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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荣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郁雨竹
以往停战协议都很拖沓,但此时边境有个不定时炸弹钟如英,加之大量兵马滞留边关,每一天都是巨大的花销,因此这一次停战协议谈得特别快。
没办法,大梁这边怕钟如英压不住脾气跑到楚军里杀杀杀,挑起对方怒火,万一发生大战怎么办?
而楚军也怕钟如英趁机挑起战事把他们灭了,虽然是他们先动的手,但现在不是停手了吗?
总之,现在不论是大梁还是大楚都高喊着“以和为贵”,然后钟如英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可她也知道,此时任性不过是送钟家军和大梁去死,倒也压得住脾气,只是心疼在此次中战死的士兵。
她的副官见了,连忙将前几日到的信抱来给她,“将军,您看看信解闷吧?”
钟如英皱眉,“不是让交给军师批复吗?”
“这些都是军师没来得及看的,末将这不是看您闷得慌吗?”
钟如英翻了翻信,待看到混在其中的信,忍不住怒,一拍他的脑袋:“传信兵怎么穿的,林郡主的信为什么也丢在这里了?”
副将愣,“末将不知啊,这并不是加急加密的信……”
那他们将军和林郡主的来信不一直是加密加急吗,所以他们没怎么留意,而且信封也不对啊。
钟如英也察觉到了信封上的变化。
以往林清婉给她写信,信封上要么是“钟姐姐”,要么是“如英郡主”,可这一次上面写着的是“钟将军”,就连笔迹也不对。
要不是信封的底下盖有林氏的印章,她几乎都看不出这是林家的信。
她揉了揉额头,头疼的道:“她这是恼我了。”
第222章逃出生天
钟如英合上信,想了想道:“让我们的人后撤二里,尽快平息战事,我要进京给陛下贺寿。”
“将军!”副将瞪眼道:“您要不等圣上寿辰过了再进京?在他老人家过寿时上京算账不好吧?”
钟如英瞪他道:“胡说些什么呢,我是要进京给陛下贺寿。”
副将才不信呢,您明明一副要进京算账的模样。
钟如英不理他,将他挥退后把心腹找来问道:“林家和卢家那几个后生怎么样了?”
“有一个不见了踪迹,不过属下见他们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似乎知道他的去处。至于他们,如今快到京城了。”
“不过,”心腹犹豫道:“他们沿路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吸引了不少目光,那边派了不少刺客出来,大有一副将人留在京城外的架势。”
钟如英冷笑道:“让我们的人尽快把他们护送进京,如今梁楚战事胶着,先前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将军,卢林皆是名门,要是他们当中有人死于途中……”
钟如英瞪了他一眼,警告道:“手给我缩短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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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知道你们手脚不干净……”
心腹低下头,“是,属下一定让人安全把他们护送进京。”
钟如英脸色这才缓了些,“这些世家名门都不是吃素的,何况林郡主已经知道实情,你以为林佑死在了中途,她会不怀疑?我们这位郡主血性可不弱于我,惹恼了她,不仅你我,就是整个钟家军都讨布得好。”
心腹不信这世上还有女人比他们将军更厉害,不过想到如今三军吃的米粮多是林郡主送来的,便默默咽下了话。
其实他是想着给那些刺客放放水,要是一不小心杀了卢家的公子,以后爆出来,有那边好看的。
不过看将军的样子显然不愿意,他也就不敢再提。
钟如英这边下了命令,一直暗中留意林佑他们的人便出手拦住了追踪在后面的刺客,林佑他们顿时感到压力大减,朝着京城的方向就狂奔而去。
一天后,只能靠绕路来摆脱追兵的他们看到了京城那高高的城墙,三人热泪盈眶,压抑着激烈的情绪排队进程。
但因为他们行迹太可疑衣衫褴褛,满眼热泪,身上甚至还带着血腥味,最主要的是他们虽晒黑了不少,却还能看出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因为皇帝寿辰将至,京城高度戒严的卫兵们对他们查了又查,于是就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两把刀,三把短刀和暗器若干。
且他们还拿不出身份证明。
卫兵们默默地盯着他们看,脸色越来越严肃。
林佑三人冷汗“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想着他们不会被卡在这里,都到了京城还被杀了吧?
