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怒马江湖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戮风
第二十一章 约定
邝凡飞道:“啰啰嗦嗦地说了半天神兵,卖了半天关子,天都快亮了,你到底要偷什么,能明示么”渝浅鸢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快速画出几道简易的线条,示意邝凡飞蹲下来,道:“你知道这吊马川怎么去要去吊马川必须先攀斗马山,翻过斗马山,斗马山下有片荷花渡,只有过了荷花渡才是吊马川。翻山越岭还不算难,这荷花渡可不是难么容易过的。”
“不就是个渡口嘛,有什么稀奇,难道湖里有妖魔鬼怪还是有匪帮就算有也不需要害怕,你我两人联手也能轻松对付,我看找个艄公带过去就行了。”说罢邝凡飞捡起地上的石子,放在掌心稍一用力,那石头子便被捏成碎屑。他心里想“老子千年的蜥蜴蝙蝠都见过,还会怕这湖里的水怪么”
渝浅鸢轻蔑一笑,斥道:“你想得倒是简单,这荷花渡不是一般渡口,它处在深山峡谷的大荷塘,终年水汽缭绕雾气迷蒙,放眼望去全是荷花,春夏是一汪无边的荷花海,秋冬是一片茫茫的黑沼泽。小舟只进了荷花渡,夏天只会困在满塘荷花丛里迷失方向,冬天水位下降多数地方变成沼泽,一不留神就搁浅。只有常年穿梭在这里的艄公才有本领绕过这些陷阱,别看他们只是撑船的,水上功夫可是一流。”
渝浅鸢接着道:“荷花渡的艄公行船功夫了得,一只不大的竹筏一根竹篙,能在夏天的根系密布的荷花渡里穿梭自如,冬天更是一绝,能在宽阔的沼泽地中飞速滑过,比水上漂还厉害。不过想要上艄公的竹筏,也是得看他的心情,心情好了打个招呼就能上,心情不好了求他都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这艄公不就是收钱渡人,跟渔夫捕鱼换钱一个道理,难不成送上门的生意还要看人才做”邝凡飞好奇道。渝浅鸢道:“这艄公是荷花渡主人的老仆之一,听命于荷花渡的主人何小向的差遣在此地接驳来往的路人,只渡有缘人。”
邝凡飞“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不收钱的,什么只渡有缘人,就是看艄公脸色才能上船呗。”渝浅鸢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反正得老头点头了才能上去。”邝凡飞盯着渝浅鸢一阵,笑道:“我明白了,你对桃花渡那么了解,我看十有是不懂规矩,顶撞了老头,不招他待见,又不甘无功而返,所以把我拉下水,想耍点诡计蒙混过关吧!”
渝浅鸢心思被他说中,伸手就要打过来,邝凡飞忙抬手挡住,转移话题道:“你这绕来绕去,还没说到要点,你真要去荷花渡偷什么东西我听你这么说感觉是荷花渡如世外桃源一般,不像是坏人呆的地方。坏人能住在这么讲究的地方我也是读过前朝周敦颐周公的大作,知道爱莲之人都是欣赏‘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那种高尚气节的。”
渝浅鸢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在大户人家不知顺了多少名贵字画稀世珍宝,这些东西的主人还不都是表面上看起来地位显赫背地里一肚坏水的混蛋。”
邝凡飞伸手挡住渝浅鸢,作要挡住她的嘴巴状,一五一十地道:“渝姑娘,渝女侠,可否请你直接把要去偷什么说清楚,我心里踏实点,实在没有耐心听你讲那么多来龙去脉。你是不是以前很少跟人说话,所以今天遇上我想拼命多说几句,你再这样滔滔不断讲下去,我会得失心疯的。”
