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碧云天
这一年的天气诡异,别说是皇帝,就是太子也难以忍受,父子俩几乎是一块生病,又加上太子因为体弱,从来没有协理过国事,即使能……,估计皇帝也是舍不得的,所以监国的人选自然不是太子。
廖北听了此话道,“这几年秦王殿下兢兢业业管着内务府的事情,没有一丝差池,为人更是忠义仁厚,通达节俭,满朝文武没有人不夸赞,微臣瞧着秦王最是合适。”
秦王站在门外,听到这话,无论如何从容也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神色来,随即想了想,拿了装着沉甸甸银子的荷包递给跟随她一道来的宫女月莹。
月莹了,态度越发显得恭敬,皇帝久病,皇后既要照顾皇帝还要看顾同样是病秧子的太子,几乎就是分身无暇,如此也就对宫里的疏忽了宫里的管束,这景阳宫里的几个宫女,内侍,皆是和秦王要好,给他大开方便之门,那守门的宫女见秦王站着不进,也只当没有看到。
皇帝垂下眼睑来,看不清面容,却是明显有些不悦,一旁的坐在廖北旁边的礼部尚书孔秀文清了清嗓子,道,“微臣觉得不妥。”
皇帝目光立时就亮了几分,道,“孔爱卿,你且说说。”
孔秀文道,“比起秦王,微臣觉得睿王更是合适。”
皇帝立时就笑了起来,显得极为愉悦,这会儿就是傻子也看出皇帝的心思了,那孔秀文却是不卑不亢的道,“其一,想当年睿王殿下文韬武略无一不,就是先帝也蹭夸赞过他卓尔不凡,其二,想当年,睿王殿下以身犯险在齐洲府领兵对抗鞑虎,拖延了时间,这才得以让京城立时调兵反攻过去,立下了赫赫战功。”
皇帝道,“不错。”
“如此其资历还是才情人品,皆是超出秦王许多。”孔秀文道,“所以微臣觉得,这个监国的摄政王还是睿王殿下更为合适。”
廖北暗中握拳,面上却是带笑,道,“可是睿王殿下已经是十年行踪不明,又去哪里寻人过来?”
“廖大人,您没有找过,怎么就知道找不到?”到了这会儿两个人已经算是撕破了脸,站位明确,孔秀文觉得也没必要客气,冷冷的说道,“或者,廖大人是希望找不到睿王殿下?”
“你少含血喷人!”廖北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我何时说过那话?”
廖北和孔秀文时常因为政见不合而争吵起来,这时候哪里还能看出什么士大夫的气节来,也就跟个市井妇人无二。
“都别吵了!”皇帝冷冷的说道,“朕瞧着还是先去派人把睿王找来,这才是关键。”
孔秀文立时大声的说道,“圣上英明!”
廖北也不敢犹豫,道,“微臣遵旨.”
秦王铁青着脸,就是那雨水滴落在身上也没察觉。
***
晚上,皇帝难得好神的陪着皇后和太子,还有秦王等人一起用膳,他特意叮嘱秦王,很是温和的道,“朕知道你的心意,不用日日这般进宫陪着朕,王妃不是刚刚诞下麟儿?要不是还没到满月,真就是让人抱进来瞧瞧了。”
原来几日前冯婉贞就诞下了秦王的长子,皇帝极为高兴赐名为顺,其寓意就是希望孩子一生顺顺利利的,当时秦王拿了那圣旨沉凝了许久,说起来这个孩子是他的长子,而顺这种名字却是更适合次子。
皇后听了这话道,“正是,许久没看到孩子了。”然后叹了一口气,那目光却是盯着太子。
太子和白薇成亲之后,白薇就有了身孕,当时皇帝和皇后都极为高兴,还当是老天开眼了,谁知道不过二个月就滑胎了。
那之后又是两次滑胎,最后御医李昌荣委婉的说道,可能太子太过体弱,不适宜生子,其实这话也只有李昌荣敢说,要不是李昌荣伺候过三代帝王,和皇家关系深厚,凭着这句话就直接拉出去砍掉脑袋了。
太子性情温和,最是体贴,见皇后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道,“母后,不用担忧,儿臣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明年就给您抱个大胖孙子……,“为了更有说服力,把以前的事情也扯了出来,道,”母后您别不信,当初旁人还不是说儿臣活不过十岁,这不是好好的……”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道,“胡说什么。”说完就红了眼圈,落下泪来,一副伤心的模样。
