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拾肆桥
“他不敢进来见你,在医院门口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分卷阅读86
。”听到我的许可,江哲紧走了几步过来,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我们一起从t院出来,医院门前的广场上零零散散的开过几辆车。偌大的广场,吴青峰站在角落里,如果不是江哲带着我,我几乎找不到他。天越来越沉,越来越密的雨点砸下来,等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眼镜已经花了。我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水迹,到了这个季节,北京总要下几场暴雨,严重了还会阻碍交通。这样的天气,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和我开的玩笑,还真他妈应景。
“哥。。”吴青峰喊了我一声,他的嗓子都是哑的。眼镜上全是水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到,在我走进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哥,我错了。”吴青峰喊了一声,声音带上哭腔,雨越下越大,我不知道他脸上肆意横流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滴。
“算了。这事过去了,以后不要提了。”
“哥。。”吴青峰抽了抽鼻子。“以后我一定不喝酒了,什么混蛋事我都不做了。咱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小青,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你哥我小心眼。”吴青峰向我伸出手,我不动声色的躲开。
“叶琛。”沉默了一会,吴青峰低垂的头忽然抬起,一直以来他都是叫我哥,作为一个弟弟的身份站在我身边,这是他第一叫我的名字。不再是作为一个晚辈,而是一个男人,平等的站在我面前。“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我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但是我一直等着你。如果有一天,又只剩下你一个人,我会再次出现。我比你年轻,如果你老的走不动了,我推你出去晒太阳。我会陪着你,会照顾你一辈子。什么时候你需要我,只要喊一声我立马就出现。叶琛,我可以等你么。”
我知道吴青峰对我的感情,可是有些话不说清楚就是没有办法明白,我讨厌猜测。如果说我不感动那是假的。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因为非典被隔离的时候,一个人躺在病床上,13岁的吴青峰小声的叫我哥哥,一边安慰我,一边握住我缠着纱布的手。
“不要等我。”我摘下被雨水弄湿的镜片,眯着眼睛看着吴青峰,这么近的距离我勉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他的双眼睁大,还带着些许的血丝。“不要等我。吴青峰,你一辈子都是我兄弟。”吴青峰是我兄弟,我小心眼但是不记仇,他对我好我都记着,就算没有办法回到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他还是我兄弟,也只能是我兄弟。“你去好好的过日子,我这人没什么责任心,懒散习惯了,就这样吧。但是你们还年轻,不要学我。以后你不管你生的是闺女还是儿子,都要认我当干爹。我把他们当亲生的疼,以后给我养老。”
“叶琛。”过了好久,吴青峰再次开口了。“我能最后抱你一下么。”
“好。”我点点头,张开手臂。吴青峰扑到我怀里,他弯着腰,脸颊抵在我胸口,我感觉到不同于雨水的温热。他抱着我的手一直在抖,想要力却始终用不上劲。我在吴青峰的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这个拥抱的时间很短暂,吴青峰很快从我的怀里离开。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抹了一把。
“哥,再见!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以后我有了女朋友,一定带回来给你看,你给我们做好吃的。”吴青峰大喊着,暴雨把他的声音冲弱,他一步一步的后退,江哲跟在一边。两人的身影最终消失在漫天的骤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片酬已经结完了,吴青峰支线be已出。
64
64、第64章...
