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州还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岸易通易岸
文章篇幅不长,但是,在社会上产生了非常好的影响。
后来,朱友康发现,不仅文学创作重要,新闻稿件也很重要,它在弘扬社会正能量,树立文明新风等方面,也有不可或缺的重大影响。
从此,朱友康的新闻稿件又多了起来,并且一发而不可收。不仅新州日报,其它报刊也有发表。
时隔不到半个月,朱友康书写的,反映家乡南丘村农民朱喜茂,实行生产责任制以来,为生产小组修理水泵,维修电机,安装浇地机器设备等,大公无私行为的报道——《南丘村里的“老黄牛”》,10月12日再次登上新州日报。
南丘村社员都知道了朱友康写作水平高,有了事就主动找上门来,要求朱友康及时宣传报道。
有一天,朱友康正在上课,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乡,专门骑自行车从南丘村老家来找他。向他反映了一件好人好事。
这是一件拾金不昧的事。
老乡介绍说,他到50多里外的双堡村去收购酸枣,不慎在该村一家商店买东西时,把一个手提包丢在了柜台上。
等到了家把酸枣卸下来之后,哪也找不到他的黑色手提包了。
心里想,糟了,手提包里面的846块钱,一块太行牌手表和一台电子计算器,总计价值千余元,肯定是打了水漂。
可是,他仔细回忆之后发现,不会丢在半路上,很可能是在双堡村商店买东西时,丢在那里柜台上了。
于是,他饭也没有顾上吃一口,骑上自行车就返回找去。
到了那家商店的时候,那家店主正在向报社和电视台写招领启事。
他到来之后,店主与他核实了手提包里的实物和现金后,确认失主就是他,当即完璧归赵,失而复得。
当他的乡亲拿出200元,非要酬谢店主时,店主说啥也不要,他说:“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这是俺应该做的!”
他乡亲觉得店主不错,就来找朱友康写一篇文章,把店主表扬一番。朱友康愉快地答应下来。
于是,这件事以《是俺应该做的》题目,出现在10月25日新州日报第四版。朱友康写作的题目是《苏小舍拾金不昧风格高尚,失主赠送光荣匾深表谢意》,编辑做了修改。
他的老乡二次找到朱友康,对朱友康十分佩服,非要朱友康吃饭。
朱友康除了投稿报纸刊物,他还把反映家乡变化,崇尚文明新风,身边的好人好事,都进行了及时报道。
蓬州县广播站杨记者对朱友康大加赞赏,仅一个月时间,编辑采用了朱友康的短小报告20多篇。
比如:9月12日,与师范学校学生会宣传部长合写了《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开辟第二课堂》;
9月15日,《一项有意义的活动——记教育局组织外语班集中收看外语教学实录活动》;
9月19日,《为了一位素不相识的患者》;
9月20日,《苇箔之乡——记南丘村苇箔大户朱大旗》;
9月24日,《“红领巾”修补农田路,庄稼竖起大拇指》等等。
朱友康的名字不仅南丘村叫得响,在蓬州师范学校里,在蓬州小社会里也是有名挂号的人物。
令朱友康想不到的是,教他们外语的两位女性老师,一位竟然是他的同学,另一位比他还要低一届。
这两位外语老师都是外语师范中专毕业的,外语相对比较专业一些。教育局决定委托他们负责外语教学和管理。
朱友康的外语,尽管学得不是很理想,但是,在这里他的生活过得非常充实。
唯一的遗憾是,总也跳不出教育这个圈。
上一次教育局的招聘,他再次失之交臂,伤心透顶。
他在思考着一个主要的社会课题,自己的笔杆子这么优秀,发表文章这么多,为什么一直没有进步的机会,而新州市体育中专毕业的同学们都混的那么好?
