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春日负暄
水拿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还有一层潮潮的水珠,摆明是刚从小卖部的冰柜拿出来不久。楚乔拧开水(瓶盖是已经就拧好的),灌了一口水。
但显然没有人在意楚乔和他的水,大家都热烈地和陆明河讨论起刚才排的那个部分,同仇敌忾地嘲笑那个无法下手的施暴者。
师兄下不了台,虚张声势:“你行你上啊!”
导演师姐大手一挥,仿佛主帅派出得意的先锋:“明河,你来。”
陆明河从善如流,迈步朝道具桌走过去。
傅诗语的脸腾一下全涨红了,急忙摆手:“不不不,师姐饶命。”
“你还是在旁边好好看着吧,”师姐沉吟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楚乔身上,“小乔,你来”
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弱的楚乔被点名了,脑子里头还没转过弯来。不是吧,要他向喜欢的女生施暴,不太好吧,还要抓她的脚,下不了手啊!
“躺着。”
等楚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几个人起哄着推到道具桌前。陆明河站在旁边,嘴边噙着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扣子,一道一道地挽起来,好像要吃西餐一样的煞有介事。眼睛还是看在楚乔身上,眯了眯:“躺下啊。”
如果这时候大喊着不要跑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楚乔骑虎难下,只能战战兢兢地躺下。
桌子不大却很高,身材娇小的傅诗语躺上去刚刚好,换成楚乔,大半个屁股越出桌沿,颤颤巍巍地悬空着,修长的腿很不得劲,脚尖勉强够到地上支撑着。
姿势有点滑稽,但没有人在意,大家都把目光放在陆明河身上,包括楚乔。
陆明河好像是入戏了,朝躺在桌子上的楚乔走过去,眼睛里带着点疯狂的痴迷,好像是属于剧中人物的为了即将得到的保险柜钥匙,为了即将圆满成功的一手策划的残酷游戏;好像又是属于陆明河自己的,为了求而不得的某样东西。
楚乔有些吓到了,心脏一下一下地跳着,仿佛锥子,要凿穿他的胸膛。
他下意识地像剧中被施暴的女孩一样,抬起一只脚要去踹陆明河。
陆明河动作很敏捷,像伺机而动的捕猎者,一把抓住楚乔裤腿下漏出来的脚踝,同时欺身上去,嵌在了楚乔两腿之间,下半身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从桌沿越出来的屁股。
心跳漏了一下。
陆明河的手很大,死死地圈住他的脚踝。也很热,像灼热的烙铁,碰在微凉的皮肤上,恍惚间能让人听到“滋”的一声。
楚乔满脑子都是陆明河在自慰时候的场景。
大手握在他的阴茎上,有力地套弄。
而现在握在了脚踝上。
我的脚踝上。
7、
楚乔双手紧紧握住身下的桌子沿,但是手心太湿,滑的很。
感觉仿佛过了很久,但只是短短的几秒,陆明河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专注。他眼睛里面的狂热属于一个深情的暴徒,左手玫瑰右手刀刃,要与情人一同被爱付之一炬,化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灰烬。
楚乔撑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烧起来了。
支撑在地上的脚泄了劲,身子一歪,几乎要从桌子上翻下去。
陆明河松开了他的脚,扶住了他,手从卫衣底下钻进去,扶在了他的腰上。
其他人都只把这个当成排练之中的小小插曲和放松,导演和演员们很快重新就位,为某一个细节死抠。楚乔觉得自己似乎和陆明河达成了什么心照不宣的共识,对刚才的你来我往只字不提。
楚乔退到一边,仿佛长跑过后一样脱力,猛地给自己灌水。
陆明河站在他旁边,插着兜,笑着看他:“慢点。”
楚乔连忙把水重新扭上,把注意力放在排练上,打定主意不再睁眼瞧陆明河一下,他想,如果这时候他提出要提前走,陆明河百分之两百会跟着他一起走,所以他打定主意,要不就等陆明河先走再走,要不就和大部队在一起,绝不落单。
到底落单会怎么样,他也说不清,反正就不行。
没过多久,陆明河提出自己要先走,楚乔松了一口气,过了大半小时,待不下去了,也离开了排练室。