太子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上前,哄道,“母后,您别生气了,孩儿这不是好好的。”
如果说以前皇帝和皇后还奢望把皇位留给太子,如今早就死了心,只希望能让他活到寿终正寝,这就足矣。
所以之前在跟大臣商议的摄政王,其实再说下一位即位的人选了。
用过了晚膳,皇帝就赏赐了许多礼物让秦王带回去,其中有很多都是小孩子用的,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母后去皇觉寺礼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至少要住上小半年,皇后一个人又要照顾朕,还要看顾太子,实在是分身无暇。”又道,“幸亏有了你在旁边,不然当真吃个药,都没有人给朕拿了。”自从先帝走后,太后每年有半年在皇觉寺礼佛,要不顾念几个孩子还在跟前,估摸着早就出家了。
皇帝要吃药,怎么会没人给他拿?这句话不过就是委婉的夸赞秦王。
宠妾之后 分卷阅读60
秦王却笑着说道,“长兄如父,父皇走后,母后总是神伤,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照佛着臣弟长大的。”说道这些显得感概万千,道,“一直想着如何报答陛下,如今正是需要臣弟的时候,不过给陛下端茶递水,又不是什么累的事情,臣弟一点都不觉得苦。”
皇帝听了很是高兴,道,“你从小就这般懂事,朕心甚慰。”又道,“过几日睿王就回来,到时候望你能像敬重朕一般看待他才是。”
秦王恭敬的说道,“陛下放心,臣弟一定谨遵教诲。”
“坐下,我们兄弟不用如此拘束。”皇帝笑着对秦王说道,兄弟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秦王起身告辞。
到了晚上,雨终于停了下来,秦王上了轿子,却是马上沉了脸。
***
过了几日,李念真就拉来了一百担的粮食,李清越发对李念刮目相看,就是一直觉得李念还是小孩子的郭氏也颇为吃惊。
如今人心浮动,有粮食的都捂着,有那卖的也是提价,皇帝又久病,许久没有上朝,内阁首辅廖北和礼部尚书孔秀文又总是针锋相对,到如今也没说找个监国的人出来,弄得原本就有些贫苦的百姓越发的慌乱。
李清,道,“念弟,你到底是长大了,可以为姐姐分忧了。”
李念搔了搔头,道,“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来往认识人多一些。”很是羞涩的样子,李清笑着去揉了揉李念的头,心里想着,到底没有耽误李念……,要真是一直跟着母亲,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模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马上就到了七月份,好在雨终于停了,日头越来越热,李清早就换了一身的夏裙,早晚刻苦研读,而应举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八月初。
到了这时候,郭氏反而就不督促李清读书了,道,“入了考场,吃喝都在里面,呆上个三天,没有休息好又如何应举?”
李清也知道,但是越是到了时间,反而越发紧张了起来,一旦错过就要重新等个六年,想想就觉得令人沮丧。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乡间小路上扬起一抹灰尘,一辆马车快速的行驶而来,只是到了路口却是突然勒住马缰绳,那马高声嘶鸣,两只前腿高高跃起,好容易才稳住,马车内有一男子伸出头来,道,“何事?”
