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走个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蜡
“还有这张呢?”他手指移了一下,指向最中间的一张。
周平涛抬眼看过去,笑了。那是《往生》在欧洲高坎城获得了竞赛单元最佳评委会大奖后,两人一起捧着奖杯的照片在蔚蓝的大海边留下的纪念照。
“也拿走。”
“谢谢涛哥。”易庭北站起来,直接伸手取了相框里的照片。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易庭北便不想再呆了,也告辞走人。
周平涛只好追出去,再三交待道,“你和旁少平的经纪约只有最后几个月了,不管他出什么幺蛾子,你只要忍耐就好。还有小心一点,不要再中他的套儿了,我已经在帮你找靠谱的律师了”
易庭北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走进电梯急迫地按下负二楼的按钮。元夕刚离开不到五分钟,如果他动作够快的话应该能追上她。他有些话,想跟她私下聊聊。
第3章
元夕知道周平涛可能又在套路自己,不知道他和易庭北有什么拐弯的关系,居然肯这么帮忙。
两年半前,元夕自己编了个本子《往生》,想拍成片。她将本子递给他看了,也聊了聊自己的创作核心,想和他一起给搞起来。
周平涛在制片这个行当里干得风生水起,眼光肯定是有。他觉得本子是好本子,奈何走的艺术路线,更是元夕的第一个长片,摆在明面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能挣钱的可能性不大。他当时刚独立组建公司没两年,手头的项目全是投钱的时候。他首要是给投资人交代,次要是养活跟他混的一大帮人,所以干脆了当的拒绝了。
元夕估摸着这么熟的人都不看好自己,也难得找不熟的人尝试,便直接翻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出来,缺的部分借遍了同学朋友,便把事情干起来。
周平涛以为元夕被自己拒绝后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她居然自己一个撩起袖子开干。出于创业人的同理心和扶持自己导演的想法,他便兼了她一个制片的职务,帮省钱顺便处理内务和外务。片子拍完后,两人窝剪片室搞了一个周终于剪出比较满意的成片来。
他道,“夕子,咱们还是把这片送审,我再麻烦一点弄几个电影节去试试。不然你自己花海了钱拍出来,压箱底吗?”
元夕无所谓,她就没指着干这个挣钱,玩笑似地跟他签了个分账合同。没成想等了不到半年,居然传来消息说入围高坎城电影节了。两人喜出望外,哼哧哼哧重新召集了主创团体,屁颠颠跑过去,抱回来一尊很有说头的主竞赛单元评委大奖。虽然不是那个人人都巴望的金奖,可这也是非常有含金量的玩意了,她顿时成了年轻导演里的黑马。
周平涛是什么人呢?骨头里也能熬出三分油来。趁了这个奖项的热度,立刻找了发行公司入股将片子推向了院线,搞出来一个小小的艺术片票房高|潮。加上海外版权卖出,没亏钱,还小赚了。事后他奇怪,“夕子,你说我怎么偏偏看你就看走眼了呢?”
他眼尖得要命,过手的项目要么赚要么打平,从来没亏本过。他瞧她那本子是好,但就是没挣钱的相,可拍成片子后居然非常有震撼力。按照电影节的专业影评人的评论,“这位导演在试图探索艺术新的表现力和表现形式,并且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元夕没回答,只是笑,然后回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到今年开年,分账的钱终于到手。她拿了一部分出来填之前的坑,剩下的被他怂恿着在郊区弄了个宅基地并一小片菜地,准备自己建个工作室。
因为这一段经历,两人不说共患难,但感情基础比普通朋友好了很多。
元夕喜欢看美人,对明星或者演员也没有偏见,但不知为什么看见易庭北的第一眼便直觉他会很麻烦。她冲到地下室后,见旁边车库那辆伤痕累累的宝马,彻底冷静了下来。
至少那人看起来不讨厌,还是给周平涛一个面子好了。
地下室灯光昏暗,空气阴凉,元夕等了不一会儿便听见远远传来微弱但急促的脚步声。易庭北追了上来,依然墨镜和口罩武装自己,手里捏了一个大信封,看见她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元夕耸肩,看来两人不谋而合,都觉得有必要私下再谈谈。
她偏头道,“周平涛跟你嗦完了?”
