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消亡时

    “嗯，你去招吧，不过人不能够多，最多三个，不然我可付不起工资。”舒翰笑着说道。

    “好，好，舒翰，我当初那顿饭没白请，你可真是个好人！”赵晴天高兴的把舒翰一把抱起，对于身高有一米七五的赵晴天来说，舒翰根本就是个小孩子，舒翰吓得连忙抓住赵晴天的肩膀，嘴里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哦，对不起，太激动了，有了这些护士，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新的医术，呵呵呵。”赵晴天激动的说道，顺便把舒翰放在地上，舒翰整理一番自己身上被赵晴天弄皱的衣服，道：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在收到护士之后，要尽量多教他们一些基础的医疗手段，还有我们这的监工，小毛病都得靠你，你研究你的医学，我没问题，但监工找到你这，你不能够不治，这是我答应你招收护士的条件，可以吧。”

    “没问题，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放心交给我就是。”赵晴天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好，这件事你自己去办，写好招聘消息之后，你自己去黑铁城招募也行，或者交给博日朗让他去找也行，你自己想办法。”舒翰道，赵晴天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说道：“这种事怎么可以让不懂行的人来做，我自己来就行，正好我过几天要回一趟城里，那个时候顺便的事。”

    “嗯，你自己决定就好，我这次找你来，还有点其他的事。”舒翰便把自己身体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有些忧虑的比了比自己的身高，说道：“医生，你看看，我这还能够救吗”

    “能够救吗，舒翰，情况没那么严重，别整的像自己活不过明年了一样，你只是营养不良而已，来，你躺着，我给你做做检查。”一提到医学，赵晴天便显得非常正经，在这方面，舒翰完全尊重他的意见，立马乖乖躺倒在一旁的木板床上。

    “嗯，嗯，骨质还算不错，肌肉发育确实有些萎缩，嗯，你应该多吃点蛋白粉之类的，来，我听听心跳，咱们再量个血压看看。”赵晴天在医生的专业上还是非常称职的，一双巧手在舒翰的身上摸了几下，便大致判断出舒翰的身体骨骼状况和肌肉发育状况。

    舒翰很是听话的撩开衣服，赵晴天拿着一个十分破旧的听筒放在舒翰的心脏位置，听了一会儿，便把手伸出来，道：“你的心跳略微有些快，心律不齐，不知道是思虑过多的缘故还是身体先天的缘故，我建议你以后少想想，多休息，这样会对心脏好一些。”

    “嗯，我知道。”舒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确实最近这段时间想的有点多，东怕西吓的，再加上营养跟不上，经常会觉得胸闷，有的时候猛然站起，还会晕眩，这确实是血压有问题的表现，现在被赵晴天确认，舒翰心想，看来以后得多注意一下。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什么毛病，额，至于你的皮肤，多洗澡，保持个人清洁，然后我等会给你一点芦荟，你自己拿回去养，这些小玩意儿很容易养活的，你每个礼拜摘下一点，放在木盏里捣碎，涂在身体上，用手轻轻揉搓几分钟，过两个月，情况就会好转，别嫌麻烦，也别觉得丢人，我可跟你说，在黑铁城，长的难看，可是非常吃亏的。”

    赵晴天很是认真的说道，而舒翰也很认真的听着，他可不会把保养当做是娘炮的标配，作为一个现代的标准普通帅哥，他对于自己的外表，还是比较重视的，虽然不像苏宇，为了那张脸，每个月要花好几千块钱，涂抹各种爽肤水，护肤液，以及无数的面膜，但也是会买点男士专用的洗脸专用护肤品，相比起大多数男生来说，他算是比较注意这一方面的。

    “那就好，这种事，还是要靠你自觉的，然后，你身体上营养不良的问题，不算什么大事，我给你写个单子，你照着上面写的吃，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有效果，你现在才十五岁，正是男生发育的时候，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对了，滋阴补阳，补肾的东西，你切记不要吃，你还小，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记住了吗”

    赵晴天十分严肃的说道，他见多了那些短小的男人找自己开补肾类药，对他们，赵晴天没什么意见，但舒翰才十五岁，纵然营养不良，但也不能够吃这些猛药，在这方面，赵晴天还是非常严格的。

    “我知道的。”舒翰脸上略微有些红晕，虽然在现代，他嘴巴上也是会偶尔讲讲荤段子，再加上身旁有一个苏宇，花花公子，对于这些东西，他倒是并不陌生，但当着医生的面，就这么讲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听过是一回事，但真要吃，他还是敬谢不敏。

