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华玫
说到激动处,他似乎是冲上来给林俐一撇子。他的脚刚往前挪了一步,一直站在林俐身旁的堂哥,紧跟着也往前挪了一步,铁塔样把林俐挡在了身后。
望着张家横眉怒目的舅哥,任军有些底气不足地咽了口唾沫。他一米七五,张家舅哥一米八四,差了一大截呢。不但个头儿差,身板儿也差。张家舅哥平常爱练健美,久而久之地,练出了一身虬结的疙瘩肉。给一杵子,不是闹着玩儿的。
任军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他妈看了他这副倒霉模样就问,“军啊,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任军说:“妈,张佳佳上法院把我告了,要跟我离婚。这还不算,她还让我净身出户。让我……”
“啥?她把你告了?”任军他妈糊涂了,“她不是出差了吗?咋把你告了呢?她为啥要跟你离婚?啥叫净身出户?”
任军吭哧了半天,没脸说出张佳佳要和自己离婚的真正原因,但是不说又不行,他妈在一边连声催问,得不到答案决不罢休。
末了,任军含含混混地告诉他妈,张佳佳嫌自己不经常跟她那个,觉得自己守活寡了,耐不住寂寞了,所以要跟他离婚。
所谓“净身出户”就是等他和张佳佳离了婚,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不能再住下去了。房里的东西,他也一样不能拿。任军见他妈没问神赔偿的事,也就没提。要是让他妈知道还有神赔偿这一说,他妈非得当场爆血管不可。
听了任军的解释,任军他妈顿时炸了,“这个不要脸的骚*货!我二十八岁守寡到现在,也没寻思着再走一步,一心给你爸守着。她年轻轻的,老爷们还活着呢,一个月咋的不得有个两三次的,她还不知足。她去当婊*子得了呗!当婊*子天天让人操,她指定乐意!让你净身出户?我看她才应该净身出户!儿子别怕,有妈呢!有妈在,看谁敢让你净身出户!”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一个任务(5)
第二天,任军他妈去张佳佳所在的学院找张佳佳。最初,她想去张佳佳的娘家来着。转念一想,她打消了去张佳佳娘家的念头。打了车,直奔张佳佳和任军所在的大学。
去娘家管什么用?顶天也就是让对门邻居,楼上楼下,或是一个小区的人,知道她的儿媳妇是个不要脸的骚*货。儿子和骚*货的学校人多,连老师带学生,好几万人呢,影响范围够广,打击面儿够大。
她要把骚*货的丑事在学校里好好张扬张扬,看看到时候丢脸的是谁!
任母到达张佳佳所在的学院时,偏巧林俐正在给学生上课。真正的张佳佳在外国学的是平面设计,林俐穿附在张佳佳身上后,居然也能一张嘴就冒出一大堆平面设计专业的术语来。
任母来到学院办公室,打听到了林俐授课的教室,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你个臭不要脸的!还有脸站在这儿上课?配吗你?”任母冲到讲台上,手指林俐对讲台下的学生大声喊,“我是她婆婆。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个什么玩意?”
林俐想到了任母会闹,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没想到她居然会跑到课堂上来。还真是着急要丢这份脸啊。
对于突然冲进来的任母,学生们先是莫名奇妙,听了她的自我介绍和对林俐的评价,学生们的莫名奇妙变成了兴致勃勃地好奇。
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女们,交流接耳,教室里嗡嗡地乱成一片。
任母大声喊,“别吵吵,都听我说!”
这一嗓子用的劲挺大,几乎带了破音。然而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教室在下一秒“刷”地一下静了下来。
任母对这一效果深感满意。
用手点指林俐,她的眼睛瞅着下面的学生们,“她!你们的张老师,把我儿子告了,要和我儿子离婚!为啥呢?”
学生们伸长了耳朵。
任母轻蔑地撇了林俐一眼,“因为我儿子不常跟她那个,”怕学生听不懂,她近一步解释说明,“就是你们爸妈在家干的那个事。她就上法院把我儿子告了,还要我儿子净身出户。知道什么是净身出户吧?就是我儿子现在和她住的房子,我儿子和她离婚以后,一点儿也没我儿子的份儿!”说着,任母转脸面向林俐,眯起眼目光怨恨,“你好狠的心啊!潘金莲都没你狠!”
