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走个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蜡
不过,追着出来的王小米目睹了一切。在她还年轻中二的时候,时常幻想有那么一个又高又帅又温柔的男朋友,可惜世事不如人意,活了快三十年也没遇到一个。好容易粉了个美好的公子扶苏,可也快要成人家的了。
她有点羡慕地看着前面那一对,心里美滋滋的,手机咔擦了一张。人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面对美好事物的时候,心情会不由自主地变好。
王小米欣赏了一会儿照片,虚化处理后顺手发上微博,添了一句话,“天生一对。”
元夕还是开的自己那个小长安车,按照姚东提供的定位出发。
她心里约莫有点底,还不算太紧张,可易庭北便不一样了。他掰下后视镜仔细检查自己的脸有没有什么不妥当,摸着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鼻尖上出现一点虚汗。
这是真实情绪的反应,没有任何掩饰。
元夕在挑选演员的时候,相对于演技好,更偏向选流露真情实感的。毕竟演出来的东西,始终带了刻意,不如真实情感动人。所以,能够自在大胆流露自我,并且将某种情绪放大的演员她最喜欢。
“见长辈而已。”她宽慰道,“不是面试。”
易庭北老实道,“我心里也是有妄想,如果谢老还记得我,觉得我表现不错,能再用我一次呢?”
“你当在考试吗?”
“我见你的时候,前两次都表现得很不好。”他略有点自卑,“所以这次想表现得更好些,不能丢了你的面子。”
元夕觉得有趣,侧头看他一眼,“你丢面子也是丢自己的,和我怎么相关了?你也不是我什么人?”
他将后视镜推上去,小声但是平静坚定道,“我是你带过去的呀,我就是你的人。”
她心里更瘙痒了,这家伙撩死人了,到底是故意还是不自知?
姚东的家位天京城东南边的一个别墅区,有一大片绿植,环境还算不错。紧靠着这区,有一个综合商城,元夕开车路过的时候,易庭北询问,“要不要买点什么礼物送过去,空手不太好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直接将车驶入别墅区,一点没带停,“以前弄的一个盒子,你打开前面的扣板看看。”
易庭北伸手拉开储物箱,果然看见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胡桃木盒子,方方正正,没什么特别的样子。他拿出来,翻来覆去没找到怎么打开。
“这是什么盒子?怎么打开?”他好奇道。
“机关盒,有点儿小技巧,你等我停车了演示给你看。”元夕一边虚应着,一边找地方停车,远远瞧见姚东站在一栋房子门口等着。她忍不住心里有点犯嘀咕了,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居然亲迎?这是太客气了,还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她冲他按了下喇叭,将车靠边停好,姚东发现她了,回一个招手。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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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发现易庭北还在研究盒子。她安静旁观了约莫一分钟,见他气恼觉得还挺可爱,好脾气地伸手拿过盒子,道,“这是我自己没事的时候瞎捉摸出来的,这样弄一下”她一边说话一边抽动盒子侧面的小扣条,三步拉开后,盒子展开,露出里面更美的玫瑰花纹来,“机关盒。谢老很喜欢藏这玩意,送他这个最好。”
“你自己做的?”他满眼惊艳道,“好漂亮。”
她点点头,手上不知怎么扭了一下,盒子闭拢,“这是看家的本事。喜欢吗?”
“喜欢。”易庭北老老实实道,“总觉得再见了你,好多神奇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瞥她一眼,见她似乎没在意他说的再见二字,有点小小的失望。
“等空了给你做一个。”元夕冲他笑笑,“对了,等会不管姚东或者谢老跟你说什么,我没同意,你就不能擅自答应,知道吗?”
他点头,道,“好的。”
元夕随手拍一下他的脸,夸奖一句“挺乖”,便推门下车。
易庭北则是僵在车里,半晌才傻笑了一下,然后极力平静自己,佯装无事下车。
姚东笑嘻嘻迎上来,自在道,“小师妹,来啦?”
她招呼了一声后,对身后的人道,“叫姚哥。”
姚东闻言特别看他一眼,年轻人皮肤身架都好,头发寸短,露出了额头和鼻梁来,穿得清清爽爽,让人眼睛干净。他客客气气地伸手道,“和小易也算是老相识了,在《始皇帝》剧组见过几次,后来也有过几次交道。”
易庭北恭敬地和他握手,道,“姚哥,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姚东客气完毕,带着点儿亲昵冲元夕道,“那天秦方让我帮忙把酒店的事情处理了,我问是不是小师妹的人才这么上心。他非说不是,是你好心帮忙而已。哈哈,结果你走哪儿都带了他,还说不是你的人?”
