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迂腐书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冬娆
名为苏玉的男人走上前来,他脸上带笑,一看便知是个温柔的人,个头和施傅兴差不多,穿的长袍格外修身,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娘子想听什么?”
邬颜对古代的曲子不甚了解,便道:“都可以。”
苏玉颔首,眼睛不经意地看向女人:“那边弹一首《凤求凰》吧。”
说罢不顾施傅兴杀人的目光,坐到不远处的帘子后面,那儿摆着一张木琴,双手放到上面,轻轻拨动。
瞬间,古琴独特的音色便从指尖流淌出来,细雨般润物无声,初听犹如夜色孤寂,淡泊中带了些许忧伤,忧伤中带了些情切……邬颜眼睛亮了亮,果然弹的很好。
一个长的帅的男人,还会如此高雅的兴趣,无谓于是加分项。
这让邬颜不由得用欣赏的眼光看待对方。
忽而,视野中出现一抹月牙白,邬颜眨眨眼,抬头:“夫君坐这儿,挡到颜儿了。”
施傅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他算是认清楚现实,听不到曲,邬颜是不会离开的:“听曲只用耳便可。”
邬颜:“……”
啧,小心眼。
苏玉在那儿弹琴,其他两位小倌对视一眼,眼底已经做好了打算。
只见宋月二话不说坐到了邬颜的左边,慕秋则坐到施傅兴的身旁,两人哪里会让客人自己倒水,纷纷亲自动手,势必将体贴的服务贯彻到底。
有帅哥照顾,邬颜自得其乐,她也不尴尬,这几位年纪怕是比施傅兴都小,也就十五六岁,在她眼里,还都是小孩子。
“姐姐,你要吃栗子吗?”宋月声音有点儿沙哑,大概处于变声期,他的样子和弹琴的苏玉比,颇为阳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小倌馆做事。
邬颜歪歪头,看他:“必须要吃吗?”
宋月垂下眼眸:“这些果盘如果没有动,馆主会惩罚在下。”
“唔,那就吃吧。”
于是宋月亲手将烤的金黄的栗子剥开,去掉皮,里面是黄澄澄的栗肉,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一个放到邬颜面前的果盘里。
旁边慕秋见状,有模学样,也拿起一颗毛栗子:“公子,你要吃栗子吗?”
施傅兴听着那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往自己身上靠。
他靠,他便躲着往邬颜那儿靠,一二二去,夫妻两人之间没有了空隙,施傅兴低头,正巧瞧见宋月亲手捏着栗子想往女人嘴里送,气得他一把躲过来,塞进自己口中。
刚烤出来的栗子又香又软,咽得快了,差点儿没噎在喉咙里,施傅兴见众人好奇地看向自己,硬着头皮说:“咳咳,味道欠佳。”
“……”
后知后觉有些尴尬,但比起尴尬,让自己的妻子吃别的男人喂的食物,更难以忍受,他摆出为邬颜好的样子:“而且,你不是要‘减肥’吗?”
邬颜一听,顿时想了起来。一颗糖炒栗子的热量堪比大碗米饭,于是她遗憾地将宋月剥好的栗子全都推给施傅兴:“那夫君帮我吃了吧。”
两人举动亲密无间,旁边的宋月一时插不上话,见状,施傅兴压了压嘴角:“可。”
而另一边,听着邬颜对施傅兴的称呼,慕秋震惊地瞪大眼睛,合着这是一对夫妻啊,怪不得男人一直对他不冷不淡呢。
慕秋撇撇嘴,他就说,像他这副模样,哪个客人见了能移得开眼睛?除非这人根本不是断袖!
他坐直了身子,不再试图往施傅兴身上靠。
一曲终了,邬颜连忙拍掌称赞,其他几位看她的动作,也学着鼓起掌来。
苏玉从帘后出来,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邬颜很喜欢他,便打赏了苏玉和宋月几两银子。
如今有好多项入,她也算得上一个隐形富婆。
反观负责照顾施傅兴的慕秋,别说打赏了,连客人的眼神都没有到。
气的他下去后大骂施傅兴,穷鬼还来这种.销.金窝,莫不是他本身也是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吧?!
