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森林里的王子殿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手书生
他回头示意士兵,“将他的眼睛蒙上。”
士兵照做後,他仍嫌不满意,找来一块黑布罩在索玛脑袋上。索玛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那麽,让我们继续游戏,”萨尔曼看到对方的身体慢慢紧绷,并有些挣扎,便故意走到他的身侧说,“拉菲尔会这样说,可怜的老德雷在西宫最冷清的废屋里病故了。他生前不可一世,用人不察,在波利国的历史上书写了充满暴力与掠夺的一页。哦,这是多麽愚蠢的执政者。上天赋予我们权力与使命将他杀死,而我们行使了我们的权力。”
他顿了顿,用马鞭隔著黑布抬起索玛的下巴,不满道,“你在听吗?”
话音刚落,他一怔,而後表情慢慢变得兴奋。
微弱的颤抖通过马鞭传到萨尔曼的手上。他在极力忍耐,他害怕!波利国的王子在颤抖!
萨尔曼简直有股大笑的冲动,而这种冲动演化成了一种疯狂的情绪。他突然失控一般用马鞭抽打索玛的身体,一下比一下狠毒,在索玛身上留下了交错的伤痕。他抽了二十来下才停下,剧烈地喘息,眼里闪烁著异样的光芒。突然又冲上前,一把抓掉了索玛头上的黑布,抓起他的头发,咬著牙说,“别晕过去,婊子养的!”他就像一条疯狗,脸上充满著凶狠的气息。周围的士兵从未见过这样的萨尔曼,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著他。
索玛的确快要失去意识,见到微弱的光,强撑著恢复了一丝神智。他微微动著嘴唇,说出一个词。
“你说什麽!”萨尔曼问。
“剑……”索玛说,“我让乌尔.佩因帮我把军符封印在剑的宝石里。”
萨尔曼眼周的肌肉动了动。哦是的,军符,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东西了。
他回头令人将那柄镶著蓝宝石的宝剑拿来,握住剑柄翻转端详。冷笑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打算怎麽把军符给我呢?该不会是想让那个黑魔法师过来吧?我并不会上当。”
“不,”索玛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虚弱地说,“剑柄上有封印符。将它剥下来,军符就会受到召唤,落到你的面前。”
萨尔曼听到王子口中说出魔法术语,有几分相信了他。他调转剑柄,仔细一看,看到了索玛所说的魔法卷轴,被做成环状扣在剑柄末端。
萨尔曼将手抚上那条卷轴,低声说,“很痛吗,殿下?果然连你都受不了了吗?”
索玛,“拿好军符,然後放了我。”
萨尔曼仍不能完全相信,“如果你耍花招,怎麽办?”
索玛沈默了片刻,缓缓说,“那你就将剑刺向我的心脏。”
萨尔曼心想,即使我拿到了军符,也会用它刺穿你的心脏。他按住封印符一角,一咬牙将它撕了下来。
噗地一声,召唤魔法启动,萨尔曼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大团烟雾。
索玛闭著眼,最後一次,也是最虔诚的一次,向上帝祈祷著。
乌尔告诉过他,宝石里藏著一个召唤魔法。但谁也不知道是什麽。
第四十四章来自乌尔的惊喜
44.
“亲爱的,这里藏著一个小小的召唤术,在您困难的时候也许会帮到一些小忙。”乌尔用指关节敲了敲剑柄上的卷轴,“不过记著,紧急的时候不要太指望它。如果您遇到危险,最好的办法是将剑抱在怀中,闭上您蓝宝石一样美丽的双眼,用您最虔诚的心灵召唤──我的挚爱,史上最伟大的黑魔法师乌尔……哦您太暴力了!”
索玛毫不客气地回被乌尔挡住的拳头,“卷轴里藏著什麽?”
乌尔朝他抛了个迷人的媚眼,“惊喜,殿下。”
索玛闭著眼,祈祷乌尔的“惊喜”比它听上去要靠谱一些。即使萨尔曼在他面前发动了所有的传信魔法,他也不可能交出军符。他看的出来,对方很著急。他们想必拷问了吉尔坦,他唯一的弟弟,但显然吉尔坦是勇敢的。如果这群狼子野心的人渣不能掌控军队,他们的政()变将很快惨败在波利国的铁血政()权下。
烟雾渐渐消散。索玛的眼睛被蒙著,静听周围的动静。他听到有什麽落地,声音很轻。周围没人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那一刻,索玛的内心不可思议的平静,等待著厄运降临。
厄运并没有让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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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久。他的腹部挨了重重一脚。索玛感到一阵不正常的剧痛,而後是对方歇斯底里的殴打。萨尔曼甚至省却了咒骂,将一切愤怒付诸於行动。他抓著索玛的头发用膝盖不断踢他的肚子。在第一脚招呼上来的时候,索玛的肋骨被踢断了,体内像刀割一样的痛。并在发泄一般的殴打中变得越来越痛。索玛虽然咬著牙,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极低的呻吟。
“臭婊`子!”一顿毒打後,萨尔曼大喘著气,解恨地扯下了索玛的眼罩,恶狠狠地说,“居然敢玩弄我!”
