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摘星怪
一个柔弱狼狈到随时会死去的女子,是如何在这种境地下活下来的?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吴裙轻轻弯了弯眼眸:
“那些害我至此的人还没死,我又怎能先走呢?”
披着白色披风的姑娘语气温柔,眼中却如海棠覆雪,冷的勾人。
今早起天气便昏暗,到午时已泠泠下了些雨。
吴裙叹了口气,支着伞慢慢走出了药庐。
门外的男人依旧在地上跪着,看见那白披风下微微摇曳碧色青鸟时连忙回目光来。像他这样刀尖舔血为恶不知几何的人,对着这美人总会自惭形秽,好似多看了她一眼便是一种亵/渎一般。
药庐中只剩了一个人,面容温雅的男人将药方夹在古籍中,却突然瞥见那墨色字迹外的血珠。
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一个大夫总是不喜欢病人在他面前沾血的。
裴元正想着,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裴师兄,出事了。”
敲门的是谷中一位小弟子,亦经常在他这儿讨些药来。那弟子平日里看着沉稳,不知为何今日语气却有些慌张。
裴元慢慢合上书。
“何事?”
他语气淡淡,小弟子想到这位大师兄在药庐时向来不喜人打扰,犹豫一瞬,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师兄跟我来便知。”
万花谷乃名士聚集之地向来风雅,可今日气氛却有些不同于往常。
“高姑娘受邀来谷中,谁曾想竟是出了这般事。”
小弟子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又似想起了什么般疑惑道:
“今日清晨康师兄说要替高姑娘雕小像,可那会看起来好像也不在房中。”
他边走边说着。
裴元微微眯了眯眼,心中却已大致明白了些。
两人到屋子时里面已聚集了许多人。
高绛婷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手腕上还有被绳子束缚的痕迹。
“裴师侄。”
东方宇轩微微点头。
裴元稍微查探了番,眉头便松了下来。
“谷主放心,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高绛婷确实并无大碍,因为原本已落在手腕上的刀突然停了下来。
康雪烛多年来搜集世上女子最美的部位只为将心中最完美的妻子雕刻出来。他以为自己只差了一双手。
可当看见那窗外花海中的女人时他又觉得之前那些都是残次品。
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很美。
男人眼中有些挣扎,最终又笑了起来。
“那就重新再做一个吧。”
康雪烛想着。
吴裙走的很慢,她这寒症向来不听使唤,一遇到这阴雨天气犹甚。
美人面色苍白如雪,却更衬的唇色若海棠一般潋滟。
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你跟着我做甚?”
披着白披风的姑娘微微蹙眉,身后一直跟着的男人也停了下来。
康雪烛有一张很好的皮相,俊美肆意的眉眼惹得不少江湖女子芳心暗许。
可吴裙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回了目光。
那一眼既冷淡又清寂却让锦衣青年微微有些恍神。
康雪烛想起发妻离去时的眼神,也是这般。心中不由有些惆怅:“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完这句话又微微笑了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竟分不清是花香还是药香。
吴裙轻咳了声,面色渐渐苍白了下了,她低垂的长睫若小扇一般轻轻颤动着,乌发雪肤,美的孱弱动人。
康雪烛眼神暗了下来,慢慢向她走去。
他自是一眼看出了她身体不好,这对江湖中人亦有效的药,对她也够了。
眼前似有无数幻影,叫人看不真切来。
那轻敛着眉目的美人慢慢抬起头,额间缓缓映出朵海棠印记来。她肌肤如雪,一点朱色愈加显得清艳。
“文秋。”
他轻轻唤了声,却被一把剑穿过了肩头。
那一剑很快,也很美。
煌煌如瑰云破月,自阴暗的空中滑出一道光来。
肩头伤口让康雪烛蓦然清醒了过来,他微微眯了眯眼,忽然道:“你是秀坊弟子?”
