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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太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言灵少女
静嫔有些心疼的抱住了舒兰:“难为你了,这条路很难,雍文帝不是一个多冷静的人,不要让他真的杀了你。”
舒兰回抱住这个真实年龄比她小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这话,即是承诺,也是决心。
她,绝不要轻易死去。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以后,舒兰拿了张纸,开始仔仔细细的和静嫔讨论,自己到底要个什么样的及笄礼呢?
第一次能无所顾忌的铺张,她觉得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一次。
“这地点呢,就办在御花园中,到时候让花房摆上无数名品菊花,你从花丛中缓缓走出来,仿若花中仙子。”
舒兰噗哧一笑:“没看出来,都有小公主了,你喜欢这些话本中的桥段。”
看舒兰终于笑了,静嫔也就放心了:“那是当然,将来我的女儿,一定要有全大雍最独特的及笄礼。”
舒兰默默祈祷:希望静安公主将来不会埋怨自己的母妃。
两个人热烈的讨论着,核心思想就是花钱!
酒一定要是百年陈酿,食材一定要是最珍稀的,杯盘碗碟都要用宫中最贵的那一批,慈宁宫中的装扮也应借机换一换。
为什么要换宫中装饰?因为两个人左算右算,吃吃喝喝花的钱实在是不够多。毕竟宫中最珍贵的那一批食材,都是贡品,连采买都动用不到。
衣食住行,住永远是最破的。
要不是时间不够,舒兰和静嫔还想趁机修修房子。十天,最多也就修修衣饰。
当然,衣服也要现做!用云阁新上的最贵的料子,据说又华美又致,庄重又不沉重。头面?当然要用足金重新打一套,想上南海硕大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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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如血的红宝石,这可是及笄礼,怎么能用旧的呢
虽然太后礼服都是固定的,但是及笄礼过后的晚宴,她可以穿成最美的那一个!
两个人研究来研究去,一点点仔细的推敲着到底什么更贵,终于是煞苦心把花提高到了数千两的额度。
唉,跟真正奢侈的前朝宠妃比还是不行,可她们真的尽力了。浪钱财,实在不是她们这种朴实的小姑娘做的事。
如今大雍朝正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的时刻,数千两,也足够让雍文帝心疼了。
“兰儿,这些东西,皇上能同意吗?”静嫔有些担忧,这可不像雍文帝会同意的东西,除非是雍文帝自己的生辰。
“静嫔姐姐,明日你等着看好了。”舒兰捧着自己的小脑袋,歪着头可爱的笑着。
静嫔看舒兰并没有告诉自己缘由的意思,无奈的决定,还是回宫陪自家女儿吧,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舒兰就是折磨人的小妖孽。
次日清晨,雍文帝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长公主的车架,午后就要到京城!
雍文帝觉得,自己虽然好色,但是最终却不能有幸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而是要被这些不是自己后宫的女人折磨疯!
长公主陈安乐是大雍朝的一个传奇。
甚至纵观整个历史,也很难找出一个像她一样的女人。
陈安乐今年已经快六十的高寿了,论辈分,比今年刚二十出头的雍文帝足足高了两辈。
当她还在皇家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嫡公主的时候,她就是那最受宠的明珠。她的父皇母后感情甚笃,重嫡轻庶,作为皇家唯一的嫡公主,她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大雍的宠儿,过着最奢靡的生活。
可骄傲轻狂,并不是时下对女子的期待。男人们无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三从四德的贤惠女子,是个被礼教束缚、觉得夫大于天的深闺小女人。
陈安乐可不是,她最讨厌的便是束缚。
当陈安乐的驸马受不了她的骄狂,选择去青楼醉生梦死后,她亲手砸了盛极一时的红云楼,亲手断了狗男人的子孙根。
又想享受公主府的荣华,又想当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舆论对于女子并不公平,哪怕她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也要终日忍受世人鄙夷的目光。
那时她的父皇已经驾崩,兄长登基,并没有为她压下所有非议的魄力。她不屑,京中不留她,她也不屑于京中繁华,毅然决然投身沙场,用手中长剑拼下一份惊天功勋,夺下了镇国长公主的封号。
在最盛之期,民间甚至有‘北有舒鹤南安乐,将军公主镇天下’的说法。
其实陈安乐也没有多喜欢沙场。她最爱自由,其次便是华服美食。她投身沙场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是为了有了话语权后,才能继续享用的华服美食。
当她觉得功劳差不多了之后,便放权归隐,带着数不尽的赞誉住在京郊别宫,沉浸在美男、美食、美酒之间。
可当雍文帝上台后,陈安乐觉得不安乐了。雍文帝数道圣旨向她哭穷,拿天下大义逼她捐钱捐粮,她觉得自己的享乐生活会受到威胁,甚至有一日,她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毕竟,舒家覆灭也不过顷刻之间。兵权,永远是帝王忌惮的对象,即使陈安乐已经放权多年。
于是,镇国长公主带着她数十个贴身近卫,声势浩大的进了京。
舒兰美滋滋的想,长公主肯定喜欢看到自己这个奢侈的及笄礼设想,太后过得好,长公主才有理由过得更嚣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最近发烧了,白天很难受。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等,说声对不起哈,明明说好十二点的。若是有等的评论里说,我给你们发红包!