他说得坦荡,一副自己人不隐瞒的样子,可这样的话其实对易庭北而言是侮辱。元夕知道他是故意,依仗自己的资历言语上打压人,应该是有试探的意思。不过令她比较满意的是,易庭北表现很自在,并没有因为被眼前的男人获知了自己最糟糕的经历而羞愧气恼,反而带了一些温和的笑意在。
元夕想了一下,道,“你占我师兄便宜呢?他让你帮忙你帮了,是不是觉得他就是你的人了?”
“哎哟,这嘴巴子一如既往的能说。”姚东也不生气,但心里基本上确定,易庭北这小伙子,是跟定元夕了。
她笑道,“庭北,快谢谢姚哥。刚才咱们疏忽了忘记说,所以他嘀咕着俩不懂事的王八蛋,嘴巴上消遣我们呢。”
易庭北马上恭恭敬敬道,“姚哥,你和秦先生帮了大忙,口头上说感谢太轻了,以后后机会必然会回报的。”
姚东似笑非笑,“别给我戴高帽子啊,旁少平只是说了昨儿晚上的事情两边都消了。可其它的事情和我无关,什么乱七八糟搞定了?没有的事”
元夕有点遗憾,这个人居然不接话,要是接了,以后就可以让易庭北摇着他的大旗去忽悠旁少平了。
姚东转开话题道,“老爷子在花园里等着呢,咱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没想到谢爷爷还记着我。”元夕寒暄着,摆弄着手里的盒子,道,“来得着急,没买东西,就带了这个来。”
“那就最好了。”姚东道,“他最喜欢的就是你和秦方做的机关盒,当时在剧组你们出一个他就高价藏一个,能不记得你们?那天听说你拍了电影,专门让我把你拍的全部片子找出来看,短的长的,全齐活了。”
“你给找齐了?”元夕失笑,刚毕业的时候和家里闹别扭,没去上班,到处和朋友混剧组接小活儿挣钱,拍的东西没怎么用心过,不忍目睹。唯一可看的《往生》又是发泄专用,行家看一眼便知道关窍。她这是不知不觉被人看了个底朝天,俨然公开处刑了。
姚东点头,“还行,托了几个人都找到了。老爷子看了很喜欢。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往生》,说是用了心的。”
穿过车库和前院,便抵达了敞阔的后院。一丛丛玫瑰和栀子花后,摆了一组白色的茶座,秦方正在给谢东晋倒茶。
元夕站定,有点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但还是假意道,“怎么师兄也在?”
姚东气定神闲道,“对啊,真是巧了。你们师兄妹心有灵犀,来都是一起来的。”
元夕信了他才是有鬼,不过也不在意,干脆地招呼后面慢慢跟着易庭北,道,“庭北,咱们一起去给老先生打个招呼。”
易庭北上前两步,没料到她主动挽了他的胳膊。他僵了一下,与她肌肤相触,这刺激有点大了。
她感知到他的不自在,压着嗓子道,“咱们表现得亲热点,完事了再跟你解释。”
他求之不得,保持着沉默的微笑走过去,踩着秦方的目光,犹如在刀尖上跳舞。
第20章
元夕对导演感兴趣,谢东晋算是半个老师。
当时她年纪小,脾气还有点任性,秦方为了哄她,带着她在剧组混着玩。她仗着自己木工活儿好,脸皮厚,经常有事没事蹲谢东晋旁边看新鲜。刚开始的时候副导演和助理们担心她捣乱,或者是追星打扰工作,经常赶她走。后来谢东晋想要做一个机关塔的小道具,她抠了三天脑袋给弄出来,亲自送给他。
谢东晋捧着那巴掌大小的巧玩意,看着满脸婴儿肥的她问,“姑娘,这塔是你自己想着做的?”
“不然呢?”她天不怕地不怕,说话也挺冲。
“你给我讲讲怎么做的呢?”
