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边客
邻街外鞭炮声起,远远传来欢声,喊道:“发皇榜发皇榜了,状元爷出来啦,状元爷出来啦”
众学子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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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官差贴完皇榜,他们争着抢着挤破了脑袋进去,在最瞩目的位置,武状元一栏,对应着褚少桀的大名,文状元,则是近两年学院里的后起之秀,十五岁的少年温鸿锦。
今年的文武双首,竟都出自弘兴院。不光如此,院里同时出了几位进士。
挤在榜外的民众哗然,一家欢喜几家愁,各学院围挤而来的学子们当场抱头挥泪。
褚少桀与温鸿锦被众人推到前头祝贺起哄,白细混在人群当中,霍铮在侧展臂护他,道:“方子尘中了进士。”
虽不及三甲,得了进士之身,已叫方子尘红着眼流泪。他手脚哆嗦地挤到人群外,泪眼婆娑,说话一抽一抽着,“白细,我、我……”
喜悦之余,无言表达内心的感受,白细轻轻抱他,肩膀起了湿意。
弘兴院合院四年,文武兼行,自合院后逢第一次全国大考,就出了两位状元郎,及几位进士,此情此景,无不叫城内各院惊羡不已,民众们愈发下定决心把自家的孩子送入弘兴院,指不定日后这状元郎的头名也能落自己孩子身上。
看此形势,弘兴院往后扩建势在必行,年年热闹。
人群后停放的轿中,燕雪崇气馁地给脑袋砸上几拳,落榜一事从前对他可有可无,燕家之大,不需要他考出个什么名堂,燕老爷送他进书院不过是要他明礼法,不与那些富家骄纵子弟为伍。
与胡俨在一起的这几年,他学会不少为人道理,心甘情愿因为对方将自己变得更好,摆脱旁人对他不学无术,跋扈放纵的印象。
第一位对他改观的人,就是他爹了。
燕雪崇和胡俨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口风不知为何落到燕老爷耳边,事情闹得大,连常年在外做生意的两位公子也都回来,跟着燕夫人试图作出劝解。
燕老爷怒不可遏,领着一群家丁,亲自上书院把燕雪崇压回家,猛抽一顿关进柴房,骂他败坏燕家门风,更是枉为男儿,若非燕夫人立阻,两位公子竭力拦下燕老爷,燕雪崇小命就要交待在对方手上了。
胡俨到消息那日,未做犹豫赶到燕宅要见燕老爷,家丁得到吩咐,无论胡俨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放他入门,他只好化作蝴蝶飞进柴房看人。
燕老爷铁了心要治人,下手不留情面,当胡俨看到趴在地上因为疼痛不能蜷起身子的燕雪崇,第一次从心里蔓延出密密麻麻的心疼。
燕雪崇被他爹打时很有骨气的不吭不哭,见到蝴蝶在他眼前梦境般化出人形时,满身的骨气统统消散,当着胡俨的面趴在地上哭得又狠又凶,一个劲儿的喊疼。
那天是燕家最闹的一天,胡俨抱起燕雪崇离开柴房出去找大夫医治,人不见的半个时辰,城内尽是燕家派出的家丁搜寻,胡俨把燕雪崇藏在一处地方,等他伤口恢复差不多,方才登门拜访,再此与燕老爷碰面,坦言相劝。
燕老爷却将选择权送回燕雪崇手里,他若执意与胡俨混一起,就不能认他这个爹,进燕家。
当日下了很大的雨,落下来的雨就跟燕雪崇流的泪一样多。
燕夫人随此事病倒不起,燕雪崇割舍不下他娘,忍下心痛,哭着送走胡俨,回头却还跟他爹说他心里喜欢胡俨,被打了也要说。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他与胡俨终是无缘,不料之后却出现了新的转机。
燕雪崇被关在燕家数月,那段日子,每逢深夜,都会从窗户外飞来一只金色的蝴蝶探望他,他知道蝴蝶就是胡俨,他辛辛苦苦追了好久才追上,又不得不忍痛放弃的人。
胡俨从未化出人形看他,可无论风雨,夜里都会飞过来准时看他。燕雪崇经常趴在桌上等待,第二日醒来,早已被对方抱回床,贴心盖了被子。
