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兄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远樵
云良咧嘴想笑,却干张吧张吧,又闭上了。
老头子在的时候家里是不错的,老三也往回邮钱,供云舟上学绰绰有余。可是老头子突然发病,他找车拉人,车来,老爷子也咽气了。
他妈看见老爷子死了,晕死过去,他媳妇见俩老的都不成事了,进屋翻东西,能翻出来的钱都拿走了。
他妈醒了以后,找钱办丧事,一看钱丢了,又急死过去。
他回家跟他媳妇抢回二百块钱,又出去借点,幸好装老衣裳和棺材都是现成的,这才把事办了。
老四在学校被叫了回来,老人入土后,他摊开账单给老四看,老四一声没吭,在兜里掏出几张十块和一块两块的放在了桌面上,他媳妇当时就抓到了手里。他臊的不行,可是啥也没说。这事他也没敢跟老二和老三说,也不知道云舟跟他们说过没说过。
老人去世,家里没钱,他俩口子死活不让老四上学,就怕到时候往外拿钱。
老二两口子不管,他妈不同意。他媳妇儿跟他妈对口骂,他也没吱声。本能的不想沾老院的边,不想管自己的妈和没成年的弟弟。
他妈受刺激,本来就不好的神经更弱了,后来就病的啥事也不知道,除了老四上学的事能让她活泛起来。
亲妈有病,他没管,还想着有老二和老三两个,再不济还有老四,他没想过,老四还没成年,身体也不好。
老四如他所愿,辍学了,他媳妇儿笑的合不拢嘴。
老师很惋惜,说他是个大学苗子,找了好几趟,可是他不吐口,老四放心不下亲妈,就再也没去。
春天种地,他没管,他媳妇说了,有房家人帮衬。他没想,房家跟自家一样吗?
秋天秋,他看着别人家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在地里忙,就他弟弟是一个人,但他也没去,媳妇儿不是说了,还有房家。
昨儿他看见弟弟推秸秆,想着自己家种的都是小粒粮食,冬天柴禾不够烧,就跟他说要点。
老四说:秋天房家帮着的秋,秸秆给他们了。
给外人了,他这个亲哥没啥烧,不给他,他生气了。
他没想过,老四为啥不给他。他跟媳妇儿说了,媳妇儿当时就出去找老四了,然后让房家人骂了一顿。
媳妇儿说:老四就站那看着,也不帮腔。
他生气了,老四向着外人,不向着他亲哥嫂。今天他来找老四,就是要问问他,问啥跟他不亲。
云舟听了他的话愣了,疑惑的问他:“你说我跟你不亲?你说我向着外人?你想知道为啥?”
云良点头。
“呸!”云舟重重的啐了一口,转头就走
云良没得到他的答复,很生气,他才是老大,他才是老四的亲哥,老四不能无视他。
他拉住的云舟的胳膊,云舟比他矮了一头,没他力气大,被他拉住动不了。
“松开!”云舟生气了
“你告诉我为啥你把东西给外人也不给我,我才是你哥。”
“你还说你是我哥?”云舟让他拉扯着,狼狈的站住,盯着云良的眼睛看着他,一句一句的问:“有哥哥让没成年的弟弟养有病的娘的吗?有哥哥偷了家里的钱又上外头借钱发送老子让弟弟还的吗?有哥哥看着弟弟一个人在地里干活不帮忙的吗?有哥哥强迫弟弟辍学的吗?”
他问着问着就哭了,泪水无声的顺着苍白的小脸上滑过,他委屈,他是爹妈的老来子,也是宠出来的。
可是爹死了,没人管他们母子了,他也渴望自己的哥哥能帮一把,他不要他们的钱,不用他们对他怎样,只要帮着照顾妈妈,他想上学。
可是,当他把渴望的目光看向哥哥的时候,他哥哥转过了头。
云良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老四说的他都干过,可是那又怎样,他是他哥哥,弟弟给哥哥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凭什么能给外人,不给自己的哥哥?
“你说这干啥,我不就是说了一句,你有一万句等着,我就问问,你那秸秆为啥能给房家也不给我,给我一车就够了。”
“不给,半车也不给,一个一根也不给你!”云舟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就不给你,我在地里烧了也不给你!”
