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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浪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uoduo
林楠被他气的没言语,正要发作,外面小厮拿了帖子进来,道:“外面有个叫李三的,要见林管家。”
林福接了帖子,望向林楠。
他不认识什么李三,更从未见过见个管家还正儿八经下帖子的,想也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楠道:“让他进来吧。”
既来的是“李三”,不是李资,那就不必正儿八经的去接了,更何况他现在可还在山上侍疾呢。
淡淡道:“人家都是先礼后兵,他倒是先兵后礼。”
林才皱眉道:“大爷的意思,于长笺闹那么一出,是这个李三的主意?这人居心叵测,大爷您还是别见了吧?”
林楠摇头道:“拖父亲下水,是于长笺的想法,但是他,却意不在此……父亲沉默太久,若是突然插手此事,怕会惹人疑窦,于长笺这一骂,却是来的正好。就看父亲的想法了,父亲若是不愿插手,仍旧养病就是,若是想插手了,此事便成佳话了。”
于长笺在雨中这人尽皆知的一骂,而后林如海于“病榻”中,强撑起身,二人携手锄奸……简直就像戏文里写的一样。
对林福道:“你亲自去迎,恭敬些,那可是位爷。”
林福一个激灵,能被林楠称为爷,有姓李,排三,除了送大爷回乡之后,便托词离开,连老爷的接风宴都辞了的三皇子,还能有谁?糊涂了,真是老糊涂了啊!
……
过了不多时,便见李资跟在林福身后进门,虽是一身普通的青衣,上面还沾了些许水污泥渍,却不减半分气势。见了林楠,显示微微一笑,继而又皱了眉,将手中的雨伞从容了,递给成三子,道:“原来你果真在家。”
林楠和他日渐熟了,且他又化名李三而来,也不同他客气,起身迎他坐下,将身后给他擦头发的丫头遣了下去,亲自给他斟茶,一面道:“这话说的可笑了,你若不知道我在家,又何以在我家门口演那么一出大戏?”
李资摇头道:“错!”
“哪错了?”
李资道:“错的多了,其一,我不是因为你在家,才弄这么一出,而是弄这么一出,是想看看你在不在家。”
林楠微微一愣。
李资道:“你那两个下人,自你回府以后,便再没看见你,原还以为你在内院修养,不曾出门,便不以为意。后来你房里的丫头打听到他们头上去了,问你出门几天,哪一日回府?林成林全便慌了,四处打听也没个音讯,便以为你是不是被林大人打了板子,关在什么地方受苦。于是求到我头上去了,我在宅子和山上,分别递了几次帖子,都说你不在,暗地里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万不得已,我只得使了这个法子来探一探……”
林楠一时无语,他家都养了些什么人啊!
林全林成两个求到外人头上也就罢了,林福竟然也不把事情做妥当了,还以为和丫头说“出门了”,和小厮说“在家”就成了?不知道把人使远点儿吗?
想他刚才还一二三的分析许久,真是……
却见李资拧着眉头,看着他的脸,道:“怎地几日不见,就消瘦成这样,莫不是……”现下已经将近午时,林楠才沐浴更衣,且又瘦成这幅模样,让李资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刚被从什么地方放出来难道林如海果然阳奉阴违?
林楠苦笑,道:“殿下放心,我父亲怎敢违抗圣旨,既没打,也没骂,更没罚没关,就是骗的我自个儿在鸽子笼里呆了七八日……最可气那门还敞着。”说是关,门敞着,说虐待,他还补过头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不许打、不许骂、不许罚、不许关……若是加一条不许骗该多好。
林才干咳一声,道:“大爷,您可别错怪老爷了,小的可是奉了老爷的令,每天都劝您出来呢!”
可不是,林楠咬牙,每天早上就在他耳边说一句:“大爷,还是算了吧,您哪吃过这种苦啊,不过就是乡试吗,不去就不去……”
这是劝?这是劝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主子我是好欺负的吗?
林楠忍无可忍,拍案道:“林才照看主子不周,害的我、害的我流鼻血!罚去号舍自省三日,三日后,林福进去继续!”
林才大惊,道:“大爷,流鼻血那是林福的错,可不关……”
“四天!”
