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大夫,请自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家七爷
顾笙微皱着眉头望着叶锦书轻声道:“这么晚了,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叶锦书回头望了望碎在窗台下的花盆,和那折了枝干的花,低着头有些踌躇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顾笙见她那般要死不活的神情,便有些猜到了她是为何而来,她拉着叶锦书在桌边坐下。
叶锦书感觉道黑暗中,顾笙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腿上,她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腿。顾笙柔声问道:“腿好些了吗,可还疼。”摇摇头,叶锦书幽怨的望着顾笙道:疼,都疼了几日了。”黑暗中的那亮亮的眸子如同没有得到抚摩的小狗,怨念的望着顾笙。顾笙微低着身子,伸手轻轻的将手放在叶锦书的伤处,细细的抚摩着:“你可是怪我未去探你。伤处被顾笙抚的有些痒意,叶锦书偏头撅着嘴道:“没有,没有怪。”
轻笑了两声,顾笙戳了戳叶锦书的鼓起的包子脸道:“那可是因我与晋王的传闻而不开心。”叶锦书闻言,泄了气,亮亮的眸子也黯淡了下来,她低着头道:“可是真的,府里都四小姐你…你与晋王爷,皇上真的下了旨吗。”顾笙望着叶锦书,沉默了许久才道:“确有其事。”听到顾笙承认,叶锦书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顾笙与身穿蟒袍头带王冠的男子转身离去的梦。她低下头,揉了揉眼角卑怯委屈又有些迟疑的问道:“那四小姐,你可愿意…愿意与晋王爷订下婚约。”黑暗中,顾笙那秋水般幽深平静的眸子泛着复杂的神色,又是沉默了良久才回答:“待娘亲醒后,我会与晋王在顾府摆下订婚宴。”
房内静悄悄的,两人都如同木头人一般,坐着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响起了低低的抽泣声,叶锦书将手抵在嘴边,咬着手掌却也阻挡不了喉咙中的悲泣,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明明才告诉她对她动了心,可怎么转身就要与别人订婚呢,为什么会变的那么快呢。
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叶锦书心里头也不知转了几个弯,先是怪顾笙的负心薄情,又接着又开始自怨自艾,怪自己不是男子,没有显赫的身世。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撕心裂肺,叶锦书哭到最后干脆抱着脑袋趴在桌上哭个痛快。
一旁的顾笙终于耐不住了,若是让她这么哭下去定会惊动守卫。顾四小姐很是霸气的把叶锦书一把捞过来,抱进怀里,一边伸手在她背上轻抚,一边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的道:“傻子,订婚宴是假的,我不会嫁他。”原本以为解释了,怀里的人就会停下来。谁知,被她抱在怀里的人,拽着她的的衣袖,仍然哭的梨花带雨直抽抽。
顾笙叹了口气,原本想坏心眼的看看叶锦书的反应,谁知这人什么也不说,自顾自的先哭个痛快。怜爱的拭去叶锦书眼角的泪水,顾笙轻轻的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而后勾着唇角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怀中人的哭声,真是个傻子。
第49章相见时难别亦难!