云良急了,上去拉云舟的胳膊:“老四,你说啥,你别胳膊肘往外拐,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亲哥。”
“我呸。”云舟气的浑身哆嗦,也不哭了,这个浑人,他是真不懂还是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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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还指望他当他是亲哥?他不想跟这样的人生气,白气坏了自个儿。
云舟转身跑了,他怕再被云良抓住。
云良愣愣的看着跑走的云舟,脸色阴沉。
刚才俩人吵起来,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七嘴八舌的说些不相干的话,云良听了两耳朵,觉得不好听,伸手拨开人群,大步离开。
云舟一边跑一边抹眼泪,他爸活着的时候说了,老大轴,脑子不转弯,一根筋,还有些痴傻。家里过日子就靠你大嫂张罗,等你长大有本事了,帮帮他。
爸说的没错,他是挺轴的,光跟弟弟轴。脑子也是不转弯,就是对他不好这事一直不转弯,可在钱上他就转弯了,他听他媳妇儿的。他一根筋,一根筋的对他,对他不好。他哪里痴傻,傻子还知道有娘的孩子像个宝,他连娘也不认,他那不是痴傻,那是没心没肺忘恩负义。
云舟想,回家给三哥写信吧,家里的事,总要有个说法。
云舟的信还没写,他三哥回来了。
云舟看着院子里那个一身军装的人,惊呆了:“三哥?”
老三叫云庆,长的高高大大,国字脸,大眼睛高鼻梁的,很有男人味。
看着自家四弟惊喜的样子,他也笑了起来:“过来,让三哥看看。”
摸着他的头,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云庆说道:“妈这样,让你受苦了。”
就这一句话,云舟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他哽咽着说道:“那是咱妈,我苦点算啥。”
老三拍着他的后背,说:“三哥回来了,以后妈就交给我,你还上学去吧。”
云舟惊呆了,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问:“真的?”
老三心中酸胀不已,这个弟弟,受苦了,却一点抱怨也没有,听说能上学就高兴成这样。他笑着说:“真的,去年我那边事多,没容工夫,就耽误你了,这回哥想明白了,爸说你是好苗子,云家还指着你光宗耀祖呐,你就上学去吧。”
云舟抹着眼泪问:“真的?那你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我转业了,明儿去报到,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读书,妈就这一个愿望,咱们做儿女的得成全他。”
云舟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云庆,满脑子都是三哥回来了,我能继续上学了,能上学了……
“蛋蛋儿,下学啦?”云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居高看着他们两个
云舟忙跑过去,扶住她的手臂,让她慢慢下了台阶。
云家的老房子地基起的高,进屋要上四级台阶,都是一色的青石条,云妈妈去年跟他大嫂打架的时候在台阶上摔了一回,他就再也不敢让她自己走了。
“那个,是谁呀?”云妈妈指着老三问
云舟看着老三笑着说:“那是我三哥,我三哥回来啦。”
云庆刚才见过了云妈妈,可是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他差点没哭了,妈她已经不认人了。
“你三哥?老三?老三不是上学去了吗?咋的,逃学啦?”云妈妈一脸迷茫
云庆上去扶住云妈妈,笑着说:“学校放假了,没逃课。”
“哦哦,好孩子,逃学不好”
云舟为哥哥回来高兴,那边老大和老二听说老三回来,都急忙来了老院,一时,老院里又热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过年了,好多好多的吃啊,吃哪个好呐,咬手指
感谢蜗牛投雷,谢谢,么么哒!
☆、老三的筹谋
老三的回来,让云家又热闹起来,云舟冷眼看着老大上下蹦,老二在后面不言不语。
老大坐在炕上,笑的跟向日葵似的:“老三,听说你转业啦?上啥单位?”
