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酲
录制后半部分给aow集体表演空出了时间,在后台换衣服化妆时,宁澜接到了没事从不联系他的母亲赵瑾姗打来的电话。
“臭小子你脑子被驴踢了啊?供宁萱那个死丫头出国念书?有这钱为什么不打给我?老娘苦了一辈子连首都都没去过,你这个小白眼狼,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责骂连珠炮似的往外蹦,宁澜捂住话筒,避开人群走到角落里,问:“从哪儿听说的?”
“还想瞒我是吧?在你叔家楼底下碰到死丫头,问她干嘛去呢,她说去上什么托福班,你当老娘没念过什么书就不知道这班上来干嘛的吗?他们家哪来这么多钱送死丫头去喝洋墨水啊,还不是你给的吗,啊?”
聒噪的大嗓门刺得宁澜耳膜疼,他把手机拿远了些,心想母亲这辈子的所有机智怕是都用在绞尽脑汁跟他要钱上了。
宁澜无奈道:“我只给她报班的钱,能不能考过还不一定。”
赵瑾姗不依不饶:“报班的钱也不该给!她没爹还是没妈啊,轮到你给她出学?”
“那我没爹还是没妈啊,轮到叔叔婶婶把我养到成年?”宁澜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不多时便传来抽泣声:“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叔婶养你有功,我这个当妈就什么都不是啦?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是谁?你那个该死的爹发酒疯打你的时候护着你的又是谁?小没良心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宁澜捏捏眉心,他就知道说出来会是这么个难以场的后果,刚才心头躁意翻涌,一时没忍住。
已经说错一次,他不想再多言语,沉住气直接问:“要多少。”
赵瑾姗立刻了哭声,报了个数字。
宁澜连用途都没问,直接挂掉电话,手机转账。
他知道自己这样无底线纵容会让母亲更加肆无忌惮,可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如果不遂了她的愿,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她什么没脑子的事都干得出来。
五年前他刚到首都某酒店做服务生,岗前培训三个月薪水较低,他把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钱全打给赵瑾姗,她嫌少,觉得宁澜藏钱了,宁澜跟她说不通,干脆不理她。谁知她不知去哪里查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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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顺藤摸瓜一直打到酒店老总的办公室,说他们这儿有个叫宁澜的员工不仁不义,不赡养卧病在床的母亲。事情闹得酒店上下人尽皆知,领导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审视和质疑,最后上岗考核没过,拎着包灰溜溜走了。
现在他做着一份更注重形象的工作,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能给就给吧。
宁澜看着手机银行上的卡内余额,明明是挺大的数额,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没经过任何付出获得的入,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在他眼里却是沉重的负担,他想光明磊落地活下去,首要条件就是谁都不欠。
所以哪怕隋懿不说,他也会还的,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节目录完已是日暮西斜,录影棚外面有粉丝蹲守,有几个还包了车准备跟他们的保姆车,aow七人分别上了三辆出租车,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遁走了。
他们还要赶回去开直播,今天是陆啸川的生日,没办生日会,总要给粉丝们一个热闹的机会。
地点选在公司的一个会议厅,厅内布置一新,墙上贴着“生日快乐”四个色大字,蛋糕也在隔壁房间准备就绪。
距离直播还有一个小时,寿星陆啸川瘫坐沙发上兴致缺缺,扫一眼屋里的人,问:“姓方的呢?”
安琳答:“回家去了,说晚点过来。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开始。”
怪不得那家伙一个人坐了最后一辆出租车,原来是要跑。陆啸川心情更加阴郁,烦躁地捶了下沙发扶手。
直播8点准时开始,众人先送上准备好的礼物,即便并不太感兴趣,职业操守和演技陆啸川还是有的,他笑吟吟地拆礼物。隋懿出手最阔绰,送了他一只手表,其他成员有的送运动鞋,有的送钱包,也都花了心思。
最后拆宁澜的礼物,是一盒曲奇饼。
“昨天去店里做的,在冰箱冷藏一夜,天气热,抓紧吃。”宁澜道。
陆啸川惊讶:“你亲手做的?”
“嗯。”宁澜微笑着说,“手艺一般,不好吃的话就丢掉吧。”
陆啸川当即拿起一块塞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怎么会不好吃!”