回到科室的时候,我全身上下,包括内裤都湿了。地板砖上被我印下一个又一个满是泥水的脚印。我和主任请了个假,提前回家。从杂物柜里扒拉了半天,才找到我那把支架上满是锈斑的伞。
入秋以后天气转凉,淋雨很容易感冒。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冻得开始哆嗦了。还好李渭然找的这套房子去t院不用倒车,雨越下越大,估计真到了下班点,交通又要瘫痪一会儿。
我还在担心李渭然会不会困在外面回不来,他那辆车坐着是挺舒服,不过底盘不高。这么大的雨估计公交车都能给困住。回到家的时候衣服都黏到一块了,打着伞也没什么用,伞骨倒是折了一根。想不到李渭然竟然比我先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他鞋子放在鞋柜上,从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我把鞋子脱下来,光着脚往里走。李渭然半蹲在冰箱前,从两个便利袋里拿出一桶一桶的饮料塞进去。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很专心,我想起来很多年前,他每次偷偷来我家总要买上很多我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一样一样塞到我床底下。那么大一个人,窝着腰趴在地下,看着特别滑稽,却可以让我的整个心都变得柔软。李渭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他拿起最后一瓶雪碧想要塞到冰箱里。我忽然玩心大起,跳到他背上想要吓唬他。
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灵敏度,低估李渭然的反应能力。下一刻我已经被他用擒拿的方式按在地板上了。幸好我有意用左手去拍他,被他别在身后的也是左手。如果换做右手,保不准我又要滚回医院去再打一遍钢板。
“阿深?”李渭然很快反应过来,他立刻送开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伸手在我左边肩膀上轻轻的揉捏。“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么?没事吧?”
“少侠好身手。”我拉起李渭然的衬衫,擦了擦眼镜上的水渍,他到是不生气。
“你回来怎么不出声啊,伤着没?这衣服怎么都湿了?”李渭然把我白大褂扒下来,握着我的手臂来回打量。
“一点事没事,就是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有这身手了。你去国外这几年还真长本事了。”我靠在李渭然的手臂上,任凭他把我往厕所推。
“今天中午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回科室,雨就砸下来了,就那么几步道。回到屋里就全湿了,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和主任请了个假就回来了。”
“赶紧洗洗去。别再冻感冒了,我可没功夫伺候你。”李渭然把我往浴室里一塞利索的带上门。
这还是我实习以来第一次请假,上一次住院算工伤。为了表示嘉奖,院里还发了我几张购物卷,都让我换成大米和花生油搬家里去了。够吃到过年了。我把衣服拖下来全都扔到衣篓里。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涌出,温暖了我麻痹的神经了,冰冷的手指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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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知觉。
有点累了,是不是真的老了,都说人过了25岁会怎样怎样,以前总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发现的确如此,今天看到吴青峰,看到江哲,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和他们不一样。时光这种东西,一个不留神就消散不见了。我想有个家了,安安稳稳的,属于我自己的家,和我爱的人一起。和我爸在一起过日子,虽然不孤单,但却寂寞。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人真是中奇妙的生物。谁没了谁,不能好好的活,可我偏要和你在一起。和李渭然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兴奋而紧张,谁也不知道这种快乐什么时候就消亡了。
“阿深,衣服给你挂这了。”李渭然的声音传来,打乱我的思绪,他其实是个很粗心的人,但是一直在尽全力的照顾我。忽然想起一句古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辈子除了他,我真的不会在对另一个人有这种感觉了。不知道在他心里是不是也是一样,这世上想要对他好的人太多了,我算是比较没用的一个。不过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私心的希望,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以后不管他和谁在一起,他会记着我一辈子,就像我一样。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纠缠一生了。
从浴室里出来,李渭然接过我手上的毛巾帮我擦头发。他的手劲还是没轻没重的,不过我也习惯了,就像习惯了他的呼噜声,习惯他身上白开水的味道。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法抑制的着迷。
“阿深,今天去医院拍片了么。”
“嗯。”我应了一声,伸手去够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却被李渭然一把捞住。
