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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后院通向兽人星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该亚
“什么?”杨路没听明白。
“不对,不对,是真漂亮,杨路真漂亮,像海棠花。”法安指了指后山上的海棠,得意地说,赞美雌性要趁早,晚了这种好事就给别人抢去了,这不是母亲教的,这是泽拉尔教的。
杨路先是愣了愣,跟着有点尴尬,对一个男性说这种话太过肉麻,弄得杨路脸上一阵发热,可是法安那张孩子气十足的脸,又让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他在法安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这种赞美只是单纯表达感激的话语。
杨路伸指在法安额头上弹了一下,笑着说:“漂亮和海棠花都是形容女孩子的。”
法安还在想,什么是形容女孩子?杨路已站了起来,端着盆去晒过洗好的衣服,法安连忙跟过去帮忙。
“别别,瞧你一身泥,快洗澡去!”
洗澡法安听懂了,特别高兴,拉着杨路直点头,说:“好,好,杨路洗澡。”
“不是我洗,是你自己洗。”
法安眼睛转了转,苦着脸说:“杨路,我疼。”说着,指了指自己大腿。
杨路心里一紧,赶紧把衣服扔下了,他今天在镇上给法安买了纱布和一些内外用的消炎药,结果回来看法安一直活蹦乱跳的,就以为他腿伤已经没事了,没想到却是自己疏忽了,前面还叫他干了那么多的活,杨路暗暗自责。
“来,你快坐下,我看看,疼得很厉害吗?”
杨路擦了擦手,小心翼翼解开昨晚绑的床单布一看,伤口虽然没大好,可疤结得比昨天还厚了许多,一没红肿,二没发炎,疼肯定会疼,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疼起来?
杨路一抬眼,法安左看右看,那点微妙的小表情落到他眼里,心里就明白了,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怎么说是小孩子呢,杨路重新把布绑好,也不管他疼不疼,冷着脸自顾自晾衣服去了。
法安傻坐了一会儿,心里有点失落,他偷偷瞅了瞅杨路,低下头,过会儿又瞅了瞅,那副流浪小猫的表情,杨路一下就心软了,重又走过去,在法安头上揉了揉,正好摸到那对耳朵,法安脸上微微泛红,杨路没注意,感觉手感薄而绵软,就又多捏了几下。
“行了,你都多大了还撒娇,就算只有十七八岁,也是大人了,洗澡怎么能叫别人帮你洗呢,乖,自己去洗,小心点,回头我给你换成透气点的纱布。”
“我疼。”法安只听懂自己去洗几个字,坚决不干。
杨路黑线,难得强硬起来,“疼也自己洗。”
法安憋红了脸,气嘟嘟地说:“我已经不揉了!”
“你说什么?”
法安指着下面,大声道:“你看,它都肿起来了我都没有揉,杨路洗!杨路洗!”
杨路真想一巴掌拍死这熊孩子。





我家后院通向兽人星球 第十四章
最后当然还是法安自己洗的澡,杨路硬下心肠没再理会他委屈控诉的小眼神,其实法安五岁时就已经开始自己洗澡和干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兽人向来早熟自立,他们十六岁进入成年期,比雌性要早两年。
兽人肩负着家庭甚至是一个种族兴衰的重任,为了今后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伴侣和孩子,给予他们安定的生活,兽人从小就必须不断提升实力,卡美亚大陆上崇尚武力,只有力量强大的兽人才能赢得尊重和地位,并且捕获更多雌性的芳心,为种族开枝散叶,不断壮大。
卡美亚大陆没有一夫一妻制,尽管雌性珍贵,但只要雄性足够强悍,拥有足够的权势,他就可以同时拥有几个漂亮的妻子,相对而言,实力弱小的雄性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伴侣,这样就导致了一些弱小种族逐步走向衰败和消亡,保留下来的,则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大的兽人,物竞天择,完全遵循了动物世界的自然法则,十分残酷。
不过,繁衍至今,许多兽能并不强大的种族也另辟蹊径,获得了生存空间,比如去依附实力雄厚的种族和部落,供他们使唤驱策,从而得以延续,或是退避到条件比较恶劣艰苦的地区生活,还有少量素食性兽人,虽然本身相对弱小,力量不敌肉食性兽人,却因擅长许多代代相传秘而不宣的特殊技能,使得有了自保的倚仗,像是雌性身上穿的布帛和丝绢,喜欢吃的蔬菜和米谷,雄兽们嗜好的烈酒,驯养好的犀马,全都来自素食性兽人部落。
肉食性兽人斗狠好战,喜欢美人和权力,做事缺乏耐心,对细枝末节不甚关心,简单说,就是除了打架争地盘,成天不干正事的一群家伙,而素食性兽人某些方面正好弥补了这一点,他们低调,隐世,人口稀少,并且善于经营,因而才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上,同其他兽人和谐相处,共同架构起整个兽人社会的运作和发展。
