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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孙答应的鸳鸯肚兜
可是现在好像做不到了。
顾元恒离席不知道去了哪,放在自己外套的手机发出了响声。是倪曼婷传来的讯息:
「下午怎么了」
偷情不是光的事,倪曼婷在她心中的形象那么正义,关融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
「没事。玩得怎么样?」
倪曼婷见对方避而不谈也不再深究,继续接住她抛出的话题。
「很不错啊,相谈甚欢。你真的很懂我」
关融的坏情绪被友人三言两语赶跑,忍不住笑出声。
「少来了,他一看就是刚入行的雏,什么技巧都没学会,还相谈甚欢呢」
「没办法,初恋太影响审美,我这辈子大概只能爱这一款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关融想起周恺,也想起顾元恒。
在天上人间坐台期间,以她的姿色容貌,不是没有男人提出包养的提议,其中也不乏家财万贯的老板大款,可为什么最终选择了顾元恒?
他不是为她砸最多钱的人,也不是对她献殷勤最足的人,他甚至身有残缺。但他却是最靠近自己想象中周恺的样子。沉稳、理性、温柔......这些品质,全是她寄予初恋的厚望。
原来,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
......
关融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搞得很是不安,连觉都没睡好,中间迷迷糊糊地醒来几次后,终于在凌晨5时彻底失去困意。她惊讶,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会起得比顾元恒还要早。
早起没事可干,因着昨日的事,躺在顾元恒身边也是不快。关融稍作思忖,利落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禁色(1V1) 礼物
顾元恒的这座房子远离喧嚷的市区,而自己竟也在这所谓的富人区居住了大半年。如果关家当初没出事,那么她仍会是那位住在别墅内、不愁吃穿的大小姐。
时过境迁,她现在依然养尊处优,可身份却不同了。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吃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想着顾元恒的事,心里不痛快,关融当是发泄,一脚踹开路上的小石子。清楚听见石子滚落的声音,却又清楚看见它回到脚边。
她抬头,下意识往后退两步。
周恺弯腰捡起石子,扔到草坪里,脸上带着笑,“融融。”
12月伊始,s市温度确实是逐渐降下来了,可也不至于让她手脚突然一阵寒意渗骨。关融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打着颤,这可不是被冷出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似乎没在意她的问题,更是没听出她刻意压抑的声音,倒是大大方方走上前,牵住她颤抖的两只手,皱起眉头,用关心的语调询问,“怎么这么凉?”
关融怒气克制不住上涌,狠狠甩开他,加重了语气,可依旧压低声音: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男人这次倒是认真了起来,视线直射向她,“来找你啊。”
受不了了,顿时恨不得能把她知道的脏话全都喷到他那张脸上,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高地。她把怒气一压再压,却还是压不住语气中的狠。
“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来?”
周恺原本和煦的神色阴下来,不似先前疏朗,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关融没他皮厚,更不比他胆大,这会儿根本没心思和他在此处掰扯,不便回嘴,她索性直接把他拉远,远到她自认为的安全距离,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松开手,开门见山地质问他:
“周恺,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我被顾元恒发现是吗?”
周恺整了整被她狠劲扯皱的袖口,才缓缓开口道。
“融融,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
她气极反笑,“哈,大清早就在楼下候着,你要我找什么词语来美化你的行为?”
周恺沉默了半晌,“你昨天说胃疼,我担心得不得了,”他自然地整了整关融额前被风吹散的碎发,“现在看到你气色不错,还有劲发火,我也就放心了。”
他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力真不是开玩笑的,关融有气没处撒,“我要怎么相信你?”
“让他撞破我们的事,对我有好处吗?”周恺的这番说辞很自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脱口而出的这一瞬,他的心境发生了何等的变化。
关融这才打消了些许疑虑,可心头还是不舒服。要知道,从在别墅下看到周恺的那一刻起到现在,那股担心奸情暴露的余悸依然未消,一想起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就当你是关心,我拜托你考虑考虑我的处境,就这么贸然过来,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周恺冷冷打断她的话,“我发了整整一晚上的消息你都没回,你还要我怎么想?”
