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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后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莱
章景明愣了一下,面露尴尬:“世子,不是不想买给你。”
“你不会一根糖葫芦都舍不得买给我吧。”她面露鄙夷:“还兄弟呢。”
章景明解释道:“世子,不是我舍不得买,实在是囊中羞涩,你看你上次吃地锅鸡,两只呢,我都买给你吃了,那家还是个黑店。”
那次老板娘做假称被发现,结账的时候直接把一斤的价钱往上提了提,章景明见付的银子不对,问了一句,老板娘说涨价了,现在鸡都涨价。
吃之前是一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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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之后鸡就涨价了。
可把章景明给气坏了,虽然最后争论一番,他没多出银子,可还是很生气。
“你也就大方了那一回,一顿饭你记到现在,章兄,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不理我,我心如刀绞,身为兄弟,你连根糖葫芦都舍不得买给我吃,别说你没银子,我不信。”
这守财奴以前就哭穷,后来还不是在小树林里埋了那么多。
章景明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三个铜板递给姜钰看,委屈道:“世子看吧,我身上一共就三个铜板了,还不够萱萱吃糕点的呢。”
小姑娘最爱吃,天天跟在章景明屁股后面要吃要喝,章景明本就是寄人篱下,杨正祥每月给他的那点月例,他缩衣节食,都不够小姑娘塞牙缝的呢。
章景明对着姜钰就哭穷,人小姑娘跟在他屁股后面,就爱吃些糕点糖葫芦他都买不起,姜钰被他说的脑袋疼,晕乎乎的就从要吃章景明两个铜板买的糖葫芦,变成了要给他二十两银子。
姜钰决定以后在章景明面前再也不提让他慷慨解囊的事了。
姜钰听信晋阳王和章景明的话端架子,这一端,就是两个月,在姜钰快要爆发的时候,终于到了徐砺的圣旨。
这玉玺是徐砺命人点名要姜钰亲自打开的,姜钰当着晋阳王的面,非常瑟的打开圣旨。
然后盯着圣旨变了脸色,圣旨上除了盖了个玉玺,一个字都没有。
晋阳王看着案桌上的空白圣旨,一拍桌子,对着姜钰道:“看吧,新帝和他老子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圣旨一个字都没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他爱你至极吗?”
姜钰道:“他这不是圣旨来了吗?空白圣旨,那不就是由着我们填吗?朝廷与晋阳如今这番局面,总要有一方先主动,虽然是空白圣旨,好歹也给我们递了个台阶啊。”
“什么台阶,这算是他主动求和吗?这是挑衅威胁还是在昭示他泱泱大国的风范。”
“父王消消气,横竖他圣旨下了,旁人又不知道他圣旨里面写了什么,他不写字,咱们自己写,就说朝廷认识到晋阳的重要,不忍分离,宣晋阳王世子和郡主入朝觐见,都一样的。”
默默站在一边看父王和长姐斗嘴的姜勋:“......。”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晋阳王道:“他既然能下圣旨,说明他心里还是念着你,一个字不写给咱们摆架子,那咱们也不着急,冷冷他,看他什么时候能来一道正经的圣旨。”
晋阳王对空白圣旨特别不满,他与丞相商议的就是让朝廷主动下旨求和,这样晋阳回归齐国以后才能有底气,新帝应该也是等着晋阳主动求和,等了这么久不见晋阳动静,这才下了道空白圣旨。
晋阳王冷哼一声:“本王道他多能忍呢,这不也坐不住了,能下这第一道空白圣旨,就能让他下一道有字的圣旨。”
晋阳王瞬间底气十足,他是要嫁女儿的,这点下马威都不立下,以后女儿嫁到京城受委屈怎么办?
晋阳王了圣旨摆放在书架上,冷嗤道:“要娶媳妇还敢摆架子,也不看看他娶的是谁闺女。”
话音刚落,姜钰就拽住他的衣袖说:“父王啊,咱们就自己写几个字,不丢脸的。”
晋阳王摆手:“不急,父王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告诉你,这种时候,先出手的人就输了。”
姜钰跺着脚:“你不急我急啊。”
晋阳王看女儿一脸猴急的样子,目光中露出不满,沉声斥道:“这样他就把你捏住了,那往后还得了,你年纪小不懂事,他就是吃准了你的性子才敢这样。”
姜钰撅了撅嘴:“这种事又不是博弈,还要在乎输赢。”
“不在乎输赢,那他为何不直接下旨让你入京,不就等着你先低头吗?他这是吃准了你,你给父王争气点。”
姜钰心虚的低头,在晋阳王看来是新帝要娶自己的女儿,那就该他主动来求情,哪有姑娘主动送上门的道理。
他嫌女儿没出息,姜钰抿着唇,没把自己给徐砺下药的事说出来,若让父王知道这事,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候知道徐砺当初不打算把她放回晋阳,企图直接带走她,肯定又要生气。
“那现在怎么办?”