法安作为托塔斯卫城的小主人,翼豹族首领卡马思的儿子,从来都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尤其在母亲莱亚去世后,生活对他来讲更是一种考验,法安不想待在主城,开始跟随一些兽人外出历练,十二岁时出现了完全兽化,这比大多数兽人都早了两年,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继母朵岚,他会成为翼豹族和他父亲的骄傲。
法安会在杨路面前各种撒娇卖萌,胡搅蛮缠,仔细分析原因有二,其一,是他从杨路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无论父亲多么严格,母亲都是最温柔的存在,就算他只是摔了一跤,母亲也会百般心疼,把他搂到怀里小心呵宠,母亲的面容在他记忆里也许会渐渐淡去,但是那抹残留在身体上,乃至心灵上的温暖和关爱永远不会消散,这是一种本能的依赖和亲近。
其二,装呆装弱,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本来就是雄性追求雌性的一种手段,就是在地球上,也是一个道理。
法安不情不愿一个人跑去后院洗澡,杨路看似淡定,实际松了很大一口气,法安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是百分百的帅哥型男,可是撒赖的时候又让人觉得可气又可爱,杨路本身是个同,对着这么个大萌物,实在很难招架,他又不是死的,哪能一点没感觉,帮人洗澡这种事洗到最后不定是谁占谁的便宜,对个孩子伸魔爪,杨路自认还没那么欲求不满。
晾好衣服,杨路拿了瓶新买的白酒给他爸送去,回到屋里,开始一件件拆剪衣服上的标牌,买的时候不觉得,回来摊到床上才发现买得有点多了,按说新衣服都得落一落水才能穿,否则不卫生,可要一洗,法安就得继续半裸着身子在他面前晃荡,时不时再来一点肢体接触。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在念叨呢,老大一只光着屁股蛋子就冲进来了,头发一路滴水,进门时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瞧那动静,杨路一点没担心法安的脑袋,反倒担心起他们家房门来。
“杨路,杨路,我洗好了。”
杨路正坐在床边,法安一近到跟前,小小安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欢快地蹦,冲击力不是一般强,杨路一时大,想起来忘了给他拿内裤,也不好出言责怪,偏过脸递了一条子弹裤过去,说:“穿上这个,那么大人了,不要老是光着跑来跑去。”其实他也清楚,不穿衣服可能是法安那里的传统。
法安接过来,好奇地在身上比了比,就套上了,结果套好没多久,杨路还在给他找衣服,他就吭唧上了,一副挺难受的样子。
“怎么啦?”杨路回头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第二眼,简直比不穿还勾引人。
“紧,不舒服。”法安拼命想把那点小布片往外扯,手一松又弹了回去。
子弹裤虽然弹性十足,可到底贴身,不像廉价的老头内裤那样松垮透气,这让法安感觉他家大兄弟非常憋屈。
“习惯就好了,来,把这两件也穿上。”杨路挑了一件黑白条纹的连帽衫,和一条灰色薄棉运动裤,运动裤左右各有一个大口袋,裆部宽松,裤管紧,版型很时尚,最主要是松紧系带的腰头设计,可以让他那根尾巴舒服点。
法安奇怪地看了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穿雌性的衣服,杨路身上就是一条灰色运动裤。
杨路以为他不会穿,就拉着他坐下,自己动手给他套了上衣,又哄着法安穿了裤子,虽然只是最普通的衣物,可架不住人身材底子太好,愣是把小店货穿出了米兰时装周上国际大牌的效果。
如此一来,法安就更像一个地球男孩,高大,帅气,热情洋溢,尤其那双深邃迷人的翠绿色眼眸,令杨路仿佛沉溺在一泓碧潭之中,空气里到处都是雄性荷尔蒙,饶是杨路这样淡然的性子,都有一丝怦然心动。
可惜这家伙一说话,高端气场直接降到了幼儿园里。
“杨路,别再揪我尾巴了,好疼。”法安两眼汪汪地扁了扁嘴,当然不可能疼,但是说好疼会给顺毛,刚才杨路摸他耳朵,法安有种浑身触电一样的酥麻感。
杨路也觉得这尾巴虽然很萌,可实在有点麻烦,搅成麻花状不行,缠在肚子上也不行,它为什么就是个圆的,不是个扁的,要不试下在屁股上打个蝴蝶结?或是卷起来别在腰上冒充皮草腰包?杨路突发奇想。
折腾到后来,法安真的有点疼了,他算看出来了,杨路是想让他那条尾巴显不出来,这不是很简单一件事么。
杨路眼睁睁地看着被自己蹂躏得跟条鸡毛掸子似的尾巴一点点缩小,最后不见了,杨路惊讶得双眼圆睁,这条尾巴竟然可以起来!白白害他愁到现在,他以为自己也遇到了一个没进化好的妖怪呢,原来这只是进化好的。
法安不懂杨路为何惊讶,尾巴和耳朵只是兽人的半兽形态,这种形态力量既不会很弱,又能保持人形,卡美亚大陆上处处充斥着危险,人形是兽人出生时的形态,也是力量和防御最低的形态,以这种形态在外行走,就跟大姑娘不穿衣服上街裸奔一样,太没安全感了。
杨路回过神,有点兴奋地拉住法安胳膊,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来来,低头,低头。”他好不容易揪到那对尖耳朵,连声问:“那这个呢?耳朵能不能也一起起来?”