剧烈的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光让索玛的眼睛模糊。他试图看清召唤来的是什麽,但只看到模糊的绿影。萨尔曼一脚将那个“绿影”踩烂,又拽住索玛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著自己。
“王子殿下,看著我。很好,就是这样。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萨尔曼幸灾乐祸地笑著说,“没错,我是在报复。我要让所有羞辱过我的人记住我的名字,然後带进坟墓。哈……别高兴得太早,要进坟墓绝不会这麽容易。”
快要结痂的鞭伤又全部开裂,索玛浑身都是血。被吊在树上,平静却又忍耐痛苦,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殉道者。每一次吸气,胸腔就刺痛得可怕。肋骨或许刺穿了内脏,而一顿毒打无疑令伤势更严重。但索玛并没那麽在意。他注视著眼前的疯`狗,说,“不,萨尔曼。我没有那麽多力来讨厌你。野心勃勃却愚蠢不堪……”
萨尔曼反手一巴掌打在索玛的脸上,说,“闭嘴!”
索玛的嘴角有血流出来,咸腥味充斥了满嘴。他啐掉嘴里的血,继续说,“这样的人在波利国的历史上数不胜数,他们全都被埋葬……”
“我说了闭嘴!”萨尔曼又是一巴掌。他被索玛的态度激怒,捏著他的下巴说,“你一定要这麽高傲,一定要羞辱我。那让我来看看你能不能高傲到底!”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又笑了出来。松开了手,慢慢说,“我听说,羞辱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痛。”停顿片刻,像是给对方思考的余地,而後嘴角带著得意的笑,说出答案,“而是上了他。”
萨尔曼终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刻的厌恶,这令他兴奋不已。他立刻下令让人把索玛的双腿举起来,而後发现他的士兵们全都怔怔地看著他,没人敢动一下。他又将命令吼了一遍,被点到名的士兵带著惶恐的神色靠近。
士兵们是李尔伯爵家的私人卫队,然而,他们从成为士兵的那一天起便宣誓向波利国效忠。在听到了萨尔曼与波利国继承人间的对话後,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矛盾。服从长官的命令是士兵的天性,多余的思考是不被允许的。那两个可怜的士兵战战兢兢地抱住索玛的脚踝,将他的双腿拉开。
“哦,你现在的表情堪称完美。”萨尔曼满意地眯眼,好像在看著自己的杰作。他对男人的身体并没有兴趣,阴沈地俯视著索玛被强行打开的私处。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并笑了出来。
“我说,是有人为你剃了毛吗,索玛殿下。”他神色恶毒地说,“原来之前已经有人这麽羞辱过你了吗?”
