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州还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岸易通易岸
何况现在美珠又怀有身孕,不久就要临产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跟美珠商量看是否继续租住民房,美珠的意见是,只要赶在厂子破产确定下来之前,搬走也不晚,先看一看扁鹊石脑制药有限责任公司往哪里搬迁,再做最后决定。
如果制药公司条件允许,还是住在公司方便一些。
友康听了美珠分析,觉得在理,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要不很快就得出去寻找房源,再加上打扫清理,来回搬动,确实够紧张的。
江梦云和赵铁柱结婚之后,也住在加工厂原来的酱菜车间,在接到厂长通知以后,便召集董事会开会,研究制药公司下一步的搬迁问题。
有人主张把破产的加工厂买下,这个建议被杨老中医和赵中医否决了。
他们的理由是公司刚刚起步,加工厂规模又大,一次性买下投资太大,容易造成公司资金紧张,如果资金中途断链,影响公司正常运转,那就得不偿失了。
后来他们又研究或者继续单独租赁这个酱菜车间,看能否行得通,结果,这一方案又被加工厂否决。
原因就是破产后怎么处理,已经不是厂长权利范围内的事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失去了出让权。
随后就有消息说,整个加工厂,包括厂区以北以西的闲置地域,全部划给蓬州中学,蓬州中学因新窑白瓷遗址挖掘开发,需要整体迁建。
“眼前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尽管现在还在生产,在搬迁过程中,我们可能会耽误后续的生产,既然要搬,先搬总比后搬好。”
赵铁柱在董事会上,拿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还是原来的主张,咱现在只是听说,没有确定。啥时候只要一确定下来,咱再搬迁也不晚。现在生产是为了等待确切消息。
假如蓬州中学迁建是假消息或者又改变了主意,那我们提前折腾,就走了弯路。”
江梦云接着赵铁柱的话冷静地分析,这里面的种种可能,提出了应急措施。
“是啊,还是经理说的是,咱们还是等等的好。”冯方慧附和着江梦云的话说道。
“我看,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咱先期做好搬迁的准备工作,提前搞好公司厂址的选择,和搬迁需要的其它准备。等情况紧急,咱就不会临时抱佛脚,手忙脚乱。”
张美珠经过仔细考虑,提出了自己的折中方案。
“哎,张总监说的是,这样做可以两不耽误,咱们一边生产一边准备。他们不来赶咱来走,咱们只管生产,他们啥时候赶咱们走,咱们也可以稳妥应对。”
赵中医对张美珠这个分析和安排,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啊,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咱能进能退。”杨老中医也肯定了张美珠的方案。
“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尽快说出来。”赵铁柱看了看大家,都表示赞同。
接着说道:“要是大家都赞同这个方案,我看咱们今天在会上就定下来。
张美珠本身在加工厂工作多年,又是县城长大的,对县城情况熟悉,这个选址工作就先由张总监负责吧?
杨老中医,叔叔,您们看怎么样?”
“好,好,先这样定下来吧!”杨老中医和赵中医都答应下来。
张美珠出了一个方案,而这个方案的执行,又落在了她的肩上。美珠不敢怠慢,尽管身怀六甲,还是愉快地接受了董事会的安排。
她本想在选址上,借助友康的力量,而这时的友康正在忙于推广目标教学改革,整天不见人影。
她只好骑着自行车,到县城各处去奔波。
这天下午,她来到一个坐北朝南,门前写有“蓬州县石板加工厂”牌子的厂子里。
里面院落适中,南北两排车间厂房,东边一排平房是职工宿舍,西边一排平房是产品库房。院子靠西半部分,还有零星的石板散落在地上。
进了院子里面,并没有听见机器加工石板发出的尖叫声,反而非常宁静。他有些好奇地走进一间看样子是库管的房间。
“哎,这不是张美珠吗?你怎么找到这里了?”她刚撩开帘子进去,屋里一个中年男人见她进去了,就和她打招呼。
美珠有些吃惊,这是谁呀?
她嘴里应和着,心里一直在搜索者这个人的面名字,这人到底是谁。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有些驼背,头发脏乱,留着胡须,等仔细辨认,她才发现,这个人原来是石脑大坝的大英雄高二雄。
“哎呀,我差点认不出你了,高二雄,对高二雄,你怎么在这里呀?”