叶锦书红着眼,刚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被吻醒后就这么傻楞楞的望着顾笙。伸手拍了拍叶锦书白嫩的脸蛋,顾笙轻笑道:“傻子,刚刚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叶锦书点点头,抓着顾笙的手还带着几分哭腔疑惑的问道:“那你曾说非晋王不嫁,也是假的吗。”“嗯。”顾笙站起身,走到床榻边,回头望着叶锦书,贝齿轻咬着红唇,抬手撩起耳边的发丝,潋滟的眸子泛着妖媚的水光,她勾着指头轻喃道:“小大夫,今晚可要与我同寝。”
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顾笙,叶锦书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床榻边走去。待到顾笙身旁时,顾笙伸手撑住了她的胸膛,望着她身上的几根杂草轻挑唇角道:“把外衣脱了。”
等叶锦书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而顾笙正压在她身上,白皙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挺翘的鼻尖,薄厚适中的唇,微细的脖颈,停在了她的锁骨上勾画着。全身像是着火了一样,陌生的感觉让全身都颤抖起来,叶锦书终于忍不住开口:“四小姐,你在做什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顾笙轻启唇瓣柔媚道:“小大夫,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叶锦书莫名的眨巴眨巴眼,送上门,对啊她就是送上门了的。
指尖滑落在她的衣领,而后到了她的胸前。原本还不知顾笙想要干什么的人,终于知道了些什么,她红着脸刚想要抓住顾笙在她胸前作乱的手,谁知顾笙在她胸前摸了几下,就挑着眉唇角一勾道:“小大夫,你说你每日吃那么多,究竟补到哪里去了,你该不会是男子吧。”说完就拍了拍她额头,恢复了往常的神色道了句:“快睡,明日早些起回你院子。”然后就躺在她身侧闭眼不再言语。
叶锦书摸了摸自己胸前,平坦的连一丢丢小凸包也没有。她有些愤恨的坐了起来道:“四小姐,你轻薄我。”而且轻薄完以后,还嫌弃她了。顾笙伸手撑着自己的额角微抬着头,轻笑着道:“嗯,我轻薄了你,你要如何。”叶锦书低头对准顾笙的唇响亮的亲了一口,得意的道:“我也要轻薄你。”说完也不看顾笙的神色,眼睛就落在顾笙胸前,四小姐的胸口可不比她这般平坦,微隆起的凸起将中衣撑起,配上致的锁骨,格外的风情,叶锦书瞪着眼睛看的入神。眼中闪过一丝羞色,顾笙撩起锦被盖住自己翻身背对着叶锦书道:“快睡,若再不躺下就回你房里。”
被威胁的叶锦书乖乖躺下,心中却愤恨不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她摸自己的胸口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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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自己摸她的胸口。不过等四小姐睡着后,她可以,嘿嘿,叶锦书贼嘻嘻的望着顾笙的背影。顾笙自然感受到了身后那亮的目光,不用回头也知这人心中再想着什么,头上落了两条黑线,这人真是调戏不得,原本以为是只温顺好欺负的小乖兔,却不想是条小狼狗,还是只有仇必报的小狼狗。
不过躺下闻着顾笙身上的清香,原本还想等顾笙睡着后做坏事的人,不一会就依偎在顾笙身旁睡着了。顾笙睁开闭着的眼,侧耳听着叶锦书平稳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望着叶锦书乖巧可爱的睡颜,轻轻的勾起唇角,抬头轻轻在叶锦书额头轻吻,顾笙缩进她温热的怀中靠在她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呢喃道:“小大夫,好梦。”
这世间感情一事原本就难以预测,顾笙从未想过会爱上这个胆小蠢笨如孩子一般的叶锦书。若问她是何时对叶锦书动心,恐怕就是在寒山寺后山宅院里,叶锦书流着泪问她手是否还疼的那刻。一滴滴在她掌心的热泪,灼痛了她的手,也让她动了心,就是这般简单。谁会想到,聪明绝顶擅识人心的顾四小姐会这般轻易的对一个人动心呢。一生陷入设计他人,被他人设计的险绝之路,越是简单清澈的人越是能让她心安。
