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平生一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乙醇烧
这样也挺好。索亚吸着自己那杯奶茶,悄悄打量雄主的脸。
他们走出奶茶店,还没走多远,半空中一台正在减速的飞行器俯冲而下,停在他们眼前。
这是一辆水晶黑流线型飞行器,一停下来就立刻吸引到众多路人火热的视线,这是今年的最新型号的最流行款飞行器,造价高昂,远非一般人家能消得起。
这台飞行器正好挡住去路,梁安皱了下眉头,想带索亚绕路而行。索亚却轻轻拽住他衣角,说:“雄主,是管家。”
那天傍晚,是管家亲自将索亚安置到别墅中去,他对管家印象很深,还隔着前座玻璃,也能轻而易举看到管家那张仿佛万年不变的寡素面容。
管家推开感应门,从副驾驶座上走了出来。他恭敬地朝梁安行了个礼,声线平平地说:“修少爷,上午好。”
随即拉开了后座车门,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直到他们坐上了车,管家重新坐回了副驾驶位上,一边说道:
“很抱歉我在这两天没能及时回去,让您自己奔波了。这两日飞行器出了一点小问题,之前也和您说过。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少爷请上去吧。”
飞行器后座空间宽敞舒适,空调源源不断送来阵阵暖风,热得他们很快脱下又厚又重的外套。
梁安按照他在梁家时候的习惯,慵懒而又随意地坐在车座正中间的位置。
索亚则缩在靠窗的那边,低着头,两件外套堆放在他的膝盖上,他手上动作安静,神情专注地将两件衣服折叠整齐。
司机安静地驾驶,管家也不再发声,梁安看不见他们,只能看到索亚因刚刚天冷而略显苍白的脸。
索亚脸上的神情总是令人联想到清纯、无辜,只要他做出直视的样子,里面总是真诚与可怜的味道。
索亚低垂着头,安静做事时更是如此。
他倚靠这车窗,目光空茫地望向窗外面一闪而过景色,手上还抱着两件大袄,有着独属于少年人的娇小身材,就像是受了欺负后、失意的样子。
梁安的心软了,如煮沸的水,升起一个个水泡,浮到水面,噗地一声破裂开。
他张开手臂,温柔地揽过索亚,让他依偎在肩上。
第7章第七章疼吗?
飞行器在驾驶途中太过平稳,快到家的时候,索亚熬不住困劲儿,空间里温暖又舒适,身体的倦怠仿佛一瞬间全部浮出水面,缀得他沉沉的、昏昏的,就那么靠在雄虫肩膀上,睡熟了。
雌侍的呼吸在睡着以后,变得绵长清浅起来,清浅而温热,有一下没一下扑到梁安肩膀,他那一块皮肤都感受到了高于平常的温热。
行驶速度逐渐减慢,稳稳地停在熟悉房子之前。
管家看到后座异样安静的修少爷以及熟睡的雌虫少年,心下了然,修少爷这又是在对新的“小宠”释放善意,等待日后这些毫无防备的宠物们开始露出柔软的肚皮,再一脚踩上去戏弄取乐。
管家正打算板着腔调,欲询问少爷是否下车。少爷欲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那是少爷的事,现在飞行器里头坐着的四个人,不能一直陪少爷在这里面干坐着,一直到等雌侍醒过来。
他才要转头,正好从后视镜里看到雄虫少爷食指比在唇上,比了个嘁声的手势。
管家这次压低了声,轻声道:“少爷,叫醒他,回房再睡吧?”
坐着睡觉怎么也比不上躺在床上舒服。这是梁安那个舍友用无数赖在床上的时光总结出来的结论。当管家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就接受了这个选择。
可是,要叫醒他吗?
梁安侧头,看了一眼入睡的少年,少年呼吸浅浅,仿佛蝴蝶轻扇几下翅膀,安静,美丽。
他突然舍不得惊扰这一刻,舍不得就粗暴地将他叫醒,打断他恬淡的梦。
梁安将索亚怀抱里的长风衣展开,裹在他身上。少年的腰围比成年雄虫还要纤细。风衣成功裹住了他,纯黑的颜色更衬得他脸颊红润,眼捷轻颤。
在梁安以为他快醒来时,却只是微微哼一小声,脑袋转了个角度,准确无误地靠在梁安胸膛上,继续安睡着。
梁安哑然而笑。
他套上另一件衣服,推开门走出外面。
零度之下的寒风扑打在脸上,刚才烘热的温度仿佛只是个错觉。梁安走到索亚那一侧,双手撑在他腋下、膝下,想像往常那样轻松地抱起他。
但是索亚的身体纹丝不动。仿佛他意图抱起的仿佛不是个活生生的少年,而是一座沉甸甸的铜像。
梁安皱起眉头。
他手上力气向来不小,抱起一个少年还轻轻松松,这是怎么回事?