胡俨不说,只用行动告诉燕雪崇他没离开,无声相伴。
燕老爷松口那会儿,是燕雪崇被关的第三个月了。
接他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胡俨。
胡俨不知与燕老爷谈成何事,将人打动。燕老爷对他们总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有时奚落一句或是冷嘲热讽,对两人丝毫不起作用。
胡俨变了一个人,从前是燕雪崇一头热的围在他身边,想方设法讨他欢心,燕雪崇离开燕家住在书院后,胡俨不光是教诲他的夫子,还是将他照顾周到的情郎。
被关押的三个月,燕雪崇忧郁好长一段时日。两人相爱后的半年,胡俨尽心思点满燕雪崇生命里的色,令他恢复往日欢笑,而经过这场事情后,变化的不光是胡俨,燕雪崇也变了。
燕家被宠坏的小少爷,成为学院里刻苦念书的一份子,奈何他天资实在愚钝,除了胡俨所教的琴乐,流出的汗水就如汇入茫茫大海,未能掀起一丝波澜。
说到底,还是他笨……
燕雪崇坐在轿中垂头丧气,车帘从外掀开,胡俨好不容易从学生里抽身,他含笑入内,揽人进怀,“别泄气,你是我心里最出众的学生。”
“夫子,我、我太笨了。”燕雪崇欲哭无泪。
胡俨忍着好笑亲亲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件,是燕夫人差人送来的信。
燕雪崇眼睛忽亮,迫不及待拆开信查阅内容,信上是燕夫人对他的思念之意,信的末尾燕夫人揭露了燕老爷嘴上不说,私下却差人暗中关注,好几次犹豫着要把他接回燕家的事。
此番秋考虽然落榜,燕老爷对他的态度却缓和松动,若要接他回燕家,就意味着认下胡俨。
燕雪崇自落榜后愁眉苦脸,这会儿才露出笑意,抱紧胡俨的脖子。
“爹总算要接受我们了。”
胡俨笑道:“我方才过来时,在邻街的轿中看到燕夫人,与她说了几句话,她让你别担心,也心疼你这段时间念书太苦,瘦了。”
燕雪崇摸上脸傻笑,“好多人都瘦几圈呢。”
“我只心疼你,旁人与我无关。”胡俨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回去好好补补,脸圆些捏着舒服。”
两人亲昵一阵,燕雪崇忽然抬起红脸,“夫、夫子,今儿不是说好,要去买送给小白的贺礼吗?”
四年光阴,要数禹城内所发生的变化,白细那间兽医馆,不失为一件新鲜事。
第94章第94章
禹城不大,传事儿的力度倒不小。
白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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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内开了间医馆,独一无二的兽医馆,医馆规模颇大,他每日按时到馆坐诊,专程医治动物们的各种疑难杂症。
医馆开业前两日,大家纷纷提议,劝白细给兽医馆取个名字,那些象征鸿运当头,福源旺来,财源广阔的最好,白细在弘兴院念了几年书,肚里好歹装有几斤墨水,不能浪。
乘着他们的好意,白细思来想去,查阅无数典籍,诗词歌赋,想破了他的小脑袋,最后咬咬牙,拍案而定,取了个小兔医馆的大名。
待小兔医馆的牌匾一出,众人绝倒,暗道这是个什么名字,怎么就叫小兔了?鸿运呢财源呢?没运没财,求个平安总是好的吧。
白细下牌匾,笑眯眯地让人把东西挂好,“就叫小兔医馆。”
没有哪个名字比小兔医馆来得贴切呀。
他还多花了点银子,吩咐刻牌匾的木雕师傅在上头画了好几只小巧的兔子,不抬头仔细观察呢,还真看不出几只小兔子拥在小小的角落,若观察后,也不难发现几只兔子栩栩如生,一双双眼睛极为传神,盯着看久了,仿佛在与它们对视。
以燕雪崇为首的一群,十分不理解小兔医馆好在何处,不威武不霸气,不招财不纳福,甚至大手一挥,扬言主动掏钱,送给白细一块价值昂贵的牌匾,但是名字不要提小兔,
他跑去问霍铮,“铮铮,小兔医馆这名字不好听么?”
