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受被蹂躏的一生(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肉食孔雀
周成暮没有笑,在场的军官也没有人跟着笑。黄大人觉得有些尴尬。
周成暮漫不经心道:“泓州的米比不上中京的米。”
黄大人更尴尬了。
周成暮忽然笑了,道:“挂念的哪里是中京的米。说来惭愧,我媳妇大着肚子,眼看着春天一到就要生了。原本说好要看着孩子出生,我既要报君恩,终究要辜负他了。他寄来的书信,报喜不报忧。我远在这里,不晓得他究竟怎样了。黄大人,你从京中来,有什么我媳妇的消息吗?”
周成暮盯着黄大人,似是万分关切的模样。
周小将军的媳妇,不就是,不就是那位……
黄大人微醺中忽得起了一身冷汗,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强笑道:“尊夫人好得很,好得很哪!皇上照顾尊夫人,赏赐源源不断,连身怀龙种的陈婕妤陈娘娘都没有享受这样的皇恩浩荡……”
黄大人胡言乱语吹一通,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那太好了!多谢黄大人,末将总算能放心了。”周成暮动容道,似乎真的万分感激的模样:“末将敬大人一杯!祝黄大人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不敢不敢。”黄大人道,心道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酒宴又复热闹欢庆。
“混账!”
伴随着一声清冽的声响,一个酒坛被挥刀斩成整齐的两半。上面那一半滑落下来,碎了一地的辛辣酒意。
是夜,余者皆以烂醉,周成暮无须再压抑自己的狂躁。他不再是先前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将军,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愤怒的男人。
“满朝文武,满朝文武,那么多人,老的少的,竟然都劝不住皇帝吗?”他低吼道:“怎么会要我家的凤潼去!他那样的人,他不该是做这种事的人。”
周成暮眼睛闭了闭,妻子温柔的轮廓浮现在脑海中,宛如云海中升起的一轮明月,朦胧又真切。
再出口,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悲凉:“他还怀着孩子呢,我们的孩子……”
军师屈鸿风担忧地看着周成暮:“将军夫人三叩宫门,都挽回不了皇帝的心思。看来皇上这一战势在必行。”他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道:“我想,皇上的惩戒应该只是暂时的。夫人到底身份不一般,再者,打仗还得倚靠将军和老将军。禁足夫人应当只是向百官表明开战的决心,做做样子。连夫人都如此,更莫说别人了。”
“你不懂,凤潼是担心我。他这个人,思虑重。”周成暮叹道:“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守住边关已经是靠着将士们的热血了,一举吞下胡人的草原?简直是个笑话。凤潼知道这一战难胜,自然担心我的安全。自武帝末年,悼太子被厉帝鸩杀始,朝中内乱一直不曾彻底平息,皇权渐渐压不住世家势力。皇上先前为了夺权,已经对几名世家老臣下手,若是开战,连民心也得没了。要开战,不得不横征暴敛,这是嫌民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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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屈鸿风沉默了一会,道:“盛世皇权,乱世世家。夫人明白的道理,我想朝廷那些老滑头都懂。可是除了萧相并几个言官,竟没有一个高位大臣肯出头。这是我最担心的大问题。”
这背后隐含的意味,简直让人脊背发凉。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势力为什么要纵容皇帝?
