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女难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渊窥鱼
重生之皇女难为
作者:临渊窥鱼
姜容命好,出生就被大郢的皇后领养成为大郢皇族的嫡长女,夫君造反成了西沣帝,妹妹是大郢的掌权者。姜容命也不好,母后虚情,夫君假意,妹妹更是把自己当做眼中钉。若重来一次.......
第一章 大郢
“娘娘,女孩。”
凝合宫,般若殿,丝丝檀香,层层云纱,渺渺烟雾,泠泠脆音。简洁话语平静语气,跪于浅色长毛羊绒地毯之上。
云纱之后那人,跪向神佛,衣纱垂地,青丝渲染,未抬眸,素手持书,翻了一页,嘴中念念有词。
须臾,合上书本,双眸垂下。有些沙哑的女声带着不可否定的气势。
“留,我郢国当亡”
“为女,惑国。为男,扩国。此乃天意,不可违也。”云纱外之人,双膝跪地,神态虔诚。
“既如此……留便是。”云纱之内那人,起身,挥袖,转身,唇角微勾,双眸微眯,“逆天而已,有何所惧”
云纱外之人,似并不惊讶,敛了敛双眸:“请娘娘为公主赐名。”
“惑国,以容惑国,以姿倾国。本宫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容字,本宫瞧着,到是不错。”云纱之内那人,缓缓走出,朱红流苏金凤钗,镂空额饰玉耳环,明黄衣袍彩翼鸾凰栖身,脚踏锦蓝底牡丹宫鞋,面若桃花灼灼其华。
鸾凰,牡丹;郢国。为虞家幼女,据说出生时空中红云密布,以为不详,却得国师一言,命格极贵。天佑虞家,出了一位大郢帝后,虞九重。
“容字下为谷,谷,民之天也。”云纱之外的人,月白色暗纹长裙,四只玉钗前,一支宝石蓝蝴蝶簪子栩栩如生,耳垂上坠着珍珠流苏耳坠,略施脂粉姿色不俗。于侍女太过贵气,于嫔妃太过简朴。其为虞九重在后宫的爪牙,虞九重救下的孤女,青若。
“有趣的解法,这样一个小家碧玉的字到你这巧嘴里,平白多添了些大气。”虞九重哀怨叹道,几分真几分假却是不得而辩,“辛苦胡氏了,诞下我郢国的首位皇嗣,当赏。”
“胡氏出身低贱,福薄,没有那个福分去享受,已经仙去了。”青若道。
虞九重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却又转瞬即逝,音调低低的:“可惜了,好生安葬吧。”
次日,九重宫下了一道懿旨。
胡才人胡氏诞下郢国长女,晋为妃,封号戚。但难产而死厚葬,其女由帝后虞九重抚养。
几年后。
要说在这大郢啊,近几年是不太平,后宫有萧氏祸乱朝政,甚至那萧氏还妄想借助他国兵力,引狼入室整个大郢分离崩析,若非虞后心思玲珑奇巧,自小熟读兵法典籍,面对强敌丝毫不惧以自己为诱饵诱敌深入,大郢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整个大郢,若说灵魂是姜氏,那么卫国公府便是大郢躯干,支撑起全部。
数日前,昭乐帝病重宣下圣旨,赐虞后实权待掌朝政。
故虞氏涉权,朝臣也大多持中立,那些少数遵从礼法冥顽不灵的老家伙也被虞氏大哥所镇压。
冷宫。
“娘娘身子近日可好”青若一身蓝锦衣,乌丝挽起黛眉轻佻,绣花手帕掩鼻。
“本宫甚好,近几日这孩子还时常踢本宫,常常闹的本宫睡不着觉。”萧氏不施粉黛,睡眼惺忪,长发垂腰,玉指纤纤揉于太阳穴。
“娘娘到是过的惬意。”青若冷笑一声,冷漠的眼神打量着萧氏,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可惜如今就要死了。”
“这孩子还有三月才出生,知道青姑姑一向盼着本宫死,但这狗,还需要听主人的话。”萧氏不紧不慢的上着妆,尽管入了这冷宫,萧氏却不见一点落魄与绝望,平静的很。
青若闻言倒也不气,都道这萧氏生来一张厉嘴,青若可没少吃亏。走到萧氏身后,将手放到萧氏肩上:“娘娘越发美艳了,但跟帝后娘娘比如何”
萧氏愣了一下,抿唇一笑:“自愧不如,那又如何”
举国皆知,虞后未出阁前便是有名的美女,容貌美艳若芍药妖娆,气度如牡丹雍容大气,其性子也是沉稳端庄,心思玲珑七窍乃奇女子,但正如萧氏所言,那有如何
萧氏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依旧高高在上:“昔日文浮殿盛宠六宫,陛下许本宫诞下孩子无论男女皆为储位。而她虞九重,空有美貌,自小便有命格极贵的预言以及令人羡慕的身份,她赢了又怎样陛下何时心恋过她一分纵然前朝是她虞九重的天下,这后宫,陛下的心,都在我这!虞九重一早便输了!”
