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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可如果做他的女人,她就是王府的半个主子……不,将来他会有正妃,她还做不到和他平分天下。但王妃有权,她有宠,在整个王府,有他做靠山,她能和王妃打个平手,到时就是这王府的三分之一的主子,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不会连这点儿帐都不会算吧?
顾卫卿讪讪的笑了声,道:“草民不敢贪心,能以男宠之名替王爷效力,草民于愿足矣。”
贺琮以为顾卫卿傻,孰不知顾卫卿认为他的想法才傻。
她是疯了才会做他的女人呢。
两人身份悬殊,那是显而易见的事,她再修十辈子的福德,也轮不着她嫁他为妃。就算历尽千辛万苦,她终于熬得苦尽甘来,成了他的侧妃,那也是不招人待见的身份。
只要她进了他的内院,他势必要剪断她的翅膀,给她套上无形的枷锁,将她困于他的王府,当成美丽的花朵供养起来。
侧妃听着好听,可说起来也就是个妾,一辈子都要对主母低头,以半奴半婢的身份苟活度日。
更何况她还是这么个低微的身份,没有权势在握的父兄做仰仗,在他满园鲜研的后花园,她早早晚晚注定要成为最低俗最不入流的那一朵。
红颜都有白发苍苍的时候,再美丽的花朵也不可能四季常鲜,男人的感情就如同春风,不过是一季,转瞬就变了滋味。等到他腻了她那一日,她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
顾卫卿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去肆意捏弄。
她就是做贺琮的男宠又如何?
虽说没名没份,可男宠不同于女人,有他替她保守身世秘密,寻常人便不敢对她抱以怀疑,她便可以继续正大光明的顶着顾家公子的名头在外头行走。
只要她有命活着,她就永远都是自由的。
明面上的利益,她得到的微乎其微,可隐藏在这男宠名头下的隐性利益,那是多不胜数。这些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有自由。
就算他一辈子都待在封地,能霸占她一辈子,可她能保全顾家的生意,这辈子也值。
但假若他没多久就对她失去兴致了呢?做为一个失了王爷宠爱的女人,后半辈子只能在王府后院悲叹白头宫女,可做为一个失宠的男宠,仍然是她顾卫卿,没几年便不会再有人对她说东道西,她和贺琮那点儿风流韵事也早晚会成为陈年谈资。
哪个选择对她更有利,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的权衡。
顾卫卿宁当男宠,也不要他,这选择既在贺琮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贺琮虽气怒攻心,却还是要做出端方爽朗的态度来。
他心里暗恨:你迟早会后悔的,或者说,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
人生还那么长,变数还那么多,一次窝火算不得窝火,一次堵心算不得堵心,贺琮在心里狠狠的给顾卫卿记了一笔帐。
饶是他心理强大,也要自我建树良久,才能做到真正的心平气和。
他半开玩笑的对顾卫卿道:“本王一向说话算话,许诺过的就必然会兑现,你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自由选择的机会只此一次,别无悔改的机会,你要不要慎重考虑考虑?”
顾卫卿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必。”
贺琮呵笑一声,不无自嘲的道:“好……”好你个顾卫卿,哪怕装装样子呢?你就不行假装纠结一下,犹豫一下,为难一下,不舍一下?
顾卫卿还不至于全无心肝,她当然知道自己这选择挺扎人心的,贺琮一向心思深沉,都面露难看之色,心里不定多恨她不识时务呢,而且难得他肯给她反悔的机会,偏她又不肯承他的情,总得表示表示。
当下便诚恳的向贺琮道谢:“草民多谢王爷好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惜,你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
贺琮:“……”特么的你要真谢老子,能不能别这么扎老子的心啊?老子处处为你好,也不见你有所表示,光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就完了?
贺琮狂妄的道:“谢字言之过早,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都说么,人要为自己负责,哪怕这条路布满荆棘,你踩得满脚泡,也得坚持走到头。还有,本王从来不养废物,你这男宠本就名不副实,本王以后定然要物尽其用,到时你可别推三阻四。”
顾卫卿不自禁的蹙眉:物尽其用,她不是人只是个玩意儿?
她有些担心的问:“……不知王爷怎么个物尽其用法?”