索玛几乎忘了乌尔的恶作剧,此时被仇敌说穿,顿时懵了。他心里涌起一股几乎绝望的难堪,这难堪比任何殴打都能够羞辱他,横扫了他的镇定。
“该死……”他深恶痛绝地骂了一句。
“哈哈!很好,非常好,那麽,”萨尔曼走近索玛腿间,将索玛的剑柄狠狠地捅入了他的後穴里。突如其来的剧痛令索玛挣扎了一下,萨尔曼紧紧盯著索玛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手握剑柄故意辗转,说,“这里也被上过很多次了,不是吗?用你道貌岸然的模样欺骗了你的效忠者,事实上却是个贱`货。”
坚硬的宝石摩擦著脆弱的肠壁,像刀挂一样生疼。索玛受不了这样的羞辱,突然大力挣扎。踢开了一个惴惴不安的士兵,一脚朝他们的长官胸口踢去。
一声闷响,萨尔曼毫无准备地被踢中。他下意识企图後退,那一瞬,发觉自己的脚竟无法动弹,就这样直挺挺地仰面摔倒了。他几乎摔断了脊骨,捂住胸口,艰难地咳了两声才从地上坐起来。在看到缠住自己脚的东西时,感到勃然大怒。
那是几根青翠的藤蔓,不知何时扎根在地里,紧紧地缠绕住他的脚。
“妈的!谁干的好事!”他粗鲁地骂了一句,试图将藤蔓扒开。但不幸地,藤蔓的反应很快,一卷身将他的手也缠住了。藤蔓上布满粘液,给皮肤带来了烧热的感觉。
“什麽!”另一个士兵叫了起来。
当啷一声,索玛的另一只脚被松开,宝剑从他後穴里掉了出来。身体晃了好几下,血液顺著双腿滴到地上,身体里更是疼得不可拾。
“该死,你们在一旁看戏吗!”萨尔曼抬头训斥他的手下,并看到了手下惊慌的神色。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脚上都被藤蔓缠绕。萨尔曼感到不妙,扫视一圈,发觉不知何时,所有的士兵都在忙著砍自己脚上的藤蔓。非但没人成功,反而是藤蔓越长越快,不断有惨叫声传来。
萨尔曼隐隐地感觉到一丝恐怖,怪物一般的藤蔓已经静静地入侵,并占领了整块结界,有目标地缠绕住人类。整整五十个人身强力壮的男人,它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他的上半身很快被绕住,并越勒越紧。而他竟束手无策。
“住手!”萨尔曼的肋骨被勒得嘎嘎响,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大喊道,“让他们住手!这是你搞的鬼索玛!让他们住手!你想让耶利亚和吉尔坦给我陪葬吗!”
索玛迟疑了一下,问道,“藤蔓,你能听懂吗?停下来。”
藤蔓好像报复一般勒紧了一下才停,换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和萨尔曼凄惨的叫声。他就像一只被蜘蛛丝困住的昆虫,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不断惨叫。
“很好,你能听懂。现在拾起地上的宝剑,帮我解开绳索。”
藤蔓好似听懂了索玛的话,探头探脑地朝他游过来,卷起地上的剑。藤蔓表面渗透著透明的毒液,它小心地不碰到索玛,抬高身体够到绳索,并将它割断。索玛的双脚落了地,落地的震动使他感到胸腔一阵疼痛。他倒吸一口气,捂住肋下停顿了一会儿,疼得脸色发白。藤蔓关心地在他面前晃动,但始终与他保持著距离。
“好孩子,”索玛吃力地说,“帮我把手上的绳索也隔断。”
藤蔓很聪明地给了他回应,索玛的双手也得到了自由。腕骨被拉扯的时间太长,他的双手几乎失去知觉。他摸著手腕试图让它们恢复。这期间被缠住的人们一直在尖声痛呼,一声比一声更惨烈。索玛流了许多血,感到眼前发晕。他眯著眼看了一圈,发觉藤蔓的毒液正在腐蚀那些男人们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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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被碰到的皮肤溃烂,毒液进一步往身体内部渗透。
“殿下,请饶过我们,我们宣誓效忠於您!”在地上打滚的士兵求饶道。
索玛默然地看了他一眼,但很快道,“不。太晚了。犹豫的忠诚我并不需要。”
他用衣物包住剑柄,将宝剑拾起来,走到了萨尔曼面前。虽然藤蔓不再勒紧,但腐蚀皮肉的毒液仍在奏效。萨尔曼身上有一半的皮肤被藤蔓腐蚀了,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骨头。就像一块被缠住的烂肉痛苦扭动。情势在瞬间扭转,死亡的威胁来得太快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他扭曲著一张痛苦万分的脸,惊恐地说,“索玛!看在吉尔坦的份上,我不能死!”
索玛沈著脸,没有多犹豫,一剑插在萨尔曼的胯间。
“啊!!!”萨尔曼的惨叫几乎能穿透云层──如果不是在结界里的话。
“这一剑为我自己。”他拔起剑,将剑锋指向了萨尔曼的喉咙,缓缓说,“这一剑,为我的父王。”说出父王二字时,他有些哽咽。
一咬牙,剑尖落了下去。萨尔曼的惨叫声永远地停止了。
这是索玛第一次亲手杀人,为波利国除去了第一个敌人。他已经脱力,腿一软,单膝跪到了地上。他按著胸口艰难地喘息,五脏六腑都不听使唤,痛得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感到意识在离他远去,用颤抖的手试了几次才从地上将宝剑拔起,并将剑柄贴在胸口。
“乌尔.佩因,”他微微动著嘴唇,道,“我命令你……兑现你的诺言……来见我。”
说完这句话,他身子一歪,也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五章树汁
45.