皇帝从来没有打过仗,掌权不久就想统筹这样一场大仗,真是志大才疏的典范。他从前靠着赵司马,跟着夏侯司徒,这两位从未打过一场败仗。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皇帝觉得打仗很容易。
周成暮恨恨道:“最可气的是,他们居然妄想瞒着我。若不是京中有策应,我连我家凤潼的境况都不知道。”
屈鸿风道:“为今之计,只有拖字诀了。至少得拖到和周大将军谈出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
“屈兄说的是。”周成暮道。他长叹一口气:“让我们慢慢儿地整理辎重,慢慢儿地去泓州。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兄长
皇帝派来的十余侍卫,半个月后才撤离济北侯府。被软禁的期间,太医照常来把脉,仆人们照常出入采买,凤潼也照旧在庭院里散步,只是阖府上下笼着一层被监视的阴云。即便侍卫们走了,皇帝派杜公公来安抚,这层阴云也没有散开。
这场大战,终究是无可避了。
凤潼算着时间,周成暮应当到了泓州了。这将是一场大战,因此并不急着杀戮。凤潼的公公周奎受任成为这一仗的负责人,一道道的折子送往中京。他的笔墨中从未透露过对发动战争的不满,而是用繁杂棘手的现实泼了皇帝一头冷水,让他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点。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皇帝却并不服输,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回成命。只是,他到底修改了先前大军一旦集合便立刻进攻草原的命令,等一切基本到位再发动进攻。这让萧相等忠于皇帝的朝廷官员心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大霍如今的兵力不足以应付这样大的战事,所以要重新从全国各地募兵,训练。因为需要筹备数十万人马的粮草,所以几个粮食产地都派去了特使筹粮。又因为银钱不够花用,所以各州府都加重了赋税。有些地方发生了贪腐,小心地盘剥着这笔战争巨款。有些地方有了小规模的暴动,又要拨人理清楚首尾。还有些大的宗族,占地千里,瞒报漏报,拒绝交税,在乱世中积累着实力。因为需要运送钢制造的大炮,武器,盔甲以及修工事的木材,皇帝御笔一挥,预备征民夫三个月内修一条运河。如此一来,整个国家都被战争牵动。举国上下的青壮年劳力要么被送往战场,要么被征去修运河,还有的甚至甘愿卖身为奴,投奔世家,以躲避这场灾祸。
皇帝的侍卫撤走后不久,兄长凤漠带着各种名贵的补药来瞧凤潼。他说凤氏家族的老家梧亭有些事务要处理,问凤潼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梧亭的山水甚好,更有许多同宗的族人。如若他愿意,他可以等上一小段日子,等凤潼生产后带他一起走。
凤漠与凤潼,两人长得并不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没有人会把这对岁数相差甚大的异母兄弟联系起来。但是细细地看,凤漠觉得这个弟弟其实和自己的长得有几分相似:他们有形状相似的一双微挑凤目,同样浓密纤长的睫毛。这是他们父亲的眼睛,是梧亭凤家的眼睛。只是,凤潼的眼睛含了太多的情,被他无意地睨一眼都让人觉得心魂震荡;而他自己的眼睛,永远是冷的,是算计着的。
如今凤潼挺着大肚子,眉眼间愈见温柔。一抹离愁点缀在眉心,更显出风情无双。凤漠无端地想,当年夏侯春的长子夏侯莽在赵司马的坟前,是不是就是看见了这样一双眼睛?
凤潼在思索兄长的话。
梧亭凤氏,世家之首。凤潼出生在武帝时的首都西平,生长在厉帝修建的都城中京,一生中从未去过梧亭。他与凤家的关系甚是淡薄,因此有点纳罕凤漠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拒绝了兄长的建议。一来到时他的孩子刚生下来,不宜奔波;二来他已不算是凤家人,他要留在中京等他的男人回来。这些事,他不需要讲太清楚,凤漠是知道的。因此,凤漠只说了一道,就没有再劝了。
凤漠要走的时候,凤潼扶着肚子送他去门前。
“小潼。”凤漠忽然这样唤他,凤潼乍一听到,几乎打了个激灵。
“兄长还有什么嘱咐吗?”凤潼道。
“你,还是跟我回家吧。”凤漠迟疑道。他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不像自己,他本来不是这种不利落的人:“梧亭是我们家的根基所在,是天下最让人放心的地方。”
凤潼摇了摇头:“兄长不记得了吗,我的家只有一个。”
武帝驾崩,厉帝上位,浔川公主已然失势。等到父亲去世后,她们母子受到族里的排挤,母亲带着还不记事的凤潼离府别居。后来母亲身死,赵泽和临死前将他交还凤家,他又成为联姻的筹码来到周家。凤家从来不是他的家。他幼年时的那个有母亲的家已经消散了。他曾以为赵府是他的新家,可是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现在,他的家是周成暮和腹中的孩子。