马俊卿进了组织部,刘新亮进了公安局,秦思进了宣传部,刘桂进了体育局,就连高艳军也都进了蓬州县第一学府——蓬州中学的高艳军。
而他现在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成了并且成了同学的学生。
第二百四十五章 相聚
朱友康在县委大院住下来,对自己充足的时间做了一个统筹安排。
他要先去拜访一下要好的同学,顺便沿着县城大街走走看看,了解一下县城布局,熟悉一下县城环境。
然后,多搞一些写作宣传或者文学创作。
他列举的走访对象有:马俊卿——组织部,刘新亮——公安局,秦思——宣传部,刘桂——体育局,高艳军——蓬州县第一学府蓬州中学,张慧敏——蓬州人民医院。
他的大多数上高中考上大学的同学,都还在大学学习。
在这些已经上班的人当中,尽管知道了他们的上班单位,具体住在哪里几乎都不太清楚。
某天夜里,他在书店西边的饭店里吃了饭,看着天色还早,就去大街里溜达。
他想,只要遇到了熟人或者同学,就可以慢慢打听他们的住地。
就这样,他一个人从书店向东,一直溜达着到了最东头的火车站。这是一条最宽最热闹的主街道。
再返回来的路上路灯已经亮起来了,他就沿着路边的电线杆,一边走,一边步量着每一根电线杆的距离。
路上骑自行车的人不多,多数都是三三两两的步行,有拖家带口,大人和小孩一起玩耍的,有男女青年手拉手,躲在路边倒插柳树下阴影里谈恋爱的,有一个人疾步行走的……
在路边还可以看到,有些门店里面,几个人坐在一起,喝着茶水,聊着天,看着黑白电视。
县广播站安装在大街电杆上的大喇叭,正在播放着蓬州新闻。
一路返回来,也没有遇上一个熟人,心里觉得特别孤单而无聊。
正当他就要向县委大院里拐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女人在叫他的名字。
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他转回身向外走去,这时他借着路灯的光亮才看清楚,原来是何海云。
“怎么会是你呢?海云?”
“怎么回是你呢?友康?”
“哈哈哈!”
“哈哈哈!”
朱友康心里想,莫非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莫非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来的全不费功夫?”
朱友康当时告诉过海云,他已经考上外语培训班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快,这么顺利地住到县城里来了。
何海云的惊喜也在于此,她知道朱友康要在县师范学校学习一年外语,但是她不知道朱友康会居住在县城里。
朱友康看了看自己的红莲牌手表,还不到七点钟。他先问何海云:“你今晚怎么会在这里?”
海云笑而不答,继续反问同样这句话:“你今晚怎么会在这里?”
朱友康看何海云有意不回答,拿他开刷,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先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给了何海云。
“这还差不多,像个男子汉。在女人面前就应该先交代自己嘛!”何海云连哄带诈,知道了朱友康的情况。
朱友康急于想知道何海云的情况,何海云仍然笑而不答,朱友康看得出,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开心快乐,多么的甜蜜美好。
看何海云不回答,朱友康就去抱她,逗她。何海云诡秘地指了指斜对面,朱友康看到,那里仍有不少人,在排队进入影院。
朱友康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何海云是想与朱友康一起去看电影。
这可是朱友康巴不得的好事,朱友康二话不说,拉住何海云就往影院售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说,我请你看电影。
跑到跟前他要买票,而何海云反过来拉住他的手,就往影院口里面进,朱友康不知如何是好,还要坚持去买票。
影院门口的中年妇女说了一句:“海云,你们还不赶快进去?就要开演了!”
朱友康看了看外面,没有了别人,只有他与何海云,他知道是在叫他,于是跟着何海云进了影院。
开演之前,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朱友康忽然想起来,自己来的太仓促,尽然连一包瓜子都没有买,就要出去买瓜子。
这时,何海云掏出一包瓜子,给他倒在了手心里。
朱友康坐下来,一边吃着瓜子,还想问一问,何海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万分不安,不知道从哪里打开缺口更合适,于是就从眼前问起:“海云啊,你不是在BQ庙和扁鹊庙那里上班吗?即便不上班,也应该在中丘村啊!”
何海云听朱友康问的这么仔细,觉得逗得时间也够了,也看够了朱友康傻乎乎的憨相,就开始给朱友康解释。
她说:“友康,你应该恭喜我了!”