“我再问你一遍,去没去?”李渭然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脖子上轻轻的吹气,痒得我忍不住哆嗦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觉得没事,就没去。”我撑着李渭然的胳膊想要逃出来。“我这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出来么。”李渭然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轻轻的磨蹭。他很喜欢这样抱着我。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我们两个人的心跳似乎也产生了共振,一下一下的重叠在一起。
“你还真比我爸都了解我。”我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李渭然的心跳也可以传来。“咱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李渭然不再说话,他呵呵的笑着,在我肩膀上蹭着下巴,碎发扫在我耳边有些痒。
“哎,你说哪天你要是不在了,我到哪找个一样的去啊。”我把手覆在李渭然环在我腰上的双手上,轻轻的摩挲。
“那咱俩就过一辈子吧。”
“好啊。”我回过头看着李渭然,他的脸颊和我贴的很近,眼睛亮亮的。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猜不透他这句话是真是假。人在生活富足的时候,总是不了会患得患失。想来我真是自找麻烦,人生得意须尽欢。我抱住李渭然的脖子,整个人压下去。
绵长的吻过后,李渭然呼吸一点点变粗,沙发不算窄,但是躺着两个男人也有点勉强。他抱着我的背,怕我掉下去,然后撑着胳膊坐起来。
“阿深,我要出去办点事。五天内肯定回来。”
“什么?”我嘴角的笑还来不及褪去,“五天?这么久。”和李渭然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对于分别我总是有莫名的恐慌。
“最快三天。”李渭然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我要出去赚钱啊。回来给你买好吃的,你喜欢什么咱就买什么,就买贵的。”
“滚。”我在李渭然肚子上捣了一拳,“说的好像你包养我似的。老子可是自力更生的,饭都是我做的。”
“我没这意思。我这不是喜欢你么。”李渭然傻兮兮的咧开嘴,他今年25了,不是18,这么笑真是傻透了。
“行了,早去早回吧。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的飞机。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和你细说。”
“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合着我要是回来晚点,你就跑了。”我伸手去掐李渭然的脸,他的胡子长的真快,这才一天没刮就有点扎手了。“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我等着你,不见你一面,我怎么安心走啊。”李渭然把脑袋供在我怀里,就像是一只在撒娇的大型犬,其实在他身上也有可爱这种属性,只是一般人没机会看到。“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也好好的。”我轻轻的摸着李渭然的头发,他往我怀里靠了靠,享受的迷上眼睛。我们又随便说了些闲话腻歪了一会。7点钟的时候,李渭然接了一个电话,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出去了。雨已经停了。他没有自己开车,有人来接他。气势还挺足的。来了一辆很长的商务车,这次车牌我认识了,好像是林肯。本来我想一直送他到车上的。从电梯里出来,看到这么拉风一车我又缩了,还是低调点吧。李渭然背过身挡住众人的视线,在我额头上亲吻一下,转身离开。我躲在电梯门口,看到他的走出楼宇也闪身进入电梯。
还没有开门,就听见我的手机不停的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着急找我。我打开门慌忙的进去找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原来的手机摔坏了,李渭然给我换了个新的。我还没熟练操作,一个不小心给挂了。只过了片刻,手机又响了,我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请问是叶琛么?”
“对,我是。请问是你?”
“我是蒋媛媛。”
“。。。。”我愣了一下,蒋媛媛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这么一姑娘啊,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什么事?”
“胡一刀受伤了,在t院,你赶紧来!”
“什么!?”一听到胡一刀出事了,我立刻就紧张起来,拿起丢在桌子上的钥匙就往外跑。“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来了公交车,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着扶手喘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我终于想起来蒋媛媛是谁了,这个人很熟,不过我们一般不叫她的名字,蒋媛媛就是学姐。
我心急火燎的赶到t院,学姐站在门口等我。看到我来了,她立刻迎上来。
“叶琛是吧?我是蒋媛媛。”她一把拉住我胳膊,托着我往里走。
“学姐,胡一刀怎么了?”
“我连累他了。”说着说着,学姐的的声音开始哽噎,她用另一只手不停的擦眼泪。我不会安慰人,看到她这样子我更慌了。胡一刀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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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出什么事吧。
学姐拽着我往前走,走了一会我发现竟然是我们科室,这他妈是神经外科了,胡一刀伤到脑子了么,操。
我一下子就慌了,甩开学姐跑过去。只有一间手术室还亮着灯。我刚想往里冲,想起自己不是手术执行的医生,而且没有消过毒不能进去。赶紧又折回科室,值班的小护士看见我来了,站起来和我打招呼。“叶大夫,你怎么又回来了?今晚上不是你值班吧。”
“这刚才送来那人是怎么回事?!”我猛得扑到桌子前面,吓了她一跳。“是不是叫胡一刀,严重么?!”
