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参成精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嘉寒
从床/上掉下来屁/股摔得生疼,头在床头不远处放着的一个凳子上磕了一下,手肘撑着地面,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疼。
一道炸雷近在耳边响过,以能够将这个房间劈成两半的力度,然而床/上的人没醒,地上的人也没注意。
萧天云就那么半躺在地上,也不去检查自己头上的伤,就那么躺着,在一室漆黑中听着楚问荆有些急促的呼吸,还有偶尔闪过一两个字的……声音。
…………
楚问荆梦见一场大火,火龙在村子里四处游荡,发出狂妄的怒吼,被驱赶到一处屋内的人们身上都是脓包、脸都坏了,本就苟延残喘,看到大火开始烧起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弥漫着死气在他们的外围是被刀砍杀的鸡鸭猪狗等牲畜。
再外围一些,火龙游荡不过去的地方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衙役,个个身穿官服,手持砍刀,将挣扎着爬过火龙围剿的人砍到在地。
院门承受不住火龙越来越凶猛的攻击,塌了。
突然在屋内传出小孩子的哭声,许是那哭声不够大声,穿过火龙之后尽然就听不清了,屋内一只手递过来一块饼干,抱着孩子的男人愣了愣,一脸苦涩的笑了笑,“不用了,楚大夫,是我们连累你了。”
那只手的主人不由分说的把薄饼递到孩子手里,孩子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但看到薄饼还是吧嗒着嘴吃了起来。
“对不起,我们没能治好你们。”手的主人说。
手的主人是这里面唯一一个身上没有脓包抓痕的人,是个大夫,姓楚,名著书,字子恒,六十三岁,留着一搓胡子,看上去只有五十出头的样子,依稀能够看到年轻时候的风采。
他是被人直接扔进屋里的,因为全身软/绵绵的走不动路。
一个年长的人趴在地上,说句话被咳嗽声打的断断续续的,他说:“楚大夫,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什么不和杜大夫一起走?小大夫呢?
刚才喂饼干的动作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上半身压在一个凳子上,虚弱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此时只是在酒馆喝醉了,不是在大火围城之下。
楚子恒:“我们是治病的大夫,方德不会放过的。问荆昨天我哄他去找阿杞去了。”
“这个狗官……咳咳……会糟报应的啊该下十八层地狱!”不知是谁喊出这么一句,屋里的人都跟着喊,似乎要将身上剩下的所有力气都喊出去,喊出临死前的诅咒。
方德的儿子方正就在站在外面,这句话就传进了他的儿子。
方正气的跳脚,抢过就近一个衙役的刀扔进火海里,火势迅猛,压塌了堂屋的屋顶,方正吼道:“放你/娘的狗屁,统统都去死吧,一群杂碎。”
骂声依旧不断,仿佛魔音钻入人耳,循环往复,怎么捂耳朵不听都能听得见,甚至是感受到声音里充满了的愤怒、哀嚎和诅咒。
“呸”方正吐了口口水,一挥手,“咱们走狗/娘养的!”
他们走后不久,一个背着行李风尘仆仆的男孩儿从山上一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全然视大火为无物,直接冲了进去正是楚问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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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问荆在人堆里找到楚子恒时候,楚子恒已经死了,一根房梁正压在他腰上……
“不要、不……”
一只手穿过楚问荆的脖子搂着他,另一只手擦过他头上的汗,在他胸上轻轻的拍打着,有低声的安慰从火海之外传来,“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好好的,没事了……”
然后就真的没事了,滔天的大火不见了,遍地残肢断臂的尸体不见了,没有焦黑的大房梁,也没有……子恒师父。
眼前是一片树林,楚问荆看见年轻时候的两位师父,都身着青衫,说说笑笑在林间走着,杞子师父指着前面说:“子恒,你看那是不是灵芝?”
楚问荆还没从大火中回过神来,木然的顺着杞子师父指着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忽然又听见了孩子啼哭的声音,楚问荆顺着哭声来源转过身,子恒师父正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哄着,杞子师父蹲在地上整理刚从村民那里买来的药材。
子恒师父说:“阿杞,你看这个孩子叫什么好?”
杞子师父手里正好捏着一根问荆草,随口道:“就叫问荆,问荆、问荆,这名字真好听啊,就叫这个。”
子恒师父又问:“那姓什么?”