说着分给大家一起品尝,隋懿说不饿,没有拿,弹幕纷纷询问队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读弹幕的工作人员把粉丝们的关心转达,按顺序读到一条:“是不是花儿不在,队长心情不好啊?”
高花cp名扬圈内外,在场无一不知无人不晓。
隋懿淡淡地说:“没有,方羽马上到了。”之后便没再接与cp有关的话茬。
那边粉丝们刷礼物祝福,这边队友们拿出看家绝活给寿星公庆生。王冰洋又把他的“蘑菇”表演了一遍,陆啸川假装第一次看,热情鼓掌。公司还十分有心地把他在国外的弟弟陆啸舟请来,陆啸川自打出生就待在国内,实际上跟弟弟并不热络,陆啸舟走出来时他还要装作很惊喜的样子,然后拥抱了下就相对无言了。
宁澜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说:“你们兄弟俩真像。”
点蜡烛许愿的时候,陆啸舟挤到宁澜边上,在他耳边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美人儿,加个微信呗。”
宁澜看着他那双和陆啸川如出一辙的蓝灰色眼睛和邪魅笑容,心想果真亲兄弟。
隋懿不爱吃甜食,靠在墙边看大家热闹。宁澜切了一块蛋糕到边上吃,陆啸舟殷勤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眼看就要抬手给他擦蹭到脸上的奶油,隋懿两步过去把宁澜往外拉了一把:“这里镜头还能拍到,转过去吃。”
隋懿板脸的时候会自动散发生人勿近的气场,陆啸舟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打量一圈,双手往兜里一插,撇撇嘴走开了。
宁澜听话地背过去吃蛋糕,吃完接过隋懿递来的纸巾擦嘴,小声说:“谢谢啊,队长。”
隋懿见他脸上的奶油擦干净了,点点头,回到人群中去。
直到唱完生日歌吹完蜡烛,蛋糕都分掉大半,方羽才匆匆赶到。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来晚了。”他放下包先冲着镜头打招呼,然后对陆啸川说生日快乐,就捂着肚子说饿,要切蛋糕吃。
陆啸川瞧他敷衍的态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想想还是不甘心,故意走到他跟前晃来晃去。
直播到尾声,众人向粉丝们道别,镜头刚关闭,方羽就继续吃他的蛋糕,完全忽视他面前硕大一个寿星公。
“喂,你刚才去哪儿了?”陆啸川问。
方羽头也不抬:“回家啊。”
陆啸川脸色更不好看:“回家干什么?”
“玩啊。”方羽说着,从旁边的盒子里拿了块曲奇塞嘴里。
陆啸川瞪大眼睛:“那是澜澜送给我的,谁让你吃了?”
方羽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畏惧地抬头看他:“蛋糕我还吃了呢,又不是你做的。”
陆啸川很生气。今天他从清早就开始等,到现在就等到这人一句敷衍的“生日快乐”,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你回家到底干什么去了?”他又问一遍。
方羽笑了笑:“关你什么事?”
陆啸川被他这个无所谓的笑容彻底激怒,接着怒极反笑:“呵,回家伺候金主了吧?”
第23章
方羽不笑了,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们俩吵架时从不避讳旁人,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陆啸川急火攻心,口不择言道:“我说你回家伺候金主,怎么,敢做不敢当啊,谁不知道你被人养在外面?”
安琳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拉陆啸川:“别说了。”
陆啸川非要说完:“还回家?那是你的家吗?”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方羽扬手扇了陆啸川一巴掌。
陆啸川被打蒙在原地,傻掉的队友们才意识到事态严重,上去拉架。
方羽被拽住胳膊,嘴唇哆嗦着说:“你才被包养,你全家都被包养!”
