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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不老
陈乐坐在宿舍看着自己的毕业证发呆。就这样结束了,最美好的大学生活,虽然近两年和岳子章走得没有之前那么近,但这两年陈乐也很快乐,岳子章教会了他快乐。
以前,他把岳子章视为神明,认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现在他也依然这样想,只是他觉得,即便没有岳子章,他也还是会慢慢变得快乐起来。离开那个“家”,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陈乐笑了,他虽然在看毕业证,想的却是岳子章。如果岳子章在,一定会说他又胡思乱想。
他把毕业证放下,好好拾拾宿舍,室友们各奔东西,他想坚守最后一天,再睡一天宿舍。
他的床铺靠门,他铺床的时候,寝室门被撞开了。
之所以用“撞”,是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大了,陈乐转过身去,看见的是岳子章一张说不清什么表情的脸。他已经一年多没有仔细看这张脸了,现在看着,还是生出了一丝心痛。为岳子章的表情。
岳子章本就生得黑,却是那种健康的黑,现在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和谐的五官变了形,说实话,有些可怕。
可陈乐是从来不怕岳子章,他问:“阿章,怎么了?”
一声“阿章”刚刚说出,岳子章就猛地抱住他,他紧紧勒着陈乐,身体庞然大物一般,他说:“乐乐,我和韩蕊分手了。这两年,我还是忘不了你,我喜欢你。不是兄弟的那种喜欢,是把你当老婆的那种喜欢。”
随后是长久的静默,陈乐能听到岳子章胸膛“砰砰”的心跳,还有自己的。
再然后是自己的泪,岳子章的泪,一米八几的男儿“黑将军”,他也流了泪。
两人相识于最好的年纪,经历离合选择,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
岳子章低头,吻去了陈乐眼角的泪,陈乐抬手,擦掉了岳子章脸上的泪。
陈乐睫毛微颤:“你不喜欢女人了?”声音小心翼翼。
岳子章说:“有你,还要女人做什么。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喜欢女人,可现在我不想骗自己了。”
陈乐眼睛又湿了:“那这一年多……”
“乐乐,是我错了。我不确定我对你的感情,可分开后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你看我以后怎么对你就好了。”
岳子章确实说到做到,在一起的三年,他没让陈乐受一丁点儿委屈。
外面雷声起,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三年前,窗外暴雨如注,他们在宿舍里相拥□□,虽然疼,但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三年后,窗外雷声轰鸣,又将是一个雨夜,陈乐看到岳子章和别人□□的照片。
门开了,岳子章回来了。
陈乐看了看手机,十点半,明明只过了半个多小时,怎么如同三年那样长?
他对着玄关处的人,说:“你外面有人了。”是肯定的语气。
岳子章一愣。
☆、岳子章,分手吧。
明明客厅的灯一直开着,岳子章却如同身在黑暗中,他沉默着,没有动,甚至没有换鞋,高大的身影矗立,就那么愣愣的站着。
不知怎的,陈乐忽的想起了幼儿园里被老师批评的学生。这样的岳子章,令陈乐感到陌生。
他应该理直气壮地否定、质问,对陈乐怒吼,骂他竟然怀疑自己对爱情的忠贞;他该大失所望,咆哮,有气无处撒,咬牙切齿地恨陈乐对自己的不信任。
如果那样,陈乐会听他的骂,受他的吼,脸上委屈吧吧,心底却开出花。他会向他道歉,说对不起,然后,抱住他,亲他。
可岳子章只有沉默。
陌生过后,便是一阵令人晕眩的心痛。
“先换鞋吧。”陈乐坐在沙发上,先前紧紧盯着岳子章的眼睛了回来,他低着头,不再看岳子章。
岳子章如同听到老师的指令,开始动了,他静静地脱下皮鞋,换上和陈乐脚上款式相同的黑色拖鞋,一步一步,走到陈乐面前。
他离他很近。