房间里,施傅兴打个饱嗝。
吃栗子吃的肚子有些撑,如今曲也听完了,他松了口气,心里庆幸自己跟着进来,否则,自己的妻子还不知道要被这些男人占什么便宜呢。
“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邬颜手指捏着一颗葡萄,红唇轻启,剥了皮的水润的葡萄便溜进去:“不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只听一首多可惜。”
施傅兴:“……”
“对了,”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给女人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邬颜想起什么,清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上次那个怜人唱的什么呀?正好让馆主找一个会唱的公子,给我们表演一下。”
施傅兴:“……”
男人长长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子,宽阔的脊背如同松竹一般挺拔,背着光,同时也背着邬颜的视线。
邬颜以为他生气了,吃葡萄的手指一顿,心想自己莫不是过火了?
但,但这好像没有什么吧?古时候的女人都能做到对丈夫的妾一视同仁,怎么到了男人,就这么脆弱?
一边心中吐槽,一边莫名心虚,忽而间,耳边响起一阵低沉的吟唱。
一开始只是用鼻音哼,听不清词,或者说,这首曲本就没有词……和苏玉的声音不同,前者如同黄鹂鸣翠柳,后者便是山间的泉水,夜里悄然流淌下山,撞到岩石上,叮当作响。
女人倏尔抬起头,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
和红到滴血的耳尖。
……
千里外,荷花村。
这天,从县城卖完串串回来的林氏,突然迎到了上门的娘家人。
“娘,您怎么来了?”
林氏累得浑身酸疼,自从分家后,串串赚到的钱都被她拿到手里,本来她还挺高兴,但随着林家也开始摆摊卖串串,客流量削弱,赚到的钱一天不如一天。
一开始,林氏还担心邬颜会将方子卖给其他人,或者继续摆摊,谁知道邬颜说不和他们抢生意,就果真不抢,因为人家转头开了一家早餐铺子,每天去吃饭的客人能把门槛踏破。
施父施母被请去看着铺子,每个月能赚一百多两,反观他们大房二房,因为分家一事和三房闹得不好,她去找邬颜说想帮忙,还被暗讽了一通。
可把林氏气得不行。
“娘,你要是想说早餐铺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连我们家二壮都进不去,别说你们了。”
“呸!”老林氏一巴掌拍到林氏的后背上,“老娘怎么有你这么一个闺女,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嗨,娘,你闺女我嫁进施家这些年,可没少往家里拿东西吧?就说这串串摊,要不然你非让我教给大哥,三弟妹怎么会和我们翻脸呢!”
“咋了,后悔了?分家可不是我让你提的。”老林氏半点儿不听女儿的指责,她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说,“行了,别吵吵了,娘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不管你之前和她多么不好,现在得好好巴结!”
“巴结她干啥?”林氏瞧不上邬颜,这点瞧不起里面,更多的是嫉妒对方。
“还干啥?你知不知道,你那小叔子现在可是举人了,说不定明年,就能考上进士,回来当官呢!”
林氏耳朵嗡的一声,只觉得自己没清醒:“娘,你不会是骗我吧?”
“骗你干啥!你大哥今儿去早餐铺,亲耳听到报喜的人说的!”
话刚说完,施父施母也坐着牛车回来了:“老二家的,老儿二人呢?赶快让他去一趟三老爷家,告诉你们三老爷,三郎中了举人咯!”
林氏:“……”
第97章 ……
嫁给迂腐书生 第96节
暮秋时节, 考完乡试的施傅兴几人并还没有在晖城过多逗留,他们租了两辆马车,动身赶往京城。
晖城和京城并不遥远, 如果是现代, 坐动车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哪怕骑自行车,也仅仅需要十多天。
邬颜本是这样想的, 所以当马车夫告诉她, 此行大约有两个月的时候,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奇怪。
为什么要用这么长时间?