这夜,顾笙睡的格外的好,夜里一丝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的人,难得的到了快要天亮时才睁了眼。一睁眼就看到叶锦书睡得正熟的脸,微张着小嘴传出细细的呼噜声,像极了猫咪被人抚摸舒服了,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顾笙慵懒的在她怀里动了动,扯了扯她长长的睫毛,又在她细嫩的脸上捏了捏。睡梦中的叶锦书被人骚扰,很是不满的哼唧了几声,伸手挥开顾笙的手又重新熟睡起来。眼看着天快要亮了起来,虽有些舍不得,顾笙也只好揪着叶锦书的耳朵唤她起来。
没睡醒的叶锦书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任由顾笙摆弄着她替她穿衣。这人刚醒时如同痴呆般的性子顾笙早就知道,虽有几分无奈可也没办法,只能如同老妈子一般伺候着这个大少爷穿衣。拍了拍叶锦书的脸,顾笙无奈道:“伸手。”叶锦书乖乖伸手。最后顾笙替她整了整领口,才算是帮她穿完了衣裳。
叶锦书扒着窗台探出头问道:“四小姐,我今晚能再来吗。”穿戴整齐的顾笙敲着她额头道:“不能。”叶锦书闻言撅起嘴有些不甘的道:“那明日呢。”顾笙望了望门口道:“你若是再不走,阿素可就快要来了。”叶锦书也知如今已是不早,再不走,顾府的丫鬟小厮就开始早起忙活了,若是被碰到,可就不好了。只能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叶锦书前脚刚走,阿素后脚就敲响了房门。梳洗一番,用过早膳后,顾笙就捧了本书坐在房里。不多时,便有一道人影从窗口跃进房内。定眼望去,正是残了一臂的小笼包。
顾笙也不客气,放了手中的书籍,便皱着眉头关切问道:“小笼包姑娘,如何了。”小笼包眉目间满是疲惫之色:“楼主托我多谢四小姐,若此次不是四小姐通风报信,恐怕这次我刺影楼便逃不了此劫。”顾笙轻轻叹了口气道:“此次是晋王殿下及时告知我,我才知宁王要对刺影楼下手。”小笼包冷哼一声,神情中有几分狠厉:“没想到这江湖中,竟有如此多的门派已归于宁王麾下。楼中一个新手执行刺杀任务时,出了点小差错,没想到就失这么一次手,竟遭遇了如此大的反扑。分布在青州宜州的几个据点几乎同时被毁了,还折损了几位老资格的师兄师姐,不仅如此,他们顺藤摸瓜还险些找到了主楼。楼主极为震惊,吩咐我们全部分散开先隐蔽起来,怕是他们已经得了刺影楼的刺客名单。”
顾笙点点头,勾着唇角冷笑道:“近日我府里头也不安全,宁王的手已触到了我顾家人身上。这次是我们大意了,不过既然宁王送了我们这么大一份礼,我们又怎能不好好送一份回礼呢。”小笼包望着顾笙,微眯着眼沉思了半晌才道:“我家楼主昨日已抵达朔州,若是四小姐有何计谋,可与楼主见面相商。”顾笙有几分诧异的挑尾问道:“净璃前辈竟来了朔州。”小笼包点点头,眸子中有几分复杂,她轻声道:“楼主说,要来朔州见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她还说,是何故人,怕是四小姐已然猜到了是谁。”顾笙垂下头,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净璃的故人除了叶锦书的娘亲还会有谁呢。
接上行人络绎不绝,一个穿着寒酸衣裳上补着补丁相貌平凡的妇人拎着手中的竹篮在街上慢慢踱步。妇人停在了个卖菜的摊贩前,浑浊的眼在摊子上的各种蔬菜间扫来扫去,似乎正踌躇着不知该买些什么。见她站在面前半天未动,小贩有几分不耐烦的赶她离开:“不买就赶紧走,别站在那挡了别人的道。”妇人局促的点头哈腰赶紧走开,走了许久又停在了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众人都有些奇异,孩子才会围着的糖人摊,竟然站在一个许久不动的妇人。妇人望着在摊主手中慢慢成型的糖人,目光慢慢的遥远起来。
她记得,桥织小时候总爱缠着她去街上买糖人,她虽不喜欢那般甜腻腻的东西,可桥织却每次都要买两个,定要给她一个,还总爱逼着她吃完,每次当她皱着眉头苦着脸吃完那腻的牙疼的糖人时,桥织都会格外的开心。细细想来,其实桥织以前也曾个古灵怪的小姑娘,如今却是一个温婉的妻子母亲。
不远处,张婶拉着织娘疑惑的问道:“我说织娘阿,你家锦书也过了吃糖人的年纪了吧,怎么每回上街你都要瞅着那糖人发半天呆。”织娘低下头,抬手撩了撩落在耳畔的发,眼眸空洞黯淡,却笑着道:“只是想起她以前一些事,无碍,咱们走吧。”她只是想起,小时候,她总爱缠着师姐去街上买糖人,明知师姐不爱吃甜腻的东西,却每次撒着娇逼着师姐将那糖人吃完,不为其它,只为每次看到师姐那无可奈何又宠溺的神情,那种让她为之着迷的温柔的眼神。
一直站在糖人摊前的妇人,突然身子颤抖了起来。那是她熟悉到骨髓到血液,她日思夜想的人阿,是她吗。净璃不敢转身,她突然有些惊恐惧怕起来,她摇摇晃晃着身子,逃似的离开了。
第50章顾府危机!
