论掰弯学弟的一百种方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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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久了……”
“是啊,很久了。”
邱峰叉着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拇指戳着其余四指,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泄,“林一。”
“嗯?怎么了?”
“你和白雪,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初恋吗?”
“我们俩?你别闹,她只在那里待了几个月。”
“那就是青梅竹马。”邱峰确信自己没错。
“……你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她走了!消失了。”
“额?”
邱峰没有预料到这个,转过身看他一眼,问:“你所说的鬼不会是她吧?”
林一咬着嘴唇,“是她,也不是她。”
“我可以理解为她很难忘吗?”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恰恰相反,在我知道真相以后,很多年都不再去想她。”
邱峰说:“我愿意听你说一说。”
林一说:“她来后的某一天晚上,我很饿,没由来的饿。就偷偷下床去厨房找吃的。要知道院里的老师阿姨都是很严厉的,偷吃的基本等于是死刑,会被关进小黑屋的。可是我就是饿,就是想吃东西。”
邱峰说:“但是门口肯定有老师看着,你是怎么出去的?”
林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没人看着,也没有人拦着。”
邱峰问:“那你偷到吃的了?”
林一点点头,“偷到了一根黄瓜,没敢多拿,感觉太轻松了有点害怕。”
邱峰问:“不会是老师们为了抓偷东西的人,故意的吧?”
林一摇头,“不是,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顿了顿,“不过我看到了别的。”
“白雪?她也在偷东西?”
“对啊,她躲在里面吃冰,大口大口的吃,声音特别大。”
“吃相不好?”
林一又摇头,“不是那个问题,你想一想,一个5岁的女孩儿,晚上去厨房偷冰吃,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邱峰说:“是奇怪,所以……为什么呢?”
林一说:“我当时也是好奇,所以就过去了嘛。然后就看到她在吃东西,吃冰,特别大口大口的吃,好像不需要嚼一样。”
邱峰想了一下那个情景,不寒而栗。
“你上去阻止她了吗?”
“没有,我当时也饿了,一边看着她一边吃黄瓜。可能是我吃的声音太大了,她就停下来看我。”
“眼睛有变色吗?”
林一扁扁嘴,“没有!”顿了顿,“不过的确挺吓人的。”
邱峰打趣的说:“后来你们成朋友了?谢不杀之恩?”
林一打他一下,“当然不是!我当时以为她是饿了,要知道长期待在那个环境里什么都有可能。我就把我的黄瓜给她一半,问她吃不吃。”
“她吃冰呢,怎么可能吃黄瓜。”
“她吃了。”
“那你吃冰了吗?”
“我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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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饿疯了的小孩子分享一个蔫了的黄瓜和碎冰,感觉画面好心酸。说了一晚上,林一也没有说出什么太奇怪的事,邱峰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这不是挺好的嘛,那和鬼又有什么关系?”
林一揉揉眼睛,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虽然还是会被欺负,会饿,但是我们很开心。”
“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当然很棒,我明白你的感受。”基本上这就是童话故事的结尾了。
林一又揉了揉眼睛,“但是你知道吗,她每天晚上都会跑出去吃冰。我怕她难受就劝她不要吃了。结果,结果……”林一突然眼前一黑,直直的滑了下去。
“林一!”
第171章被打断的温柔
“林一!”
邱峰迅速转过身,把林一抱到怀里。伸手去摸他的头,烫的和火炉一样。
“林一,林一你怎么样了!”林一哆嗦着浑身发热,却一个劲儿的喊冷。
邱峰知道,他一定是在跳车的时候被草丛里的水打湿了,又拖着走了这么远的路,怕是要大病一场啊。
“不行,再这么下去脑子都得给烧坏了。”
邱峰当机立断把两个人的上衣都脱下来,再把林一放到自己身上,然后把所有的外套都盖到林一身上。
忍着火舌的炙热,邱峰尽量往火堆边靠,炙热的温度穿过厚厚的外套再到林一身上的时候,就是无限温暖的烘烤了。
“师哥……师哥,我冷……”
“别怕别怕,师哥想办法。”
邱峰扭过他的脸,把嘴唇贴了上去。林一体内那烤人的热气喷涌而来,换过去的是邱峰相对清凉的体温。
他并不知道这种方式是否可以交换痛苦,但他愿意去试一试。只希望明早醒过来的时候,林一可以痊愈。
“宝贝,你乖乖睡觉,明早起来,师哥带你下山。我们去吃馄饨,去吃水饺,你想干什么都行。乖乖,快睡吧。”
邱峰抱着林一,在他耳边喃喃自语,温柔的不像话。林一趴在他身上,嘟囔着说些破碎支离的话,偶尔一两个词语跳到邱峰耳朵里,被记到了心里。
“雪……白雪……你……吃吧……弟弟他走了……”
邱峰闭着眼睛,安慰式的拍着林一的背。突然他睁开了眼睛,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向林一。问:“你刚才说什么?弟弟走了?谁的弟弟走了?”
