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成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银河店长/爱吃肉
薛熠叼着烟,挑了挑眉
暧昧成瘾 分卷阅读37
,对路一鸣的叫骂声丝毫不在意,那双多情又绝情的眼眸潋滟波光,蕴含着卢敬希读不懂的危险:
“卢敬希,你要是想演戏,我还可以好好陪你演。”
他俯下身贴近卢敬希的耳畔,在旁人看来犹如情人之间的耳语,而卢敬希浑身发颤,疼痛淹没理智,酒的麻痹下他又目眩神迷,连指尖都在发抖,汗水顺着眉角没入发根,薛熠是何其残忍、何其冷酷:
“但你今天,要是想在这里丢人,就别怪我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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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星迟喝酒喝得有些胸闷,他和吴总道了声歉,就出来透气了。他烟也不抽,走出大厅,侍应生为他打开了门,他站在街边,远眺高楼林立的城市,宽阔的马路上车流不息,路灯闪着暖橙的光芒却毫无热度,人来人往,喧闹的城市还未停下前进的脚步,即便路过展星迟面前的女孩子都情不自禁地看他一眼,尤其是那双幽深的眸,仿佛蕴含星辰宇宙,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忽地听见隔壁店里爆出剧烈的玻璃炸裂声,展星迟下意识侧首去望,不就是刚才吴总想要踏入的那家
一个人被eros里的安保人员推了出来,展星迟往后退了两步拉清界限,被eros安保人员簇拥的一个男人,长发褐眸,五官比亚洲人立体,比欧洲人柔和,一身纯白西装显得清冷孤傲,他手执烟,声音不冷不淡:“想砸场,先问问我。”
薛熠刚松手,卢敬希没手,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薛熠被这一拳打得猝不及防,向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望向卢敬希,他转过头时,卢敬希站在原地把剩下的洋酒又送入口中,他喉结上下滚动,粉紫的光时而打在他的半张脸上,给他清隽的五官染上一层艳丽,眼角旁有一道晶亮的痕迹,半湿未干,他将洋酒一饮而尽,眼神决绝,充满血丝的双眼隐没深沉的情绪,他将手中的洋酒瓶高高举起,厚重的瓶底落在地上狠狠地裂作刀割一般的碎片,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卢敬希!”
路一鸣叫了一声,卢敬希侧头转向他,笑了,左眼的泪刚好落下,可他像毫无痛觉,笑得灿若春花,又冷似寒冬。
路一鸣在触及卢敬希时,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笑容。
他从没见过卢敬希这样笑过,凄妄悲悯,万念俱灰,犹如折翅的蝴蝶煽动残破,双翅间流下鲜红的血液,落在这尘世的繁花之中。那笑容过于艳绝四方,以至于让路一鸣都忘了落拳,被何畅反击按在地上,他伸手又撑地,将要爬起,何畅一拳带血又挥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真他妈看走眼,怎么会喜欢上你。”
卢敬希梗着颈脖站在薛熠面前,薛熠回身站直又朝卢敬希走了过来,卢敬希见他拳拳带风不留情面,侧身让开。
他脑子一片混沌,往后一退正好踩在碎渣玻璃上,踉跄之下生生受了薛熠一拳,他半张脸发麻,还未来得及回神,薛熠的拳又落下,卢敬希手掌握成拳,下一秒就砸向了薛熠。
两个人扭打作一团,卢敬希处于下风,很快就被薛熠压着打倒在地,路一鸣分身乏术,根本冲不过来救援。
薛熠勾起唇角,擦了擦唇角的血,望着被他按在地上的卢敬希,拽着他的衣领,凑近自己的脸,盯着那双倔强的眸:
“卢敬希,我给你脸,你不要脸。”
“那好,你想玩,我好好陪你。”
卢敬希前额的发被汗水打湿,眼角的红掩藏难以言说的悲怆,他手掌撑在地上,手腕被酒瓶碎片割伤,顺着手心流入冰冷的地面,他先前只是咳嗽了两声,没想到突然抑制不住,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颈脖的青筋暴起,整个脸颊都是泛红的。
“砰”
“卢敬希!卢敬希!你他妈看我!”
