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年间记事(父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剁椒洋芋
赵:“我看看你的伤?”
赵恬弘:“无妨,睡吧。”
听得赵的呼吸平稳,赵恬弘小心的摩挲着赵的脖颈跟后脑勺。
这孩子心思太深,虽然受阅历所限,行事尚显稚嫩。“不过,”赵恬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确实是个老奸巨滑的苗子。果然还是应该将他留在朝堂,做这江山的顶梁柱。”
赵虽然睡着却留了一丝清明,只觉得赵恬弘摸他的头很舒服。又惊恐的猜测,这老东西难道是因为刚刚把自己的头磕了在认错?第六章兵乱
清晨。
赵摸摸旁边空出的位置,莫名其妙的觉得空虚了一把,把自己吓了一跳。
床边静静躺着一只血玉笛以及自己的包袱。
赵从床上跳下来,开了门,见没人。溜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打算溜之大吉。
秦镇:“公子不必做贼心虚,老爷昨日都安排好了。”
赵:“……”
赵:“安排了什么?”
秦镇:“借宿。”
赵:“那还不快走!我还以为我入赘了呢!”赵恼羞成怒。
秦镇:“……”
二人一时无话,沿着山路下山。
赵别扭了一阵开口:“你昨天与我爹在一起吗?”
秦镇努力不往歪处想:“是。”
赵猛地扭过头盯着秦镇:“那你们昨天干嘛去了?”
秦镇:谁能告诉我为毛我有种当了小三的错觉……
秦镇:“我们去了镇远将军府。”
“去干什么了?”
“栽赃。”
“什么?!”不是平乱吗?先策反?
原来宰相素与镇远将军私交甚好,赵恬弘早就觉得二人之间有什么苟且。
两日前赵恬弘在宰相府设下的棋子奉命截下宰相府通往镇远将军处的信件。
信里寥寥几句,交代镇远将军私下谨慎屯兵。又宽慰了一下镇远将军一颗急于造反的激动不安的心。
其实信里还提到今上昏庸刚愎,太子优柔寡断,嫌能嫉才,大宋江山迟早会断送在这对父子手里云云。不过,这不是秦镇所能妄言的,便不曾多言。
赵恬弘拿到信后,命善模仿笔迹的高手填了几笔将保险谋反派变成了冒进谋反派。
昨天赵恬弘跟秦镇夜探镇远将军府。秦镇纵火引走将军府大部分的人手,赵恬弘独闯密室,不小心被密室机关所伤。
至于有没有拿到什么机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种信号。因为这意味着皇帝赵恬弘已经对他们有所察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没有人愿意遭殃,镇远将军跟宰相一众人等更不愿意多年苦心筹划毁于一旦,所以两人必反。
☆、第六章兵乱
赵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篡改密信的?”
谋反之事不可能不谨慎,如果只是改了一封信,那么即使镇远将军看不出来,他养的一众幕僚也会有所察觉。最有可能的是,信件从一开始就被改了,循序渐进,引人入胜。
秦镇:“从陛下与您去行宫开始。”
赵面色如常,冷淡的“嗯”了一声。
所以从那时候起,阴谋就开始了。连带着自己进玉林山,跟着秦镇恰好在昨日来到铸剑山庄。连带着自己留宿在此实际上是假借山庄人手将自己保护起来,而秦镇则可以腾出手去夜探将军府。赵想通了这其中关节恍然觉得荒诞不经。
怎么会?!
“你是谁?”
“一个刺客。”
“成名刺客的真名是?”
“秦镇。”
“你们还有什么布置?”赵陡然犀利起来,兵行险招,必有所恃,否则必失。
“从早些时候起便有谣言,陛下沉溺享乐疏于朝政,总是将国家大事扔给还未加冠的太子。朝中大臣颇有微词,更有人称陛下只堪武将,无治国之才。及至陛下从行宫回来,宫里传出陛下新得宠妃,十分喜爱,连每日早朝都一推再推。众大臣敢怒不敢言,以宰相为首的士族宦官秘密联合中宫皇后,试图再上演一次当年的行宫之乱。”
当年的行宫之乱后,二皇子与贵妃流落民间。贵妃隐姓埋名,后被孙家可怜,贵妃做了个填房。怪不得贵妃有生之年不敢承认身份,原来竟是被奸人所害!
“皇后……”不对,自己已经出宫了,所谓的宫乱还怎么进行?太子之位已然稳固,小不忍则乱大谋,皇后又为什么会忍不了一个连名分都没有妃子?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宫里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皇帝呢?这中间赵恬弘去哪了?
“赵恬弘呢?!赵恬弘在宫里怎么会让他们联合皇后?!”