陈乐闻到了岳子章的气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干燥、阳光,以及一种西柚味洗衣液的味道。那是陈乐上个月在超市买的特价洗衣液,没想到用起来还不错。
前面高高的人好像一座山,压得陈□□不过气。他们本是最亲近的人,无所不谈,陈乐将藏于心底的伤暴露出来,岳子章小心的舔舐他的伤口,用温柔而强硬的声音,告诉他,走出来。
而此时此刻,坐着的陈乐还是那个陈乐,站着的岳子章也还是岳子章,却又什么不一样了,陈乐突然想逃避,他什么都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
他轻声说:“我去给你做饭。”
站起来,不得不正对着岳子章,他看到岳子章的脖颈,喉结,然后转身要去厨房。
岳子章伸手拉住了他。
“是小然告诉你的?”他问。
小然,就是那个发给他照片的男生吗?陈乐不想问,他知道答案了。
陈乐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给你发照片了?他手里没有我其他把柄。他……怎么会……”岳子章急急忙忙的说,他看着陈乐,陈乐并不看他,“他怎么会,我不会和他好了……”
不知是解释还是求证,这和他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以前的岳子章,无论面对什么事都可谈笑,这次却十分慌张,如果陈乐看他一眼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脸色难看,像是要哭了一样。
可陈乐依旧没有看他,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
“乐乐,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他是个疯子!真的,乐乐,我是逼不得已,我……”
说什么都不要信吗?事实上,那个叫小然的男生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发了十几张照片而已。
他对陈乐说的话,只有一句:岳子章的男朋友。
“照片也是假的?”陈乐说话了,也看岳子章了。
岳子章的神情称得上狰狞,他太激动了,陈乐以前不怕他,现在也不怕,可还是会不忍。
听到这句话,岳子章原本瞪着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去,“是真的。”他听见他说。
“岳子章,分手吧。”陈乐被岳子章拦着,去不了厨房,他索性就不去了,坐下了。在坐下之前,他这样说。
岳子章望着他,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分卷阅读5
陈乐性格内向,为人和善,少有和人红脸的时候。但岳子章和陈乐在一起这么多年,深知道他看似软弱,心里却犟的很,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别人口中的“分手”,也许是恋爱中的撒娇调剂,吵架时的气语,做不得真。但陈乐的“分手”就是货真价实的分手,没有回转的余地。
在一起三年,柴米油盐,怎会没有吵架拌嘴的时候,岳子章有时脾气不好,陈乐嘴上不说,但心里是爱钻牛角尖儿的个性。不过,不管岳子章怎么发脾气,陈乐怎么钻牛角尖,三年中,吵过,打过,就是没有说过“分手”。
“乐乐……我……我错了。”岳子章斟酌着措辞,他坐下了,就在陈乐的旁边,挨得很近,陈乐没有避开。他伸手拿了茶几上陈乐的手机,陈乐也没有阻止,陈乐的手机密码岳子章自然知道,看完手机,他看着陈乐,像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是个非常关心的情形。他说:
“乐乐,你听我说,我是和小然上过床,但我是有苦衷的,小然他有病,他真的有病,他是个疯子!他给我下了药,还拍了照片,他威胁我,他说如果我拒绝他他就把照片发给你,我……”
“所以你拒绝他了?”这是今晚陈乐第一次打断岳子章的话。陈乐看着岳子章,认真的问。
所以你拒绝他了,所以他给我发照片了。陈乐在心里默念。
“我……没有。”
陈乐又把眼睛垂了下去。他不再问了,不想问了。
“他爸爸……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不敢得罪他,我……没有拒绝他。”
陈乐闭了眼,最后问:“多久了?”