吴裙弯着眼眸看着他,并未说话。
远处火光漫天,脚步声也渐渐近了些,康雪烛扫了那持剑而立的女子一眼,忽然笑道:
“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人已经走了,吴裙唇角慢慢流出鲜血来。她本就有内伤,这次强行运功无异于雪上加霜。
白衣美人眼前模糊,忽然落入一个带着淡淡药香的怀中。
裴元目光复杂地接住落下的白衣姑娘,冷淡道:
“再有一次,你便不用再来找我治病了。”
第107章
吴裙一身伤病昨日里又强行运功,迷迷糊糊间竟是发起了高热。
她面色雪白,颊边却隐隐带了些粉色,像是春日里燃尽的海棠一般,艳到深处便透出一股凄冷之意来。
墨衣风雅的男人目光轻轻扫过那蜷缩着的手指,若有所思。
康雪烛武功不低,可她却能以一剑将其击退,就算是出其不意,这剑法亦是了得。裴元回想江湖中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剑客,竟无一人可与她对应。
药庐中药香沉闷,乌发美人微微蹙了蹙眉,额间水珠顺着颈下滑落。
她疼的厉害,心口处的剑伤像是刚刺的一般,火辣辣的烧灼着。
吴裙眼中渐渐浮现出那如练虹般的剑光来,指节处脉络在雪白的肌肤上愈显青涩。
“李裹儿。”
枯井下:
濒临死亡的女人衣衫上尽是鲜血,那往日艳绝天下的容颜也多了几分狼狈。
“你想要什么?”
吴裙坐在井边摇晃着雪腕儿,清脆的铃铛声让人不由恍神。
她声音犹带笑意,弯着眼眸像是只漂亮的猫儿。
李裹儿伸手遮挡住眼前刺眼的光线,她看了那井边姑娘许久。
忽然道:“我想活下去。”
这句话听着简单,可却并不容易。
她心口被李裳秋所刺剑伤致命,即使侥幸逃过了这一劫,身上潜伏的寒症便也够要了她的命。
可穿着碧罗百鸟裙的姑娘却笑了笑,她说:
“好。”
她送了她一条裙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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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承接她一身伤病,直到她——报仇雪恨。
那笑容仿佛让这唐宫遍地的鲜血也黯淡了下来,夕阳映在那双如雾如月的眸中,瑰丽摄人。
李裹儿向来自恃美貌,可却不得不承认这百鸟裙穿着她身上才不算可惜。
这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尚未维持几天便又下起了雨。
大雨滂沱打在窗扉上,愈加显得屋中沉闷。
裴元将烛台上的蜡烛点起,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有些虚弱的声音。
“几时了?”
吴裙轻声问。
她睡得昏沉,这时声音还有些不济,听起来像是猫儿叫唤。
穿着墨衣的青年将窗户推开缝隙后才淡淡道:“酉时。”
吴裙闻言看向窗外,果然见天已黑了。她这一昏迷便已过了一天一夜。
外面雷声颇大,滂沱大雨似要淹没这小小药庐。窗边久盛的海棠在这昏暗的夜里显得愈加瑰艳。
那雪肤乌发的美人弯着眼眸轻轻笑了笑,忽然问:“我若说我怕雨,你会不会抱抱我?”
她目光很安静,也很柔软。
这些天来隐隐的压抑与戾气似也都消失不见。
她那样温柔的笑着,失了血色的唇瓣却有种孱弱的心动。
这屋内静静地,没有人说话。一声震雷打在海棠颤动的枝叶上。
吴裙长睫颤了颤,慢慢垂下眼来。
她抱膝蜷缩在榻上,绸缎似的乌发更衬地眉眼清丽。
那美人始终是笑着的。
只是这笑意却看着有些刺眼。
裴元嗅到淡淡的血腥味时微微皱起了眉。
吴裙眨了眨眼,蜷缩着的手指已被人掰开。
前日里便被花刺扎破的疤痕又缓缓滴出血珠来,裴元淡淡挑眉:
“这是最后一次。”
他语气微冷,倒让那雪衣姑娘弯了弯眼眸。
“最后一次什么?”
