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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老陈尴尬的笑道:“苏……九爷酒量深厚。”
苏朗已经挥手,叫小二:“端两坛子酒来。”
两,两坛?
苏朗开了泥封,一时酒香四溢,他将其中一坛酒推到那人跟前,道:“你喝了这坛酒,银票归你。”
这么灌,且不说他肚子能不能盛下,就算盛得下,喝进去也要醉死了。
苏朗没那好耐性,起身要掀桌子,那人忙道:“我,我……”扑通一声跪下去,道:“九爷饶命!”
苏朗抽出匕首,在陈姓男子的眼前晃了几晃,道:“什么叫公平?你说如果我现下替阎王了你,是不是说明你这一生都没做过善事?或者说你上辈子罪大恶极,所以这辈子注定不得善终?”
“九爷,小的是信口雌黄,灌了几杯酒就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九爷大人大量,饶小的这遭吧。”
苏朗笑:“都只会站着说嘴,换到自己头上,只怕你自己都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怂包,也幸亏你碰见的是我,换成那个煞神试试?不剥了你的皮都是你祖上积德。”
“是是是,小的知罪了,九爷饶命。”
苏朗了匕首,将那坛子酒端过来,往桌上重重一顿,道:“喝吧。”
陈姓男子两腿战战,面有难色,到底贪生怕死,举起酒坛子,灌了下去。
才喝了一半,他已经面色赤红,气喘如牛,呻吟着道:“实,实在,喝不下去了。”
苏朗始终在一旁冷冷的瞅着。人都如此,什么天性本善,见惯了血腥,杀惯了人,这世间就再没了羁绊和束缚,也只有在荼毒人命和折辱旁人这一刻时才有快感。
什么报应,什么因果,都是狗屁。
苏朗出酒楼时醉薰薰的,有点儿视物不清,耳边尽是喧嚣,惹人不耐。他迟疑的回头,见两个姐妹打扮的女子被一群如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强硬分开,各个哭的惨绝人寰。
那年纪稍大的似是姐姐,细弱的手腕都被扯紫了,却始终不肯松开妹妹的手,一个流里流气打扮的男子拽着她的腰生往后扯,道:“大丫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般不懂事?你娘来之前怎么交待的?”
那少女咬着牙痛哭,啐了他一脸的唾沫,骂道:“你是怎么答应娘的?明明说是替妹妹找个心地慈善的人家做工,可你怎么能把她送进火坑?她才十一岁,你不是人,你是畜牲,我们没你这样的叔叔。”
那男子反手给她一个耳光,骂道:“你爹都要病死了,擎等着钱救急,要不是你没人要,我至于把主意打到你妹妹头上吗?再说你妹妹就是个病秧子,活脱脱是个赔钱货,你们家养你爹一个就够艰难的了,哪里还养得起她?你拦着你妹妹不让走,就是不孝,还不撒手。”
那少女被打的一个踉跄,却执拗的爬起来,道:“我爹若知道药钱是用妹妹换的,他一定不会答应。”
年龄较小的妹妹却又不哭了,她主动撒开了姐姐的手,含着泪道:“姐,你回家吧,别跟爹娘说,我会好好的,姐,你以后,常来看看我。”
第158章不做好人
苏朗绝不承认他是发一时善心。
他早看透了,这世间是不讲公道的,只讲钱、权、势,再不就是有硬拳头,否则说什么都是白搭。
他从前是在黑窝子里长大的,除了兄弟忠义,没什么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就算是讲究兄弟情份,可一样背后捅黑刀、下绊子,踩着兄弟的鲜血不断的往上爬。
他倒是想洗白,顾卫卿也愿意伸手,可待在顾家,世情依然纷扰,让他明白,人心叵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未见得上了岸就比在水里更温良。
他想得到什么,就得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光靠明面上的正大光明的手段根本不够。或许将来也能得到,但不过是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罢了。
所以苏朗才不会因为世道不公,谁含冤受苦就挺身而出。
那个时候他脑子里全是酒,和酒意上头时的昏昏噩噩以及酒被心火烧着之后的熊熊烈焰。及至后来酒醒,他回想此事,也只承认是酒刺激了他身体里的血腥,纯粹只是手痒想打架而已,并非为了什么打报不平、英雄救美。
那姐妹俩生的什么模样,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清,人打倒了,银票也摔出去了,他醉薰薰的往前走,还是那姐姐扶着他,才没摔倒,可一路都走得摇摇晃晃。
他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感觉有一双温软的小手扶着他,不停的在他耳边絮叨,一口一个“公子”。
他几次烦躁的想把她撵走:他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她死皮赖脸的缠在他身边做什么?