“老爷,有人晕在路口,因穿着绿色的衣裳,一时没看到,差一点就生出祸事来。”赶车的是王总管,而坐在马车上的则是赵。
赵下了马车来,看到路口果然躺着一个孩子,约莫七八岁,穿着一件衣满是补丁的湖绿色衣裳,上前抱起,道,“醒醒。”
王管事也跟了下来,见那孩子饿的面黄肌瘦的,特别是一双□□的胳膊和腿,似乎只剩下一层皮贴在骨头上,看起来极为可怜,见赵换他不醒,道,“说起来这孩子应当是马车来之前就晕过去的,兴许是饿的。”
马上还有许多馒头,王管事拿了小碗,倒了水,把馒头泡到了碗里,等着泡开,这才凑到了孩子的嘴边,道,“是馒头,你且张嘴吃一吃。”
孩子还是没有反应,赵想了想,用调羹盛了一勺,掰开他的嘴,慢慢的把已经泡成馒头末的水灌了进去,等了一会儿,那孩子便是蠕动嘴唇,赵一震,又喂了一口,就这般连续喂了半碗,那孩子才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却是怎么不肯再喝了。
“娘,给娘吃。”
赵抱着小童,去了他家,见茅屋内家徒四壁,只地上铺着厚厚的菖蒲,上面躺着一面容消瘦的女子,那孩童见到母亲,不知道怎么来的力气,挣扎下从赵怀里爬了下来,扑倒女子身边,哽咽的喊道,“娘娘,你醒醒。”
王管事上前,按了按鼻息,朝着赵轻轻摇了摇头。
赵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孩童似是知晓母亲已经去了,爬在地上嚎啕大哭,那种悲伤的情绪感染了王管事和赵,两个人也沉默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瘸着一条腿,一拐一拐的进来,左后拿着几把不知名的草药,右手提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鱼,脸上,身上满身都是泥巴,像是刚从泥堆里,滚出来一般。
“三娘,我回来了。”只是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愣住,几步上前,等着知晓女子已死,立时就摊在了地上,露出失魂落魄的神色来。
赵上前,道,“杨延!”
杨延一惊,似乎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旁人,木然的抬头,等着看清赵,忽然间露出疯狂的笑容来,道,“报应,当真是报应。”
赵却冷冷的说道,“杨延,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穆氏一族血案?”
一旁的孩子惊了下,抱住杨延的胳膊,道,“爹爹,爹爹。”
杨延目光渐渐清明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孩子,用满是泥巴的手擦了下泪水,却糊的脸上更多的泥巴,他却是满不在乎,道,“睿王殿下,只要您答应小的,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杨家这一点血脉,如此,我便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于您。”
王管事却骂道,“杨延!你还有脸跟王爷讨价还价?”显然很是气愤,“当年穆氏待你不薄,对你有知遇之恩,能从一兵士到游击将军,难道不是穆将军的推举?你却反咬穆将军,说他通敌叛国,引来穆氏一族的满门斩首的血案来。”
“怪我?难道不是皇帝昏庸,听信了谗言,灭了穆氏一族?那杀九族的圣旨又不小的下的!”杨延讥讽的说道,“说起来这世上最无情便是你们帝王家,穆氏一族世代忠良,不过旁人几句话就定了罪。”
“杨延,你好大的胆子!”王管事气的脸色铁青。
赵却摆了摆手,道,“我答应你。”一旁的王管事马上道,“王爷,不可……”
赵却道,“孩子总是无辜的。”
王管事却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这个杨延无论是不是吐露了过去的真相,他都是死罪,而这死还是由赵引来的,他怕是留下杨延的孩子,成了祸根。
杨延却道,“好,睿王殿下当真是跟以前一般,还是这般有情有义。”杨延见目的达成,露出满足的神色来,但还是给儿子留了一条活路,道,“旭儿,你记得,你爹的生死跟睿王殿下无关,是你爹以前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就算是睿王殿下不找来,你爹也不会好下场!”
杨旭声嘶力竭哭了起来。
王管事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杨延却是狠狠的推开杨旭,起身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
夜色低垂,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王管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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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赶着马车,旁边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正是杨延的儿子杨旭,他们掩埋了杨延的娘子,这才上了路,杨旭拿着馒头,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那目光却总是带着恐惧,朝着马车内望去。
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前面的杨延,听着他说道,“这十年小的东躲西藏,每次都会人给小的送消息,还会留下银两……”
赵找了杨延十年,却是每一次都会落空,就猜到肯定是有人故意阻挡。
“这一次不知道怎地,也没有人告知小的要逃走,更是没有银子……,小的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杨延木木的说道,“其实小的已经是后悔了,这东躲西藏的日子早就受够了,小的愿意为穆家洗刷冤屈,小的不怕死,还请王爷给小儿留一条性命。”
按道理来说,赵终于找到了杨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为穆氏平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只手,正在推动着这件事,为什么之前迟迟没有露面的杨延,却是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让他逮到?
