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水吟
我近前轻触明珠,一时间怀思渐远,好半晌方才回神抬首,此际我掌灯仰望,只见得侧壁所悬画卷并非当初山水致远,今时四壁简约,唯榻旁壁上高悬一副人物画卷,九翼王丹青妙笔,画中人亦不是他人,正是年少无状的我,唉。。。
我真不知道自己有哪一处好,直叫他记挂这许多年,而今时再仰首注目画卷,除却无尽感怀,亦不由得连声赞叹风痕用笔之传神,只道彼时的我实在年少,衣袍上暗隐龙纹,系带侧九珠衔绕,眉目间懵懂不知所谓,谈笑中更是任性妄为。。。,我。。。,真不怪当初父皇屡屡训诫于我,我还真是顽劣不堪。
一时间我叹息不止,掌心水灵跃动,映见画中落款,只见风痕字迹疏洒飘逸,他仅题了四字,却道,“旧梦难衍”。。。
旧梦难衍,旧梦难衍,也许真的是旧梦难衍吧。。。
我当下又是摇首,又是长叹,一时见得书案上笔墨纸砚如旧,不觉竟是落座案旁,情思起时,挥袖壁上灵灯通明,我当下落笔描画,记忆中九翼王峨冠博带,银发鲜衣,他眉梢唇角温存笑意,目光如水倜傥风流。。。
笔画勾勒,只可恨我不若风痕万般其一,擅丹青,长诗画,更兼这许多年政务繁杂,早早磨去了年少时仅有的风雅情致,今时我手下拙于表达,只怕自己不能够描摹九翼王神韵,只怕这一幅拙作不能等大雅之堂。
许久我伏案专注于画作,竟不曾想到此际竹舍灯火明光,会惊动山下守卫,而今时此念方生,我才发觉门外早有人驻足,正是尴尬不知所措时,却见得明日即要登基继位的澜亲王推门而入,此际风微澜眉间似笑非笑,他见我手中画卷几已完成,直问我道,“表哥,你不是说下次出行前,先与我报备么?怎么今夜我去寻你,你又不见了。。。”
此情此境,我擅闯碾风后山为他撞破,已是大为窘迫,再闻他此一番问责,更是面上挂不住,不由得连声抱歉道,“微澜,我。。。,我只是想来凭吊你父王。。。”
我言出澜亲王不知是何表情,他一时近前,注目我笔下画卷,一笑却道,“表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如此擅丹青书画,这笔触柔情似水,这画中我父王栩栩如生,你与他,真的就只有一面之缘么?”
他一问语气不善,我闻听先是莫名其妙,后又顿感不安,正欲开口应答时,不想他又见得我方才所提落款,一时直念道,“风过无痕,风过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你真是一点岔子都不能出,现在好了,这叫什么,这叫啥啥被抓了个现行==
我真是绝望了,写着写着就不住手了,传说中的jq啊,已到了当口。。。
前夕(上)
“表哥,你知不知道,这竹舍雅韵,父王从不喜他人踏足,因此多年来总有人传说,说他在这里藏了一位绝色美人,从来都舍不得给旁人看,连一眼也不舍得。。。”,此际小亲王眉间轻笑,语气古怪,他说话间又抬首看那壁上画卷,一时目不转睛,竟朝我道,“表哥,那时候你才多大?薄眉润唇,明眸皓齿,这一笑傲然中几多风情,难怪我父王一生迷恋。。。”
澜亲王言辞似赞叹还似调笑,他话语间略带轻佻,当下叫我面上发烫,几多不自在,我一时搁下手中画笔,开口不由尴尬道,“微澜,表哥与你父王不过是莫逆之交,当年碾风山一遇,我。。。”
“你刺伤了他的眼睛,对不对?”
我言语支吾,实未料小亲王当下抢白,直又问我道,“表哥,当年你与我父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竹舍内,他对你做了什么,竟叫你出手致他左眼失明?”
澜亲王说话间愈往近前,他不住问我道,“表哥,你喜不喜欢我父王?现在我父王他过世了,你喜不喜欢我?”
“不许胡说!”
风微澜一语我心下大惊,反应过来立时喝止,而澜亲王闻我厉声,竟是丝毫不以为意,他当即又道,“表哥,你喜欢我父王,是不是,是不是?!”
小亲王问得我好生窘迫,回神只知急急辩解道,“微澜,朕以你父王为知交故友,今夜擅闯,目的只为凭吊怀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言出,本以为他不会再作纠缠,谁曾想今时,澜亲王竟是眉梢微挑,他当下注目于我,却又笑讽道,“是么?只是知交故友?若只是知交故友,表哥又何必大半夜偷偷摸摸避水至父王故所,见得这案上明珠,看到这壁上画卷,或喜或悲,或惆怅或叹惋,好一个旧梦难衍,好一个风过无痕!”