一夜宿醉酒醒,天光已经大亮,苏朗猛的翻身坐起。
这不是他在顾家的卧房,倒像是哪家客栈。榻边伏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只露着乌黑发顶,被他这一动惊醒,抬头用黑溜溜的眼睛懵懂的望着他。
苏朗问:“你是谁?”
那少女抿嘴温婉的一笑,道:“九爷,我们姐妹多蒙你相救,我叫曹珠……”说时语气温柔的看向两把椅子并在一起,上面躺着酣睡的小女孩儿,道:“那是我妹妹曹贝。”
她抬头仰望苏朗,有如仰望神祗:“曹珠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九爷。”
苏朗嗤笑:“我没打算救你们姐妹。”
他抬腿下榻,曹珠不顾麻木了的双腿,抢先端起铜盆:“九爷施恩不忘报,曹珠却不敢做负心人,我来服侍九爷梳洗。”
苏朗停住脚,冷凝着眉眼瞪她道:“你当真愿意做牛做马?”
曹珠点头,随即又低头,道:“曹家家贫,我爹又缠绵病榻,曹珠愿意卖身为奴……”
苏朗一挥手,道:“行,那就卖身吧。”
曹珠一怔,眼里涌起茫然,随即又点头:“多谢九爷。”
苏朗居高临下的望着卑微谦恭的曹珠,心里只有痛恨。
她看中他什么?是他一掷千金,挥洒如风的银票,还是他挥向欺她恶人的拳头?她看似柔弱无害,是不是心里也和他一样满是愤懑、仇恨,一旦见到恶人的鲜血,便会冒出格外的痛快?
不只女人浅薄,但女人尤甚,她们有着最敏锐的本能和直接,知道什么东西对她们是有益的,所以会第一时间牢牢抓住。
她们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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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想方设法,再得不到就死缠烂打,用她们“柔弱”做武器,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是两相利用,那就来吧。
曹珠被苏朗如此打量,莫名的发冷。
苏朗见她脸颊微红,越发心中冷笑,开口道:“你有什么本事?我既花了银子,总不能买个废物。”
曹珠不想他说话这么直接、刻薄,尴尬的红了脸,道:“我……我爹是郎中,打小我就帮爹采药、晒药、切药、熬药,会做药膳。”
苏朗半天不说话。
曹珠心下惴惴。
苏朗又道:“昨儿是怎么回事?那人是你叔叔?怎么倒要把你妹妹卖入烟花之地?”
曹珠眼圈立时就红了:“也算不得亲叔叔,只是五服之内的一个堂叔,因父亲病重,没钱买药,他去母亲跟前花言巧语,说是要带我们姐妹寻个做工的地儿,保证既轻松,月钱又高……”
苏朗嗤笑:“总有无知妇孺会相信这样浅显又拙劣的谎言。”
在这世上立足,付出百倍、千倍辛苦努力,尚未见得能有五分回报,哪有不付出就有天上掉偌大馅饼的好事?
曹珠又羞又愧,忍着羞辱继续说下去:“因我年纪略长,那鸨母便不大情愿,只相中妹妹年纪小,听话柔顺……”
自然是年纪越小越好调教。
都打的好主意,可惜遇到了他。人生总是充满变数,谁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诚如他之于曹珠,也如曹珠之于他。
曹贝已经醒了,怯怯的唤曹珠姐姐,曹珠拉她给苏朗磕头,谢他的救命之恩。
苏朗道:“你妹妹太小,什么都做不了,跟着你还是个累赘……”
曹贝遭到嫌弃,眼圈就红了,曹珠咬着唇不吭声,她想求苏朗发发善心。
曹贝送回去,也难逃继续被卖的命运,这回有苏朗,下回没他搭救,她难保不被再度送入火坑。
苏朗道:“我替你留你妹妹一段时间,如果她可堪大用,再寻出路。”
曹珠喜出望外:“大恩不言谢,曹珠必肝脑涂地,以报九爷。”
苏朗不置可否,她谢得太早,他留曹贝是假,拿她做个人质是真,有曹贝在手,不怕曹珠不尽心竭力。
这世上哪有彻头彻尾的好人?而且做好人的意义又在哪儿?如果说好人的存在就是给坏人、恶人垫脚,他苏朗怎么甘心?
