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后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莱
良安吉道:“陛下莫要动怒,五殿下还在外面等着呢,大晚上的跪在地砖上。”
只要不触及自己,皇帝对徐煊这个儿子还是挺宠爱的。
脚步匆匆赶到外面,一看徐煊脖子上真有一道血口,面带慈爱:“小五快起来,是何人如此胆大,居然敢伤了你。”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直直的盯着姜钰,姜钰有些心虚,暗暗祈祷徐煊不要供出自己。
徐煊站起身道:“儿臣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来向父皇讨个公道的。”
儿子被人伤了,对于护短的皇帝来说,不用他讨公道,皇帝也会给他公道。
良安吉顺势道:“陛下,这儿风大,殿下受了伤,不如回乾元宫请太医瞧瞧。”
皇帝道:“传轿。”
这轿子是传给徐煊坐的,在皇帝看来,儿子受了伤,伤口见风不好。
徐煊扭头见姜钰还跪在地砖上,对他道:“世子还不起身,本王还等着你替本王作证呢。”
姜钰松了口气,他能这么说,就代表不会指认自己伤了他,看样子要把这事赖到刑部那帮人身上了。
皇帝本来觉得是姜钰伤了徐煊,才不叫她起身,想让她多跪一会,结果徐煊把她叫起来说是证人,他眼角跳了一下,这回,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他的小五了。
第79章...
人到了乾元宫,太医也到了,徐煊不让太医碰他,把伤药瓶拿过去递给姜钰。
“世子,你来。”
姜钰愣愣的指着自己:“我。”
要不是在皇帝面前要表现的自己很愤怒,很生气,徐煊这会都被她这样子逗笑了,他板着脸,严肃道:“对,是你。”
姜钰接过药瓶,瞧着徐煊脖子上的伤,有些愧疚,她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按照她的性格该在五殿下发现自己是女的那一刻就跪地求饶的,结果自己傻乎乎的拿把刀威胁他,五殿下最会记仇了,这会瞧着不计较,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捏着这个把柄威胁自己。
她心里想着,手上动作就轻柔的想要讨好徐煊。
那软绵绵的小手在自己脖子上,像羽毛拂过一样,有些痒,徐煊瞥了她一眼,她的五官长的实在巧,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敛眸芬芳,从前怎么就发现不了这是个小姑娘呢。
姜钰见他盯着自己发呆,撇了撇嘴,手上用力一下,徐煊伤口让她碰的有些疼,眉头微皱,姜钰道:“好了。”
徐煊道:“有劳世子了。”
他起身往正殿去,皇帝坐在椅子上,手里端了茶盏浅啜一口,问徐煊:“小五现在可以说,是谁伤了你吧。”
徐煊手摸着自己的伤口,突然指甲陷了进去,刚上的药也全被糊开,伤口更重了。
姜钰惊道:“殿下,您干什么呢?”
皇帝也放下茶盏,站起来,沉声道:“小五,你又......。”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这儿子向来骄纵,性情不定。
“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父皇替你做主,可你伤害自己做什么?”
徐煊手上死死的掐着脖子:“儿臣倒情愿这一刀能伤在脸上,也好过这样一张脸,让人羞辱。”
“胡说什么,你是大齐的皇子,谁敢羞辱你?”
