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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荣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这封折子最后被林清婉誊抄了一遍才送出去,理由是林江已经病重,拿不起笔了,只能林清婉代笔。
林江骄傲了一辈子,从没想过临了临了还做这种示弱之事,很是别扭了一阵。
但林清婉做得一点儿心理压力也没有,总不能让皇帝觉得他们拿出这些钱来毫无压力吧?
得让他知道,林家现在可是倾家荡产了,他要是不上心,将来她们要是被欺负了上门去找皇帝还能记得她们姑侄二人吗?
皇帝到这封折子时何止上心,他都感动坏了。
他脑海中又闪过了当年林颍病重时交还兵权的情景,一时心中激荡,感动不已。
刘公公见皇帝的眼圈都红了,连忙挥手让宫人们小心退下,自己也往阴影处缩了缩。
半响皇帝才拾好心情,哑着声音道:“老刘啊,你说朕只给他妹妹封个郡主是不是少了?”
刘公公默了默道:“听说林大人还有一幼女,也很可人心。”
皇帝若有所思,“她姑姑是郡主,她就不好与她姑姑同辈了,那封个县主?这次他们家把外地的别院也全都卖光了,连京城的别院也没留,但总不能以后进京见驾要住在客舍吧,那多寒酸?”
刘公公就笑,“那陛下给郡主和县主赐一府邸便是,陛下手中好的房子别人可是连看都没资格看的。”
皇帝心情微好,想了想道:“当年父皇曾给林家赐有一宅,就在鲁王府隔壁,但林智嫌弃它跟鲁王府太近,看着伤心,所以一天都没进去住过,告老还乡后更是直接还给了朕,你说朕把那宅子赐给她如何?”
不是皇帝给林江找不自在,而是京都里现在空着的各个府邸就那处宅院最好,本来那是预留给他封王后的府邸,所以就安排再他大哥的府邸旁边。
他父皇当年赐这个府邸给林家也是安抚的意思,林颍倒是接受了,但林智恨死了鲁王和齐王两位皇子,哪怕他们都死了,别说住在他们曾经的府邸旁边,便是连听都不愿意听到他们的称号。
所以一天也没进去住过,宁愿住在自家的别院里,甚至维护都不愿意派下人去,一直是皇帝留着人在那里打理宅院,下人的花销也全都是皇帝负责的。
皇帝再度强调了一遍,“那处宅院是真的好,当年里面的布置可是朕亲自规划的……”
就是没住进去就当了皇帝。
第24章感激
不必等到第二日上朝,当天林江折子的内容就传了出去,举朝皆惊,不知道多少官员喷了茶,摔了碗,据说还有两位老大人一下没站住摔了一跤,现请假回家休养了。
大家之前已惊了一次,毕竟林江卖掉产业捐献的手笔太大,他们已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他的手笔这么大,这是把家底都给掏出来了?
这笔钱太大,皇帝自然慎重,所以在和刘公公说了些悄悄话后就把六部尚书和禁军统领及还在京城探亲的卢真给叫来了。
虽说现在大梁境内盗匪不多,但也要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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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六百二十多万两钱呢,万一被人劫了怎么办?
至于贪,有具体的数目在这儿,又是运回京城他的手中,皇帝相信还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从他手里抢食。
所以主要防备的便是外敌。
这样一来,跟外敌有丰富斗争经验的卢真便入了皇帝的眼,更重要的一点是,卢真和林江是同窗,虽然读书时常争长短,但皇帝看得出他们惺惺相惜,让卢真去交接也容易方便些。
卢真只带了几个亲卫回京,所以皇帝打算从禁军中给他调一批人,押送六百二十多万两钱,还不知道林江准备的是白银,黄金还是铜板呢。
所以皇帝决定给他派两千人,不够再从扬州调派一部分守军。
而户部也要做好交接准备,人不够就从其余五部调配。
六部尚书都很兴奋,他们已经看到无数的钱冲他们飞来了,心里开始计划着该怎么花这笔钱。
兵部尚书想,一直发不下去的抚恤金有着落了,将士们今年应该有新衣穿了,嗯,武备也可以换一批。
工部尚书想,眼下最要紧的是拨钱去疏通汾水,今年太原到晋州一带的雨水多,汾水已经许多年未曾疏通过,之前他还打算上折让皇帝强发劳役,但现在看来不必了。
有钱干嘛去害民不是?