梁安再试了一次,他依然无法抱起索亚。
在他迟疑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管家适时走上前来,恭敬道:“少爷,我来吧。”随即,管家一把抱起少年,神情轻松,仿佛轻若无物地走在他之前。
司机将飞行器开回到地下仓库。
梁安走到后面,狐疑地看着他瘦弱纤细的两只胳膊。
索亚被管家放回到雌侍房里,梁安坐到客厅中的藤制摇椅上,张开五指,细细打量属于“他”的胳膊。
细、白、瘦。
这是他这双胳膊的特点。
手掌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骨头最细部分。仿佛轻轻一扭,这块骨头就会咔嚓一声断裂,手掌和手臂就此脱离。
梁安将一只手枕在脑后,目光空茫地看向上方洁白的墙壁。
脆弱,细瘦,苍白,没有一点力量,连一个少年都没法抱动。
原来,雄虫的身体都是这么脆弱吗?
他轻轻晃动藤椅,温暖的空气欢快地抚摸他的侧脸。
梁安想起来了,大学刚开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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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天见到他的舍友席天,就着急忙慌地拉他跑出宿舍,快去学长那里领取校园卡。
还没跑几步,他就被席天向后的力道硬生生扯到停下脚步,席天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龇牙咧嘴地使劲揉着手,嘀咕,“你这家伙是什么手劲儿?”
然后,他在班级成员集体活动中,还曾试过一把抱起一个看起来瘦弱的雌虫,周围的雌虫们纷纷发出嘘声,然后,那个雌虫同学好一段时间里一看见他就低着头,躲着走。
席天曾隐晦地提醒他,别和雌虫们身体上有太近的距离。但是末了,还加上一句,你这家伙力气真是大到出奇。
他当时只听到后一句,就顺理成章地取笑席天力气太小。然后他们又说了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现在这个身体中的力量,才是雄虫该有的。而他原有的身体则是一个加强升级版。
明明他是个血脉纯正的虫族人,为什么从思想到身体,都与虫星人格格不入?
或许是周围太过安静,或许是他的身体的确累了,思绪越来越涣散,藤椅越摇越慢,他也逐渐睡去了。
当他再次转醒,天色竟然趋于昏沉。
脑袋里还像一团浆糊,身体热得要蒸发一样。
他坐起来,一条毛绒绒的方格毯自身上滑落。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云姨的身影,他揉揉眼睛,低低喊了声,“云姨?”
那个人起了什么,走到梁安身边来,梁安想拉住她,和她抱怨自己做了个古怪的梦。但那个人却悄声无息地跪在藤椅旁边。
梁安一下子惊醒了。
他彻底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他“新”的雌侍。
冰冷瞬间涌上心头,他不是做梦,他确实穿越到一个陌生人的身体中。
梁安下意识看了眼地面,深棕实木地板一尘不染,雌侍在一旁跪着,跪得老老实实,跪得安安静静。
毛毯掉落在地上,被索亚两只手拾起,轻轻怕打几下,抖落可能存在的土尘,他细致地将其折叠起来。
就像是小时候见过的,云姨总会一边温柔地叠好烘干的衣服,一边轻声抱怨他和哥哥太过调皮,闹得她头都发疼。
“你的腿不疼吗?”梁安扶住藤椅,脚踩在地板上,轻声问道。
索亚动作僵硬了几秒钟,很快将折好的毯子放到膝上,回答:“疼。”
“你喜欢跪着?”