见他们这一副心虚害怕的模样,卫兵们更加戒严了。
就连一直默默站在林佑身后,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徐金都绷直了脊背,就在这时,一道如黄鹂般悦耳清脆的声音犹豫着叫了一声,“佑堂哥?”
林佑“唰”的一下转头,这才看到东偏门那边正停了一辆马车,上面印着林氏的族徽,一个小脑袋正瞪大了眼睛从里面伸出来,一脸惊诧的表情。
林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哽咽道:“玉滨妹妹!”
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的卢理和卢瑞也忍不住落泪,先他一步奔过去抓住马车,“林妹妹,你来得正好,我们的路引等都丢了,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林姑姑在不在,肯不肯给我们做个保。”
这时候俩人也不客套了,一声一个妹妹亲热不已。
林玉滨撩开帘子下马车,眼睛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又扫,道:“姑姑在郡主府呢,你们,你们怎么变成了这样,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姑姑想尽了办法找你们。”
林佑不好意思的抹干眼泪,道:“事情太多,一时也说不清,妹妹,我们先回家吧。”
林玉滨这才看向卫兵,卫兵不等她问便躬身道:“既是林县主认识的人,那多半是没问题了,可也要将身份登记,明天得叫保人去衙门作保,再补办一张路引。”
林玉滨就笑道:“你们放心,我们明天一定会去办好的,今日就劳烦你们了。”
林玉滨瞥映雁一眼,映雁及机灵的塞了对方一个荷包,卫兵摸了摸,脸上的笑意更深,将他们的兵器还给他们,“这些东西按理说来你们是不能拿走的,可既是林县主认得你们,那几位公子应该也是出自名门,倒不妨碍了。”
林佑他们拿回了兵器,跟着林玉滨就要爬上马车。
一旁停着的马车总算是忍不住撩开了帘子,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问,“林县主,这就是你那失踪的堂兄?他们平安回来了?”
林玉滨脸上的喜色稍淡,点了点头:“正是呢,我要带哥哥们回去见我姑姑,今日就不与你们出去了,你们自己出去玩吧。”
马车上的几个女孩有些失望,但也理解,毕竟一直失踪的堂兄回来了嘛,这的确是大事。
她们不再勉强,目送林家的马车离开,然后几个女孩互相对视一眼道:“要不我们也回去吧,昨晚我爹还跟我娘说呢,只怕林家和卢家又要办丧事了,朝中好几位大臣都被问责了。”
几个女孩想了想,觉得什么时候玩都可以,但这第一手消息却不是那么容易得的,于是他们都高兴的回转了。
林玉滨坐在上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是忍不住问道:“佑堂哥,怎么只有你们,卢瑜世兄呢?”
三人一呆,问道:“卢瑜还没有消息吗?”
林玉滨摇头,“没有啊,不仅姑姑,卢家那边也派出了不少人找你们,可每当有些痕迹,找过去时你们都不见了。卢瑜世兄竟不跟你们在一起吗?”
三人脸色微白,对视了一眼后年都忍不住担忧起来,卢瑜才有一个护卫,他不会被刺客发现追上了吧?
三人被林玉滨带回到郡主府,林清婉看到他们的第一眼便是问:“卢瑜呢?”
三个青年垂着脑袋,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他们也不知道啊。
林清婉蹙眉,挥手道:“先去洗漱,让大夫给你们看看。”
林佑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羞愧的磕头道:“姑姑,我们的路引,参加进士科的文解家状也都丢了。”
“活着回来就好,”林清婉伸手将人扶起来,无奈的道:“先去洗漱吧,看过大夫后再说。”
卢理和卢瑞带着满腹的担心跟着林佑往后院去,他们也不分开洗,让人把浴桶都放在林佑的客房内,挤进去与他道:“你能不能求求林郡主帮忙找一下瑜堂兄?”
卢瑜是他们这一辈的领头人,他要是出事,那卢家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连他们都会被族里问罪的。
林佑颔首道:“你们放心,我会提的。”
三人带着一肚子的担心匆匆洗了个澡,再给徐大夫把过脉后就匆匆跑去找林清婉。
林清婉准备了一桌子的菜给他们,见他们跑来便一指桌子道:“吃!”