他不会骂人,这已经是搜肠刮肚翻出来的最狠的话了。
隋懿把懵逼的陆啸川拽到隔壁休息室,宁澜扶着浑身发抖的方羽坐下,给他拿了杯水。
方羽捧着杯子不说话,宁澜正琢磨着怎么安慰他,就看见一滴眼泪吧嗒掉进杯子里。
“,你别哭啊。”宁澜慌了手脚。
方羽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见他这样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落泪都得心疼。宁澜也不例外,心想这个陆啸川真不是东西,回头得让他把曲奇吐出来。
“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我是被……被包养的啊?”方羽抽抽噎噎地问。
宁澜忙说:“不啊,当然不是啊,小羽这么好,要是我就直接跟你领证,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对象。”
方羽破涕为笑。
其实宁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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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点底气都没有。方羽委屈成这样,包养什么的明显是谣传,而他自己被包养却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
这场面让他觉得既心虚又讽刺。
晚上,宿舍。
隋懿把行李箱摊在地上拾东西,明天一早的飞机去j市影视城报道。
自从上回宿舍日常拍摄后,宁澜就在原来的房间住下了。顾宸恺直播后去找赵老师学吉他,王冰洋和高铭也去旁听,这会儿宿舍里只有他和隋懿两个人。
宁澜洗完澡擦着头发进来,看见隋懿把衬衫叠成惨不忍睹的一团,上前道:“这么叠等到了那儿就不能穿了,我来吧。”
隋懿想了想,把衬衫给他,自己去整理其他物品。
宁澜边叠边问他:“陆啸川怎么样?没被打傻吧?”
“没,”隋懿说,“就是挺惊讶的,大概第一次被打。”
宁澜想起陆啸川那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觉得好笑:“他活该,人家方羽根本没有被包养,他相信这种以讹传讹的事情也就罢了,还非要说出来,不是讨打么。”
隋懿说:“嗯,活该。”
宁澜看他把充电器随便一团就往行李箱里塞,忙站起来:“,充电线别那么,会打结的。”
把充电线整整齐齐绕好,宁澜继续帮他拾其他东西,原本叠好的衣服也被拿出来重新叠了一遍,最后整个行李箱都是他整理的,衣物、日用品和洗漱用品分门别类摆放,连袜子都有专门的空位。
合上行李箱前,宁澜提醒道:“杯子和牙刷一起放在这个夹层里,裹在毛巾里面,别忘了啊。”
隋懿看着从未如此井井有条的行李,问:“你学过纳整理?”
他想起之前专辑宣传期到处飞,不知道宁澜是不是也这样帮别人整理过行李。
宁澜理所当然地说:“这还用学吗?熟能生巧啊,我从初中开始就住校了,生活自理能力应该比你们要好那么一点儿吧。”
隋懿从他语气中捕捉到那么一点儿自豪,差点跟着他一起笑了。
洗完澡回来,宁澜已经睡下了,他面朝外侧卧,毯子盖在脸上,只露出鼻子和闭着的眼睛,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隋懿把顶灯关掉,拧开书桌上的台灯,翻开一本书。
之前都是他先上床休息,这次宁澜先他一步。陆啸川今天没回宿舍,顾宸恺干脆抱着枕头跑到隔壁房间睡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隋懿回头看一眼,幸好宁澜已经睡着了。这家伙平时说话平铺直叙,似乎很容易让人看穿,可隋懿见过他太多不同的面貌,单纯的,脆弱的,可怜的,甚至是诱惑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更不知道他会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又露出什么样新鲜的面孔。
隋懿不喜欢事物脱离掌控的感觉。宁澜也不该为他所掌控。
读了两页书,隋懿关上灯,轻手轻脚地往上铺爬,他腿长,四级台阶两步就爬上去了。
刚躺下,听见下铺有人喊他:“队长。”
声音细若蚊呐,并不突然,却让隋懿心跳骤然快了几分。
他没应,装睡。
床架随着下铺人的动作轻轻摇晃,一阵的动静过后,隋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睡衣被扯了两下,他不擅长装睡,眼皮抖得厉害,只好睁开眼睛,避无可避地撞上趴在上铺床边的宁澜的视线。
“什么事?”隋懿问他。
宁澜歪着脑袋,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看起来很乖。他说:“队长明天就走啦。”
即便在光线昏暗的环境里,宁澜的眼睛依旧很亮,黝黑瞳孔上覆着一层水光,眨一下就闪一下,挑`逗得人心口发痒。
隋懿好像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又好像猜不到。
宁澜拽着衣角的手松开,往他腰上摸,接着趁其不备,灵巧的手指滑进他裤腰里。
“队长,”他小声说,“既然包养了,一炮都不打,你不觉得亏吗?”