梁安站起身,又蹲下来,平视索亚的眼睛,手上接走他折好的毛毯。
索亚遥遥头,道:“不喜欢。”
梁安随手将毯子搁在藤椅上,站起身,又弯下腰,向今天早上一样,向他的雌侍伸出手。
“那就别跪着了。”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模糊昏暗的天光仿佛柔和了雄子的身影,索亚又听到雄子说:“等我让你跪,你再跪。”
索亚被拉了起来,轻声道,“嗯。”
我不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会持续多久,只要我还在这里,你就不用跪。
第8章第八章有点甜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梁安抓紧一切时间搜集原身的身份信息。
在这个网络化高度发达的社会,每个人在网络上都必不可少地留下自己的痕迹。梁安在屋内没有发现日记之类,通过访问他的终端历史记录倒是发现了不少线索,最有价值的便是个人家园主页。
家园号相当于地球上的微博,具备关注拉黑发送短微博等功能。家园号更贴近虫星社交网络主要依靠论坛的特点,现在流行近十年,受众广泛。
梁安逐一看过账号互动好友圈,又和通讯录联系人做交叉对比,获知原身的人脉关系。
修平,雌父是亚雌,不知名姓。雄父叫修岫,约克郡郡长,对独子很是溺爱。
有一个关系最亲密的玩伴,戴舒,昵称袋鼠,还有一群召之即来的酒肉朋友。
修平有一个门当户对的订婚对象,是个军雌,由于修平单方面原因拖延至今。
同时,修平有个喜欢的亚雌,从家园上原身发的自己可见的博来看,明显是单相思,亚雌对他并不热切。
他原本就担心这几天会有原身亲人找他,但这些日子里奇异的没有任何人或消息来打扰。随着管家回来,佣人厨师司机园丁也都重新出现了,据梁安观察,这些人都是新人,对这栋房子还不是很熟悉,也就放下心了。
这段日子里,梁安也没停止过刷新斯明本地时事版块,去查看是否有流露出关于自己的消息,但是令他失望了。他不是没想过要联系他的雄父或是管家,询问属于“梁安”那副身体的现状如何。
可是,好几次他一想拨打通讯号,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雄父哄着双胞胎弟弟的画面,这使他迟疑了。
当佣人来敲门,力道很轻,梁安知道这是到了晚饭时间。家里固定时间开饭,早七晚七中十二,准得像拿钟表按秒计时。
他走下楼来到餐厅,理石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致菜肴,荤素冷热,餐点甜汤水果,餐厅里播放着舒缓的古典音乐,伞灯散射柔和光线,奇异的是这里仅有他一个人享有美味佳肴,完全看不到其他人。
梁安不禁想起了索亚,这两天他一头扎进搜索信息,都没有注意到索亚,仿佛这两日他突然消失不见了一般。
从楼梯走上去,第三楼呈l型,许是因为贪恋居高临下,修平将卧房都安置在三楼,最大最醒目的那间是梁安的卧房,顺着走廊拐个弯,就是雌侍卧房,更为朴素而窄小。
他敲了敲门,“咔”一声,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索亚没想到门外竟然会是雄虫,他愣了一瞬,束着手,柔声道:“雄主好。”
他依然还是不敢直视雄虫的视线。
“晚饭好了,来一起吃吧。”
“是。”索亚点头,顺从地跟随在雄虫身后,一场走下楼梯,声音静得像猫。
在餐厅落座,索亚头微低,肩膀着。梁安个头高,在他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头顶,还有后脖颈露出一段雪白皮肤。
坐下梁安才发觉餐桌上只准备了他一人份的餐具,便起身向厨房走去。索亚很快也发现了,他看到雄虫去厨房,本已经全部站起的身体动作僵硬几秒,又坐下了,双手插在腿缝中,头比刚才低得更狠。
“喏,”梁安将碗筷汤匙放到雌侍面前,看到他快把自己埋起来的样子,轻声低笑,双手扳住他的肩膀,硬让他靠在椅背上。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能吃了你,放松点儿。”
雌侍依然对他心存畏惧,直到梁安开始动了筷子,索亚停滞几秒钟,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才动作轻缓地拿起餐具,就着最近处的几个菜小口小口吃着。
自管家出现那天,他和下人们就都被告诉过,修平少爷在吃饭时不喜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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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环境,更不喜欢被打扰。
下人的饮食会在六点左右先做出一份简单吃下,他开始不知道,等错开雄虫吃饭的时间,厨房里空空如也。他饥肠辘辘,又不敢开火,生怕打扰到雄虫,只好找了些剩的将就打发了。
今天早在六点他就先吃过了,现在雄虫让他吃,他也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一口口地硬塞。
索亚动作太过缓慢,他的脸上又藏不住情绪,脸上表情看得梁安都难受。
“索亚,吃不下去就别吃了,放下吧。”
雄虫的话语听在索亚耳中,第一反应是他打扰了雄虫的兴致,但看一眼他的表情,又什么也没看出来。他也想不到太多的方面,就老老实实放下了筷子。
“晚上吃过了?”