见他如此,凤漠心中竟有一丝惋惜,他暗自惊奇于这种稀奇的心绪。凤漠道:“中京是天下的中心,大霍的命脉,也是极佳的地方。只是我走了以后,你就只有一个人了。你带着我将来的侄儿或侄女,在中京要更加小心。”
凤潼微微笑了:“晓得了。兄长今日和从前不一样,话可多了。”
梧亭凤氏,历经六朝,屹立百年不倒。这其中的秘诀,便是庞大的关系网,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圆滑柔韧,趋利避害的手段。凤潼若细细琢磨今日凤漠的言行,他便会知晓兄长的请求,是对他有限的那一份骨肉亲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夏侯
战争在继续。表面繁荣的大霍帝国,在战争的拖拽下发出疼痛的呻吟。
这场战争中,兵士和民夫征自全国,运输用马匹和战马分别来自西北和东南,武器铸于中原,而粮草,主要征于富庶温暖的中南平原。朝廷往这些州府派下数名特使,专门负责监督和运送这些重要的战争物资。耗了大量人工修建的运河马上就能通行,到时粮草征集齐备了,就能顺着运河送往中原和西北。
长命关之行后,黄大人黄吉安被礼部的上司任命为特使之一。他为人圆滑,巧舌如簧,因而被任命了这样的差使现在征粮并不容易,须得一副好口舌才能从地方上刮下薄薄的一层来。一来,近些年动乱不断,哪怕是富饶的松州,普通百姓手上的余粮也并不多;二来,那些占有大量田地的世家在地方上权力极大,倘若他们自己不愿意吐出来,单凭一道圣旨是无法逼迫他们缴粮的。在层层重压之下,各地已经有几场小规模的起义爆发,都被官府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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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差使,如果不小心逼迫得太紧,那身为特使的黄大人搞不好有性命之虞。
好在松州刺史,袭爵越国公的夏侯莽是个好说话的人。他自夏侯春过世后便被贬到了松州,却丝毫没有怨愤朝廷的样子。黄大人从前领教的是大丞相夏侯春的恩威并施,每日上朝都战战兢兢的。现在倒体验了夏侯莽春风一样的招待,当真是和他老子全然不一样。夏侯莽满口答应替他集十万石粮,一点推脱和讨价还价都没有。他住在国公府上,每日好吃好喝,还有美酒美姬为伴,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就连他从东南带来的八百匹上等战马,也悉数被养在马厩里心照看着,个个都膘肥体壮。
就是……这征粮的时间未太久了。
粮食数量巨大,黄大人知晓集这么多粮食并不容易。他已经给朝廷上过一道奏折,请求拖延一些时间。可是眼看着自朝廷批准他的请求之后又过了大半个月,粮草还是没有集完。启程的日期,往后延了一日又一日。日复一日的歌舞,也看得有些腻味了。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夏侯莽其实根本没有征粮,但是这不是真的。夏侯莽给他看过堆得高高的雪白的粮食,千真万确。夏侯莽确实征了粮,只是数量没达到而已。这个小夏侯大人,为人也太实诚了,黄大人摇摇头。朝廷知道征不了这么多粮食的,各州府到旨意,都要哭哭穷,先砍一半数量,剩下的一半则掺了有三四成的砂子。更别提米都是糙米了,有的地方甚至还交米糠。
自己得去提点夏侯莽一下。他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没有那么多官场经验。现在这么多粮食已经足够了,只要再掺上一些砂子和糠……黄大人这样想着,询问府里的下人夏侯莽在哪里。
府里的下人一下子说不知道,要去请示别人,一下子又说越国公在巡视下面的县城。等到黄大人终于能见到夏侯莽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
晚了,太晚了。
黄大人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景象。
一片空旷的沙场上,几百骑兵和数不清的步兵整整齐齐地排成方阵。军中旗帜猎猎飘扬,绛红底子上绣的不是“霍”,而是一个“越”字。排头的夏侯莽意气风发地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上握的长戟闪着森森寒光。
“黄大人,我的粮食已经征完啦!”夏侯莽爽朗地大笑着,似乎在讲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中京路途遥远,不若本官亲自护送大人,如何?”
黄大人心底里凉透了,他眼尖地发觉,夏侯莽与这些骑兵所骑的战马,正是他从东南带回来的那些。松州本并不产马。
见黄大人不说话,夏侯莽似笑非笑道:“或者大人嫌弃我的车驾寒酸?想一个人回朝廷吗?”
