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怒马江湖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戮风
不一会儿,谢老四便从厨房里陆续端出几道菜摆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有刚说的笋尖松茸脍肉片,有盐渍酱瓜,卤水花生,还有一小坛未开封的糯米酒。两素一荤,两凉菜一热菜,让人食指大动。谢老四揭开酒坛子,倒了一碗递给邝凡飞,又递了双筷子。道:“来,先尝尝自家酿的米酒,温补滋润,喝了不上头,还略带甜味,女人都可以喝上两碗。”
席间,邝凡飞见谢老四孤身一人,不曾提及家室,便试探性问道:“看谢四哥做得好一首下酒菜,屋子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嫂夫人肯定也是贤良淑德之人罢。”谢老四听到“嫂夫人”三
第十三章 似曾相识之人
谢老四道:“时过境迁,虽然每次想起还是很自责遗憾,只能借酒消愁,嘴上说忘了忘了,哈,谈何容易”
邝凡飞岔开话题道:“我刚看谢四哥擒拿一手,速度和力道疾中带缓,刚中带柔,出手刚猛,沾手化柔,力随去势走,普通人想要挣脱,还真是不易。”
谢老四道:“嘿嘿,这是由‘沾衣十八跌’变化而来的猱身小擒拿,继承了十八跌的精髓:抽身换影,乘势借力,脱化移形,引进落空,避锋藏锐,闪转走化,以斜击正,以横破正,以巧制拙,注重手上虚实变化的锁,靠,沾,格,掣,揽,截。”
说到擒拿,谢老四便来了兴致,道“多少年过去了,一直没有机会比划比划,不如试试!什么儿女情长,都不如喝酒论武痛快!去它的!”
“去”字刚落,谢老四酒碗高高往上一抛,无半点声响,也无半点酒花洒出,还未等酒碗抛到最高点,右手屈指变爪,犹如游蛇般向邝凡飞胸襟抓来,抛碗是虚张声势,急攻才是正着,邝凡飞也不含糊,怎能不识破小招数,左右手奋起来反制,左搭手腕,右擎小臂,使力相抵。劲才刚出,谢老四的手微微一转,如稻田里的泥鳅,竟仿佛小了一圈般,轻松挣脱游走,邝凡飞力还未曾传到手指,一切只在刹那间,待到手指处,谢老四的手臂早已抽出,左手也加入,双手自下而上扣住邝凡飞双腕,掌根抵住手腕关节处,大拇指,无名指,小指三指死死钳住手腕下方,其余两指如钉子掐入郄门、孔最两穴,谢老四力分三处,邝凡飞手腕使劲下压,力虽未到便被察觉,谢老四的双手便顺着他的力道下落,直到碰到石桌打饭桌上残羹。
谢老四神色飞舞,道“桌子碍事,起开。”说罢半蹲迈步跳开,双手却没有半点松开,依旧紧紧扣住。这一招手上锁腕,腰间发力急带,两个人连体如同长鞭挥出时,先缩后放,绵延的力道从脚跟到腰部,再传导到谢老四的肩,到手掌,如潮水传到邝凡飞手上,他大惊,暗叫“不好”果不其然,谢老四嘿嘿一笑,双脚还未落定,双手已经借力向左甩开并且撒手送出,邝凡飞顿时如风中落叶,不听使唤的仰面跌出。
半空中急忙邝凡飞扭腰回旋,平转一圈,勉强平稳落地,头上热汗涔涔,胃里却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哐当”一声响,之间那酒碗跌落石桌,碎成三块,酒液四溅。
“邝老弟好功夫,接的得住我这招‘甩尾式’看来身体已经恢复成了,再来看这招‘平沙落雁式’怎样!”他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说罢就地滚出,贴近邝凡飞,起身侧靠,右肩直顶他的胸口袭来,邝凡飞委身后坐,急起左手护胸,谢老四此招又是虚招,他进步脚跟别住邝凡飞小腿内侧,右手变掌穿过他右腋下,左手变爪搭上邝凡飞格挡的手,“好嘞!”双手左右交错,大喝一声以右脚为轴,身体向左边平带,右臂架高将躬身邝凡飞扛起,收起左手辅力托住,一招“担山赶月式”急速侧倒,想要硬摔邝凡飞。