林福苦着脸道:“大爷,我们一人四天,一日一轮成不?”
林楠咬牙:“五天!”
林才还要再说,林福拽了他便向外走,出了门才埋怨道:“好容易将大爷哄得消了气,你是嫌日子过得太消停了是吧,这下连我都连累了,你满意了?”
林楠无语摇头,他知道有此二人在,李资说话颇多忌讳,才有意暗示他们两个退下。待他二人走的远了,才又道:“你方才说其一,可见还有其二,我还说错了什么?”
李资正色道:“此事虽是我有意暗示,于大人才出此下策,但是于大人忠心爱国,字字发自肺腑,焉能一个‘戏’字形容?”
林楠摇头失笑道:“我若不是林家人,这句话,我是万分赞同的。只是殿下这一手,将我林家逼进局里,可不厚道。”
李资道:“我不信林大人没有入局之心,我不过给林大人铺上一个绝好的台阶罢了。事实上,林大人一直不开口,未必不是因为父皇不愿让他进去搅局的原因在,如今林大人被逼上轿,便是父皇,也不便说什么。何况,若是林大人实在不愿管,他现在正养病,谁也不会说什么。”
若不是知道林如海早就有意对付漕运总督,他自有主张,并不需旁人递什么台阶,林楠说不定也会被他说服,此刻却依旧苦笑道:“我回来不过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并不知道父亲的心意。”
并不提起要去替他问问,而是转了话题,道:“我记得来时,殿下说巡抚大人有铁证,证明漕运总督贪了治河款,如今他这幅模样,可是事情有了变故?”
李资看了他一眼,道:“正是如此。”
娓娓道:“于大人前些日子秘奏陛下,说他手中有账簿,可以证明漕运总督今年开春时,从户部支取的七十多万两银子,只有不到十万两发放到了各府各县,且并不是用来治河,而是打点那些县官丞役的。他说,为安全计,那账簿他不敢派人送上京,现亲自保管,让陛下派人来查。”
林楠问道:“账簿出问题了?”
李资叹道:“账簿是人写的,笔记也可以仿,是真是假,要看账簿和银子对不对的上。所以,我来此的目的,便是查账、验银。”
“为以防万一,我在接到圣旨的第一时间,便派了亲信,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江南,在于大人提及的十多个县衙附近,日夜监视,看他们有没有漏液转移银两的举动,而后坐你的船缓缓下江南。”
林楠问道:“而后呢?”
李资苦笑道:“而后,便是查银,十多个府衙,每个都账目明细,花掉的有实物有人证,没花掉的,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五十余万两在各个库里……若是事情没有转机,于大人一个伪造证据,诬告大臣外加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何况当初他便是用人头作保。”
林楠啊了一声,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于是提前补齐了库银?”
李资摇头道:“知道此事的,除了父皇,父皇身边的王公公,便是我和我派去江南的亲信,连我身边的人都一无所知。”
林楠道:“你忘了,还有一个人。”
“嗯?”
林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啊!”
李资摇头,纵容的笑笑,又道:“问题不再这里,账目人证好找,五十万银票也好办,可是五十万两现银,却不是说筹就能筹到的,更何况,在得到账簿之初,于大人就已经派人在各府衙外日夜看守了,且他是一省巡抚,他有心注意下,何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凑够五十万两白银?”
林楠道:“若如此说来,便只剩下一个可能,那银子,原本就在库里,于大人拿到的账簿,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李资点头,道:“我打开库门时,便是如此想法,等查了账目,更肯定这是陷阱。只因账目实在做的太过完美,我往日也随同太子办过差,这般突击检查,少有没有疏漏的,偏偏那十几个县衙,每个都账目清楚无误,却是欲盖弥彰。只是,便是知道,白花花的银子在那儿,我半点法子也没有。”
林楠瞪了他一眼,道:“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父亲又能有什么法子?”
李资摊手苦笑道:“我若是知道,又何必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有多倒霉啊,元宵佳节一家团圆,又是情人节到巧克力,前几天报废的旧电脑,今天也买到了新的,各种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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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祝亲们元宵节快乐,情人节更快乐……





[红楼]林家浪荡子 第79章
林楠抚额道:“殿下应该是为了保漕运总督大人而来吧?这般为于大人奔走,便不怕陛下和皇后娘娘见怪吗?”