“继续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新帝登基,各藩王年底必然要入朝朝贺,那时是晋阳与朝廷修复关系的最好时机。”
晋阳王道:“你不是说有你在,朝廷与晋阳的关系不会差吗?”
姜钰说不动晋阳王,回去寻晋阳王妃告状,她跟晋阳王妃告状,晋阳王妃也不能左右晋阳王的决定,但是娘俩可以一起抱怨晋阳王。
但这次,晋阳王妃显然站在晋阳王的一边。
她拍着姜钰的肩膀道:“阿钰莫急,你父王说的是,圣旨里面写了什么,旁人是不知道,咱们就算自己写上字,晋阳的面子全了,可终归这是你和皇帝两个人的事情,第一步你就先低头,日后岂不是全要你低头。”
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年轻人总容易让情爱冲昏头脑,但晋阳王妃这种过来人思量的多,她寻思着皇帝还能往晋阳下圣旨,那就是在和阿钰闹脾气。
年轻人闹脾气正常,但这脾性不能这么惯着。
姜钰搂着晋阳王妃的胳膊:“母妃,他真的很好的。”
“你已经说过了,母妃知道她很好,阿钰啊,咱们是姑娘,听你父王的,矜持点。”
姜钰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回自己院子。
屋子里汀菊正坐在绣墩上跟着如梅学绣花样,见姜钰愁眉苦脸的凑过来道:“郡主,不是说殿下圣旨来了吗?”
姜钰嗯了一声。
汀菊好奇的问:“殿下写什么了?”
如梅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话,瞪了汀菊一眼,给姜钰倒茶:“郡主莫伤心,殿下心里有你的。”
姜钰抿了口茶,骂道:“混账混账,欺负我,不就是想让我主动低头吗我......。”
几个小丫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姜钰哼了声:“我再等几日,等几日他再不来消息,那我就自己去找他。”
第121章...
几个丫头:“......。”还以为郡主能发什么狠呢。
姜钰这几日心神不宁,晋阳王见她每每走路都要发呆,暗叹自己之前怎么走眼觉得她能担起晋阳的重任,这好在是个女孩,这要是男孩,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徐砺不来消息,她悬着心,来了张空白圣旨,她这心悬的更厉害了。
晋阳王编的故事散播出去,晋阳世族的小姐都想请她参加宴会,都被她以身体不适推辞了。
“长姐。”
一身白衣窄袖的姜勋从外面走进来,头发上不知何时落了一片枯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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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姜钰笑意盈盈的上前为他摘掉树叶,捏给他看:“忙什么呢?头上落了树叶都不知道。”
姜勋盯着姜钰欲言又止。
姜钰坐在椅子上,笑着问:“怎么了?”
姜勋凑到她身边,面露纠结:“长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这些日子跟着晋阳王处理政务,姜钰以为是晋阳的问题,不以为意:“你觉得当讲那就当讲。”
姜勋斟酌一番,拱手道:“那弟弟告退了。”
“哎。”姜钰看着姜勋的后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姜勋脚步顿了顿,转身道:“长姐......。”他皱着眉挠头:“哎。”
姜钰半眯着眼:“可是父王不许你说?”
姜勋欲盖弥彰:“不是。”他摇着头:“父王只是让我自己想想这事能不能和你说。”
他纠结成这个样子,必然是他要说的事她听了会不高兴。
她听了不高兴的,必然与徐砺有关。
姜钰冷喝一声:“说。”
姜勋抬头挺胸:“各封地藩王都已经到新帝圣旨,明年正月十五,入朝朝贺。”
“晋阳呢?”