邝凡飞被凌空架起,倒也不虚。只是不想扫了谢老四的兴致,遂假装不敌。半空中略做挣扎,卖了个破绽径直被摔下。双方缠斗七八招,谢老四总是那么略胜一筹,但是又占不到多大便宜。直至谢老四连连摆手,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邝老弟的功夫到家,我倒是班门弄斧了,明明可以胜我,却总示弱,较真起来,我不是对手。我就这身蛮力,直来直去,学了点虚实变化,却一直用不好,哎。对付小毛贼还行。”
邝凡飞见被识破,哈哈大笑,道:“谢四哥过谦了,你的小擒拿刚柔并济,灵动多变,力道连绵不绝,借力化力的功夫我还不及,如果再斗多一二十招,肯定不敌。”两人又就擒拿之术见招拆招讨论半日,都颇有收获。
两人论至晌午过后,才意犹未尽的收拾一片狼藉的杯盘。山里的天说变就变,刚还是大太阳的天忽的飘来一幅巨大乌云,像一匹巨大黑布把山谷遮得暗无天日。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山风骤起,虫鸟低飞,远处的山谷开始传来一阵阵闷雷,最远处乌云如翻滚巨浪,一层一层被风吹得变化多端,像巨幅画作,时而万马奔腾时而青龙出水,时而长牙舞爪,时而混沌未开,厚厚的云层里不时闪起白光,接着一阵阵“隆隆”越来越大。
山雨欲来风满楼,眼看就要风雨大作。这时候门口一阵落叶卷起,带出呼呼风声,一个男子穿着破旧蓑衣,头上斗笠压得很低盖住大半张脸,脚穿芒鞋走路呼呼生风。那人右手持半截细竹,左手用茅草做成的细绳绑着一物黑不溜秋,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洞窟里的蜥蜴头吗
邝凡飞心头一紧,这谁脑子飞速运转,蓑衣、斗笠,竹子,蜥蜴头,这不是
第十四章 蓑衣人的心结
“就是因为你,本想着你们能斗个两败俱伤,没想到还挺命硬非但没死,还把我的续命根子给糟蹋了。你说,你要怎么还”
邝凡飞道,“那巨蜥跟白发仙鼠斗了几百年斗累了,同归于尽跟我毫不相干。我只是碰巧遇见,谁又晓得是你续命根子,我不捡点现成来填肚子,早就饿死在山洞里。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怪不得我。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吐也吐不出来了,要杀要剐,也??也轮不到你。”
“轰”一声响雷震彻山谷,“吧嗒吧嗒”大雨如断线珠子瞬间倾泻而下,落在桌子石凳,地上,开出又急又密的水花,雨帘瞬间遮挡住两人的视线,雨线随着蓑衣人的斗笠变成几股细小水流不断淌下。
“那我就杀了你,再喝了你的血!”蓑衣人低压的斗笠下,嘴角似笑非笑地抽动了下,络腮胡上布满密集的水珠。
“嗡”一声响,蓑衣人左手从细竹杖抽出剑身,原来那细杖并非细杖,而是一柄做工小巧精致的剑。待邝凡飞在雨中看清,那蓑衣人已经撒开八字剑花,白光一闪,邝凡飞小臂已经剑尖撩中,一阵生疼。风声雨声大作,视线受阻,判断和反应也慢了半拍。邝凡飞运气再右手,掀起石桌朝蓑衣人砸去,那石桌半空翻转直飞向蓑衣人,蓑衣人立马后退数步,举手下劈,桌面被轻松削成两半,轰然砸落地下。黑幕下照的那柄细剑寒光闪闪,剑身上不落半点水滴。翠竹做的手柄,剑身和剑柄连接处没有吞口,浑然天成,剑身藏于竹子外观的剑鞘当中,难怪不细看会误以为是一根普通竹杖。
蓑衣人剑如闪电,容不得邝凡飞有半点分神,寒光又朝他颈部点来。虽然蓑衣斗笠都是田间劳作的必备用具,看似比平常衣物宽大碍事,但是丝毫没有半点影响他剑法的劲急凌厉,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左刺右撩,邝凡飞手无寸铁,空无一物,只得左闪右避,那剑刃锋利异常,不敢轻易用手格挡,勉强躲过十来招便处于下风,硬生生被逼到角落。身上多处被划破刺穿,就要不敌。