李资摇头苦笑道:“父皇让我保漕运总督,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动于大人,可是现在需要人保的人却偏偏变成了于大人,父皇怎会怪我多事?至于皇后娘娘……”
李资语声变淡,神色漠然道:“于大人忠义无双,在暴雨中骂贪官、哭百姓,人尽皆知,我身为皇子,岂能无动于衷?”
林楠哑然失笑,原来李资暗示于长笺闹这么一出,亦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去管此事。
同时也叹息一声,李资记在皇后名下,皇后哪怕再苛待于他,哪怕当真害死了他的生母,他也不可做出半点对不住皇后的事来。一个‘孝’字将他框的死死的,堂堂皇子,竟是半点快意不得。
微微沉吟片刻,道:“我用过午饭之后,便要‘回去’山上侍疾……”这件事,终究还是要他爹来拿主意才成。
李资闻弦歌而知雅意,微微一笑,道:“我来扬州近十日,还未正式探望过林大人,委实失礼,若是林兄方便,可否……”
林楠笑道:“殿下肯屈尊前往,正是家父的荣幸,岂有不便之说?若殿下不嫌粗陋,不妨赏脸在此用过午饭,而后我们一同上路。”
……
夏日的雨,来的快也去的快,虽赚得碧空如洗,却留下满地泥泞,本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却走了足足半日,时近黄昏才堪堪到达,林家随行的便是许久不见林楠的林成和林全两个。
马车还未到门口,一群人便围了上来,为首一人亲手扶了凳,笑道:“大爷,您可算到了,小的还以为今儿大雨,您就不来了呢!”
林楠跳下凳子,呸了一声道:“偏就只你们懂得享受不成?”他虽不怕热,可也知道山上比宅子舒服了百倍,一到这个时候,人人都抢着上山。
又道:“父亲呢?”
那人道:“老爷在前厅会客呢!”
竟然有客,林楠微微皱眉,道:“你去通报一声,说我带了贵客来了。”李资身份在这儿,既是正儿八经以皇子身份来探病,他那病的‘不算重’的爹,还是得迎几步的。
李资正从后面车上下来,闻言道:“不必麻烦,林大人身体不适,合该我进去探望才是。走吧!”
大步进庄。
山上庄子不大,大门离前厅不远,也没甚弯路,因人是林楠带来的,且林如海也并未特别交代不许打扰,是以林家的下人们也不枉做小人,只守在门口的丫头唤了一声:“大爷带了客人来了!”
掀了帘子,二人进门,房中对弈的二人亦侧身看过来,双方同时愣住。
正坐在林如海对面,手执黑子的,不是二皇子李旭是谁?
好在四人都是处变不惊惯了的,也就神色愕然片刻便恢复正常,父子、兄弟,家礼、国礼叙了好一阵才坐下。
人多了两个,却因各有顾忌,半句正事也不肯提。
林楠坐在下首,听着林如海同李旭、李资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叙家常,不见半分勉强,不由心中感叹:还是有爹在身边好啊,若是换了平日,不就得他来调节气氛吗,哪能这么优哉游哉的坐着喝茶?
李旭看看含着笑、明显有些走神的林楠,又望向随意坐在椅上,一身闲散的林如海,终于明白林楠小小年纪,那一身的风华从何而来了。
难道这一家子,竟真是江南灵秀所钟、山水灵韵所化不成?一个两个的都混不似凡人。
什么秋水为神,什么温润如玉,都觉得乏力的很。
也不见得就好看的天上有地上没有,可那举手投足间带着股子天上流云般去留无迹的意味,悠然闲适、从容不迫,没来由的就让人心折。
却听林如海微笑道:“二位殿下冒风雨而来,多有劳顿,不若先去客房休息片刻,待下人安排好了晚宴,再来与二位殿下洗尘?”