苏朗扔下曹珠姐妹,出去一趟回来,将曹珠留下,把曹贝送走,只道:“我替你妹妹找了个习刺绣的活计。”
曹珠十分感激。妹妹年纪小,不笨不呆,就缺机遇,如今有门路学门手艺,不愁将来养不活她自己。
她送曹贝出门,百般嘱咐:“多用心,别偷懒,也别怕吃苦,勤学苦练,多学本事,姐姐有时间就去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苏朗则很快将曹珠的身契弄好,将她交给秦月,叫她务必先好好学学规矩。
第159章不合时宜
顾卫卿自知到了清算的时候,因此贺琮提出要回王府,她便殷勤相送。
贺琮取笑她:“卿卿这是要十八相送么?”
顾卫卿:“……”要不要说得这么肉麻?她和他还能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是怎么着?
她索性大大方方的道:“草民家务已了,是向王爷兑现前诺的时候了。”
贺琮眸光转沉,顿了顿,呵笑一声道:“卿卿果然果决。”
顾卫卿垂眸道:“草民却十分希望自己少了这份果决才好。”
她不欲让人看自己的软弱和笑话,仅此而已。
她这么爽快,贺琮也不甘示弱,回府下了马,没等站稳,就扫了一眼慢了半步的顾卫卿,没好气的吩咐方源:“叫孙太医过来开方子,立马去抓药、熬药。”
方源还莫名其妙:这是顾公子又哪儿不舒服了?
待见到贺琮凶恶的眼神才明白过来,不敢吭声,麻溜的退下去。
贺琮一把攥住顾卫卿的手腕,拖她前行:“跟本王走。”
顾卫卿亦步亦趋的跟着,道:“王爷不必草木皆兵,草民来都来了,还能跑了或是后悔怎么?”
贺琮啪一下甩开她的手,画蛇添足的道:“笑话,本王会怕这个?谅你也不敢。”
本来贺琮的心情似乎没那么坏,他始终掌控着顾卫卿,一直以慵懒又悠然的心态示人的,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或是她做了什么,又触怒了他的小心眼,让他又变得如此狂躁,看谁都不顺眼,很想扑上去咬两口的模样。
贺琮进了寝殿,顾卫卿犹豫了下,站在门口没动。她左右望望,见没人上前,方源又不在,只好闭嘴。
贺琮气咻咻的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见是凉茶,抬手就想砸。手都举起来了,又放了回去,自失的一笑:他这么生气做什么?不是一直都按着他的意愿来的么?那他还恼什么?
从前顾卫卿说他喜怒莫测,他还觉得那是她夸大其辞,可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心思多变,竟是怎么着都不遂心了。
他尚且如此不能自知自己的心思,别人又该如何?
他这才看见顾卫卿没跟进来,贺琮大步踱到门口,问左右四顾的顾卫卿:“几天没来,你倒生分了?等着本王请你呢?”
顾卫卿奇怪的看他一眼,摇摇头。
他不忌讳么?就算再怎么想要一个清晰的结果,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吧?
顾卫卿道:“草民还是回原先草民住的偏殿吧。”
贺琮恼怒的道:“本王不放心。”
顾卫卿微微一窘,随即了然的道:“那草民就当着王爷的面喝了药再走。”
贺琮:“……”他,妈的!顾卫卿,你怎么敢如此歪曲老子的心思。
很快有侍女送上煎好的药
不只有一碗,而是一排六个白瓷甜碗。
顾卫卿轻笑一声:贺琮行事一向如此直接粗暴,他是在告诫她,如果她敢试图打翻一碗药汁,他就能灌她六碗。
何必?