乌尔独自走在格尔密斯的树林里。
他现在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他已经很久没有那麽烦闷了。一想到他竟让自己陷入了这样令人烦闷的境况,他就更烦闷了。
不久前,他用植物在地上开了个大洞,进入了萨尔曼的结界,并将索玛从中抱了出来。
断了几根肋骨再加皮开肉绽的鞭伤,乌尔见过比这糟得多的伤势。如果是伤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甚至眉毛都不会抬一下。
然而上天好像爱上了愚弄这位黑魔法师,将他极不擅长的差事丢给了他。将索玛安顿好後,乌尔只能两手交叉在胸前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治愈──天晓得,他一直以为治愈术是无用的东西,只有懦弱者才稀罕。他从未想过有人能让自己受伤,更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谁值得他去治愈。但是上帝愚弄了他,上帝将索玛王子带到了他的面前。
更糟的是,乌尔一筹莫展的时候,索玛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著乌尔。那双能看得见树灵的眼睛清澈碧蓝,带著伤痛者特有的神色,让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他在忍受痛苦。
索玛看了他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他攥紧的拳头,脸色苍白,那平静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没有受伤一般。
这情景令乌尔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那些往事好似是被时光磨平的钝刀,已然不能轻易伤害他。然而,若是来势太凶猛,却是比利刃割得更痛一些。他厌恶地皱眉,拿起魔杖转身离开了山洞,决定独自深入格尔密斯。
乌尔一点也不想向狡猾的老树讨要树汁。那种东西简直是那老家夥积累千年的排泄物!他恶狠狠的想。尤其是在他暴躁得愚蠢的坐骑毁掉了树林近四分之一的面积之後,乌尔前往交涉便愈发立在了不利的位置。
然而,他更不想像个废物一般坐在索玛身边等上帝来治愈他。那可太不英俊了。
在同样让他烦闷的情况中,他选择了前者。天知道,他讨厌做选择题。他是天生的命题者。
-
乌尔再次回到山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索玛依旧醒著。仰面躺在睡袋里,静静地望著洞顶。
“他这样躺了一下午!”忠实蹲守的黑龙汇大声汇报。
乌尔丢下一颗种子,让藤蔓为他拢起一小堆篝火,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就不会生火吗?”
黑龙挠挠头,决定闭嘴。主人看上去心情不佳。
橙黄的火焰温暖了山洞。索玛的睫毛动了动,侧过头看到黑发的巫师正放下魔杖。他突然试图撑著身子坐起来。疼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但并未阻止他的动作。乌尔有些惊讶地看著他挣扎爬起,扶著墙走到自己的面前。
乌尔,“殿下,如果有话说,您完全可以让我过去。我总是照顾伤者。”
火焰跳动的光影映在索玛鹰隼一般的双眼中,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磨去光芒。索玛直视乌尔的双目,说,“你的龙笛,给我。”
乌尔有些疑惑,但依旧摸出了龙笛递给索玛。索玛接过来,用力握在手中。扶著石壁倔强而又艰难地走到洞口,将龙笛放到了唇边。
乌尔静静地听著龙笛响起,分辨出他至少召唤了九条龙。这令他大为惊讶──不管是什麽品种的龙,对一个国家而言,九条著实够多了。他走到了索玛身後,握住了他捏著龙笛的手。他发现对方将笛子攥得很紧,手背上筋骨突出。
“好了,殿下,”乌尔说,“就算他们日夜兼程,从波利国赶到这里也需要十天的时间。他们可比不上沃森。”
“乌尔,能帮我最後一个忙吗。”索玛看上去冷静异常,显然他一个下午都用来思考下一步该怎麽办。
“将我带到雅尔。”他说。
乌尔立刻明白了索玛的意思。如果他的龙骑士们在雅尔集合,只需要两天时间,他们从格尔密斯赶过去,也几乎是这些时间。而那个古老的城池无论从隐蔽性还是距离来看都无疑是最佳选择。
“这是个好主意。”巫师说。
“然後,等风波过去,我会偿还你的报酬。无论你要什麽。”索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这一个下午,他决定了什麽。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但这令巫师很不愉快。
“是的,报酬,黑魔法师从来不会忘了讨要报酬。”乌尔缓缓说,“但我对运送一具死尸可没兴趣。”
索玛,“……如果你能治好我,会拖到现在吗。”
乌尔笑了出来。这句不怎麽礼貌的质疑令他的心情又好了些。
“谁知道呢,有些事只有晚上做才合适。”他放低声音暧昧地说道,“让我抱您到河边。只需要一晚上,明天您就能坐著我的坐骑出发。我向您发誓。”
“干!我可没答应给他骑!”正竖著耳朵偷听的黑龙愤怒地抗议道。
“不,我自己……哦该死!”索玛还未说完,就被乌尔打横抱了起来。他难以忍受这羞耻的动作,挣了一下,发觉身上痛得利害,便立刻停了下来。
走出山洞时,索玛无意看到山洞外的景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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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树林……”他不可思议地盯著山洞外的景象,声音几乎颤抖,“树林不是被沃森破坏了吗?为什麽……?”