昨天的事过去后,关融其实也反思过,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可是太多细枝末节的过去缠绕着她,和这样一个男人发展恋情,要她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每一份甜蜜的怀抱?
然而此刻眼前的他字字句句说得肺腑,丝毫不掩珍视之意,她又开始动摇先前的判断。抬头望望天,这才刚刚翻开鱼肚白,他却不知在楼下等待了多久。
她该感动的。
“......昨天吃完药就睡过去了,没注意微信。”
不管说辞是否成立,这是她态度放软的根据,周恺稍松一口气。
“没事。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少看手机,嗯?”
波澜过去,关融被他张开怀抱暖烘烘包裹在胸膛,才安下心,不自在地为方才的尖锐道歉,“刚才......是我太急了,抱歉。”
周恺搂着受惊后归巢的鸟雀,点点轻吻在她发间,安慰她,“宝宝,不用道歉。今天过来,我不只是为了看你。”
关融从他怀中抬起点头,眨眨眼示意他继续说。他看得心动,搂得更紧了些。
“有个礼物要送你。因为实在太迫切,我忍不住,想第一时间就让你看到。”
她其实少见对方会有这样毛躁急切的时刻,在她眼里,周恺向来是稳重成熟的,所以不禁轻笑出声,“你这样让我有点好奇,礼物......到底是什么呀?”
周恺紧紧抓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要她随自己来。
赶在12点前发,希望窝能做到日更 (; ̄ェ ̄)




禁色(1V1) 新家
轻纱蔓挂的窗帘,薄丝铺织的床被,白羽罩盖的吊灯,墙上挂着的巨幅写真,桌上放着的言情小说,地上摆着的毛绒拖鞋......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是她原来房间的物件。就连摆放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关融脑子里那根不知名的弦“啪”地一声拉断了,眼眶顿时变红,眼球又酸又涩,泛起一层浓雾,叫她险些看不清前方。
周恺在她身后接住她踉跄的身形,低声呢喃,“宝宝,喜欢这个礼物吗?”
她双手捂脸用力点头,不想让周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他却霸道拉下她遮住脸的手,果不其然入目的是一双通红的兔子眼,便笑着问她,“喜欢为什么还要哭?”
关融嘴瘪得更厉害了,明明不舍却还是花上半分力拍上去,作怒嗔他:
“......你明知故问。”
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带着浓厚鼻音问,“那天我听到的那通你说的和乙方的通话,就是指这个吗?”
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关融就得到了答案。
“你准备了多久......”
拿下这块地皮不是易事。她很早就听顾元恒提起过一嘴,s市的土地开发过度,如今想要独栋别墅的难度不亚于登天。而新开发的这片别墅区早已被群狼盯上,简而言之,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有钱也不好使。除了买房还有装修,要还原八年前自己卧室的一切摆置......这里头所要耗的心力,绝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手笔。
周恺将她锁在怀中,仔细地看了一眼,似是轻叹了一声,“时间不是问题,八年我都能等,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我做的这一切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被捧在心尖的小公主,从前对你说的每字每句,我都会拿行动证明给你看。”
“融融。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我想和你有个家。”
关融泣不成声。
原来他真的记得自己说过的每句话。周恺每句话内的拳拳爱意太过真挚,以至于在未来的很多日子里关融都会时不时想起这一幕,想起他为她许下的海誓山盟,想起他琥珀色瞳仁里闪耀的万丈光芒,无论过去多久,都仍会心颤不已。
彼时,她简直要无法直视他那双眼睛了。
和周恺组建家庭,是她十八岁的梦想。
关融幻想过与他踏入婚姻殿堂的情景。她将他一生的愿望镶嵌于白纱穿在身上,他们会牵手共听神父的祝福,周恺为她戴上戒指,她则深情对望,说出那句在心里默默排练上万次的“我愿意”。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的浪漫终究是无上限的,而感动的极致则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就像她此刻只会木楞呆站着掉没用的泪水一样。
他见她哭到一塌糊涂的模样心都要塌了,只得揩去她掉下的珠子,手足无措地安慰。
“宝宝,别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心疼死了。”
关融今日仿佛重度失语者患者,除了点头什么也说不出。他拉她坐到床边,轻拍着背安抚,好一阵过去才让她止住抽噎。
情绪稳定下来后,周恺拿来纸给关融擤鼻涕,像对待小朋友一样耐心地指导她用力和使劲。她一边狠狠地甩鼻涕,一边分心想,周恺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小哭包。怎么有这么多眼泪要流呢?”
