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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怒马江湖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戮风
恣意怒马江湖行
作者:李戮风




第一章 被迫出头
    弯弯的月儿就像一把镰刀,晴好的夜空中照得地面通亮。颍州城郊的一个小村庄里,劳作了一天的庄稼汉在村口的空地上或是三五成群,或者独自一人倚坐在歪树旁。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方土台上的青年人唱着元曲。

    青年人身着粗布短打,虎口布满老茧,应该是长期从事农事的结果,双目塌陷,神色哀伤,仔细一听,是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的片段,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唱到深情处,竟悄然落泪,自叹道,“如今天灾连连,朝不保夕,听说黄河上游已经泛滥成灾,官府还抓壮丁去修黄河堤坝,这人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这帮草原来的野狗,夺我汉人江山,欺我汉人百姓,把汉人看成猪狗不如的贱民??”

    只见台下一年长的年过七旬老翁连忙摆摆手,道“阿飞啊,千万不能乱说话,这要是被听了去,十个头也不够砍的啊!”说罢又喃喃自语,“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早生个百八十年,也不至于做个下下等的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扬起路上的尘土直奔小村庄,一众老小一阵骚动,纷纷朝村道外探头望去。不多时,一队兵马来到了村口,领头骑马的军官勒住缰绳,见到一干人等在好奇张望着,乐了,脸上的络腮胡和横肉挤在一起,有点狰狞的笑道,“看来运气不错,不用挨家挨户去搜了,就这十几个够了,抓起来带走!”说罢大手一挥,手下的人拿起准备好的粗麻绳就要上前绑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众人乱成一团,步步后退,有的胆小的正要落跑,“嗖”一支凌厉的飞箭瞬间飞出从他的后背贯入,从前胸穿出,那人哼都没哼,眼珠一瞪,“啪”的一声倒下。

    人群里胆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骚动的越来越大,领头的军官顿了顿,说:“都他妈给老子安静点,再敢逃跑,下场就跟他一样!上头有令,黄河上段泛滥数月,导致农事生产颗粒无收,征兆民众前去修筑河堤,月发饷银三两,工时要紧,即刻启程。”其实他心里面嘀咕着,“要不是三天两头死人,干的动的越来越少,上面催得紧,老子何必跑这么远的山旮旯来抓人。”

    听到这里,乱糟糟的人群变得哀嚎遍野,每个人心里清楚,哪有什么饷银呢,这一去,怕是连命都没了,没有活着回来的。到这份上了,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从也是死,不从也是死。

    只听“扑通”一声,刚才唱曲的青年应声跪下,道,“军爷,我们这帮苦命的种田的,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去,老小妻儿没人照料,万一有个好歹??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青年人说的殷切,周围见状也齐刷刷跪下,搭腔道,“求求放过我们吧,给您磕头了。”说罢“咚咚咚”磕起响头来,一边磕一边哭。

    不过这军爷却一点也不买账,冷笑一声道,“磕头就管用你今天就是把百两黄金端到我沈大鹏面前也没用!告诉你们,我不缺钱花,我缺人,要不是你们这些贱民身子骨弱,三天两头病的病死的死,我用得着跑这么远来抓人说白了,今天就是走也得走得,不走也得走!绑起来!”这声音已经是在怒吼,仿佛如有人再啰嗦,就要开杀戒了。

    众人如筛糠一般瑟瑟发抖,如待宰羔羊不敢多挪半步,等着粗大的麻绳往身上套。村中妇孺听闻动静,哭喊着跑出来和自家汉子抱做一团失声痛哭起来。顿时哀嚎遍野,回荡在这个小村庄的上空。

    忽有士兵乘机大声提议,“头儿,你看这些个婆娘,虽说穿的是寒碜了点,可是仔细一看还是挺俊俏的,不如,一并带回也好照顾照顾?”听完这句话,一旁的其他士兵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只有边上被绑着的一众老小气的咬牙切齿,脸涨得通红。

    “涂老八,我看你小子是一天不蘸点荤腥是浑身不舒服是吧前几天齐凤楼的吴妈妈才跟我告状说你又在她们那里酒后撒泼打烂了多少东西,我跟你说东西是小,别总是给我整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我跟你讲,吴妈可不是简单的角色,你给我收敛点。”

    涂老八见状,连忙收口,尴尬的笑了笑,“是是是,属下该死,属下以后保证不给头儿添麻烦。”转身朝绑的严实的众人喊,“都给我起来,别跟个哭丧的似的,走!”边说边狠狠踢了唱曲的中年男子一脚。

    中年男子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巴,半天没动。涂老八见状冒了火,“怎么装死啊你”伸脚朝中年男子又是一脚。就在这时,男子反手绑着的麻绳突然脱落,随即右手虎口扣住涂老八的脚踝,涂老八一惊,下意识连忙把脚收回,可是这脚被一股巨力死死握住,动弹不得,吓得他语无伦次的重复,“