林一已昏睡沉眠,无法回答他的疑问。洞穴里,邱峰瞪大了眼睛。身旁跳动的火苗像是一个信号,眼前的倒挂在头顶的蝙蝠都已入睡。他想着林一刚才的话,又想起林一对白雪的描述,不寒而栗。
白裙,胸前一朵白色的装饰花,黑色的头发盖住肩膀。现在再回想,才明白那是什么,那是葬礼的规格。
一瞬间,小时候的那些事像飞速前进的列车,呼啸着开回了自己的大脑。还记得姐姐走后不久,自己听了同学的话,说月圆夜凌晨一点十四分吃冰压低火力,可以看到已故的亲人。
当时他疯狂的思念姐姐,即使让吃毒药他也会吃。所以,他天天看月亮,终于等来了一个月圆夜,于是晚上跑去厨房吃冰。虽然被妈妈发现后抱着大哭一场,但是至少证明这个传说是有的。
邱峰心想白雪会不会也是在用这种方法去看自己的亲人?一个5岁的孩子到孤儿院偷冰吃,为的是见到自己死去的弟弟?也许他们俩是相依为命的姐弟,白雪没了弟弟,为了活命走了几天几夜来到孤儿院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那之前的种种就都是错的。那就是,孤儿怎么会有钱办葬礼?
邱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山鸟的叫声在林子里渐渐起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飞出去的那些蝙蝠都会回来。为了安全着想,邱峰准备把火堆搬出去。
动动身子,身上的林一无意识的嗯了一声,邱峰摸摸自己的手臂,整晚都放在外面温度太低了。他纠结着摩擦了几下胳膊,感觉温度还是很低,不敢就这么碰林一,于是连同林一身上的厚外套一起抱在了怀里。
动了两下身子,邱峰感觉到了身下传来的一股热流,炎热的感觉从身下传来。伸手下去,摸索着林一pp的位置,轻柔的揉捏起来。
也许是神力量的缘故,林一身上的温度已经平稳了。邱峰摸摸自己的头,也没有发烧,暗自窃喜。没有了后顾之忧,邱峰更卖力的揉捏起林一的pp,都是年轻气盛,没几下就都起了反应。林一蜷缩着身子,哼哼唧唧的醒了。
“嗯?师哥,你干嘛?”他的嗓子还是干哑的,带着他特有的甜腻听起来很诱人。
邱峰追逐着他的唇,“你醒了,乖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师哥带你下山。”
林一懵懵的揉揉眼睛,“真的吗,我们可以回去了?我不睡了,我好饿啊。”
听到林一这么说,邱峰心像被拧上了一把柠檬一样,酸涩的难受,“乖,我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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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峰保持着这个姿势,帮林一把衣服穿上了。他合计了一下,现在下去河边应该有人,运气好的话可以碰到相熟的同事,提前吃上早饭。
林一穿好了衣服,慢慢从邱峰身上爬起来,坐到没有燃尽的火堆旁发呆。他坐了一会儿,转头看到邱峰光着上身开始套衣服。他马上意识到昨晚是什么情景,麻木了一个晚上的大脑瞬间是醒过来了。感动的泪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邱峰这里在系腰带,突然林一扑过来抱住自己的小腿,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他吓了一跳,赶紧弯下腰去扶他。
“受不起受不起,快起来快起来。”
林一软软的打了他一下,“谢谢你。”
邱峰被他的温柔所感染,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了,一大早说这么肉麻的话?喜欢我啊?那我们结婚啊?”
林一:“嗯?”我只是感动,怎么就跑偏到结婚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林一探出身子隔着裤子亲了邱峰一下,抬起头害羞的看向邱峰。
邱峰:“……”啊啊啊啊啊啊!他好可爱!
林一扯着邱峰的裤子要站起来,邱峰赶紧扶他一把。林一嘿嘿的笑着,脚还是软的,直接扑到了邱峰身上。两人都没有力气,互相扶着对方,歪歪扭扭的找平衡。
邱峰搂着他,嘴角挂着笑意,感觉就像是给不会穿礼服的新人穿衣服一样。彼此相互依靠扶持的感觉,竟生出一丝甜蜜的味道。
他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树枝碎裂的声音。
“别动!外面有人!”
话音未落,洞口处传来一阵均匀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稳步靠近。邱峰听着,暗暗松了口气。肯定是局里的同事来了,听这脚步声,来的人还不也少。
邱峰想夸夸他们的办事效率,感叹词还没说出来,就听到洞外出现了大声公的咔咔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第172章落草为寇?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大声公的咔咔声从外面传进来,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邱峰伸长耳朵听着,然后哦了一声,指指外面和林一说:“没事儿,是孙队。”
林一的表情就没他那么自然了,“孙队也是局里的吗?我怎么没听过?”