关融的鼻头还是红的,接过他递的纸巾胡乱擦了两下,“都怪你,这辈子为你哭的最多了。”
他愣了一瞬,然后轻笑出声,“嗯......好像真的是这样。”
彼此太过熟稔,她从他满含深意的笑眼里就一下明白了他的所想。
她确实好哭,每一场和他的性事都难哭鼻子——
被颠弄狠了要落几滴泪乞怜,被顶撞重了要洒几颗珠讨饶。
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主动扣响他门扉献上身体的那一晚,即便已经做了成千次的心理建设却还是在他进入后呜咽着喊痛叫疼,他被她凄惨的哭声搅得不忍本想半途作罢,却依然是她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勾住他没章法地往下面纳,自此注定了这一生和他剪不断理还乱的相缠相绕。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周恺竭力维持平静,俯身一寸寸贴近她。关融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些紧张情绪,盯着他放大的俊朗面容不敢乱动。然后,她听见他鼻尖逸出丝轻笑,抬手盖住她的双眼。
再然后......
他的唇覆了上来。




禁色(1V1) 交缠(H)
吻开鲜活绵软的唇肉,周恺探入她的檀口间,用舌尖搅着她口腔的每一处,密密绵绵缠着粉舌,勾着她的呼吸和自己一样急促起来,两具躯体也要融化。
触电了一般,电流从头发丝畅通到脚尖。关融被吻得脑海晕眩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而舌根的酸麻感提醒她尚在凡间尘世。
周恺顺势脱下她的衣服,关融被吻懵了乖乖地抬起胳膊来方便他的动作,然后软趴趴地靠在他肩窝上啄啄地吻。他一瞬间头脑发晕,手也慌乱了些,不知是该先拢住她幼白的胸乳还是该抚弄雪嫩的肉穴。
是她主动拥吻上来,牵引着他的手环住堪堪细腰,触到她暖热的皮肤后周恺的思绪才有些许回巢。失去胸罩庇佑的乳房现在完全显露在他面前,像剥了壳的鸡蛋,浑圆嫩白得让他喉头发紧。他嗅着她带着奶味的香,含住突然被暴露在空气里害羞颤栗的乳尖,用舌头包裹住给予温度使它放松,又坏心眼地轻轻啃咬让它再次挺立。
女孩用手环着他的头颅状似推拒,不知是要他更靠近自己还是要他更用力吮吸。
干脆两个都做吧。周恺一心卖力在柔软细腻上烙下自己的印记,耳边她嘤嘤呜呜的叫唤是鼓励他继续深入的讯息。
关融被吃乳的快感折磨得不上不下,磨着双腿难耐地仰头咬手指,无意识地扭着腰往他身下送。周恺意识到的时候,那条粉嫩窄小的肉缝已经翕动得洇湿了他的裤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天知道他多想不管不顾地往里塞。
可理智还在,虽然亮晶的黏液已经不断从花口中潺潺淌出,他还是想做好充足的扩张后再进入,得伤到她视作珍宝的女孩。
修长的手指陷入那一碰就湿成一片的软洞,手掌一把捂住那草莓棉花糖般丰腴的肉穴,开始做深深浅浅的抽插。可关融显然不满足于这样温柔慢节奏的节奏,绞着肉壁提醒他加快占有的速度。
周恺哑着嗓安抚她,“宝宝,别急,我们慢慢来。”
他玩味地碾着那湿热褶皱的软肉,找到她最敏感的g点摁压,感受到她不自然的紧缩后又退回漩涡风口缓缓转着手指划着圈,逗引出一波又一波热流涌出。
关融受不了他的百般技巧,带着哭腔拍他,“别......别转了,我不行了......”