“陛下吃了另一瓶药,骗过御医,久卧床榻。”
所以昨夜才会被机关所伤!明明武功不在秦镇之下,明明秦镇都全身而退!
“他……现在在哪?”赵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
“陛下已经前去调动兵马了。”
“给我的兵符是做什么的?!”
“以防万一,如果陛下不幸兵败,殿下应去北疆调动北伐旧部回京城勤王。”
回京城?是了,如果赵恬弘兵败,他便只有死路一条。太子会被留下性命以稳政局,那时候自己只能救下太子,护住大宋河山,却终于不会再有一个赵恬弘了!
“赵恬弘何时开战?在哪?”
“陛下让我们去文殊山石窟等他消息。”
“那是什么地方?”
“我的师门。”
武德年间记事(父子) 分卷阅读8
“走吧!”赵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搬救兵,早一刻打草惊蛇,迟一刻无力回天。且信赵恬弘能力挽狂澜,妙计退敌。
文殊山石窟里有条密道,就在某座佛像后面。赵恬弘与秦镇约好于密室相见。
赵惴惴不安的在密室等了两天,及至第三天凌晨,赵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人声。赵惊醒刚要爬起来却被抱了个满怀。
“儿……”
“你受伤了?”
“嗯,有点玩脱了,哈哈哈,无妨。明天夜里我们出城去北疆,快休息吧。”
“好,你睡下来。”
赵恬弘躺在床上,伤的极重,却眼神发亮。赵轻轻揭过赵恬弘的衣袍,见已经包扎过的绷带都渗出血来。
“怎么伤的这么重?”
赵恬弘抓过赵的手,笑道:“国破家亡梦方醒,原来红颜是祸水。”
赵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不自觉的往赵恬弘怀里靠了靠,抬起头看着赵恬弘硬朗的眉眼,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
赵恬弘安抚的拍着赵的背,“没事的,睡吧。”
赵睡稳之后,赵恬弘摸着胸前湿润的一片,颇为无奈。小东西平日比谁都情薄,用情时又太深。呵,难得美人情深,怎敢辜负所托?
是夜,三人骑骏马连夜出城赶路。
路上打探到的消息都如赵恬弘所料当日赵恬弘在替身的掩护下扮成逃兵逃出生天,替身被镇远将军斩于马下。如今镇远将军带兵进京,准备攻破皇城,挟持太子,接管朝廷。
一路无话,三人拼命的赶路。一路跑死了十二匹马终于在第五日赶及北疆。
一进军帐,赵恬弘突然倒地不省人事。
因赵恬弘伤势恶化,勤王大军修整一日后启程。
赵跟赵恬弘一起坐在凌霄上凌霄早早派人送去了北疆大营。
赵恬弘明目张胆的倚在赵的肩膀上。两人肌肤相贴,赵恬弘正发着高烧浑身滚烫,赵僵硬着身体随他依靠。
“徐将军好像认识我。”当日入账,大家被赵恬弘晕倒搞得措手不及。慌乱过后徐将军第一次仔细端详自己,那眼神震惊之余又像是充满了怀念。
“依稀人影在,似是故人来。”
“嗯?”
“你确实是贵妃之子,却不是我的儿子。”
“你!”赵吃惊的回过头,神色复杂,“你都知道了?”
赵恬弘轻轻笑起来:“从一开始就知道。贵妃实际上是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兄的遗孀,你爹也姓赵,当年在我麾下跟徐将军一起是我的得力干将。后来战死,贵妃正好前来寻亲。军中不留女人,贵妃求我养你。我担心她离开后会寻死,便将她封为侧妃,送去了王府。”
再后来,行宫离乱,贵妃流落民间。放不下儿子,便委身他人,期盼儿子能平安长大。奈何所托非人,贵妃含恨而终,临了告诉自己可以去皇宫认亲,却也告诉自己不是皇帝亲生。但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这背后的身世便去世了,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冒牌皇子,却不知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当真是……”赵红了脸,“喜欢我?”才对我做那种事吗?明明答案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不,我爱你。”赵恬弘在赵耳边义正言辞,亲亲他红透的耳垂,低声笑了。
“儿,策马。”
赵闻言赶紧抓住了缰绳。
“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战功赫赫,大大小小的战场经历不下百次。”赵恬弘紧了紧环着赵的手臂,呼出的气息滚烫,尽数喷在赵的脖颈上。
“你好好休息,别说了!”赵心慌的厉害。
赵恬弘笑了两声,掩饰不住的虚弱:“看见那只血玉笛了吗?”
赵吼:“没看到。你道他妈别说了!”