渝浅鸢道:“难得我今夜心情好想多说几句,你不知道见了我渝浅鸢真面目的男人,十有都死了吗,本姑娘跟一个臭男人说那么久的话,真是少见了,你要是再不耐烦,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邝凡飞平日对付男人还有招,对付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可真是没辙,虽然说功夫不比渝浅鸢差,割舌头这种说法只能算是吓唬小蟊贼,但若是因为嫌弃对方喋喋不休而跟一个姑娘动手起来,未免有失风度。反正女人天性就是啰嗦,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做了个请的动作,无奈地听着她讲。
渝浅鸢见他一脸无奈,心里自是得意,又继续道:“这荷花渡的主人何小向是据说出身是前朝王公贵族的千金小姐,传闻美若天仙,赛过西施貂蝉,古琴技艺更是登峰造极,听她一曲《醉荷香》堪比李唐的《霓裳羽衣曲》,多少慕名而来的江湖名流公子哥,一掷万金与她共度一夜,却都只能坐在水榭外围凭栏独坐,看画屏剪影而已。听说她终日以纱巾遮面,世间少有人见过她真面目。每月十五当晚会邀请江湖上风雅之士到她桃花渡中的漱心水榭听曲,当然有此缘分的人,寥寥无几。”
邝凡飞心里却无半点波澜,道:“这么高雅的事情,自有才高八斗,通文
第二十二章 怕老鼠的女人
大火趁着山风,不一会儿就把两具尸体吞没,不多时只烧得剩下两具骨架。邝凡飞在旁边刨了个坑,把骨头统统推入坑中,又盖上土,才追上远远躲开的渝浅鸢。
两人并肩而行,渝浅鸢莲步飞快,眨眼功夫已经走出大老远,邝凡飞直叹女飞贼的走路速度堪比普通人骑马般飞快。邝凡飞提气丹田运起鬼息诀,速度与她相差无右,两人左右纵横,在坟地里连跑带跃,不多时便回到破庙处。
邝凡飞推开破烂的庙门,只听“轰隆”一声半扇腐朽的木门应声倒地,扬起半人多高的灰尘,惹得渝浅鸢连忙抬起手肘护住口鼻。渝浅鸢责道:“本姑娘向来进别人屋子都是翻墙入室,少有走正门的,今天撞鬼了,走起正门却让你弄得灰头土脸,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朽门本来就是破落不堪摇摇欲坠,任何人只要稍微一用力顷刻便倒。邝凡飞知道她是故意发难,笑而不答,径直走向正殿,那正殿有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点点火光,似乎有人在此地留宿。邝凡飞推开破烂的门,发现里面是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那叫花子见到半夜有生人进来,吓得往后跌坐数步,又见到殿外一女子站立,寻常人家女子哪有半夜出来游荡,吓得连连拜倒在地上,口中叽叽喳喳说着听不懂的话语,和邝凡飞对视几眼,还未等邝凡飞开口,便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
渝浅鸢笑道:“你看你一副凶神恶煞的阴阳脸模样,叫花子都把你当成索命的修罗夜叉了。”邝凡飞道:“修罗也好夜叉也好,只捉坏人,那叫花胆小,怪不得我,说不定是这庙里的神仙知道我今夜收拾了恶人,又没了落脚的住处,特意附我身上让我打发这疯叫花,好让我能清净的睡个安稳觉!”说罢走到殿中央拜了三拜,叩首默念“鄙人邝凡飞,今夜身不由己,暂时叨扰一宿,望各位神仙同意莫怪。”扯下一旁贡桌上的黄布,用力抖了抖落在上面的灰尘,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渝浅鸢说:“本少侠要先睡一宿,去荷花渡的事情,明日在从长计议,困死我了。”
邝凡飞以手代枕,卧地躺下,不出一会便沉沉睡去。渝浅鸢在殿前捡了个蒲团,盘腿而坐,闭目静养。两人一坐一卧,各自安顿。
夜,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周围的一切仿佛凝滞静止,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更夫梆子声和某处角落的虫鸣。邝凡飞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啊”一声尖叫划破寂静,邝凡飞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一团黑影就和他撞了满怀,只听渝浅鸢颤颤巍巍地说道:“老鼠,有老鼠”
