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的战争

    所以，刚才尼基塔说自己是两年前从阿富汗退出来的，那就应该是最后一批从阿富汗撤走的老兵了！

    “尼基塔，和你一样安全退回来的老兵都在从事什么工作？”

    “大多数退役了……曾经伟大的苏联已经养不起这么规模庞大的军队了，在我们撤退回来之后，裁撤了一大批。被裁撤之后，一小部分进入政府部门工作，一部分成为了刚才那些警察的同事……至于，我那些伤惨的战友们……”尼基塔说到这里，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没了声息。

    余子贤侧过脸，看着尼基塔一脸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心问下去了：“对不起，尼基塔，让你伤心了。”

    做了一个微不察觉的深呼吸，尼基塔已经调整了情绪：“没有什么，这是我们曾经作为军人应该承受的……我那些伤残的战友文化程度高一些的还能进军工厂，干些杂货，主语伤残严重的，则只能领取一些国家的补助，待在家里……生不如死！”

    “是真的生不如死……死了还能补助家人一大笔财产，足够在莫斯科买一个小点的房子了……但是现在我那些伤残的战友，没有工作能力，只靠政府补助的200卢布生活。曾经的一个月200卢布的补助，够一家人吃喝了，16戈比1公斤面包至少能够保证他们饿不死……可是现在了？两块面包就要16卢布……这样的联邦已经不是我们和祖辈们为之流血奋斗的那个联邦了！”

    “我们需要生活……我们一个班9人回到苏联的，连我算上也只有五个人，三个伤残战友永久的失去了劳动能力！”

    “而一年前，其中一个因为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开枪自杀了！而他受伤却是因为救我……剩下的两个伤残战友，其中一个已经失去了联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至于另一个白俄罗斯族的战友，则被分配回了他的故乡，在一家工厂上班！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九个人，回来了五个人，而我现在能联系上的也只有一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尼基塔已经归于平静……古井无波！

    “尼基塔，我相信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信吗？”

    尼基塔听见余子贤的声音，转过头看他一眼，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看着尼基塔的神情，余子贤看不出来尼基塔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

    “砰砰、砰、砰砰……”的敲门声，再一次很有节奏的想起。

    依旧是秦尚飞过去开门。

    陆远回来了。

    “老板，有个不算好不算坏的消息，我说了你不要急！”

    “嗯，你说。”听到路远这么说，余子贤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峨罗斯副总理叶戈尔妻子带着孩子去逛街，在一个商店购物的时候，为了几块面包和人发生冲突，最后更是在保镖和平民之间发生了枪击……而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我们不远的尼基特街的一个超市……目前不知道，之前的枪击案和这个案子之间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但是我们可以确认的是，我们这附近1公里范围内的街道已经被戒严了……”

    令余子贤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居然连峨罗斯共和国的副总理家属都需要和平民争抢食物了。在余子贤的印象中，不是在空空如也的平民超市之外，还有夫人权贵阶层专属的富人超市吗？或者是这位副总理夫人逛街的时候，突然感觉饿了，想买点面包吃吧？

    陆远缓了一口气之后，又接着说：“我们给蒋姐那边的人打了电话，确认对方在11时就已经出发了。而我们这边距离他们那边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蒋姐应该是被挡在封禁区外面……”

    “那她们可以打一个电话啊！”

    “嗯，这个……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老板，你就不要着急了。蒋姐那边有两个人在盯着了，肯定没有什么事情！不然，早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嗯，知道了。”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封禁了，就算是余子贤出去了也是自找麻烦。还不如陆远他们熟人间的一个电话来的方便和安全！

    “咚、咚、咚……”这个时候，门外想起了敲门声。秦尚飞一听不是自己熟悉的节奏，于是将目光看投向了陆远。

    “余先生在吗？我是艾华！”

    “老板，是艾老板……”

    “嗯，走去开门。”在人家的地盘，余子贤觉得应该客气一点为好。

    当余子贤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外一米远处站着一个相当魁梧的身材，有着近2米的个，一头卷发，样子长的么有点像峨罗斯族人……如果不是刚才一口纯正的汉语，余子贤绝对不会认为对面站着的会是华夏人。

    旁边站着的保镖，余子贤倒是能够非常明显看出来是峨罗斯人。

    “艾先生，快请进！”余子贤赶紧上前，伸出双手向艾华递了上去。

    “余先生，真是年轻有为！”