“去年这个时候。”一年了,怪不得。近一年岳子章工作应酬频频,陈乐加班都要考虑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他工作,要不要打。
原来,是忙着应酬那个小然。
岳子章看陈乐闭了眼,脸色白得不像话,是个深深疲倦的模样,他伸出手臂,拥着陈乐,陈乐并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配合。岳子章受到了鼓励,另一只手臂也环了上去。他把陈乐抱得很紧:“乐乐,原谅我,我会找时间和他断了的。”
陈乐面无表情,好像听不到。实际上他的耳朵连岳子章一呼一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岳子章一向说到做到,之前说对她好,三年里也确实没有让他受委屈。
可找时间了断,找时间……
时间静默了下来,陈乐和岳子章都没有说话,岳子章一直抱着陈乐,没有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陈乐缓缓挣了眼,看了看岳子章腕上的表,12点了。
岳子章期望地看着陈乐,陈乐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岳子章的。
岳子章看了看陈乐,又想了想,还是放开了抱着陈乐的手,伸手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陈乐一直呆呆的,倦倦的,好像岳子章接电话和他一点儿关系没有似的。
岳子章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没有避着陈乐,接起了电话。
“小然,你和乐乐说了!”是质问的语气。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岳子章说:“你答应过我的,我哪里做的不好?”
那边又说了什么,岳子章哧哧的喘气,不说话。
陈乐忽然觉得很好笑,岳子章,小然,和自己的爱情。
“什么?小然,你别!”忽然,岳子章大声说,因为和陈乐离得近,被震得一哆嗦。
岳子章还在说:“你在哪?我去找你,你别激动。”
那边好像并没有回答他,因为岳子章不停的喊,这声音太大了,已经不能用“说”来形容了:“小然,小然……我马上过去,你不要激动,你到底在哪里,在家吗?”
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脱下拖鞋的那一刻,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陈乐。
陈乐一个人坐在素色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他,看起来落寞又孤独。
岳子章顿了顿,他手机没挂,一只手拿着,一只手换鞋,此时又要和陈乐说点什么:“乐乐,小然他有病,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
他似乎是希望陈乐像以往他借口工作,出去私会小然那样,对他笑,让他路上注意安全,问他想吃什么,回来做给他吃。
可岳子章知道,陈乐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小然,小然,我就来了,你等我。”
岳子章最后看了一眼陈乐,开门,离开。
就在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窗外哗啦啦下起了雨,声音很大,想必是一场大暴雨。
陈乐今天等公交的时候想下雨,真下了。
陈乐呆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沙发,他细瘦的一条身影,幽灵一样荡进卧室。
卧室是木制地板,整体色调偏蓝。岳子章喜欢木制地板,陈乐喜欢蓝色。
他打开了床头灯,卧室被暖黄色的灯光包围,但因为只有陈乐一人,这灯光中就有点清冷的味道。
床头灯下,18岁的陈乐和19岁的岳子章,笑得灿烂无比,是的,无人可比。
陈乐伸手摸了摸相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衣柜,里面他的衣服和岳子章的衣服混着放,都是他亲手叠好的。他总能找到岳子章要穿的衣服在哪,哪怕是许久没有穿过的。
看了看,他找出行李箱,将里面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白色的普通t恤,是大学时两个人一起买的,穿了多少年,现在当家居服穿;灰格衬衫是工作后岳子章非要给他买的,岳子章总说陈乐穿衣服太随便,不正式;蓝色牛仔裤是去年网购的,为了赶在折扣的时间买到,陈乐特意定了闹钟,结果先把岳子章吵醒了,是夜双人床被两个人折磨得痛苦不堪……
每一件衣服,都有岳子章的印记,抹不掉。