原来是渝浅鸢在蒲团上静坐调息,困乏却不敢入睡,破庙中老鼠半夜出来觅食,闻到渝浅鸢身上淡淡的馨香,误以为是食物,被吸引过来,数只老鼠爬到她身上,起初不觉,等到发现异样已经有多只老鼠在身边爬上爬下,这才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她又不敢用手驱赶,情急之下只好扑向熟睡的邝凡飞。
这一扑把邝凡飞刚坐起又撞倒在地,渝浅鸢突如其来地压在邝凡飞身上,像个惊吓过度的小女孩,玉臂微颤环臂抱住邝凡飞,深眉局促,杏眼紧闭,嘴巴不住急喘,纤细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差点让他有点透不过气,看着她惊慌失色的样子,邝凡飞忍俊不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搂住了她,左手轻轻拍打渝浅鸢的后肩,道:“没事啦没事啦,老鼠早就被你尖叫声吓得跑开了。”
渝浅鸢道:“真的吗你不骗我,我最怕老鼠了。”邝凡飞无奈的笑道:“真的,不骗你,不过还只剩下一只最大的。”渝浅鸢再一次把头埋向邝凡飞肩膀,双脚尖直跺地面,发出“蹬蹬”响声,活像个耍小性子的小孩子,道:“你快把它赶走,快?”邝凡飞很是无奈,道:“太大了,怕是有点困难!”渝浅鸢道:“我不管我不管,你快点想办法。”邝凡飞暗暗窃笑“刚在坟地里被你耍的那么惨,这次非要趁机以牙还牙不可。”
邝凡飞腾出一只手,伸出五指,道:“好好好,我来想办法,你先趴着别动,它现在就在你背上,看我来抓它。”他伸出右手在放渝浅鸢背上,假装老鼠在背上跑动,一会儿轻点,一会儿急按,从肩膀到脖子又到脊柱腰椎再到侧腹部,来来回回。由于害怕得紧,她竟然没有半点怀疑是邝凡飞的搞怪,只是催促快抓住。有时候点到痒处,渝浅鸢不免发出一声娇嗔,那表情让邝凡飞差点“噗嗤”笑出声。
逗了一阵,邝凡飞假装抓住老鼠,道:“好了好了,抓住了,要不要给你瞧瞧”渝浅鸢头摇的像拨浪鼓,尖声道:“不要不要,快拿开,拿开,脏死了!”邝凡飞这才从旁边摸了块小石头,往殿后扔去砸在一块破布上,声音却当真像个活物落在地上。
邝凡飞被她压得大腿一阵发麻,胸口一阵沉闷。但是渝浅鸢头发上独特的香气淡淡悠悠飘进邝凡飞的鼻子里,又因害怕喘气而上下绵延起伏的胸部和邝凡飞的胸膛紧贴,一个柔软,一个结
第二十三章 易容
渝浅鸢见他面有怒色,自觉手段有些过分,想到两人接下来还要同行,如果因此一路板着脸可没趣的很,便试探道:“本姑娘跟你逗一逗你,便如此不开心,小肚鸡肠。”邝凡飞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逼我做忤逆子。你当真觉得有趣”渝浅鸢忙道:“嘻嘻,刮了半边胡子眉毛,好叫人认不出你邝凡飞这个朝廷要犯,这一路上就不怕有认出,少些横生枝节,不是正好”渝浅鸢辩解道“至于毒誓,我都信你了,便不起作用啦。”
邝凡飞本来心中有火,听她如此解释,转念一想觉得有理,虽然过去多年,官府没有停止对自己的缉拿,小地方消息闭塞,鲜有人会认出他来,若是去到人多的地方,特别是这种江湖势力聚集场合,没准就被人认出,免不了多生事端,就算他有千般本事,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双拳难敌四手,不留神就可能会像中了渝浅鸢诡计一样给人绑在树上任人宰割。
于是他道:“遇见你真不知是福是祸,大丈夫能屈能伸,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这阴阳脸确实丑,就这样去到荷花渡,我看艄公船还没上,准被他一篙子赶下船。”渝浅鸢“咯咯”窃笑,随即得意自夸道:“这有何难,鸢尾花不仅盗术高超,使起易容术也是得心应手,千面神偷岂是白叫的”