“微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澜亲王言出似带怒气,此际他见我连声辩解,竟更是挑眉一笑道,“表哥,我不小了,我都明白的,想我父王风流多情,性喜美人,他既是见得表哥这样的世间绝色,还不是连魂都要掉了?其实当年,在这滨水竹舍,表哥与他,根本就是一宿**,几度缠绵,对不对?”
“放肆,是谁教你这么说话!朕与你父王。。。,朕与你父王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君子之交你出手伤他眼睛?哦,我明白了,莫非当初是父王唐突佳人,表哥,他是不是强迫你了?”风微澜愈问愈是无状,而我闻听面红耳赤,气恼之至,方欲出言呵斥,谁料想他忽而一步近前,竟勾起唇角,好生轻佻道,“表哥,你脸红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太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
我当下怒起,一时挥袖直往门外,而小亲王瞬及阻于我面前,他一把环抱于我,口中连声直道,“表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就像父王喜欢你一样,表哥,我好喜欢你。。。”
他紧紧抱住我,不住胡话,而我闻于耳中,不由得又气又急,却说他小小年纪,怎么就真能被太傅言中,妄提情爱,胡言乱语,我当下恼恨,只知怒声道,“微澜,我与你父王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还年少,你不明白!”
我言出忙欲扯开他脱身而去,实未料这小家伙不知哪儿来的蛮力,他死死纠缠于我,直将我按坐于那书案旁,连声道,“表哥,明天我就会继任下一任有翼族族长,明天我就是风灵至尊,我早已经不年少了!”
他说着一挥袖唤起风息,却将我方才所作九翼王图卷高悬壁上,正与那幅我年少画像并列而置,而此际我正是顺其动作抬首注目,却不想小亲王当下一口吻于我面上,嗤声直道,“年少?若真论及年少,那当初在这碾风竹舍,与父王**缠绵的表哥,岂不是更要年少?”
他言出更是俯身往下,一手探于我衣襟处,即要撕扯,而我心头大乱,只道是若要在以前,我为他人纠缠不休,总不心中怒意,奈何今时为这年少无状的小表弟胡乱表白,我难堪之际竟不觉有些好笑,当下一手推开他去,直摇首道,“微澜,不要胡闹,再闹,表哥要生气了!”
我推开他去正要起身,奈何这澜亲王不知发了什么疯,今时他竟凝起风灵禁制,直将我手腕扣于身侧,这厮一把扯开我前襟,口中直吼道,“表哥,我没有胡闹,我说我喜欢你,我像父王一样喜欢你,你听到没有?”
他掌心风息大动,短短时日内只好似灵力又上了一层,而今时混乱,我忙于挣脱腕上禁制,奈何尚未及得脱,风微澜竟欺身于我面前,他唇舌自我面颊一路舔吻,喃喃直道,“表哥,当年我父王怎么对你的,我也怎么对你,好不好?”
他唇舌游移,暧昧粘腻的触感直叫我又是心惊又是羞窘,混乱中我强硬挣开禁制,只知高声朝他道,“我跟你父王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言出面上涨红,而风微澜见我恼怒,竟还是不以为然道,“表哥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害羞到连耳朵都红了,还要骗我!”
他话音落,手下动作愈加放肆,此际沿我腰际游移,竟忽而一把掐在我大腿侧,暧昧揉捏,而我因他动作心下大骇,一时间止不住身体一颤,正是羞窘到脑中发嗡,浑身火烫时,这厮竟更是欺身往前,口中调笑道,“表哥真是迷人,却说方才我在门外,看到表哥怀思父王,一笑一叹间几多撩人心痒,想不到今时表哥在我怀中。。。”,他言至此,语无伦次只仿似再难言述,这厮一低首益发放肆,却不知从何学来的轻佻浮浪道,“表哥,你抬头看看我,我是不是长得很像父王?”
他说着掌心抵于我后腰,直又将脸凑于我面前,而我为他调笑心头大怒,当下推开他去,起身暴喝道,“风微澜,你太放肆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7爆发了==;
这是一个充满jq的夜晚;
这是肉渣,还会有肉汤,请原谅我的速度==
前夕(中)
我一喝厉声,澜亲王见此方才知自己言行无状,此际他面露紧张之色,却急急拦于我身前,不住道,“表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有心放肆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表哥,你知不知道这十数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只要一到晚上,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你,我恨不得夜夜化作清风伴你身旁,表哥,你千万别拒绝我,你若是拒绝我,我就活不成了。。。”
这叫什么浑话?他到底跟谁学来这些浑话?!
