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抛开这个不提,也不妥:他和蒋徽的孩子是几家的头一个,出生前后被诸多长辈宠着是一定的,但等到大一些了,少不得与别家的孩子时时相见,而且要照顾着弟弟妹妹,像当年的修衡哥一样。
那可不是轻松的事儿男孩子也罢了,应当应分的,女孩子就算了吧?不为什么,他舍不得。
孩子不能犯浑,但也不用太懂事。几年前听程家祖父说过,修衡哥小时候,懂事得简直让他心疼。
这样的话,就先生个女儿,再要个儿子?不,反过来才妥当。女儿就该是被父母、兄长疼爱着呵护着长大。
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
他麻利地洗去一路风尘,换上寝衣,回寝室歇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卯时三刻,蒋徽醒来,见身边那个正噙着微笑若有所思,问他在想什么。
他就照实说了,史无前例地把话说的颠三倒四的。不能怪他,这事情就得颠三倒四地想。
蒋徽一面听,一面强忍着笑意起身穿衣,到末了,终究是撑不住,搂着衣服倒在床上,笑不可支。
董飞卿先是讶然,随即也被她笑声感染,跟着笑起来。
蒋徽头一回笑得气喘吁吁,好半晌才能说话:“添孩子真是累人的事儿。你比我累。”她累的是身体,这厮累的却是脑子,而且是很乐于在这方面给自己制造烦恼的样子。
董飞卿把她揽回到散发着清香的锦被里,“我这些顾虑,合情合理,至于么?都要笑得岔气儿了。”
蒋徽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的确是合情合理,你想出对策没有?”
“要什么对策?”董飞卿手掌落到她腹部,笑道,“顺其自然,顺势而为。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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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乱想是个挺有意思的事儿,打一开始我就知道,这种事我说了不算。越是这样,我越要没完没了地琢磨。”
怀胎生子是特别辛苦的事情,她脉象沉稳有力,身体底子也很好,年岁也正适合怀胎,但这些并不代表生产时受的苦能少一分。
到时若是太受煎熬,不论是儿是女,要一个就刚刚好。
归根结底,她的安危最重要。
蒋徽刚要说话,小丫鬟到了门外通禀:“叶山长有件关乎学子的事,要找您二位商量。”
二人俱是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
小丫鬟略一沉吟,补充道:“传话的姐姐提到了林小姐、申小姐和冯小姐,说是她们三个的事情。”
“知道了。”蒋徽坐起来,“去回话吧,我们尽快前去。”待得小丫鬟称是而去,对董飞卿道,“女孩子们闹别扭而已。我留心了,没别的事。”
第87章
夫妻二人落座后,叶先生道出原由:“这几日,申雅岚、冯蓉与林芳好生了嫌隙,我还不清楚原由。只是知道,林芳好有家中长辈撑腰,似是打定主意让申、冯二人在人前失了颜面。”语毕,取出两个信封,递给董飞卿和蒋徽。
这两封信的内容一模一样,讲的是冯、申二人祖辈父辈一些不光的事情,例如冯蓉之父年轻时曾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如今屡有质疑程阁老举措的言行;例如申雅岚的祖父曾受数额不大的贿赂,被朝廷问罪,连降三级。
信件昨日、今日都是一大早由林家小厮送到兔园门房。门房的人抄录的时候,见内容实在不妥,便送来让叶先生过目。
提及的申雅岚祖父一事,已经违反了叶先生与董飞卿制定的规矩,该追究、处罚,但一定要拿捏好分寸,有必要与董飞卿、蒋徽商量。
昨日董飞卿还没回来,便是和蒋徽商量出了章程,也需要知会并得到他的同意。
董飞卿弄清楚原由之后,咕哝一句:“这些女孩子可真麻烦。”
叶先生对蒋徽道:“我上午有课,腾不出时间,要不然,你出面问问林芳好吧?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再追究她明知故犯的错。更何况,女学生都跟你更亲近些。”
董飞卿则道:“不论因何而起,这个学生都留不得。在我这儿,谁都别说‘念在初犯’之类的话。明知故犯的人,第一个和第一百个没有区别。”
叶先生道:“早就料到了。”
蒋徽则在回想近日关乎林芳好的事情。
蒋翰剽窃的事情在书院成为热议的话题之后,林芳好请教她问题的情形便越来越少了,不似以往,几乎每天都去藏书阁一趟。
知晓林芳好与申雅岚、冯蓉二人不合,是一个女孩子跟她闲谈时提了一嘴,说原本有说有笑的三个人,最近却是一副陌路人的样子。
蒋徽便让当差的人留心些。不管怎样,不能让哪个学生在书院受欺负,见苗头不对,便及时询问、开导一番。
而三个女孩子在书院的时间里,一直形同陌路但相安无事,至多是迎面遇到时相互甩个冷脸、冷眼。她总不能为此就把人唤到面前追究。
林芳好站在蒋徽面前,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蒋徽指了指案头的信封,“找你说说此事。你看看。”
林芳好依言照做,随后道:“原来在先生这里。”
“不然呢?”蒋徽问,“让你的同窗都看到?”