霍铮把人拉到腿间卡住,“好听。”
非但如此,霍铮还自己掏出银子,让师傅给牌匾题的字嵌上金边,几只小兔子也不能落下,派头做足,好看是好看,就是价钱贵了不少。
霍铮又道:“你要做尽管去做,无论亏钱与否,做得开心最重要。”至于家,还有他这一个大男人养着呢,霍铮在弘兴院当了五年武教,积攒下的月钱只多不少,家中该添置的物件也未曾少过一样,日子是越过越好,衣食无忧,生活就该尽尽性子。
于是白细抱着绝对不能亏钱的信念,开始他的兽医之道。
若问禹城内的民众,大家都知道在城北有间大兽医馆,叫小兔医馆,小兔医馆内有位小白大夫。
小白大夫生得肤白面嫩,圆圆的脸带着福气,逢人就和气一笑,原来是在弘兴院里念书的。他们一看小白大夫不光书念得好,还开医馆,大伙儿最初抱着试一试的念头,送去那些生了病的家禽牛羊,甭说,三五天时间过去,还真给小白大夫医治好了。
给动物看病的大夫本就是件稀罕事,经过众人一传十十传百,城中不光是农户家饲养的家畜病了往小兔医馆送去,连那些富家门户里养的小宠,猫啦狗啦金丝雀啦狐狸啦,生了病统统都往他这儿送。
白细心肠善良,城里有不少被人驱赶的野猫野狗,他将它们招到后院定时喂养。那些野狗野猫白日在外觅食,待白细忙完一天,成群结伴往医馆后院去,把从河里捕来的鱼啦,偷来的肉啦全部讨好着交给他,白细将被偷来的肉粮拾好,挨个教训一番,还得亲自把它们偷来的东西送回去。
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只是隔一段时日,总得迎来小小的波澜。
霍铮每日都要留在学院,医馆里没个高大男人坐镇,偶有一些瘪三借着给宠物看病的借口,净挑白细的茬,欺负他势单力薄,严重些还要动手动脚。
白细吃过一两次暗亏没与霍铮说,事情不知为何就传进男人耳中,那天白细出门时,黑珍珠与他一块出门,狗脑袋上顶着一只毛发黑亮的猫儿,一人一狗顶一猫,走街窜巷。
医馆院子大,来的人不少,有看热闹的、为动物求医的,黑珍珠年岁虽然不小了,威风却不减当年,蹲下后足足有半人高,狗目威严地守在大门外,黑猫儿则翘起尾巴在医馆内巡堂,遇到存心挑事儿的,迎看大门外的黑珍珠喵喵一叫,黑珍珠得到命令就进去唬人了。
“小白大夫小白大夫,你快过来给我家来福看看,它这两日不管吃什么吃完就吐,脸都瘦一圈了!”
来福是只毛发雪白的小犬,这类犬由交宛国引入,乖巧可爱,体态轻小,一般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养得起。白细多看了那人一眼,给来福做过检查,开过药后发现,有一味不可替代的药引子缺了。
“小白大夫,来福何如?我带来福南下游玩,前段时间它还好好地,不知怎么就……我听说你医术了得,一定要治好我的来福,诊金我付你十倍!”
白细道:“它暂时没什么大事,我先开一副要喂它,你需把它留在这半日,我要观察它服药后的反应。”
那人连声应道:“好好好”
白细掏出怀里的一枚骨哨,走到院子里吹响,清亮的哨声迎风飘荡,大伙儿好奇白细做何事时,只见哨声落后不久,一道银白的光闯入院中,仙鹿扬蹄,乖顺地走到白细面前,俯下头,侧听白细的吩咐。
众人揉眼,“好、好漂亮的鹿!”
“那是仙鹿吧!”
“小白大夫竟然驯服一只仙鹿?!”
白细把缺少的药引子写好系在仙鹿身上,仙鹿亲昵地在他掌心下轻轻蹭了蹭,就又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奔往城内的药铺。
给他看门的威风大黑狗、送药的仙鹿引得民众感叹不已,白细在他们眼中变得越来越神秘,遇到有心人挑事,替他抱不平出头的人也多了起来。
来福娇气,病得慢治。它的主人赫连公子连续三日奔赴医馆,从早到晚,来时与开馆的白细碰上,离去时吩咐马夫送白细回去,两人从早到晚相处,医馆内忙得停不下手时,赫连公子竟能搭把手。
短短几日,白细与这位赫连公子交了朋友,赫连喜好动物,医馆内藏有不少这些年白细亲自记载写来的相关书卷,他看得津津有味,与白细也算是志同道合了。
霍铮难得能休息半日,他从弘兴院离开后直奔小兔医馆,午后是医馆较为清闲的时候,他踏入门刚穿过院子,就见那诊堂内,白细与一公子模样的男子脑袋抵着脑袋,齐齐低头不知在专研什么东西,两人时不时笑出声,当真碍眼得紧。
第95章第95章
秋季的午后,阳光温和,风燥清爽,院子内栽植有几颗橘白树,叶子甘甜带着凉涩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吸入五脏六腑,脑子顿时清醒许多,几只野猫在树底下趴着懒懒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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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来人,耷拉的眼皮紧闭,丝毫不顾忌有人进屋,来人只要不赶它们,它们的胆子一向就很大。
霍铮越过一片斑驳树影,他入了屋内,白细方才察觉有人。
“铮铮,你怎么有空过来啦?!”白细笑声欢快,眉梢迎着落在屋外的阳光,熠熠生辉。
赫连公子随白细的视线转到霍铮身上,眼神不经意的碰撞,赫连在打量来人的同时,霍铮也在观察他。
赫连从头到脚看上去都不像个平凡百姓家的子弟,发上束的玉冠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衣服绣暗金紫的边纹,衣上着有金色,代表他地位不凡,是当朝执掌一定权贵的人物,腰间所系环佩,看过去不似一般佩戴饰物,霍铮微微锁眉,反手环了环窜到他面前的白细,“小白。”
替他理好凌乱的鬓发,“我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就过来看你。”
触摸到白细,霍铮起伏的心开始稳下,道:“这位公子是?”