四人这般乍然凑在一起,什么事儿也说不成,虽有林如海在此,便是谈谈天气也能让人如沐春风,但是李旭、李资都有心事在,林如海此语正合了两人心意,也顾不得林如海话中未有逐客之嫌了,含笑起身随下人离去。
林如海二人将他们送到门外,又回身坐下,林楠殷勤上前倒茶,现如今他的苦头也吃过了,也不怕林如海再拾他,倒是一声轻松。
林如海示意他在身边坐下,问道:“昨儿晚上睡得可好?”
又是这话,林才已经问过一次了!
林楠仔细看了两眼,没能在自己老爹脸色找出半点关切来,于是闷闷道:“那地方,漏风漏雨,狭小局促不得伸展,且‘访客’众多,害我夜夜不得安眠,日日困顿不堪,哪里来得个‘好’字?”
林如海刚端起儿子孝敬的茶喝了一口,闻言又放下,皱眉道:“手伸出来。”
林楠老实伸手,林如海倒不是要打他板子,手在他腕上摸了会脉,右手猛地一抬,林楠下意识的缩了脖子,到底也没躲过迎头那一扇,嚷道:“儿子再过二十日便要去乡试,父亲也不怕把儿子打傻了?”
林如海冷哼道:“你不是困顿不堪吗?我看你神的很!”
林楠讪讪,转移话题道:“儿子写的卷子,父亲看了不曾?”
林如海嗯了一声,道:“字写的不坏。”
竟再无二话。
林楠见自己九日辛苦,竟只得了‘不坏’二字,顿时一噎:他自认在这几篇上的用心远甚于先前他家师兄布置的功课,就那样他家状元师兄还时常夸他言之有物、不同俗流之类,到了他爹这儿,竟只剩了两个字‘不坏’。
且不是文章写得不坏,而是“字”写得不坏!
废话,谁抄了那么多的书,字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到底心有不甘,他自问离府半年多,学问涨的飞快,回家竟半句表扬都没有,实在过分!
绕着弯子问道:“父亲可知这一次的江南主考官是何人,喜欢什么样的字体,儿子也好临时抱佛脚练上几日。”
林如海瞥了他一眼,江南主考官早便定了,林楠身在京城不知道才怪了,时博文又怎会不告诉他主考官的喜好?
淡淡道:“你惯用什么字体便用什么字体,不必管他。”
不必管他……
你到底想不想让你儿子考中啊!文章的好坏,第一映像很重要的!
林楠腹诽一阵,到底不敢多说。
林如海喝了口茶,悠然问道:“今儿怎地将诚王引了山上?”
林楠心里有气,简单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基于某种原因,将于长笺骂他爹的话,叙述的极为详尽。
借着于长笺的口发泄了一通,又浑然无事似得,干咳一声道:“诚如三殿下所言,父亲若要插手,这是最好的时机父亲你要不还是管管吧,于大人真的是好官。”
林如海摇头失笑道:“现如今都要官了,你倒才来劝我落子。”
林楠微楞:“官?父亲何时落得子?我怎的不知?”
他自觉不笨,竟硬是没在这件事里看出他爹半点落子的痕迹。
林如海不答,缓缓道:“自古以来,文官篡权,皇帝一纸诏书便可杀之,武官造反,却要血流成河。是以我朝开国以来,便对武官限制极大,武将在一地任职不得连续超过三年,需在地方、边防还有京畿之间不断轮换。因冬天北边天寒地冻,行不得军,所以每年冬天,便是换防之时。若边防将军需轮换的,要在落雪之后回京,而地方上,往往七八月就回京侯差。”
林楠一点就透:“所以这个时候,正是拉拢武将的最好时机。赏银、赠马、送宅子,最好则是帮他们谋个好差,但是哪一样都要海量的银子。”
林如海道:“若是门路熟了,不仅不会花钱,还能大捞一笔,但是若是第一次,处处都要权势加银子开路,花钱是一定的。太子过世不过两年,前年的时候,各位爷或是没醒过神来,或是不敢擅动,又或者条件匮乏,是以没多大的动静儿,但是去年一到冬天,便都开始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喝了口茶,又道:“六皇子虽是嫡子,奈何皇后娘家委实没什么人才,他自己年纪又轻,银子便只能问漕运总督要。漕运总督便起名目问工部领了笔银子,在总督衙门转了一圈,洗洗干净变成了银票,又回到了京城。”
“这其实是件小事。河道上的钱,原就每年要被各处贪上大半,且支去各处的银子,并非立时就要给,也不是一次便全额发放,这段时间,足够他从漕运上将银子再找回来。”
林楠明白了,笑道:“想必父亲不会容他从从容容将银子找回去吧!”