杞子师父摸/摸短短的胡渣,“名字是我起的,那就跟你姓吧,这以后就是咱们俩的孩子,楚问荆、问荆子恒,快夸我,我起名能力越来越好了。”
子恒师父拿了个拨浪鼓逗孩子,那个被起名叫楚问荆的小孩子总算不哭了,小手追着拨浪鼓抓来抓去。
楚问荆看向蹲在地上的杞子师父,果然杞子师父委屈的瞪起子恒师父来,子恒师父无奈的看了看他,哄道:“是啊,越来越厉害了,起的名字越来越好听了。”
杞子师父“嘿嘿”笑了好几声。
楚问荆扯了扯嘴角,也跟着笑,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又有低低的摇篮曲传来,声音因为刻意压低有些低沉,好像是子恒师父的又好像是别人的……
楚问荆的呼吸平稳下来,萧天云哼着乱七八糟的自编曲,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去楚问荆脸上的泪,按平整皱成一团的额头。
又一个炸雷仿佛在耳边炸响,雨势不衰反而越来越强。楚问荆不由得又拧起了眉头,被萧天云按在胸前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萧天云的衣袖,萧天云不敢再乱动手了,只是问荆拧着的眉头实在太难看。
萧天云上半身撑起来,用头轻柔的压平了那拧成疙瘩的眉头,就那么近距离的看着那张脸,楚问荆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依旧睡得深沉。
萧天云心道: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第50章第五十章
老大夫许是做了一个美/美的梦,醒来后心情很不错,穿着蓑衣去厨房喂了兔子,还做了馅儿饼,之后就一直坐在屋檐下看下雨,等问荆醒来吃饭。
雨从昨晚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过,倾盆如柱,倒是落在地上的声音很好听,隔着一层雨幕看自家院子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老大夫一边吃一边看,时不时的和空无一人的身侧说话,慢慢悠悠的吃了半个时辰。问荆还没醒。
老大夫皱了眉头,在屋檐下走来走去,终于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问荆怕打雷。
也不是单纯的害怕,只是每每雷声震天响的夜晚,都会做噩梦,老大夫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次,是问荆六岁时候,熟睡中突然哭醒,吸溜着鼻涕对他和子恒说:“我梦见一个山羊脑……袋跳进来把我……吃了。”
杜家庄常年比较干旱,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雨,也很少会有震天响的雷,加上昨天晚上喝多了,就给忘了这一茬。
老大夫急急忙忙的踏过院中的泥泞,一把推开了楚问荆的房间。
楚问荆刚醒,还迷迷糊糊的,眼睛有些肿,正盯着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参叶子发愣,听见开门声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
老大夫:“……是不是没睡醒?”
楚问荆点点头,指了指眼睛:困,眼睛疼。
老大夫一看他身上缠着的叶子,就知道这两个少年人昨天晚上是一起睡的,看起来感情很好,挺好,这样挺好的。
老大夫站在床边,指着楚问荆身上的叶子,“这个,他怎么整?”
楚问荆比划到:抱回窗户口的桌子上就行。
老大夫抱起一大堆萧天云,突然有些担心起来,萧天云看上去真的傻里傻气的,难道不知道自己早上会变回来?不知道半夜时候主动回花盆么?还得人抱回来。这以后要是只剩这两个人了,问荆得操多少心呢?
把萧天云放在桌子上,老大夫拍了拍手,心道:这可不行,得训练训练……那也得等他能完全化形再说,这样子怎么练?
“还下着,今天不开门了,我接了雨水,晚上浇水时候就用那个就好。困就再睡一会儿,我给你按按。”老大夫坐在楚问荆床边说道。
楚问荆闭上眼睛,老大夫给他揉按太阳穴,盯着他肿了的眼睛,那绝对不是睡肿的,梦见什么了?除了六岁那次还有更小时候不记事时候,老大夫还没见过楚问荆哭,没有过。
老大夫:“是梦见你子恒师父了吧?”