邱峰随意的拜拜手,“是前段时间从省里来调研的,这段时间就是他带着大壮的。”说完他起身拽林一起来。
他回头冲洞口喊了一句,“等会儿,我们马上出来。”然后转过身和林一说:“快帮忙把火灭了,咱们待会儿就下山吃饭了。”
林一哦了一声,硬撑着帮忙灭了火。他拉着邱峰的衣角往外走,走一步退半步。邱峰察觉到了他的停顿,回头问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外面……会不会是来抓我们的?”
邱峰把他搂到怀里,安慰他说:“不会的,我听出来那是孙队的声音了。如果真的是凶手派来的人,才懒得搞这一套呢。”
林一皱着眉头,“可是,他们的态度怎么那么坏啊?”
“你放心吧,我估计是附近的人看到火光报警了,再加上昨晚的事所以才派孙队来。”接着他凑到林一耳边,很小声的说:“有可能是为了帮我们故意这么做的,说不定出去还要带手铐什么的!”
林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嘘!我猜测是这样的,不过别担心。”邱峰从兜里拿出一个铁片递给林一,“这个你应该会用吧,先拿着以防万一。”
林一接过铁皮,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指着前方的墙壁大喊一声,“小心!”
邱峰马上看过去,只见几个持枪的刑警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俩,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感觉。
“把手举起来,放到脑后!”
虽然这句话两人已经听过不止千百次了,但是却是第一次听别人对自己说。但即使心有不甘,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两人听从了持枪刑警的指令,把手背到脑后。紧接着,几个刑警冲了上来,压着他们俩出去了。
日光正亮,两人都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待稍稍适应后,他们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洞口的孙队和大壮。
林一怔怔的看着,并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想象中的惊讶和安慰,反而看到的是一种愤恨的惋惜。
孙队的小眼睛里带着火,在林一和邱峰脸上来回看了几次,接着对押着他们的同事低声说:“带回去。”然后回了视线,失望的摇着头。
林一来不及解释什么,就被巨大的压力压着往外走。邱峰就在他前面,林一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脚,感觉那步子很稳,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他隐约感觉这次的事不会那么简单。
两人被带上了车,接着孙队也上来了,坐到了副驾驶。也许是因为是同事的缘故,押解的人并没有对他们俩怎样,也没有用规定的车辆押送他们,只是一起坐进了最普通的警车,甚至后座上没有安排人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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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启动了,顺着山路往下开。两人昨天折腾了一夜也是累了,车里又干燥又暖和,他们俩相互倚靠着昏昏沉沉的睡了。
他们没有看到车子在开回盘山路时,路过昨天车子坠崖的地方,在山下水边,一具尸体刚刚被打捞上来。
梦里总是多的,此刻林一愿意把这颜色交给伟大的想象力,绘制成各种美味,他需要丰盈的颜色来填补空虚的胃。
一块色泽诱人的鸡腿肉迎面飞来,林一闭上眼睛张大了嘴巴去迎接,可进到嘴里的却不是滑顺的鸡腿,反而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
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了正在看着自己的孙队。瞬间从梦境中醒过来,转过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原来还在山里。他依旧动着嘴巴,口中的味道也渐渐苏醒了过来。抬手看到了握着的面包,里面的果酱颜色还不错。
孙队打趣道:“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闭着眼睛吃东西的人。”
林一含着面包,含糊的回了他一句什么,不过没人听得出内容。不过他可爱的样子却逗笑了司机,原来大家都在看他。
邱峰察觉到了气氛的松懈,笑着问孙队:“孙哥辛苦了,等完事儿请你吃串儿。”
他一发声,原本还乐呵呵的孙队马上变了脸,阴沉着脸哼了一声。
“嗯?孙哥你干嘛啊?这态度,出什么事儿了?”见他态度不对,邱峰有点拿不准。
孙队突然转过身,大声的冲他喊道:“出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吗!”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你个老王头!自己跑没了不要紧,还留了麻烦在这里。”
邱峰察觉到了什么,想激他说出来,“孙队,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怎么是麻烦了?”
孙队说:“什么麻烦?我问你,你们内部出了叛徒你不知道是谁?”
邱峰点点头,“知道啊,这个情况我前天晚上就掌握了,只不过当时时间太晚,所以我打算昨天一起和李局说的。”
孙队气的直拍大腿,“你为什么就没说呢!你知不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严重!”
两人听得一头雾水,“孙队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只不过消失了一天而已。”
孙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指指他又问:“那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去哪儿了啊!”
邱峰说:“昨天我们去我一个同学那里拿分析报告。大概上午10点左右吧,刚出来就被人跟踪了,后面还有重型卡车跟着。我没有办法,只能车开进西山水库旁边的盘山路。”
“等等,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他们动作很利索,应该是职业的杀手。”
孙队皱眉,“那你接着说。”
“后来……我们就跳车了。”
孙队一个面包砸过去,“重点重点!”