直到真正踏上路途,邬颜才知道,两个月都是说快的。
一开始还是好的, 走的地方多有人烟,只是路颠簸了些, 连不晕车的她最后也被颠晕了,更不用说本就晕车的施傅兴。
所以马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后面越走越偏僻, 有的时候,一天一夜都没有村庄,他们只能在野外驻扎休憩。
一连吃了十几天的干粮后,邬颜终于明白,陆路是比水路还要残酷的事情。
如若不是马车夫说前面马上就到村庄,她绝对坚持不下去。
这天,又到了施傅兴吐的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一般是有规律的, 大约在吃完饭后半个时辰,颠簸的马车让男人面色蜡黄,书读不进去, 娇柔妻子的抱抱也不管用,于是马车夫在路边停车,马儿吃草,施傅兴则脑袋昏沉地下车开始他的日常“活动”。
邬颜要扶他下去,被男人严肃拒绝:“不行,为夫还要净手,你一女人家,跟着不方便。”
邬颜好笑,眨着的大眼睛非常单纯:“颜儿又不是没见过夫君那里。”
“胡说什么!”施傅兴被她大胆发言弄的面红耳赤,他可以在行.房.事的时候无所顾忌,不代表可以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和邬颜聊这种事情。
丢下一句不用跟着,便扭头下了马车。
这会儿,他已经嘴里开始冒酸水了,但还是凭着意志力走的远了些,确定邬颜几人不会看见,才扶着树,一阵翻江倒海。
吃过的干粮带着肉干的咸味,全部吐干净后,嘴里也满是这种味道,施傅兴皱着眉直起身子,准备返回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草丛的动静。
他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这种荒郊野岭为何会有人,而对方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大声谈论着什么。
“你说主子让我们送东西,至于这么着急吗?”
“主子最近忙着和那位抢功劳,哪里有时间管这种小事,都是幕僚大人的主意,主子都不一定知道。”
“也是,关键那么一个小喽喽,还需要幕僚大人亲自拉拢,也是太奇怪了。”
“听说那个小喽喽和寺里有关系,所以……”
“哪个寺?”
“你忘了?当年主子受伤,被那个小寺的主持救了一命。”
“哦,你说金城那个小寺啊!”
施傅兴听到熟悉的地方,系腰带的手顿了顿,那边两人方便完,渐渐走远,他们的停歇点和施傅兴并不在一个地方。
只是不小心听了墙角,施傅兴也没有在意,他去河边洗净双手,回去的时候,邬颜已经从马车里出来,纤细的双手端着一杯花茶:“夫君,漱漱口吧。”
施傅兴心中一暖,接过去后仔细清理口中异味,也不知道是这花茶太甜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像是吃了黏牙的麦芽糖,打内心里升起一丝甜意。
因为晕车,后半路施傅兴不敢再看书,邬颜怕他无聊,便拉着男人聊天。
原以为施傅兴整日读书,只会一些书上的死东西,没想到对方对京城的事情也很了解。
邬颜有意引着对方聊天,所以问的都是一些朝廷和国家大事,而非女人家感兴趣的胭脂水粉和八卦,每当施傅兴解答完后,邬颜便用惊讶但不夸张的神情和语气:“夫君这都知道,真的好厉害啊。”
施傅兴心中升起一丝得意,面上却谦虚道:“咳,多读些书,你也能知道。”
邬颜歪了歪头,问:“原来书中还会写三皇子和太子不合吗?”
这是从刚才两人谈话中,她得到的信息。
好在是在马车里,如果在外面,这般编排皇室,必然会被抓起来,施傅兴严肃提醒道:“在别人面前不要问这种问题。”
“颜儿当然知道了,”邬颜撇撇嘴,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蠢的人吗,明明自己比他聪明多了,“颜儿相信夫君,所以只和夫君说。”
听到这话,施傅兴脸色变得好了些,甚至因为后面那句“只相信他”,嘴角似翘非翘,“读普通的书没有,要想提前知道朝廷之事,就得每天都读邸报。”
“邸报?”
“没错。”
一边说着一边从行李中拿出一摞折叠整齐的邸报,递给邬颜。
“看看样子便可,小心晕车。”
邬颜接过去,因着男人的提醒,娇滴滴地笑了笑:“知道了,夫君。”
所谓邸报,在这个时代,也就是悉报天下的政府新闻公报,邬颜随手翻了一番,发现和后代的报纸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上面只有公文,且是国家发行。满目的繁体字,看的邬颜眼睛发疼,她没有翻出什么太子和三皇子的争斗,反而看到一篇夸赞太子殿下友爱兄弟的赞章。
像是明白她的想法似的,施傅兴主动解释:“三皇子如今才十二岁,太子却已及冠,他们之间的争斗,多来自于后面之人。”
后面之人?