他此一言闻于我耳中,实在叫人难堪至极,此际我气急之下已不知该呵斥些什么,当即一甩袖直往门外,奈何此情此境这澜亲王竟还不知敛,今时他一步拦于我面前,又是死缠不放,却忽而问我道,“表哥,你不要走,你知不知道我父王他是怎么去世的?”
九翼王故去匆匆,我初闻的确惊讶不已,按说他正值盛年,又从未闻他身染疾恙,实不该说走就走,而今时风微澜这一问语气古怪,莫非九翼王离世,竟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因由内情?
澜亲王话音落,见我面有探询,他一时轻笑,竟好似有些怆然,却朝我道,“表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碾风别苑,你意欲将九翼风带转赠与我,而我赌气之下直往风神殿,罡风阵前,我依表哥所述破阵之法,风神杖果然顺利取下,可是一取下那风神杖。。。,我才知道。。。”
风微澜言至此,茫然摇首,而我见他言行古怪,莫名间竟是心下一窒,忙问道,“风神杖是你父王生前所执权杖,莫非有什么不对劲?你父王故去匆匆,与此又有何关联?”
我一问急切,而小亲王见此一笑,他竟闲闲道,“表哥果然关心我父王,提及父王的权杖都能这么紧张,其实那风神杖没什么不对劲,甚至因其赋灵在身,这数日来内我灵力愈涨,早不是当初一无是处的七殿下了。。。”
风微澜话音落,只仿似欲要在我面前证明一般,他掌心凝起风灵真力,随意化散,一时直又道,“表哥,其实以你龙帝身份,有些话我本不该对你说,可是表哥于我不一样,表哥于父王也不一样,尽管我说出来,表哥也许会觉得我没用。。。”
他前言不搭后语,面上表情也好似十分复杂,只好似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我见他如此,一时间心下焦躁,不由直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告诉表哥,你父王究竟是怎么去世的,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因由?”
我连声发问,风微澜面上不知是了然还是自嘲,他当下避而不答,却扯开话题道,“表哥,你该知道我有翼族乃风神后裔,国土全境俱为风灵所系,悬于海上,只是很多年前,不知因何灵场异动,风息一直不稳,自前代族长以来,南疆国土屡见漂移之兆,甚至连翼王城都有些轻微灵息不稳,而我父王继任以来,因他九翼之尊,掌控风灵炉火纯青,这许多年来,全族子民在他的庇护之下,仿似已忘却了风息不稳。。。”
小亲王淡淡道来,不知是何心绪,此际他见我凝神倾听,一笑又道,“表哥,其实数千年前,当父王执起风神杖时,他早就明白,风息不稳终为大忌,他也早料到有一天,风息不稳必将难以控制,因此二十余年前,当神庙内风灵镜忽而出现裂纹,即要碎裂时,父王他。。。,他散去了十成灵力,俱化为道道清风,守护于海上风灵系处。。。,只道这灭顶之灾来的急迫,去的也迅疾,族中除却三名长老,甚至连我等也一毫未知,而父王他只来得及在风神殿匆匆布下罡风阵,身后遗诏寥寥数语,只提及能取下风神杖者即为下一任有翼族族长,再无其他。。。”
怎会如此?天南风息不稳,怎会突然加剧到这等地步?
澜亲王言毕沉默半晌,他见我面露惊疑,一副不可置信之态,不觉好生苍凉道,“表哥,这都是真的,也许万年后,也许更久,我大概也会像父王一般,化作风息守护海上,只不过我不是他九翼之尊,就算散去十成灵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佑风神子民,表哥,我。。。,我前几天甚至都不想登基了。。。”
难怪他日前总有古怪,原来竟是如此,可是,这一切怎么会这样?
而我闻小亲王言语,不由得心头烦乱,此际不及冷静,只知急声问道,“微澜,你说清楚,既然是风息不稳到如此地步,你父王难道就没有提及其他,他有没有说过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父王他要是知道为什么,又怎会这许多年来纵情声色,疏于政务,其实在他登基之初,他早就明白风灵至尊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就像今天的我,早已经明白一样,
青龙血(NP) 分节阅读61
表哥,你说若是今时,我那拼死拼活也要夺位的三皇兄四皇兄取下风神杖,他们要是得知这其间因由,还要不要这王位?”,澜亲王言语间神情复杂,他一叹之际直直盯着我看,此际见得我面上微愣,却又自嘲道,“表哥,也许是我灵力不纯,也许是父王心疼宠爱他的幼子,其实他原本无意传位于我,因为当初,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就在这碾风山下,他没有对我提及任何风息之事,他只淡淡嘱咐我,让我日后替他去泱都看一看。。。”
风微澜话音落,似有神游,而如今他登基前夕,我闻听九翼王故去之由,实在是心乱如麻,一时间茫然摇首,反应过来只知连声安慰道,“微澜,事情不会一成不变,你父王也并非如外界传闻中纵情声色,疏于政务,不会是这样的,你明不明白?”