户部尚书则想,拖欠的官员俸禄终于可以发下去了。
吏部官员则想着后年的两科考试可以多增一些,各地的官员都有些少,有的地方甚至是一人当两人使,之前没钱发俸禄,现在有钱了,多招些人,我们也轻松些。
礼部尚书想了想,觉得陛下的皇陵还可以修建得更好一些,陪送的东西也能更丰厚一点。
皇帝不知道底下的六人已经帮他算好钱的去处,还在高兴的叮嘱卢真,让他快马加鞭赶去扬州,也不必急着回来,看林江有何需要帮扶的地方,帮他将事情解决好。
然后便表示他还有一道旨意给林江,会派两个礼部官员和几个侍卫跟着他一起去。
皇帝表示自己不急,国库也不急,只要他能在下个月月初回到京城就行。
这个月已经走到十二,卢真默默地抬头看皇帝。
就算两千禁军全部配马,他们急行军到扬州也要四天,回程时带那么多钱,快则**天,慢则半个月。这样算下来月初回到京城,那他还能在扬州待几天?
您急就急,为何嘴上却说不急?
但卢真垂眸想了想,觉得初一是月初,初十也是月初,他只要在初十之前回来到就不算违背圣意,辜负皇帝了。
所以卢真愉快的决定他要在扬州待足半个月再启程。
皇帝把早先写好的圣旨交给礼部尚书,让他派了个年轻正直的礼部官员去扬州,又嘱咐了些话,这才挥手让他们下去。
而此时,林家又放出了一重磅消息,为了给林江和林家祈福,林清婉决定将林家储存的粮食都捐出去,江南各州都有,凡持下户户籍的人都能到当地林家设立的点里领取一定的粮食。
而无下户户籍,却又实在家庭贫困的,须得里正和当地两位老者的签字才可以去领取粮食。
户籍的等级是根据纳税额来定的,纳税越多,家庭的资产便多。
而下户就是那些只能租赁地主的佃农或只有少许田地的农民。今年江南加增军税,这两户受伤最重,现在夏粮未,好的还有些米糠吃,不好的,只怕只能吃树叶和树皮了。
林清婉对这些不了解,但林江却是在江南当了十多年父母官的,对这些再了解不过。
粮食也是他让捐的。
因为他加征军税,江南一带的百姓现在对他的感官可不怎么好。这一世好一些,因为他从不少富户那里索捐了一些,平摊到百姓头上的军税少了一点。
但那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现在依然有不少家庭在因此而卖儿鬻女。
林氏对江南贡献很大,如今不少江南百姓家中只怕还供奉着他祖父的长生牌位或画像,而他这十多年来一直在江南为官,尽责清廉,同样赢得不少的声望。
但这些好只消一次坏就会被全盘否定,如今不知道多少人恨着他呢。
尤其是那些因为军税而家破之人。
林江不怪那些人,他也怪不了他们,因为的确是因为征军税才让他们本可以勉强维系下去的家庭破碎。
可他又不能不征这笔军税。
而今他能做的就是把家里的存粮散出去,让那些因为军税而难过的人好过一点,能保住一条命是一条吧。
林家有这么多这么大的农庄,每年粮食的产量都是很可观的。
除了自家的粮铺消耗,其余的粮食大多折价供应给国库,还有一些则是入库当地的库房。
那是救急粮,有过两次,江南遇灾,国库拿不出粮食,便是从林家的库房里先借来赈灾,第二年才归还。
所以林氏的库房里有不少粮食,每年出陈粮而换入新粮。
这一次,除了苏州那边偷偷密下的一个粮库外,其余粮库全部开仓放粮。
如果说前几天是皇帝和朝中官员的盛宴,那么这一次便是全江南百姓的盛宴。
大家拿着户籍本和跟里正拿来的证明蜂拥向各州林氏设立的点儿扛回一袋袋粮食。
本来活不下去打算卖儿鬻女的不卖了,已经卖出去的则拿了还捂着的银子把孩子抢回来……
本来对朝廷,对林家的那股怨气慢慢的消逝,大家又开始念起林家的好来。
听说林大人病危,就快要不行了,所以他变卖了产业把钱捐给国库,却把粮食分给了江南的父老乡亲。
听说苏州的百姓分得的粮食最多,就因为那是林大人的故乡。
大家都羡慕起苏州的百姓来,觉得林大人怎么就不是他们州的呢?