老三答的很快:“公安局。”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其实他很得意这个工作,这一年也没白白的活动了。
“呦,老三,你上公安局呀,那可真好。”云大嫂使劲在老三大腿上拍了一把,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老三被她拍的一呲牙。
老二两口子也不多话,俩人坐在一个长条板凳上,笑眯眯的听着。
屋内的气氛无比和谐,时机大概到了吧。
老三看了看笑的分外真诚的两个哥哥和在一旁悄悄跟妈说话的云舟,轻轻咳了咳说:“以前我没在家,家里的事没操过心,让老四一个人顶着一个大院照顾妈,受了不少苦,我这心里不落忍,相信大哥二哥也不落忍,毕竟老四还小。今儿我回来,在上班之前,就把这事说了吧。”他顿了顿,看向老大:“大哥啥意见,先说说。”
老大一愣,他没想到老三先说的是这事。其实也不是没想到,只是突如其来的,才有些愣神。下意识的说了句:“不是老四养着吗。”
庄户人家,大多跟他们家一样,大的结婚后分出去,小的住老宅,养老人,谓之守灶。这是约定俗成的东西,一般人家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老大这样说,也是习俗就是如此,没觉得不对。
老三却说:“老四还没成年呐。“
老大媳妇急了:“老的我们可不管啊。”
老大的脸上立刻显出了尴尬,忙扯了云大嫂一把说:“个妇道人家,瞎叨叨啥。”
老三看了老大两口子一眼,心中大概有了数,老大家是不想要老人,要是他们想要,也不会这一年都不来一趟。
老三笑着问老二:“二哥,你啥意思。”
老二憨厚的笑笑:“啥事都有个带头的,我上不上下不下的,就是听喝的,你们说咋办我咋办。”
得,这是看着老实,其实谁也不得罪的墙头草。
老三笑笑,拉过云舟问:“老四,你啥意思。”
云舟心里早就有数,没指望老大老二能照顾妈妈,可是就让他们这样啥都不管,他到底是意不平,赌气道:“让外人照顾妈,我也不放心,不用他们。”
老三看他瞪眼鼓唇,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妈也不是生了你一个,我们都是妈十月怀胎生下来,没理由让你个未成年人养老人的,那不是打我们做哥哥的脸吗。”
云舟鼓着嘴,不说话,去拉云妈妈的手,轻轻的对她说:“妈,我不让你走,你就跟着我,我养你。”
云妈妈那寡淡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一抹笑容,她伸手摸了摸云舟的脸,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云舟却看清了,她说的是:“好蛋蛋儿”
云舟抿着嘴笑了,靠着云妈妈的肩膀,看着三个哥哥扯皮。
老三看着老大问:“大哥,你表个态,老四还未成年,这事本来就不能靠他,他照顾妈一年了,于情于理也该咱们仨出头了。再说,让外人看了,让云舟照顾妈也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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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撇撇嘴,一年了,人家都看的透透的了,老大和老二,怕是不在乎的。
老大嗫嚅着,很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云大嫂不愧是居家必备的冲锋陷阵好女人,她掐着老大的胳膊肉转了一圈,气呼呼的道:“个窝囊废,家里俩小子,老大正上高中,老二明年上高中,房子也该翻盖了,里里外外的都得用钱,你就知道顺着垄沟找豆包,啥能耐也没有,你让老□□跟着你喝西北风?”
不知是疼了,还是说到了他的痛脚,老大一巴掌抡在云大嫂的身上,高声叫了起来:“个败家娘们儿,少鸡/巴,闭上你那臭嘴。”
云大嫂嗖的站了起来,上头扑面就朝云老大去了:“我让你打我,你长本事了啊,有本事就给我盖卧砖到顶的红瓦房,让我吃香喝辣的坐家数钱,你就会打娘们儿,我让你打,让你打。”
云舟是看过云大嫂撒泼的,铁头功、九阴白骨爪、撩阴脚,她都会。甚至跟男人打架还用过黑虎掏鸟这一十分考验女人脸皮的招式,据说有第一悍妇之称的房家大姐都没好意思用过。
只见云大嫂先用九阴白骨爪在老大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然后再换铁头功撞的老大仰躺在了炕上,最后她用了一招黑虎掏鸟,直接让老大缩起腿在炕上打起滚来……
场面甚是混乱,云舟看的津津有味。
老三黑了脸,他想要上前拉仗,被云舟伸手拉住了。他疑惑的回头看云舟,云舟笑道:“别管,让他俩打去。”
老三疑惑的看着云舟,云舟暗暗的指了指老二两口,只见那两口子坐的规规矩矩,既没看打架,也没看他们,就看地面。
老三看明白了,这哪是俩口子打架,分明是告诉他不要妈啊。要打架回家怎么打他也管不着,可是在这打,就是摆明了打他的脸。
老三十分沮丧,这就是他寄予厚望的兄弟,原以为他有了工作,在家里也有了些地位,把老人的事安排了,大不了他多贴补点,哪知道这两个大的是真不要脸。
老二蔫坏,老大坏的明目张胆,看着老四那张青涩纯净的脸,老三忽然想到,这一年,老四过的何止是不容易。呆会儿得跟老四好好唠唠,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里有事不往外说。
他强压着心中翻腾的情绪,喝止老大两口子:“别打了,要打回家打去,别在妈跟前现眼。”
老大也不缩着腿叫唤了,起身就走,云大嫂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摆,哪还有刚才那你死我活的架势?