蓑衣人仰天一笑,道“我爱的人因我而死,为我续命的蜥蜴也离我而去,这些年我在乎的全化为泡影,本想着看开放下往事,最终还是欺骗不了自己,内心还是怨恨难消,今日他一定要死,给蜥蜴陪葬。”
说罢展臂挺剑斜刺邝凡飞的左胸,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谢老四拨一只大手拨开雨帘,紧紧握住剑刃,剑尖停留在离邝凡飞胸口一拳之处。谢老四这一抓是用了全力,剑刃都楔入手里,鲜血从手缝汩汩流出顺着手臂变成细流又被雨水冲刷殆尽。
谢老四道:“大哥?”
蓑衣人道“不要叫我大哥,毓儿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趁我还没有想要连你一块儿杀的念头,赶紧滚开,免得我后悔!”
谢老四道:“毓儿的死,我时常在自责当中睡去,这辈子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活生生死在我面前,不管是毓儿还是你的蜥蜴,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你杀了他也换不回来了,为什么一定要以血还血呢!要不是当年我们兄弟俩被复鼎山人收留,早就饿死了,哪能有今日收手吧!”
蓑衣人也怒道:“感情的事情,你这个笨蛋从小就不懂,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去得到它,而不是听天由命,贪婪才是人的天性,你就是因为脑子简单,想法单纯,才一事无成,你以为毓儿是真喜欢你并不是!她是怕伤害你这个呆头呆脑的愣头青,一直没有正面拒绝你罢了。”
谢老四愤慨的大吼:“你胡说!”说罢牙关一咬,奋力将邝凡飞胸前的剑拉近身边。
“你真是执迷不悟,一辈子没个出息,滚开!”左手回缩,抽剑飞脚,把谢老四踹到一边。
邝凡飞怒火中烧,道:“兄弟之间还手足相残,在风渐谷里还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原来跟江湖寻常人士也无异,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只不过隐藏的很好罢了。”
蓑衣人道:“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今天就是死于话多,看剑!”
蓑衣人一招“游龙惊鸿”飞剑挑来,邝凡飞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能挥掌相格,想着这下定是以卵击石,挂个满彩。不曾想掌风呼呼竟然与剑身相擦,打得竹剑一偏,失了准头险些脱手。
邝凡飞心里嘀咕“明明自己只是平常的挥掌,并没用尽全力,怎么会有如此大力道”那蓑衣人也是出乎意料,暗忖,“这小子刚这一掌明明是应急拍出,谈不上任何武功
第十五章 和解
邝凡飞刚落定,那斗笠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半空中发出“呜呜”声随后跟着就到,那平常斗笠都是用竹子编成,决计发不出这种声音,而这顶斗笠比寻常大一寸,并非轻盈小巧,而是内有乾坤,射出五枚飞刀之后,那斗笠边缘又齐刷刷多处一圈锯齿,像一个圆形锯片,直向邝凡飞小腹处削来。
这哪是斗笠,明明就是一个绞肉的飞轮,瞧那分量和速度,别说一般人,就算是高手,除非练过少林金钟罩铁布衫,普通的血肉之躯怕是一碰到就被切成两半。
打斗间雨势渐渐变小,但是“呜呜”声却如影随形,邝凡飞正讶异斗笠的来势为什么不减半分,忽听边上谢老四道:“邝老弟当心,那斗笠连着绳索。”邝凡飞这才注意到,一条若隐若现的细绳一端连着斗笠,一端拿在蓑衣客手里。