青若嘴角挑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瞧着萧氏这般模样,就想起当年文浮殿前,萧氏一身朱红金袍,绣着凤穿牡丹的云锦宫鞋,踩着自己手背的模样,那时的风光,今日的落魄,真是……痛快。
青若的声音不紧不慢叙述着真相:“其实你不必这么不服气,娘娘赢在了家室,而你……你这副皮囊生的真是好啊。”
青若手指划过萧氏的无暇脸颊,冰凉的手,像蛇一样……若在平时,萧氏不会允许下人这般放肆,哪怕是在冷宫,只是如今,萧氏无心在乎这个。
“纵然娘娘风姿万千容貌绝世,也比不过陛下心中那个女子。”
“当然,那个女子闺名安若素,而并非是你萧文卿。只是因为你与安若素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青若没有继续讲下去,安若素……这个名
第二章 重生
大郢皇宫南熏殿。
此处是郢国皇宫诸多宫殿中最为独特的宫殿,主殿更是请了能工巧匠花费诸多心血设计而成,琉璃瓦,朱红墙,白玉栏杆,鎏金窗框,无不彰显着其主人在这大郢皇宫的地位。
香烟淼淼,月纱层层,云袖仔细的往香炉中添加香料,许是香料添的多了些,云袖用绣帕掩鼻呛了几声,低声道:“这香好闻是好闻,就是甜腻了些,也不知道公主是否喜欢。”
云兰正在一旁擦拭着几件古物,闻言,仔细闻了闻新添的香:“调香自然是按着公主的喜好来,公主喜好甜香不假,既然知道甜腻就少放些,入了冬殿里烧着地龙在熏这么甜的香难免会难受,你一会打开偏殿的窗户透透气,仔细熏着公主了。”
云袖笑着应了,素手盖上香炉的铜盖,扇了几下飘上来的白雾,瞧见桌面上新上的贡桔,赶紧过去把贡桔端走,挨着这么近贡桔沾染上香气便变了味道,公主怕是连碰都不会碰。
云兰瞧着云袖动作自然,笑道:“这是宫里今年最早上的贡桔,公主素日不爱吃这些水果,放在这观赏也无妨。”
云袖点头,看着贡桔想起一事:“公主不爱吃,可娘娘赏了不少,放着总是可惜,大概是要在送些给宫里才人美人,我得赶紧去提前准备好,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的让公主平添烦恼。”
“只是一会子公主要起身了,还要多多麻烦云兰姐姐。”
云兰欣然接下,公主不喜有人睡在床外守夜,因此素日里对公主的寝殿便要格外的注意,公主贪睡,每日还需去上太学,固每日都需要人唤醒。
“你可千万别忘了,初冬赏赐衣物的单子去给公主看一下,有什么不妥也能早早改掉。”云兰嘱托道。
宫里贵人每年入冬都有着为各官家小姐赏赐冬衣的习惯,这些事情往年都是云袖办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这是自然。”云袖应道。
两个宫女分工明确,云袖出宫殿之前把偏殿的窗户打开,对着二等宫女香虹嘱咐了几句匆匆出去。
而云兰到了寝殿门口,轻声叩门,里面却迟迟没有声响,云兰顾不得逾越,推门而入。
天色刚蒙蒙亮,寝殿固然有数颗明珠照亮,却依旧光线昏暗,云兰入了寝殿便看到身着月白寝衣的少女坐在镜子前,对于云兰的闯入,少女闭上眼睛,未曾说话。
云兰是有疑惑的,但是身为公主贴身宫女之首,她深谙奴婢很多事情莫要多问,故云兰只是行了个宫礼,与素日表现没有什么不同:“公主可要洗漱”
少女没有说话,看向云兰的眼光越发复杂:“不用,现在是何时”
少女冷静的可怕,声音的声速与以往相比慢了一些,声调也低了一些,带着难以言说的韵味。
若非昨夜亲自看着公主入睡,云兰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公主了,但云兰还是恭敬答道:“回公主的话,辰时。”
“不是,不是。”少女连连摇头,“是哪一年建和哪一年”
云兰更为疑惑:“建和八年。”
建和八年,少女深深地呼吸……