    “嗯，你等等，我去给你写单子。”或许是舒翰作为病人的态度不错，赵晴天的心情也好不少，他一边开单子，一边说道：“对了，过一段时间我要去城里一趟，你有什么要我带的，我可以帮你带回来，但先说好，钱你自己付，然后东西不能够太多。”

    “是吗，那我想买点书，可以吗”舒翰说道。




52
    “想要买书这恐怕有点难，在黑铁城，书的价格可不是一般的高，尤其是一些专业的书籍，都是非常昂贵的，你想要什么书”赵晴天皱着眉头说道。

    “我想要一些关于牧歌时代遗留下来的书，或者是记载有关牧歌时代到如今这个时代的书籍，不知道有没有我对那段历史很感兴趣。”舒翰小心翼翼的说道，深怕这些书本会让赵晴天怀疑自己的用意。

    还好，赵晴天根本没有去想舒翰要这些书的动机，而是摇着头说道：“这恐怕更难，有关牧歌时代的书籍，都是非常稀少的，几乎都珍藏在各大家族，或者是大博物馆里，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就算碰到，也都非常的昂贵，没有五十个金币，是根本买不到的。”

    “这么贵！”舒翰很是惊讶，他原本以为书本就算再贵，一两个金币总归是能够买到的吧，自己好歹如今有三百金币作为基础，买几本书还是吃得消的，但一听这些书竟然要五十金币一本，且还不能够保证质量，他心里买书的一下子被浇灭不少。

    “你以为。”赵晴天很是鄙视的说道，紧接着他再开口道：“这些你所说到的书，是不用想了，图书馆不外借，大家族不会给，市面上有的又非常贵，且是真是假也说不清楚，你要是真想买点书看，我建议你还是找点别的吧。”

    “那就买点有关于遗迹发掘方面的书籍，黑铁城历史的书，或者是有关于我们所处时代的书，再不济，买点故事书总行吧。”舒翰不得不把要求降低，这一次赵晴天总算是怀疑起舒翰的用心来，他问道：“你怎么总要这些非常难搞定的书啊”

    “我对你口中的牧歌时代很感兴趣，但你也知道，幼养院里，不教这些的，我只能够靠自己去查，医生，这些书也都拿不到吗”舒翰很快编好了理由，同时有些失望的说道，他没想到，黑铁城的知识流通竟然会这么差劲，买几本书都这么困难，简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故事书还好说，所处时代的书和黑铁城的历史都可以给你买到，价格会贵一些，但只要你出钱，还是能够拿下的，但是遗迹方面的书籍，虽然有，但想要拿到还是非常麻烦的。

    因为在黑铁城，有关于遗迹的书籍，并不在市面上流通，大多数都被收藏在图书馆中，或者是政府的文档中，不对外界公布，虽然比起牧歌时代的书籍，他们能够被普通人借阅，但不能够外借，也不能够在图书馆里抄录，我想要帮你买，也非常的难。”

    “所以就买不到吗”舒翰很是失望，一旁的赵晴天则说道：“难是难，但也不是买不到。”

    “你有办法”赵晴天的这句话让舒翰重新燃起了希望，看着舒翰希冀的眼神，赵晴天很是得意的说道：“当然有办法，在黑铁城，有很多人都像你一样，对于遗迹非常感兴趣，这么多的人希望了解这些遗迹，自然就会有人愿意为他们冒险，从而赚取钱财。”

    赵晴天说道：“牧歌时代的东西弄不到，是因为那些书根本不让普通人看，只在上层流通，那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但遗迹方面的文章，书籍，普通人还是可以看的，虽然不能够外借，也不能够抄录，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能够想出办法来，赚到这笔钱。”

    “在黑铁城，有一个专门的组织，就是为那些书虫服务的，他们会在普通人中选择记忆超群的人，然后对他们进行训练，这些人每次看文章，都能够记下三四千字的文章，接着用自己的笔，将这些文字记录下来，写成书贩卖给周围的人，其价格要比办一张图书馆的卡便宜很多，跟他们买，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书本，往往会有漏字，漏段，甚至是出现牛头不对马嘴的部分，阅读的体验非常不好，所以只有底层的人才会跟这些组织去买，这些书我可以帮你去弄，你要吗”赵晴天说道。