张婶拉着织娘的手往她一直看的方向望了望问道:“织娘,你这是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一直扭着头望着后方的人被惊醒,织娘回过头,眼神有些迷茫:“没事,我们走吧。”
刚刚她只是随意一瞥,却好像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眸,一双她从不曾忘记,时常在梦中见到的眼眸。或许是她近日没有歇息好,才产生错觉了对吧,织娘苦笑着摇摇头。那人向来就是个看似温柔,可却极重诺言和自尊的人,当初师父逼迫那人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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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都不与她相见。依照那人的性子,对于师父的承诺她又怎会背弃。织娘伸手遮住了眼,苦笑着,或许今生,那人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了吧。
当顾清泉派管家顾三来唤顾笙时,顾笙正在院子里泡茶。那个慈眉善目的老管家对顾笙一向很好,他有些担忧的对顾笙道:“老爷今日心情有些不好,与二少爷闭门谈了许久之后,他皱着眉头喊我来唤小姐。老爷近日忧心夫人,心里不好受身子也有些不好了。待会见了老爷,无论老爷说什么,小姐都别往心里去。”听老管家这么一说,顾笙就知道顾清泉现下该是正在气头上。
顾清泉是个书生,也是个生意人,脾性是读书人的脾性,温吞和善,遇事一向是以和为贵,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动怒。小时候也就是对大哥二哥稍有些严厉,对她和三姐却是疼爱有加,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这次能让老管家都这般隐晦的提醒她,想来爹爹这次是真的气急了。
刚踏进顾清泉的书房,顾笙就心中一跳,顾清泉阴沉着脸坐在书案前,房里正碎了一盏茶杯,碎片被摔的粉碎四处飞溅,可想摔它的用了多大的气力。顾笙见这般情形便知,定是顾言对顾清泉说了什么,才会让爹爹如此失态。
顾笙进了门恭敬的行了礼轻唤道:“笙儿见过爹爹。”顾清泉抬了眼,望着顾笙,眼中有几份审视,良久他才开口道:“笙儿我且问你,你与那叶锦书叶小大夫是何关系。”虽心中因这问话动了动,可脸上的神情却被掩饰的极为完美,顾笙微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自从吴神医走后,叶大夫便是我的随身大夫,今日爹爹如此问是何意。”顾清泉楞了楞,有些烦闷的伸手指着顾笙道:“你二哥说你半夜里与那大夫私会,可有此事。”她与叶锦书若说私会便只有昨晚一次,想来定是叶锦书来的路上被顾言看到了。顾笙面上有几分惊讶道:“二哥说我与叶大夫私会,这怎么可能,皇上的圣旨才刚刚下来赐婚于女儿和晋王,况且爹爹应当知道女儿钟情之人是谁。”顾清泉自然记得在三女儿的婚宴上,顾笙曾当着众人的面说下非晋王不嫁的话。
顾清泉此时的样子有些不对劲起来,他面色苍白,脸上的汗一滴一滴不停的往下落,手紧紧的握着椅子上的扶手,似乎在忍着什么。顾清泉的心脏不太好,有时气急或者太过烦闷之时,就会喘不上气胸口闷疼。
顾笙连忙走过去扶着顾清泉的手焦急道:“药呢,爹爹你的药放在哪里。”顾清泉颤颤巍巍的伸手指了指身后书架上摆着的一个小盒子。顾笙连忙上前取下打开,里面放着几个小瓷瓶,里头装的都是顾清泉服用的药丸,顾笙取了一粒,给顾清泉服下。而后扶着顾清泉的胸口,替他顺气。今日顾清泉的态度太过奇怪,不可能只是因为怀疑她与叶锦书有私情,就被气的如此厉害,定是还有其他的缘故。