林芳好低声道:“我以为,言辞不论妥当与否,都该摆在人前。”
“你以为的,在你的一亩三分地才能作数。”
林芳好抿了抿唇,抬眼望着蒋徽,发现对方神色平静,目光清冷,态度没了往昔的温和。
蒋徽则在此时留意到,林芳好目光闪烁不定,透着焦躁,面颊、双唇干燥得起皮,说形容憔悴也行,说不修边幅也行。平时言谈不过脑子、没心没肺的人,有一些遇到事情是这样,行事显得急躁。她放缓了语调:“相同的内容,你派人送了两次,在这之前,应该已打定主意离开这里不论如何,明知故犯的学生,书院不会纵容。因何而起?若是愿意,便告知于我;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我不想离开书院,”林芳好慌乱起来,“而且,我也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在她以为,要说什么才算是触犯规矩?规定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得议论帝王官员在政务上的举措、作为,作为二字难道不涵盖功绩过错么?
蒋徽懒得跟她掰开揉碎嗦这些,只是道:“之前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你如果没什么可说的,我就听听申雅岚、冯蓉怎么说毕竟,你目的太明显,要她们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这是叶先生交代给我的事。”
林芳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是她们先得理不饶人的……”
蒋徽不接话,静待下文。
林芳好思索片刻,讷讷地道:“原本都是同窗,相处得好好儿的。蒋翰剽窃的事情出了之后,我因为以前说过一些不妥当的话跟您也说过,您应该记得,她们就抓住不放,说我不定何时就要步蒋翰的后尘。
“我说我只是有口无心,她们不相信,说看我平时都不参与剽窃的话题就看得出,是心虚了。她们那样说,我就是怎么做都不妥当了。
“近来,她们两个的话本子被叶先生和您选中,别的学生都艳羡不已,每日围着她们两个转,她们两个总跟别人说我的坏话,我已经被同窗孤立起来了……
“我特别委屈、生气,也承认,有些妒忌她们,就想着以牙还牙,她们能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为何就不能让她们颜面尽失?”
这一番话,不知道有几分属实。申雅岚、冯蓉说林芳好坏话的事,书院的仆人和学生都不曾提过,总不可能齐齐忽略这个矛盾的源头。
蒋徽也不戳穿,只是道:“既然那样委屈、生气,为何不找叶先生、我或是别的先生细说原委?在书院遇到的事,理应让我们为你做主。你若真的受了委屈,我们却偏袒别人,你该做的才是让家人帮你讨个说法。”
林芳好弱弱地辩解道:“她们两个针对我一个,我不管说什么,结果都会变成撒谎。”
“这话说的,”蒋徽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林芳好,“谁是否撒谎,我还是看得出的,更何况,验证起来并非难事。”
林芳好架不住她的审视,低头回避,“先生是不是怀疑我没说实话?”
“我不是来找你扯闲篇儿的。”蒋徽道,“你到现在都没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总是主次不分。若已经说完了,你就去前面找管三爷,书院将你除名的文书,他会交给你。”
林芳好立时抬起头来,眼中有了些许怨怼,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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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被气急了,我怎么会出此下策?可书院却是自一开始就决定把我打发走,凭什么?”