已经入夜了,今天天气格外的好,加上大学城空气不错,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星光。
楚乔走在路上,随时地方着陆明河从哪个草丛后面跳出来偷袭他。他想,和陆明河两个人待在宿舍实在太尴尬了,要不干脆回小旅馆住两天算了。两天之后怎么办?他自己也没想清楚。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陆明河,反而遇到了很多誓死要把自己和对方黏在一起的情侣。
差不多走到宿舍楼下,他到了第三条骚扰短信。
“然后射在你脸上。”
他扶了扶眼镜,把短信删掉。心里有奇怪的不好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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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宿舍里面没有人,楚乔打开灯,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想,神经质地摸了摸床单。
陆明河坐在那里自慰。
他赶紧挪到了椅子上坐。
陆明河和他是上下铺,他的书桌就放在自己的旁边。上面是那本素描本,天天都摆在书桌上,摆的好好的,但却有强大的吸引力,吸引楚乔要把他翻开。
破罐子破摔。
楚乔把素描本打开,一页一页往下翻,看到了流丽的线条,不要脸的生殖器官素描。然后他发现
都是他。
陆明河的素描本后几页,全部都是楚乔。
或坐或站,或哭或笑,但无一例外,这些“楚乔”全部都是赤裸裸的,身上没有一丝布料,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当然包括下半身)都描绘得仔仔细细,连楚乔左边耳垂背面的一颗红痣也点画出来了。
楚乔胸口一下下起伏,自己天天被同住一室的室友意淫,在室友的脑海中,他是脱光了衣服的,摆着撩人姿势的。
拿着陆明河的素描本,就像拿着烫红的烙铁,楚乔一口气冲到了宿舍门外,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几级台阶,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是要找到陆明河,当着他的面把素描本扔到他脸上,骂他不要脸吗。
他愣愣地一阶一阶地往下走。
宿舍楼底下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有个人就蹲在路灯底下。
是陆明河。
陆明河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慵懒地蹲着,只不过嘴里叼的是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呼出来的烟雾笼着他的脸,使他神秘而危险。
他举起手朝楚乔挥了挥。
“嗨。”
楚乔手上拿着素描本,嘴张开又合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陆明河把叼着的烟夹在手里,笑了:“画得怎么样?”
楚乔气疯了,陆明河的语气简直就像在讨论一副他昨天临摹的名画,毫不以此为耻。他越是情绪激动越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上的素描本,眼眶都红了,句不成句: “你……你……”
陆明河站起来,疑惑得真心实意,彬彬有礼:“是下面画得太小了吗?别生气啊,上次看得太着急了。”
上次?
陆明河误推浴室门的那次。
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对了,”陆明河掏出兜里的手机扬了扬,“为什么没回我短信。”
噢,他就知道,这么不要脸的除了陆明河还会有谁,亏他还曾经觉得陆明河是个好人。
发性骚扰短信给师弟的好人。
你穿白衬衫很好看,如果淋湿了,就能看到乳头,想想都硬了。
想舔一舔你的手指,想你摸摸我,帮我打出来。
然后射在你脸上。
想到这些露骨的短信,楚乔的脸又烧起来了。
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要脸!”
“因为喜欢你啊。”
好像一直就等着陆明河说点什么,那点什么,悬在楚乔头上,终于掉下来了。楚乔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极度慌张起来,手足无措。
他说什么?