邝凡飞道:“哦有这本事,不如露两手我开开眼。”渝浅鸢看了看布满蜘蛛网和尘土的破庙,又看了看地上还没烧尽的柴火,伸出脚尖一勾,半截烧黑的柴火凌空飞起,顺手抹了神台前的香灰,双脚点地跃起,另一只手接住半截木炭,半空中一个轻盈转身,左右手并用,在脸上上涂下抹,人还未落地,已经做好妆容,待到落地,邝凡飞一看,一个活脱脱的八旬老妪赫然在眼前,除了发型和发色之外,脸上星星点点的老人斑,黯然失色的眼神,弯弯曲曲的皱纹,还有用黑炭涂的牙齿,远看就是一个牙齿掉光,风烛残年的糟老婆子脸。
邝凡飞惊呼,“如果染白头发,佝偻着背,换身旧衣服,加上颤颤巍巍的步伐,那便更像了。”渝浅鸢道:“这只是小露一手,
,易容术有神,态,势,音,貌五法,必须熟练掌握每个字的要义才能做到随心所欲,出神入化。神,即眼神,这是第一要义,引领其他四法,所谓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孩童肾精足,五脏六腑生气旺,眼神澄澈明亮。老人肾气衰,五脏六腑皆颓败,眼神黯淡涣散。眼神不像,即便后面四义用得再透彻,也是无用。”
渝浅鸢接着道:“态,是人的体态,北人魁梧,南人矮小,青年结识稳当,老人松散蹒跚。这些亦都可以借助一些东西改变。势,就是姿势,习惯。乔装成某类人或者某个特定之人,必洞察其眼神,熟悉其惯势。音,就是声音,包括平时说话的声音,还有口头的语言,貌,才是颈部以上的乔装。只有领悟这五个要义的精髓,才能让易容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随心所欲可男可女,可老可少。”
邝凡飞听完她概述,道:“嗯,听起来的确是神秘莫测的一门功夫,可是我只想知道,你这炉火纯青的易容术,能不能把我这半边阴阳脸还原回去,现在这张脸没办法见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本姑娘现在身边没有太多材料,只能就地取材,虽然略有瑕疵,但是不仔细看,也很难看出来。”渝浅鸢道。
邝凡飞双手一摊,道:“那好吧,试试无妨。要怎么做,你说吧!”只见渝浅鸢摸出一个精巧的雕花小木匣,玉指轻拨,打开金属小扣,翻开木盖子,带出几个夹层,有木梳,小铜镜,眉夹眉笔,镊子,还有妆粉,胭脂,真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见她取出一截烧黑的木炭,在蒲团上摊开随身的手绢,拿出匕首轻轻剐蹭木炭焦黑的部分,不多时便刮下一些黑色的炭粒,渝浅鸢把手绢包起再用匕首握柄一头轻捣一阵,拿在手上揉搓几下,不一会儿打开来,炭粒已经加工成黑色的碳粉。
邝凡飞第一次近距离看女人鼓捣这些东西,觉得甚是新鲜,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步骤,看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渝浅鸢见他入神,颇觉好笑,道:“怎么,女人梳妆,没见过”邝凡飞道:“尚未婚配,闺中之事,不曾见过,我看却跟研磨作画差不多。”渝浅鸢白了一
一眼,道:“无知。”她用指甲盖在盒子里轻舀起一点妆粉,倒入黑炭中,慢慢将两者和匀,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细小的眉笔,轻点几下,对邝凡飞道:“闭上眼睛,把头凑过来!给你描眉。”
邝凡飞把眼睛闭上,小心翼翼把脸凑近渝浅鸢,道:“这次是你主动要求我靠近的,可没有半点冒犯的意思。”渝浅鸢
第二十三章 易容
渝浅鸢见他面有怒色,自觉手段有些过分,想到两人接下来还要同行,如果因此一路板着脸可没趣的很,便试探道:“本姑娘跟你逗一逗你,便如此不开心,小肚鸡肠。”邝凡飞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逼我做忤逆子。你当真觉得有趣”渝浅鸢忙道:“嘻嘻,刮了半边胡子眉毛,好叫人认不出你邝凡飞这个朝廷要犯,这一路上就不怕有认出,少些横生枝节,不是正好”渝浅鸢辩解道“至于毒誓,我都信你了,便不起作用啦。”