楚问荆僵了一下。
“我也梦见他了,梦见他抱着还在襁褓中的你,给你唱歌摇拨浪鼓逗你玩……”老大夫没说的是,他为了这个还生气来着,强烈要求楚子恒也抱他,也给他唱歌摇拨浪鼓。不管要求多么无理,那人都笑眯眯的照做,真是非常可爱的人了。
“我还梦见……”老大夫絮絮叨叨的说了快有一个时辰,说的不知道是梦还是回忆。
萧天云将桌子上的叶子回去,在花盆里抱着“灵芝”,把窗户支起一条小/缝隙,不凉,清爽的空气挤进屋内,带着丝丝的甜味。
第51章第五十一章
老大夫的声音似乎带有安眠的成分,哄睡了问荆,还差点把萧天云也哄得睡着了,老大夫自己都困的不行。
雨一直下个不停,老大夫给楚问荆盖好被子,打着哈欠搬了个板凳在窗户前坐下,萧天云抖了抖叶子,和他打招呼。
老大夫摸了摸/他的叶子,拿过楚问荆备在桌子上的纸张和笔,轻轻敲了一下花盆,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变回来了,晚上一直和问荆在一起吗?”
萧天云的叶子拖过张和笔,写到:早上你进屋之前,一直。
老大夫拽着胡子,神情有些哀伤,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问荆……是不是梦见什么了?”
萧天云点点叶子,写到: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晚上没睡好所以才那么困。
留了一条缝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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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突然合上,撑着的木棍在桌子上滚了几圈,被老大夫按住,老大夫重新将木棍撑在窗户和窗框之间,眼神有些散的看着窗外的雨幕,低低说道:“去年的三月底,泰州也下过这样的大雨,连着十多天都不停,黄龙镇下属的南山村家爆发了瘟疫,我和子恒还有问荆因为一些事被困在这个小村子里,瘟疫爆发后就顺势留下来给村民看病。”
“方德是泰州太守,被下放到那儿的,那会儿他正拼命争取重回京城任职的机会,在管辖范围内出现疫情肯定是要担责任……”
萧天云见老大夫看他,就抖动了一下叶子,示意他在听。
老大夫嘴唇动了动,良久才继续说道:“方德第一时间压下疫情的消息,以子恒的聪慧,早早就看透了方德的险恶用心,我被子恒骗到黄龙镇隔壁的一个镇上给人看病,那个病人是子恒旧年好友,和他打配合的拖了我整整六天……”
“我……我感觉不好,拼着这张老脸不要,扔下那个病人,从山上抄近道往回返……”
房顶的雨水顺着房檐一路下滑,成一条直线的雨水不知怎么打在了窗框上,散落的雨滴落在了老大夫的手上,打得老大夫哆嗦了一下,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兔毛围巾。萧天云接过围巾给“灵芝”围上,围好后老大夫伸手按了按。
“走之前,子恒骗我说‘疫区可能对蘑菇有不好的影响,’走时候我就抱着蘑菇一起,回来路上我刚爬上山,正要穿过树林时候,”老大夫的手一直在围巾上四处按着,好像怎么保暖也生怕冷着“蘑菇”,他说:“蘑菇突然从浅褐色变成了深褐色,那颜色就像是即将枯死的老树的树皮……一时有些慌,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是距离太远了……生怕问荆出什么意外,更是着急的往回赶……”
“在半道上碰到问荆,问荆手里死死握着一截白骨,脸色惨白……那之后就不会说话了。”
萧天云第一次没有去在意到底是蘑菇还是灵芝的问题,他更担心问荆,联想起夜里问荆的反常,大抵是……梦见这段经历了吧。
楚问荆睡梦中翻了个身,老大夫和萧天云都紧张的回头去看,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看样子也没有做噩梦,两人都松了口气。
老大夫又低低道:“我不知道问荆经历了什么,他没说我也没敢问你也不要去问,装着不知道就行了,你们都是山里修行成的,听你说的,已经有上千年那么久了,”
“想来活的也比普通人久吧,以后……要是我不在了,请你好好照顾问荆……别让他受委屈。”
萧天云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叶子。
老大夫不再出声,盯着雨幕继续他欣赏美景的时光。
雨势渐弱,慢慢停了。屋檐上落下的水不再是一条直线,滴滴答答的变成了雨珠子,院墙上响起杜壮的声音。
今天雨太大,他爹娘都没出地,他娘这会儿做了好吃的,要他叫师父和师兄一起过来吃顿饭。
楚问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老大夫回过神来,叫道:“醒了?穿好衣服去你富贵叔家吃饭,壮壮刚刚喊过了。”
楚问荆点点头,抬头搓了几把脸,清醒了一些,下地穿衣拾。
老大夫从石桌上拿了小/嘴壶进来,里面是他早晨接的雨水,一边给花盆浇水,一边没事干给楚问荆讲解药酒的相关知识。
医馆里的药酒都是他做的,问荆理论知识足够,就是还没动手操作过,该是时候了。
萧天云也仔细听着,楚问荆书桌上放着的两本药酒的书,他都看过了,中间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明白,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听听清楚。
只是心不在焉,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他总是忍不住想:在杞子师父离开的六天里,问荆和子恒师父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子恒师父就只留下了一截指骨?