陆明河又把烟从新叼回嘴里,笑起来,嘴角翘得一高一低,眼睛看着楚乔,深情专注得像一个随时准备亲吻情人的诗人。
“因为喜欢你啊。”他说。
8、
“我……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楚乔慌不择路地蹦出这么一句,声音很大,分散在宿舍楼下各个角落里纠缠的情侣都被吓得抬起头,嗔怪地瞪了他两眼。
“哦,是吗。”陆明河好像毫不在意,把烟灭了,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缩到很短,往前凑就能亲吻的距离。
楚乔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小声地重复:“我有喜欢的人了。”
陆明河不接话了,伸出手捏住楚乔的左耳垂,轻轻地摩挲。楚乔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微微凸起,像是朱砂点的一样,藏在耳后。
陆明河没有用劲,只是轻轻地爱抚着那个小巧的凸起,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楚乔根本不敢抬头,也没有躲开,他像是被大型猎食动物伸出爪子轻轻按住的小动物一样,动都不敢动。两个人太近了,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冷调的香水混在一起,好闻得很。陆明河手指上薄薄的茧蹭得他发痒。
突然有人从背后狠狠地撞了楚乔一下,把他猛地撞到陆明河怀里,鼻梁撞在他胸膛上,疼得一阵鼻酸。
两个人都愣了。楚乔转身看去,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醉汉,脚步画着圈,嘴里嘟嘟哝哝地说着:“不……不要分手……不要……嗝……”
是楚乔他们宿舍的舍友,和陆明河同班,同女朋友如胶似漆黏黏糊糊,快半个月没露面了。只见他满脸醉酒后的潮红,张嘴欲呕。
楚乔这辈子从来没有反应这么快过,说时迟那时快,他闪开了,舍友一张嘴全部吐在了躲避不及的陆明河身上。
陆明河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一脸的迷茫,伸手扶住了将要摔倒的舍友。
“我……我先走了!”
楚乔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陆明河站在路灯下面,被醉得不省人事的舍友紧紧抱住,满身的呕吐物,脸黑得要滴出墨来。
楚乔翘了两天的课,只在其中一天溜回宿舍把电脑偷出来。他躲在开学时候住的那个小旅馆里,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专注地画他的海报。
陆明河的素描本被他慌乱中紧紧地攥在手上,一路带回了小旅馆。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被他塞到了书包的最深处,眼不见为干净。
他总是选择逃避的方式去解决不想面对的事情。比如小时候,父母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时,他总是默默地躲在一个角落安静的画画,耳朵里听着歇斯底里的话语,手上一笔一笔画着毫无意义的线条。
周四周五周六三天画出来一版海报,他没有用自己以往熟练的画风,甚至没用水。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模仿陆明河之前画过的海报,企图用流畅的线条浓烈的色块去诠释一部作品。
画出来他自己也不太满意,但为了显示他这段时间还是有在做事的,还是发给了导演师姐。果不其然,师姐回复他,你再想想看,再画一稿,不着急。
没等他回复,师姐又发来一条短信,是群发给话剧社所有人,明天晚上,也就是周日的全体例会要讨论下个月演出的事情,希望台前幕后所有人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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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故不得请假。
楚乔打开前不久才装上的微信,点开话剧社的微信群看大家的聊天记录,大家都积极响应说周日一定出席,绝不迟到。只有陆明河一个人,说他那天有急事抽不开身,就不去了,导演爽快批假。
楚乔私戳师姐,说自己回到,顺便聊一聊海报的事情。
他再点回群聊,看着陆明河的头像,点开大图
陆明河的头像是一副素描,是一个男性的背影,光洁的后颈,挺直的背,肩胛骨微微凸起,耳垂上一点红。
没有上色,黑的线条和素白的皮肤,只有耳垂上有明艳的一点红。
楚乔手一抖,把手机锁屏了扔到一边。
等到周日那天晚上,楚乔早早地来到开会的会议室,看着人一个个陆续来,果然没有陆明河。约定开会的时间到了又过了,主持会议的导演一直没来,电话也打不通,大家议论纷纷。
这时候陆明河推门进来了,楚乔躲在角落倒吸一口气。
大家都和他很熟,打趣着问他,不是说有急事不来吗。
陆明河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溜了一圈,落在了低着头的楚乔身上,笑着说:“这边的事比较急。”
陆明河绕过大半个会议室,坐在了楚乔旁边。
“嗨。”陆明河穿着松垮垮的t恤,上面好像蹭了颜料,和楚乔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楚乔心想,不是说不来嘛,说话不算话。