老二两口子见老大走了,刚才那一幕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笑呵呵的说:“老三,明儿报到啊,还回来住不?”
老三忽然觉得他那憨厚的笑十分奸诈,冷冷的说道:“还不知道,明儿去了再说吧。”
老二和他媳妇脸上始终带着憨笑,慢慢的出门去了。
看着人都走了,老三一拳砸在了门框上,恨声道:“这还是人吗?”他是个直性子,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思量,自家兄弟这样,以后还怎么一起共事?
云舟说:“三哥,你别生气,跟他们生气不值当的,我也不用他们管妈,我能养的了。你回来了更好,咱俩养妈,就当妈没有生过他们,就是咱俩人的妈。”
老三揉着云舟的头“个傻小子,给欺负成这样也不吭声。”
“他们欺负我,我找妈去,他们要是被欺负了,可没有妈可找。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都是草,他们都是草,可没我好。”他轻轻靠在了云妈妈的肩上,笑着问云妈妈“妈,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宝。”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在了相互依偎的母子身上,云妈妈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她的手颤巍巍的抚在云舟脸上,极轻极轻的唤了声:“蛋蛋儿”。
老三呆呆的看着夕阳中相偎的母亲和弟弟,满腔的怒火都没有了,只剩下羡慕,他张嘴说了句:“妈,您就剩下我跟老四,放心吧,我俩养着您。”
云妈妈却闭上眼睛,身子歪了过去。
老三吓了一跳,忙叫:“妈,老四,这是咋回事?”
“妈睡着了。”云舟轻声说
云舟慢慢放平了云妈妈,拿了毯子给她盖好,这才轻声说:“妈随时都能睡着,所以平时我不在的时候,都不让她出去。”
老三点头,又问:“妈,也不是啥都不知道吧。”
“最近好像是好了点,认得我了。”云舟轻声说
老三觉得,其实,妈也认得他,就是不愿意理他。这是在怨他,怨他这一年没有管过家里。
房震来的时候,云舟正在和老三盘炉子。
村里还没有安暖气的,都是到了冬天在炕边上掏个洞,找几块砖头,活点黄土泥,盘个小炉子,省煤也省柴禾。
家家都有玉米芯,掐一把就够烧一炉子的,温度上来的也快,虽然没有暖气暖和,但是一天不断火,屋子里也不冷。
本来云舟也想弄个这样的炉子,可是老三买了几节烟筒,说在厨房屋盘炉子,烟筒走里屋,干净不说,烟筒散热快,屋子里更暖。
老三干活是把好手,他在地上挖了个长方形的坑,把炉子盘在上面,底下安了炉条,灰落下去就在坑里,又在坑上边安了个盖子,这样一点也不起灰。
云舟傻傻的看着老三盘炉子,房震进门就见云舟那傻样,笑嘻嘻的说:“傻蛋蛋!”
不来云舟吃人的眼神,又跟老三打招呼:“哟呵,军官回来了啊,嘿,还会搭炉子。三哥,你在部队不是干的工兵吧?”
云舟瞪他:“我三哥是侦察兵,你才工兵。”
房震把胳膊搭在他肩上,瞥了他一眼,说道:“臭蛋蛋儿,我这是在夸三哥,你懂啥?”
云舟使劲瞪他。
瞪的他心里痒痒的。
老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可不用你夸我,现在谁不知道房家老五有能耐啊,跑车挣着了,看那一拉溜房子盖的,可是咱这村头一份啊,谁见了不挺大拇哥。”
“三哥笑话我,我不跟你说话。”房震拉着云舟上屋“看云婶子去,老没见她了,怪想的。”
云舟笑嘻嘻的被他扯进了屋,云妈妈正坐在炕上看着窗外,可能听见俩人说话了,转过了脸,竟对着房震笑了笑。
房震惊讶,三步两步的上去甩了鞋就上炕了,看着云妈妈:“云婶,记得我不?”