易庭北放缓步子,平复呼吸道,“元导”
“叫我元夕就可以了。”她走近他,仰头看。
这年青人果然很高,身上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气,她要看清楚他须得仰头。最近市面上所谓的帅气小鲜肉,细腰翘臀大长腿,其实很多都是修片的功劳。可她能保证,眼前这人的身高没有任何水份。
“周平涛说你喜欢《往生》?对吧?”
易庭北摘了墨镜,点头干脆道,“对。”
“那讲讲呗”
他有点迟疑,看看周围的环境。昏暗的灯光,排风机的噪音,浓重的汽车尾气味儿,还有偶尔进出的车辆。他不确定道,“在这?”
“这儿挺好的,讲吧。”元夕特自在道。
《往生》的故事很简单,少年阿生和阿圭考学不成,终日浪荡,不堪忍受单调和没有希望的乡村生活,决定走出去。同乡说大西北那边在搞建设,正在大量的找工人做工,工钱很高,做一年抵在家十年。两人带了几百块钱上路,熬过了一路上没钱买票、步行搭车、被骗走行李等等困难,终于抵达目的地,却发现那工程已经完工,人去楼空。两人非常失望,在荒无人烟的大山隧道里沉默行走,直到抵达一个村庄才和家人取得联系。家人告知,在更远更远的西北方,新的工程开工了,那里施工期更长需要更多的工人。于是,他们又抱着期待上路了,可前路茫茫,孤独又寂寞,他们身无分文,不知何时才能抵达。
片子只有两个主要演员,大部分的情节是他们走路聊天,最后结束再一个巨大的完工的隧道前,幽黑的空洞仿佛是噬人的怪兽巨口。他们不知道在更远的高天和群山之间,越过重重暗无天日的隧道,那个传说中的工地有没有在。
所谓往生,其实是不得往生。
元夕拍这个片子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陷在某种伤感和无聊的情绪中。两个少年主演是她从工地上找来的农村小伙,自己兼任了编剧导演和摄影,美术场记等等都是凭人情找的老熟人来帮忙。大概因为她没有明确的功利目的,聊起来的时候很放松,所有人的状态都很好,所以结果看起来很美。
易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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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卡壳了。
“讲啊!”元夕等了一分钟,催促道。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紧张。”他双手紧捏着信封。
“是讲不出来吧?”元夕笑了,看着他藏在口罩后面的脸又显出窘迫的样子来,“其实根本没有看电影,对不对?”
“我看了。”凤眼睁大。
“那懂了吗?”
易庭北有点摸不清楚她现在的套路,不太敢回答了。他对人的情绪变化还是比较敏感,元夕说话的语调虽然很平静,但明显带着一股子找事的味道。不知是对周平涛急迫将三人捏在一起的不满,还是对他个人有负面看法。他不太拿得准背后的原因,所以不敢乱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涛哥今天让我来是见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准备”
元夕有点失望,她的直觉是准的,两人不搭嘎,留下来谈根本多余了,“不用特别准备,这样的原生态就挺好。其实我刚才就和他说了,不过他肯定没告诉你。现在我再对你说一次,你不适合我的电影。”
“为什么?”他很迷惑,伸手解下了口罩。
她看着他在幽暗的灯光下更显深邃的眼睛,笑了笑道,“我电影太丑了,配不上你这么好看的人。”
易庭北有点无语地看着她,有必要为了拒绝而黑自己吗?