卢敬希被路一鸣捉住了双肩,他抬起双眸从发丝间看见那双真挚的眼眸,他咳嗽着又低笑起来:
“一鸣,我让你冷静,最冲动的,原来是我。”
“咚”
薛熠被路一鸣打了一拳,他倒退了两步,跌在地上,双手全是血,暗骂一声就又冲上去,面前两人,几乎都要抱到一起,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站起身伸出一脚,踹向路一鸣的右肩,路一鸣吃痛,刚要倒下,卢敬希的双手紧紧握住了路一鸣的肩,卢敬希硬是使了力气,把两个人从地上都提了起来。
他仍旧在咳嗽,咳的心肺都要从口中奔涌而出,路一鸣想拍他的后背,没想到薛熠毫不给予喘息,手上拎着碎了一半的玻璃瓶,走了过来。
翟猛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站在路一鸣的面前,路一鸣一手拍着卢敬希的后背,一手推开翟猛,眼神说不出的冰冷陌生:
“让开。”
“老子不需要任何人挡在我面前。”
“尤其是你,滚。”
“别打了,薛。”
“你他妈算哪根葱?”
“路一鸣,翟猛,劝你们俩识相点都给我让开。”薛熠抓着刚才被卢敬希砸碎的酒瓶,眼神片刻不离卢敬希,“演的倒挺像,你以为我真信?”
“卢敬希,我他妈从头到尾就不信。”
“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什么谈恋爱,你当你十岁小孩吗。”
“这个答案怎么样,你满不满意。”
卢敬希无法停止咳嗽,反而愈加激烈,路一鸣放在卢敬希肩上的手渐渐紧,可惜他手上全是血,把卢敬希的衣服都弄脏了,可他不想放开,刚要开口,却被翟猛抢先:
“薛熠,你不喜欢卢敬希,不代表没人喜欢。”
“还挺抢手?”
薛熠轻笑了一声,他抹了把脸,眼神却飘向从地上爬起来的何畅,明浩杨扶起了他,何畅显然伤的也不轻,但薛熠此时也顾不上许多,粉紫的灯光仍旧在闪,但无人跳舞。
“你带走吧,反正是个被我操过的烂货。”
路一鸣刚要冲上去,没想到身边的卢敬希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所有人都没想到卢敬希如此刚烈勇猛,他从薛熠的手中夺过碎裂的酒瓶,再一次砸在地上,发出的巨响不亚于刚才,他勉强发力对着薛熠又是一拳: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就不认识你。”
“薛熠,从今天起,我卢敬希跟你,一刀两断。”
下一秒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他转身踮脚,突然搂上翟猛的颈脖,他紧闭双眼,忍住咳嗽,一双唇颤颤巍巍地贴上了翟猛。
“学长,我们走。”
翟猛当场愣在原地,卢敬希还流着血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拉着翟猛愤然离开。
路一鸣呼吸一窒,想要抓住卢敬希,却发现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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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闹了事就想跑?”
一身白西装的长发男人站在卢敬希的面前,他身后少说也有十五人,各个都是凶悍强壮、眼冒光的彪形大汉。
翟猛的手突然从卢敬希的掌心抽出,卢敬希苦涩地勾起唇角,又咳嗽起来,翟猛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敬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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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又是他,会错了意。
路一鸣突然疯了似的冲到何畅身边,一把拽过明浩杨,明浩杨还未来得及呼救就被路一鸣拖远,何畅根本不可能拉他,薛熠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浩杨怎么可能挣脱得了路一鸣,他一路跑一路挣扎,被路一鸣拽出去时,手腕渐渐发红,路一鸣个高腿长步伐相当大,面前十几个安保他也不放在眼里,一把推开就冲了出去,白西装男人不找他的麻烦,任由他推门远去。
毕竟见他拽的是店里的人,不加阻拦,以为不是跟卢敬希他们一起的。
但他冷笑地着看向翟猛和卢敬希,谁知翟猛见路一鸣拉着明浩杨出去,他的魂就丢了,立刻就想追出去,没想到十几个安保根本推不开,奋力地阻挡在他面前。
“想走?那先把钱给我赔了。”
“多少钱,我赔,老板,你先让你的人让开行不行?”