虽说她这男宠确实名不副实,可说到底她都是把身子白白给他享用,他竟还嫌不足么?难说,他要知足,他也不是贺琮了。这浑蛋!
贺琮眼神火热,笑得不大正经,玩味的道:“这你只管放心,本王对后庭花不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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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
那种剑走偏锋的快乐,偶尔尝尝就图个刺激,他还不至于舍本逐末,非要放弃如花美眷,抱着臭男人寻欢。
当然,要不是因为她是顾卫卿,他当初也不会对她那样。当时报复占了上风,可她腰肢柔韧、皮肤上佳却是他对她施暴的最主要因素,要说没一点儿恶心那是撒谎,等他知道顾卫卿是女子时,庆幸远远大于他被欺骗的愤怒。
确信贺琮不会像对待男宠那样等自己,顾卫卿松了口气。她挺怕贺琮是个变态的,好好的水路不走,非走旱路,她得多受多少罪?照现在这般,纵然他需求无度,可她也能从鱼水之欢中尝到点儿欢的滋味。
贺琮对她的放松是又气又笑,见不得她好过,压低声线,暧昧的道:“你到底孤陋寡闻了些,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等本王带你领略其中的畅快,你就明白做女人的好处了。听没听过二凤一凰?本王敢保证,到时你一定会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怕是到时你要求着本王……”
顾卫卿飞快的捞起袖子一捂嘴:“呕”真特么恶心。
贺琮暴怒:“顾卫卿,你特么的敢吐到老子袖子上试试?”
第176章贺琮番外
隆冬腊月,大雪纷飞,于黑寂的夜色中,白蝶翩然。
方源年纪大了,觉一向浅,才觉得殿里有点冷,他就醒了,披衣起床,看看火盆里的炭烧得差不多了,他随手添了几块银丝炭,用火钳捅了捅炭盆,等火苗烧上来才停了手。
一厚重的窗帘,见窗外一片莹白,才轻叹一声:怪不得忽然这么冷,原来是又下雪了。
他眯着眼,袖着手,思忖着:这是入冬以来第几场雪来着?
陛下最不喜下雪,虽不明说却每回都心情不好,年纪小的小太监们不明白,方源却晓得,陛下那是又睹物思人呢。
殿外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到门口便停下,压低声调道:“方公公,建宁急报”
方快速打开门,迎风灌雪,露出一张焦灼的脸。
方源蹙眉问:“哪儿的急报?陛下可有些年提都不提建宁了,那里郡主在时还好,自打郡主香消玉殒之后,陛下都……哪还有值得陛下惦记的?”
殿外是个年轻的侍卫,被方源这话唬的一怔,一时也不确定自己这“急报”该不该拿出来。
方源斥道:“陛下难得入睡,若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明儿一早再说。”
那侍卫犹豫着道:“卑职也不知道,是卫大人送来的加急。”
方源不为所动:“你说卫刚啊,他就是个一根筋,芝麻大点儿的事也就他能当成事儿了,算了,你给我吧。”
这年轻侍卫就将漆封好的小竹管呈上来。
方源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陛下的私印,这才点了点头。
侍卫轻轻退出殿外,方源回到自己的睡房,忽听贺琮寝殿内一声惊呼忙竖起耳朵,小心翼翼的道:“陛下?”
一定是又做恶梦了。
贺琮确实做了个恶梦,他梦见自己年轻时在封地建宁府有位漂亮的男宠,实则是女扮男装,人称玉公子的顾卫卿。他没少欺她、辱她、虐她,逼着她给自己生了一儿一女,足足在他身边绑了十年。
然后他回京夺了本该属于太子殿下的皇位。
顾卫卿身份太低,贺琮如约娶了柳氏为后,顾卫卿不肯做他的妃嫔那是他能给她的最高的荣誉他只能忍痛放手。
顾卫卿招义兄苏朗为婿,五年夫妻,生活圆满,贺琮不甘她如此负心薄幸,将苏朗公然斩首。
顾卫卿倾尽家财,带儿女远涉重洋避祸,一走就是一辈子,他虽贵为大周天子,却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愣是到死都不复与之相见……
贺琮心痛如绞,他力的坐起身,明黄色绣金龙中衣下是瘦骨嶙峋的苍苍老态,花白头发垂下来,带着腐朽的气息,没有一点儿光泽。
他忽然明白,这不是梦,是真的。昔日读左传,郑庄公母子地道相见,他十分不以为然,只觉他们矫情,可落到自己身上才知,他情愿矫情。
心口越疼越剧烈,贺琮渐不能忍,他痛苦的捂住心口。明知殿外有人,他却不愿狼狈之态示人,只紧紧攥住床帐流苏,浑身都颤栗个不住,他口唇青紫,喃喃道:“卿卿”
方源冲进来时,贺琮已经缓过劲来,他低斥道:“出去!”