黄大人的脑子转了一百个弯,这是他这辈子脑子转得最快的时候。他已经完了,他的差使完了,他罪无可恕了。他要是答应了,夏侯莽也不会放他回朝廷,他会被夏侯莽杀死;如果万一夏侯莽放他回朝廷,那他会被朝廷处死。
眼前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了。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咚咚”地以头抢地:“中京伪朝,不足侍奉。愿侍奉贵人一统江山,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夏侯莽微笑道:“承君吉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去路(上)
夏侯莽的叛乱谋划已久,因时而发。大霍的军队聚集在西北诸州,一时竟然来不及回援南方。在周密的准备和得当的时机下,夏侯莽的大军势如破竹般攻破了一个个城池。原本略显窘迫的兵器和兵士,竟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强。叛军大旗一挥,一时竟有许多怀才不遇的文人武士来投靠,更有世家豪强私下里不算少的钱米支持。曾经大丞相夏侯春挟天子以令诸侯,差半步便君临天下。他是夏侯春的长子,出身世家,父亲的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可惜夏侯春天不假年,与夏侯春的帝位一起错失交臂的,还有夏侯莽的太子之位。幸好,上天给了他时机,让他有机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夏侯莽并不希望夏侯春长命百岁。那时夏侯春娶了凤潼那位他一见倾心的美人。他在一座野坟前遇见凤潼。一身缟素的凤潼听到身后他的车马吵闹,蹙着眉头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那是怎样的一双的眼睛啊,流睇横波,有情还似无情。只那一眼,他那张用教养和理智堆砌的外皮轰然倒塌,浑身蓬勃的欲望几乎将他吞噬。他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他。他想玷污那身素洁的衣衫,他想要探索那双眼睛的奥秘。可是没想到,凤家阻止不了他,将凤潼抢走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父夺子爱,已是不堪。更何况夏侯春在数次道场之后,坚信凤潼的腹中才会诞育帝王星,暗暗地疏远了与夏侯莽的关系。如果夏侯春活得够久,活到他和凤潼的孩子出生长大,夏侯春甚至怀疑父亲会把自己谋死。但是,他也不能死得这般早。早到他甫一发丧,小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在几个大臣的支持下重掌朝政。谁也想不到夏侯春会死在一枝无足轻重的竹箭上。萧兰亭,薛澹,周奎等几个人,文的文,武的武,威逼的威逼,怀柔的怀柔,急吼吼地簇拥着皇帝还政。文武百官群龙无首,竟就默认了这样的权力安排。而他,夏侯莽,为求自保,主动卸下刑部尚书之职,自请来松州做刺史。
松州是个好地方,要是能在这里一世安乐也未尝不可。可是去年,小皇帝斩杀了数位出身世家的老臣。世家本来也不是铁板一块,互相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时候多了。可是皇帝这样的铁血手腕,原本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们忽然一致地惶恐起来。其中有一位老臣在接到皇帝的夺命圣旨时,以自己侍奉三朝,劳苦功高为由公然抗旨不遵。听说皇帝听到消息后怒极反笑,道:“地位之尊,功劳之高,莫过于先夏侯丞相。然若他此时在此,朕必族之,何况尔乎?”
小皇帝说出口便后悔了。可是他对自己的宫廷的掌控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宫里的里混杂了四面八方来耳目,一个小太监将这句话用五两白银辗转卖给了夏侯莽。皇帝的话语有威吓的嫌疑,却也无疑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意。夏侯莽意识到,他从来没有从那个危险的名单里剔除。
得到宫里的秘密消息,只需要区区五两白银。看到皇帝平日的态度举措,则一文钱也不要。并不是只有他一人有与夏侯莽一样的想法。正是这些人的存在,助他扫平征战之路。达官贵人们不会明目张胆的支持他,可是大多数人也不会真心地反对他。他们只是在观望,等到他的赢面更大时,这些人将毫不迟疑地匍匐在他脚下。松州平坦,无险可守,城墙亦是脆弱,不堪攻城重击。通往中京的荡荡前路只有一些无关轻重的小城,亦不足以为凭借,割据一方。然而夏侯莽虽无占地利,却用有天时与人和,所以现在成功晋升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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