“那得把钱先付了。”
“那你说,要多少。”
卢敬希想走走不掉,就看翟猛焦急茫然,他知道薛熠没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可他再也不想回头看一眼。
他心尖上念着的人,已经犹如坠崖的鸟,永远死去。
一场梦,是该醒了。
路一鸣拿车钥匙解了锁,硬是把明浩杨从店门口拖到街对面,大马路上没多少人,他也从未注意到eros旁的店门口,还站着一个人,点着烟,静默地站着。
“路一鸣!你放开我!”
路一鸣打开后车车门,几乎是把明浩杨扔了进去,而后他也挤了进去。
逼仄紧窄的车后座根本容不下两个男人,明浩杨脸贴皮椅,疯狂地扭动着,他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路一鸣扒开他的西装外套,困住了他双手丝毫不能动弹。
男人身上还有股血液的气味,野性难驯充满危险地贴近他的侧脸,低喃着:
“你他妈怎么那么贱。”
“放开!!”
明浩杨嘶吼地摇晃身体,可始终抵不过路一鸣的力气,路一鸣狠狠地撕开他的裤子,自己那昂扬粗壮的性器抵着双臀,猛烈地刺入,一下进入最深。
明浩杨颤抖着身子,泪水屈辱地落下:“你他妈畜生!”
“对,畜生正干你呢。”
路一鸣没有做任何润滑,也没有任何前戏,这不像一场性爱,更像是一场发泄,一场动物之间的交配,一方强硬地压着另一方,路一鸣顺着他的马甲从胸前抚到颈脖,捏着他的脸,指尖是明浩杨湿热的泪水,路一鸣压着他的身子,咬着他耳垂:
“哭,你他妈除了哭,还会干什么。”
两个人疯狂地颠动,还未结束,整个车被晃得吱呀乱响,明浩杨被路一鸣完全钳制,他衣服被路一鸣脱了个干净,扔在车座上,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路一鸣操得他又深又重,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吃干抹净,前端勃起的性器猛烈地刮蹭在真皮座椅上,鼻息间都是崭新皮具的气味,他泪水濡湿皮椅,路一鸣还没释放,一下下如同铁锤击中最深处,这一场性事更像是单方面的刑罚,漫长无边。
“明浩杨,你喜欢被轮奸?”
“往薛熠手上跑,是还想被轮一次?”
明浩杨无意识地轻吟哭泣,我见犹怜地扭动腰肢,实则拒绝,在路一鸣看来却像是盛情邀请。
路一鸣两只手嵌入他的腰身,两人在闷热紧窄的车内热汗淋漓,两副火热的躯体交织在一起,路一鸣脑子里一片乱麻,脸上身上还有不少伤,可他从来没有想像这样躲入一个火热紧窄的甬道汲取温暖。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卢敬希的笑,腰身催动地愈发猛烈,眼眸却死死地盯着身下的明浩杨:
“老子这么喜欢你,你又跟薛熠搞一起,操。”
“今天就把你这个骚货操死。”
“砰”
车门突然被打开,路一鸣头都没转,还在奋力地挺入,翟猛深深地望着路一鸣的侧脸,见他毫无反应,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脸色铁青地站在车旁,点了一根烟。
像是在等什么,耳边是明浩杨激昂的呻吟,他站在车边,冷风吹在身上,眼眸黯淡,手边的烟是唯一的火光,沉静地站在路一鸣的车边,还未过半分钟,他就抽不下去烟了,再一次拉开车门。
这一面谁也没见过,翟猛从来八面玲珑,也没跟谁红过眼,此时脸却阴沉地吓人。
如果翟猛现在是一捆鞭炮,只需一点星火就能原地爆炸,他眼神片刻不离路一鸣:
“你有那么喜欢明浩杨?”