少女忆起,多年以前,自己便是这南薰殿的主人,云兰口中的公主,大郢皇室嫡长女明泽公主姜容,大郢皇室最为矜贵的少女。
镜中的一张脸,白皙无暇,眸子的颜色并非大郢常见的黑色,而是偏浅的琥珀色,眼角下有着小小的颗红痣,使得少女娇笑间平添几分妩媚妖娆的意味,五官立体深邃,眉目间皆是异域的美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
大郢皇室子嗣稀少,到了姜容这一代,皇嗣只有两位公主,其余的王爷正经嫡出的也并不多。
而皇室嫡出的论起来也就只有姜容了,姜姿是柳妃所生,虽然姜容并非虞后亲生,只是虞后养女,却也足矣了。
姜容对镜淡笑,翩然起身:“本宫需要洗漱。”
云兰应了退了下去,出了门便看见一身绿衣的碧霞神色焦急。
碧霞能不焦急吗打发了好几批宫女去向李太傅告假,但李太傅脾气执拗,只道了一句:“公主千金之身生了病老夫自当前来探望。”这不,人已经快到了,公主却还是毫无动静。
还好,云兰出来了。
“云兰姐姐,你可千万要救救我,李太傅说什么也要来见公主,要是公主被惹怒了,李太傅定是没什么事,倒霉的都是我们这些下人。”碧霞咬着唇,语气急迫,语调升高,声音也不自觉的升高。
云兰聪明猜到了七八分,看着碧霞这幅模样,板起脸来:“莫要着急,公主虽骄横却也并非不讲道理,你这般言语让外人听到岂不坏公主清誉”
知道不能太过严厉,云兰又道:“知晓你急迫,可莫要口不择言,得亏这次是跟我说,下次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你平白添了许多麻烦。”
碧霞是公主身边侍女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做事有些毛躁,不过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公主的脸面,这方面碧霞倒没什么欠缺,做事毛躁说大不大说笑不小,仔细着点也就罢了,不过碧霞有着一手梳发的好手艺,深受公主喜爱,又是公主奶娘周嬷嬷的娘家侄女,所以许多事情云兰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训斥两句便也过去了。
碧霞低头似是有些羞愧,没敢看云兰,点头认错。
云兰摇了摇头,对碧霞的屡教不改有些失望,却也没在说些什么。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姜容静静地听着屋外的动静,反复回忆前世的记忆,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哼着西沣的曲子,梳着自己的长发,心情很是愉悦。
须臾,云兰碧萝碧霞入了公主闺房,一人端着金盆银盂,一人捧着面帕,一人站在公主身后梳着发鬓。
云兰先跪下认罪:“因着公主起床身体不适,奴婢怕李太傅责怪公主,自作主张派人去禀了李太傅公主身子不适,不想李太傅要亲自登门看望,还望公主赎罪。”
第三章 太傅
云兰被姜容握住手心,全身僵住了,伺候公主多年,公主一直淡淡的,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握住自己手心,这僭越了,云兰一向最懂规矩,此时应当跪下告罪,但是宫女也是人啊,云兰也不想自己全心全意伺候公主多年,到最后公主只当她是陌生人……云兰心暖暖的,公主对她一个下人如此细心,照顾自己的情绪。
姜容出身高贵,自小性子虽然有些刁蛮但总归是善良的,但在大郢皇宫宫宴上,一直冷着脸并非姜容本性,只是虞后教导为君者须控制好情绪。姜容当时才多大理解的有些偏颇,还自诩聪明,认为控制好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冷着脸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情绪,但若熟悉姜容的人,比如太学的同窗,都知晓姜容并非什么冷面公主,反而就是一个普通同龄人的少女,最多不过就是脾性大了些。