第二章 悦来楼前
    话说邝凡飞也没多想,只顾一路南行,心道只是想找个远离江湖的地方,越远越好。但是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要找到一处归隐之地,又谈何容易,连续走了多日,不知不觉到了岳州地界。

    这岳州自古以来是通往两广的要地,气候宜人雨水丰沛,洞庭湖就像一个温婉的慈母,把岳州这片土地揽入怀里,给予它无限的生机和希望。宋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可鉴,“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江南多平原,此地多丘陵,虽说不及江南物产富饶丰足,才子佳人众多。但胜在绵延群山,秋水长天独特美景,也是美不胜收。

    邝凡飞策马驱前,马儿在道上慢慢悠悠的走着,他一边欣赏洞庭湖畔的旖旎风光,一边寻思着找个店家住下修整。街上人流如织,吆喝声此起彼伏,有今晨刚捕获的各种河鲜,活蹦乱跳溅起水花,小贩忙不迭地伸手去抓跳到地上的小鱼小虾。有道州刚运来的大脐橙,个大饱满黄橙橙的,一个足足有半两重,小贩拿在手上,又抛了抛,对着身边前来挑选的人说道,“瞧,多坠手,这可是今年刚摘的第一批脐橙,保证个个肉肥汁水多,不甜我不收您钱。”

    邝凡飞行至一客栈前,外面围了一圈人,忽听里面有人大声吵闹破口大骂,接着听见“砰”一声闷响,一坨巨大的物什从客栈里面飞出,重重摔坐在路边的牙子上,撞得碎屑纷飞。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大胖子,那胖子生的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一条满是污渍的围裙披在身前,手上抓着一根变了形的大勺子,脸上手上早已挂了彩,额头也肿了个大包,眼里又气又怕,只听他干咳几声,吐出一小口血痰,还带出了两颗牙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邝凡飞心中一惊,谁人那么大手劲竟然把一个足足两百多斤的胖子给轻易扔出数尺开外,此人的内功修为可见一斑。连忙问旁边看热闹的小哥,小哥摆摆手,压低声说“哎,还能有谁,岳州最横行霸道的公子哥,岳州府严贸山的宝贝儿子严韬迩呗。看这位仁兄打扮和口音是外地来的吧,看看就好了,见怪不怪了,像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就当个看客,瞧瞧就行。”说罢随着人群散开来。

    又见一个约摸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人边陪着笑边退出门外,那表情是哭笑不得,有点语无伦次的说,“严少爷真是对不住,今儿这桌酒席本该是老刘头来掌勺的,昨夜老家托人来传话说家里老娘病重快不行了,连夜赶回老家去了,这才让二厨掌勺,没想到不合您口味,您受累,改天老刘头会来我再请爷吃上三天您看如何哎哟,可千万别砸我的小店啊。”

    那严韬迩生的还算白净,身穿上好深蓝色湘绣缎子,手里摇着扇慢悠悠的踱步出馆子,看了看赔礼的掌柜,手中扇子一合,指着悦来楼的牌匾对着掌柜说,“来你们悦来楼吃饭,是看得起你们家的吃食,伺候好了是你的本分,惹爷我不高兴了,我不仅拆了你的招牌,你这一家老小也甭想在这地界上混了。”

    掌柜哪敢多说半句,唯唯诺诺的陪着笑脸称是。生怕在惹出什么事端来,就盼着快点完事走人。谁知道严韬迩带着随从刚迈开不到几步,就听人群后方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声线稚嫩,听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一般,大伙儿循声望去,只见岁来岁孩童坐在人群中央,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嘎嘣嘎嘣的大口咬开,蜜糖涂了一嘴。定睛一看,十来岁的身板,可脸上沟壑纵横,满脸褶子,嘴唇奇大无比,像是两片老腊肉挂在脸上,腰间还别了个不大不小的布袋,鼓鼓的装满了什么。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没人知道,看这样子怪异得很,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只是端坐这眼睛就盯着几位闹事的主仆。

    严韬迩撇了一眼,努了努嘴,身旁随从会意,径直向怪小孩走来。那小孩也不闪躲,仿佛没看见似的,依旧大口的嚼着糖葫芦。四名随从走到跟前,打量了一番,喊道,“你这不老不少的,什么东西,别挡道,扰了前面那位爷的兴致,有你苦头吃。”怪小孩眼皮也没抬,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道“好狗不挡道说的是你们啊,你看看这光天化日,明明这么好的天气,却有几条狗在这里撒泼,最前面还有条领头的,打了人还满口喷粪,这屎不就是给狗吃的吗怎么又喷出来了呢”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邝凡飞也是暗暗捏一把汗,从刚才打伤酒楼胖子的人的手法看,这群人当中必定有武功好手,这怪小子刚肯定也