隋懿按住他乱摸的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很晚了,睡觉吧。”
宁澜慢吞吞把手抽出来,隋懿以为他听话要下去了,谁知他竟然腿一蹬直接屈膝爬了上来,动作敏捷迅速,隋懿还没来得及反应,宁澜整个人就已经趴在他身上。
床太小,根本挤不下两个男人,隋懿好不容易把宁澜推开到旁边,贴着墙坐起来,气都喘不匀:“你干什么?”
宁澜还笑得出来:“送炮啊。”
隋懿不喜欢这种粗鄙的词汇,皱眉道:“下去。”
宁澜铁了心要送,手又暗戳戳往他胯下伸,这回隋懿的速度略胜一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隋懿手劲儿大,宁澜被他捏得疼,咬住下嘴唇,还是坚持不松口。
两人僵持片刻,隋懿叹了口气,松开手,妥协道:“你先下去,上铺承重力不行。”
“好。”宁澜见计划得逞,一口答应,翻身起来伸脚去踩台阶,床重心不稳摇摇晃晃,他扭头看一眼,突然僵住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人还挂在床沿上,隋懿以为他要反悔,问他怎么了。
宁澜不好意思说害怕。他住校6年从来没睡过上铺,来aow宿舍的第一个上铺还没爬上去就先塌了,他哪儿知道上来容易下去难,这摸不着扶手又踩不到台阶的感觉太恐怖了吧!
隋懿似乎瞧出点端倪,把胳膊伸过去:“你扶着?”
宁澜觉得丢脸,可进退两难没别的办法,只好扶了一下,结果晃晃悠悠的胳膊让他更没安全感,总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仰面倒下去。
他把手又挪回床沿,咬牙准备再试试,忽然听见有人在笑。
宁澜不上不下的窘迫样子全都落在隋懿眼里,他实在没忍住,低低笑了两声,察觉到宁澜射过来的凶狠视线,立刻了声,单手扶着床的另一头,伸开腿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是在炫耀吗?宁澜咬牙切齿地想,妈的丢死人了,干脆跳下去吧。
正当他深呼吸酝酿情绪时,背后传来隋懿的声音:“下来吧。”
宁澜紧张地扭头,隋懿在下面朝他张开双臂,嘴角还噙着尚未褪尽的一丝笑意:“别怕,我接着你。”
第24章
宁澜最终选择正面朝外的姿势往下跳。松开扒着床沿的手,转身的瞬间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隋懿把人接到怀里,怕他落地站不稳,使了点力气将他整个人抱离地面,宁澜双脚悬空在原地转了一圈才落地。
心跳有点快,可能是因为紧张。他从隋懿怀里退出来:“谢谢啊。”
“你一天要对我说多少次谢谢?”隋懿也往后退一步,拧开桌上的台灯。
宁澜觉得这个问题没法答,这取决于隋懿举手之劳或者解囊相助了多少次,而且隋懿也并没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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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他脑袋里闹哄哄的,后知后觉地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仪容仪表,白色背心蓝色大裤衩,就算本体有这么点美感,也给这身打扮破坏没了。
宁澜上前几步,想把灯关了,隋懿大概以为他动别的心思,警觉地往边上退了退,脚后跟碰到地上躺着的行李箱,发出一声突兀的响。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逼良为娼呢?宁澜想。
他伸手去关灯,隋懿飞快侧身越过,等到灯再次被关上,人也已经爬回上铺了。
宁澜转过身来,急眼道:“你上去干嘛?”
隋懿掀开毯子盖在身上,用后背对着他:“睡觉。”
“不是说好一起下来的吗?”宁澜感觉受到了欺骗。
“睡吧。”隋懿道,“明天还要早起。”
宁澜抬脚想再爬上去投怀送抱,隋懿后脑勺长眼睛似的,提醒他道:“再上来,我可不下去接你了。”
宁澜顿住,在原地思考片刻,哼哼着回已经踩上去的脚,无奈地坐回自己的床上。
上铺的人没再说话,宁澜萎靡不振地躺下,拿起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网上下单一套睡衣,真丝的,解开腰带就呲溜往下滑的那种。
半夜醒过来迷迷糊糊想到这事,又觉得冲动购物要不得,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出来,把下单不到三小时的睡衣给退了。
这华而不实的东西又不能找金主报销,谁买谁傻`逼。
第二天清晨,两人前后脚走进卫生间,宁澜半梦半醒像在踩棉花,险些把牙刷柄怼进嘴里。
“起这么早干什么?”隋懿问。
宁澜嘴里含着泡沫,半眯着眼睛说:“送你啊。”
临走前最后一次检查行李,已经神志清醒并换好衣服的宁澜跟昨天晚上一样把活儿都揽了去,麻利清点完毕,把拉链拉上,箱子有点沉,一胳膊没能拎起来。隋懿把行李箱从他手里接了过去,然后垂眼看他手腕:“还疼吗?”