姜勋摇头:“父王在京城的探子打探到定南王府有意将淑淳郡主嫁给新帝,京城现在四处都在传,淑淳郡主可能是他们的皇后。”
“胡说八道,淑淳郡主是哪里冒出来的。”
“是定南王府的嫡出郡主,芳龄十五,听说生的花颜月貌,冰雪聪明。”
姜钰淡定道:“传言不可信,便是真的,那也是定南王府的一厢情愿,都是那群闲来无事的大臣嚼舌根头。”
殿下就算恼了她,也不会要娶别的女人。
“长姐,定南王府的淑淳郡主已经入宫了。”
“什么?”
“新帝登基没两个月,定南王府的淑淳郡主便已入京,一直住在皇宫,长姐,新帝登基这么久,除了一张空白圣旨,什么都没对你允诺过,定南王府送淑淳郡主入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京城人都在传淑淳郡主是皇后了,他置长姐于何地。”
姜钰斥道:“闭嘴,莫要听风就是雨。”
姜勋急道:“长姐,父王说的没错,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与其嫁给皇帝,倒不如在晋阳招个郡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干嘛非要去京城?”
他实在不知道新帝有什么好,能让他长姐神魂颠倒。
姜钰捏拳骂道:“混账混账东西。”
姜勋:“......。”不是不信传言吗?
姜钰一路抿着唇角走到晋阳王的书院,从书架上取出那道空白圣旨,身后传来晋阳王严厉的声音:“做什么?”
“儿臣要去京城。”
晋阳王面色铁青:“你考虑好了?”
姜钰点头。
晋阳王坐在椅子上,嘴角耷拉着,一脸不开心。
姜钰对着晋阳王道:“京城纷纷传言淑淳郡主要做皇后。”
她咬着唇角,眸中带泪,可怜兮兮的吸鼻子:“总让儿臣端着,儿臣听你的话,不给他写信,也不去看他,现在可好了,来了个什么淑淳郡主,他不要我了。”
姜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长姐,刚刚不是说传言不可信吗?怎么转脸就伤心哭了。
姜钰拿帕子捂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晋阳王也愣了下,他知道他闺女喜欢新帝,可平时她把喜欢挂在嘴边,晋阳王早习惯了,未曾想她听到新帝要娶别人为皇后的消息,居然哭了。
晋阳王道:“谁跟你说淑淳郡主要做皇后,新帝不要你了的?”
姜钰哭的眼角通红,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目光涣散的盯着屋顶的梁子不说话。
晋阳王瞪了姜勋一眼,把一封信递给姜钰,姜钰赌气的把脸扭到一边不看。
案桌香炉里袅袅青烟上浮,恰好蒙上姜钰的脸,晋阳王瞧着女儿额角的翠钿,无奈的叹口气。
“新帝登基后一个月,定南王府送女入京,居于皇宫,其后京中传言定南王府郡主是未来的皇后。”
姜钰垂着脑袋,晋阳王哼了一声:“没出息。”
姜钰闷闷道:“京中传言定南王府的郡主是皇后,那是因为儿臣不在京,若儿臣在京,必然没有定南王府郡主什么事了。”
晋阳王目光深沉:“阿钰真就那么喜欢他吗?”
姜钰坚定的点头:“是。”
“不在乎他三宫六院,不在乎他与别的女子生儿育女,不在乎年老色衰,被弃于后宫,阿钰,父王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留在晋阳,只要你留下,父王明日就能为你招亲,全晋阳的好儿郎任你挑,你喜欢哪个要哪个。”
晋阳王一番恐吓利诱想让她放弃去京城。
姜钰摇头:“我只要他,我在乎他会三宫六院,我在乎他与别的女子生儿育女,我也在乎被弃于后宫,一辈子锁于宫墙,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只知道,现在我喜欢他,想到没有他,我就不开心,我答应过他会去京城,他生气了不理我,那我就哄他。”
“等他不用再受任何人威胁,他还愿意只要我一个,只喜欢我一个,我就和他搭伙过日子,他若不愿为我放弃满院姹紫嫣红,那我就束青丝,游历这大好山河,忘了他,我也不知忘了他之后还会不会喜欢上别人,若能遇上,那就再搭伙过日子,总归不会委曲求全,和别的女人争丈夫。”
姜钰本来只是做戏给晋阳王看,想让晋阳王放自己去京城,她根本不信徐砺会喜欢什么淑淳郡主,定是故意气自己,想让自己过去的。
她从前总是骗他,每一次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第一次求见他,是为了他能护着自己不被别人欺负,临别时见他,是为了他能想法子让自己回晋阳,甚至是在宁城去见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受伤了,也是为了他能退兵,明明他对自己那样好,自己却总是利用他。
可这做戏做着做着,她这心里闷闷的难受。
“父王,您与母妃生养儿臣一场,生养之恩无以为报,儿臣先前时时把晋阳放在心上,希望晋阳好,姜氏一族好,为了晋阳,可以欺骗殿下,可儿臣终归只是一个姑娘,不能达到父王的期望,如今儿臣这心上有一人,余下的这些日子里,儿臣就希望他能开心,万丈宫墙太孤寂,儿臣想去陪着他。”
姜勋忍不住道:“父王,让长姐去吧。”
“闭嘴。”晋阳王皱眉斥了一声:“谁让你偷看密信偷看一半就去找你长姐告状。”
姜勋一愣:“儿臣没看全吗?”