她很干脆,直接拖了场记的工作本子,拿了一只铅笔描画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只以为小姑娘要搏出位说大话,结果行家一出手,十几张手工图出来,便知道人是真牛叉。自那以后,她再怎么偷懒玩耍,也没人说她了。
偶尔谢东晋得空的时候,还专门找她去说话,问她能不能做点别的什么东西出来。正巧了,她对他天天看的那监视器也很有兴趣,一老一小便这么交流起来。
“拍电影就是这么拍的吗?”她不明白,没有配乐没有后制过的片子,其实难看得要死。
“对嘛,不然怎么拍?”
“你这样怎么知道自己拍出来会成什么样子?”
“这个就要靠想象力了。”
“想象力不靠谱啊,你想的和后期那些人想的能一样吗?”
谢东晋把自己的分镜图丢给她看,她本来学过基本的素描绘图,捧着琢磨了半晌后,又要了剧本去看。他见她还真能静下来钻研,便由得她去了。她这一钻,便来劲了,凡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立刻就找人问了。譬如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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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怎么实现分镜,譬如灯光怎么出效果,譬如现场特效怎么实现,譬如艺术美感的呈现。
她大多数时候问得天真,“这么说起来,其实导演就是个大总管啊。电影能不能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一半功夫要靠别人,对不对?”
一老一小这么混熟了起来,有时候聊得起劲了,老的干脆直接让她上手玩。现场的人颇惊异,老人家其实不是个好讨好的人,许多人走了许多门路都没通,谁知道被片场一个干木工的小丫头给捡了便宜呢?秦方比元夕大了七八岁,人情世故通了一半,正正经经静下来给老人做了好几个机关盒子当礼物。
元夕将那三个盒子拎了送给谢东晋的时候没多说什么,他也只以为是小孩子的玩意,丢在一边没管。放工的时候忘记带回去,等过了几天想起来的时候到处找没找见,也就算了。结果没想到打扫卫生的人倒垃圾的时候从桶子里翻出来,见是几块木头,随手搁在道具房了。
秦方见送出去的东西被原样放回来,找人问了怎么回事,说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他想了一会儿,也觉得元夕在剧组混得过于上心了些,怕她着迷了走岔路,于是对她道,“以后你别去麻烦谢老了,他忙,不好意思直说,只好这么委婉拒绝你。咱们再呆几天就回家,你也正好要开学了。”
元夕对导演这行当正在兴头上,再加上好心被人浪了,情绪不好,硬邦邦道,“这都是你自己想的。他要是不喜欢这些盒子直接还我,我也不生气;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我要去问他。”
秦方见自己目的达成一半,不愿意她吃亏又要乐见其成,便跟着过去了。
元夕气呼呼拿着三个巴掌大小的盒子站在监视器旁边,铁青了脸等够了一个上午。谢东晋忙完了见她那样,笑眯眯道,“今天和谁生气了?”
她伸出手把盒子给他看,“谢爷爷,你要是不喜欢我和师兄做的机关盒子还我就好了,为什么要丢了?”
谢东晋当时没反应过来,却见她将盒子拍在办公台上,随便拿了一个,手上不知怎么动作了几下,展开便露出里面更巧的木雕来。他正要夸奖她玩出来的新花样,就见她狠狠把东西丢地上,一脚给踩坏了。
秦方忙拦住她道,“你干什么?别弄坏了,熬夜做了好几天”
元夕一把推开他,紧接着又把剩下的两个也弄得支离破碎。
现场所有人被这样爆裂的变故给惊呆了,谢东晋脸色难看得要命。旁边一个往日和师兄妹两人有过一点交集的人忙让秦方将元夕带走,不然等导演生气了就要糟糕了。
秦方将气得要死的元夕挡在身后,冷冰冰道,“我们好心好意亲自做了东西送谢老,还能怎么糟糕?以为个个都和你们一样得图点什么?”
他拉了元夕要走,她还是气不过,冲着谢东晋张牙舞爪地叫嚣了一句,“老头子,导演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也能做”
事情闹了一场,挺没意思。
元夕当天拾了东西就要走,结果在片场门口被老头子拦住了。他带了自己两个助理,将人给硬拉回自己住的酒店,开了个包间单独请他们吃酒赔罪。事情也搞清楚了,是他身边一个工作人员嫉妒心发作,故意丢的。他已经把人打发走了,所以请元夕原谅他吧。
秦方客客气气接受了道歉,但坚持要带元夕走,只说家里在催,而且她也要开学了。
谢东晋看元夕目光动摇,知道她玩导演这行正在兴头上,便哄道,“离开学还有大半个月呢,你留下来,我教你怎么玩。”
一句话把元夕说动了,默认留下来。
至此,三人算是彻底认识。
后来世事变迁,老先生出国休养,元夕自身也有一些变故,便失去了联系。可元夕能够入手这个行当,最开始还真是谢老给打下来的基础,勉强算四分之一的师徒情谊。
元夕是个记情的人,一见了谢东晋立刻找回以前那种自在的感觉。她叫了一声“谢爷爷”,将易庭北推上去,笑眯眯道,“这是易庭北,您还记得吗?”