法安脸上露出点羞赧的表情,杨路真热情,这算投怀送抱么?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乖乖把耳朵藏了起来。
杨路这边两个人甜甜蜜蜜地磨合,几天以后,远在托塔斯卫城的某些人接到消息,恼怒异常。
“你说什么?不见了?谢普里,你和你那群废物手下都是干什么吃的?”身材高挑的棕发青年,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把手中的铜杯朝矿区奴隶主头上狠狠砸去,原本妍丽媚气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出凌厉狠辣之色。
谢普里不敢躲,任由杯子砸到了自己额角上,反正也不是很疼,按辈分算,他其实是朵岚的堂兄,可今时不同往日,谁叫人家现在是城主夫人呢,要不是有了这层关系,萨尔罕焰晶矿区的开采权也轮不到他头上,砸个杯子算什么。
那天夜里,谢普里陪着朵岚派来的信使在自己宅邸里饮酒作乐直到凌晨,正要搂着新买来的雌性回屋痛快一下,就被哈鲁因那蠢货给打断了,说是法安小崽子失踪了,趁乱还逃了几个奴隶,哈鲁因实在瞒不下去了才来上报。
谢普里当然不会相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无端失踪,而且还是像哈鲁因所说,跟露水似的一下蒸发了,哈鲁因纯粹是坨大狗屎,谢普里亲自带了所有人手,把三十六个废矿洞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无果,当晚所有在场的人都说法安是在一个废矿洞里失踪的,并没有逃出去,似乎还有个雌性陪在他身边,谢普里依然不信,雌性?雌性你个祖母!他就算误食了霍罗格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别说是矿区了,就连他想在萨尔罕找个雌性,都了老大劲。
于是,谢普里雇请了镇上唯一一个硬鼻犬族兽人,到矿区来查找线索,硬鼻犬族身材矮小,武力不强,但是嗅觉却比刺鬣狗族还要强上一些,谢普里现在有点信不过自己几个刺鬣狗族的手下,宁可叫外人来找,结果这条硬鼻狗也说法安最后留下的气味是在那个矿洞里,地上的血迹可以作证,那确实是翼豹的血,至于有没有雌性,不好说,矿洞里来过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刺鬣狗和角狐,体味有点重,硬鼻犬族兽人当然不好直接说,满洞都是一股子臊汗臭。
谢普里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找了两个翼狼族的雇佣兵,送他回主城,紧赶慢赶六七天才到,明知道会挨骂,还是得硬着头皮来这一趟,朵岚刚遣了人到他那里,吩咐他,若是自己肚子里这一胎生下来真是个小兽人,就想个法子把法安弄死,然后借口说他是在萨尔罕和几个流浪兽人逞勇斗殴,被人打死的,没想到计划还没等实施呢,人就给跑了。
幻狐族的族长,朵岚的父亲图坦利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冷眼旁观,没有插话,当侄子求助的目光看向他时,他才笑了笑对儿子说:“朵岚,别太激动,小心你的肚子。”如果这个孩子能当上城主,那么幻狐族至少可以再隆盛几十年。
“父亲!谢普里找的什么烂借口,失踪?一定是他们喝酒疏忽,让法安跑了。”朵岚大发娇嗔,“现在该怎么办?巫师说法安那个小杂种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幻狐族的克星,必须除掉!”