三人便吞下到嘴边的话,默默地坐下吃饭。
迅速的填饱肚子,林清婉这才问道:“卢瑜去了灵州?”
三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林清婉瞥了他们一眼问:“他怎么走的?”
林佑便把当时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道:“我们把信散出去后便快速离开,也不知消息有没有闹出来,但追杀我们的人的确是越来越多,且离京城越近,对方人越多,我们不敢进城,只能绕着京城跑。”
作为暗卫,徐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两天前他就说后面追着的人减少了,昨天就直接带了他们往京城冲,今天竟然能安全无虞的碰到了城门口。
好惊喜有木有,他们还以为这种追与逃的游戏还要持续好久呢。
此时他们已经是身心俱疲,要不是大家互相鼓励着,他们真是恨不得不跑了,跳出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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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随便砍。
觉得死了都比被追杀强,没想到惊喜来得那么突然,所以在城门口看到林玉滨时才惊喜的落泪了。
此时他们也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边高兴一边担忧不知身在何方的卢瑜,“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会去信卢都护,卢瑜既然是往灵州去的,他找人要比我们容易得多,你们先去好好休息,我让人去把明杰和周通找来。”
三人一愣,“明杰和周通也在?”
“他们要参加今年的进士科考试,”看林清婉瞥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的文解家状也可以补办,趁着还没开考赶紧准备了。至于其他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了。”
“可卢瑜……”
“放心吧,他比你们有成算多了,”林清婉道:“他只要还活着,总会找回来的,而且林卢两家都会派出人去找,灵州那边也会派出人手,难道你们自认比三家合力还要厉害?”
三人默然不语。
而此时被他们挂念的卢瑜正优哉游哉的给鸡喂食呢,他数了数鸡,确定数正确后便扶着腰站起来,看着天边橘色的夕阳叹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若在此一辈子倒也不错。”
跟着他的护卫默然无语,半响才道:“少爷,再不回去,家里真的要急死了。”
第223章问罪
卢瑜拍了拍手道:“洪州还在打吗?”
“小的去衙门里打探了,然而他们也是小衙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洪州有战事。”
“那近十日灵州可还有援军出来?”
“没听说。”
卢瑜想了想,“离陛下寿辰还有半个来月,朝廷肯定想和解,我们去买匹马,快马加鞭两天就能到京城。”
“您不去灵州了?”护卫瞪眼,“这里距离灵州只有一日的路程了。”
找到了卢都护,到时候再由他派人护送进京岂不是更安全?
卢瑜却摇头道:“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幕后之人恐怕没时间找我们了,此时入京最好。京城卢氏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
护卫犹豫了一下,卢瑜便笑道:“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我们在这村庄再多住几天?等快到陛下寿辰时再入京,那会儿估计真没人注意我们了。”
护卫转身便走,“少爷等着,小的这就去拾行李。”
卢瑜见了失笑摇头,他在这个村庄住了有十二天。与林佑他们分开后他就往灵州走,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只能和护卫乔装打扮。
本来还想买一匹马的,进了城,隐掉身份后才发现他根本买不到马,因为马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他要想买只能买牛,驴,骡,驴有现成的,牛和骡还得排队,牛市管事那里登记好信息,等轮到了才能买。
而且买了还得到衙门做登记,特别是牛,审核还比较严格呢,这下完了,他们是逃命来的,总不能去车行租车吧,那样人家不是一找一个准?