说实话还挺羡慕女神们能在评论里发几十个红包的哈哈,自己想发都发不出去。
第17章霸气
趁着绿娥不注意,舒兰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偷偷跑到宫门口,混进了迎接镇国长公主的人群中。
看着乌压压的迎接人群,她十分满意,估计这样也没人能注意到看热闹的自己。
“恭迎镇国长公主回宫。”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高高吊起,后面跟了一长串高低不同的请安声。
长公主骑在纯黑的骏马上,俯视着跪地的人群。虽然如今已经年逾不惑,依然凭借一个人的气势生生盖过了在场所有人。
只见她没有让侍女搀扶,而是利落的从马上一跃而下。定了定身,说道:“平身。”
她声音低沉,没有一般女人的那种娇美,却突出了骨子里的霸道。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要去听从。
陈安乐缓缓扫视一周,心中甚为满意。看着前来迎接的大太监钱安,她心底想:不错,看来雍文帝还没有准备对自己下手。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诶,那不是小太后吗?
处于某种惺惺相惜的心思,陈安乐对舒家的人观感不错。虽然和这个小太后见面都是前些年的事情,可她依然记住了曾经那个肆意妄为的小姑娘。
脑中的回忆和眼前的现实依次交错,构成了强烈的对比。曾经鲜活的小姑娘怎么成了这幅深沉模样?
长公主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唉,人不得不服老,最近同情心越来越多了,看见可怜又可爱的小辈就忍不住。
陈安乐一生无子,她觉得无所谓,这样狗皇帝们更没理由找自己麻烦,日子反倒过得安生。
可当年纪逐渐大了之后,偶尔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为年轻时的任性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也就指甲盖那么大的后悔,不能更多了。
自由才是她一生的追求,牵绊只是一时的软弱。
舒兰偷偷瞄了好几眼,她很喜欢长公主那永远飞扬的神采。可是看着看着,她发现长公主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方向。不,不是似乎,她就是一直在盯着自己!
舒兰一个哆嗦,小时候她谁都不怕,父兄宠娘亲疼,唯独最怕这个长公主了。要知道武学底子都要从小打起,给舒兰打基础的就是雷厉风行的长公主。
嗯,还是偷偷溜回宫去好了。
舒兰一步步往后退,趁着大太监钱安上前凑趣的功夫飞速跑走。
可惜,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仅仅几个时辰之后,舒兰就不得不坐在幼时严师的身边,接受其眼神的凌迟。
其实,在长公主的内心中,觉得自己是无比慈爱的眼神。看见舒兰喝水有些呛到,长公主温柔的抬手拍了拍舒兰瘦弱的小身板。
舒兰觉得自己花了毕生的力气,才忍住没把这口水喷出来。安乐师傅,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
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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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有多凶恶?