徐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抠脖子上的伤口。
皇帝看这儿子又开始发疯,心里发寒,道:“你要父皇替你做主,父皇替你做主便是了,可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当然是做给父皇看。”徐煊喘了口气,脸色猛然涨红:“要不是父皇把儿臣这张脸生成这个样子,儿子何至于为了这样一张脸受人嘲笑,平日里不当面说,儿臣也就当不知道,可这回居然当着儿臣的面,说儿臣是女的,良公公你说,这事怨不怨父皇。”
良安吉唇角微动,这父子俩闹事,怎么又扯上自己了。
他哎呦一声,打着圆场:“陛下,还别说,这事还真的怨您呢。”
皇帝挑眉:“怎么能怨朕?”他可从来没嫌弃过儿子长的像小姑娘。
良安吉接着道:“五殿下这张脸大半还就是像了您,没办法,子肖父嘛,可奴才看了五殿下这张脸威猛阳刚,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说殿下是小姑娘,殿下您别动怒,这是那些长的丑的,就嫉妒那些长相英俊的,不信您问问世子,他从小肯定也到过许多嫉妒的话。”
良安吉顺利的把球踢到姜钰这里,不得不说,良总管拍马屁的功力才是高深,一手拍了两个人,自己得向他学习。
徐煊看向姜钰,姜钰连忙上前握住徐煊的手道:“殿下,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这长相是爹娘给的改变不了。”
皇帝干咳一声,怎么听着这事,确实怪他了。
“世子,你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
姜钰偷瞥了徐煊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猜测着他的意思,硬着头皮编道:“回陛下的话,今日臣与五殿下,佟小侯爷一起去京郊看望端老王爷,佟小侯爷留在了端老王爷处,只有臣和五殿下回来,路上遇到了刑部的人,似乎在捉拿逃犯,可他们居然拿着火把子照五殿下的脸,大呼五殿下是女的,要把五殿下抓起来,所以五殿下就......。”就什么,她也不知道徐煊的意思是要把刀伤栽赃给刑部那些人,还是说是自残,博取陛下同情。
她斟酌一番,道:“五殿下觉得受到了侮辱,说人人都取笑他貌美,他堂堂大齐皇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不要因为一张脸被人瞧不起,拔了短刃要划伤自己的脸,好在臣及时阻止了五殿下,可惜臣动作不够快,那刀还是落在了五殿下的脖子上。”
徐煊惊讶的看着她,惊讶于她的不要脸。
姜钰越扯越顺嘴,不停的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把短刃现在还留在外面的马车里,陛下若想看,可让人去取。”
皇帝听了她的话,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他话还没说完,姜钰往地上一跪:“陛下,是臣不好,是臣连累了五殿下。”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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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安吉:“......。”
这事与姜钰又有什么关系。
姜钰声泪俱下:“请陛下替臣做主吧,臣怀疑今日那些人是接了命令,奔着臣去的,那些人一见到臣的马车,就嚷嚷着要盘查,说是刑部拿人,当时臣与殿下共乘一辆马车,殿下出去,那些人便指着殿下说殿下是女人,说要拿的那个人,就是女人扮作了男人的样子。”
“可殿下身姿挺拔,哪里有半分像姑娘的样子了,分明就是一早对好了话,想要拿的其实是臣,臣有自知之明,臣的这张脸长的可比殿下像小姑娘多了,结果没想到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是五殿下,五殿下就是受了臣的拖累,臣心里愧疚,刑部侍郎宋建中早上才弹劾过臣,晚上又使如此阴招,就这么容不下臣吗?那臣走好吧,既然京城容不下臣,那陛下就把臣赶回晋阳去吧。”
皇帝让她说的有些晕,只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是,那些人原本要羞辱的是她,想借着拿人的名头把她抓刑部大牢去,连话都对好了,就说逃犯是女人,没想到走出来的是小五,那些人只对了话,并不识得姜钰的样子,才把对好的话原封不动的加在了小五的身上,致使小五受辱自残。
姜钰一个劲在那嚷嚷京城有人容不下她,她要回晋阳去。
皇帝脸都黑了,徐煊垂着袖子假装在抠脖子,其实是遮住唇角的笑意。
姜钰质子的身份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她在京城这么久了,活的也挺肆意潇洒的,这会嚷着要回去,在皇帝看来就是借题发挥。
当然那也得有题给他发挥。
宋建中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了,跟个孩子计较,还牵连了他儿子。
姜钰的话他已经信了大半了,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刑部拿人,正好拿到了晋阳王世子的头上,还恰好说出那么侮辱人的话,分明就是宋建中被人打掉了两颗牙,借机报复啊。
姜钰和徐煊两个人站在殿中央,一个哭着要回家,一个抠脖子,皇帝头都大了。
皇帝道:“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朕明早就宣宋建中过来问问。”
徐煊淡淡道:“儿臣不想要这张脸了,恳请父皇允许儿臣毁了这张脸。”
皇帝道:“你心里不舒服,就砸东西撒火,何必糟践自己。”
徐煊道:“儿臣向来自尊自爱,可此等侮辱如何能忍,儿臣时刻谨记自己是皇家人,所以才更不能被人羞辱。”
他又跪了下去,皇帝拿他没法子,招手道:“叫宋建中来。”
宋建中就在宫门口候着,他也问了那些被扣押的小兵蛋子,听到小兵蛋子说不小心说五皇子是女人后,他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
宋建中到乾元宫的时候,皇帝等的都快睡着了,强撑着神问道:“宋爱卿,朕听说你手底下的人冒犯了福王,可有此事?”