她说前面那些话时,下面很静,大家都在聚会神地听,听到最后“潘金莲都没你狠”,教室里哄地爆发出一阵笑声。
不等林俐说话,学院里的教务秘书和几个办公室人员赶来了,“这位大婶,有什么事等张老师下课了到办公室去谈。这里是课堂,不要影响学生们上课。”说着,教务秘书一手作了个请的姿势,一手不轻不重地去拉任母,想要把她“请”出教室。
任母一甩胳膊,一瞪眼,“别碰我!我告诉你们,我有心脏病,把我碰犯病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言罢,她转脸面向林俐,“不要脸的骚*货,想让男人捅想疯了,我们老任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找你!你还当老师,你怎么有脸当老师,就你这种人品,你配当老师吗?”
任母越说越动情,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她深深地被自己的叙述所感染。嘴上说着脑子里想着,当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能说吗?我要是当老师,管保比他们谁都能说。
动情到了一定程度,她甩手给了林俐一个震天雷样的大耳刮子。这个大耳刮子打出去,震呆了教室里所有的人,震麻了她自己的手。
林俐被任母打得倒退了两步,捂着被打得脸,她稍作酝酿,眼中很快滚下两行热泪来。
“任军是这么跟你说的?”林俐颤声问。声音里的委屈任谁都听得出来。
如果她还是当初的林俐,她不会忍。如果不是大庭广众,她也不会忍。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任军他妈再怎样对她拳脚相加,她也不会还一下手。为什么?她要塑造出一个被侮辱被欺凌的受害者形象。
伤心欲死地笑了一下,又笑掉了两串眼泪后,林俐哽着嗓子开了口,“妈,我敬你是长辈,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回去吧,去问问任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跟他离婚?到底是我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我?”
任母让林俐说得愣了一下,然后一梗脖子,“我儿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不就是你总想干那个事儿,我儿子没满足你吗?”
教务秘书觉得老太太的语言实在太那个了,也不管她是不是真有心脏病,牢牢地扯住她的胳膊使劲往教室外面拉,“老太太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话到办公室去说。走吧走吧,到办公室去说。”
男人的力气毕竟比女人大,更别说教务秘书还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任母骂骂啦啦地被教务秘书和几个办公室男女职员,连拉带推地弄了出去。
林俐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捂脸的手,五道红色的指印,鲜明地显现在她脸上。整个教室安静极了,静得连学生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讲台下二十多名学生,林俐苦涩地笑了一下,“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巴掌。头回被骂潘金莲。”她深吸了一口气,作出极力克制隐忍的模样,“我要跟大家说声对不起,因为我的私事打扰到了同学们的学业,我为此深感抱歉。还有,事情并不像我婆婆说的那样。人在作,天在看,我问心无愧。”
小说里交待,张佳佳是个性情开朗活泼的人,和她的学生们年龄相差不大,上课时是老师,下课后是朋友,师生关系极其融洽。
眼见亲爱的小老师让人掴了个大嘴巴子,又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再见小老师含悲带泪的柔弱形象,学生们的同情心呼呼地翻涌起来。
“老师,我们相信你!”有个男生在后面喊。他这一喊,几声差不多的话从教室的不同方位响了起来,“老师,别难过,清者自清,我们相信你!”
对着声援她的学生,林俐含泪微笑,一副欣慰又感动的模样,表情十分到位,“谢谢!谢谢!”