    “那办一张图书馆卡，要多少钱”舒翰听完之后，不是很想要这些残缺的书本，他之所以要这些书，是为了更加了解这个时代，以及如今这个时代和自己所处的时代之间的关联到底是如何，他想要了解的是这个。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错一个段落，或者错一个字，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就是看一个热闹，那些遗迹和上古的故事，只不过是传说而已，但对于舒翰来说，那是他亲身经历过的时代，一个段落的错误，就有可能让他产生误判，最后推论灾难发生的时间会晚几十年，好几百年也说不定，所以他更加渴望能够拥有最为准确的书籍。

    “那可不便宜，一张图书馆卡，需要两百枚金币作为押金，同时每个月还要上缴二十个金币作为借书的费用，不过如果有这么一张卡，图书馆中上万本藏书，除机密之外，你就都可以看，但这笔钱，舒翰，你应该出不起吧。”赵晴天斜着眼睛说道。

    我倒是出得起，但如果出了，恐怕你的护士就要跟你说拜拜了。舒翰在心里说道，更何况他现在立足未稳，对这个黑铁城里的道道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三百金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救自己的命，现在为了一张图书馆的卡，花掉这笔钱，舒翰还下不起这个决心。

    他这辈子，花掉最多的一笔钱便是用一年的压岁钱买下了一台华为手机，价值四千元，三百枚金币，对他来说，绝对是巨款，他还没大手大脚到这个程度，因此便也只能够笑笑，表示自己花不起这个钱。

    ”那就是了，将就着看看吧，除了书，还有什么吗“赵晴天象征性的安慰道。

    ”没了。“舒翰仔细想了想，发现也确实没什么好买的，他对于黑铁城并不熟悉，也不知道那里有些什么，自己现在钱看上去多，但进账却很少，要是现在便大把花钱，等关键时刻若是没钱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嚯，这么爱学习，钱都花在买书上啊衣服不买点，你现在的衣服，都是矿区给的吧。“赵晴天有些惊讶，作为一名医生，他也很喜欢看书，当然，是医学方面的书，他的工资，大部分也都花在买书上，所以对于喜欢看书的人，天生就会多一些好感。

    ”算了吧，我现在衣服够用，再说我买衣服也没地方穿。“舒翰摇头，赵晴天便也不再追问，直接道：”那好，我就帮你去淘一淘，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书，给，这是你的单子，按照上面的吃，等一个月以后，你再过来检查，看看身体的情况。“

    ”嗯，那医生，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拿钱。“舒翰也看得出来，赵晴天并没有多少钱，让他帮自己垫付书本的钱，恐怕是有点困难，赵晴天也没拒绝，说道：”四天以后吧，你有多少拿多少，买书的钱，总归是不会少的。“

    赵晴天并不知道，舒翰有三百枚奖励金币，因此便十分豪气的让舒翰拿钱，舒翰想了想，打算去银行拿五十个金币出来，一来买书，二来是让赵晴天雇佣护士，这点钱应该是够的，便点点头，告辞离开。

    回到自己的宿舍楼，舒翰本来打算直接回到房间，但一进门便看见博日朗站在门口，跟着他的是剩下的十一个监工头，舒翰不紧不慢走上去，博日朗站在舒翰身旁，开口道：“您刚才去哪了”

    “哦，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你们有什么事吗”舒翰道。

    “哦，是这样的，今天一天的工作报告，还请您过目，我们打算开一个会，商讨一下之后的部署，您要来听吗”博日朗也没多过问，做了那么久的幕僚，他很清楚，上司的个人，作为下属，不能够多问。

    “好啊，我也打算听一听，咱们走吧。”舒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跟众人相处的机会，众人便跟着一起到会议室开会，在场的众人，有舒翰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大家打个招呼，舒翰在笔记本上先写下他们的名字，以免忘记，然后便由每个人对自己负责的那一块进行汇报。

    舒翰听的十分认真，其中有一些听不懂的，他也不直接在现场问，以免耽误大家的工作，让大家加班，等到众人离开之后，舒翰单独找到博日朗，让他把一些自己不太明白的数据以及其背后的意义重新进行一个解释，来理清自己的思路。

    舒翰并不笨，接受高中数学教育的他，经过博日朗的点播之后，立刻便明白那些数据背后所隐含意义的精髓，博日朗对此也很开心，舒翰不请教别人，单单请教于他，这是对他的信任，另外一方面，舒翰无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