她伸手去端药碗。
动作不见迟疑,却深深的刻在贺琮的脑海里。也不见有多痛楚,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格外的鲜明和引人注目。虽未说话,却仿佛说尽了千言万语,只余虚乏。虽未惨怛哭号,却似已经流尽了毕生之泪。
贺琮忍不住刺她道:“卿卿,你最好别报太多侥幸。”有些事,他可以容忍、退让、纵容,但有些事,绝对不行。
顾卫卿轻声道:“草民没有,是王爷多虑了吧?”细白的手指端着药碗,几乎与那碗融成一色,顾卫卿并没急着喝,反倒是送到贺琮跟前。
贺琮挑眉看她。
顾卫卿眼光清湛,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带了几分撒娇似的道:“王爷喂我喝。”便是毒药,也要你亲手喂给我喝,这样才能让我更死心。
贺琮以冰冷而愠怒的目光回击她:怎么想的?她?
顾卫卿道:“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其目的也不过是寻求最大的价值,草民想寻求的就是王爷的决心。”
只有认识到他的决心有多坚定和强悍,她才能认识到自己的抵抗有多无力。说白了还是给自己一个更能过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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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贺琮嗤笑:“你还真是……矫情”。谁喂她喝都是一个结果,能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他亲手灌下去的,她就不算是凶手么?
顾卫卿仰头看她,道:“既然没区别,王爷又在怕什么?”
“笑话,谁说本王怕了?”
那不就结了。顾卫卿挑衅的望着他。贺琮眯了眯眼,道:“行,本王喂你喝。”
他果然端着药碗坐到顾卫卿身边,将药碗递到她嘴边,没好脾气的道:“张嘴。”
顾卫卿伸手挡住碗。
“顾卫卿”别跟老子玩这套把戏,你敢不喝?
顾卫卿道:“王爷定然没服侍过人,草民理解,但草民可以……教您。您这么喂肯定不行,回头洒草民一身,又要白搭草民一件衣裳。”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惦记她这身破衣裳呢?
贺琮只能拧着眉毛,不耻下问:“那该如何?”
“王爷叫人拿条干净的毛巾,替草民围到胸前就好了。”
“……”真特么麻烦。
贺琮将白色巾帕往顾卫卿身前一摔:“自己围。”
顾卫卿将巾帕拣起来,好笑的道:“有因就有果,王爷今日如此这般慢怠草民,小心将来草民同样慢怠王爷。”
贺琮气得:“不劳你诅咒本王,放心,本王就是病得要死要活,也绝不会让你服侍本王。”
顾卫卿挑眉只是笑:那可太好了。
贺琮一想:老子不服侍也服侍了,将来有机会总等从她身上讨回来,哪成这么早就说嘴不劳烦她,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他一把将她手里的巾帕扯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往她脖颈上一围。越是想速战速决,越是不能成事,他单手系不上,便索性将药碗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顾卫卿很温柔的等他,贺琮虚拢她在怀,竟生出一种别样的不合时宜的缱绻来。这一刻他心跳如鼓,竟然鬼使神差的想:是不是他们真的可以这么相处下去?
第160章自我煎熬
只能说贺琮太天真,顾卫卿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重情,腥涩的药味还在空气里回荡,凭他如何温柔,也挽不回顾卫卿此刻坚硬而冰冷的心。
贺琮自己也意识到了。
苦黑的药汁顺着顾卫卿的嘴角淌下来,有点触目惊心,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仿佛换成了腥红。只不过是换了另外一种颜色,那就代表着生命的流失和殒落。
贺琮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他咣啷一声砸了药碗。
顾卫卿才不关心他想什么,只下意识的躲了躲,无视他铁青的脸色,自动自发的端起另一只药碗,重新递到贺琮跟前:“王爷万务端稳药碗,打翻了事小,可千万别烫着王爷。”
贺琮在气头上,顺势伸手再度一拨,药碗整个倾倒在榻上,滴溜溜打了个转,停在顾卫卿的腿边。
药汁渗下去,留下一圈黑色。
顾卫卿惋惜的伸手去拿,不想被贺琮眼疾手快的将白瓷碗扫到地上。
她抬头看他:这是做什么?药是他让人开的,让人熬的,让人端上来,让她喝的,怎么又发脾气?
顾卫卿也没什么好性儿和他周旋,轻瞥他一眼,没什么诚意的劝道:“王爷不顺心,别拿死物撒气。”
不顺心,不顺心,他哪有顺心的时候?
贺琮转身就走。
顾卫卿在他身后问:“王爷的意思,是要另挑个黄道吉日么?”
挑个屁。
贺琮转身又回来,严厉的盯着顾卫卿,道:“你不要再妄想了。”
顾卫卿好笑:她妄想什么了?从头到尾,分明是他故意在找碴好不好?她有表现出对他的幻想么?