被汗水打湿发丝的路一鸣,汗随着身体耸动滑过伤口,燃起刺辣的痛感,他连头都不转,仍旧一下下挺动腰身:
“我喜欢他个屁。”
“现在卢敬希就在街对面,我去跟他开房。”
路一鸣突然僵住不再动作,车门被重重地关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浩杨再次挣扎了起来,路一鸣这一挣扎带回了神,再次重重地压着明浩杨干起来。
路一鸣没去阻拦,他自始至终也没有看翟猛一眼。
翟猛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根本没有走,他以为欲擒故纵能让路一鸣挽留他。
没有,他一个字都没说。
翟猛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他骂了一声,浑身气的发抖,他刚才看见路一鸣半解的衣衫,想伸手去碰,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在赌,赌路一鸣会挽留他。
他从刚才的路一鸣看卢敬希的眼神里,已经探寻到了什么。
但路一鸣没去阻拦,翟猛一次也没有回头。
两个人的演技都不怎么样。
他站在马路中央,看见街对面的卢敬希,被几个安保人员推了出来,翟猛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还是想回身去找路一鸣。
他怎么会和卢敬希上床呢。
那只能把路一鸣推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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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敬希又吐了。
他手撑着eros旁的墙,眼泪被激得流了出来,他肚子里是空的,也不知吐出来了什么,此时酒的作用愈加猛烈,他根本抵挡不了。
他勉强站直身子,也不等任何人,薛熠和何畅没有出来,他们两人和老板相熟,老板给他们叫了120,他把身上最后的所有钱都给了老板,老板嫌他穷酸,让几个安保拳打脚踢他数十下才作罢,被推出了门,老板的声音孤傲轻蔑:
“滚吧。”
卢敬希扶着墙朝前一步步地挪,他侧头看了一眼街对面,翟猛又折返回到车边,卢敬希自嘲地低声轻笑。
步履蹒跚,双眼通红,脑子里一团乱麻。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卢敬希说了句烦请让一下路,可那双皮鞋仍旧没有丝毫动静,他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那双幽暗深邃的眸望着他,俊挺的五官仍旧不冷不淡,连一丝情绪都不曾表达,喜悲都是那副样子,卢敬希咽下一口苦水,为什么,在他这么窘迫的时候,遇见展星迟。
被顶头上司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他恨不得立刻钻进地洞里。
卢敬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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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展总,这么巧啊。”
他脸上还有不少青紫的伤疤,甚至左眼都有点发肿,展星迟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挑了挑眉,主动给卢敬希让了道。
卢敬希清晰低微地道了声谢,一步步走远,天地间的白,手腕上的红,多望一眼都刺目得惊心。
展星迟手里的烟燃起一缕薄雾,宽阔平直的肩霎时沾染上了一层清白的雪,展星迟任由雪打在身上,望向卢敬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吐出最后一口烟,扔掉手指尖的烟,皮鞋碾碎了那点烟灰的末。
他气透得够久了。
还未转身,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脸色并不好看。
薛熠。
展星迟眼尾只是淡淡瞥过,立马推门进入酒店的大厅。
薛熠没有那么不知趣,他胸前斑斑点点的血迹是卢敬希的,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指缝间的血渐渐渗出。
雪下得越发大,浮在空中将头发染白,抬眼就看见飞舞的雪掩盖了暖黄路灯的大半光芒,挥洒飘扬着,携阵阵凛冽的风,愈发炙烈。薛熠的脸上生疼,好像刚才面前的人还没走,他直直地看着那半截熄灭的烟头,愣神。
他怎么会在这儿。
马路对面的翟猛和路一鸣又动起手来,路一鸣挡在明浩杨身前,翟猛一拳就打在了路一鸣身上,后又拽着明浩杨的衣领,往后狠狠一推。
薛熠满目雪白,远处的救护车裹挟刺耳鸣笛直直冲向eros的门口
“谁打的电话?”
薛熠招了招手,救护人员看他这副样子应该不用上救护车,皱起眉头:“人呢?”薛熠指了指eros的门,医护人员抬着担架鱼贯而入,薛熠也不急掸去身上雪,颤着手点起一根烟,鼻息间尽是血与烟混合的气味,他吸了一口烟,全身的劲都松了下来,闭着左眼,朝街对面轻描淡写地喊道:
“你们,要不要上救护车啊。”
卢敬希实在走不动了,他身上的伤也不轻,薛熠打得他肋骨发疼,他倒在出租车后排,仰头轻轻地喘息,只是喘两下就咳嗽起来,连带肋骨发疼,于是恶性循环,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人担忧,司机好心问他:
“小伙子,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没事的,师傅。”
他一手捂肋骨,一手去掏怀里的手机,震动,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电话。
“喂,爸。”
“嗯,我马上就回来。”
卢敬希挂了电话,脸上勉强展露一丝笑容,家里还有爸妈等着他回家。
然而现实并没有这么温暖,他脸上的伤也没来得及处理,爸妈坐在他面前,什么都没说。
一场沉默的角力,卢敬希看见母亲唉声叹气,父亲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像是猜到了什么,整个人重新跌入冰点,彻骨寒冷:“钱又不够用了?”