    当初他学习这些数字的管理时，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些数字都给掌握，而舒翰只是通过跟自己聊天，就把这些数据背后的意涵摸了个不离十，这让博日朗心中惊叹，奴隶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天才，他不成为自由民，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从博日朗这里明白数字背后的意义之后，回到宿舍，舒翰再把这些数字进行一个整理，便看到其中一些博日朗都没有发现的关联，比如说奴隶的工作小时和产量之间的关系，午饭时间与工作产量之间的关系等等，舒翰进行逐一分析，等把这些数字都吃透之后，这才上床睡觉。

    等到第二天，舒翰再跟众人开会的时候，便已经是侃侃而谈，监工头们无疑不是一脸的惊讶，其中包括博日朗，舒翰的许多建议，在他看来，是他都没有想到的，而众人在舒翰的思路之下一分析，发现舒翰所说的那些点，确实很能够反应问题，这样一来，他们对于舒翰就更加敬佩，队伍之内，有关于舒翰的反弹风潮，也降低不少。

    人们总是敬佩有能力的人，尤其是对于下属来说，有一个懂事又有能力的领导，实在是不可多得，舒翰显然就是这一类，不会太过约束他们，同时提出的建议，又能够让他们手下的奴隶工作更加有效率，使他们也可以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领导，虽然不至于人见人爱，但起码不会讨厌。



53
    会议结束之后，舒翰便立刻前往银行，从自己的户头上拿出五十枚金币，跑到医院将这笔钱交给赵晴天，对于舒翰拿出这么一笔巨款，赵晴天还是非常吃惊的，等把钱送到赵晴天处，舒翰便回到矿区，继续一天繁忙的工作。

    此时各个工程队已经分配完毕，舒翰培养出的第一批熟练工人已经被派往各个工程队担任基层领导干部，在他们的带领下，整个矿区都在进行新法的实验，舒翰便从一个洞窟跑进另外一个洞窟，对于其中的错漏处进行指正。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等到中午，第一批统计报告发到舒翰的手中时，战果是可喜的，仅仅一个上午的出产量，就已经比以前一天的生产量还要高，这跟舒翰和监工头们在会议上得出的结果基本一致。

    而在未来几天，等到熟练工人越来越多，效果也就会越来越好，而到下午的时候，舒翰并没有前往工厂，而是与从冶炼区赶来的工匠开会，商讨建造一批更加符合工厂需要的器材。

    如今矿区之中使用的器材，都是矿区剩下的钉子和锤子，他们的长度和设计方案，都是按照建筑标准来进行设计，虽然也可以用，但其制式并不是特别的方便，如今自己既然有了一定的权利，同时矿区旁边便是张家的冶炼工坊，自然就要在这方面进行一些改造。

    “图尔，这就是我想要的工具，把那些螺旋去掉，然后长度拉长，钉子的粗细也需要改变，现在这些设计，根本不适合工作的需要，至于锤子方面，最好也能够加重。”舒翰对赶来的铁匠图尔说道。

    图尔看着舒翰给自己的设计图目不转睛，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钉子，在黑铁城，大多数的工匠眼里，钉子的唯一作用便是将两样东西联结在一起，而舒翰却另辟蹊径，将钉子变成了分割石头的工具，其在设计上也突出破坏性，而不是联结性，这种设计方案是图尔从没有见过的。

    但他不愧是冶炼工坊里为数不多的大铁匠，有着丰富打铁经验的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舒翰的设计是有着他的道理，而不是胡乱设计的，减少螺旋正是为了减少联结性，而加粗，便是为了增加破坏性，同时牢固自身。

    根据现场施工的反应来看，现在的长钉，往往一个不注意，锤头落下的方向出现一些偏差，就会使得长钉弯曲，然后断裂，甚至会有长钉插在岩石缝隙里拔不出来的情况，所以需要制定一批专门为挖掘矿石而使用的长钉。

    “没有问题，我们会率先制造一批长钉给你们。”图尔将设计图看过一遍，又跟身旁其余几位同仁反复确定，以他们的经验和学识判断，这种长钉，应该是真的有用，便直接答复舒翰。

    “很好，使用效果我们会在之后交给你们，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了。”舒翰笑着说道，要特殊研制这么一批长钉非常不容易，毕竟这些东西之前都没有，也就没有一个模板，自己只是画一张图，具体制作，自然需要花很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