张美珠费了好大功夫,才想起来这位当年在石脑大坝工地上的先进人物高二雄。
那一年她和这位大坝英雄还曾经一起到过蓬州中学做过报告呢。
和那时相比,高二雄显得老了许多。
从脸上头上,都可以看得出高二雄艰辛劳作留下的衰老痕迹。
“说来话长啊,简单说吧,我早年在老家加工花纹大理石石板,因为交通不便,销路很不好。后来,我把厂子建在了县城,把石料拉到县城来加工。
最近老家通了公路,这不,已经把加工车间搬回老家了,现在还上愁怎么把这个厂房转让出去呢。
现在我这里只是有少量库存,每年还得照样交着租赁费,有点太不合算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美珠听他这么一说,就和他攀谈起来,等了解了他这里的基本情况和基本信息后,就对他说:“高英雄啊,我今天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来租赁厂房的。
不过,我现在不租赁,估计还要待上三两个月吧,也说不好,或许不用几天就会来租赁。
你不是还有八年合同期吗,这后续的合同租金我们可以替你付上,都是自己人,你也就别再从中挣钱了。什么价格租赁,我们就给你出什么价格。”
“好,美珠,既然是你来了,咱都是老朋友了,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你可要确保我这院落房屋不能受损啊?还有,你要尽快根我确定下来。”
高二雄听说张美珠要在这里建一个制药厂,正好解决了他的难题,他是满心的欢喜。
“这个你一万个放心,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
张美珠走了好几个地方,都不够满意,在这里偏偏遇上了老朋友,厂房又大,价格又低廉,租赁期限也算不短,真是找到了打着灯楼都难找到的好地方啊!
她还没有跟老朋友说再见,腹部就有些下坠的感觉,大事不好,得赶紧往回赶……
第二百九十九章 预产
按照预产期应该还有几天的时间,张美珠突然感觉肚里有了动静,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因为这里是石板厂的厂部,而不是自己家,也不是医院,所以,她心里慌慌张张的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地往娘家赶去。
没有特殊情况,她知道娘应该在家,娘是过来人有经验,她必须先找到娘。
她知道友康太忙,特别是这几天,一直在教育局——蓬州中学——实验小学三者之间穿梭。
最近教育局目标教学改革如火如荼,到了攻坚克难的关键阶段。
偏偏就在这时,友健捎来了口信说,他过几天就要定亲了。父母叫他们一家三口,带着友梅一块回家庆贺,并且要和他们商量友健结婚的有关事宜。
友健还说,友莲再过十天半月也要定亲了,让他们当哥哥当嫂嫂的回家,当一当参谋,好好给友健和友莲出出主意,费费心,把把关。
朱友康想到的是美珠的身孕,他怕美珠一个人出意外。
张美珠用了不到10分钟时间就赶回了娘家。
他一进家就看到娘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不仅有她自己的,更多的是新来的三哥媳妇的。
娘见大闺女美珠回来了,知道美珠一定有事,因为她知道美珠最近就要生产了。
她把生产所需要的东西,像头一胎那样早就准备好了。
美珠一进院子还没有说话,她就找了一个干净衣服擦干了双手,跟着闺女进了屋。
“你是不是又有感觉了啊?”娘最近最关注的就是美珠生孩子这事。
“嗯,您跟我一块去一趟医院吧!我怕这次给提前了。”美珠有些不放心地说。
“等我拿上东西,咱就走。”娘一边说着,一边去屋里拿她早已准备好的孕妇用品。
因为在县城居住,美珠不可能每天把婆婆接到这里,伺候着生产坐月子,只好有求于老娘了。
再说了,婆婆那里养种庄稼也很忙,也很累,张美珠从内心里也没有指望着婆婆能帮上多大的忙。
于是她把自行车放在娘家,步行着和娘一起往医院里走去。
医院里的妇产科是一个科室,她娘认识的一位中年女医生就在这个妇产科。
经过这位医生详细检查,知道最近两天应该没问题,她们就直接返回家里,美珠又推着自行车慢慢出了家门,向加工厂自己的家走去。
回到制药车间,她首先找到赵铁柱和江梦云,向他们夫妇汇报了当天下午寻找厂房的有关情况。