迟疑之间,斗笠已经飞到腹前,邝凡飞仰面卧倒,又快速滚开一小段。那斗笠在蓑衣人的操纵下犹如狗皮膏药,步步紧逼,才刚落空,随后又到。邝凡飞躬身跃开跳到门柱之后,正巧那斗笠击中门柱,震得门柱后的他后背生疼,再看那斗笠已经深深楔进柱子大半,邝凡飞背脊发凉,趁他还没拔出,踏步欺身,双手劈掌朝蓑衣人推来。
蓑衣人早已扔了的细剑,只执细绳在右手,只得起左手会掌,右手横胸相格,邝凡飞这掌是碎骨掌法中的庖丁解骨式,虚招为掌风带到,诱敌以掌相抵,实则变掌为爪,穿过对方指缝十指相交,扼住手掌,在发力至指尖收紧夹住,犹如公堂之上的拶刑,十指连心,让人痛彻心扉。
那蓑衣人不知其中奥秘,四指间已被邝凡飞的手指穿进,想要急忙收缩已经太晚,只听见“格格格”三声,邝凡飞已经发力猛夹,交手的食,中,无三指骨头已被夹错位。
“啊”一声惨叫,蓑衣人奋起催动细绳将嵌入柱子的斗笠拔出,又听“轰”一声,柱子瞬间折断,顶上支撑的半边梁子失去承重,轰然塌下,吓得谢老四连忙闪躲,倒地的木头碎瓦扬起一阵滚滚烟土。
那斗笠用绳牵引,做远身打斗,近身短兵相接却没有任何的优势。邝凡飞便是利用打在柱子上的空档,近身相搏,蓑衣人没有了细剑傍身,无法发挥长处,只好拉回斗笠,做盾牌格挡。他左手三指关节错位,疼痛自然不用多说,作为左撇子的他本来可以左手持剑,右手持斗笠为盾,可攻可守,邝凡飞也很难轻易找到破绽。
蓑衣人既吃了一亏,骂道:“你小子使得什么招数,江湖上打斗都是刀枪剑戟拳脚擒拿点穴飞刀暗器,你这夹手指的烂招也使得出来,这他娘的不是牢狱里的刑罚才使得出来的手段吗”
邝凡飞道:“江湖险恶,兵不厌诈,各有各的招数,只许你用暗器飞刀伤人,就不许我用碎骨手法命都差点没了,你跟我讲江湖道义吗我看你还是省省吧。”说着使出碎骨掌的撼山式又向他胸口拍来,蓑衣人连忙抬起斗笠抵挡,“砰”一声响一掌拍在斗笠上,震的邝凡飞手掌一阵酸麻刺痛,下意识缩手,在看手掌已经密密麻麻被戳出无数小孔,血珠一颗颗冒出瞬间染红整个手掌。原来这斗笠机关重重,外面是一层油纸包裹加上普通竹叶竹篾编织而成,里面却是暗藏无数细针,那细针细如毛发,硬如磐石,邝凡飞一掌只是拍碎了表层的油纸,却伤不到里面分毫。
邝凡飞疼得直甩手,道:“阴险狡诈的鼠辈,又是飞刀又是藏针。”
蓑衣人得意地笑了笑,道:“彼此彼此!算是扯平了。”他用力一抖,斗笠表面的油纸竹篾齐齐脱落,露出一圈圈密密麻麻的寒针,护在胸前。邝凡飞道,“好个奇形怪状的斗笠,今天真是开了眼界,空手白拳还真的拿你没办法。”退后几步,去捡他扔掉地上细剑,道:“不如凑合用你的兵器吧。”
邝凡飞年幼随父邝辅年学习邝家祖传拳法,后又经父亲故交点拨,自创碎骨掌法。最多也算是外家的拳脚功夫,而刀枪剑戟等兵器的使用却十分生疏,加上他常年修习外功,内力基础薄弱,在一般人看来是厉害,在高手面前却还不入法门。
那蓑衣人狡猾得很,仗着斗笠护身,近身拳脚奈何不了,待两人拉开距离,斗笠又可做武器飞出,攻守兼备。如果无兵器在手,实在难以抵挡。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之间他执剑在手,左右挥砍,全无套路,只是靠蛮力。那蓑衣人看穿了他不会用兵器的弱点,展臂甩出斗笠,又是一阵“呜呜”声响,这次不是朝着下盘,而是冲着面门甩来,邝凡飞闪身跳开,斗笠随后又到,邝凡飞只好举剑劈砍,“当”一声火花四溅,那剑果然锋利无比,一剑便砍出一道浅浅的缺口,两件兵刃相交处,铁屑纷飞,颇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味。
蓑衣人心疼自己的贴身兵刃,大吼道:“
第十六章 马坊镇