方源不敢违逆,却又放心不下,只好道:“万岁爷,有急报”
贺琮神色一凛,端然正坐,道:“哪儿来的?什么事?”
方源将密报呈上,道:“是卫刚传来的……”
贺琮心就是扑通一声,仿佛有预感一样,他竟迟疑着不敢打开。手一直在抖,抖得方源都看不下去了:“万岁爷,还是奴婢来吧……”
贺琮却冷声道:“滚,朕还没废物到这种程度。”
他一向要强,岂肯示弱,将漆封拆了,掏出小指宽的纸条。
方源躬身道:“奴婢去取一盏灯来。”
贺琮这两年眼睛确实不行了,他再不肯承认,再逞强,也没法否认老眼昏花的事实。
见方源步履蹒跚,不由得道:“你可真是老了,就不能麻利点儿?”
方源陪笑:“是,这就来。”
待他小心的举着宫灯过来,贺琮早将纸条展开了,眯眼凑近了使劲看,那小纸条上只有寥寥一行字:“玉公子尸骨归乡。”
贺琮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和风中落叶一般摇摆起来,他不自知,还自以为幽默的道:“这个卫刚啊,老了老了,倒学会信口雌黄了,归,归什么乡?”
话才说完,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直挺挺扑到龙榻边缘。
方源三魂七魄都惊得出了窍,上前扶起贺琮,一边抚他胸口,一边叫着:“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奴才啊!”
太医院星夜前来,替贺琮施针,天渐明时,他才苏醒。睁开眼,榻边只有方源一个,正老泪纵横的望着自己:“陛下,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保重龙体?呵,还保重个什么劲?从前只盼着她还能再回来,明知道自己彻底伤了她的心,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头,却还是不肯放弃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终于不用再幻想了,他保重身体也就没了意义。
贺琮苦笑了笑,道:“方源,朕,后悔了。”
这一句话,他在心里搁了近二十年,一年重似一年,终成一座沉重的大山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说出来了,也不见丝毫轻松和解脱,反倒情绪决堤,不可控制,贺琮泪流满面。
方源啊了一声,心说:您终于后悔了?可有什么用啊,后悔也晚了。
他还得劝:“陛下万金之躯,贵不可言,过去的都过去了,陛下您得往前看。这大周社稷可离不了您,这大周百姓不能没有您啊。”
贺琮闭上眼,一声都不再吭。这种话,他听厌了,怎么他就不能既得美人又得天下?他当初试都不试就选择了放弃,真他妈怂!
方源抹了把泪,道:“万岁爷,不是奴才多嘴,玉公子,咳,好歹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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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终正寝,是喜丧,人谁无死呢?”跟在他身边也不能长生不老不是?
贺琮打断他,道:“你亲自去,将她的尸骨运回来,朕百年后,与她同葬。”
方源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天一亮就……不,奴才这就动身。”
第177章以子为质
顾卫卿忙把袖了往下撸了撸,只露着一双惊疑的眼睛看贺琮:“是么?”
她美目流转,波光潋滟,只这么一瞄就有勾魂摄魄之效,可贺琮却不肯上当,仍然怒目而视。
见他不为所动,顾卫卿便佯装无辜的道:“这是王爷的袖子么?”她低头看了一眼,赧然的道:“呃还真是,呵呵,不好意思啊,王爷,草民一时慌乱,没看见。”
她慌忙撒手,转而用自己的袖子捂住嘴。
贺琮气得恨不能把她掼到地上去。装,她就装吧,好像她真不知道似的,她敢说她刚才不是故意的?