宁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才知道他指的是昨晚上捏出来的那圈红痕。
“没事,我从小身上就容易留印儿,不疼的。”宁澜没所谓地说。
隋懿没说话,打开自己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返回来执起宁澜的手,就往他红通通的手腕上呲呲喷了几下。
冰凉的气雾剂洒在皮肤上,宁澜蜷着肩膀往后缩,却被隋懿牢牢抓住手动不了。
“喷点这个好得快。”隋懿说。
药味很浓,一直到机场大厅,宁澜抬起手嗅嗅,那股刺鼻的味道还没散,手上的皮肤也跟着隐隐发烫。
前面走着的隋懿忽然转身,宁澜一个没刹住,差点随着惯性撞他怀里。
隋懿扶了他一把:“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宁澜看航班信息大屏上的时间:“还早,我送你去安检。”
两人都戴着口罩,隋懿看不清宁澜此时的表情,说:“你不用这样。”
宁澜眨了下眼睛,天真道:“哪样啊?”
隋懿拍拍行李箱:“帮我拾行李就够了,谢……”
还一个字没出口就被按回嘴里。宁澜的手隔着口罩按住他下半张脸,瞪大眼睛道:“求别说!我会折寿的。”
隋懿被他的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点头表示答应,宁澜才拿开手。
临近安检口,宁澜没法再进去,叮嘱隋懿道:“以后这种整理东西的活儿,记得都交给我。”
隋懿瞧他一脸认真,反倒起了点玩笑的心思:“怎么,你能帮我整理一辈子?”
宁澜又眨了眨眼睛,像在计算这笔买卖划不划算,片刻后双眼微微弯起,重重地点头道:“我觉得没问题!”
当天晚上就到隋懿发来的消息:【在吗?剃须刀放在哪儿?】
宁澜迅速回复:【箱盖夹层的黑色洗漱包里】
过了一会儿,那头又问:【睡衣?】
宁澜打字如飞:【白色的t恤吗?在那堆裤子上面,内裤下面】
一问一答几个来回,总算远程把少爷伺候妥当,宁澜忍不住发问:【你平时都怎么出门的啊?不带行李吗?】
隋懿回复:【带。这次是你拾的】
宁澜琢磨片刻才明白,隋大少爷这是在甩锅呢。
宿舍里只有一个人,宁澜躺在床上,放飞自我地翘着二郎腿,脚丫一晃一晃地发消息:【怎么样,还习惯吗?】
隋懿:【挺好的】
宁澜又问他:【要拍多久啊?】
隋懿:【一个月】
宁澜一边觉得国产偶像剧真是粗制滥造,区区一个月就能拍好,一边又去翻日历,一个月啊,等隋懿回来都快入秋了。
他没再发消息,百无聊赖地往上翻聊天记录,发现他们上一次交谈是隋懿得到该剧男一号,请大家吃饭的群发消息,再上一次是在s市直播前,喊他去他们房间吃东西。
宁澜挨个长按,把这几条和之前自己发过去没到回复的那些消息全都删除了。删完手指下拉,他和隋懿的聊天记录从“在吗”两个字开始,营造出一种两人关系还不错的假象。
他抬起手腕闻了闻,洗澡之后云南白药的味道淡了很多,正琢磨着要不要偷摸拿来再喷一下,手机一震,隋懿又发来一条消息:【气雾剂在我桌子右边第一个抽屉里,你自己喷,一天至少三次】
宁澜捧着手机看了许久,打几个字又删掉,来回折腾半天,最后只回了简单的一个“好”。
队长不在,闲赋在家的aow其他成员像长时间绷紧后突然被松弛下来的橡皮筋,软绵绵蔫巴巴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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