    “哈哈，过奖过奖，艾先生，请！”余子贤说完之后，侧身让开，将艾华请了进来。

    进到房间里，艾华看到满屋子的人，便知道他们再商议事情，连忙说道：“余先生，多有打扰，等会儿了我给你换一个房间。”

    “艾先生，能够借助您的地方落脚就已经非常感谢，怎么好意思再麻烦……”

    “应该的，身在异国同是客，我们就是一家人，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而且，对于能够帮助到余先生这样年轻有为的朋友，我还是非常乐意的！如果余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边帮助的，可以提出来……我将尽力帮助。”

    “好的，非常感谢艾先生。”

    “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比较乱，余先生尽量减少外出活动，能不出去的事情，就不要出去，能白天干的事情，就不要放到晚上去干。还有，蒋小姐的事情，陆远也给我说了，我刚打了电话，还没有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所以余先生耐性等候就是，我这边有了消息也一定会尽快通知余先生的。”

    “真是非常感谢艾先生的提醒和帮助！”

    “嗯，那就这样，有什么需要提前说一声！”

    ……

    艾华，应该只是一次常规的“拜门”，但是非常的客气！

    一口流利的汉语，再加上温文尔雅的第一感觉，全放在一个俄罗斯族模样的华夏人身上？余子贤真的有点好奇了。

    “陆远，这艾华真的是我们华夏人？”




第207章 混乱当前万物有价
    “当然是我们华夏人。”看余子贤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陆远低声再次解释道:“我三舅给我介绍的……我三舅在燕京海关上班。”

    听着陆远的介绍，余子贤算是基本确定了艾华的身份。

    艾华是一名在共和国新彊生活的俄罗斯族人，既能说俄语，又有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虽然余子贤不知道艾华是不是纯俄罗斯族人，或者说到底怎么来的，但是余子贤知道共和国五十六民族之一确实有俄罗斯族。

    在历史上，新共和国城在新疆的民族识别工作中，还要源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和苏联的签订的在华俄罗斯的身份民族识别协议。

    当时生活在共和国的俄罗斯人，一部分俄罗斯族人加入了苏联籍，保留了自己苏联侨民的身份，但是另一部分却选择加入共和国籍，被称为“归化族”。只到新共和国成立之后，取消了带有一点侮蔑性的称呼‘归化族’，正名还原为为俄罗斯族……

    在余子贤想来，或许艾华有着自己另一层身份。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确定艾华的基本身份。屁股决定脑袋，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好。

    就在余子贤和陆远聊天的时候，艾华的人过来通知，有人打电话找陆远。

    “打电话？”陆远疑惑的随口问了一句便去接电话了。可是没过两分钟，陆远又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老板，蒋姐可能遇上了点小麻烦……”

    “蒋月华遇上了麻烦？!你慢点说，说清楚。”

    在金拱门在苏联的主要任务由单一的倒卖货物变为倒卖货物挣钱、搜刮人才以及协助保护蒋月华开展“雪球计划”三个任务的时候，余子贤就将一些事情给陆远简单的做了介绍。

    按照任务安排，陆远在配合赵学安开展货物倒卖的同时，还要负责蒋月华“雪球计划”团队的安全。

    因为“雪球”计划的执行必须要在苏联文化政治经济军事的中心——莫斯科，所以蒋月华是离不开莫斯科的。

    陆远多少知道一些余子贤的计划，所以所以在当前局势动荡不安的莫斯科，陆远给蒋月华配备了一名安保人员随身保护之外，还暗中又安排了一名安保人员进行保护。

    而刚才是暗中保护人员传回消息的——蒋月华和保镖被抓到西区警察局去了，现在就在莫斯科西区第404分局。而且根据暗中的安保人员描述，当时蒋月华和安保人员正处于一个小时前的封锁圈内，而且和现场警察发生了一点冲突，最后蒋月华和她的保镖都被带去了警察局。

    当时暗哨在准备离去报告消息的时候，却被警察拦住了，因为携带了一把防身用的小匕首，又被警察逮着之后进行好一番询问。

    等到暗哨逮着机会脱身时，就已到这个时候了，于是赶紧打电话给陆远汇报。

    “月华被带去了警察局？”余子贤很讨厌这种什么都无法把控的感觉。

    “陆远，你这边的警察局负责人你打过交道没？”

    “有，仅限于公事公办的工作碰面。因为我们这边常住西区，所以下面的警察局都基本打过交道，但是要说说得上话，还差那么一点。至于404分局，也就下面一个警察到是打过几次交道，吃过两次饭!至于局长副局之类的，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姓名、爱好什么的你了解不？”

    “我知道他叫伊万诺夫·罗果，而且是一个大胖子。”

    “大胖子？陆远，走，我们现在就去西区404派出所接蒋月华。”

    “啊？我们现在就去接？要不我打电话再问一下情况再走？”

    “现在封禁已经接触，我是一刻钟也不想等待了!”