“儿子。”
父亲率先开口,那张熟悉的脸庞悄无声息地又平添了几根皱纹,卢敬希梗着颈脖,双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墙上,克制自己哽咽的鼻音:“爸,别出去赌了。”
“求求你,为了这个家,为了妈,为了我。”
父亲从沙发上猛地站起,一听见“赌”字,他重重地拍响了桌子,母亲去拉父亲,却又被父亲推开:“反了你了!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没赌!”
母亲看向卢敬希:“儿子,你爸爸,他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
“我一分钱都没有!我不会给的!”
卢敬希抬眼与父亲对视,母亲拉不住父亲,就转而跑到卢敬希身边,摇了摇他的胳膊:“儿子,你爸他不赌了,这回是为了还钱的!”
“还钱?又是还钱?当我三岁吗!”
“没有,我说过了,就是没有。”
卢敬希看了母亲一眼,他猛烈地咳嗽起来,不知是动了气还是怎么的,这一咳又是无法停下来,耳边充斥着父亲的谩骂与母亲的哭泣:
“你妈问你要钱你就给,你爸问你要钱你就说没有!”
“真是我的好儿子!”
“把你养大!供你吃喝!让你上好大学!现在问你要点钱这么劲!”
“我打不死你!”
母亲护在卢敬希面前,卢敬希倚着墙咳得抬不起腰,他从未咳得这么严重,这一晚上发生太多事,他只想好好休息,没想到刚跳出火海,又跌入了地狱。
“儿子,你就把剩下的钱先拿出来吧!”
“妈,你跟我爸,一起问我要钱?”
母亲陡转态度,让卢敬希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他爸妈一起面朝他,伸手要钱,他轻咳一声,低下头,半明半暗的脸猜测不出情绪,极力克制的声音掩藏绝望与愤怒:
“要钱,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把我当提款机。”
“有没有,真心在乎过我!”
“有没有,把我当作你们的儿子!?”
“砰”
卢敬希转身就跑,他终于是承受不住地落泪,他平日里从不轻易掉眼泪,但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在雪中奔跑,又哭又咳,漫天大雪打在脸上、飘在身上,剧烈的寒风灌入喉管,他弯着腰咳嗽,手指冻得发红,泪水滑过脸颊刺辣地疼,手机又响了。
路一鸣。
他不想接,又响。
爸爸。
妈妈。
卢敬希任由手机一直响,他就这么在路上走着,空荡荡的街道,双手插在口袋,原本受伤的肋骨随着咳嗽震动愈发撕裂地疼痛,卢敬希后来蹲在地上,半步都不能走,浑身发颤。
不知是肋骨疼,还是心受了重伤,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双手冰凉地倚靠在墙边,想打电话找一个人倾诉都没有。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面前:
“是你叫的车?”
卢敬希勉强抬起脸点了点头,扶着墙想要站起身,忽然眼前一片晕眩。
他终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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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卢呢?”
“张经理你忘了?他请假了啊。”
“那你们把他的工作分一下,别废话,别抱怨,不许牢骚,今天下午的会议要用,赶紧的。”
几个人刚要说话反驳一下就被张经理的“两别一不许”堵住了,腹诽一声老狐狸就赶忙埋首做起手里的工作来。
顶楼办公室,展星迟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手机忽然响起,他滑开屏幕:
“喂。”
“大后天,你回家一趟,夏阿姨来吃饭。”
“知道了。”
“合同到了吗?”
“到了,多谢大伯。”
电话那头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展星迟也没挂在心上,他淡淡地开口:“大伯,我还有事忙,大后天见。”
“咚咚。”
电话刚挂,办公室的门就响起,许文斐拿着文件走了进来,展星迟回首接过文件一一确认,城西项目暂且不谈,鼎禾广场在下个月就要正式开业,展星迟脸上仍旧平淡,他望向许文斐:“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展总。”
“你跟翟猛有没有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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