云舟脸一黑,这家伙,每次见了妈都是这一句。
他惊讶的看到,云妈妈竟点了下头,很轻的一下,然后他听见云妈妈问了句:“累不?”
作者有话要说:藏君失踪了么,偶很想你的说。这几天的神处于亢奋状态,存稿加打游戏看小说,每天睡觉五六个小时,人就跟打鸡血似的。
可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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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眼不怕下大注
正在给炉子抹泥的老三听到一向说话咋咋呼呼的房震竟然有些发涩颤抖说话声音:“不累。云婶,你认得我啦?”
他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侧耳听了起来,声音虽轻,但是他耳朵好使,听的清楚,那是他妈妈的声音:“认得,你是房家那个浑天杵。”声音很欢快,带着喜悦
老三听了一会儿,又哧溜哧溜的开始抹炉子,把个炉子面抹的溜光溜光的,这才拾东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打水洗脸进了里屋,云舟眼尖,一眼看见他的眼睛有些红,疑惑的问:“三哥眼睛咋啦?”
云妈妈转过脸去,看着窗外,房震是个人,看明白了,笑着说:“听见云婶说话了呗,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这可不符合你军官的作风啊。”
“我嫉妒你啥,你说说。”老三扯着唇角强撑着。
房震一脸坏笑:“自个儿想去。”
老三上去给他一拳,笑道:“我是嫉妒你,我也回来三四天了,妈一直不认得我,可是她却认得你,不让我嫉妒咋的。”
“你是活该。”房震不客气的说“自打你走,家里外头都是蛋蛋儿一个人撑着,你那俩好哥哥连面也不照,你是信也没有,钱也没有,和他们也没啥区别,云婶认你才怪。”
老三的脸色不大好看,说道:“每个月的我都往家寄钱,最少都二百,咋说没管呐?”
房震阴阳怪气的道:“你说寄钱就寄钱了?谁知道呐,空口无凭的。”
云舟欲言又止,房震这是啥意思?
“不是空口无凭,我有凭证,每次寄钱都是寄到了老大家,我都留了存根的。不算走的时候留在大哥那的五百,我每个月都寄二百,一直到老四给我写信不让我再寄才停的,前前后后也有小两千了。”
房震瞥了他一眼,说道:“钱,蛋蛋儿可没见着,这事你得去问问你的好哥哥。”
老三点头:“我这就去问。”
房震懒懒的靠在了被垛上,看着要走的老三问:“你说你给云婶寄钱,不寄给蛋蛋儿,给他做什么,他那人,属貔貅的,钱到了他手,想拿出来,难呦。蛋蛋儿也不是没要过,总共要出不到一百块钱,要不然,他能去澡堂子挣那一个月十五块?”
老三气的脸皮发白,他不是没良心,奔丧回去后,不说走之前留的五百给云舟和云妈妈做生活,让老大拿着,就是怕云舟小乱花钱。回到部队后,他每个月都是二百的给家里寄钱。
老四后来写信说他找了工作,先不让他寄钱了,说是还要花邮什么的,麻烦。他也没多想,前前后后也给了有小两千了,以为他也够花了,就没再寄,怎么房震说老四就要出来不到一百块钱?
老三在柜里掏出个包,拿出一沓纸说:“看看,这是我寄钱的凭据,就怕出岔子。”
云舟一点不怀疑他往家寄钱的事,也没看。
房震笑眯眯的问:“云婶,让他去三头对面的说清楚,咱看热闹行不?”
云妈妈没吭声,就看窗外,脸上一片漠然。
老三拿着那些凭证带着满身怒气出了门。
云舟问房震问:“你是来搓火的吧!”
房震嘻嘻笑了起来,靠到云妈妈跟前说:“云婶,你看着这回我给你出气,让他们欺负你。”
云妈妈苦笑着拍了拍房震的手:“你这孩子。”
云舟有些担心,眼睛看着窗外,房震见他这样,下地穿鞋,拉着他就走:“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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