不过他们也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强,好歹他们是江南的,江南以外的百姓可没有的粮食拿。
林家正在一片忙碌中,林清婉打着算盘的手几乎飞起,她提笔在纸上写下总额,蹙眉道:“告诉他们,我们林家现在不粮食,只绢布,要是连绢布也没有,那就改用其他东西抵,其余金银珠宝饰品都可以。”
钟大管事也皱眉,“只怕他们不答应。”
林清婉就冷笑道:“拍卖前就议定好,粮食抵换不得超过办成,绢布抵换不得超过三成,之前粮价高涨,他们没想过拿粮食抵,现在粮价低下来了,倒一个个都没钱没布了?”
“钱和绢布陛下都能运回京城,损耗不会很大,可要是换成粮食,一车粮食能回去一袋就算不错的了。”
钟大管事轻咳,小声道:“何至于此,听闻这次来押送的是卢都护。”
林清婉脸色稍缓,但还是坚持道:“粮价起伏太大,了粮食我们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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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了,总之你吩咐下去,除了规定中的数额,多出的粮食我们一律不。要么交钱,要么用绢布抵。超过规定时间没有付清尾款的按照合同来执行。”
林清婉态度强硬,那些买下产业的人便是心中不满也不敢硬抗,万一错过了最后期限她真的按照合同来执行怎么办?
这个年代合约的有效性可是很强的。
所以即便心中嘀咕,他们还是用钱付清了尾款。
有一个商人心中恨极,便直接拉来一车的铜板,别人家都是用黄金白银付,他就付铜板,光算那一串一串的钱就让人崩溃,更别说那一车钱的重量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暗中效仿,不过他们没那么狠,全都给铜板,而是黄金白银都给一些,但铜板的比重很大,林清婉问起便说家中也没有足够的黄金白银。
就是三大家族都叫人拉来一车一车的钱。
好在此时产业未曾交接,林家的下人也没放出去,所以林清婉可以调来许多人数钱。
又有忠心的仆人监督,虽然忙碌,但还是有条不紊的清算着。
林涌看着梧桐苑里一车一车的钱运进去,他却连百步内都进不了,一时眼睛都红了。
这么多的钱,这么多的钱本来都应该是他儿子的,结果全叫林江和林清婉给败光了。
林涌觉得心脏剧痛,一下子气晕过去了。
还是路过的下人发现了把人抬回去,但人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不短的时间,差点救不回来。
当然,林清婉加班加点的在算钱,这些事林管家并没有告诉她,而是自己给请了大夫,确认人活过来后才去正院里禀报老爷。
林江脸色冷凝,“他倒是命大。”
第25章求见
林管家低下头,心中对林涌的敌意又上升了一个等级,达到最高级。他家老爷一向温厚,要不是惹急了他,他是绝对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恶意的。
所以林涌到底做了什么?
林管家没细问,转身却让丫头熬药的时候减去一半的药量,林涌的病便一直断断续续的拖着。
徐大夫在看诊了两次过后也琢磨过来了,开了和以往一样的药方,又叮嘱了一些“要好好休息,心胸放宽”之类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了。
两天后,不仅竞卖会上的尾款付清,各类店铺中的货物也都清理干净,以成本价转卖给接盘店铺的人。
林家的钱堆满了梧桐苑五间大房,里面有林家的忠仆看守,外面还有林江调派来的士兵看护。
因为林家钱多已是众所周知,因此林府外面都是十步一岗,林江利用观察使的身份调来扬州的驻军保护。便是有宵小,到这儿看重重包围的林府也只能打退堂鼓。
林清婉连续三个晚上只睡了不足三个时辰,事情一完成身体便有些熬不住,所以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却不知她的威名已经传遍扬州,开始向江南各州飞去。
“这林家的大娘子也真够厉害的,一个人便把这么大的家业给卖了,几百万两的白银过手都不慌,倒跟她兄长一样能干呢。”
“到底出身林氏,便是身体弱些,本事也不会差。”
“还有魄力呢,听说这开仓赈济的事便是她拿的主意,这么多粮食,说散就散了。”
“难怪林大人敢把家给她当,我看便是长房没嗣子也不会败落。”
“啧,未必吧,这林大小姐再厉害,她百年后林家长房没后人,不败落还能怎样?”