邝凡飞本来心中有火,听她如此解释,转念一想觉得有理,虽然过去多年,官府没有停止对自己的缉拿,小地方消息闭塞,鲜有人会认出他来,若是去到人多的地方,特别是这种江湖势力聚集场合,没准就被人认出,免不了多生事端,就算他有千般本事,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双拳难敌四手,不留神就可能会像中了渝浅鸢诡计一样给人绑在树上任人宰割。
于是他道:“遇见你真不知是福是祸,大丈夫能屈能伸,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这阴阳脸确实丑,就这样去到荷花渡,我看艄公船还没上,准被他一篙子赶下船。”渝浅鸢“咯咯”窃笑,随即得意自夸道:“这有何难,鸢尾花不仅盗术高超,使起易容术也是得心应手,千面神偷岂是白叫的”
邝凡飞道:“哦有这本事,不如露两手我开开眼。”渝浅鸢看了看布满蜘蛛网和尘土的破庙,又看了看地上还没烧尽的柴火,伸出脚尖一勾,半截烧黑的柴火凌空飞起,顺手抹了神台前的香灰,双脚点地跃起,另一只手接住半截木炭,半空中一个轻盈转身,左右手并用,在脸上上涂下抹,人还未落地,已经做好妆容,待到落地,邝凡飞一看,一个活脱脱的八旬老妪赫然在眼前,除了发型和发色之外,脸上星星点点的老人斑,黯然失色的眼神,弯弯曲曲的皱纹,还有用黑炭涂的牙齿,远看就是一个牙齿掉光,风烛残年的糟老婆子脸。
邝凡飞惊呼,“如果染白头发,佝偻着背,换身旧衣服,加上颤颤巍巍的步伐,那便更像了。”渝浅鸢道:“这只是小露一手,
,易容术有神,态,势,音,貌五法,必须熟练掌握每个字的要义才能做到随心所欲,出神入化。神,即眼神,这是第一要义,引领其他四法,所谓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孩童肾精足,五脏六腑生气旺,眼神澄澈明亮。老人肾气衰,五脏六腑皆颓败,眼神黯淡涣散。眼神不像,即便后面四义用得再透彻,也是无用。”
渝浅鸢接着道:“态,是人的体态,北人魁梧,南人矮小,青年结识稳当,老人松散蹒跚。这些亦都可以借助一些东西改变。势,就是姿势,习惯。乔装成某类人或者某个特定之人,必洞察其眼神,熟悉其惯势。音,就是声音,包括平时说话的声音,还有口头的语言,貌,才是颈部以上的乔装。只有领悟这五个要义的精髓,才能让易容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随心所欲可男可女,可老可少。”
邝凡飞听完她概述,道:“嗯,听起来的确是神秘莫测的一门功夫,可是我只想知道,你这炉火纯青的易容术,能不能把我这半边阴阳脸还原回去,现在这张脸没办法见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本姑娘现在身边没有太多材料,只能就地取材,虽然略有瑕疵,但是不仔细看,也很难看出来。”渝浅鸢道。
邝凡飞双手一摊,道:“那好吧,试试无妨。要怎么做,你说吧!”只见渝浅鸢摸出一个精巧的雕花小木匣,玉指轻拨,打开金属小扣,翻开木盖子,带出几个夹层,有木梳,小铜镜,眉夹眉笔,镊子,还有妆粉,胭脂,真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见她取出一截烧黑的木炭,在蒲团上摊开随身的手绢,拿出匕首轻轻剐蹭木炭焦黑的部分,不多时便刮下一些黑色的炭粒,渝浅鸢把手绢包起再用匕首握柄一头轻捣一阵,拿在手上揉搓几下,不一会儿打开来,炭粒已经加工成黑色的碳粉。
邝凡飞第一次近距离看女人鼓捣这些东西,觉得甚是新鲜,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步骤,看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渝浅鸢见他入神,颇觉好笑,道:“怎么,女人梳妆,没见过”邝凡飞道:“尚未婚配,闺中之事,不曾见过,我看却跟研磨作画差不多。”渝浅鸢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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