赵恬弘亲亲他脸颊,“那是你大哥送你的,我知你情薄。且为了这只玉笛,去救他吧……”
赵觉得肩头一重,环在腰间的手送了下来。赵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随之塌了下来。
“赵恬弘,你要是死了我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赵咬牙切齿。
赵披上赵恬弘的战甲横刀立于阵前。两军对阵于京城外三十里处。
赵虽然未曾打过仗,但热血尚在,血脉里流淌的战魂尚在。虽力有不怠,却不曾退过一步。
这场仗一共打了七天,双方全无退路,到最后只能近身肉搏。横尸遍野,流血飘,并无夸张。
平叛之后,宋武帝崩,太子继位,大赦天下。二皇子护驾有功,封北辰王,特许可随时进京。
赵谢绝了赵的挽留,径直去了陇南封地。
☆、番外
北辰王府里。
一只饥饿的老男人可怜兮兮的半跪床榻前,“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邪魅一笑,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怎么会浪良辰美景。
“现在你可不是什么宋武帝了,赵恬弘,想吃我的软饭哪有那么简单?嗯?”赵挑起他的下巴,看不够似的笑。
“……”要不是你有伤在身,赵恬弘暗搓搓的想,我可不会光吃不干。
“你怎么好的这么快?”赵嫌弃的把赵恬弘的脸抛开,自己怎么躺在床上还爬不起来那位就已经生龙活虎了?
“我身强体壮,哪像你,病秧子一个。”赵恬弘面不改色。
“那两军对垒的时候一直跟在我旁边的小兵是谁?”赵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谁知道你那么拼命……”
“过来。”赵勾勾手指。
“你不会打我吧?”
“不会,快过来。”
难得见他这么温柔,赵恬弘鬼迷心窍的凑了过去。
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水声过后,只听见两人喘息声。
“你可以走了,赏你一口饭吃。”
“!!!”
“我背疼。”赵转过身睡了。剩下一个风中凌乱的又饥饿又饥渴的赵前宋武帝恬弘:)
中秋。
一直保持饥饿并饥渴状态下的赵恬弘终于逮住了机会将赵拖在月下对饮。
酒过三巡,赵醉眼朦胧,大着舌头道:“今天你多吃点,真傻,饿了怎么不去厨房找点吃的?”
“嗯,我傻我傻。”赵恬弘忙不迭地点头,老子还不是为了扮可怜,这些天老子都把陇南吃了个遍!
可是,真正想吃的还没吃到嘴不是?赵恬弘笑眯眯的将人抱到床上。
正欲解下赵的中衣,却被抓住了手。赵眼里透着难得的一丝清明,皱着眉头,神情痛苦,却欲言又止。
“别……我……总之……先别……好吗?”
赵恬弘摸着他的脸颊,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嘴唇,见赵没有连这个都排斥便加深了这个吻。
武德年间记事(父子) 分卷阅读9
赵的手紧张的抵在胸前,赵恬弘亲到脖颈,亲过喉结,移到锁骨,再往下却被阻止了。
“儿,是我……”
赵心里一震,是啊,这是赵恬弘,是他,不是别人。
不是少年时自己当做长辈尊敬却懦弱到妻儿被辱都只能苟且偷生的继父孙肖韬;
不是被自己撞破他强迫自己母亲的丑事,结果却险些也他被拉到床上的叔叔孙思霍;
不是夺了母亲亲手做给自己的竹笛,仗着人高马大将自己骑在身下坐马的堂兄孙恩来。
……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少年不肯说,却都烙印在心里变成泥泞沼泽,将周围人所有的感情都抛弃于中。一丝不肯入心,不肯动情。
可是,这个人,他不一样。
我何其有幸,得良人如此!知我悲苦,怜我薄幸,不遗余力拯救我于漫漫黑夜!
赵哑着嗓子问:“你……全都知道?”
赵恬弘难得的沉默了,良久开口:“不然他们为什么死?”
赵恬弘沿着赵的眼角泪痕吻下,轻易的撬开赵的牙关。赵环着赵恬弘的脖颈比任何一次吻的都要忘情。
“让我腾出嘴干点别的……”
“你手该干的不都干了吗?”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嗯啊……啊……”赵恬弘含住某凸起,舌尖不停的玩弄,让赵亲身体会到了有什么不同。
赵下意识的咬唇不让□□发出来。
赵恬弘吻过去,“别,不用这样……”
赵恬弘将赵的衣物褪尽,少年白皙的身躯便展现在眼前。
赵最近一直在养伤,身上长了不少膘,摸起来软软的手感甚好。
……
生命的大和谐
……
古人云:虽千万人吾往矣。那是一种朝闻道夕死可以的心情,所谓飞蛾扑火,莫过于此。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从前所有的不幸都是为了积攒运气与眼前人相遇,你就会明白那种心情,无关性别,年龄,伦理;无关相伴的方式,你知道那就是他,他活着,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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