她从来不对他抱有幻想,到了今时今日,更不敢指望他还能高抬贵手,对这孩子手下留情不成?
她无视贺琮的脸色,再度端起另一只药碗,轻声慢语的道:“草民不会,王爷别发火,草民并没有故意忤逆、为难王爷的意思。这个决定,其实没多么难做,草民已经想通了……也并无怨恨王爷之意。”她嘲弄的笑了笑,道:“解释什么的,特别没意思,就这样吧,希望王爷别跟……自己过不去。”
顾卫卿最后一句话简直是一下子点燃了爆仗的导火索,贺琮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道:“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委屈。”
他能承认他是真的在和自己过不去吗?
顾卫卿从善如流的改口道:“是,这是草民自己决定的,不干王爷的事。”
她也觉得自己挺可悲,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同情、怜悯贺琮,不过他现在确实挺可怜,比她这个受害者还要可怜,偏他千方百计的还想要遮掩他的脆弱,就更可怜了。
贺琮牙根都要咬断了:“……”
果然解释什么的,太零碎太羞耻了,他不可能一个字一个字剖析心迹给顾卫卿听。可不解释,特么的她是重重误解,差之千里。
偏她还一副宽怀大量,替他考虑的模样。
他,不,需,要。
贺琮愤怒的道:“你不就是想让本王出手逼你,你好做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从而推卸责任吗?行,这恶人,本王当定了。”
他抬手,用力钳住顾卫卿下巴,似乎怕她会挣扎一样,几乎单手就将她扣死在这,另一手端起药碗,直接往她嘴里灌。
顾卫卿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可贺琮却毫不怜惜,没有一点儿松手的迹向。
噎得顾卫卿差点儿没晕过去。她不肯就范,手舞足蹈的推他、搡他、挠他,贺琮连躲都不躲,他身上的肌肉**的,她那点力道和小鸡子抓挠似的,根本不在话下。
他恼她这般不驯顺,一伸手捏住她的鼻子,顾卫卿挣扎不开,勉强坚持了几息的功夫,就不得不张大嘴。和缺水的鱼似的,再没点儿空气,她就要憋死了。
贺琮趁势往里一灌。
顾卫卿一张嘴,这药就咕咚灌下去一大口。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灌得又急又猛,跟呛水相似。顾卫卿实在没办法了贺琮太狠,她招架不住,与其这么活受罪,还不如来个痛快她用双手扳着贺琮拿碗的那只手,嘶声道:“还是,草民自己喝,王,爷呃,松手。”
贺琮抱臂冷笑,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何必这么怂?顾卫卿,本王劝你别白心机。”
她有个屁的心机,跟他这不通人情世故,不解风情的男人,矫情也是白矫情,顾卫卿认命了。
她呛得面色通红,眼前模糊,捧着药碗的手抖了好几抖,到底还是牢牢捧牢了,松口气道:“王爷真开不得玩笑。”
去你妈的,不就是堕胎药嘛,只要有人,只要有男人,将来她还不是想怀几个就怀几个。
她捧着药碗,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自己咕咚咕咚把药喝了个干净。
她倒是挺豪气,做事也爽快,可贺琮不觉得有多痛快,反倒是神色越发迷离。
顾卫卿很想顺手把碗摔到他身上,到底没敢,只悻悻挑眉道:“药我喝了,这下行了吧?王爷满意了吧?”
他满意个屁。
贺琮悻悻的道:“算你识时务。”
这一刻他心




宠辱忧欢 分卷阅读138
如死灰,觉得好没意思。这世上求着生他孩子的女人多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嫌弃他,还不男不女的玩意儿,赢了她也不觉得有多高兴,反倒心里空落落的。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就哭两声,求两句,达不成目的就自暴自弃?
可他倒把自己是什么性情给忘了,即便顾卫卿再怎么要死要活,只要他心底的怀疑不褪,他始终是要和顾卫卿对着干的。
就比如现在,顾卫卿是真不想要这孩子了,他又后悔了。
顾卫卿从榻上跳下来,这一动有些恶心,仿佛灌饱了,稍微一动随时都能噎出来,她蹙着眉,强忍着不适,道:“王爷,药也喝了,草民可以走了吗?”
你走,你走,你他,妈的就这么滚,滚了就永远都别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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