“恭喜你?哈哈,恭喜什么?恭喜咱俩结婚呀?”朱友康逗乐说道。
“你呀你,就知道结婚,还生孩子哩!”何海云说着笑起来。
“生就生,你还怕不能啊?”朱友康说着就用左臂拦住何海云的腰,拿出要亲热的样子。
“去,去,去,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啊!”何海云赶紧躲开朱友康的胳膊。
“说正经的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友康追问道。
“我父亲告诉我,已经为我办理了正式关系,成为文化局一位在编职工啦!”何海云激动地说道。
朱友康像没有听懂一样又问了一遍:“海云,你说啥?”
“我已经是文化局的正式职工了!”何海云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显得高兴而骄傲。
朱友康听罢,立刻朝何海云脸上亲了一口,亲的既热烈又响亮,这个动作出乎了何海云的意料。
“那你怎么晚上也在这里啊?”朱友康继续追问,他就想知道何海云为什么晚上在这里。
“是这样,让我来文化局做什么呢,他们给我安排了管理整理登记文物库房的工作。
这是第一天,我整理的晚了,我娘让我在她宿舍住下了。临走前说今晚电影院演电影,都是我娘的熟人,又不用买票,所以,打算一个人去看电影。
一个人多没有意思啊,这不就遇上了你。”
何海云一口气把自己的事,全都说出来了。
朱友康听了这些才松了一口气,觉得何海云讲的是实情。
“那我们在石脑的事情怎么办?不是都前功尽弃了吗?”朱友康担心,他们一起要做的大事泡了汤。
“知道我为什么不在那里上班了吗?”何海云问朱友康。
“你不是刚才说了吗?你转为正式工了。”朱友康疑惑地说。
“错。这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你。”何海云又开始说话了。
“你是说我吗?不是我自己,还有那个高书记。高书记已经接受了处分,这不用多说了。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何海云看似单纯,其实在这次在山里她得到了很多锻炼,但是,也差一点上当受骗。
她接着讲解了她在大力协助石脑公社搞旅游开发,招商引资的过程中,曾经被一个自称是港商的中年男子骗到外地。
不仅没有招了商,引了资,反而被非法扣留在某一城市。幸亏何海云冷静机警,半途逃脱,才有了今天。
朱友康听何海云讲的惊险和刺激,大为吃惊。
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然只身闯荡江湖,太厉害了。同时也不免为她担心起来。
“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朱友康但心地问道。
“怎能便宜了这个混账东西。其实我心里是有警惕的,所以,有所准备。”何海云解释道。
朱友康听了何海云的话,心里稍微有了些安心。
何海云最后低声说道:“县里刚换了领导,那里一切都要停下来,重新评估,重新规划哩!”
其实他们俩都不知道,这时张峰就坐在他们前排。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如焚
昏暗的灯光下,没有半点欢笑,没有半点生机,一切都死气沉沉。
“要想多卖点钱,咱就自己杀了,带到新州市区去卖,能多卖一分就多卖一分吧!”父亲有气无力地和女婿商量着。
朱友康星期天回到老家,见友莲和友梅都不高兴,收音机也不开,只听见编制苇箔发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气氛十分沉闷,知道家里一定出了故障。
天大黑了,也不见父母回家。朱友康心急如焚,急着问妹妹:“父母怎么还不回来?”
两个妹妹都不说话,待了两分钟,友莲开口告诉他,父母都在姐夫家里。
朱友康继续追问,有什么事吗?
友莲看了看友梅,停顿了一会儿,低声说,咱姐夫家里的母牛死了。
朱友康知道,这头母牛又到了产仔的时候,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他一个箭步冲出家门,走近路下了救命河陡坡,直接往姐夫家跑去。
到了姐夫家,他先跑到牛棚,接着黄昏的暗光,他看到,老黄牛安静的躺在牛槽后边的空地上,旁边还放着几个小板凳,显然是大人们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
小牛犊的两只细长的后腿,仍然裸露在母体的外面,母牛张着嘴吧,嘴角下堆了很多唾液,睁着大眼,眼角里仍在留着眼泪流过的痕迹,四条腿伸得很直,场景十分凄惨。
朱友康看到这样的场景,一阵心酸,眼眶里转动着泪水,差点落下来,他知道,父亲买这头牛借的200块钱还没有还上。
他进了门,来到姐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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