林如海嗯了一声,淡淡道:“去年你在扬州惹是生非,进了牢里,我不得已将江南官场洗了一遍,江南盐商杀了一遍,后来你出狱,在街上又跑马摔了,我只有将漕运上的人也换了一遍……”
林楠啊了一声,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父亲在江南为官多年,那些官儿的把柄捏在手里,洗起来方便,那些盐商原就是父亲管辖范围,杀起来也顺手,可是漕运上那百十个人头,父亲是怎么拿下来的呢?”
林如海淡淡道:“谋逆。”
“谋逆?”
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吧,虽漕帮人数众多,但是谋逆这种事儿……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道:“你或许不知道,你摔马的那一次,三皇子殿下便在街边的二楼上看着。”
林楠当时的确不知道,但是后面却从李资口中得知过,李资便似乎在那里第一次见了他,可惜他却未曾看见李资。
林如海道:“要走私盐,官府、盐商、漕帮,少了谁也不成,三者原就一体,我既动了前者,漕帮焉能不急?他们原想让三皇子殿下看一出兵荒马乱的好戏,看着你从街头横冲直撞到街尾。为了热闹,里面摆摊的人需多些,逛街的人需多些,中间的巷子需留的窄些,还要有人准备‘受伤’,有人须得‘被掀了摊子’,是以,里面的人,十个里面倒有七个漕帮的,反正漕帮有的是人不是?”
林楠明白了,道:“当时三皇子所在的楼上,只怕十个里面却有九个是他们的人。”
林如海点头,又淡淡道:“三皇子微服至此,漕帮出动上百人潜伏在三皇子所在的茶楼、街道,不是谋逆是什么?我什么都不需做,只在楼上放一人,街上放一人,暗地里记下这些人的身份模样,好证明他们的确是漕帮帮众就够了。待拿人的时候,再将刀啊剑啊的‘搜’上两把,便足够了。”
林楠暗暗咋舌,和他爹比,他的道行实在太浅,又想起一事道:“既然这样,想必我以为被人买的小厮,也是父亲故意安排的?”
林如海摇头道:“他的确被人买,不过又被我拿住罢了。”
林楠嘟囔道:“父亲你拿我做诱饵,就不怕我摔出个三长两短来?”
林如海无奈道:“我在巷口安排了足足四个高手,按下颠马十拿九稳,你只要抱住马脖子片刻便能得救,便是掉下来,自然也会有人接住,谁让你没事去把马杀了?”
林楠顿时气结,什么都瞒着他,倒成了他的错了!
林如海不等他气急败坏的出口质问,干咳一声,道:“那之后新上来的漕帮和盐商们都乖巧听话的很,我若是不想让漕运总督在漕运上拿银子,他自然一文钱都不到。”
林楠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漕运总督他官儿可不止当了三年,便是漕运上一时捞不上钱,也未必就添补不了空缺,更何况父亲不可能一直锁着漕运。”
林如海点头,道:“确实如此,可惜他自个的银子也没了。”
“呃?怎么没的?”
林如海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他自己花掉了,难道是我派人去偷了抢了不成?”
林楠冷哼道:“父亲少唬我,他几个月就把几十年攒的银子都花光了,谁信呢?”




[红楼]林家浪荡子 第80章
林如海又道:“过来陪我将这一局下完。”
林楠坐到棋盘边,看了眼,伸手扰乱了棋盘,将黑白棋子分别回棋罐,道:“我偏不爱走旁人留下的残局,更何况还是你们自己都不曾用心走的棋倒好意思让我的继续。”
一看棋局,便知道一个是技不如人又心不在焉,一个是随意敷衍,高一手低一手的,亏他们是怎么下到中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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