“这我当然知道,稍安勿躁,让我想想。”图坦利依然保持着微笑,如果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和狡诈,图坦利看上去就像一个和蔼的老人,幻狐族人相貌大多不错,幻狐最大的傍身本领就是幻术,似谢普里那样猪头人身长相的只在少数,可惜即便是幻术,在实力强大的兽人面前也是徒劳,当年要不是他有先见,将朵岚送给了卡马思,战败的幻狐族最后只会沦为别人的玩物和奴隶,哪里会有现在这等荣光,他作为幻狐族的族长,当然要为族人未雨绸缪。
说实话,图坦利不讨厌法安,如果幻狐族年轻一代能像那小崽子一样有出息,他可能就不会搞出这么多手段来,不过说到底,他们都是对立的,未来的城主只能是朵岚的孩子,他一样也是卡马思的孩子,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谢普里,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见?”图坦利沉吟了一下,问侄子。
“没有,我偷偷化了妆溜进城的,送我来的翼狼也在城外就打发了。”
图坦利点点头,谢普里还算有脑子,“你现在立刻出城,不要让人发现,然后重新进城,把动静搞大,直接到卡马思面前去告状,就说法安违抗他的命令,带着人私自逃出了萨尔罕,临走前还到矿区大肆捣乱,打伤了你许多手下,另外,派个可信的人回去,把法安身边的几个家伙统统除掉,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说完这些,图坦利笑意更浓,他看向朵岚,说:“我亲爱的孩子,以卡马思的脾气,如果知道法安忤逆他的意思,就算他能活着回到这里,也失去了继承托塔斯卫城的权利,只要你肚子争气,这个小兽人将会是我们幻狐一族的希望。”
朵岚慢慢坐下,恢复高贵冷艳的表情,应道:“是的,父亲,我已经准备给他起名叫坎夏斯了。”
“希望吗?很好,但是千万记住,在你怀孕期间,不要让别的雌性接近卡马思。”
朵岚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整个托塔斯城,还有比他更漂亮的雌性吗?
谢普里站在下首暗暗叫苦,他不敢告诉图坦利,法安的仆人在那一晚趁乱跑了好几个,到现在都没找到,不过又一想,逃掉的几个都不是翼兽人,脚上还戴着镣铐,没有食物和饮水,要想徒步走出萨尔罕估计存活的可能性不大,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说了。
他斟酌了一会儿,小声道:“叔叔,那个……”
“什么?”图坦利有些不耐烦。
“他们说,法安失踪那一晚,身边还有个雌性陪着他。”
“哈哈哈哈,那杂种小小年纪艳福倒不浅。”朵岚抢先笑了起来,跟着笑容一,怒瞪着谢普里,骂道:“你在这儿说什么疯话呢,快去办正经事!”




我家后院通向兽人星球 第十五章
杨路一大早起来包了几百个馄饨,分了五十个给周朝晖家送去,杨路外出念书那会儿,周家对杨奶奶挺为照顾,平常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会帮着照看或是送到镇上医院,这当然是因为周朝晖打小和杨路走得近的缘故,借着叫杨路教功课的名义,他在杨家没吃过一千顿饭,也赖过五百顿饭。
不过,杨路对这份情意还是铭感于心,以往每次寒暑假回来都会用打工的钱给周家人带上一份礼,得空还会帮周朝晖的大外甥补补课,自大四那年,周朝晖撞破了他和夏权的恋情,这层关系才渐渐疏远了。
要说起来,一开始杨路心里是有点怕的,村里老人多,思想守旧,万一大晖不小心在家里人面前吐露出点口风,他自己可以躲在外头不回来,杨家却要在海棠村里永远抬不起头来,就算最后杨家只剩了他一个,他也不想让父亲和奶奶的名声因他而受损。
因此,开头那段时期,别说周朝晖不搭理他,就连杨路自己进出都会下意识地避开周家人,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波折,这其实很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过后,杨路也知道周朝晖不是那样的人,可只要一想起他当时脸色数变震惊到有些扭曲的表情,杨路又实在迈不出主动示好的第一步。
好在他毕业后一直留在a市,周朝晖父母压根就没看出来儿子和杨路有了龃龉,毕竟自己儿子忙起来,都小半年才回来一次,孩子大了,各奔前程,人情往来自然就冷清了,上次周朝晖请杨路来家里吃饭,两家人才又重新熟络起来。
吴月琴看见杨路过来挺高兴,平时家里只有嫁到邻村的大女儿常来,儿子难得回来和她也说不上几句话,老头子又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杨路就不同,再枯燥的话题他也能耐心作陪,吴月琴拉着杨路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家常,忽然想起件事,随口问道:“哦对了,我听隔壁桂婶说,你家这两天好像来了客人,是谁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杨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法安,杨路把那孩子拘在家里一个多月,开头还好,各种新奇的东西有得他折腾,后来实在拘不下去了,法安血液里就带着野性,就算是养条小京巴,也得时常出去遛遛,更何况那是只比藏獒还要凶猛百倍的翼豹。