赵心绪复杂,忍不住撩开帘子往外望去,去年的大雪,加上今年的下到夏季的雨水,让许多庄家都烂在土里,许多贫户还能靠着去年的口粮支撑,一旦到了秋季,颗粒无……,如果朝廷无所作为,必然是要引起一场霍乱了。
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着为了抓杨延,已经是离开京城许久了,总该是回去了。
***
一转眼就到了应举的日子,前几日李清一家子就搬到了京城的宅子,和上次灯会不一样,郭氏带了许多行礼,一看就是要常住的模样。
应举前几天,郭氏就带着李清去皇觉寺上香,往常李清都觉得这种拜佛的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等着跪在威严的佛像前,忽然间就明白了母亲的心思,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晚上,李清一早就上了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时想着万一考砸了怎么办,一时又想着到时候紧张的写不出字又该如何?她字原本就勉强,一旦发挥不好,那真就是入不了考官的眼了。
这般想着,折腾好一会儿才勉强睡着,结果不过一个时辰就被梦惊醒,她难受的叹气,下了床,披上的外衣去了母亲郭氏的房间。
那房间还亮着灯,李妈妈看到李清吓了一跳,道,“我的大小姐,您怎么还不睡?明日就要进那贡院了,一呆就是三天,没有个好神头怎么应付?”
郭氏闻讯出来,她显然是也没有睡,头发梳整整齐齐的,穿着一件丁香色的细棉团花褙子,见到李清微微皱眉,道,“这是如何了?”
李清就去抱郭氏,像小时候那般,闷闷的说道,“娘,我睡不着。”
郭氏抱着软软的女儿,叹了一口气,道,“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去娘的床上躺着睡一会儿吧。”
李清上了床,郭氏就躺在了外面,拿着蒲扇一下又一下的扇风,那风吹在身上极为舒服。
“娘,您怎么还不睡?”
“闭上眼睛。”郭氏冷声说道,“怕是睡过头了,就和李妈妈商量今夜就不睡了,正好到了点喊你去应举。”
李清心里暖暖的,古时候没有闹钟,遇到了这种掐着点要出门的时候,只能熬夜等着,她把头埋到了郭氏的怀里,闻着郭氏身上常年带着淡淡的药味,满足的叹了一口气,道,“娘,你最好了,女儿一定给您考个状元郎回来。”
郭氏却冷静的说道,“又是说大话,娘只盼你中了进士即可……”
“嘿嘿。”李清耍赖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道,“娘你就等着!”
郭氏无奈摇头,却是没有推开李清,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就像是李清小时候哄她入睡那般。
“月儿弯弯……”郭氏轻轻的哼唱着摇篮曲,李清终于放松了下来,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郭氏看着李清素净的睡颜,露出爱怜的神色,轻轻的给她撩起散发压在耳根后面,重新拿起蒲扇,慢慢的给她扇风。
早上天刚破晓,李清就郭氏喊了起来,她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还没看清就被一个冰凉的帕子盖住脸,听到旁边的郭氏说道,“井里打来的凉水,快醒醒。”
李清,“……”
李三赶着马车送李清去贡院,不过到了贡院前面的路口就进不去了,都是来应举的人,只好下了马车,郭氏,李念,还有李妈妈都一同来送李清。
好容易走到了门口,郭氏从李妈妈手里接过考篮递给李清,“好好考。”
李清乖巧的点头,道,“娘,你放心。”
郭氏却道,“你这孩子就没让人放心过。”话虽如此,却还是轻轻的摸了摸李清的头,头一次温声说道,“尽力而为就好,今年不行,咱们下次再考。”
李清忽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道,“我肯定会考上的。”
忽然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吼声,“时间到!”立时就有兵士涌了出来,驱赶闲杂人等,如此门口只留下应举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李清脱的只剩下一条肚兜和小裤,然后被检查的女官摸索了半天,这才让她重新穿上了衣服,拿了她考篮给她,里面的东西自然都翻过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笔墨砚台,还有三天的干粮。
李清注意到那翻考篮的女官拿了考生的鞋子,还把手伸进靴子里抓了半天,甚至把有些发黑的鞋垫都拿了出来,等着检查完了,又去查看干粮,掰开看里面有没有作弊的纸条……,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干粮,也是被掰的零碎,她努力对自己说,什么都没看见,不然她怕是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按照名字找到了自己考间,一张桌子靠着外面,后面有一个藤椅,勉强可以躺在里头窝着睡觉,旁边放着一个木质的恭桶,就是说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
李清想着要在这地方呆上三天就觉得很是头疼,却也是无可奈何,安静到了走进去,然后把考篮放在了监考能看得见的地方。
不过一会儿天就彻底亮了,只见远远的就有一群官员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后面的人时不时说点什么,那中年男子却是矜持的颔首,到了李清这边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了下来,道,“你是李清?”