赫连捋了把来福脑袋上的毛,“兄台叫我赫连公子便可,敢问兄台是?”
赫连捋来福,霍铮就捋白细的头发,“我叫霍铮。”
他与白细的言行举止无一不亲密,赫连公子并非愚钝之人,在一些场上也时常见到男宠,目光在白细与霍铮间转了个来回,很快猜透他们的关系。
赫连忽然笑出声,直言道:“方才霍兄看我的眼神带着不善,该不会是起了醋意,误会我与小白大夫的关系吧?”举起案桌上的书卷,“我与小白大夫不过是志同道合。”
白细紧张地解释,“铮铮,我和赫连公子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那些事。”
被人当面拆穿心思,即便霍铮相信白细不会移情别恋,心里那点别扭还是有的,这是出于他对白细占有/欲的自然反应。
赫连公子行为坦荡,霍铮掩声清嗓,低声安抚白细半晌,医馆内又开始忙了起来,给他解了围。
日头西落,仆人已经马车候在门外。赫连公子抱起他的来福,与白细做声道别,“小白大夫,我往后几日有事情要忙,来福会交给其他人带过来。”
白细立在门外,目送他坐上马车,道:“明天闭馆休息,后天再过来吧,来福身子正在痊愈好转,你不必过度紧张。”
赫连道谢,仆人将马车驶离,待车子走远,霍铮横手拦腰,轻松抱稳白细上车,语气平淡不明,“车走远了。”
白细点头,他钻进车厢没多久,掀开车帘望向暗下的夜色,突然心有灵犀般,从后头爬出,两只胳膊搭在霍铮肩膀,搂紧他的脖子缠绕成一圈,“铮铮,你怎么还在吃醋呀?”
霍铮牵紧缰绳,喉结耸动,开口欲说他没有,辩解的话咽在喉咙,最后干巴巴来了一句,“不要和其他人走太近了。”
“噢!”白细才不会说他要交朋友不准管他的话,一只手不安分地钻进男人衣内,胸膛温度火热,秋下旬的夜里凉意飘起,体温熨在掌心,他贴在霍铮耳边说:“铮铮,给我暖暖手。”
白细的手有点凉,霍铮给他当起暖手炉子,偏偏那手的主人不老实,这儿按一按,那儿捏一下,男人的胸膛若说像口火炉,那么刚才燃烧的还是温火,此刻就是燎原烈火。
霍铮把马车停靠在树下,车厢撞到树干,惊落半树的枯叶。
离兰院还有一半的路程,浓稠如墨的夜色覆罩着整座小城,此巷地偏,邻街的灯笼探照不到,一入夜晚,途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白细耳目灵敏,他就是抓准附近没人的时机,胆敢如此戏弄霍铮一番。
霍铮被迫停车,手一抖,险些未能把车停靠好,撞在这树干底下。
他截住白细不停作乱的手,反向扣去,把人往车内推,半边身子压进,无奈道:“咱们还要回家,不许乱玩了。”
白细挣脱不开,只得点头,霍铮信了他,松开手,白细却又食言,用足更猛地劲抱紧他的脖子,两片软软湿湿的嘴唇贴在他嘴巴,得劲儿的亲。
霍铮半边身子卡在车外难不适,索性进了车厢,双臂如铁把白细压在车上,以守为攻,反退为进,大舌头卷起小舌头碾得两人口齿湿哒哒,白细还想要惹火,霍铮拉开他的手,身子也退开好些,忍声道:“万万不可。”
莫说霍铮思想迂腐,而是马车的车帘随便就能让人掀开,这条路少人经过不代表无人经过,如若给人发现了去,对白细可不好。
白细挨紧了,额头发烫,话里恳求着他,“铮铮,我快不行了。”
霍铮:“……”
掌心扶在白细汗湿的颈后,他道:“小白,明日是秋祭,我想带你回去看看爹娘。”以另一种身份,而非那误认假扮的‘小嫂子’。
白细一听,搭在霍铮肩膀的手犹豫着松开,自己也开始克制,“那、那就回家吧。”
他辛苦忍耐的样子倒令霍铮放不下,抱紧怀中温软的身子,霍铮道:“小白,不如你此刻化回兔子?”