第三章 初识怪童
    “好!”众人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怪童听得有人喝彩,更是来劲。邝凡飞也看出怪童的武功远在莫托拜之上,只是存心戏谑,不想轻易取他性命罢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大块头,接好了”怪童双手轻轻托起石墩,一招“推波送月”把石墩贯出,那石墩在半空中边打转边朝莫托拜飞来。

    莫托拜一惊,难以相信这半尺小儿轻而易举竟能催动这大石,来不及多想。急忙矮深滚地避开,那石墩带着内劲“咚”一声砸得地面火光飞溅,碎屑乱飞,仔细一看,地面给砸凹一块。众人看得是汗水连连,比看街头杂耍还刺激。这结实的石板路面不知道存在了几百年上千年,天天被人踩踏都未曾有过大的磨损,今天却被一个小童给砸秃了真是叫人啧啧称奇。

    当众人还在惊讶于石墩的时候,小童已经入闪电般贴到刚站起的莫托拜身边,攀上他的身体,骑坐在他肩膀上,如同赶庙会的孩童一般。莫托拜气急败坏,这哪里是街头打斗,这简直就是街头猴戏,他伸手便来扯,双手刚抓住小童的腰部,想用力甩下,便发现两个手腕已经被小手扣住,登时酸痛难耐,动弹不得,任凭怎么甩都甩不开,“娘的,你这是什么路数,有本事面对面打,用这些小儿把戏算什么英雄好汉”莫托拜又恼又羞。怪童嘻嘻一笑,道,“对付你就得用这种小儿把戏,不然大家怎么看的开心呢”

    人群中又是一阵笑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大伙儿还想看更好玩的吗”怪童兴致正当头,听见喝彩连连,一脸洋洋得意之色,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想!”人群出了奇的异口同声。“好咧!”怪童一个亮声回应,腰腹暗暗用力,此时莫托拜感觉肩部似有千斤巨石一般,慢慢往下压。他手也动弹不得,只剩下脚能够发力支撑,这千斤坠的功夫用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趴下。而这莫托拜毕竟也是有功夫在身,只是强咬着牙顶着,浑身汗如雨下,却也不肯认栽,地上滴了一大滩汗渍。“嗯,不错不错,你这厮比我想象的的刚硬,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你现在双膝跪下,可能还能保住双腿,硬扛的话这辈子恐怕就站不起来咯!”

    “老子老子父母都不曾跪,要我当着汉人面下跪,哈??哈哈,做梦!”莫托拜身体开始剧烈抖动,涨红了双眼,艰难的挤出这句话。“哎哟哟,这个气节真是让我感动啊,可惜你生错朝代,来错了地方,又跟错了人,做错了事。”怪童又一发力,压得莫托拜又矮下去几分。不知道是谁喊了声“跪下!”顿时现场变得鸦雀无声,沉默了一小会之后,第二个声音,第三个声音,接着变成一群人呐喊着,“跪下跪下跪下??”多年来,汉人被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每一个呐喊的声音都在宣泄着最底层百姓对这个朝代的不满。

    见莫托拜迟迟不肯低头,怪童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道,“可惜了下半辈子要拄着拐了。”说罢腰部一紧,急速下坠,“咔嚓咔嚓”两声脆响,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听得非常清楚,莫托拜再也支撑不出,身体失去重心往前跌出痛苦的趴在地上,昏死过去,两腿膝盖已经碎裂,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怪童从他身上跳下,手心在莫托拜的身上衣服抹去汗渍。对着围观的众人摆摆手,道,“散了吧散了吧,那个什么狗屁少爷怕是早就夹着尾巴落跑了,不然一并收拾一顿。”正当众人渐渐退散,不远处一阵骚动,听见一声声嘈杂的碎步由远及近,邝凡飞一看,心想坏了,是官兵。

    原来那严韬迩见身边得力的好手都被打趴下,匆匆跑回去搬救兵了。那大队官兵粗略一看也得有百八十人,阵势不小。怪童皱了皱眉,道,“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还是不再多生事端了,不陪你们这群喽啰玩了,走为上计。”说罢,趁着人群还没彻底散去,钻入人堆中消失无影无踪。

    邝凡飞心里暗暗想,“虽然此人其貌不扬,但是武功确不一般,一副侠义心肠,倘若结识为朋友,岂不美哉。非得追上他不可。”想到那官兵肯定搜城抓人,怪童定是趁着还没来得及下达警戒的跑出去了,忙牵来自己的马,急催马鞭出城。

    出了城追了几里地,终于见到一匹精瘦的棕色大马驮着一个小人,疾驰在小道上。那怪童个子太小,骑在马上也够不着马镫,甚是滑稽,尽管马匹跑得飞快,但却丝毫不见有半点要甩落的样子,可谓是稳如泰山。