“未必就没后人,”有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林家有意要给长房过继嗣子呢,再不济林大人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可以坐产招赘嘛。”
“长房要过继嗣子林大人早过继了,何必等到现在?”有人不赞同,“至于招赘,要是以前还可能,现在林家的产业都散光了,哪家的小郎君会愿意上门?那毕竟是林氏的长房嫡支,总不能像平民百姓一样随便在街上划拉一人就入赘吧?”
“是啊,便是身份差些,肯定也得是士族出身才行,不然林家多丢人啊。”
这些闲言碎语慢慢的飘出扬州,飞到了苏州,尚明杰最先从家学里听到了这些闲话,都说表妹要招赘了,也不知道谁有那个福气能把林表妹娶了去。
尚明杰再也坐不住,回家就缠着老太太要去扬州。
“姑父病了也有一段时日了,大哥写回来的信却不清不楚的,祖母,您就让我去扬州看看吧。”
老太太还在为林江拒绝两个孩子的婚事的事生气,板着脸道:“你要读书,哪有时间去?你大哥总比你稳重些,有他在扬州有什么可担心的?”
尚明杰抿了抿嘴道:“祖母,我还想请教姑父一些功课呢,家学里的先生虽好,但跟姑父比起来差远了,有许多问题先生都不能解答,只会一味的让我自己领会。可有些问题我不解便是不解,读再多遍也是半知半解,实在难受。”
涉及到尚明杰的功课,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可你姑父病着呢,怎么好再去劳累他?”
“就是跟姑父说说话,不会让他太过神的,而且姑父家中的书可比我们家的多多了,说不定还能看到姑父以前的手稿,那可是万金难求的东西。”
林江曾是江南第一才子,后来去了京城也很有名的,听说范阳卢氏的几位公子都比不上他呢。要是能得他指点自然好。
老太太想了一下,只是心中到底有怨。
很久以前她就想给明杰和玉滨两个孩子定亲,只是林江和女儿以前觉得两个孩子小,不必着急,所以婉拒了。
她便也不急,想着让他们一块儿相处,待长大一些再提。
后来她女儿先她一步离开,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不难过,玉滨要守孝,所以她也就没再提这事,觉得等她出了孝再说。
结果现在玉滨还没出孝林江就又病重了。这个时候提两个孩子的婚事便完全是为了他和玉滨着想。
她想给玉滨一个依靠,也让林江走得安心些。
林氏宗族那边都是旁支,血缘早远了,与其把产业交给他们保管,还不如交给尚家代为保管。
好歹尚家还是玉滨的外家,总不会让她吃亏。
偏林江着了魔一样把所有产业卖了捐给朝廷。
明远来信说林江是一片丹心只为公,但她到底多活了几十年,看得清楚明白,林江这是在防着尚家呢。
说什么一片丹心,不过是怕产业落在林氏宗族和尚家的手里不得好,所以宁愿散了也不要留给玉滨。
看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怕他现在能信得过的只有他那妹妹了。
老太太从没想过动玉滨的遗产,所以见女婿这样防备她,不由恼怒,这两天连扬州寄来的信都不愿看了。
可看着抱着她胳膊撒娇卖痴的孙儿,再想想身体羸弱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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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只能压下怒火道:“好了别摇了,祖母应了你便是,只是你去了扬州不许惹你姑父生气,要听你大哥的话。你表妹心里苦,你要多体谅一些,不许欺负他。”
又道:“去跟你娘说一声,别叫她挂心。”
老太太说到这里眼含讥讽,二儿媳的心思她最明白不过,之前她苦口婆心的又劝又求,这才让对方答应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但她心里明白,对方看中的只怕还是玉滨背后的那些产业。
所以在明远的信回来后赵氏连假装都忘了,当场脸色就黑了,之后一直呆在佛堂,轻易不出来,可一出来就发作下人。