大眼瞪小眼,邱峰委屈,“什么重点?”
孙队粗着嗓子大声地质问他:“昨天你车上都带谁了!”
邱峰扭头看一眼林一,“不都在这里坐着吗。”
“放屁!那车里躺着的是谁!”
“什么?车里还有人!”
第173章孙队的提醒
“孙队!你说清楚!我车里还有人?”
孙队转过头来,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邱峰怔怔的看着他,“是,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不,不会的!”邱峰眼里闪过一丝恐慌的神情,身体一软跌坐回去。
林一也意识到了问题,他的目光在王队和邱峰之间徘徊,眼中的怀疑呼之欲出,伸手使劲儿晃着邱峰,可张大的嘴却发不出声音。
两人对视几秒,眼神中都有同样的怀疑。会是她吗?邱峰坐了几秒,接着腰部发力又坐了起来,两只手扒拉着前座的靠背对孙队说:“孙队!你赶紧通知在医院的同事,让他们注意防范,凶手很有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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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什么医院?”
“中心医院!”
“哪有什么医院?医院的警力都撤下来了啊。”
“什么?那张儿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两人紧紧盯着孙队,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孙队反应了几秒,挠挠脸遗憾的说:“你们昨天不在所以不知道,昨天下午张儿走了。”
“走……哪里了?”
孙队看了他一眼,“峰子,我知道你很重感情,但是有时候……”
“是谁干的。”
“啊!啊,是一个伪装成护士的人,她趁换班的时候在张儿的点滴里加了药,然后就消失了。”
邱峰大怒,“既然不是平时的护士,为什么不查她?”
孙队摇摇头,“也是我们疏于防范,没能想到他们会对一个病人下手。”
“那温宁呢,她在哪里?”
孙队还算通情达理,耐心的告诉他每一件事,“温宁她知道张儿走了以后,情绪不太稳定,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那局里怎么说?”
“李局的意思是让我来接手。”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大家沉默着看着窗外,谁也不想说话。没多久,车子从他们进来的地方又开了出去,来到了马路,也意味着很快就会回去了。
看着两旁高速行驶的车子,孙队有些心神不宁,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弄得司机频频侧目。
“我刚来这里几天我知道什么啊?现在情况这么严峻,王队不在,警员缺失,就连你们俩这最后的力量也没了,真不知道下一个还能轮上谁?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林一想安慰他两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好像自己的处境会更差一些,还是先想想自己吧。低头看看自己被拷起来的手腕,纤细苍白好像一动就会从手铐里掉出来一样。他在心里和自己说,这不是给我准备的。
“这当然不是给你准备的。”一个温柔的声音低沉的吹进他的脑海。
林一下意识回过头,对上了邱峰颇有内容的眼神,那是什么?他顺着邱峰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邱峰动动手腕,手铐的一面已经给打开了。
他震惊的看向邱峰,眼中满是不解。邱峰又冲他努了下眉,他顺着邱峰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驾驶室和副驾驶只见的地方,一把手枪正摆在那里,而挡在它前面的是孙队的胳膊。
“我真是要烦死了,x市的监控就不能好一点吗?天天有问题,出了事就找不到人。现在警力缺失,要不快点查出个东西来,我看李局的位子也不用坐了!他还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腿伤没好,打封闭才能下地,他能指望我什么?”
邱峰和林一对视一眼,眼神中有东西在打架。林一看了眼司机,然后对着邱峰眨眨眼睛。邱峰躲在司机座椅后面,用口型和他说:我来,你拿枪控制孙队。
林一心头一颤,紧握着手里的铁片,用力的点了下头。
就在邱峰准备开始倒数时,孙队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了,两人马上停止动作,听他说什么。
“哎,这这里太累了,赶紧忙完这一阵子放我回去养伤吧,小牧啊,还好有你跟着,不然谁能忍我这个臭脾气。”
被叫做小牧的司机笑笑,操着一口不太纯正的陕北普通话和孙队说:“领导啊,这都是我该做的,主要是这么多年配合着,咱俩有默契了,干啥都事半功倍。”
“没错,干啥都得要合得来的。”孙队指指前面的休息区,“小牧的,把车来过去吧,你昨晚跑了一夜了,下来吃点东西吧。”
“哎,谢领导。”
邱峰和林一都把头靠在座椅背面,看着对方的眼睛,思考着同一件事。不是没有犹豫,也许他们连这个休息区都冲不出去,但是如果一味地听从安排,等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理想的结果。
凶手算准了他们俩的行动时间和方向,但又不杀他们,这是为什么?现在逃跑,又能去哪里?幕后黑手到底要做什么?不过现在已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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