他才一动,顾卫卿就紧紧揽住了他的手臂,大有死也不撒手之嫌。废话,他若真动手,她屁股遭殃是小事,肚子遭罪就是大事了。
顾卫卿垂眸,借以遮掩眼中的嫌恶,再没有比此刻更恼恨自己是女子的了。但凡是个男人,总有威胁、欺凌女子的手段,尤其对方是贺琮,他绝对能做得出这种异于常人、悖世逆俗的肮脏事来。
要说为此她就要死要活的,有悖她的人生信条,可坦然承受,到底有损尊严和廉耻。顾卫卿暂时还接受不了这种可能性,因此她皱眉不语,只装没听见。
其实想想,贺琮也就只能在她身体上做做文章了,只要她其志不改,凭他如何折辱,也难辱其心。
这会儿就做出害怕的情态,也不过是叫他白白得意,自以为能抓住她的致命之处,早早晚晚要以此手段来要挟她。
他真想做什么,她远远不够格捍动他的决定,与其贪生怕死,活在恐惧中,不如拿他想要而她能给的做交易。
想到此,顾卫卿的秀眉又恢复了原本的秀美。
两人竟有志一同的打起了“骑驴看唱本”的主意。
贺琮见吓唬不住顾卫卿,只能暂时作罢,他正色道:“能者多劳,本王一向不亏待有才干的人,你也不例外。要是不想让本王只当你是个玩意儿,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到这一刻,贺琮也不得不承认,顾卫卿已经能让他刮目相看。
从前对她只有愤怒和痛恨,毕竟被这么一个微贱布衣打脸,是贺琮不能忍受的屈辱,那时他恨不能置她于死地而后快,加诸于她身上多少凌虐都不够。
他就想看她在痛苦中隐忍、在隐忍中挣扎,在绝望中煎熬,真的看到了,报复才有了意义。若不是她善于见风使舵、曲意承欢,他有千百种手段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顾卫卿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屈辱,更没有玉石俱焚的意气,反而能折得下腰,曲意逢迎,这让贺琮既不屑又疑惑,疑惑之余又满是惊讶。
若顾卫卿真的这般没骨气倒好了,可分明她把尊贵、卑微、奴颜、傲气、冷艳、火热演绎到了极致,诸多复杂的性格和情感,在她身上完美的呈现和杂糅,这让贺琮对她起了好奇。
等到揭穿她的女子身份,贺琮就更觉得刺激。
他还从没遇上过这样的女人。
但不管怎么说,贺琮的感情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带着对顾卫卿天然的轻视和偏见,他始终认为,她只是地上的蝼蚁,生也罢,死也罢,都在他的股掌之间,不管她纷呈多少惊艳的一面,他都能禀持本心不动。
可现在却多了一点儿平等的意味。
她不只是个可以泄,欲的玩物,她也不只能在榻上让他欢愉,她脑子里成形和不成形的东西,她心里那些有的没的算计,让贺琮有了探寻究竟的**。
她并不像他想像的那般一无是处,在刺激和神秘之外,她还有除了她是女人之外的可取之处。
如今贺琮抬起眼皮看她时,不再只有亵玩,还有了一种:这是一个能带给他诸多利益的人。
贺琮骨子里是十分敏感的,一个对他有利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她身世贵贱,他都会第一时间牢牢抓住。至于怎么人尽其材,那是以后慢慢摸索的事。
顾卫卿是不在乎贺琮到底怎么看待和对待自己的,但能让他觉得自己有价值,并肯为此对她多一分善意总是好事。
她躬身道:“草民愿凭王爷驱驰。”
这是顾卫卿的忠心,贺琮却嫌不够,他轻笑道:“顾卫卿,你说得好听,可本王要如何信你?”
顾卫卿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她现在身份不比从前,非是一个男宠或是一个女人那么简单,一旦涉入贺琮的事,便不可避的要掺和到国家政事中去,无凭无据,贺琮疑她是必然的。
顾卫卿洒脱的道:“但凭王爷定夺。”
只要他划下道,她就陪他走。
贺琮颔首,朗然一笑,道:“卿卿真是甚得本王心啊。”简直太上道了,他提个开头,她就立刻划出道来,和她这样聪明又识时务的人共事,轻松。
贺琮是真的很惋惜:她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呢?便是他没野心,能与这样聪明的人打交道,也是赏心悦目的幸事,毕竟不是谁都能轻易而准确的了解另外一个人的心思和想法,尤其贺琮,身在高位,常有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和寂寥。
可话说回来,她要真要是个男人,他又将失掉多少乐趣?