卢瑜只能靠着两条腿走,好好的贵公子硬是把自己折腾成了落魄乞丐。
一路跋山涉水,就算天黑了,两条腿重得跟巨石一样,他也用力向前爬,总算是在十四天前到了灵州附近,然后他们就不巧碰到了急行出城的援军。
这还是卢瑜察觉不对,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衙役那里打听到的,听说他们灵州也要自备一些粮草,所以大家都担心今年减的那些夏税会取消。
灵州竟然出兵支援洪州,那就说明洪州事发了,那一刻,卢瑜从身到心都有一种轻灵感,觉得灵魂都要从天灵盖里升腾而起了。
然后他就扑腾一声倒下了他睡着了。
可怜的护卫只能把人拖到林子里找了个小山洞把人往里一塞,他不敢进城啊,他本事虽不及徐金,但也察觉到城门口那一处有人在暗中打量。
也不知是敌是友。
他只能等少爷醒过来拿主意。
卢瑜睡了两天,被饿醒后到城门口一看,当机立断的带着护卫走了,他不像林佑他们那么折腾,非得到京城或灵州去。
反正洪州事发,消息传了出来,他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实在没必要再涉险,所以他找了个小村庄,花了一把铜板租了个小院子“养病”。
见邻居家的小孩每天都那么辛苦的喂鸡便主动帮忙,嗯,现在这群鸡他已经喂了有十天了,还挺有感情的。
可惜就要分开了,卢瑜怜爱的一一注视过这群鸡,隔壁的小孩“蹬蹬蹬”的跑过来,见他看着他们家的鸡,就安慰他道:“别急,再过两月就能吃了,我娘说要勤喂,这样它们才长得快,等到了九月它们就下蛋了,等过年还能吃鸡肉呢,大哥哥,你想吃鸡肉吗?”
问完还吸溜了一下口水,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卢瑜。
卢瑜低头看了看他,将对鸡的怜爱转移开,伸手摸了他的脑袋笑道:“想!”
小孩就张开嘴笑,乐颠颠的转身去拔了好几颗菜扔给鸡群,看着它们欢腾的吃就高兴。
卢瑜看着孩子高兴,看着鸡群也高兴,更想留在这里了。
从窗户那里看到一切的护卫立即嚷了一声,“少爷,东西都拾好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走?”
卢瑜只能按下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道:“明日吧,总要跟主人家道个别。”
卢瑜不想欠京城卢氏的人情,卢理和卢瑞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都住在郡主府没动弹,正好有林佑和周通陪着。
相比于只听过没见过的京城卢氏,他们自然是对患难过的林氏更有感情……
虽然他们苏州卢氏与京城卢氏联着宗,可是,他们还是觉得同窗更亲近,同乡也很亲近啊。
林佑是他们同窗,林玉滨是他们师妹,林清婉郡主是他们同乡啊。
两个青年很认真的搬去周通那个客院,死活不提去京城卢氏的事。
林清婉倒也不勉强他们,只是派人给卢氏传了个消息,让他们不必再找卢理他们,集中全力找卢瑜。
这才有空和几个青年道:“过几日陛下有可能会召见你们,你们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准备吧。”
虽然世家出身的都会觐见的礼仪,但也要强化一下,万一殿前失仪怎么办,特别是周通,他于礼仪上很是疏松。
林清婉给他们请了个先生教习,四个青年很快就没时间多想了。
至于尚明杰,他被他爹关在家里出不来啊。
自从尚平知道他儿子卷进这样的大事了,竟然还成功的把消息递了出来,又被林清婉忽悠着上京后就惶恐愤怒不已。
也不知那有本事封锁了洪州的人是谁,会不会在心中记恨他。
林清婉可真够好的,竟然无形之中就给他们尚家立了这么一个强敌。
不管尚明杰怎么解释,尚平都认定了是林清婉鼓动他上京的,不然以他母亲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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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胆小,在儿子经过追杀后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快就出苏州?
林清婉在拜访过王晋后便让林玉滨去拜见她舅舅,周通也要去拜见这位即将成为他姻叔的尚大人,所以就一起去了。
京城局势未明,林清婉自然不会让林玉滨离开她的视线,因此也一起去了,然后就听了尚平一顿阴阳怪气的婉转指责。
林清婉听了不由一笑,倒不分辨,更不生气,只当没听懂,之后再不许林玉滨上门去,笑话,她们姑侄又不是受虐狂,还是让尚明杰过来受虐吧。
然而尚明杰连出门都不能够,得,他只能在自个家里受虐了。
洪州的事闹得挺大,现在边关已经停战,只是两军依然遥遥对峙,谁也不敢放松,跟大楚的和谈还在继续。
边关稍定,皇帝总算是腾出手来解决之前封锁洪州的事,头一件就是让人彻查围绕洪州一带的县衙及驿站,特别是从洪州到京城的驿站。
第二件则是以殿前失仪的罪名让二皇子闭门思过,无令不得外出。
此令一出,满朝皆惊,虽然他们之前也怀疑二皇子,但也只敢念头一闪的那种怀疑,皇帝此令显然是笃定了就是二皇子干的。
这,这,二皇子这是有多想不开啊,皇帝都没想回钟如英的兵权,他急什么?