“若看全了,这祖宗还跑这里说这样肉麻的话,我这活了这么久,头一回见到有人放着大好逍遥日子不过,情愿去那吃人的地方,还是我闺女。”
晋阳王把信举到姜钰跟前:“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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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初登基,京城到处传扬新帝要立定南王府的郡主为后,五月初五端午佳节,新帝设宴于泰安殿,宗室端老王爷询问新帝可有中意的姑娘,新帝答,桃花风流眼,仲夏端午前,定南王府的郡主天生一双杏眼,新帝这样的话,就是断绝了她的皇后梦,桃花眼,你的生辰恰好是端午前一天,现在朝中人都知道,新帝恋慕的是晋阳王世子。”
姜钰抢过信,看了上面的内容,破涕为笑:“我便知道,我的魅力足以让他折服。”
“他这是狡诈,喜欢你怎么不下旨直接让你入京,让这样的话传出来,满京的人都知道帝王多情,你这个晋阳王世子薄情寡义,说他当初被贬惠州也是为了你,说宁城之战,他让着你,你却伤了他,最重要的是你这傻丫头,听到人家一句喜欢你就坐不住了,你真是让人家捏的死死的。”
姜钰美滋滋的看着信:“我喜欢他,情愿让他捏的死死的。”
她一蹦一跳的往外面跑,那傻乎乎的样子,晋阳王简直没眼看。
怦,还撞门上去了。
晋阳王铁青着脸,这要是儿子早一脚踹门外面去了,人家娶媳妇着急罢了,她这要把自己嫁出去也这么着急。
乾元宫中,徐砺坐在椅子上,案桌上摆了一堆奏折,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在案桌上折出茕茕人影。
窗外梧桐树枯黄的叶子正摇晃着往地上飘,徐砺提笔在绫锦织布上写了几个字。
福康躬身上前奉茶,不下心瞥到了那几个字,心下一抽。
梧桐引凤。
院中的梧桐树是殿下登基后命人移栽过来的,原来殿下还迷信呢。
福康见他端起茶盏喝茶,轻声道:“陛下,不如拟旨。”
与其迷信什么梧桐引凤,还不如一道圣旨宣世子入京来的快。
第122章...