她轻轻靠在男人肩头看不清神色来。
裴元指尖微顿,忽然笑道:“我从不为一心求死的人治病。”
他向来儒雅温和,这笑意此刻竟带了些冷峭的意味。
“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医来也是浪药材。”
这话已很冷,可吴裙却轻轻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在求死?”
她笑时牵动了伤口,唇色愈加苍白,可那眼中的光却依旧瑰丽夺目,在这凄冷的雨天落下一道光来:“我不会死。”
“我只是太疼了。”
她说到这儿长睫轻轻颤了颤,分明是艳丽到极致眉眼,竟无端有些清寂。
裴元想到那满身伤痕,推开她的双手微微顿了顿。
祁进回来时已至深夜。
裴元开的药方中有味毒草只有空雾峰上有。
毒草性热,连原本准备的玉盒也被融化。年轻道长微微皱眉,握剑的手已被烧灼的不成样子。
屋内烛火还亮着,祁进眼中略微柔和了些许。
伸手轻轻推开门。
他在回万花谷途中便听闻了康雪烛之事,心中担忧她安危,一日的路程便只用了几个时辰便赶了回来,如今看到那窗前烛火时不由松了口气。
吴裙已睡着了。
她受伤严重,这几日醒来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裴元以行针之法压抑住了体内寒气,手时却被一双柔软的手指轻轻拉住了袖子。
雪白的手指映在墨衫上愈显孱弱。
那美人还昏迷着,却下意识地依赖着身边的人。
祁进目光扫过那抓住袖口后眉眼轻展的姑娘,眼神暗了下去。
“毒草摘到了。”
裴元了药箱准备离去,听闻这话推门的手微微顿了顿,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这江湖中近日来最轰动的事莫过于恶人谷中又多了位臭名昭著的人物。康雪烛自事情败露后便加入了恶人谷,彻底沦为魔道。
恶人谷由谷主王遗风所立,谷中寓言:一入此谷,永不受苦。
这易守难攻的山谷里不知折损了多少天之矫子。
康雪烛拿着坛酒靠在屋顶上。
他入谷已三日,身上依旧穿着万花旧衣,似乎这世间只有喝酒的事情最大。
那一坛子酒已见底,男人仰头看着天边弯月,目光复杂。
“我听说万花谷中都是风雅之士,未曾想今日竟来了个酒鬼。”
柳公子目光扫过他面上干涸的血迹,略微来了些兴趣。
他今日才刚回谷,便看到了屋檐上的人。
康雪烛将身旁酒扔给他,在男人喝了口后忽然道:“我等了你三日。”
“等我做什么?”
柳公子仰头谓叹,又将酒坛扔了回去。
康雪烛叹了口气:“我离开万花谷时太过匆忙,竟将一件珍宝给落下了。”
“只怕这世上除了你,无人能将她再带出来。”
他语气神秘,倒让柳公子来了些兴趣。
“你尽可说说。”
他自入江湖以来凡是目标所物,无不得手,因此对于那些难度越大的东西,越是喜欢。
康雪烛微微摇头:“那珍宝是一个人,一个——绝世美人。”
第108章
阳炎草性热,对寒症有奇效。
裴元将药调好后递给祁进,淡淡道:“不要等凉了,这药温着时效果最好。”
穿着蓝白道袍的青年垂眼接过,临走时突然问:“还需多长时间?”