谢东晋头发全白了,但面色红润,神健硕。他冲她叫了声“小丫头”,便仔细打量起他来。
易庭北很紧张,虽然元夕说了只当是来见一个长辈,可他实在太想拍电影了,没办法放松。
老人家看了半晌,刚开始有点迷惘,后来仿佛是想起来了,可名字在嘴边,怎么都吐不出来。他转眼看着元夕,笑骂道,“怎么一开头就给我来个下马威?既然是认识的人,赶紧介绍介绍呀”
元夕伸手托着易庭北的下巴,“您看看他的下巴。”
她的手指向上,滑到他眼角带勾的地方点了点,“再看看他眼睛。”
老先生恍然,点点头,“原来是扶苏呀。”
易庭北松了一口气,捏捏手心的汗,道,“谢老,当年蒙你照顾,在《始皇帝》里扮演的少年扶苏”
他道,“现在活脱脱就是长大了的公子嘛。秦方,你说是不是?”
秦方动了动眼皮,笑道,“确实。”
“合了小丫头的眼缘,对吧?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就说了,等你当了导演,一定要挑长得最好看的演员。如何?现在是得偿所愿了?”谢东晋玩笑一般道。
元夕哈哈一笑,“小时候说的傻话,谁当真了?”
易庭北侧头看她一眼,果然是没被当真的话,所以彻底忘记和他短暂的交集了。不料视线越过元夕,端端对上秦方的眼睛,两人一触即闪。
姚东从后面走上来,道,“快坐下吧,站着说话多累呢。”
两人从善如流坐下,秦方将已经准备好的热茶推了过去。元夕笑吟吟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谢老,道,“这是我最近闲了做的一个。”
谢东晋立刻拿过去,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会儿,硬没找到怎么开的机关。他随手递给秦方,“你帮我看看怎么弄的。”
秦方接了盒子,放在手掌心看了几分钟,略动了三步果然打开,道,“小夕现在想法越来越妙了,我差点没猜中。”
姚东摇头,“这东西我就欣赏不来,劲巴拉做了,结果几步被人打开。”
“你懂什么呢?这要的就是那个有趣。”谢东晋将盒子拉过去,自己琢磨了好半晌,才道,“人活一辈子嘛,最要紧就是有趣。你还年轻,不懂”
“有趣在哪里?”
“一个藏字,一个巧字。”谢东晋欣赏里面的结构和花纹,“盒子看起来简单,但制作人的功夫和心思全用在里面了。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可仔细咋摸咋摸,它或者是高兴了,或者是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它想对人说点什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有共鸣的”
他看了半晌,抬眼对元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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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你的心思藏得越来越好了。以前张牙舞爪争强好胜,只在奇怪难三个字上做文章。弄出来一个,非较着劲让我解,解不开你就高兴。现在嘛,长进了”
元夕笑了,道,“我一向有啥说啥的,才不学你们卖关子。比如说姚哥让我来,我就来了。爷爷,你找我是要做什么呢?”
谢东晋放下盒子,指着姚东道,“我本来在南川呆得好好的养老,他一定要见我,在我家旁边租了个房子守着。天天正事不干,早晨来我家喝茶,晚上要带我去散步,烦得人要死了。算了,我也磨不过他,要我出来就再出来。只不过我年纪大了,力不够,缺个跑腿的,你要不要来帮忙?”
以谢东晋在圈内的地位,他不主动找人也有的是人想跟着他干。现在,他居然开口要她帮忙?
她看着他,眨眨眼睛,反手指着自己?