老大夫难得讲的这么仔细,看萧天云的叶子时不时的动一下,以为他也听明白了。谁知道萧天云是在听天书呢。
出门前,老大夫把馅儿饼端到花盆旁边,楚问荆在院子里等他。
老大夫看了看问荆,又看了看萧天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去吃好吃的,你就在家啃饼子吧,午时如果我们没回来,记得一会儿把花花和黄黄喂了啊。”
萧天云耷/拉着叶子点了个头,没有理会老大夫的戏弄。楚问荆看不下去杞子师父欺负萧天云,不等了,走过去把人拉走了。
萧天云嚼着馅饼,没感觉出什么味道来,听着隔壁院子传来老大夫和杜富贵的说话声,把窗户支的大开,刚从云层里冒出来的太阳洒下光来。
他得抓紧时间修炼,尽可能快的修炼化形,要长得又高又壮,才能保护好那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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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和楚问荆到杜富贵家时候,是杜强开的门,杜强握了握拳头,然后低声像个打小报告的,和老大夫悄声道:“我爹娘还是不放心,想向您打听些事情。”
问荆被壮壮拉进屋里去了,老大夫回手关上院门,说道:“向我打听什么?”
杜强:“上次,有一群人突然来村子里,后又直奔医馆,村里人都说……那些人不是普通人。”
老大夫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表情,杜强又解释了半天。老大夫终于想起来了,杜强说的是上次张济宁来看他那次。
老大夫又问:“想起来了,那又怎么了?”
杜强:“……他们都说您是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御医,肯定认识不少人,也知道不少事,雁门关今年新任守城将领正是从京城来的,所以……”
“老糊涂了,不记事了,”老大夫点点头,拍了拍杜强的背,“听明白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和你爹娘说的,进屋吧。”
杜强扶着老大夫进屋。
杜富贵夫妻俩个真的是有事要问的样子,做了一桌子好菜,壮壮他娘不停的搓手,招呼老大夫和楚问荆坐下,又去厨房忙活去了。
杜富贵在桌子前坐下,关于老大夫的那些事儿都是村里人传的,也不知道真假,杜富贵不好贸然直说,只好拼了老命的拉着老大夫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
等菜都上齐了,老大夫拿起筷子,直接说了:“富贵,你要是想问什么就直接问,邻里邻居的,壮壮还是我徒弟,有什么话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杜壮他娘悄悄在桌子下面掐了杜富贵一把,杜富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他认识的字不多,信封上的字勉强认得“王庆”两个字。
杜富贵:“这是强子在偏关的朋友王庆寄回来的信,老大夫你看看。”
老大夫接过信,杜壮他娘憋不住话了,也不等老大夫看,就直接说了:“强子给我们念过信了,老大夫,雁门关新上任的将领是从京城来的,您认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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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五十二章兔子
老大夫接过信的时候就有一个猜测,在看完信后,心道:果然是荣兴午。
他将信叠好进信封里,抬手递还给杜富贵,抬头后发现一桌子人都在看他,包括楚问荆。
杜富贵:“您认识吗?”