元夕自然是接到了他传递过来的信号,耸耸肩表示无奈。她对使用明星还是比较谨慎,特别是过分好看的。他们用皮色维持热度是本份,可若没有与之匹配的灵魂,被镜头放大后不过是一具能行动的傀儡而已。
不等他再次开口缠上来,她转身回自己的车旁边,拉开门要坐进去。不料身后按来一只手,将车门推回去,随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将她堵在狭小的空间内。
难缠的男人,不懂别人的拒绝。
元夕转身,有点儿烦躁地对上他的眼睛。
“我们可以合作试试看,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能做到。”他眼睛里压着急切,“你这样拒绝我太武断了。”
她客客气气道,“易庭北,你现在虽然有点小麻烦,但只要熬过去这一波就行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找我也没用。”
“不”他紧紧捏着信封,里面装着硬硬的照片,道,“你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就有意思了。
一个是小导演,一个是大明星,身份不说天差地别吧,但目前确实不是一个量级的。她能给他什么?别说他现在有点儿黑料,便是再多一倍的绯闻,他要真想拍电影也有的是资源可用。
她缓缓勾起唇角,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手感有点硬,看来身材有料。易庭北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强忍着没后退。
元夕注意到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显然不习惯和人太接近和亲密。她有点恶意也有点挑衅,手慢慢爬上他的颈项和脸颊,体验了一下良好的手感,道,“你想要的我有,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易庭北怔了一下,手上的劲儿松了。元夕拍拍他脸颊,拨开他挡住自己的胳膊,拉开车门坐进去,留下一车屁股黑烟冲他身上。
易庭北如梦初醒,追出去两步,大声道,“我也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车离开的速度更快,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冲他比出来一个中指。
他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只觉得心慌气短,这么多年来,没人这样对他过。他有点不服气,又不甘心,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坐上自己的车,将信封甩在副驾位置上,气自己为什么见了她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摸出手机,找周平涛给自己的定位地址,百乐村
不就是在南郊么,那地儿他也能去。
安静而幽暗的地下室内,隐藏在三个方向的镜头无声且冷漠地记录下一切。那个短暂的拥抱和脸脸交错不足二十秒钟,但专业的摄像师能拍出几十张适合传播的好照片来。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无声且迅速地撤离,尔后击掌庆祝。
第4章出奔
元夕没太把易庭北见的事情放在心上,两人有个不太愉快的开端,以他的位置应该不会想和她有接触了。堵着车到家后已经天黑了,洗洗涮涮便休息了,没成想睡到一半被电话吵醒,发生了本文开篇的那一幕。
她,元夕,今年二十八岁的青年女导演,挣扎在梦想和现实之间的苦逼单身女性,一夜之间成为了绯闻的女主角。
这应该是个笑话,既然如此,笑过便罢了。
她关机后自省了一下,以后周平涛再来忽悠绝对不信了,不然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鸟事?幸好她不是什么名人,应该不会被认出来。这么想着,放心地继续睡觉,哪里管得了外面世界的天翻地覆?
周平涛给元夕通风报信说八卦,被骂一顿后没消停。
他其实觉得这事有点好玩,小助理半夜紧急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还不太相信。明明没什么瓜葛的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他的办公室居然私下碰头,而且被狗仔拍了个正着。
要说元夕完全对易庭北没感觉,这不对,她看人家的时候,眼睛冒贼光了。
可问题是易庭北这样外表和内心都偏冷淡的人,居然会去主动见她?而且吃了女人好几次套路的他,居然会主动和她贴那么近?这tm就有点意思了。
他看了手机一会儿,找到易庭北的号码,无视时间才早晨六点半,直接拨了过去。
易庭北电话接得很快,同样有点迷糊,他道,“涛哥,什么事?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快上微博瞧瞧热搜,你和元夕被偷拍了。”
他半晌才发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啊?”
“啊什么呢?动作快点,我估摸着这又是一坑,你栽进去了。”周平涛气笑了,“照片是昨天下午被拍的,事先网上没任何痕迹,几个狗仔号也没放消息出来暗示谈价。旁少平那傻叉肯定有内线消息,可他憋着没说是不是?半夜三更照片直接发出来,连公关的时间都不给你,现在全网到处是你和夕子的绯闻,你说你栽不栽?”