第二天,任军和邓志超的身照亲密照,出现在了校领导和任军所在学院院领导的电子邮箱里。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一个任务(6)
除了校领导、院领导,林俐把任军和邓志超的打码艳*照分别发给了任军的一些同事。任军所在学院的网页上,几乎每位老师的简介里,都有一个电子邮箱。凡是留电子邮箱的,林俐都发了。
她要让这些人看看,他们的下属,他们的同事是个什么货色。表面上为人师表,道貌岸然,站在三尺讲台上侃侃而谈。背地里,乘老婆不在家,把情夫领回家中鬼混。
是的,先前,她向任军和任军他妈示好,全都是有目的的。
只有和任军他妈搞好关系了,她才有可能带着任军他妈去泰国旅游,才能给任军和邓志超创造甜蜜同居的机会。只有对任军一而再,再而三地示好,才能让任军放下对她的戒备,她才有机会在家里每个房间,包括卫生间、厨房安装上隐形摄像机,才有机会拍下任军和邓志超的丑态。
如果,她还和这副身体的原主张佳佳一样,一味地和任军母子硬碰硬,对着干,她极有可能再死一回。
怕在家里捕捉不到任军出轨的证据,她还雇了个私家侦探,跟踪任军。只要看到任军和邓志超在一起,甭管在哪儿,一律拍下来。如果能拍到他俩的高清亲密照更好。
私家侦探很好找,随便找根电线杆子就行现在的电线杆子,十根里能有五六根上贴着专查小三的小广告,价钱还算公道。
私家侦探不认识邓志超,林俐让私家侦探去他们学校的浴池理个发,告诉他,那个顶发上染了一撮黄毛,瘦得跟根麻杆儿似的男人就是邓志超。
从泰国回来的当天,林俐去见了私家侦探,从私家侦探手里拿到了任邓二人的亲密照。第二天,她乘任军上课,任军他妈下楼晒太阳的时候,取下了各个房间里的摄像机。当晚,任军和他妈睡熟之后,她在书房里把照片导了出来存进电脑,然后打了一份离婚起诉书。
第二天上完课,林俐在办公室把离婚起诉书打印出来,带着起诉书去法院提起诉讼。第三天,她对任军母子说要去外地出差,简单地拿了些随身物品,回到了张佳佳的娘家。
林俐对张佳佳的父母说,她要和任军离婚。而且还是起诉离婚,让任军净身出户。
张家父母问,为什么?
林俐没说话,把任邓二人亲密照拿了出来。张家夫妇一看照片,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看过十多张照片后,张父捏着照片问林俐。
林俐很平静,“任军是同性恋。”
张父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个月。上回跟他妈吵驾,就为这事儿。”林俐替张佳佳说出了上次吵架时的心理活动张佳佳听任母说自己不如下蛋的鸡,想到自己迟迟没有身孕,乃是因为任军几乎不与自己同房,而任军不与自己同房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同性恋。
“你跟他回家就是为了取证?”张母紧按着胸口,强压着一阵阵强烈的反胃那些照片虽然打了码,不过对她的视觉冲击依然强劲,强劲到引起了胃部不适。
“嗯。”林俐点头,“我不想便宜了他。”她也想吐,照片上二人实在太不堪入目。
张母一边按着胸口,一边掉下了眼泪,“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的,哪辈子缺德摊上这么个物儿!”
张父欠身从茶几上抽了几张面巾纸,塞给妻子,匆匆安慰道,“别哭了,闺女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别哭了。”安慰完妻子,他重新转向了林俐,拍了拍林俐的膝盖,“闺女,作得对!不能便宜了那个王八蛋!太他妈缺德了!你他妈不喜欢女的,你找女的结婚干什么?这不存心坑人吗?爸支持你!”鲜少在老婆女儿面前粗口的张父,这回实在忍不住了。
林俐坐等任军出丑。
为了防止任军对她打击报复,她在包里放了一把水果刀。每次去学校上课前,都背着。
然而,直到一周后,无论是学校还是任军所在的学院,全都风平浪静。经过打听,她听说任军照常上课,并没有停课或是被解聘。
她去找了任军所在学院的院长。
院长是个五十初头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不过人很神,听说以前在日本呆过两年。乍一见这位院长,林俐还以为自己见到了日本人。
院长一头花白的头发,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柔顺倒去。剪裁合体的银色西装里,是黑色的套头高领衫,下面穿了一条米黄色的休闲裤。
日本院长的眼睛很亮,声音很好听,笑容也很慈祥。院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亲切地接见了林俐。
林俐坐下后,直截了当地问院长没到自己发的电子邮件?