入了正殿,姜容便看见李太傅坐在一旁等候多时。
天香殿华贵奢靡,入殿便可闻到异香,沉香木为梁,绝世香粉掺入墙粉当中,镀金器具多不胜数,主殿正座前的三个台阶,由一整块汉白玉铸成,通体雪白毫无杂色,主殿正座是一个鸾凤欲飞的形状,为黄金铸成,栩栩如生,鸾凤的眼睛用了一块翡翠作为点缀,而鸾凤的羽毛的纹路皆是镂空圆状,放入了无数同等大小米粒状的珍珠,其工匠心思视为无价,更为绝妙的是,宫殿各处摆放了无数夜明珠,以黄金为灯座,入了夜也如同白昼一般。
而姜容的老师,李太傅,一身灰色粗麻布衣与大殿格格不入,面容端正皮肤黢黑,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却如鹰鹫般凌厉,打量着天香殿。
李太傅是当世大儒,原本应归隐山林,但李太傅欠过故人一个人情,那个故人便是虞后的贴身女官青若。
当初虞后替姜容请李太傅不惜亲自出宫去请李太傅出山,青若在中间牵线搭桥,最后请来了李太傅教导姜容。
李太傅见姜容来了,未曾起身,冷笑一声,声音不快不慢,平常语调:“素日知道公主身子娇贵,不想竟比老夫身体还要孱弱,所以老夫我只能不请自来探望公主病躯。”
姜容刚想说话,李太傅紧接着道:“老夫不才年轻时也会一些医术,公主面色红润,不知为何病”
这一句一句皆带着讽刺,若要以前姜容定会被讽刺的无脸见人,但姜太后不会。
姜容开口,一字一句极为诚恳:“老师见谅,我夜间魇着了,精神恍惚到现在还是有些,我若拖着病容来面见老师,便有违了青若姑姑教导的礼仪,是以来晚了些让老师久等,我是郢国公主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了皇家风范,明泽愿给老师赔礼道歉。”
李太傅听了姜容这番话,虽有些惊讶这丫头的改变,但更多的是欣慰,多少有些大国公主的风范了:“精神恍惚就莫要拖着,早日寻了太医好好瞧瞧。”
语气软化了不少,云兰也替公主逃过一劫感到庆幸,李太傅性子乖僻,很多时候连娘娘的面子也不给,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学生。
姜容点点头,却见李太傅话风一转,语气越发凌厉:“教导公主近五载,老夫第一回入了天香殿,往日老夫只在民间听闻天香殿如何富丽堂皇,百闻不如一见,老夫在九重宫面见帝后娘娘也见识过九重宫的华丽,如今见识了天香殿,九重宫的华丽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公主自小娇惯,可知民间物价”李太傅捋须问道。
姜容摇头,其实姜容是知道的,前世落难,姜容从世子妃变为最低等的奴隶,被当成货物辗转贩卖,后来逃出来了也多次差点饿死……
“饥荒时,公主正座的价格,便能换得一城百姓存亡,公主日日坐在这正座上,可曾想过百姓疾苦为君者,当以体察百姓疾苦为先,公主的娇奢生活背后皆是百姓劳苦赋税。公主未来是大郢储君,储君见了这鸾凤正座,应当想的是百姓疾苦,而若公主只是个公主,公主看到鸾凤正座,想的无论是这鸾凤好看还是这正座不够舒服,老夫都管不着。帝后娘娘既然派了老夫前来教导公主,自然是希望公主为君,老夫便只能实话实说,鸾凤正座的背后,是民间百姓的森森白骨,不知公主可承受得起”李太傅的话放肆了,鸾凤为祥瑞之兽,竟说起背后有森森白骨,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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