宋建中往地上磕了一个头:“回陛下的话,刑部今日捉拿一个谋害家主的小妾,那小妾逃跑之时就是做男子打扮,他们在捉拿逃犯时恰好遇到了晋阳王世子的马车,这才冒犯了五殿下,并非有意为之。”
皇帝冷哼一声:“有这么巧的事。”
他说的与姜钰说的差不多,只不过经过姜钰一番添油加醋的分析,皇帝一点都不信这事是意外。
宋建中道:“回陛下,确是如此。”
皇帝余光瞥见儿子又在那里抠脖子了,抄起面前的茶盏向宋建中扔去,茶盏摔在他的膝盖前,宋建中惊慌道:“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朕的皇子无故受到你们刑部之人的折辱,让朕如何息怒,宋爱卿,你真是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宋建中心下一凉,刑部尚书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这段时日刑部一直都是他在做主,本来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升到刑部尚书的位子了。
“陛下,他们不是有意冒犯,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
“他们不是有意冒犯,那你呢,宋爱卿,朕说过,派人殴打你的事不是晋阳王世子做的,那事已经过去了。”
宋建中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陛下的意思。
瞧在皇帝眼里,他这就是被揭穿之后的表现。
心头火气上涌,晋阳王世子在京城,连他都要照顾几分,对于宋建中,他已给够了颜面,没想到他如此不识好歹。
这是在居功自傲吗?
皇帝这个年纪就有些多疑,想到自己命令宋建中处理章家的事,难道宋建中就是仗着此事,有恃无恐的吗?
第80章...
皇帝心里有了怀疑,宋建中看出来了,慌忙解释:“陛下,此事臣确实不知啊,臣又不会未卜先知,哪里能猜到他们出去恰好遇上五殿下和晋阳王世子呢?”
姜钰冷哼:“你是没预料到五殿下会和我在一起,可你是奔着我去的。”
宋建中气道:“晋阳王世子,你不能血口喷人。”
姜钰擦了把脸:“宋大人,你不能用口水喷人。”
宋建中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豁牙子,皇帝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了他那受伤的儿子。
徐煊脸色有些发白,捂着脖子,良安吉扶着他靠坐在椅子上,浓睫低垂,他那本来不重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堂堂皇子,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皇帝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生气。
虽然他那点血都是他自己抠出来的,皇帝还是暗暗的把这笔账记到了宋建中头上。
对于拯救了自己儿子那张漂亮脸蛋的晋阳王世子,皇帝心情有些复杂,原本看这小世子乖乖巧巧的,现在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啊,难怪小五现在能和他处到一块去,这都是一样人家惹不起的祖宗。
不过再是祖宗,那也是自己惯出来的。
宋建中和姜钰的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姜钰咬死了宋建中就是故意的,联合言官弹劾自己不成,又心生毒计,想把她弄到刑部大牢去折腾,就她这么柔弱的小身板,刑部大牢走一趟,哪里还有命在。
她说这话时还征求陛下的同意:“陛下,您的眼睛是雪亮的,您来瞧瞧,臣如此虚弱,莫说经受刑部的酷刑了,便是刑部大牢里那些臭味都能把臣熏晕过去,宋大人说他不是故意的,可今日若不是五殿下和臣在一辆马车上,臣就带了一个护卫一个马夫,哪里能挡的住那些人要抓我,刑部大牢不了要走一趟,大晚上的,连求救都没个地,臣今日若死在刑部大牢,那远在晋阳的父王母妃弟弟怎么办啊。”
她又吸了吸鼻子:“臣惹出来的事,还牵连了五殿下,臣是没脸再在京城待了,陛下撵臣回晋阳吧。”
她拖长语调又开始抹眼泪,宋建中见她如此不要脸,手指指着她,气的直哆嗦:“莫说世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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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并没进刑部大牢,便是真进去待一晚,哪里就到了丧命的地步了。”
姜钰道:“陛下你看,宋大人自己都承认了,说明他心里门清着呢,说臣到刑部大牢待一晚不会死,这就是想整臣,让臣受罪呢,陛下,求您为臣做主,便是不为臣做主,你好歹看看五殿下,您看五殿下气成什么样了。”
五殿下徐煊超级配合的抠脖子。
姜钰真怕他那细瓷一样的脖子留下伤痕,暴遣天物。
宋建中噎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晋阳王世子下套了,慌乱的看向皇帝,皇帝板着脸道:“莫要再说了。”
大晚上从妃子的床上被折腾下来,他心情已经不悦了,又发生了这种事,他目光在姜钰和宋建中身上扫了一圈,又移向旁边的徐煊,徐煊侧着头,虚弱的捂着脖子,白皙的脸颊还带着些愤怒羞耻的红,眼皮子一抬,目光有些锋利。
这小祖宗什么性儿?