他吻吻她下颚算是答应,随即将迫不及待的性器放出,直抵在泥泞无比的穴口,左右研磨沾上透明粘稠的液体,紧着后臀的肌肉,稳稳当当地送了进去。
巨大的阳物甫一进入,关融的身体条件反射不受控地往上弹,但周恺却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往下拽,尽力无视她绮靡拔高的声调,不容拒绝地将男根再次挺入。
充沛的蜜汁是顺畅进入的保障,只是叽咕叽咕的水声听着叫人脸红。他猜,她湿哒哒的肉穴里一定隐匿着一汪温泉,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花汁溢出。
上面流泪,下面流水。关融被他冲着撞着钉在床上,任他在自己软嫩湿滑的体内捣干出属于他的形状。她用最诚实的身体反应钳他,绞缩住肉棒不舍他片刻的后退离去。
感受到她的热情,周恺咬紧牙关,把连着银丝的手指送入她莹润的红唇里模仿性交捅进捅出,她听话乖巧地紧紧含住,一下又一下地吸吮起来,不断牵带出了口中淫糜的涎水。
周恺想象她在吞吐的是他的男根,于是茎部更硬,耳边是她娇喘的尾音,要多缠绵有多缠绵,缠到他头皮发紧,只能将腾起的满腔欲火肏弄入她窒密的穴里,再亲眼见证冰肌玲珑的小妖缩在他身下绷着脚尖颤抖。
他把她抱起来,掰开她的双腿,就着这个姿势入得更深,无阻隔地撞得更狠。她失神地哭泣求饶,“老公”“哥哥”一通乱喊,听得他心颤又着迷,恨不得把这条命也上供送至她手边任她肆意挥霍利用。
肉体拍打得撞击声不绝于耳,关融受不住这样彻底的体位和厉害的操弄,身子像是要被肏穿破开,不断意图合上双膝,可每次却都被周恺残忍打开,他温声温气地安抚她不痛别怕,行动却是毫不留情的大开大合。
又是十几个来回,她的意识已经不甚清明,只能乱晃着腿接受他的顶弄占有,直至痉挛着喷出水柱。
血压不断攀升到新高度,高潮的来临之际,灭顶的快感如潮水般冲入四肢五骸将他们淹没。周恺锁她的力度更紧,仿佛只有彼此相拥着沉入海底,才能证明这份爱的坚决。
开车肾:(




禁色(1V1)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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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1V1) 番外:身世
周恺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有很明确的认知。
那年,母亲在生下他后就不知所踪,不久,父亲就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生父入狱,生母失踪,抚养周恺的任务便落在了他父亲的两个姐姐身上。
虽然一贫如洗的家里并没有皇位要继承,可周恺的爷爷奶奶还是在极困难的条件下坚持拼了第三胎。夫妻俩溺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家里拿得出手的物件都紧着他用,砸锅卖铁也要满足他所有无理的需求。他上头的两个姐姐就此被迫辍学,而与社会新闻不同的是,周恺的姑姑们对这个弟弟并无感情。
宝贝儿子锒铛入狱是压垮这对年迈夫妻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老父母去世后,两姐妹便放飞自我,少再与这个弟弟有所牵扯。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她们受到父母重男轻女陈旧思想的迫害,连小学都没毕业就被迫打工帮衬家中,恨意由此而来;另一方面,周恺的父亲恃宠而骄,欺压姐姐们的事没少干,丝毫无半分歉疚,周家两姐妹更是难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有所好感。
周恺的到来不被祝福,更不被期待。理所应当的,作为一个烫手山芋,他不被两位姑姑所看好。
没人特意告知他,这些信息全是他从同龄人恶毒话语中拼凑出的真相。
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说的一般。
自记事以来,周恺就是在两个姑妈的相互推卸责任中度过,他遭受着白眼一路坎坎坷坷地长大。
大姑姑叫周美,但人不如其名,五官是集周恺爷爷奶奶缺点的大成之作。她很胖,虎背熊腰,下巴上更是囤着三层的肉,嗓子粗而糙,周恺不喜欢。周美离过一次婚,在村里独自经营着一间小杂货铺,虽不富裕,但生活条件要比妹妹好上一些,所以一开始周恺多是寄住在她家的。
小姑姑周莉倒是很漂亮,长得和父亲很相像。这是周恺长大后听村里的老人说的,其实他从未探望过自己的父亲。