邬颜沉思了片刻,她知道,古代这些皇子争权,一靠母族,二靠妻族,三皇子如今才十二岁,肯定没有妻子,所以……
“也就是说,三皇子的母族想要推三皇子上位?那他的母族应该很厉害吧。”
谁知施傅兴却摇了摇头:“三皇子的生母只是外族的一名歌姬,太子的生母是先皇后,虽先皇后已去,但太子还有宰相这一外祖父在背后撑着,不会轻易倒下。”
邬颜不明白了,既然三皇子出身不好,却敢于和太子争权,莫不是是个读书很好的天才?
“真要比起来,太子更胜一筹。”
邬颜:“……”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听起来,这个大颂的三皇子处处不如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蠢,居然想篡位。
难得看到女人这幅样子,施傅兴好笑不已,有些遗憾,手头没有纸笔,否则他一定会将此时此景画下来。
他不再卖关子,“三皇子的母妃受圣上宠爱,三皇子从小和太子一起接受同样教导,甚至比太子更受圣上喜爱,朝中和太子、宰相对立的臣子,自然而然会支持他上位。”
“原来是这样。”邬颜终于明白过来,同时又忍不住想,那三皇子岂不是被逼着去和太子争位子?
随即暗自摇头,如果不愿意,别人再怎么逼迫也是没有办法成功的。
马车又赶了半天,终于见到了村落的影子。
夜色渐黑,前路已经看不清楚,马车夫便和几人商量着不再赶路,先去村里借宿一晚,顺便补充一下干粮。
施傅兴和宁邵都没有意见,邬颜吃干粮吃的上火,有机会可以吃点儿新鲜蔬菜,自然也是愿意。
“这样吧,你们现在村口等着,我和车夫去探探路。”宁父是种地人,看见村子就感觉亲切,便主动担起去村里打听的任务。
“爹,你可小心点。”
“放心吧。”
宁父头也不回地进了村子。这个村子不大,从外面瞧着也就二十几户人家,不一会儿宁父就回来了:“找到了一家老伯,说是愿意给咱们拾出两间房子住。”
“不过……”
“怎么了?”
见宁父一脸纠结的样子,众人不由得问。
“不过他不要钱,邵儿,施侄子,你们看这可怎么办?”
宁父是个厚道人,不爱占人便宜,更何况老伯家看着就穷,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去住一晚,再吃人家两顿饭,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为什么不要钱?”宁邵不懂,按理说他们愿意给钱,这些百姓应该很高兴才是。
宁父摇头,他也不知道,就是听说他们是上京赶考的人,便不要钱了。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先住下,等走的时候再将钱留下。”施傅兴缓缓开口。
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一行人进了村子,马车栓到老伯大门口的树干上,这下也不用给马喂干草了,因为地上的野草就已经没过了马的小腿。
马车夫夜里要看马,就在车里睡,所以拾出来的房屋正好分成两家。
老伯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从他那里,几人得知这个村子叫石头村,虽然坐落在去京城的路上,但因为离了一些距离,生活不甚富裕。
前几年闹饥荒,一大群别处的难民往京城去,路过村子的时候,把他们给抢了个光,让本就不富裕的村子更是雪上加霜。
“别看宅子大,现在就老朽和孙女相依为命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客人要是想吃饭,得去别家看看。”
邬颜的目光转向不远处晃动的门帘,那儿躲着一个人,大约是老伯口中的孙女。
“我等会解决吃食,老伯不用担心。”施傅兴主动道。
闻言,老伯叹了口气,他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站在施傅兴后面的邬颜,像是想起什么,微微叹气。
第98章 修字
“爷爷……”
老伯推门进了屋, 躲在门后面偷看的小姑娘跑出来,眼睛里隐隐有泪水闪现,“爷爷, 你要将安儿送走吗?”
闻言, 老伯叹了口气,他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行,自感时日无多, 活到这么大年纪, 他也活够了, 唯一放不下下的就是这个亲孙女,“这俩公子都是读书人,那个个子高的, 还是他们省城乡试的头名。爷爷本来打算让你跟着他……”
“不!爷爷,安儿不要跟他们!”