得罪他,没几个有好果子吃的。
从小就霸道,当年老四的母妃抱着老四去乾宁宫给皇后请安,乳母没跟过去,饿了皇后就让小五的乳母喂了老四两口奶,让这小祖宗瞧见了,当场举巴掌对着老四的脸扇过去,宫人赶紧把老四抱开,人老四被打了只嚎了两声,这小祖宗不愿意了,小手乱抓,逮到什么挠什么,哭的震天动地,嗓子都嚎哑了,怎么也哄不好。
后来还是德嫔抱着老四向他赔罪,他那会才七个月,那么小的娃娃,话都不会说,非要再揍老四两巴掌才甘心。
这么霸道的一个小东西,长大了脾气越来越怪,皇帝有时候也头疼,老幺嘛,和两个又是龙凤胎,长的就是个娇气包的脸,皇城里便是算上姑娘也没几个比他美的,一双黑眼珠子看人都能把人心给看化了,可不得多惯着些。
皇帝要知道他眼珠子似的宠,宠出这么个怪脾气的东西,还不如从小就把他放在摇篮里任他哭不理他呢,子不教,父之过。
所以皇帝心里在流泪,面上还是不承认他的儿子性子怪癖。
皇帝本想着给宋建中一个小教训,罚他两个月俸禄敲打敲打他,一对上儿子那眼睛,那受伤的脖子,将出口的话改为闭门思过,刑部之事暂时交由刑部郎中代理。
他没说闭门思过多久,对这个结果徐煊显然是不满意的,他要的效果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他合了眼眸,淡淡道:“父皇,户部有二皇兄在,儿臣施展不开拳脚,儿臣以后不想去户部了。”
皇帝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不顺着他的意,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想去户部,那就去刑部吧。”
皇帝现在只想快点把他这儿子哄满意,让他那手别再抠脖子了。
徐煊又道:“可儿臣去了刑部,看到那些侮辱儿臣是姑娘的,儿臣心情就不好。”
他心情不好,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
皇帝不说话了,姜钰看着徐煊,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想这位祖宗能不能不在陛下面前摆架子,就不怕真惹恼了陛下吗?
徐煊抿了唇角不说话,和陛下坳上劲来了,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把宋建中撵出京城他就不会罢休。
皇帝盯着他的脸,指头在案桌上敲了敲,道:“自云州知府贬官后,云州频繁出现乱子,许多百姓进京告御状,宋爱卿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宋建中额角冒出冷汗,云州知府当日受章家牵连,直接贬为连知县都不如的县丞,一贬到底,只要陛下还坐在皇位上,就再无升迁可能。
眼下五皇子去刑部,云州知府是个空缺,此番去云州,多半最后会接替云州知府的位子,回不来了。
他偷偷瞥了那位五殿下一眼,那白净的脸瓷白的快要透明一般,就这么一位看似柔弱的皇子,他也太狠了。
知道自己这是撞到了铁板,当日只想如陛下心意毁了章家,从此官运亨通,倒是没有想过章家小公子在宫中结交的这些朋友,个个都不能得罪,自章家出事之后,并未如愿坐上刑部尚书,反而处处不顺,再多辩解,也只会招来陛下厌烦,说不得连云州知府的位子都没有了,宋建中磕头道:“微臣......领命。”
不是不想再替自己辩解,是知道辩解也没用,再有不甘,又怎能斗过皇家人。
他退出乾元宫的背影落寞,皇帝叹口气,道:“小五,这下你可满意了?”堂堂三品大员,就为了他的面子,被撵出京城。
徐煊道:“父皇,儿臣这张脸......。”
“你行了。”皇帝打断他,面上有些无奈:“父皇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小五,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父皇呢。”
皇帝真想在这儿子嘴里听到一句,儿臣也关心父皇的,那样能证明这个儿子没有白疼。
徐煊面色一变,有些阴翳:“儿臣的脸面,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刑部侍郎?”