过了好一会,顾清泉的脸色才慢慢缓了过来,顾笙在一旁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顾清泉接过,闭着眼喘了几口气。顾笙望着他,终于问出了口:“爹爹究竟在忧心什么,想来不只是担忧我与叶大夫那可笑的谣言吧。”顾清泉抬头看着顾笙,眼中有几分疼爱和无奈:“笙儿,你二哥与我说你与那叶大夫的私情,其实我并未相信。”顾笙又问道:“那爹爹为何会这般焦虑,可是还有什么事惹得爹爹不快。”
顾清泉站起身,抚开顾笙要来搀扶的手道:“笙儿,去把门关上,爹爹要与你说些事。”顾笙闻言,便将门关上,走到顾清泉身旁,静静的望着他等他开口。顾清泉紧皱着眉头来回走了几步,才终于开了口:“两年前,民间贩卖私盐猖獗,皇上下旨彻底整顿,立了法重刑审判抓到的贩卖私盐的商人。凡是贩卖私盐超过十万两,便是要抄家斩首的罪。”
顾笙有些疑惑的问道:“爹爹今日提起私盐做什么。”话音刚落,她有惊异的抬头道:“莫非我们顾家的生意,涉及贩卖私盐。”顾清泉闭上眼点点头,痛心疾首咬着牙道:“你二哥那个逆子,我不知与他说了多少次,私盐万万不能去碰,若是被抓便是重罪。可那逆子却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不仅碰了,还来回贩了多达三百万两银子的私盐去了关外。”顾笙心下一惊,也有了几分疑虑,顾言与宁王联手的生意莫非就是贩卖私盐,心中想些嘴上又开口问道:“这回既然此事已被爹爹发现,那爹爹便将那生意断了,赔些钱也无碍。”
顾清泉叹了口气,气愤道:“若是真能轻易解决便是万幸,上月,你二哥又装了五十车私盐运往关外,还没到关外,就在鲁州被一伙土匪给劫了,不仅私盐和车队的人被扣了,车上的账本和盖有顾府私印那逆子的书信,都被那些土匪得了去。那些土匪知道能狠狠宰一顿,便写了书信给那逆子,要一千万两银子才能将那些东西赎回去。他们给了一个月凑银子,若是一个月后没见到银子,他们就将书信和账本寄到官府去。”
说完,顾清泉已是气的身子都抖了起来:“那逆子知道闯了大祸,昨日到那土匪的书信,今日就拿了来告知我。一个月,别说一千万两,就是五百万两我也凑不出来。”顾笙皱着眉头,她有些想不明白,若说二哥为了权势而屈服于宁王,可这般做不就是要将顾府拖去死路吗,当真为了权势可以讲亲人都舍弃吗。
顾笙心下自然知道如今的情势,她想知为何顾清泉要将她找来商议此事,在顾府在顾家人眼里她只是一个病弱的小姐,想到这她便问道:“爹爹将此事告知笙儿,可是有事需要笙儿做。”顾清泉望着顾笙,有几分歉意的伸手抓住她的肩头,目光有些闪躲无奈的道:“笙儿,你与晋王关系向来不错,这次晋王又向皇上请了婚,不久后你也是晋王的侧妃。此事,你能不能去求求晋王要他帮帮我们顾府。”
当今皇帝对贩卖私盐的商人从不手软,况且皇帝对顾府原本也没有多少旧情,若是顾府贩卖私盐的事被皇帝知道的话,就算她如今已嫁给了晋王是晋王的侧妃,说不定也会被判决。顾笙明白了顾清泉的求晋王帮忙的意思,晋王常年率兵驻守在鲁州不远处的幕州,以抗那些时常来犯的草原辽族。从幕州到鲁州不过半天,顾清泉的意思是,要晋王领兵到鲁州对付那群悍匪,将私盐和账本抢回来。
顾笙微微皱着眉头道:“爹爹应当知道,若是没有皇上的号令,晋王是不能率兵离开幕州的。况且不过一群悍匪,我们花些钱请着高手将账本和书信夺来便好,何必求晋王做那欺君犯上的事呢。”顾清泉叹气道:“你二哥自然知道,私盐被劫第二日他就寻了些高手,潜进了那匪寨,原本想将账本偷回,谁知那匪寨中不仅人多还有高人在,你二哥派去的人是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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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还。后来那些悍匪还将人头寄去给你二哥,说若是下次再被发现派人去偷,便直接讲账本交给官府。”