长公主不知道,其他人全知道。
整个大殿中,除了长公主喝茶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再无任何杂音。
算算也有小二十个人的地方,此刻安静到让人窒息。
大太监钱安站在皇帝身后,觉得自己要被这些皇室成员身上的气势压垮了,可悲哀的连汗都不敢流。
气势分很多种,帝王的霸气,上位者的尊贵,而拥有战场杀伐之气的长公主,在此刻拔得头筹。
“你们,是不欢迎本公主回来吗?”陈安乐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喝到“怎么都不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看向舒兰----在场唯一和长公主关系尚可的人,祈求她出来解围。
舒兰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本来也是想让借长公主的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摆出可爱的微笑,隐约透露了些狗腿的气息:“长公主,你是回来参加哀家的及笄礼的吗?”
娇嫩的语气,硬是把‘哀家’说出了‘徒弟’的味道。
长公主瞥了舒兰一眼,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这丫头打什么主意。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舒兰趁机将及笄礼计划递了上去:“长公主,你觉得哀家这个及笄礼这么办还可以吗?”
雍文帝的位子就在长公主身旁,不算小的字自然也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看着上面什么‘凤首琉璃宫灯一对’、‘紫檀金玉屏风一扇’之类的记录,眼角忍不住一跳,张口就斥责:“这是谁筹备的?胡闹!”
长公主拿起佩剑擦了擦,冷淡的目光看向雍文帝:“怎么胡闹了?”
雍文帝咽了咽口水,他这个人遇弱则欺,遇强则弱,再加上眼前祖母级别的人盯着他,好不容易起来点的气势瞬间就没剩几分。
“当前战乱频繁,国库空虚,身为皇家太后,更应该以身作则。”雍文帝硬着头皮,硬是把这番话说完了。
长公主无所谓道:“国库空虚?那就请皇上用私库为太后举办及笄礼吧。”
雍文帝下意识回答道:“那怎么行?那是朕的财产!”
“舒将军乃为国捐躯,皇上怎能如此心狠,让他的后人连个像样的及笄礼都没有?”
长公主莞尔一笑,取下头上的簪子:“这是当年本宫及笄礼时,父皇与母后送的簪子,仅这簪子就价值近千两。”
雍文帝接口道:“可太后她……”
“太后怎么了?太后的品阶远比公主高,如此规制,已经是受尽委屈。”
雍文帝心中愤恨,若不是自己手里没有多少兵力,怎能轮得到一个公主在此耀武扬威?等他服了将领,等边关安定,就是她陈安乐的死期!
陈安乐看着雍文帝的眼神,自己这个侄儿真是没点长进,那凶狠的眼神,就差直接说要杀了自己。身为帝王,竟连喜怒不行于色都做不到。
唉,想当年先祖如此英武,如今陈家人才凋敝,竟让这么个东西当了帝王,真是可悲可叹。
然后陈安乐想了一圈,发现陈家后人,雍文帝竟然还是最好的?雍文帝庸碌无为,狂妄自大,贪财好色,可她竟找不出一个比其好的,太可悲。
若不是女子不能为帝,她……
陈安乐只能心中担忧,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怕是大雍王朝命不久矣。
老了老了还要为小辈操心,真是命苦。
既然都操心了,陈安乐怎么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些东西。垂帘听政总要担负无尽骂名,多点钱财倒是不错。
陈安乐都想了这么多了,雍文帝依然没有说话。
她皱了皱眉,说道:“皇上,可是私库中没钱了?”
雍文帝赶紧点点头,想着这样就不会让他掏钱了吧?
“是啊,朕的私库已经所剩无几。”
“可是支援了西疆的战事?”
雍文帝不明所以,依旧点点头。
“听说皇上的私库甚是别致,虽其中已无长物,但本宫难得回宫,仍想参观一二。”
雍文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长公主去那里做什么,又脏又乱的地方,别污了你的眼睛。”
“脏乱?那我可要好好替你惩治下没用的宫奴。”
雍文帝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好应下。还能怎么办?趁着这两天偷偷把私库财物运往宫外藏起来!