    眼见就要追上,邝凡飞还没来得及喊住他。便见他倏地一下跃身而起,跳上旁边的一颗枣树,马儿倒是自顾往前跑去。那枣树大概又高又大,枝繁叶茂,密集的枝丫上挂着满满的一颗颗青枣,唯独不见怪童的身影。邝凡飞勒住马,双手作揖,朝着树冠抬高了声音,道,



第四章 茯苓沟
    “原来是高前辈,失敬失敬,久仰鬼崖洞奇人异士众多,各窟主不单长相奇特,功夫更是不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邝凡飞道,这当中既有真心实意,也有拍马屁的套话在里面。

    高不就哪会听不出来,自是不在意,说,“你这人,少来江湖那点套路,还不如请我喝酒吃肉来得实在,方才吃了一肚子酸果子又是糖葫芦又是青枣的,还舒展几下筋骨,这肚子不争气咕咕直叫。”

    邝凡飞也正有此意,喜上眉梢,心想若是能讨教上几招,那便是摆上一桌酒席也无妨。当即应下,道,“前辈若是不嫌弃,我便做东,咱们喝个痛快!只是在这岳州城是回不去了,这半道上恐怕也难寻一个像样的酒肆,咱们得上前追回马匹,再走它个十里路到前方站赤,兴许能有些吃食。”

    “用不了那么远,我知前方有一处地方不仅有吃有喝,临走了还能顺点东西带走,就是可能有些费口舌手脚。怎么样,敢不敢和我一同前往”高不就道,脸上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狡黠的神色。

    邝凡飞一怔,心里想道,“这怪老童不会是想要我去干偷鸡摸狗之事吧怕是一人干不成,正好拉我下水,我若不答应,便叫他看扁了,我若答应,若是他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便出手阻止了。”当下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怕了,不敢啦还是觉得我净干损人的事情不干好事,前脚说要请我,后脚就反悔”高不就道。

    邝凡飞头一扬,说,“高前辈哪里的话,只要是光明正大,扬善除恶之事,我邝凡飞在所不辞。前辈要做之事,肯定是有趣的事情,晚辈也是好奇得很呐。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事情”

    高不就嘿嘿一笑,自个人往前走去,道“先寻得马匹,跟我走,到了便知。”邝凡飞只好追上,两人再前面找到之前的马匹,双双跃上马鞍,策马往西北的武陵大山深处走去。

    武陵地区多山深林密,山势峥嵘险峻,古老沧劲,山连着山,山叠着山,山外还有山,山中多雨,茂密的植被层层叠叠相似给这片古老的山脉披上一层绿衣,各种叫出名的叫不出名的植物目光所致,比比皆是。这里更是南北药商眼里的天然药库,盛产茯苓,金银花,天麻,吴侏儒等等中药,在还未进深山脚下,就有好多采药制药的人家,忙时青壮年进深山采药,老人妇孺在家加工炼制。

    两人行了约摸不到半日,来到了一个叫茯苓沟的地方。这茯苓沟是武陵地区比较外围的地带,因为这里盛产山茯苓而得名,也算是进入这武陵腹地的必经地带,茯苓沟呈东西走向,两头狭窄中间宽,南北两边是高高的山地,像两只天然的大手,把茯苓沟捧在手心里。

    两人在马上颠了几个时辰,屁股生疼。见到了有村落可以歇脚,便齐齐下了马。找了家小客店,栓了马进店,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店小二凑了过来,用着浓重的当地口音问,“客官来点什么本店今早刚新到的新鲜山猪肉,切成片用秘制中药材香料卤制,不单没有膻味,吃完保证你香到喉咙里,不舍得下咽。”

    “有这么神好,试试。还有啥”邝凡飞道。

    “看着二位风尘仆仆,肯定是赶了不少路吧,肚子里没点油水怎么得,尝尝我们店的招牌,芋头腊肉,咸香的腊肉炒上闷的松软的芋头,又是充饥又惹味。再适合不过啦!”小二得意的好像如数家珍。

    “点,点上!”高不就早就忍不住了,肚子里的馋虫快要被勾出来了,忙不迭手敲两敲桌子。就这样前前后后又点了艾草窝窝,山药酱猪骨,松子鸡块,外加一坛店里酿的老山参酒。这里靠山吃山,山货加上当地药材做成药膳,滋补养生,倒也是此地的一绝。

    席间,邝凡飞问道“高前辈,您说这里有吃我信了,有拿拿的是何物”

    高不就示意附耳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要取的是便是武陵山中第一匪帮,风渐谷的当家,鹤鸣皋的项上人头。他的人头,可比你邝凡飞老弟的还值钱哟,当然了,我并不单单是要他的脑袋,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从他口中拿出来。事成之后,里面的尽数金银珠宝,宝石字画,你随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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