易庭北翻身从床上下来,挂了手机后直接点开微博,果然即便是这个时间,热度也爆炸到几乎让网站卡顿。
他的大号粉丝约有五千万,交给经纪人旁少平和助理经营,日常发布一些工作活动和宣传照片,现在上面已经彻底沦陷;最近的一条微博下,评论在疯涨,转发过来的话题不断被@,每次刷新所有的数据都在翻倍。这还只是作息时间不正常的散粉的反应,如果是到了上班时间,更不可想象了。
易庭北不聪明,但也本能地感觉这是旁少平要拾自己的新套路。
他十年前因为公子扶苏一角爆红后,签给了帮助自己获得角色的经纪人旁博。那时旁博刚从一个大公司出来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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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户,手里的艺人和资源比较少,他发掘了他后决定以他为中心成立一个走高端艺人路线的经纪公司。两人互相信任,合约只签了十年。
旁博还在的时候,尽心尽力培养易庭北,将所有最好的资源给他,令他火了整整五年;可惜天不从人愿,一场车祸将两人的梦想打落谷底,旁博死了。
易庭北还未成年的时候,生活和工作被人全部安排,自主的时候很少;成年不过两年,还没什么自立意识的时候,旁博的弟弟旁少平接手了他的一切。
两人虽然是兄弟,但在公司的经营上理念不同。旁博走少而的路线,想要经营出一个能够封神的男影帝来,所以很多工作安排看长线;旁少平则是想要尽量将公司发展壮大,而易庭北不过是最棒的商品,负责赚钱就好了。
也就是说,从五年前开始,易庭北便成了一颗摇钱树。旁少平不断消耗他的人气、热度和流量去接钱多的电视剧、真人秀和综艺节目,对易庭北真正喜欢的电影几乎不重视。
两人在事业上发生了分歧,长时间处于面和心不和的状态。
一年半前,旁少平试探说和他谈续约的事情,他借口时间没到婉拒了。从那之后,他在公司的地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资源被新艺人分走,人脉被切断,工作不断增加压榨他的极限,甚至好几次被强行带去应酬,喝到加料的东西。如果不是他自己警醒,助理小丘还算机灵,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还是被挖了一个大坑,被官媒直接批评演戏靠抠绿,形象大跌。
易庭北想做点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旁少平顾左右而言他,只说等热度慢慢消下去就好了,不必理会;可惜热度根本消不下去,每当弱一点的时候,便有娱乐公众号要扒皮他,揭露他的黑料,形成新的热点。他慢慢回过味来,这根本就是旁少平得不到自己要彻底搞死自己。
那些缠着的狗仔,不知道有多少是旁少平放出去的人。这次被他抓到了把柄,“官配cp叶司静被绿”的话题也炒到了前五名,易庭北能确定后续还有更大的坑在等着自己。
易庭北不敢再想下去,随便套了一身衣服,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他日常生活可以自理,但有许多外联的事情要助理帮忙,所以客房常年有人住,要么是助理小丘要么是策划小范。
小丘迷糊起床道,“北哥,有事?”
他道,“我临时有事,要出门一趟。”
“什么?”小丘被吓醒了,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外面日夜守候着好几个狗仔的队伍,每次出门跟玩谍战一般要换车换装。昨天他才刚打了一场打仗,今儿又来?
易庭北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找出一个大行李箱子装衣服,道,“现在时间还早,那些盯梢的人应该还没醒。我动作快点应该能开车甩掉他们,你呆家里就行了。”
小丘巴在门口看他装了好几套衣服,有点畏惧道,“要是少平哥找你怎么办?”
易庭北之前为了抠图和后续公关的事情,没少找旁少平理论。可旁少平我行我素,气得他直接把以前的手机号扔了,买了个只有小丘知道的新号。他辗转约了周平涛见面连小丘也瞒着,他虽然跟了他五六年,平时很向着他,可毕竟还是公司的员工。
“你自己看着办,要实在挺不住了就告诉他我新手机号。”他已经下了死心要和旁少平拜拜,用力扣上行李箱,“其他事情就不要和他说了。他要是真开了你,你就来找我,我自己给你出工资。”
“北哥,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他淡淡道,“是我任性拖累你们了。”
“不说那些。”小丘反应很快,“我知道北哥对我们好,现在是关键时候来的。要不我跟你一起走,身边有个人陪着,干啥都方便些。”
“不用,我自己安排。”
小丘犹豫了,易庭北自从出道大红后,每次出行身边跟的人不少于三个。目前的他不仅缺乏生活常识,而且对真实的生活一无所知,他很担心他自己来会不会搞出什么大乱子来。
“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易庭北安慰了他两句,拎了箱子去客厅。
“北哥,你不要这样冲动啊。”小丘看他来真的,害怕了,“少平哥要是找不到你的人会把我皮给扒掉的。要不你至少告诉我去哪里?呆几天?我怎么接你?”