陆明河好像一眼看穿他,小声说:“我说要来你肯定不来。”
楚乔怒瞪他一眼,却发现陆明河好像新打了耳洞,就在左耳垂上,带着一枚小巧的耳钉,红色的的一小粒,骚气得不行。
尖锐的耳钉刺穿了耳垂,好像有着什么隐而不告的旖旎意味。
楚乔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摸到了那个红痣。
9、
离开会时间过去十五分钟了,终于到了导演师姐的短信,原来大家集体被耍了。
为了增进新老社员之间的友谊,领导层特意设计了一个寻宝游戏,每一关一个谜语,解开谜语到达该谜语提示的地点,找到提示的纸条,完成纸条上面的任务,再拿到下一个地点的提示谜语,最后到达终点,有大奖。
大家先是狠狠地抱怨了一番,然后集体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要赶紧跑到终点把导演打一顿。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按照谜语的提示出发去第一个地点。
楚乔向来不擅长融入这种热闹的气氛,想着要不要提出自己先走,但即使他情商再低也明白这个时候溜号实在太扫兴了,于是只能慢吞吞地缀在队伍的最后面。
陆明河也一声不吭地插着兜跟着他走。
一群人鬼叫着在校园里呼啸而过,钻小树林滚草丛,无所不用其极地浪荡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的终点果不其然是排练室。
大家兴奋地冲到楼下,发现通往楼上的电梯旁边贴着一张纸,血红的大字写着不允许坐电梯,要走楼梯。
看着漆黑的楼道,楚乔内心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他就知道会有这种该死的环节。
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往楼梯进发。楚乔在楼道口磨磨蹭蹭的,压根不想踏进去。
“你怕黑?”陆明河站在他后面问。
楚乔咬了咬牙,视死如归般往里走,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开手电筒照明。他确实怕黑,小时候试过有一次,父母吵架,各自摔门出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家,怎么知道家里跳闸了,他在黑暗里自己待了一个晚上,从此以后就怕黑了。
“如果害怕你可以牵我。”陆明河凑到楚乔耳边小声地说。
楚乔吓了一跳,手上的手机差点掉了,回头瞪了他一眼,小声说:“我才不怕。”
陆明河无所谓地耸耸肩,长腿一跨就是两三级台阶,跟在大伙的后面,留下楚乔一个人在最后,身后黑漆漆的,好像随时会有东西蹦出来。
楚乔连忙也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大家打着手电,摸黑走了三层楼,排练室在六楼。楚乔数着台阶数着楼层,看着陆明河走在他前面,手在身侧一摆一摆的。
突然,走在前面的几个女孩子低低地叫了两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黑暗的气氛里,大家都很紧张,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楚乔情绪紧绷得像拉紧的弦,被大家的叫声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压根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伸手就拽住离他最近的一样东西陆明河的衣角,整张脸埋到陆明河的背上,大气都不敢出。
楚乔能感觉到,陆明河的背僵了一下,然后又放松。陆明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角上拽下来,抓在自己的手里。
“别怕,只是看到老鼠窜过去而已。”
楚乔还是埋在陆明河的背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感觉到他在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令人安心。陆明河的手很大,能把他整只手包在里面。
骚动很快平息下来,大家又开始你推我我推你地往前走。
楚乔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脸从陆明河的背上离开,想要把手抽出来。陆明河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前走,楚乔意思意思地挣了两下,也就顺从地被牵着走,心里砰砰直跳。
毕竟他怕黑。
总算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六楼,楚乔赶紧把自己的手从陆明河的手中抽出来,陆明河也没有再来抓,只是默默地跟在他旁边。
排练室里亮着灯,空无一人,大家纷纷走进去,掀掀这儿翻翻那儿,唯恐导演躲在哪个角落准备跳出来吓人。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灯啪的一声全灭了,排练室陷入一片昏暗。楚乔慌得下意识就去找陆明河的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却怎么都找不着。