老大夫点点头,荣兴午算是老熟人了,早些年毛头小子刚从边关打仗回去,一身的伤,去鬼门关转了一圈,是老大夫和楚子恒拼尽全力才把人给拉回来。这小子为人仗义豪爽,还有点心细如发的意思,只不过因为重伤回京城驻守已经好多年了。
……真是越老越昏聩了。
杜壮他娘搓搓手,“那……”
杜富贵拦下她,“先吃饭,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杜壮他娘嗫嚅着到底是没说话。
杜壮睁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又抬头瞧瞧坐在他旁边的楚问荆,楚问荆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老大夫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将杜强夹过来的菜吃掉,才说道:“我和这位将军有些交情,回头写封信给强子带上,让他多帮忙多照顾照顾。”
一直拧着眉头的杜富贵夫妻俩总算是舒展开了,杜壮他娘站起身来,说:“家里有瓶稻子酒,我给您拿去。”
老大夫下意识的看了楚问荆一眼,见楚问荆盯着他看,忙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你别忙活了,坐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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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杜强写完那封信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了。老大夫每日里坐坐诊,溜溜兔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给杜壮讲课,偶尔讲的兴起,会讲一些楚问荆也不熟悉的,楚问荆也就坐过来一起听。碍着有杜壮还有一个萧天云在场,老大夫已经很久没有欺负过问荆了。日子过得平淡而简单。
萧天云也在石桌上一边修炼一边分出一点心思来偷偷听讲,慢慢把自己看过的杂七杂八的医药书籍的东西整合起来,什么都齐全了,就是差一点点实践的机会。
实践的前提是能够化形,所以萧天云一直很努力,白天晚上都在用功,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借着每月月圆时候月光大盛,他已经能够维持住一段时间的化形了。
基本上十四到十六这三天能够维持的住,若是下雨阴天,月亮没出来,那也能够借着之前的修炼大半天。
每个月都要来医馆“小住”两三天的萧天云渐渐和杜壮混熟了,时不时的趁老大夫和楚问荆不注意欺负一下杜壮,杜壮又掉了两颗牙,新牙还没完全长出来,说话总是有些口齿不清,又被萧天云灌输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流”的观念,着急了为了憋泪,居然莫名的有些结巴起来。
杜壮一结巴,萧天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楚问荆,欺负的也就不那么狠了,两次之后就被杜壮发现了,看到萧天云有欺负他的意思就假装结巴起来,和萧天云斗智斗勇。
化形时间还是非常的短暂,萧天云会花大部分的时间帮楚问荆干活,为了能和楚问荆一起上山打水,还亲自去了一趟杜峰家,找杜峰借水桶。
杜峰白天都在地里,忙的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只有阿静和丫头在家里,萧天云由杜壮领着去的时候,丫头正在学走路,一摇一晃的往娘/亲怀里走。
阿静领着萧天云去拿桶的时候,拜托杜壮暂时照顾一下丫头,杜壮小心翼翼的伸手圈着丫头,防止她摔倒,丫头揉搓他的脸,甚至因为是长牙期咬他衣服不小心咬到了胳膊,杜壮也忍着不敢乱动,直到阿静回来,将丫头抱起,壮杜壮这才得到了解放。
萧天云试着拿扁担担着两个水桶,但是怎么做都不得劲儿,只好将扁担放下,一手拎着一个水桶,和阿静到了谢,就要去追楚问荆。
杜壮伸手轻轻碰了丫头肉嘟嘟的小手,这才和阿静嫂子告别,跑着去追萧天云去了。
萧天云和杜壮赶回医馆时候,楚问荆刚好从山上回来,挑着水进屋,杜壮进去帮忙开门,萧天云就在医馆门口等着,等楚问荆出来,跟着楚问荆一起上山。
在村口看见遛兔子的杞子师父,杞子师父解开两个兔子的绳子,只拿着绳子背着手就回医馆了,从背后传来声音,说中午他来做饭。看样子心情很好。
两只兔子一解开绳子,就往萧天云脚边跑去,萧天云顾着和楚问荆说话,虽然只有他在说,胡七乱八的各种说,看到田间地头长着的问荆草,笑着问楚问荆,“你直到问荆草还有什么名字么?”
楚问荆必然是知道的,但还是要配合萧天云,故意摇了摇头。
萧天云抬脚跨过脚下的红背桂花,避开跳起来的木贼麻黄,一脸神神叨叨的,活像个骗吃骗喝的假世外高人,“普通人都叫它土麻黄、笔头草,算来那你是这只,没腿这只的哥哥?”
楚问荆担着水桶就笑了,扭头满脸“还有吗?”的表情。
萧天云又说道:“还叫接续草、公母草,哈哈。”
楚问荆一直笑着,眼睛都弯了。虽然红背桂花和木贼麻黄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它们只一心盯着这个身上满是草香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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