蒋徽微笑,“别人打了你一拳,你就能跑去别处放火不成?学生之间闹别扭,是常事;触犯书院明文规定的条例,则是你与书院之间的事。我也希望你情有可原,可你始终言辞闪烁,说了这大半晌,我到底该信几句,你很清楚。”
“……”林芳好张口结舌,片刻后,竟是一跺脚,“既然如此,我走便是!”语毕匆匆转身,快步出门。
一直底气不足,脾气却是不小。蒋徽挑了挑眉,笑了笑。
林芳好匆匆回到学堂,在讲课的先生、同窗的瞩目之中,胡乱拾起书箱,神色气恼地出门。
学生们一阵窃窃私语。
林芳好想快些回家,找亲人为自己撑腰,却没能如愿:书院上课之后、下学之前,不准人随意出入,学生要离开,需要当时授课的先生准许的字据。
“我不是你们书院的人了,做什么还拦着我?!”她暴躁地质问拦路的小厮。
小厮却是好脾气地笑着,“小的要照规矩行事,您稍安勿躁,容我去通禀一声。”随后转身唤来两名女仆,让她们看好林芳好。
董飞卿听说之后,道:“让她到门房里等着。”随后找蒋徽问明原委,便让叶先生、所有授课的先生、职位较为重要的人到议事厅聚齐。
要把触犯规定的事情忽略不计,在形式上先一步舍弃书院?太天真了。
众人到了议事厅,董飞卿与叶先生低语几句,继而正色对众人道:“等会儿看到的东西,走出这道门的时候就忘掉。”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事情定是关乎哪个学生的私事、家丑之类的,当然是颔首称是。
叶先生取出那封信,让众人传阅。
众人看完,脸色都不大好看了。写信之人用的这种手段,根本是门地之间勾心斗角常用的,出现在书院这种清净干净的地方,着实让人膈应。
董飞卿对叶先生微一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负责唱白脸,宣布一些决定举措的人,应该是叶先生。
叶先生微微一笑,随即和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此事,必须照规矩办。眼下,那女学生又生枝节,要先一步离开书院,我与董山长不打算纵着她。诸位都同意的话,稍后便出具将之除名的告示、文书,随后将其长辈请来,把人领回去。若是有人不赞同,只管直言道出原由。”
“这有什么不赞同的?”主讲四书五经的孔先生道,“一事归一事,涉及此事的学生若真的受了委屈,就算打定主意离开,也会在针对申家、冯家之余,言明原由。她是不是到此时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若如此,留着她做什么?她家里人也分明是不识数,居然把宅门内外的手段用到此处,真是可笑。”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附和,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阵子。
没有人反对,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等到林芳好的兄长前来,蒋徽又把林芳好唤到面前,把书院的决定说了,道:“书院不可能朝令夕改,你要离开是必然,将你除名的告示已经张贴出去。但是,你到底受没受委屈,我们会着手查证。你走之前,想不想说点儿有用的?”
林芳好先是惊愕,随即眼眶一红,哭了起来,哽咽着道:“怎么会这样?家里的人都说没事……说你们不敢把我逐出去……”
“……”蒋徽皱了皱眉,“到这会儿,我真有些不明白了你那些话本子是怎么写出来的?就凭你这个到何时都主次不分的脑子?”
语声刚落,两名小厮相形进门,一个说林家大公子不想与叶山长、董山长理论,点名要见她,另一个则说申雅岚、冯蓉求见,此刻在门外等着。
蒋徽想了想,吩咐小厮把申雅岚、冯蓉请进来。
林芳好却语带哀求地道:“先见见我兄长吧?他说过,与您早就相识。”
什么劳什子的林大公子,蒋徽根本不记得,眼前人这个从头到尾避重就轻的做派,她也忍够了。她径自吩咐另一名小厮:“我没工夫见闲杂人等。”
林芳好腾一下涨红了脸,望着蒋徽的眼神,尽是恼火、不满,“你从一开始就偏向申雅岚、冯蓉。自蒋翰剽窃事发,你就对我有成见了!”
“是么?”蒋徽心念一转,凝眸审视着对方的神色,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你两次提及蒋翰、剽窃,为何?是与这个人名有关,还是与剽窃二字有关?”