装完衣服,陈乐跪在地上,从衣柜和地板的空隙中摸出了一本东西,是个相册。这是陈乐的秘密。
陈乐跪着看相册,这相册有些年头了,淡粉色的,样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相册封皮中间漏空成心形,露出一张结婚照,依旧是上个世纪的风格。青年男人一身灰色西装,心口戴着新郎官的胸花,头发斜分,皮肤白皙,眼睛大,非常神,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了,他没笑,或者说,笑得很勉强;穿婚纱戴新娘胸花的女人也很好看,同样的白白净净,一双丹凤眼极有风情,五官放在一起看着又明艳又耐看,她笑得满足。
这是一张透着古怪的照片,照片中间有一道明显的撕痕,显然是被撕开又粘上的,男俊女俏,却不搭。
陈乐的手放在撕痕处抚摸。
他翻开了相册,第一页上有三张照片,前两张是男孩儿的百日照和八岁生日照,小孩子看不出什么,但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是个好看的模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分卷阅读6
样。第三张是一个十一、二岁女孩儿的照片,女孩儿站在一家水果店前,直瞪镜头,眼眸黑白分明,就是煞气太重,脸上挂着不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表情。第二页开始,就是陈乐和岳子章的照片了,全是岳子章的单人照和他们两人的合照,没有一张陈乐的单人照。
陈乐的目光在一张二人合影上流连许久,那是大一的时候,岳子章带陈乐去登山,山脚下两人的合影。照片中,岳子章从背后抱住陈乐,岳子章笑得恣肆张扬,充满活力,陈乐嘴角微翘。照片本身的质量乏善可陈,那是用岳子章的老式翻盖手机拍的,但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期间。当时给他们拍照的是两个女生,对他们一副“我懂的”的表情,那时陈乐不懂,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猜到他们关系非同寻常了吧。
拾东西,拾东西,拾得全部是和岳子章在一起的点滴时光。
卧室窗帘没拉,夏天天亮得早,转眼已破晓,陈乐看向窗外,除了一点天光之外,他看不到其他。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陈乐愣了一会儿,才记起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
他把相册放进行李箱,起身,因为起得太急,眼前一片漆黑,他扶着衣柜站了好久,才看清东西。
他本来就低血糖,昨晚没有吃饭,又一夜没睡。想起园长说让他和“女朋友”一起吃饭,周末好好休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不是岳子章,是冬,他赶忙接起:“喂,冬冬。”
声音因一夜未睡而格外沙哑。
☆、一巴掌
陈乐接电话的表情堪称虔诚,如果单听对话,会以为对方是陈乐的长辈。
“你被草得挺爽?”对方语气很冲,全然不是个长辈的模样。声音是同样沙哑的女声,只是无论怎样祸害自己的嗓子,毕竟还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没……”陈乐下意识想反驳。
“就你那点出息,一辈子就是被男人干的命。”
“……”陈乐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的言语会引来对方怎样的轻蔑。
以前他是不在乎的,现在也不在乎。只是,有点累了。
他不说话,对方火气更大:“说话啊!你不挺能说的吗?怎么,哑巴了?”
陈乐想,他从来没“能说”过。可是对方叫他说话,他还是开口了:“冬冬,你……”
“闭嘴!”
陈乐又听话的“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嫌弃的说:“算了,我怎么会想起来给你打电话,我真是脑子抽了,你能干什么?”
“冬冬……”
“让你闭嘴了!”
“嗯。”
“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你怎么这么听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乐觉得听不听话和是不是男人没有必然联系,可她觉得有,那便有吧。
那边一顿发泄过后,才说:“如果有人去找你,你千万不要理,听到没有?”
陈乐知道她是要和自己说正事的,不然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但她这句话,反倒把陈乐搞糊涂了。
“啊?你说谁……妈吗?”