顾笙敛下眸子道:“晋王是否肯相助还不知,此事太过严重,书信上说不清楚。笙儿择日亲自赶往幕州去求晋王,爹爹莫要太过担忧。”顾清泉望着顾笙,欲言又止,房内静了下来,过了许久顾清泉疲倦的声音才响起:“笙儿,爹爹对不住你啊。你的身子都如此了,还要你奔波。”顾笙眼中有了几分苦涩,今日一看,爹爹好似苍老了许多,有了皱纹有了白发,一直挺直的背好似也佝偻了许多。她上前抓着顾清泉的手臂,难得的像个孩子一样撒娇道:“爹爹要笙儿帮忙,下回要给十串糖葫芦。”顾清泉闻言身子一震,眼中竟是似有些泪要落下来。
顾笙很小的时候爱在顾清泉的书房里玩,顾清泉在一旁看书写字,总是逗着顾笙帮他拿糕点研墨,翻书页,或是有人敲门时帮他喊开口。每次小顾笙都爱摇着顾清泉的手奶声奶气的道:“爹爹要笙儿帮忙,下回要给两串糖葫芦。”如今好似一切都在昨日一般,顾清泉转过身,不让顾笙看到他眼角落下的泪。孩子长大了,不再是赖在他怀里要糖葫芦的奶娃娃了。
顾笙笑着望着顾清泉微微抖动的身子,眼睛有些酸涩,她知道顾清泉不想让她看到他在哭,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她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门内的人终于哭出了声,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因一句话便哭的泣不成声。
顾笙感觉到那望向她的眼神,随着视线望去,顾言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下。英俊的脸色是一个清晰的掌印,额头上还淤青一片。顾笙目光冷了下来,顾言望着她,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可那双眸子却冰冷一片。放在一旁的手慢慢握紧,顾笙轻扯着唇角,笑着向顾言走去。
第51章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啊!
顾笙眼神复杂的望着顾言,她好似从未与她的这个二哥曾有过什么交集,只是每次或远或近的喊一声二哥,却从未谈过心谈过情。今日看来,眼前的人更是像一个有着熟悉面孔的陌生人一样。天生性子孤僻沉默寡言的顾言,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就如同现在,站在顾笙对面的顾言正望着她笑的温和亲切,就像一个真正疼爱她的哥哥一样。
过了许久,顾笙才开了口,一双似水的眸子里藏着几分不解:“二哥,你为何要这么做。”顾言微微侧着头带着笑意很是诧异的问道:“笙儿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垂在一侧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顾笙紧紧的盯着顾言的眼睛道:“二哥是想毁了顾府吗。”顾言轻皱着眉头问道:“笙儿所说的,我为何一句都听不懂。”
英俊的男子脸上带着伤,身上的长袍有些散乱,有些羸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疑惑的望着顾笙。顾笙不怒反笑,看来她的这个二哥这是在跟她装傻吗。
顾笙挑着唇角笑的妖艳起来,眼底却如同寒冰一般紧盯着顾言:“看来二哥的心如今是丝毫不在顾府之中。”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了下去,顾言自顾自的轻笑起来,一双眸子竟显出了邪气来,他望着顾笙笑的有几分轻狂:“笙儿今日是要与我撕破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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