林芳好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你胡说!”
蒋徽就笑,“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第88章结局(上)
申雅岚与冯蓉相形走进门来,恭敬行礼后,前者瞥一眼林芳好,对蒋徽道:“先生,我们两个看到了处置林芳好的告示,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告诉您一些事。”
林芳好眼中闪过慌乱之色,想再次转身走人,但不知考虑到了什么,终究是忍着没动。
蒋徽留意到林芳好的反应,一笑,对申雅岚、冯蓉颔首道:“说来听听。”
申雅岚称是,道:“最近,我们两个与林芳好生过嫌隙,起因是在蒋公子那件事情上,她有好几次都跟我们两个说,书院做的太过分了,没必要追着蒋公子穷追猛打。
“我们听了很是不快,说蒋公子要是乖乖认错,谁会耗时间理会他。
“林芳好就说,这种事情,就算打官司,官府也不见得理会,你们不外乎是逮住机会在蒋先生、董先生面前表现自己。
“我们两个听了气得不轻,便不再理会她了。
“她呢,居然为了跟我们赌气,变着法子寻找蒋公子并没有剽窃的凭据,找到一点,便到我们跟前质问,被我们驳斥的无话可说了,便甩手走人,继续做这种功夫。
“我们两个和她的矛盾,就是这样逐日加深的。
“此事,男学堂那边的朱公子、顾公子也都知道,我们都不想让董先生和您知晓这种添堵的事,便一直没提及。”
停一停,申雅岚转头凝着林芳好,“你拍着良心说,我说的这些是否属实?可有一字半句冤枉了你?”
林芳好转头看着别处。
蒋徽玩味地凝视着林芳好,“申雅岚有没有冤枉你?”
林芳好不说话。
蒋徽和声道:“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只能召集全部学生,让你们当众对质。”
林芳好低下头去,“……她说的这些属实。”
蒋徽道:“那就好。”
冯蓉则将带来的两份文稿送到蒋徽面前,继而道:“这几日,因着听闻林芳好要做出手整治我们,我们实在气不过,便集了她的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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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她是否有剽窃的行径这个原本是我们不对,但是,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林芳好惊诧地转头望向冯蓉,不消一刻,便回视线。
蒋徽扬了扬眉,“怎么说?”
冯蓉恭声禀道:“林芳好第一个话本子,有多半内容都是剽窃他人。”
蒋徽讶然,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冯蓉继续道:“林芳好这情形,与蒋公子大同小异,只不过,她剽窃的人名不见经传,在我们发现之前,与人说起这些,也没人相信。我敢发誓,禀明您的这件事,绝无半句虚言。”
“……”被剽窃的人微言轻,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蒋徽瞥一眼林芳好,目光已经冷如霜雪,随即对冯蓉道,“说下去。”
冯蓉称是,“不敢瞒先生,查证林芳好是否有过剽窃的行径,只我与申雅岚是做不到的,我们请了顾公子、朱公子等人相助。
“朱公子除了内容实在恶俗的,什么话本子都会看完。他看到林芳好第一个话本子,便有似曾相识之感,仔细回想之后,记起最早写类似内容的是一名出身寒微的老学究。
“随后,朱公子、顾公子设法寻找那人,值得庆幸的是,昨日找到了。老学究说,当初林芳好把话本子四处送人,他有一位友人无意间看到了,气愤不已,告诉了他。
“他去林府找过林芳好,但是,林芳好起初不认账,说什么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货色,也配我剽窃你写过东西?之后便是再不肯见老学究,却将话本子刊印了三百册,放到书铺,以很低廉的价格售卖。”
蒋徽一时语凝,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怪不得,林芳好会觉得书院的学生对蒋翰过分了。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林芳好在那个话本子之后,并没剽窃的行径。
审视了林芳好一阵子,蒋徽问道:“这件事,有没有冤枉你?与其等我比对之后下定论,不如你亲口告诉我。”
“……”林芳好垂着头,面色又涨得通红了,“这件事也是真的。”略顿一顿,便急切地道,“可是我之后写过的所有东西,都没借鉴过别人的……”
冯蓉气恼地道:“什么借鉴,你那就是剽窃,好多字句都是照搬的!因为你没再犯,便能将你以前的可耻行径抹去不提么?这是哪一家的道理?!”