他问的自然是根治这寒症的时间。
“至少一月。”
这寒症错综复杂,行针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裴元想到那人隐藏在温柔中的戾气来,执笔的手不由顿了顿。
祁进得了答案后便不再多做停留,微微颔首:
“有劳。”
他语气清寒,裴元自然可以听得出来,那墨衣风雅的万花弟子只是平静道:“份内之事。”
他坐在阴影处,眼中神色莫名。
这几日睡的昏沉,难得有个好天气。
吴裙叹了口气轻轻推开窗户,却被迎面而来的光照得眼中酸涩。
雪衣美人微微眯着眼,待眼前完全可以适应后,才放下了遮挡的手背。
苍白的手指衬得屋外春盛黯淡无光。
祁进来后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乌发雪肤的美人轻轻倚在窗柩上,那双清软的眸子半阖着,眼中像是掩了春日里胧胧的纱雾,无端叫人心软。
她似是听到了动静,弯着唇角回过头去:“你来啦。”
那声音也柔柔的,端着药碗的青年只觉似被一只幼猫儿轻轻挠了一下,眸色微深。
可他向来不善言辞,见了那期待的目光后也只淡淡道:
“药好了。”
那药苦的很,隔着很远便已闻到了味道。
吴裙微微蹙了蹙眉,连眉眼也有些恹恹:
“喝了也不管用。”
她语气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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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小孩子一般。祁进微微皱眉,感受着药已有些凉意后,将勺子递到她唇边。
男人面色冷漠,可眼神却固执,隐于深处的眸光透出些温柔来。若要让纯阳宫中的弟子看见定要大跌眼境,高傲狂妄的祁进竟也会亲自喂人喝药。
“喝了药,我带你去放风筝。”
他说话时面上一本正经,却让吴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雪衣美人眼眸似月牙儿一般轻轻弯着,那苍白的眉眼似瞬间便艳丽了起来。
祁进指尖顿了顿,难得有些尴尬。可他生来冷漠,一时倒也叫人看不出来。
那手中药味苦涩,吴裙眨了眨眼,就着他的手轻轻抿了口便蹙起了眉头。
“你喂我吧。”
她忽然道。
那声音轻软又娇气,连颤抖的长睫也可爱的很。
祁进目光扫过那潋滟的唇瓣,眸色微沉。
温热的汤药浸润了唇色,吴裙喝完最后一口便见面前突然多出颗糖果来。
这是茶馆中最常见的芽糖,甜的腻人。
雪衣美人弯了弯唇角:“这是给我的?”
她语气欣喜,显然是欢喜极了。
祁进轻轻笑了笑:“怕你不吃药。”
穿着蓝白道袍的青年语气淡淡温柔,眼中也只有那榻上的姑娘一人。
这世上便是顽石也会开花,祁进之前一直在犹豫,此刻却似下定了决心:
“阿裙。”
听闻旁边人轻唤,吴裙微微回过头去。
那芽糖甜甜的,压下了药味苦涩,乌发美人面上也展了笑颜。
祁进握剑的手紧了紧,慢慢抬眼:“阿裙,无论你未婚夫是谁。”
他说到这儿嗓间干涩,在看到那干净柔软的眼神时冷漠的面上渐渐柔和:“你退了婚,我们成亲吧。”
这话沉吟温柔,吴裙转身瞧着他却一句话也未说。
祁进慢慢垂下眼,隐于袖中的手握得紧紧的。那原本修长苍冷的手指上尽是烫伤,看着丑极了。
男人目光暗沉,却忽觉清淡的雪莲香气轻轻拂过鼻尖,身体不由僵了僵。
“我喜欢为我受伤的男人。”
吴裙轻轻笑了笑,安静柔顺地靠在他肩上,静敛的眉眼比窗外的海棠还要艳丽,只消看上一眼,便是那泥根下万死不辞的骨魂。
天暗了下去,药庐中宁静安然,可外间却并不平静。
自康雪烛被逼入恶人谷后便没了消息,众人可惜之余却无人敢入谷擒人。可近来不知是哪里的消息,说那穿着万花旧衣的男人又出现在了秦岭之外。
高绛婷已离去,这万花谷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或许吸引他的并非什么珍宝,而是一个绝世美人。
紧闭的窗户上被细小的竹管扎开,一缕青烟缓缓弥散在屋中。看着那榻上美人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头渐渐轻展,柳公子不由松了口气。
裴元与祁进二人已被康雪烛引了过去,这是这药庐最松懈的时候。
黑衣青年勾了勾唇角,抱着怀中人,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中。
康雪烛武功虽好,可却不是祁进与裴元二人对手。只一照面便已受了伤,可他轻功高明,一时间两人竟也奈何不得他。
天边烟火骤起,散发狼狈青年吐了口血,忽然笑了起来。
“药庐。”
柳公子自将人从万花谷劫出来后便驾着马车悠悠地走着。
他未用本来面目,而是易容成了一个西域商人,连口音也变得奇奇怪怪。
车子直直在闹市走着,大唐民风开放,多年来行商胡人数不胜数,众人也都未曾在意。
那穿着花哨衣服的西域人扬着马鞭正要出城,却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这城门外今日不知为何多了许多官兵,李承恩将告示贴好后回过头来,便见手下人跟一个驾着马车的西域商人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什么。
“怎么回事?”