梁安这个身体食量小,没吃多少就感觉到饱腹感,也就放下筷子,将甜汤挪到跟前。他的吃饭习惯和修平不同,他喜欢有人陪着,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有一个人陪着就行,说话不说话都可以。这个无厘头的毛病在他家人的理解中也就一直伴随他长大,直到今天。
索亚点点头,雌侍的作用之一就是回复来自雄主的问答,但他绝不能像雌君一样,主动向雄主问话。
雌君在法律地位上与雄主平等,但雌侍,雌侍是个什么玩意?算个什么东西?
索亚想着,嘴角不由得勾出一副嘲讽的笑意。
梁安看在眼中,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看到索亚身体逐渐舒展开,姿态不再拘谨,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才刚酝酿好的话,“这地方大,没什么人,找你说说话,不用一板一眼的。”
对面的索亚愣了愣,点了点头,下意识想说“是”,改口成“好”。
是或否,是不带情感地回复主人的答话。
好或不好,才是带上了个人态度的回复。
甜汤喝完,梁安抱着桌上那盘洗好的水果,又找了个盘子倒出一半,塞给索亚,一边走一边吃,间隙还和他说话,让索亚把沿途路过的每一个灯都打开。
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照得明明晃晃,亮亮堂堂。
梁安突然转身,从索亚抱着的盘子里拿出一颗提子,塞进索亚口中。
“你尝尝,挺甜的。”
索亚没有防备,慌乱间咬破提子,甘甜的汁水四溢到口腔里,甜得发腻。
“嗯,很甜。”
眼前高大的雄虫正好到白亮的光线照耀,面容好像发着光,索亚晃花了眼,只觉得心里好像有点甜了。
第9章第九章打游戏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梁安的终端安安静静,除了新闻推送、天气预报就没有任何信息了。他在家里几乎要闲出病了。
他本性是个活泼的人,一有空就喜欢呼朋引伴地出去玩,但是他在这里找不到一个朋友,他又不想一个人出去玩,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干什么都没劲儿。
本来梁安是想好好扮演原身,配合扮演原身沉默寡言、高深莫测的形象,无奈他真绷不住了,从小到大他做事都是自己拿主意,玩的时候也是玩得痛痛快快,哪像现在这样,每天逼着自己闭嘴不说话,高高在上地端着?
他现在就闲在家里,但家里头也不称心,下人和管家各个沉默寡言,干活走路一点声都不出,好几次就在梁安身边忙,梁安愣是没发现,给他吓得够呛。整个大房子他只能抓出来一个索亚来陪他。
但索亚一个未成年的雌侍能陪他干什么?开始索亚还以为终于要到侍寝的时候,就是这大中午的时间不太对劲,很有白日宣淫的意味。
等索亚穿了一身又性感又暴露的睡衣走进雄虫卧室,却看到雄虫正在把游戏机搜索蓝牙连到投屏,闻声知道索亚进来了,看也没看就扔给他一个无线游戏手柄和软坐垫,“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
索亚穿太少了,他身上那点薄而透的衣服根本没法裹住体温,他就两手抱住绵软坐垫,坐在他床沿等着。
梁安连接好投屏,调试好游戏和手柄,坐到垫子上,回头喊索亚过来,看清索亚一身穿着,笑出声来,“小小年纪的,脑子里成天想些个什么?”
站起身去拿了浴袍扔给索亚,索亚被他笑得脸发红,手底下的浴袍就是上次雄主给他披上的那件。这两天索亚也摸清楚了,他的雄主可没有论坛里说得凶神恶煞,相反人还挺好的,原来缩成一个豌豆的胆子也膨胀了,敢回嘴了,“哪有?”