白细未问缘由,顶着一身欲变成兔子。
毛软软的白兔子团在怀中,霍铮抱起它,让白细恢复原形,自然有他的道理。
兔子耐性持久不足,强忍的欲伤身,若两人真要做些什么,以霍铮的自持力,未开始前能竭力忍耐,一旦开始,箭开弓后可不好停下。
拨开兔子柔软的毛发,指腹在它软软的腹前抚摸。
兔子无力蹬着两条小短腿,尾巴下的雪白绒毛湿润,霍铮把它放在腿上摊开,高挺的鼻梁抵近。
不久,兔子两条小短腿先是一蹬,再一绷,两只小爪抵在霍铮的虎口,垂落的耳朵舒服一抖,轻轻哼哼的低叫两声。
车顶落满枯叶,霍铮拉起衣裳给兔子擦拭绒毛,“舒服了?”
白细恢复人形,用嘴巴在霍铮手指咬了一口,眼角通红,“铮铮欺负我。”
欺负兔子快。
才一次就要回家了。
霍铮笑着与他对视,“不这样,咱们今天半夜才能回去呢。”
快有快的自卑,也有他的好处。
第96章第96章
零散的星芒浅淡点缀于灰蒙天幕间,树梢挂有薄薄的秋霜雾水,院子一点光幽幽凝亮,走出男人高大的身影。
今日要赶回长月村祭扫墓地,霍铮起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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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灶头起了一盏油灯,着手准备今天的早饭。
白细和兰婆还在房中休息,草窝里睡觉的黑珍珠听到灶头传来的动静,站起来抖开身上的黑毛,舔舔蜷成一团的猫儿,这才踩着落叠在石板的枯叶,朝霍铮靠近。
黑珍珠不断摇着尾巴,口水哈喇,显然饿了。
气候转凉,黑珍珠的食量明显增加不少,白细千叮万嘱,为了它的身体着想,食物须得控制在一定量内,奈何兰婆实在宠着家里的两只,趁他们不在,私下给黑珍珠开了好几次小灶,冬季未到,黑珍珠身上便多了一身肥瞟,抖起来尽是肉。
粥菜做好,置在炉上煨好保持温热,霍铮洗干净手贴暖了,推开房门入内,暖甜气息浮动,床褥里卷着酣梦中的白细,露出半截小脑袋。
“小白。”
霍铮低沉轻唤,过了三声,人不见有清醒的迹象。
霍铮只得把白细连人带被小心抱起,车厢昨夜时提前铺好软绒的暖毯,枕头也是刚换下来的,为了让白细在车里躺得舒服,霍铮亲手改造过车厢两次,足够白细躺在车里翻身。
边上放有食盒,约莫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的温度。他拂开白细鬓发,亲了一口,方才出去驾车,昨夜已与兰婆提过此事,因而不需要大清早就去扰人清梦,直接驱了车出门。
黎明前街巷安静,马车哒哒驶离,出了禹城,不久后就上了官道。
这时候偶有些车辆并行在官道,他们多是外出行商,做些小本生意的商户赶早上路,也有的是专门给雇主运货的车辆。
马车走了一阵,白细总算睡醒。
马蹄踏着路面的声音钻进耳中,他侧卧成蚕,眼珠子转悠几圈,落在边角的朱色食盒。
打开食盒从里头取出些早点填腹,白细掀开车帘,霍铮回头就看他,“醒了。”
时候尚早,云层还是阴暗的,风裹着丝丝冰凉水汽,看那浮跃在天角的金光,不像要下雨的天气。
白细自己吃一口早点,再送到霍铮嘴里喂一口,碎末从嘴角落下沾在毛毯,把碎末抖落干净,官道左右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驾驶,白细遂放开胆,黏糊糊的趴在霍铮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碰他。
他们离开长月村五年,只有每年的秋祭日才回来一次。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驶入长阳村地界,长阳村旗帜迎风招展,白细盯着看了看,入村内,便是排排低矮的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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