“谁是你‘妈’?别上赶着叫妈。”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是谁。”
“你管是谁,不理就是了,算了,你这种人,跟你说了也白说。”
“你男朋友?”陈乐试探着问,他声音小小的,很没底气。
“不是!你有完没完,刨根问底跟个女的似的。”
“我……”
“没事挂了,我要睡觉了。”
“冬冬你不要再和……”那个人混了。陈乐赶紧抢着说,他知道那边要挂了。可还是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
看着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陈乐皱了皱眉头,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后,马上就舒展开了。
是了,皱眉头是不对的。陈乐一向听话,怎么会忘了妈妈的教育呢。
他的妈妈——王芳。
王芳是个美丽的女人,在陈乐的童年时期,也曾给过他和别人母亲一般无二的母爱。
那时的她把头发烫成大波浪,是个时髦的造型,嘴唇是大红颜色,张扬又明艳,经常笑,在陈乐幼小的心里,曾以为所有的妈妈都这么漂亮。看到楼下张阿姨的模样才知道,原来只有自己的妈妈这么美。张阿姨也是有孩子的,和自己一般大,那时候,陈乐从心里生出了一种感情,他更爱自己的妈妈了。后来,他知道了,那是在他八岁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别人时常对他抱有的感情:优越感。包括楼下张阿姨的儿子,吴凯。
后来,王芳的装变得更浓了,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她还是经常笑,只是这笑总感觉牵强,陈乐那时候已经上小学,王芳天天去接送,老师同学都说,“你妈妈真漂亮。”陈乐听得美滋滋的,就跟夸自己似的。
陈乐想,他的前八岁,是生活在蜜罐里的无忧的小熊,八岁之后,则是一片黑暗。
王芳的脸像是涂了层厚厚的面粉,他对八岁的陈乐说:“你爸爸走了。”她笑得凄厉,似哭似笑,陈乐不解地望着妈妈。他眼睛很大,皱了皱眉头,他不懂,他不懂什么是爸爸走了。
王芳忽的不笑了,不哭了,她把脸拉下来,冷冰冰的,是陈乐从未见过的样子,他很害怕。——他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他要每天面对这张脸。
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婴儿床上的婴儿哭了。
王芳大声说:“哭什么哭,给谁嚎丧呢?你爸还没死呢。对,他不过就是走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十几个月的婴儿听不懂她的话,只扯着嗓子叫,她饿了。
陈乐要过去看自己的妹妹,王芳叫住了他,她伸手抚摸陈乐的眉头,低声说:“以后不许皱眉,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她的手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陈乐记住了这温度,也记住了这句话。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怎样,他很少皱眉,他不能。
冬冬说他听话,这是事实。他想,如果他听话的话,是不是王芳就不会是冰冰的表情,她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笑。抱着他,给他讲故事,送他去上学,给他买玩具……
他下意识的想要做好,想让妈妈不再生气,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知道,无论他做什么,王芳都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爸爸走了,她就已经疯了,和自己无关。
可是,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听王芳的话,已经成了习惯。
冬冬是他的妹妹,那个在床上哇哇大哭的婴儿,她和陈乐长成了完全不同的人,她没有父亲,也没有享受一天的母爱。
她出生在最寒冷的冬天,她叫陈冬,陈乐喜欢叫她: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分卷阅读7
冬冬。
岳子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走进客厅,没有见到陈乐,他以为他走了。
却看到厨房的灯开着,里面有很大的声音。岳子章大步跨了进去,见陈乐站在锅前炒菜,抽油烟机呜呜地响着。有那么一瞬间,岳子章以为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陈乐,“乐乐……”
陈乐挣开岳子章,说:“你去洗手吧。”
岳子章放开了手,有些不知所措,他出去洗了手,回来时陈乐已经开始往桌子上端菜。
陈乐给自己和岳子章都盛了饭,他示意岳子章坐下,自己则坐到了岳子章的对面。
他拿了筷子,说:“炒豆芽,海带豆腐汤,昨天买的,可能不太新鲜。吃吧。”
他说完不顾岳子章,自己低下头扒饭吃。他从昨晚就没有吃饭,但到现在也不饿,只是空虚,这空虚要用饭来填满。
岳子章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同。
看陈乐吃得香,岳子章也只好拿起筷子吃,只是同样的菜,陈乐狼吞虎咽,岳子章却是食不知味。
饭后,陈乐拾完碗筷,走到岳子章面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对岳子章说:“我们好好谈谈吧。”
岳子章心里一沉,他知道陈乐的谈谈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着陈乐,说:“你能原谅我吗?”
陈乐没有回答。
他抬起左手,手起手落,“啪”的一声,刺耳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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