一边乖乖把浴袍穿上,当柔软触感贴在身上,思想略微发散,每天晚上雄主是不是也会洗澡后穿这件浴袍走出来,那么他们现在穿的是同一件衣服……
“看你脸红的,我摸摸,”梁安掐了一把索亚的脸颊,又红又热,手感相当好,“热得都快发烧了。”
索亚撇开脸,甩甩头,像是要把脑子里那点东西都甩个干净,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赶紧把话题挪到眼前专业物件上,“这些是什么?”
梁安晃了晃手里的手柄,“看不出来吗?游戏机啊!”
索亚摇头,“不认识,没玩过。”
“唔,这都没玩过?在我小时候很火爆的游戏,你还有没有童年了?”
梁安随口调侃一句,还没来及看游戏界面上,手误选择了单人模式,游戏直接开始,音乐声响起,游戏开始。他眼睛盯着投屏,双手娴熟操纵人物越过障碍物。
梁安无心一句话像根刺,扎在索亚心里。他从小上学就是个好学生,一门心思就认学习,不惹事生非也不调皮捣蛋,他是老师们的宠儿,家长口中“别人家孩子”,还有就是获得到同学们的疏远。
别人习以为常的东西,他却一样都没有过。
但是容不得他细想,游戏音乐、不断变换的画面就牢牢吸引住了他。
眼前这款游戏是古早款,还是二十年前的粗糙样式,但在当时可是风靡全球、流传星外。是游戏公司为了庆祝二十周年放出来的纪念版,被早就惦记的梁安吩咐管家买完邮购回来。
游戏故事性强,可探索支线多,但是操作难度对新手来说就很友好,索亚坐在垫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屏。
梁安打完一关,操作人物自动送死,又重新回到游戏初始界面,这次没再手滑,选了双人模式。
“来,你看手柄上,右边十字是上下左右,上键操控向上前行,下键可以下蹲,底下的白色按键是跳跃,”梁安栽歪身体,给雌侍指点手柄如何操作。
游戏停留在刚进入界面场景,索亚试了试左右移动,开始只敢按一下走一步,按三下走三步,梁安笑着将手压在他的右手上,“一直按住,别松手,你的人物会一直往前跑。照你刚才那个跑法,一场游戏下来手先累断了。”
“嗯!知道了。”梁安点头,眼睛里冒着光,在安全场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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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柄按键一个个试了一遍。
那边梁安捡起自己的手柄,重新开始操纵人物,初始时,索亚人物慢慢腾腾,遇到障碍物不知怎么跳,看到小妖怪一点点挪步子试探踩,梁安的小人和他保持在同一个荧屏上,也耐心站在一边等他。
耐心好几回。
第一关前部分,索亚的小人笨拙而固执地搭进去三条小命,游戏播放遗憾结尾音乐,蹦出“游戏结束”,索亚有点低落低落地垂下头。
索亚低落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梁安揉了揉他的头,“垂头丧气跟个小狗崽一样。”
索亚紧紧握住游戏手柄,倔强地抬头,“我不是小狗!我能玩得更好!”
“你才第一次玩,多试几次就好了,我第一次玩也这样。”
梁安哄孩子似的,正在懊恼的索亚带了点火气地瞪他一眼,梁安没忍住,又去揉他的头发,揉得支楞巴翘。
索亚带了想证明自己的意愿,这次操作比起刚才要好太多,一直走到过关关卡才送命。他炫耀似展现给梁安看。
但刚才索亚把游戏手柄按得噼里啪啦响,梁安只顾着心疼了,这回又去揉索亚头发,还加重力道,按得索亚摇头发出抗议。
别问梁安为什么老揉他头发,身高优势,梁安一抬手正好能放在索亚头上。
“别老弄我头发!”索亚胆子像泡了水的豆子,膨胀一圈不止,这下还敢大声反驳了。
“小伙子,我弄你头发你会抗议,你那么用力压我的手柄,它也会抗议的。”梁安道。
索亚愣住了,刚才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散,愧疚在心里头弥散开。他怎么有资格跟他雄主叫板,又怎么能去用力损坏他的东西?
愧疚充斥少年的心,少年人薄弱而敏感的自尊又冒出头来,不许他低头,不许他认错。
他现在除了这张脸皮就一无所有了。
这个念头封住他的愧疚,针对自我的愤怒无处可去,转而开始针对外界。
索亚绷着脸,猛然起身,游戏手柄一把扔在软垫上,“要抗议就别找我过来!爱找谁找谁去!”说着直奔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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