陆明河的手找到了他。
一只手抓住了他在黑暗中摸索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腰,以不可反驳的势头将他摁在了身后的墙上。
然后蹭上来的是陆明河的嘴唇,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在了楚乔的唇上。
还没等楚乔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摁住了,困在了墙壁和陆明河的胸膛之间。对于黑暗的恐惧一下子完全消退,人群的喧闹声像在千里之外。
他只感觉到了他的手,他的唇,还有他的舌头。
陆明河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蛇,撬开他的牙齿,深入他的口腔,准确地纠缠住他的舌头,湿漉漉地纠缠着,翻搅着,亲出湿哒哒的水声。
楚乔从身到心到舌头都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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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控制,都在陆明河的掌握之下。他的手很软,推不动陆明河,他感觉到很慌,其他人就离他们只有咫尺之遥,一旦他们安静下来,就会听到他们在做奇怪的事情,甚至能够听到他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他企图无声地将陆明河的舌头从自己的嘴里推出去,用自己的舌头。
陆明河出奇地顺从,舌尖留恋一般地在他上颚勾了一下,就退了出去。楚乔靠在墙上,不停地喘着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明河转而凑到他耳边,色情地舔吮他的耳垂。
他一边舔,一边把自己整个身体压在楚乔身上,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缝隙。楚乔清晰地感觉到他起伏的肌肉,还有他硬了,隔着宽松的运动裤,顶在自己的小腹上。
陆明河急促地喘着气,热气一股一股地往楚乔的耳朵上烘。
他黏黏糊糊地在楚乔耳边告白:“喜欢你。”
楚乔一惊,回复了理智,挣出手,一把将陆明河推开。
几乎是同时,灯亮了。
躲在门外拉电闸的导演师姐捧着一大堆零食炸鸡喊着“suprise”走进来,被一群人一哄而上臭骂。傅诗语被拉灯吓得哭了,缓过气来之后又一边打着嗝一边喊“好爽!还要再玩!”,大家都热闹哄哄的抢零食,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做了什么。
楚乔靠在墙上,看着陆明河站在自己两步之外,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
10、
大家在地板上围坐着吃零食,聊天打岔。
楚乔被吓了一晚上也饿狠了,拿着个鸡腿在啃。陆明河就坐在他旁边和别人聊天,靠的很近。楚乔时不时把目光瞄向陆明河的下半身,但今天陆明河的衣服都穿的很宽松,好像看不出什么,陆明河也和别人谈笑风生,压根看不出什么难耐的神色。
他边啃鸡腿边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陆明河给他告白了两次,身体力行地让楚乔感觉到了他的喜欢。
楚乔不断地对自己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但是最近他想起傅诗语的时候好像越来越少了,满脑子都被陆明河干的那些流氓行为给塞满了。他偷偷的去看傅诗语,长卷发大眼睛的女孩子,笑得前仰后合,嘴边还有可爱的小酒窝,性格也很好,楚乔很喜欢她,但好像再也没有开始的那种心跳的感觉。
“沾到了。”
唇边一暖,旁边的陆明河冷不丁地伸出手指抹掉他不小心沾到的食物碎屑。
“谢谢。”楚乔冷着脸埋头苦吃。
又来了,那种整个脑子都被填满的感觉,心脏砰砰地跳。
不好了,要出大事情了!
内心的楚乔作名画《呐喊》状捧脸咆哮。
等到大家吃饱喝足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楚乔总算下定决心了。他努力回忆着军训的时候,傅诗语给他的那种温柔亲切令人心动的感觉,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那个……”
“怎么啦?”
“待会儿最后留一留可以吗?”
“可以啊。”
楚乔说的时候故意没有压低声音,站在旁边的几个人全部都听见了,包括陆明河。陆明河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聊自己的天。旁边的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朝他们两个挤眉弄眼,傅诗语却不明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最后所有人都搭电梯下去了,就剩下他们俩。
傅诗语戳了戳他:“他们都走了,你要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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