老太太觉得女婿之所以那么戒备尚家全都是因为赵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婿猜到赵氏的态度和为人,这才宁愿把产业都卖了也不留给玉滨。
所以此时老太太既恼林江,也恨赵氏。
尚明杰不知道老太太还在生气,已经欢呼起来,一阵小跑着离开了。
而此时,林清婉刚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下外面高悬的太阳,这才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
白梅带了小丫头捧了洗漱的东西进来,白枫则给林清婉找衣服,俩人有条不紊的给林清婉打理。
俩人都是林江给林清婉的大丫头,之前并不在林府干活儿,而是在苏州老宅中伺候。
俩人的父母亲人都是林府的下人,却是世仆,一直留在苏州那边打理农庄和别院,本来,俩人是给玉滨准备的陪房,所以规矩什么的都是从小学,还认些字,懂些算术,想着她们跟着玉滨去了婆家就能给玉滨当管事,所以培养得很心。
但林清婉来了,婉姐儿之前贴身的丫头立春和立夏不好再留在她身边,以她们发现端倪。
她刚醒来时身体虚弱,每日不是躺在床上养病就是看林府的财物,了解各种情况,和林江学习当地的习俗,立春和立夏给她拿什么衣服她就穿什么,给她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几乎不提意见。
所以刚开始两个月都混过去了。
但后来林清婉开始接手林家的事务,也开始处理林氏的产业,说得多,做得多了便不由露出马脚,所以林江便在此前让人把白梅白枫从苏州算来,把立春和立夏换了下去。
至于立春和立夏则被放回家相亲,不管她们是想放良还是想继续留在林家,林江和林清婉都随她们。
因为她们跟婉姐儿最好,且照顾婉姐儿也很尽心,林江和林清婉都不愿意委屈了她们。
白梅边给林清婉梳头边低声道:“立春姐姐和立夏姐姐来了,正在耳房里候着呢,大小姐可要见她们?”
林清婉怔了一下,问道:“她们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枫正在整理床铺的手一顿,转过头来欲言又止。
白梅却笑道:“她们说是想念主子,所以来给主子请个安。”
林清婉却透过铜镜看到了白枫的动作,浅笑问道:“白枫,你跟立春立夏可有走动,猜得出她们是为何而来吗?”
白梅垂眸认真的给林清婉梳头,白枫看了白梅一眼,咬了咬唇道:“大小姐,我听说她们家里要给她们定亲了,只是那亲事……”
她顿了顿道:“倒也不是不好,却总有缺陷。立春姐姐家里给她定了个良户,因为老爷有话在先,要是立春姐不愿意留在林家,那林家就放良,赎身银子不要,还会陪送一副妆奁。立春姐姐家是打算全家放良的,我估摸着他们家的积蓄没多少,所以还指着立春姐的妆奁和聘礼呢。”
“男方是什么人?”
“就是东街油铺的掌柜的二儿子,家里倒是有钱,只是他那二儿子有点傻,二十来岁的人了却还跟个孩子一样每天上街玩,饿了就随手抓了东西往嘴里塞。”
白枫又道:“立夏姐家里给她定的那门亲事也有缺,那男人是个屠户,还是二婚。”
林清婉蹙眉,“为什么那么急,立春和立夏都是好女孩,不仅会针线厨艺,还会算账,到了乡间嫁个小地主都可以。”
白枫脱口而出,“还不是为了留在扬州。”
林清婉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她翻过的律令,放归的奴婢似乎是不能留在本地的,要么被遣回故乡,要么就要去往宽地,即地广人稀之处。
要想留在本地,要么有产业,要么就是有本地户口的亲人才可落户。
林家虽然宽厚,容许放良的下人带走自己的行李,也不要赎身的银子,还给一定的遣散,可这些钱想要在扬州办产业无异于登天。
且林家这一次放良的下人还特别多,僧多粥少,连田地铺子的价都被炒高了,这是有人想要走歪路子了?
第26章风雨欲来
林清婉没让立春她们久等,让人把早饭兼午饭端上来时就让人把她们请过来了。
立春和立夏都憔悴了一些,一进屋便跪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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