李清赶忙起身道,“小女子正是李清。”
“是不是元和一年的禀生?”那中年男子问道。
李清颇有些诧异,却是恭敬的答道,“正是,监考大人如何得知……”虽然考间里写了名字,却是没有其他内容了。
旁边有人笑着说道,“这是
宠妾之后 分卷阅读62
礼部尚书孔大人兼文华殿大学士,是这次圣上钦点的主考大人之一。”显然是故意为了奉承孔秀文这才特意说明的。
“见过孔大人。”
“起来。”孔秀文很是和蔼的笑,道,“本官有幸当了那场乡试的主考,你当时的文章实为叫人叹服,才思敏捷,灵慧通透,见解大胆,能想旁人不能想,实为佳作。”
李清没有想到时过六年,还有人记得她曾经的文章,心中很是激动,道,“不过拙劣之作,让孔大人见笑了。”
“一等禀生的文章叫拙劣之作?”孔秀文朝着身旁的人笑道,“当时沈少保还没致仕,和几位主考大人一起批了一等,还曾经呈给圣上批阅过。”
如今能称为少保也就是孔秀文的老师沈从泽了。
孔秀文这话一说,大家看李清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如果连圣上都看过,那足以说明李清的实力了。
李清可从来不知道后面这些事,她考中了禀生就直接回了家,然后就是在□□呆了五年,这时候听了孔秀文的话,竟然有些恍惚。
走之前,孔秀文深深的看了眼李清,道,“一寸光阴一寸金,莫要辜负大好时光,望你成为国之栋梁。”
李清知道这是在说她没有一口气继续考试,而是等到六年之后再来参加会试,心中百感交集,第一次有种热潮澎湃的感觉,等着孔秀文走了好久之后都没平静了下来。
对于这一次的文章,她一直都有些犹豫,六年前她还年少不知愁,写了按照古代来说很大胆的内容,却是没有想到这些主考官比她想象的还要有容纳度,这让她忽然就有了信心,把原本要写中规中矩的内容抛开,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写。
文章的题目都是皇帝现场出题,然后在口口相传到贡院,所以根本就没有作弊的可能,不过一会儿就已经得到了考题。
李清看到那题目,想了想片刻就有了想法,立时就开始执笔写了起来。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等着李清出来的时候,脚都是软绵绵的,好容易走到了贡院门口,就看到了郭氏等人在外面候着。
“姐在那边!”李念第一个看到人群中的李清,几步上前就扶着她,说道,“姐,你还能走吗?”
李清靠在李念的身上,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能。”
李念哈哈大笑,一下子就把李清抱了起来,他如今要比李清还要高,很轻松的把她送到了马车上。
李清就跟没有骨头一样,躺在马车上,好容易回了家,连脸都来不及洗,就倒头睡了过去。
等着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清晨阳光洒在屋内,明媚而温暖,仔细听还能听到院子里郭氏和李妈妈聊天的声音。
李清忍不住露出笑脸来。
早上郭氏给李清炖了豆腐鲫鱼汤,奶白色的汤汁,又鲜又香,也不知道郭氏怎么处理的,没有一丝鱼腥味,她喝了个饱,却还是有些不解馋,想着终于考完试了,可以放开自己了,道,“娘,咱们晚上吃锅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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