林芳好的手死死地握成拳,但并没言语,头垂得更低。
蒋徽笑了笑,“我倒是不明白,当初明明剽窃他人心血,是怎样做到理直气壮、刊印成书的?”
申雅岚接话道:“在我看,她就是明打明的欺负人、气人呗。那时候又没有书院这样的地方,近些年来也没人全力追究过文人剽窃的可耻行径。”
大抵就是这样吧。官宦之家、寒微的老学究,距离不亚于天地相隔,当初的林芳好自然有恃无恐。
这种事情,是真让人打心底膈应。
冯蓉道:“先生,今日早间,我们已将此事原委写成文章,命随从送到书院去了。委实没有料到,书院今日就发落了林芳好。”
“别的事,只要不触犯规矩,我都不会干涉。”蒋徽神色平静。
申雅岚与冯蓉相视一笑,继而行礼道辞,“不耽搁先生了。”
蒋徽笑容柔和,“去上课吧。”
只剩了两个人,林芳好反倒更加不自在了蒋徽的视线犹如一个牢笼,把她死死地困住了。
蒋徽徐徐道:“我如何都想不通的是,你为何要这般针对申雅岚、冯蓉?本就该心虚,却让亲人帮你查她们家中的秘辛到今日都笃定,你曾剽窃的事情不会被人抖落出来么?亦或是另有私怨,才让你不顾一切?”
林芳好似是打定主意要做哑巴了,一声不吭。
蒋徽不再浪言语,“好走,不送。”
林芳好垂着头,脚步沉重地出门而去。
蒋徽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学生真就是打小就教导的才最能让人放心,像林芳好这种情形,任谁也是始料不及。
到晚间,与董飞卿一起用饭的时候,她对整件事的一些困惑便得到了答案。
董飞卿道:“我派友安去找了开林哥一趟,让他把林家、申家、冯家半个月之内的动向给我一份儿。”
蒋徽笑了。对开林哥,他真是能麻烦就去麻烦,也是知道,开林哥只需吩咐两句,属下就会从速把事情办妥当。
“我仔细看了看,就找出原由了。”董飞卿给她夹了一块梅菜扣肉,“林芳好该是看中了顾沅淳林家是女方,却反过头来托人去顾家提亲,顾家没应。
“但是,顾家随后却托人隔三差五去冯家提亲。冯家到今日都没给顾家准话。”
“这样啊……”蒋徽吃完梅菜扣肉才道,“那就难怪了,我不用再为这事儿脑子了。”
董飞卿笑着抚着她的颈子,“不想听听林大公子的事儿?”
“跟我有关吗?”蒋徽转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打开他的手,“你少这样行不行?我总觉着,你这动作像是在摸猫。”
董飞卿哈哈地笑起来,“这不是忒喜欢么?摸你脸不行,捏下巴也老大不乐意合着我就不能碰你了是吧?”
蒋徽扯了扯嘴角,“说的跟真的似的……没进寝室的话,你最好是别碰我。”
“想得美。”董飞卿索性变本加厉,板过她身形,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力揉了揉。
“……”蒋徽瞪了他一眼。
他又一次哈哈大笑。
“哪儿跟哪儿啊这是。”蒋徽嘀咕着转回身,继续认认真真地吃饭。
董飞卿笑了一阵子,才捡回先前的话题:“林大公子的意中人是你,估摸着你都不记得他,但他见过你几次,这几年都拼命地模仿的字、画。”
“他有毛病吧?一个大男人,居然模仿女子的字、画?”蒋徽没好气,“被这种歪瓜裂枣看中,简直是我一大污点。你要是闲得慌,就拾拾他今儿居然点名见我,他谁啊?”
.
林芳好一事的后续,是她重复了一遍蒋翰之前的经历,直到在京城的五个书院的学生都声讨她剽窃一事,她才撑不住了,写了一篇向老学究道歉的文章,并保证再不会犯。
她是因为明知故犯才被书院除名,但在所有外人眼里,都认为她是剽窃行径泄露,才得到了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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