“啊?!”小护士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别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送来的急诊。应该没什么大事,我看他就头上有伤。”
“伤在头上还不是大事啊。”我一边系白大褂的扣子,一边往手术室跑。学姐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在抖。
“学姐。”我喊了她一声,坐在她身边。里面躺着的是我兄弟,我比她着急。“胡一刀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我是神经外科的。”
“他被砖头砸了。”学姐把脸埋在双手间,小声的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没事,你别多想。被砖头砸了,也就是脑震荡。真的,我在院里实习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说谁被一砖头砸出个好歹来。你别怕。”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心虚的厉害,问题是他这一砖头砸什么地方了,万一砸脑干了,人就真没救了。如果不是因为学姐也在这里,估计我早就骂上了,但是她在这我不能慌。如果我慌了,她肯定会崩溃。
我回过头看学姐,她已经不哭了,双手垂在膝盖上。呼吸的频率乱的厉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伸手在她的指甲上摸了摸,学姐立刻反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和我一样冰凉,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停的和她说没事,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里躺的是我兄弟,每一分一秒都那么难熬。医生出来的时候我腿抖软了,差点站不起来。学姐的状况并不比我好多少,如果不是我扶一把,她就跪地下了。
“老师,病人没事吧?!”胡一刀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跟在后面的是科室里的前辈。
“小叶,你怎么来了,这是你家亲戚?”
“嗯,对,我兄弟。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出了点血,脑震荡。没什么大事,好好休养不会有后遗症的。”前辈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向更衣室走去。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学姐失去我的搀扶直接跪倒地上,我们好半天才缓过来。都吓坏了。
最后,学姐扒着我的胳膊站起来。我们一起去了胡一刀的病房。因为是院里的学生,护士通融了一下,让我们进去,但是不能呆太久。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头上被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如果不是看到他被裹得就剩下一小团的脸颊我几乎认不出他。我以前老笑话他脸大,现在被包成这么一小团真的一点也不帅,他还是健健康康的样子最好看。
呆了大约一刻钟,我们被护士赶了出去。学姐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天已经很晚了,她一个人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我说要送她。可是学姐坚持要守在这里,胡一刀不醒来,她就不回去。
我去科室里拿了两个纸杯,倒了点热水,给了学姐一杯,自己握着一杯暖手。明明暑气还没有褪去,手心的寒冷却始终缓不过来。
“学姐,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我们一起坐在胡一刀病房外面的长椅上,过了好久我才开口。学姐的双手在杯子上摸索了好久,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告诉我的时候忽然开口了。
“打他的是我爸。”学姐的话说完,我惊讶的睁大双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似乎没有期待我的回应,更像是一种倾诉。
“不怪他,是我配不上他,是我害了他。”学姐的声线很低,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女生长时间得说话,和我意识里那些声音尖锐的女孩子不同,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低调而朴实。
“那个男人,虽说是我爸,但是他从来没有尽过一天责任。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一直打我妈。每天出去喝酒,耍酒疯,然后再睡一天。就是这样的循环,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清醒一天。我们家里的地,都是我妈一个人在侍弄。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一起下地。后来,有一次他耍酒疯,要打我,被我妈拦了下来。他拿着扫帚打我妈的后背,那么狠。我不明白,我们是他的亲人为什么要这样。他一边打,一边骂,我终于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我,他想要个男孩,可是我妈生了我之后就害了病,不能再生。都是我害的。”学姐说的时候脸色平静的吓人,没有一丝哀痛,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心里是彻骨的绝望。