皇帝:“......。”
姜钰:“......。”
这两者怎么能放在一起比。
姜钰算是看出来了,五皇子这是一点争皇位的心思都没有,就凭这句话,谁敢让他当皇帝,这以后坐上皇位,还不妥妥的一个昏君,为了脸面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皇帝道:“行,你的面子最重要,现在面子也给你了,你心里舒坦了吗?”
徐煊淡淡道:“被人说成是女人,心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舒坦。”
皇帝被他气的无话可说,姜钰对徐煊使眼色,示意他见好就,反正宋建中已经如愿挤出京城了。
皇帝又问姜钰:“那世子你可满意了?”
姜钰扯了扯嘴角:“臣不敢,陛下您开心就好。”
还他开心呢,这两个磨人的东西大晚上把自己从妃子床上闹下来,哭哭啼啼的告状,他怎么可能开心。
皇帝道:“今日小五和世子就别出宫,住在景阳殿,世子替朕照看一下小五,他那脖子的伤,再重新上药。”
姜钰躬身道:“是。”
领了陛下命令要和五殿下一起住在景阳殿的姜钰扶着徐煊出了乾元宫,良安吉把这两个祖宗送出来时着实松了口气。
姜钰扭头道:“良公公去伺候陛下吧,五殿下这里有我就够了。”
良安吉看她这张漂亮的小脸,再看徐煊那张脸,有些想笑:“夜深了,世子和殿下小心些。”
“多谢公公关心。”
路上姜钰突然问道:“殿下,景阳宫里有几张床?”
徐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还能少了你床睡?”
“臣就是问一声,没别的意思。”
徐煊笑着说:“本王又没说你有别的意思,世子这是心虚了吗?”
姜钰眉头微皱:“快些走吧,臣还要给殿下上药呢,殿下对自己可真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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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手。”
“不下狠手,又怎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徐煊本来是打算让姜钰闹,说姜钰被刑部那些人羞辱像女孩,意外得知姜钰就是个小姑娘,他又改变主意了,只字未提姜钰被人说是女子的事,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姜钰觉得这一点,五殿下还是挺够兄弟的。
她为自己想杀了五殿下灭口感到羞愧。
徐煊的脖子被他自己抠的有些肿,姜钰跪坐在榻上给他上药,她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五殿下也挺怜惜的,看着那伤口,就觉得一阵母爱泛滥。
徐煊瞥她一眼,见她那双桃花眼不停的眨巴,好笑道:“你很紧张吗?”
“那当然,我怕我这粗手粗脚的伤了你。”
要杀人的时候不紧张,上药的时候倒紧张了。
一旁站着伺候的宫人看她紧张的手都抖了,提议道:“世子让奴婢来吧,上药是细活,爷们家是不好做。”
姜钰瞥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再一看,这可不就是她刚入京城住在皇宫那会皇后娘娘派到自己身边伺候的盼秋吗?
说起来,自己出宫,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在里面呢。
老熟人了,姜钰笑着问:“你怎么到这里了?”
想到自己当日求着林掌薄不愿意跟着晋阳王世子出宫伺候,这会又遇上了,盼秋的脸上就有些红。
“世子出宫后,奴婢一直在乾宁宫伺候,五殿下出宫建府,景阳宫里大部分宫人都跟着殿下出宫伺候了,这景阳殿里还要有人洒扫,以便殿下随时过来休息,张春公公便把奴婢调到了这里。”
姜钰笑着说:“那可真是巧了。”
她光顾着说话,手指戳到了徐煊的脖子,徐煊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小心些。”
姜钰看他这会龇牙咧嘴的喊疼了,道:“殿下知道疼还下那么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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