    “成虎，你把我那个来的时候带着的包拿上。剩下的时候去，你前面带路就行了，我们直接去404分局。”

    “好吧。”陆远看余子贤决心已定，只好跟上。

    还是今天早上来是的车子，还是原来的人。

    大约也就是十多分钟的车程，在一个二层小楼房前停了下来。

    虽然挂着的牌匾，余子贤不认识，但是门口站岗的，那一身制服还是能够看出来，的确是警察局。

    陆远下来，直接上前和站岗的警察搭话，麻利的从兜里翻出一盒国产烟抽出一颗递了上去。

    陆远看对方接了烟，又将火柴点燃之后也凑了上去，完全一副自来熟，我就是来给你递烟的样子。

    站岗的俄罗斯警察看了陆远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后面的厂子，皱了下眉毛，在接过陆远手头的烟，之后又让陆远点着了烟，只是美美的吸了一大口烟，长长的吐了出来，但是依旧没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尼基塔也凑了上去，开始向对方问好。岗哨看在俄罗斯人的份上，一改爱理不理的样子，和尼基塔攀谈了起来。

    过了两分钟，陆远也掺和了进去，一半俄语一半比划，总算是和对方搭上了话。

    在陆远提出要见小谢尔盖的时候，对方满头答应小意思，直接到岗厅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从大院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俄罗斯青年，看到陆远这才赶了几步：“亲爱的陆，你怎么来了？!”

    “我亲爱的谢廖沙，我今天有点事过来，想拜托你了一点事……”

    被称为谢廖沙的年青人，拍了拍陆远的肩膀，“陆，现在可不行，今天出了几件大事，我们无法离开……所以，我只能说抱歉了!”

    “谢廖沙，没有那么麻烦，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华人女子进了你们分局……”

    “华人女子？今天是有一个。”

    “那太感谢了，能不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如果是我要找的人，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明白，明白。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个人是我们局长亲自抓过来的人，我肯定是没办法了……你知道的，我仅仅只是普通的警察!不过，名字倒是可以告诉你，按照你们华人华人的习惯，应该姓kiang……”

    “kiang？你确定是kiang，不是jiang？”

    “对对，就是jiang!”俄罗斯人卷舌音简直了！

    听到谢廖沙这样说，陆远松了一口气，确认了蒋月华是在这里。

    这个时候，余子贤已经在跟前呆了一会儿了。

    “尼基塔，你给他说，我们有要事见他分局伊万诺夫·罗果局长，麻烦他通报一下。”

    尼基塔会一些英语，简单的用英语交流没什么问题。所以余子贤只能借助尼基塔来传话了。

    余子贤可不像陆远，比比划划，夹杂着一点俄语，还能进行“你懂得”“我懂的”交流，就算是胡日鬼，达到目的就好。

    反正这一年多了，陆远各方面都在进步。之前，陆远也请了些一个英语——俄语翻译、一个汉语——俄语翻译，只是现在陆远有尼基塔中间翻译，也就凑活了。

    赵学安那边更需要各种翻译开展工作，暂时就调走了翻译。

    尼基塔看了余子贤一眼，再确认了余子贤的意思之后，如实将余子贤的话翻译了过去。

    “伊万诺夫局长？你们确定要见他？”

    “嗯，有什么问题么？”尼基塔皱眉问道。

    “没问题……不过……”

    “明白，谢廖沙，十斤大列巴你下班之后可以来找我。”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么！”虽然谢廖沙嘴上这样说，但是手底下却将余子贤和陆远往里面请去。

    于是拎着包的余子贤、陆远和尼基塔三人跟着谢廖沙往里面走去，直接到了谢廖沙的办公室。三层小楼，谢廖沙的办公室在二楼，是一个单人办公室。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通报一下。”谢廖沙一脸兴奋的往外走去。

    看谢廖沙走了出去，余子贤环顾四周谢廖沙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