老人家点点头,表示肯定。
元夕很冷静,脑子里却如跑马一样。
她眼角余光感受到了右手边易庭北的期待,以及左手边秦方的深沉如水。
所有人仿佛都在等她的一个答案,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必客气了。
她微微一笑,突然拉起易庭北的手,对老先生道,“爷爷既然开口了,我就不拒绝。不过,我刚和庭北在一起,得带着他。你看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也安排一下”
现场很安静,六只眼睛落在她身上,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
易庭北被她握住的手在发抖,片刻后实在忍耐不住,反手一抓将她死死捏在自己手掌心里。如此,仿佛抓住全世界。
秦方站在姚东家楼顶上大半个小时,抽完一整包烟,烟头满地。
姚东送客后回来,忍着笑意道,“大师兄,花那么多钱没得着一个好,结果便宜全让那小子占了,滋味如何?”
他其实料到了老爷子找元夕来是想要用她,看在秦方的面子上也忍了她还带个拖油瓶来。可没料到老爷子不仅要用她,听了她的要求后让易庭北站起来走了一圈,看样子似乎是考虑给他一个角色。他心里吐槽这姑娘不知道是真不懂事还是假装不懂事,外面人为了老爷子电影里的一个角色已经抢风了,结果她居然好意思直接开口?
当然,姚东窝火还在其次,比他更内伤的是秦方。钱花了,反而是为人做了嫁衣,他图什么呢?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姚东看着他,“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了,我不坑你。你把钱回去,旁少平那边我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随他去怎么拾这臭小子,给你出气,怎么样?”
秦方丢下最后一个烟头,狠狠踩了一脚,道,“不用。”
“忍字头上一把刀。”姚东有点可怜道,“你自己想好了。”
“想好了。”他惨然一笑,“已经这样了,没得选。那大明城的机关殿,我亲自去盯着弄”
姚东野心不小,这次卯足了劲儿请老爷子出山,除了是要拍个大片《天工开物》,更要紧的是借着这项目建个大明影视城。十年前,大秦影视城借了《始皇帝》的光红火起来,投资人赚得盆满钵满,圈子里的佳话。大秦影视城里最惹眼的阿房宫正是秦方一手打造,甚至创造了行业内的记录。现在,他能亲自去盯着大明城里最难的机关殿,姚东求之不得。
他估摸着秦方对元夕如此执拗,必然和感情相关,道,“你去当然好了。不过咱们话说在前头,元夕带着易庭北同进同出,表现得像一对一样。不管人戏演得真不真吧,总之老爷子是信了,以后兴许媒体上的人也会信。你要抢人,使什么手段都行,但最好不要影响到我的事情,毕竟那么多钱投下去,不是开玩笑的。”
秦方笑一笑,道,“他配不上小夕,小夕也绝不会喜欢他这样的。她只不过是在骗自己”
姚东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世事多变,人心更难测。不过对钻牛角尖的人,多说无益。
元夕不想在秦方凌迟一般的目光下多呆,也不想自己和易庭北之间的生疏被察觉,拒绝了老先生的晚餐邀请。她自在地挽着易庭北的手走出别墅,直到停车的位置才放开,她对满脸漂浮的他道,“刚才都是权宜之计,对不住了。”
易庭北手在发抖,揣裤兜里掩饰,但口中道,“没有的事,能帮到你就好。”
“咱们以后是要常相处的,我也不愿意骗你。讲老实话,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拒绝秦方。”她笑吟吟看着他,“别担心,他那人自尊心很强的,被我这样弄一次,以后肯定不想再看见我们了。老爷子那边呢,是个爽快人,不爱管人私事。所以,只此一次,我不会趁机缠着你,你也不必担心他们曝光出去影响你的形象。”
他的手在裤兜里揣成拳,“秦方是你师兄,你们”
这关乎于一段往事,元夕本人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她拉开车门示意上车,两人都做好后才道,“以前吧,师兄很照顾我,我年纪小,就觉得照顾是喜欢,所以暗恋他好几年。”
易庭北心道果然,有种陌生的滋味串出来,说不清是酸涩还是嫉妒。
“不过后来他结婚啦,我也醒悟了。三年没见了,他还没怎么变,但我不想他误会我还想着他,不然多尴尬。”元夕轻描淡写,但心里其实有点忧虑。刚才她和他虽然没有直接交谈,但眼角余光瞥了下他的手,婚戒不翼而飞,手指上更没有戒痕。他从来是说到做到的聪明人,可最麻烦的就是聪明人钻牛角尖,现在看来,他已经钻进去了,并且跃跃欲试地要拉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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