“你说,是不是什么人和我沾上边,都捞不着好。我发誓要好好学习,我妈身体不好,我就念了医学院,上了大学以后我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我兼了好几份的职。医学院的课程本来就很累,我那段时候累的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但是心里是欢喜的。我终于可以养活自己了,再攒些钱就可以把我妈接来。我妈会点小手艺,我们母女俩租个小房子,勉强能养活自己。那年我大二,终于攒够了租房子的钱,我带着我妈从家里跑出来,半年没有见她,她瘦得厉害,几乎已经脱型了。我带她来到北京,租了一个小单间,我们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高高兴兴的吃了个团圆饭。第二天早上,我叫她起床,去摸她的时候,我妈已经冷了。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她就没了。是不是我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老天要这么折磨我。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啊。后来我才知道她得了肝癌,是末期。这些那男人早就知道了,他什么都没有说,还嫌弃我妈拖累他。”学姐说这句话的时候,指甲几乎扣到手心的肉里。她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嘲弄,嘲笑着命运的不公,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再也没有回过家,我妈没有,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也就不存在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找到我,他又娶了一个外村的女人,那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听亲戚说我在北京工作了,挣钱了,就来管我要钱。他在t医来回问,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我。堵在我宿舍楼下。我怎么可能给他钱,我恨他但是又不能恨他。有的时候,真觉得我妈说的话很对,这就是命,我这辈子,就是这命了。他来纠缠我,我不给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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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砖头砸我,胡一刀给我挡下了,我就害他躺在这里。你说是不是真的我就是一天煞孤星的命,谁挨着我都不得好。”学姐的声音抖的厉害,我插不上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如果我说胡一刀是如何爱他,那么看到胡一刀的样子,她一定会更加难受。
我和学姐在病房外呆了一天,胡一刀始终没有醒过来。不过我们已经被允许进入病房了。胡一刀还是那么安静的躺着,他一直是那么有活力,那么生猛的一个人,变得如此安静我真不习惯。我和学姐搬着椅子靠在胡一刀的床边,整宿整宿的不睡觉,谁都撑不住。我和学姐交替着歇了一会。再次醒来了时候,已经是傍晚,学姐伸出手想要摸胡一刀的脸颊,但是碰到的时候却又像触电一样了回来。我想起她说过,和她搭上边的人都捞不着好。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
“学姐,你是住在教工宿舍楼吧,你是住二号楼还是一号楼?”
“一号楼。怎么了?”学姐诧异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刚起来就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去替我兄弟做件事,你在这里守着老胡。我办完事回来找你们。你想吃点什么?”
“你随便吧,我不饿。你到底去干什么?”学姐又追问了一句,我站起来在自己发麻的双腿上垂了几下,没有回到她的问题,摆摆手走开。
我坐着公交车回到t医,在学校的超市里买了瓶燕京啤酒。拜托老板帮我把盖子打开,倒空里面的酒,拿着还挺顺手的。我走到1号楼,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楼下站着个1米7左右的男子,他的背有点驼差不多也有五十多岁了。
“请问,你是蒋媛媛的父亲么?”我走过去,很客气的询问。
他说的是方言,我只能勉强听懂,好像是些骂人的话。“你知不知道那个贱人躲到哪里去了。”这句我终于听懂了,同时我扬起手里的酒瓶子毫不犹豫的砸下去。我听人说过,打老婆的男人往往最怕的就是暴力。我手上很有数,哪里可以打,哪里不能打我都明白,我不想伤人,只是像教训一下这个愧为人夫,愧为人父的混蛋。暴力真的很好用,李渭然一早就告诉过我。
我把那男人压在身下,膝盖顶在他后背上。他慌了神,拼命的讨饶,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学姐了。我把打碎的酒瓶子抵在他的脖颈上,如果再有一次一定弄死他。最后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让他找个诊所把伤口包扎一下,然后回家去,永远不要出现在学姐的生活里,从此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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