我一番强调,澜亲王不答片语,此际他眉间轻笑,却朝我道,“表哥,在你眼中,我父王万般皆好,纵连他好风月,爱美人,这五灵界人尽皆知的事实,表哥还要为他辩解!不过也难怪,父王对你深情如许,甚至到最后还不忘叫我去泱都看看,表哥,你知不知道,你是他这一生的遗憾,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不想你也成为我一生的遗憾,我是真心喜欢你,表哥,不要拒绝我。。。”
风微澜话音落,身后风息大盛,这厮一步上前,复又欲将我推于那书案旁,而我见他如如此胡搅蛮缠,心头繁复中大怒难止,此际忙一步退后,挥袖辟开风灵禁制,直喝道,“混账,既是你父王故去匆忙,风息不稳尚悬而未决,明天又是你登基大典,你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荒唐?!朕告诉你,一国之君远不是只有无上尊荣,有的更是全族重责,你不妨细数五灵界史上明君贤主,哪一个不为国事操劳,甚至为国捐躯者亦不乏其数,正如你父王为挽回风息稳固,不惜化散十成灵力,今天你既然接下他身后权杖,又怎可以如此妄自菲薄,说出这等胡话来?!”
为我厉声斥责,风微澜一时却步,片刻他反应过来竟是苦笑不止,却喃喃朝我道,“表哥,若不是得你相助,这王位不会是我的,而父王留下罡风阵,能破者也不会是我。。。,表哥,说实话,当初在浣风山,你说要助我夺位,我的确是兴奋欣喜,任这十数年来夺嫡之战有多艰苦严苛,我都不以为意,因为我想有朝一日能真正与表哥比肩而立,可是如今,我登基继位,只是不想让表哥失望。。。”
什么话?这厮怎么会说出这等话?
我真是头大如斗,且道万事历经艰辛,我助他夺嫡称王尽心力,怎么到头来又好像是我错了?!
我当下心焦气躁,一时颓然落坐,不由得摆手朝他道,“微澜,你让表哥静一静。”
片刻沉默,徒余风声,澜亲王近前亲吻于我面颊,却又问道,“表哥,你告诉我,当年你与父王是怎么相遇的,他到底做了什么,能如此打动你的心,表哥,你喜欢父王哪一点,你告诉我。。。”
还在胡搅蛮缠!
只道风痕在位,世人皆传他好声色犬马,荒废政务,尤其是在他登基之初,金凤帝举兵入侵有翼族,一路兵至风神都,他更为世人诟责因贪图安逸而抵抗不力,因此导致有翼族多年纳岁币,百姓重赋,苦不堪言,当然,这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甚至一度数千年过往,我也认定事实如此,直至而今,九翼王已逝,我自泱都再临翼王城,近日来所见所闻,再问起太傅多年前种种,这才明白,其实世上君王为政,并非只有一种,想来当初九翼王登基,且莫提他天南风息不稳,更有那金凤帝好征战杀伐,虎视眈眈由来已久,若是在敌强我弱之际,决意鱼死网破,那风灵繁华定是不保,更提不上日后的有翼族商道通达,虽偏安一隅,但富足繁盛,不下泱都。。。
九翼王也许的确性喜安逸,所以他希望他的子民也富足安逸,他在位数千年,虽鲜动杀伐之念,但善于审时度势,不愧为一代贤明之君,其他不说,就说当年有翼族为羽族欺压,多年重税,本来好似不动刀兵,已无法解决,但其时羽族与我水族亦是相争不休,因金凤帝挑衅五灵尊位,父皇举重兵强占离水,而九翼王借此机,甚至连一兵一卒都不曾花,风神都重税不再,而风灵繁华,历经多少年,长盛不衰。
再者,有翼族正北与灵兽族接壤,高山阻隔,虽有少数商道,终不成气候,而九翼王慧眼独到,他虽然不喜政务繁杂,却执意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沿山道修筑驿站,能让有翼族人借御风之力,与灵兽族交通往来,虽然此道还远不如灵兽族与我水族嘉迎壅涉相通,但以风痕之政绩功德,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有翼族近代以来,名至实归的九翼之尊。
若说风痕好风月,爱美人,就算这是真的,却又如何?