二皇子急什么?
知道些当年事的大臣们心中隐隐有数,对二皇子都微微摇了摇头,本来在皇位继承上他们更偏向于二皇子的,毕竟无嫡立长,当年大皇子在时他们偏向大皇子,大皇子不在了,二皇子为长,他们自然更偏向于他,可是现在……
嫡长制度虽重要,但君主贤能更重要,如今正逢乱世,他们可不想灭国。
当年的事还能说二皇子年幼,能力不足,御下不严,可是现在……
大臣们纷纷将目光对准剩下的皇子,三皇子上战场伤了眼,是不可能继承皇位了,五皇子和六皇子年纪还小,那就只剩下四皇子了……
四皇子……
他没什么特点啊。
皇帝不知道他的臣子们已经在给他操心后位继承人的事了,此时他正沉怒的注视着下面跪着的儿子。
二皇子浑身发抖,跪趴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落在青砖上,这种目光他只在大哥战死的那一年见过,如今再次感受,他才觉得愈加恐怖。
有一瞬间,二皇子想,父皇会不会杀了他?
皇帝当然不舍得杀他,到底是自个的儿子,他这一生一共有十二个孩子,可能活过八岁的就只有七个孩子,对丧子之痛虽已习惯,但每次经历依然会痛不欲生。
当年老大壮年而逝就已经够让他心痛的了,他又怎么会杀老二?
不过,他是不行的了,不为了安抚钟如英和钟家军,就算为了大梁江山,老二也得从继承人那里剔除,甚至,他以后连掌权都不能够了。
他可以容忍儿子们心机深沉,手段诡诈,也容许他们争权夺利,但绝对不能置国家大义于不顾。
他在洪州危急时阻断钟家军的求援,与将洪州拱手送人有何区别?
老二的底线这么低,皇帝怎么敢把国家,把权利交给他?
皇帝看着二皇子瑟瑟发抖,心中更是难过,好了,连胆气都没了,更当不得皇帝了。
“洪州的事是你做的?”哪怕心中已认定了是他,证据也指向他,皇帝还是想亲自问一问。
二皇子眼中闪过挣扎,他很想矢口否认,可想到父皇的脾气不由一凛,他要是不认,父皇查出来是他,心中还不知道多怒呢,可他要是主动认错,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
所以他叩头道:“父皇恕罪,是儿臣糊涂,想着回钟家的兵权,朝廷对边关的控制力更强,这才一时想不开……”
第224章下水
皇帝眼中闪过失望,他没有说实话,作为皇帝,他是想兵权,然而怎么就急到了这种情况?
他这个做皇帝的都不急,他急什么?
以至于连国家大义都不顾了,洪州是大梁的国土,上面生活着的是大梁的子民,他封锁洪州,就如同放弃自己的国土和子民。
父皇生前那么困难,都被辽人逼到扬州去了,眼见着就要灭国,他不也没放弃自己的子民吗?
宁殉国也不置百姓于不顾,多少人用血肉之躯打下来的江山,他却用这样的阴谋诡计往外送。
最可恶的是知道此时他都不肯说实话,他要是明说他忌惮钟如英,害怕钟如英将来报复他,所以才先下手为强,他虽不会赞同,却也不会如此恶他。
皇帝失望的闭了闭眼,挥手道:“你去吧,你殿前失仪,近日就先闭门思过吧。”
却没说日期。
二皇子偷偷打量了一眼父亲的神色,心中一沉,他沉默了一瞬,这才磕头下拜离开。
守在小偏殿里等着皇帝召见的五位大臣见侍卫护送着二皇子出来,不由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二皇子只怕真的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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