院长犹豫了一下说,到了。
林俐又问,院里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院长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又清了下嗓子说,这是老师的私事,只要不影响正常教学,学院不好插手。
听闻此言,林俐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打扰您了。”校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再多说只是浪时间,浪唇舌。
林俐没再去找校长,她估计校长的态度和院长的态度是一样的。不然一周了,要处理早有动静了。
不管就不管,你们不管,我也照样有办法治他!
林俐心中憋了一股子气。
任军这几天过得提心吊胆,他和邓志超的艳照像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在他头顶开花,把他炸得面目全非。
校长和院长已经知道了,并且已经找他谈了话。原则上,学校不管私人事,但是绝不允许教职员工的私事,影响到学校的教学秩序和声誉。校长和院长正告他,回去尽快处理好私人问题。若是他的私人问题真影响到了上面提及的那两点,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任军也想早点把这件事情作个了结,可是主动权不在他手上。他给张佳佳打电话,想约张佳佳出来好好谈谈,张佳佳不接他电话。他给张佳佳发短信,发电邮,写q*q留言,石沉大海。他去张佳佳的娘家小区,张佳佳的父母不给他开门。他去张佳佳的学院堵她,一大堆学生护着她,他靠不上前。
眼瞅着就要评副教授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差错。他这次很有希望评上的,如果评上了副教授,他的基本工资,课时,各项待遇都会得到很大提高。而且,以后他的称呼也会不同。
以前人家介绍他,说他是“我院老师,我院讲师”。要是评上了副教授,在介绍他是“我院老师”的同时,肯定也有机会称他为“我院教授”。虽然实际上是副的,但作为爱面子,也照顾别人面子的中国人而言,在介绍副职时,无论是副教授、副院长、副校长,还是别的副职,都会刻意隐去那个“副”字,只留职称。
想一想被别人称为“任教授”的情形,任军就兴奋,嘴角就要不自觉上扬,就觉得窗外阳光格外明媚。所以,他绝对不容许张佳佳在这个时候给他兴风作浪。
他跟邓志超说了张佳佳偷拍二人的事,让邓志超把这里的工作辞了,再去别的地方另找一份工作,避避风头。
邓志超虽是眼瞅着奔三的人了,却没多少主见,只是爱美爱打扮。听任军一说,他马上辞了学校浴池的工作,跑到一个离学校很远的地方。还是在浴池的发廊里打工,只不过由大学的浴池发廊,变成了某条小街上的大众浴池发廊。还是干小工,凭他的手艺,他的岁数,一般上点档次的发廊也不要他。
两人暂时也不再联系。邓志超有些委屈,“她咋那么烦人呢?我也没说跟她抢老大的位置,也没说要分你财产,她还有啥不知足的?她委屈?我还委屈呢!”
答对完邓志超,任军回了家。结果,刚进家门,兜头就被他妈扇了个大嘴巴子。
[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一个任务(完)
任军毫无防备,捂着火辣辣的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妈,惊讶之中又带着几分隐隐的明了。
任军他妈抖着手指着任军的鼻子,身子跟着手一起抖。看情形,他妈是想说话,“你……你……你……”可是“你”了半天,再多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任军他妈身体一直不错,没有城里人在她这个岁数常见的病,什么三高了,心脏病了。
但是任军看他妈现在这个造型,很怕他妈来个突发心脏病什么的,“妈,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他伸出手,想要把他妈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妈一甩胳膊,不让他碰,也终于能说出话了,“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恨恨地质问间,她抬起手照着自己粗黑的面皮,狠狠拍下,拍得面皮啪啪作响。
今早吃过饭,她去楼下晒太阳,顺道找人闲嘎达牙,扯些东家长西家短,打发时间,顺道再埋汰埋汰张佳佳。很多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就爱扯东道西地说些家长里短,不但爱扯,还爱听,爱打听。
以往她一出去,几个和她处得不错的老太太见了她,便是笑脸相迎地打招呼。今天她出去,那几个老太太倒是也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笑些古怪。开始她还没察觉,东扯西拉了一顿后,她把话题再次扯到了儿媳张佳佳身上,再一次说张佳佳不要脸,为了床上那点事儿,就要跟她儿子离婚,以后谁找她谁倒霉!