“哎。”听着孙女的话, 老伯忍不住叹气,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刚才看到的那位解元的娘子,怕是孙女给人当小都不够格,“能不嫁就不嫁,那种人家咱们也高攀不起,爷爷看那娘子脾气不错,跟着她做个丫鬟,也能活得下去。”
“爷爷, 那你呢?”安儿声音带上了哭腔。
“爷爷就不走了, 爷爷舍不得这里,以后逢年过节你爹娘回来,结果发现家里每个人了, 该有多难过。”
安儿哭的更加厉害。
她的爹娘,早就被山贼给杀死,爷爷怎么等也等不回来了。
“乖安儿,听爷爷的话,赶明儿爷爷就去求那位娘子,让你跟着她做个丫鬟,这解元啊,可是不是一般的人,最差也能当个小官,实在不行就是回去做个教书先生,也比普通百姓来得强,你跟着他们,爷爷也就放心了。”
老伯的声音越来越低,在渐渐变暗的天色中,虚无缥缈。
一如安儿害怕迷惘的内心。
……
拾出来的房子除了床没有别的东西,好在马车上有床褥和被子,搬进来铺好,这时,出去找吃食的几人也回来了。
邬颜闻声从屋里出来,居然看见施傅兴手上提着一只鸽子。
嫁给迂腐书生 第97节
鸽子还是活的,在男人手中不老实地挣扎,每次挣扎,施傅兴就被吓得浑身僵硬,抓着鸽子翅膀的手青筋绷起,邬颜甚至怀疑,那鸽子之所以扑腾,就是因为被他抓疼了。
“夫君,这只鸽子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信鸽吧?”
施傅兴摇头:“不是信鸽,路上碰到一个猎户,从他那儿买的。”
邬颜有些狐疑,她走进了点儿,看着鸽子白色的羽毛,总觉得像电视剧里的传递密文的信鸽,但听男人信誓旦旦,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道:“…不是就好。”
对面,施傅兴抬起手,试图将手中的鸽子递给她,不料邬颜只是满眼稀奇地看了看,并没有接过的打算。
施傅兴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才那一扑腾,他感觉鸽子的嘴巴离自己的手只剩咫尺,忍不住出声:“颜娘,你……”
“哎呀,居然还有山药豆!”
邬颜看完小鸽子,转头看到宁邵和宁父手中的东西,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见状,施傅兴张了一半的嘴巴紧紧闭上,脸色又白又黑。
邬颜没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她估计也会装作没看见,实在施三郎害怕鸽子的样子太搞笑,她还想多看一会儿呢。
山药豆是好玩意,成熟的山药被看作有食补作用,也可入药使用。
中医上说它补肺益气,健脾补虚,滋润血脉,宁嗽定喘。正好连着赶路好些日子,邬颜觉得,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给几人补补。
“把这些都给我吧。”
“哎呀,哪里能让嫂夫人一个人忙活,虽然在下不会做饭,但洗一下山药豆还是会的。”宁邵没有把山药豆给邬颜,兀自抱着去井边清洗。
宁父也不好意思麻烦一个小娘子,正巧看见施傅兴手里拎着的鸽子:“施侄子,把鸽子给我吧,我老宁会处理。”
闻言,施傅兴赶紧递过去,用时松了口气。
余光瞥到邬颜正在看自己,被发现后也没有躲,反而问:“宁公子和宁叔都帮忙了,夫君要做什么呢?”
施傅兴被问住了,他会刷碗,除此之外几乎不进厨房,对于做饭更是一窍不通。
搁在往常,男人绝对不会做,但前有宁邵和宁父的主动,后有邬颜“殷切”的目光,他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宁邵还在那儿瞎起哄:“施兄哪里会做这种事情,在斋舍的时候,他连衣服都不会洗呢。”
“真的吗?”邬颜讶然,当然这幅样子是她装出来的,因为她可是见过对方在大雪天将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糗事。
施傅兴被人这般“瞧不起”,尤其邬颜还在现场,只觉得自己在妻子面前的形象有所损失,当即哼道:“宁兄可能是记错了,我什么都可以。”
“啊,施兄会做饭?”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