竟然恢复了原状?不,是更茂盛了!甚至扩大了面积!如果不是亲眼看著沃森将周围几公里的树木烧了个干净,他几乎以为白日的废墟是一场彻底的幻觉。
索玛难以描述这种惊讶,只是睁大眼睛确定他看见的树林是真的。许久,他抬头看看乌尔,道,“你看见了吗?树林恢复了。是你干的?”
“是一个小小的交换,而已。”乌尔耸耸肩,无所谓道,“用来换了一点排泄物。”
第四十六章治疗
46.
万里之外,波利国上方掠过几道黑影,好似沈默的鬼魅,又好像离弦之箭,很快消失在阴云与地平线的交界处。只有偶尔抬头望向天空的平民才会发现他们,并失声感叹,“看呐,那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有人在上面?……是龙骑士!”
-
太阳西沈後,格尔密斯的深林将残余的光芒一点点吞噬干净,直到一丝光也不剩。它比黑夜更黑,并试图将黑暗的爪牙伸向四周。到处弥漫著泥土和植物的气息,有一股阴森的味道。
由於森林的面积被人为地扩大了一圈,先前在树林边的小湖泊已经被吞入了树林里。靠乌尔的复苏法术生长的树木不会攻击他们的创造者,乌尔抱著索玛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格尔密斯的领地。黑发的巫师,苍白的皮肤,沈静的面容,走在深林里的乌尔看上去极其符合传说中描述的“黑魔法师”应该有的模样,阴沈而又邪恶。
“乌尔,你有办法点个灯吗?”索玛的呼吸有些粗重。
乌尔略一思索,道,“殿下,摸我右边的口袋,里面有一小块紫晶石。”
索玛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小块石头。乌尔轻轻念了句简单的咒语,紫晶石便散发了柔和的淡紫色光芒,映亮了索玛的脸。
乌尔低眼看了一眼那块宝石,轻声道,“这东西很漂亮不是吗。”
索玛紧绷的身体得到了缓解,默默注视著那块紫晶石。这是黑夜里唯一的一点光芒,虽然微弱但是清晰,好像是紫晶石在燃烧它小小的生命。索玛并没有少见过宝石,也不太懂得欣赏这些有许多切割面的矿石。然而,此时他却觉得,这颗在夜里燃烧的紫晶石是美的。
索玛,“我以为你只会摆弄藤蔓。”
乌尔不满道,“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他抱著索玛默然走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麽,道,“的确不上台面。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魔法,为了……”
谁?
乌尔打住了话头,迷茫地看著前方的黑暗。记忆自动略过了什麽。
他们很快就到了湖边。乌尔小心地将索玛放到地上。除了画魔法阵,他这辈子简直没那麽小心过!
他再次用藤蔓围出了一小个池子。丢下碳石将水温升高,最後,从身上摸出一个盈盈发光的小瓶,将里面粘稠的液体毫不怜惜地倒了进去。一股带著树木芬芳的热气立刻溢满了四周,发光的液体在水里消散,最终映亮了整个水池。乌尔将索玛泡进了水池里,并在水池边坐了下来。自然得好像陪伴王子是他的分内事一般。更糟的是,他和他都没觉得身为巫师却做了骑士的事有什麽不对。如果世上的巫师都像他这样,那所有的骑士都可以放下宝剑回老家结婚了。
发著淡光的温水包裹著索玛全身,他能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从皮肤渗透进身体里,在体内形成一种奇特的作用。伤口开始有些发痒,那是愈合的征兆。索玛第一次亲身体会到魔法的直接作用,这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是什麽?”索玛问。
乌尔,“那些该死的老树两千年的排……不,或许能叫做生命之水。把它们榨成甘蔗渣,就会流出这个,但也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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