易庭北充耳不闻,见茶几上放着昨天带回来的照片,随手捞起来一并放在箱子里;要出门前,他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各种证件、卡和保险箱里装的合同资料全带走。
小丘见了更觉得不得了,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他悄悄回去摸了手机,准备通风报信,结果易庭北跟在他后面,道,“小丘,先不忙联系旁少平,看看微博上发生了什么。”
他只好去翻微博,果然嘴巴慢慢张大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什么?北哥,你,你昨天是去见她”
易庭北摇头,没过多解释。
这五年来,每天都被提醒着要还旁博的情,不能让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垮了。他撑了五年,足够了。此刻离开的心情,仿佛是元夕电影里那两个少年一样,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却一往无前。也许等着他的会是暴风雨,但他知道,只要穿过那长长的黑暗的隧道,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元夕让他讲讲对《往生》的看法,他说不出来,她眼睛里的失望很明显。
他没读过什么书,讲不出来多少大道理让元夕对他另眼相看,也不愿意死记硬背网上所谓的深刻影评。他只是不好意思坦白,坦白自己在看完第一遍后有一种被击中的脆弱感,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被捧为明星,能养活一群跟着他的人,他不管如何都要坚强,那脆弱令他有些羞耻。
可现在,他急切地要马上找到她,心里翻涌了许许多多的话要对她说。
他拎起箱子,打开房门,侧头对小丘道,“只要我一天不对旁少平屈服,他一天不停了折腾我。这样的日子我没法忍”
说完,不等小丘回答,他走了出去。
不管去见元夕后果是什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绝不会后悔。
旁博曾经说过,庭北这人不是很聪明,如果遇到不能抉择的难事,靠直觉往往很好,这是笨蛋的求生欲。
第5章吊样子
元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她打着哈欠起床,洗漱,眼睛落在外面的木头屋檐和石头围墙上。
这是南郊百乐村的一间老民宅,纯木石结构,差不多五十年的历史,外观保存得很好。房子前后院齐全,还连着一块不小的菜地,菜地那头是统一规划的文创区,住了许多的设计师和艺术家。
她选这个地方,主要是看中了邻居和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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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环境,有山有水空气好,最重要的是安静。唯一的缺点是房子太老了,夏天不隔热,冬天不保暖,必须要改造。因为手里钱不太够,她改建的想法又很脑洞,所以准备自己动手。
因此,就地取材是省钱的好手段。她连续个把月上山下河弄合适的石头,譬如现在前院堆的两堆鹅卵石,是她心从在河滩上挑了拉回家存的。
弄完个人卫生后,元夕咬着一瓶牛奶爬上院墙外的电动三轮车,准备继续还没完成的采石工作。
对面楼上窗户被慢慢推开,王小米斜靠在窗框上,道,“元夕,又出门进城?”
“不是,去河滩那边弄石头。”她咬着吸管模糊道。
“问你个事啊”王小米笑眯眯地拖长慵懒的声音,“今天早晨有个大瓜在微博上爆了,你知道不?”
周平涛带元夕来百乐村看房子和环境的时候,给她介绍了早一年搬过来的编剧王小米。她年龄不大,在编剧界小有名气,不过写作习惯是离群索居。两人算是半个同行,顺利结成了狐朋,无话不谈。
王小米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是刷八卦,在微博除了工作号外,还申请了一个“杠神米”的小号。她对娱乐圈各种传闻和隐私十分清楚,基于其强大的挖掘能力,元夕不想多谈,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怎么瞧着咱们公子抱着那女人有点像你呢?”
元夕一口气将牛奶喝光,盒子准地丢旁边垃圾桶里,道,“你看错了吧?不聊了,走了”
这女人是公子扶苏的狂热粉丝,平时看着娇娇的小女人,一旦沾上了本命立刻变身杠神。她怼天怼地维护扶苏到了狂热的地步,连易庭北本人最近几年荧幕形象不好了,也被她诋毁为,“丢咱们公子的脸”以及“他不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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