他是看着陛下和世子这一步步走过来的,从前先帝在时陛下都不怕先帝知道后会生气,那会世子也不喜欢他,他强硬的把人留在身边,如今先帝走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管到陛下了,陛下还和世子闹起别扭,相念不相见,白白磋磨时光,还种劳什子梧桐树。
徐砺冷眼斜他,没有说话,继续批奏折。
福康真想提醒陛下,你种的梧桐树,叶子都落了,也没见世子入京,不管用啊。
福康看陛下淡定的坐着,心里着急,陛下这心里想着世子,偏偏拉不下脸子下旨,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光棍一条,天下最尊贵的人,却是最孤单的人,一个人上朝,回来也是批奏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嘘寒问暖。
太后娘娘都给他出主意了,把淑淳郡主接入后宫,让世子吃醋,说不得人就自己来了,陛下嘴上没说,真有传言传出去了,又怕世子听了传言伤心,暗搓搓的在宴会上明示众人,他喜欢的是晋阳王世子。
从前人家只是猜测陛下是断袖,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是断袖了,福康真想戳陛下的脑门子问他,这下长脸了吗?可是他不敢,他只是个奴才而已。
他只能干着急,站在乾元宫的门口望着晋阳的方向叹气,他这是什么命啊,一个太监,根都没了,还要操心旁人好不好。
“福康。”
徐砺扬声唤道,福康赶紧躬身跑了进去,以为陛下终于坐不住了,要下旨了。
“去命人在景平殿也栽几颗梧桐树。”
福康:“......。”
“陛下,您这招不管用啊。”
福康内心强烈呼唤世子,世子快回来吧,再不回来,陛下都要上房揭瓦了。
徐砺横他一眼,面色凝重,福康连忙道:“奴才这就去。”
他刚退到外面,就见福亲王从门旁经过,看都没往乾元宫看一眼,瞧样子只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路过这里。
这位亲王惯来如此,除了避无可避会主动求见陛下,都是能夺多远夺多远。
福康拖着微胖的身体撵过去,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徐煊看他追自己,加快脚步。
他可不想去见他皇兄。
“殿下,您停下贵脚,奴才求您个事。”
徐煊看他愁眉苦脸的,抖着宽大的袖子:“别了,爷还要去给母后请安。”
福康道:“就一句话,不耽误您事。”
徐煊道:“行了,一句话到了,本王走了。”
“嗳,殿下。”他苦着脸拦住徐煊的去路,笑的一脸谄媚。
徐煊皱眉:“有事说事。”
“殿下,陛下又命奴才去景平殿栽梧桐树呢。”
徐煊就知道他叫住自己没好事:“皇兄爱装点皇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一个皇帝,想栽几颗梧桐树罢了。”
福康道:“不是这事。”他偏头把跟着的小太监全都遣走,低声道:“陛下心系世子,殿下您是知道的,前头陛下在宁城见了世子一面,也不知两人怎么的,回来陛下心里就一直窝着气,又拉不下脸子让世子入京,眼瞧着藩王朝贺的日子就要到了,再这么着陛下和世子也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奴才想着殿下您最是心善,又是陛下亲兄弟,心疼陛下,和世子也是老相识,殿下您发发善心,给世子写个信如何?”
徐煊冷笑:“不如何。”
他扭头就走,衣袖让福康拽住,他皱眉斥道:“放肆。”
福康松开他衣袖跪到地下磕头:“奴才求您了,您就当心疼自己兄弟,帮帮陛下吧。”
徐煊道:“你这奴才,人家两口子的事,你何必搅合其中,自己搅合也就罢了,还要拉本王下水,陛下抹不开脸,本王就能抹开脸吗?何况皇兄的事,本王一个做弟弟的插手算怎么回事?”
“若好时自不必求殿下。”这不是不好嘛。
徐煊懒得跟他在这里掰扯,皇兄和姜钰不好,他写信给姜钰求她进京算什么,赶明儿姜钰和皇兄亲亲热热在一起了,好时想不起他,不好时又要把他拉出来,他堂堂一个王爷,只管吃喝玩乐,再多管,那不就是跳梁小丑吗?
想到姜钰和皇兄在一起时,自己只是个守门的,姜钰最喜欢干的就是狐假虎威,自己写信求她过来,以后她见着自己肯定要鼻孔朝天让自己敬着她,吃饱了撑的才把那祖宗求过来自己受罪。
何况他这心里也窝着气呢,他拿姜钰当兄弟,可姜钰呢,那没良心的在京城这么多年,人要走了都没和他们几个说一句,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的喝酒,酒醒之后人就不见了,他还自作多情的说过姜钰在晋阳若受委屈,可以告诉他,他一定带人去晋阳为她撑腰,她呢?从始至终只把他们这些兄弟的话当笑话罢了。
他管好自己吃喝玩乐就是了。
晋阳王府里姜钰拾妥当,去向晋阳王和晋阳王妃告别,姜勋本想跟她一起去,但晋阳王不许




齐后纪事 分卷阅读178
,这是晋阳王府的命根子了,万一去了京城,被新帝扣下,晋阳王府就完了。
晋阳王抚着姜钰的肩头,道:“骂也骂过了,劝也劝过了,你执意如此,父王也就由你去了,嫁妆暂且不往京城运,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是上赶着出嫁。”
姜钰跪在地上磕头:“愿父王母妃安好。”
晋阳王仰头盯着屋顶,晋阳王妃搂着她哭,姜钰道:“这次只是朝贺,若真出嫁,女儿还会回来从晋阳王府出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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