陈安乐想,自己在宫中,侄儿一定想把东西运往宫外,她的亲兵可不是白带的,这些东西她就不客气了。
舒兰听了一会儿,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可不行,在旁边提醒到:“皇上,既然你私库已空,那哀家的及笄礼所需的银两,就从舒将军府邸的遗产中出吧。”
舒兰神色温柔,落落大方,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态势:“哀家既已及笄,那这笔遗产也应该交到哀家手中了吧?”
当初父兄辞世,当时的太后就以舒兰年龄尚小为由,接受了将军府所有的遗产,后来又到了雍文帝的手中。
该给的怎么都要给出来。
雍文帝觉得自己一阵阵肉疼,舒家虽清廉,可世家大族攒下的那些东西,都是最顶尖的。他不知道用了多少。勉强推脱着说:“太后你从未学过治家理财,朕怕你管不好,不如继续让朕替你代管如何?”
“不用,我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向长公主请教。”舒兰也有些舍不得,这话说出来,钱肯定要分长公主三成,这可都是她以后出宫的资本。可不付出些,靠所谓的师徒情分,长公主可不会白白帮自己。
有情却不深,长公主对舒兰是有几分怜惜之情,但也仅此而已。舒兰想得很明白,没人需要平白帮他人。
也不是没有,比如……沈轻尘?
舒兰摇摇头,这种场合,自己想什么呢。
陈安乐也很满意,小徒弟知道要孝敬师傅,比不长眼的侄儿好太多。她决定少要一成,就当给徒弟攒些防身钱了。
“太后说的没错,这些东西不学总是不会,相信皇上这些年也一定派人打理的不错,待明日对对账本,盈利就一并捐给西疆军将,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雍文帝觉得自己要哭了,他是承认自己无能,手下连个能打理财务的人都没有好呢?还是自己把这份钱补上好呢?
怎么办,身为皇帝,他真的不能不要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咦,怎么觉得自己把雍文帝写成了个小可怜?
今天发现自己作涨了诶,给小天使们比心。感觉自己写着写着就开始往搞笑的地方歪,下一本一定开个轻松文风的,不难为自己了…………
第18章及笄
有时候,等待中的想象才是最美好的。
她想象自己会长得越来越美,想象终有一日要让舒家沉冤得雪,想象及笄礼后的种种计划,每一天都期待着




豆蔻太后 分卷阅读20
及笄礼的到来。赞者是谁?主宾是谁?谁会真心为自己祝福?
可当十四岁生辰这一天到来,当真的要及笄时,舒兰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绿娥则不同,她拿着一把白玉的梳子,细细的给自家小姐梳着头。这一头青丝并不像其他闺秀一般柔顺,发梢处还有些干枯毛燥。绿娥心疼的想,怎么养了这么久也没养回来?
小姐小时候,头发可是又黑又亮,比飞瀑还要美。
“小姐,你可不能再挑嘴了。”每次端来的那些补品,小姐都挑挑拣拣的,绿娥很无奈,要不早就补回来了。
绿娥漫无边际的想着,努力将自己的心绪拉的更远些,可最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小姐。”绿娥哽咽着,自己没有辜负老爷夫人的嘱托,终于看到小姐长大成人的一天。
“怎么了?”舒兰回头一看,赶紧给绿娥递了张手帕,“还哭上了?你家小姐的及笄礼,你也得高高兴兴的才是。”
绿娥接过手帕没有用,而是小心叠好到怀里,拿袖子随便擦了擦脸:“小姐您说的是,若是老爷夫人还在世,一定也会为您自豪的”
“不就是个及笄礼,谁都要经历,有什么可自豪的。”
舒兰站起身来,“快到时间了,来,替我穿衣。”
衣服是为了今日特意准备的,没有用太后礼服那种厚重的款式,毕竟太丑了些。舒兰最终选择了遵从古礼,从最开始的采衣到三加,让自己经历一次完整的及笄礼。
而现在的舒兰就穿着粉嫩的童子服,脚踏白布鞋,头梳双鬟髻。简简单单的装束,衬得舒兰那小巧的身形更像一个稚儿。
舒兰对着模糊的铜镜转了个身,怎么还跟没长大一样?明明比前世吃得好睡得香,她比了比自己的胸,悲哀的发现没有任何进步。
舒兰又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朱红色的锦边配上粉嫩的颜色,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看。还好之后的衣裙都美若仙衣。
“太后娘娘,该出发了。”钱安算了算时间,轻轻的敲了敲门,提醒着还在嫌弃衣衫的舒兰。
舒兰走出门,今日过去,她也是能嫁人的姑娘了,可惜早就嫁过不该嫁的人。
此时在慈宁宫正殿里,宾客已经陆续就位。
由于舒家人丁凋敝,实在没法子,只好由魏王担当了及笄礼的主人。他站在东面台阶处,静候吉时开场。当主人也是很累的,他这把老胳膊老腿,还要在这里迎宾。他向着天边望去,老伙计,我这可是给你女儿挣得了莫大的面子。
就冲着他和长公主,舒兰以后在宫中绝不会再成一个小可怜。
古琴铿锵的声音响起,让在场外等候宾客小小惊讶了一番。一般及笄礼的乐者都奏着温柔雅音,哪有女儿家家用这般雄浑乐声的?