法安虽然没抱怨过,可每天可怜兮兮坐在小板凳上看三只母鸡吃食的身影,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太令人心酸了,杨路就每天入夜后陪他到附近几座山头上转转,让他发泄一把,他认为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叫人看见了。
杨路天生不太会撒谎,一时间找不到借口,支吾了两下,含含糊糊说:“那个啊……那个是我大学一个同学……”杨路说到一半,发觉不妥,法安长相不对啊,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编:“是我大学同学的表弟,他姨妈嫁了个外国人,前几年他姨夫被公司派到a市工作,一家人就一起到中国来发展了。”
杨路会这么说,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有现成的例子,夏权的姨妈就是嫁给了一个德国人,现在全家人都暂居在海市,他就顺便拿来用了,可这谎话一说出口,就得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而且这慌还撒得漏洞百出,脑筋清楚点的只要多问几个问题就能觉出不对头,还不如一开始就装傻抵赖呢,总不会有人跑到他家去搜人。
但是话都进了吴月琴耳朵里,再想吃后悔药也来不及了,幸好村里大多是留守老人和家庭主妇,就算有几个年轻的,学历也都不高,但愿能稀里糊涂蒙混过去。
吴月琴听了杨路的话非常兴奋,嗓门也大了起来,回头对正在换液化气罐的周爸说:“哎,老头子,你听听,还是个老外,哈哈,啥时候咱海棠村这么出名了,连老外也跑咱这里来……来……诶?咩咩啊,他是来干嘛的?”
瞧吧,果然还有后话,杨路感觉越来越难应付,他突然想起刚才吴月琴同他聊的话题,觉得那或许是个不错的理由,便继续说道:“琴琴婶,你前面不是说要把家里这小楼改成旅馆吗?上次大晖也跟我提过这事,叫我跟着一起做,我仔细想了想,我一个人应付旅馆可能有些吃力,不妨先开个小食店,投入不大,有客人就接,没客人就烧给自己吃,先试着做做,不行就拉倒。”
“嗯,这样也不错。”吴月琴想了一会儿,表示赞同,“村里好多家都只单做小旅馆,你煮饭的手艺不差,应该会有生意,后天大晖就带装修队过来了,那些人他可熟,你把想法跟他说说,咱两家一起弄,也能给你省点钱,那你那个外国朋友……”兜了一圈,她还没忘记法安。
“他原先学的……不,他原先是跟着我同学一起来玩的,我同学在清虚观和大丫湖那里转了一圈就走了,连我家都没进,他呢,听我提了小食店的事,感觉有点兴趣,就打算暂时留下来和我一起做,反正您知道的,外国人么,兴之所至随便惯了,我估计也就是个玩票的性质,说不定等不到小食店开张那人就走了。”杨路本来想说法安学的就是这个专业,可无论是旅游开发,酒店管理,还是建筑设计,一个外国人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里来发挥专长怎么都有点说不通,又只是个小饭馆,要是个度假山庄还差不多。
说起来,杨路最近是想过要开个小饭馆,上次周朝晖提议时,他就有点心动,若不是担心后院的秘密暴露,一早就答应了,现在既然知道不碍事,就又有了想法,当然也是因为近来开销太大,法安一个人的食量能抵上五六个成年男人,这半月胃口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杨路积蓄本就不多,一个人种点菜过生活一年两年都不成问题,加上个大胃王问题就大了,现在猪肉少说十几块钱一斤,排骨要二十多,鸡还要贵,牛肉就不提了,缩水缩得厉害,杨路都不敢买,法安一天就是好几斤肉,杨路不是舍不得,而是怕时间一久供不起。
他不可能把法安一个人扔在家里,自己去城里找工作,叫法安走,杨路更是连想都没想过,现在两个人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复杂的还有点困难,所以杨路只知道有人想要加害法安,至于来龙去脉还没完全搞清楚,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能放法安马上回去,总得避过风头再说,杨路前几天夜里去过矿洞一次,结果差点被上回追他们的一个看守撞上,看来有人还没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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