我以前只道九翼王为政闲散,喜雅韵,不过是个风流君子,而这数日来所见所闻,再听得今夜澜亲王所述,风痕化风守护海上,我这才明白,他远不只是个风流君子,他这一生无愧于帝王之尊,却仍是,潇洒如风。。。
我心下无尽感怀,此际不由得连声轻叹,只道自我继位以来,总以为自己勤政爱民,但凡有关政务国事,不分大小,我从不敢有一丝懈怠,不敢有一毫错漏,因而为君千年,人尽道冰冷无情,甚至到现在,就连我自己的一双弟妹,也道我无心冷情,甚至就连我自己的爱人,就连如歌也因我自作聪明,始终放不下所谓的帝王决断,被逼至绝境,没想到时至今日,我却仿似忽而明白,当初在这竹舍内,风痕曾对我说过,他道世间所有,能得一爱最美,忙忙碌碌为名利争斗,不争也罢。。。
只可恨,只可恨当初我不明白,若是我能早明白,若是我能有风痕一半潇洒通达,如歌又何至于命陨,我。。。,我简直好像白活了这一千年。。。
良久,我低首早已魂游天外,而澜亲王却俯身于我面前,连声直问,“表哥,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父王哪一点?”
他问的急切,而我回神不由抬首注目壁上风痕画像,一时只朝他笑道,“微澜,表哥实话告诉你,你父王不管哪一点,我都喜欢,他这一生为人为君,若要说真有失败之处,即是身后子嗣,没有一个像他!”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貌似真的开窍了;
九翼王为人为君,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不愧为一代潇洒帝王,不过的确可惜,他身后子嗣没一个像他
当然,小七会成长的,人都是在一次次的打击中成长的;
前夕(下)
“表哥,你什么意思?”
此际我话音落,澜亲王当下横眉,而我已无心再与他纠缠,一时挥袖欲要起身,只冷冷道,“澜亲王,再有数个时辰即是你登基大典,今时夜半,你未在宗庙祷告,又不回去休寝,难道明日要一脸倦容面对座下诸臣么?”
我言出语气不善,而小亲王闻听又是惊怒又是委屈,此际他死死揽于我肩侧,直唤我道,“表哥,表哥!”
风微澜到底年少,缺乏阅历,自他取下风神杖后,短时内得知父亲逝去种种,又为风息不稳之危势压的喘不过气,登基前茫然惶惑,或许亦是人之常情,此际我见他六神无主,一时心软,不由得又缓下语气,温言道,“微澜,按说五灵界本为一体,相生相长,既然是天南风息不稳,那肯定有哪处出了问题,你父王为政,不会不去探询,待你继位后,好好与长老商议,但凡有任何需要,尽管与表哥提,表哥既然身为五灵至尊,此事决不会坐视不理,你明白么?”
我本意好生安慰,奈何风微澜却仿似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此际他不住吻于我面上,一时又道,“表哥,我不是无胆登基继位,更不是害怕化风守护海上,我说我喜欢你,喜欢你!”
他一时欺身愈近,竟拉开我襟口,直将掌心贴于我胸前,胡乱摩挲,而我前时当他年少无知,屡屡容忍,实未料今时他竟还能这般无状,真是叫我气急跳脚,我当下一把扯过他手腕,只冷声道,“微澜,你再胡闹,莫怪表哥出手伤了你!”
我言出冷色,却不想这小亲王铁了心不知敛,他一时唤起风息与我相争,手下使力直将我腰间系带撕扯松散,这厮俯身一口咬在我腰侧,竟胡话道,“表哥,当年父王一只眼睛,换来如今你对他百般思念,那么今天,就算你出手要我一只眼,我也决不放手!”
疯了,这小家伙莫非疯了?他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风微澜死死将我按坐在侧,唇舌放肆,几近情亵,此际他见我羞怒以至面上涨红,竟调笑道,“表哥,其实这些年来我也听过不少传闻,不过传闻哪如亲见,表哥之迷人,又岂是言语能述?”
什么传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此际闻他所言,我实在是难堪恼怒至极,当下甩开其纠缠,起身直往门外,而风微澜见我离去,竟是周身风息大盛,他一把拽过我衣袖,直将我扑倒在那书案上,口中胡言乱语,竟仿似已然疯狂,这厮口口声声爱我,更有不知自哪儿习来的情亵举动,直叫我尴尬之余火冒三丈,一时间混乱纠缠,我怒愤之至,竟不觉一掌扇于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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