邝凡飞拉过他的手,为他一一接好,道:“好了,这下我们两清了,互不相欠。”谢老大道:“但愿你这血真有那么神奇,把我该死的病根治好。不再和你计较,敬你曾经做过忠义侠士做过的事情。再怎么样,我曾经也热血过。”随后径走向谢老四,道:“四弟,我们多年不再往来,今天因为他又一次碰面,爹娘的死我不会忘,毓儿的死我也不会忘,我们一起逃命受苦的日子也不会忘,你还是我的兄弟。我们的路不同,你还是做你山野樵夫,我还是过我逍遥的日子,希望我们都能各自安好。”他拿起谢老四身边的斗笠和细剑,纵身跃上屋顶,迟疑了一下,又回头朝邝凡飞道:“倘若有一天汉人奋起对抗朝廷,而我也还没死的话,也许我们会再见面的,后会有期!”说罢施展轻功已经迈出数尺远,消失在山林中。
邝凡飞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跟着跃上屋顶,哪还有影子。于是只好双手搭在嘴边,朝密林中大喊:“江湖传言贪狼刺现身,谢大哥可有耳闻”
过了许久,山谷里才传来“下个月十七,吊马川”几声回应。邝凡飞得高低二人所救,心中甚是感激,本来漫无目的只想出来走走瞧瞧的他,突然心中有了方向。自从那年杀死登州府上下躲起来当农夫的那刻,他曾经那颗热血的心变得渐渐麻木,也许如果没有那天夜里被迫出手救下村里老小,可能现在还是在村子里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下待久了,人自然就会变得与世无争,虽然安稳,却也只是安稳。当他重新踏进江湖,才重新唤起那份激情,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四平八稳的人生之适合普通老百姓,而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尤其是青年人,简直就是侮辱。
这正是:
少年自有凌云志,读书岂为稻粱谋。他年会将鸿鹄力,一朝踏遍五十州。
少年自有凌云志,哪管旁人碎碎言。且趁年少恣意狂,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在屋顶上想得出神,直到底下谢老四喊了又喊,“邝老弟,邝老弟!”这才回过神来。谢老四道:“邝老弟,快下来,这房子塌了一角,根基不稳,危险得很。”邝凡飞这才跃下,道:“谢四哥刚出手替我挡了一剑,这手这么样了。”“没事没事,皮肉外伤,包扎一下,再去村口药铺买点金创药敷上就好。”
邝凡飞面露愧色,道:“这几天承蒙谢四哥照顾,没想到还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害的这屋子都给弄塌了一大块。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谢老四道:“言重了邝老弟,这些都是小事,要不是你吃了我大哥什么巨蜥,他也不会一路追到这里来,我兄弟二人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心中的那个心结也不知如何解开。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他仍是对我恶语相向,像极了当年,其实他是刀子嘴,心里还是认我这个兄弟的,这就够了。”
邝凡飞抬脚蹭了蹭鞋子边缘的一层烂泥,松了松肩膀,抓了根倚在墙边的笤帚,一边把散落是木块、碎屑扫成一堆,一边道:“这么说还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咯我还是老老实实帮你把这缺角补好吧,不然我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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