这份亲情,在他眼里实在可有可无。
小姑姑虽然相貌好,但命途却不济。她嫁给一个在外从商的生意人,两三年才回来一趟。在周恺出生后不久,周莉生下了她的儿子,赵旭鹏。
一开始他只需要忍受她们的冷漠,日子并没有那么难过,但事情发生转机是在他十岁的那年。
没有值得娱乐的玩意儿,周恺的作息原是极规律的。可那日噩梦的缠绕让他在凌晨时分惊醒过来,擦掉额间的汗正准备入睡,却听见门把簌簌转动的声音。身世使然,周恺本就比一般的孩子戒备心要更重些。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反锁了的。
声音虽小却清晰可辨,他的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背后密密出了一身冷汗,半夜撬锁的,不是小偷还会是谁?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歹徒赤身肉搏,他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想着兴许装睡能躲过一劫。
老旧的木门轻轻“吱呀”一声,开了。
周恺借着月光的余晖看到蹑手蹑脚进入房间的那个矮胖的人影,不是歹徒,而是他的大姑妈周美。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胸口升起,压得他手脚冰凉动弹不得。他眼睁睁见她走了过来,然后用那双肥厚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从此那些萦绕他童年的噩梦全都有了脸。
是周美笑起来堆着油肉,不怀好意的肥脸。
第二天,周恺就拾东西投奔到了周莉家。他宁愿在小姑妈那喝白粥啃咸菜也再不想往大姑妈家里踏进半步。
周莉一家并不欢迎周恺的长住,可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平日里默不作声的侄子表现出那样令人可怖的坚持,为了求得她的同意,居然在她家门口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见到他时险些认不出来,小小的一张脸上全是脓肿的红包,短裤短袖露出的皮肤上爬满了毒蚊子的尸体。
未邻里说闲话,周莉留了他,只是孩童的恐惧在周莉眼里成了不要脸皮的死缠烂打。四张嘴要吃饭,但却只有周莉的丈夫一个有入,日子过得实在有些艰难。
抱着不让他干吃白饭的想法,周莉将年幼的周恺视作劳工,指使他做这做那,从打扫卫生到准备饭菜,稍有不满就是一阵打骂。赵旭鹏也有样学样,摆出姿态,把他当作家里的佣人使唤。
周莉嫌弃着这个亲侄子,但在她需要时,又会换上一副稍微和蔼些的嘴脸打发他去干活。毕竟,他做家务时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小可怜的故事没写完,大概还会有一章。




禁色(1V1) 番外:求学
周恺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也无可奈何。
家里,那个姑且叫做家的地方,他每日忍辱负重,在学校,更是没有朋友。同班不学无术的表弟带头起哄,霸凌、孤立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是没妈要的东西。
“杂种”、“野种”这样的外号他听得太多,一开始他委屈、气愤,甚至做出了反抗,然而回报他的是同龄人的乱拳和更重的欺压。
他开始沉默。
以表弟赵旭鹏为首的霸王们见他被暴力磨平了棱角,认为周恺失去了做出气筒的资格,难以再取悦他们,便从欺辱谩骂改为冷处理,把他作为毒性极强的细菌隔离起来,权当没这个人。
而这正中了周恺的下怀。
多舛的童年使他早熟,当发现肉体的对抗不仅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得到更多的不屑和白眼后,他明白,只有忍辱负重才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出路。
韬光养晦。没有玩伴和欢笑的午休,他依靠着学校提供的书本度过。姑妈不给钱买课外习题,他就将课本翻一遍又一遍,变厚又变薄的书本见证着他日复一日的艰苦和隐忍。
无人在意的野草茁壮生长本是好事,可这却又成了周莉不给他好脸的引子。
凭什么他没人管没人顾能回回考第一,而自己的宝贝儿子却总是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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