贺琮既惆怅又得意,想着这样出挑、聪慧的女子没落到别人手里,他竟生出三分侥幸来。当然该算的帐是一文也不会差,他一副很替顾卫卿着想的模样:“本王自是信你的,可光本王一个人信你不够,上了本王这条船,纵然你要担着风险,可本王担着风险不比你小。”
顾卫卿点头:“草民明白。”
说穿了,她若办事不力,只她一个人的性命,可若是贺琮败了,他身后可是数以千计的性命,甚至勾勾联联,要在朝堂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他信不信她不重要,能不能拿捏得住她,保证她一辈子忠心才是正道。
“要你签了卖身契,怕是你定然要心里怨恨,本王也不希望你我之间会因为怨恨而横生芥蒂,但你总得在本王这抵押些东西为质。不如,就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为人质,如何?”
顾卫卿一怔:以,以子为质?谁的子?她的?
第178章半推半就
以子为质,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自古以来两国交好,往往都是以王子、皇孙为人质,为的就是让对方放心。便是分封的王爷,为了让圣人放心,也多半把最有出息的长子送到京城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就为了掣肘各封地的藩王不至于轻举妄动,生了反骨。
贺琮不信任顾卫卿,她是料想得到的,也想过他会以自己顾家几十口人的性命相要挟,可断断没想到,他打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这也是贺琮自知晓她有孕以来,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的表示,愿意留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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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活命。
顾卫卿倒不知是喜是忧了,只睁大眼睛望着贺琮,细白的贝齿咬着唇辩,眼睛里难辩悲喜,只有激荡的情绪在里面奔涌。
贺琮低声逼问:“怎么样?你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
顾卫卿轻摇螓首,才拢好的秀发因她的动作又披散下来。贺琮伸手,轻抚她滑腻的脖颈,问:“嗯?”
顾卫卿温顺的由着他轻抚,声音轻柔却坚定的道:“好,就按王爷说的办。”
不需要考虑,做人质就做人质,只要他肯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一时顾卫卿心里激荡难平,眼窝里热热烫烫的,她有些难以自持。
她将脸埋进贺琮的肩颈,真心实意的道:“谢谢。”
贺琮能感受得到她这一刻虽未痛哭却十分真挚的感情,这“谢谢”二字也承载着她对他的复杂情感,甚至不管从前他对她如何恶劣,起码这一刻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和感恩。
他竟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
到底还是她被他算计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顾卫卿的失控并不长久,她很快就不好意思的离开贺琮,尴尬的笑了笑,道:“草民失态,让王爷见笑了。”
贺琮眉目轻柔,眼仁里是清清楚楚缩小了的顾卫卿。顾卫卿被他这样盯着,心头渐渐涌起了酥麻,忙挪开视线道:“还请王爷,说得更详细些才是。”
贺琮瞳孔一缩,随即放松了道:“孩子可以跟你姓顾,但十五岁之前却要养在本王膝下。你放心,本王不会拿他(她)当奴才待,他若天姿聪颖,本王定会请名师教导,将来是走科举还是随你经商,都由着他自己的心愿。”
顾卫卿这回是真的惊讶了:“王爷?”你咋忽然这么好心了呢?到底昨儿晚上受什么刺激了,让你一下子退让这么多?
她哪儿明白贺琮的心思。
原本贺琮对这个孩子并没什么期待,可如果能生下来,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要说真一碗药灌下去,流成一摊血水,他纵然一向心狠手辣,也难要犹豫。
顾卫卿又和母狮子似的,誓死捍卫这个孩子,他的犹豫之心就更强了些。
他当然有更多手段把顾卫卿拿捏是死死的,就算把她卖了她也得替他数银子,可既然她除了利益,在乎的就是顾家的香火,那把这个孩子做为拿捏她的筹码,简直是再轻省不过。
本来就是他的孩子,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亏待他(她),养在他府里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至于十五年以后……呵呵,谁知道那时候顾卫卿这个人还在不在了?
果然,他一开口,顾卫卿不但不拒绝,还对他的仁慈还报以十二万分的感激,简直远远超过了他预期,贺琮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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