听见人问,那西域商人嘴一张又开始说了。
“统领。”
阿古皱眉:“这西域人说什么也不让检查。”
昨夜有人刺杀圣上,幸亏大统领紧要关头赶来一枪击退,但那女刺客极为熟悉宫内地势,见行刺不成竟潜入假山中逃走了。
今日这出城的人俱要仔细盘查一番,确保不放过那贼子。
李承恩嗤笑一声,越过马车上的男人一把揭开车帘。
那车内景象暴露在眼前时阿古连忙转过身去。
这车内竟是三个衣衫半露的胖女人,正瑟瑟的看着他们。
西域商人尴尬地笑了笑,用蹩脚的中原话补充:
“妻妾。”
李承恩似笑非笑地看了马车一眼:“放行。”
那车子又摇摇晃晃地驶出了城外。
不知走了多久,确保已无人后马车停了下来。
柳公子撕下面上伪装,皱眉给了车内已看呆的三人一锭金子。
“今天的事谁要多嘴……”
他目光凶狠,几人连忙接了金子点头。
那三姐妹已经离去,柳公子眯了眯眼弯腰揭开车内夹层,却见那藏于板中的美人早已消失不见。
男人盯着空了的夹层忽然笑了起来:“好个李承恩。”
这倒是他第一次失手。
柳公子目光阴沉,却始终想不出是在哪里被掉了包。
长安城中:
阿古看着马车远去,微微有些犹疑:
“统领。”
“你准备问我为何不检查车内机关?”
李承恩嘴里叼着草根,目光微眯靠在城门上
他神色懒散却叫阿古心神一凛。
统领为人看着粗况实则却谨慎无比,这样随意放行倒是头一次。
李承恩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入天策府不过半载的小年轻一眼,轻轻挑眉:“那夹层早已被人挖空了。”
他说的不错。
柳公子的马车早在闹市中便已被人调包。
这是卡卢比第一次来中原,他本是去纯阳宫中寻找那个当初救了他的人,却被告知纯阳于睿真人早已闭关不见客。
他在华山下等了很久,临走时只到了一封信。那信上什么也没写,却也什么都清楚明白。
卡卢比想到当初那人教他识字的场景,心中怅然。
他来了她口中最繁华的中原,最终决定选择成全。
穿着黑披风的男人坐在闹市茶馆中歇脚,无意间却听见旁边车厢里浅浅的呼救声。
微风吹起车帘露出里面三个女人的真容来,卡卢比微微皱眉,却见那车底一块雪白的纱衣掉落了出来。
那纱衣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圣山上纯洁的雪莲。
低着头的男人灰色发丝自兜帽中滑出,苍白冷峭的面容看呆了一旁倒水的姑娘。
“客官。”
卖茶女看着桌上多出来的银子唤了声,那
[综武侠]美人裙下 分卷阅读149
俊美的异族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吴裙醒来时便被人藏在了夹板中,她旧伤未好,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能趴在夹板的缝隙中往外瞧着。行人往来匆匆,无人注意到这车间缝隙,吴裙看着看着便有些无趣,直到一片黑色的衣袖落入眼中。那是个很好看的异族人,苍白的下颌在微光下锋利如刀。
她看见那异族人时微微弯了弯眸子,月牙儿似的眼睛轻软动人。
“救我。”
穿过闹市的马车已绝尘而去。
他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只是来了中原后发觉有许多异族人被拐卖才生了恻隐之心。
卡卢比松了手后便准备离去,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衣袖。
那抓着他的手指软软的,好像稍微一用力便能折断,男人皱了皱眉,终于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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