长公主很满意,这是她特意吩咐下去的。若能确定舒兰没有不臣之心,她不介意让舒兰做自己的接班人。
可惜不可能,自己的蠢侄儿早就断了这条路。
伴着乐声,和魏王相互见礼后,长公主第一个走进殿中,她作为舒兰及笄礼的正宾,将赐予舒兰最高的祝福。
虽然她不是所谓生活美满、父母双全、儿孙绕膝的夫人,但谁敢说她不够德高望重?她的剑就是她的德行,她的兵就是她的声望。
随后而来的客人坐在观礼席,在一众将士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至于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其余宾客,只能在将士冰冷的目光中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安逸太久了,大雍的贵族对于战争与沙场,既轻视又畏惧。
当所有人落座后,魏王从主位上站起:“今,舒氏女舒兰成人笄礼。”
秦竹先走了出来,她穿着赞者的装束,净手后立于西阶,满心期待的看向门口。
一身童女装扮的舒兰从门口出现,作为太后的她本不必向宾客行礼,可当看到那些一脸严肃的将士后,她依然庄重的行了个礼。
谢谢你们,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
舒兰向西跪坐,秦竹打开她的双鬟髻,重新为她梳头。细细软软的头发从梳子中漏下,她在心中默默的祝愿,希望自己的小妹妹能够一生顺遂。
随后舒兰转向东向,长公主走过来,高声吟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然后为其梳头加笄。
舒兰去侧室换上素衣襦裙,再回到殿中。
此为一加。
舒兰无父母,她拜向天地,以谢父母养育之恩。此生无缘,愿来世再续。
换上发钗,穿上曲裾深衣。
此为二加。
她拜向正宾长公主,以谢师恩。就算心存利用,曾经教导的恩情,一日不敢忘。
去发钗,加钗冠,配以广袖长裙。
此为三加。
舒兰最后再一次向观礼席拜谢,将士们都有些受宠若惊。此时本应拜雍文帝,舒兰如此大胆的举动,让他们心中又是慰藉又是担忧。
雍文帝神色阴沉,舒兰礼法上是没错,太后怎么拜皇帝?但是太后也不能拜臣下!
三加三拜后,舒兰饮过醴酒,等待主人魏王为其取字。
魏王笑眯眯的开口:“良辰及时,请命尔字。爰字……”
雍文帝打断:“爱字庸玉。”
雍文帝此刻诚心的希望,愿舒家小儿一生如一块不会发光的顽石一般,庸庸碌碌。
众将士感慨,雍玉,皇上对太后真是不错,竟然以国姓为其取字。大雍的宝玉,只有太后才当得起!
虽然他们文化程度不高,可‘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那三岁小儿,都认得此字。
舒兰也有些震惊,她还以为雍文帝特意打断,是要给她取‘美人’之类侮辱性的表字,没想到竟然这么大方?总让人觉得这背后有阴谋的味道。
皇权至上,当雍文帝发话后,魏王也从善如流的改了原本自己取的字,将‘雍玉’二字工工整整的誊写在竹简上,亲手交给舒兰。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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