往常她说这些话,几个老太太都要深表同情地咂几下嘴,再声援两声,然而今天她痛斥完张佳佳,并未能等到这几个老姐妹的声援。这还不算,几个老太太在她说完后,分别以“家里还有点活儿”,“家里还有点事儿”,“有点累了,得回家躺会儿”为由走了。
任军她妈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却也没多想。老姐妹都走了,她一个人怪没意思的,于是踅踅摸摸地去看几个老头儿下棋。
下棋的两个老头儿,一个是个闷嘴葫芦,一个是个能白话的。白话老头儿一边下棋,一边白话。见任军妈凑过来了,白话老头儿话锋一转,白话内容由萨达姆作好了战斗准备转到了男女关系上。
白话老头儿说,现在这男的可真他妈不地道,你爱让男的操没人拦你,你他妈还非拉个女的给你当垫背,让人家给你打掩护。打离婚吗,还把屎盆子往人女方脑袋上扣,是不是人养的!”
白话老头儿身边围着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老头儿,白话老头儿话音刚落,那几个老头儿七嘴八舌地表示赞同。
“可不,真他妈差劲!”
“现在这社会,什么损鸟都有!”
任母这些天对“离婚”二字高度敏感,因为自家儿子正闹离婚,自己又成天跟老姐妹宣扬儿子离婚的事。
白话老头儿说有人离婚,而且男方是个喜欢带把儿的,她好奇地插嘴,“谁呀?别是女的为了离婚,往男的身上扣屎盘子吧,跟我那儿媳妇似的。”
白话老头儿年轻时在公安局工作,正义感挺强。本来,他只打算说两句话敲打敲打任母,没想提名道姓。一听任母说这话,他佯作不认识任军的模样,从衣兜里摸出几张照片递给任母,“就照片里这男的,我今早儿下楼取报纸,在报箱子里发现的。”
另几个老头儿听了任母的话,心里也都憋着气,纷纷跟着附合,“我也着了……我也着了,哎呀妈呀,没个看……”
任母接过照片一看,好悬一屁股坐地下。
几张照片里,她儿子任军和另一个男的,躺在床上,赤身*地抱作一团,啃成一团。俩人都闭着眼睛,抱得很紧,啃得很投入。
她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俩男的干这个,这回算是开了眼。开得她天旋地转,两眼窜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回到家,她越想越丢脸,越想越生气。想自己问儿子儿媳妇为啥要离婚时,儿子吱吱唔唔,结结巴巴。想自己跑到儿媳妇课堂上大吵大闹,儿媳妇让她回家问自己儿子。想刚才那几个老头儿的阴阳怪气。
她估计整个小区没准儿都知道自家儿子的丑事了……她想起了几个老姐妹古怪的举动。那时觉得古怪,现在一想,她明白了,老姐妹指定也知道她儿子的事了。
任军他妈第二天买火车票回了老家,任军要送她,她坚决不用。火车是中午发车,任军他妈早上六点多就走了乘早上小区没几个人看见她,赶紧走,她没脸见人了。
在副教授名单下来的前两天,任军被停了职。副教授名单下来当天,他接到了学院的解聘通知学院不要他了,副教授的名单里也没有他。
对于落选和遭到解聘的原因,任军猜到了八*九分。可是,不亲自问个清楚明白,他不甘心。为了评副教授,他拼命开课,拼命写论文,拼命著书立说,了多少脑细胞?又掉了多少头发?必须问清楚!
他去找院长,问院长为什么?
院长说,有些话就不必明说了吧。离开,对学院,对学校,对你个人,都好。
他又问,“是因为我的私事吗?”
院长垂下眼沉默了一下,说,“对。”
他急了,“我的私事影响谁了?”
见变了脸,院长的脸色跟着也变了,“影响学院和学校的声誉了!”
事已至此,任军不愿接受也得接受。怀着满腔的愤怒与不甘,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摔摔打打地开始拾东西。
张佳佳!张佳佳!!他一边往纸箱子扔东西,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叫着张佳佳的名字。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捣的鬼!
她知道我多看重这次副教授的评定,她知道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一定是她!
张佳佳,我不会饶了你!等着吧,我绝对不会饶了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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