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建筑面积,都符合他们做制药车间使用,并且这里的租赁价格要比时常价格还低廉。
两口子听了张美珠的汇报,高兴地不得了。
搬迁厂房的事有了着落,制药公司的董事们都放下心来。只要加工厂一通知搬迁,他们也不用再临时抱佛脚,手忙脚乱了。
友梅见嫂子回来没有进家,直接去了厂子,女儿想妈妈了,哭着叫着要妈妈。她就直接把女儿带到了江梦云那里。
江梦云这时也已经怀有了身孕,见张美珠的女儿来了,就把手里拿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递给了美珠的女儿。
女儿大一点了,很懂事,她看了看妈妈,自己没有去接,等美珠说话了,她才从江梦云手里接过来去吃。
江梦云一直夸女儿懂事。
友健定亲那天正好是礼拜天,友康怕美珠回老家身孕生产不方便,他让美珠和她娘作伴,自己带着女儿和妹妹友梅回了老家。
因为友健要比友康结婚晚结婚好几年,所以,这些年彩礼和结婚费用也在猛涨。
原来他们结婚时,彩礼只有三四百块钱,现在已经涨到了660或者880块钱。父母担心美珠他们有意见,专门把友康叫到屋里说到了这件事。
不仅彩礼多,购置的家什也变化了不少。
“这次你要美珠说好了,别到时候闹矛盾。”母亲丽芝说。
“友健这么大了,找一个对象也挺费劲儿的。你们当哥哥嫂子的,就多担待一些吧!”父亲也这样说着。
“没问题,我会给美珠说的,放心吧!”友康接过话,当下答应了下来。
友健定亲,彩礼变了,需要880的彩礼;家什变了,立柜变成了组合柜,缝纫机变成了电视机,自行车变成了洗衣机,木匠自制沙发,变成了县城门店买来的高档沙发,等等。
而且,结婚车辆也由他们的三辆车,变成了现在的十辆轿车。原来结婚买一些猪肉够用就行了,现在都是自己杀一头猪食用。
另外烟酒品牌和价格也在走高。
就这些花费,算下来就要比当年友康结婚多花费一半以上。
“友康啊,你们早做准备,等友健结婚前,你们还得借给友健一些钱,光靠我们看来是不行了,我们一天比一天年纪大了,没有你们年轻人更灵便。”
父亲又一次把借钱的事加在了友康头上。
作为儿子又能说什么呢?
“爹,你放心吧,我一定尽我全力帮忙。这是我弟弟又不是外人,就是美珠来了,她也一定和我一样,支持友健把婚结了。”
朱友康从小到大,这种担当精神有增无减,他已经把这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全部,不管家里需要什么,不管家里出现再大的困难,他都会全力以赴去努力。
父亲和母亲年事越来越高,尽管分了家,可是,朱友康从分家的第一天起,除了每次农忙卖力干活,粮食从来就没有分过家。
自己家里的钥匙父母那里都有,他连家里哪个粮食瓮里装得是什么粮食都不清楚。
都是老人操控者,家里喂牲口、喂猪、喂鸡等等,都是老人的事。
弟弟那里和他那里都有老人储存粮食和物资的地方,任由老人随意使用。
友康只有需要用米面杂粮的时候,从家里带一些,其余一概归老人所有。
说是归老人所有,其实都是为弟弟友健结婚做了准备。
况且朱友康每年给地里购买化肥、种子、农药、耕种、收割等费用,要远远超过他们吃这些米面杂粮的费用。
“三金啊,还是先给你们说一声吧,你们经常不在家里住,要是友健结了婚,我们想搬到你这边来住。”
父亲和母亲为友健结婚以后在哪里居住,已经商量好了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下一步还要到友康那里去居住,所以父亲这次就给友康打了招呼。
“住吧,你们啥时候搬过去都可以!”友康又是一个痛痛快快。
友康什么都清楚,现在自己已经把原来只有主体的房屋,修补得非常完善了。
而这一切原本是老人答应承若要给友康修补的,这些钱老人省下来又都填给了友健。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是父母的儿子呢?
友康知道美珠临近生产了,本想在家里多待些时间,给老人操点心,帮帮忙,可是美珠情况特殊,他不能久留。
吃完午饭,等老人把友健和友莲的事情说完,他就赶快带着女儿和友梅向县城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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