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蹉跎兮自逍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祢处士
“谢谢你。”男子声音略显沙哑,似是太久未曾说话之故。只是那声音的音色,很难得也很难忘
“没,没事。”羽璃故作淡然地说着。只是当她的眼睛与他对视之时,四目相对,尘烟四起。
“陆师弟,他就交给你了。有事再来找我。”羽璃挥挥手,抬脚往门外走。
“是。阁主。”陆师弟弯腰行礼,目送羽璃离开。
“他是”男子问。
“他是我们药阁的阁主。白若枫。若不是有他,你怕是已经命丧山下了。”陆师弟也不忘对羽璃的医术连声赞叹。
“他是一个好人。墨者之中果然尽是侠义之士。”男子淡淡地说着,只是他嘴角的笑意,着实让人警惕。
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
第九十章 暧昧
凌念和羽璃说起棉梁有一户人家,男主人上山砍柴带回来一只白白的小狐狸。没过多久,女主人就生下一个女婴,女婴出生通体发黄,面容诡异可怖。夫妻二人大为震惊,觉得女婴是妖童,赶忙将女婴弃入山谷。后来,小狐狸也不见了。十多年后,有人在山上看到一个女孩怀里抱着狐狸在走路,女孩容貌美艳,身姿妩媚轻盈,人人都说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后来,女孩去了京城,嫁入侯门,那只狐狸也成为侯门里的座上宾。再后来,那对夫妇来寻女,女孩避而不见,只说自己的母亲是狐狸,若非它救下自己,怕是早就葬身谷底了。
“哦。所以小狐狸是为了报恩所以才救下女孩吗”羽璃仰头问凌念。
“嗯。救命之恩,从来都是没齿难忘的。万物皆是如此。”
“真好。知恩图报,这是一只有情有义的狐狸。”
“都是乡野里的传说,没想到白掌门会听的这样认真。”凌念打趣道。
“是啊,灵犀阁的生活,着实苦闷呢。难得能够听到这样有趣的故事,我都想跑去见见那只白狐狸了。”
“白掌门,你又说笑了。也许只是杜撰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凌念微微笑,羽璃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哎。我大概是少见多怪了。还望凌兄勿要见怪。”羽璃一脸正色,又恢复了常态。
从墨城沿着山路一直往下走,山路的尽头就是一个小镇。
小镇名唤乌苏镇。镇子不算大,左右不过是客栈四五家、当铺两三家,其余的各类店铺,也不过是每样一家罢了。镇子最西边是一家铁匠铺,铺子里常年传出沉重的打铁声,铁铺的对面是一家染坊,染坊的院子里晾晒着五颜六色的布匹,有穿着素净的年轻女孩手脚飞快地在布匹丛里忙碌着。羽璃曾经跟随林师伯下山买布,她在染坊的院子里流连忘返,洁白的布匹进入染缸,用木棍子来回搅动,再晾起来的时候,已是填满了颜色。在羽璃看来,那实在是很神奇的。
羽璃把自己对染坊的感慨告知凌念,凌念笑了,却不是嘲讽地笑:“我曾经一整天一整天地坐在寿材店里,我看见那些匠人用纸糊出纸马、府邸、丫鬟、长工,还有雕梁画栋,我很羡慕那些匠人,他们心中有自己的世界,手里的活计是他们自由出入新世界的钥匙。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还真是幸福。”凌念喃喃地说。
“那,你喜欢什么呢”羽璃问。
”还不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一片叶子,飘飘荡荡的,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会找到的,会找到的。“羽璃轻声劝慰凌念。
俩人在药阁的后院里来回散步,师兄弟们都见到羽璃和凌念相处的光景。有人去找张耳:“张师兄。羽璃和那个小子关系好像不错。”
“哦。那又怎样那个小子人倒是不错。羽璃大概是和他聊得很投机吧。”张耳对这事完全没看法。只要羽璃开心,那就是他
九十一章 姑娘
秋雨连绵,一场伤寒侵袭了墨城,师兄弟们自不必说,就连药阁里的郎中们也未能幸免。所谓医者不能自医,他们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等着羽璃为他们端汤送药。羽璃上蹿下跳地忙了好几天,伤寒病情得到控制,整个墨城才勉强恢复了生机。
那是羽璃第一次肩挑大梁为那么多人医治,也是羽璃第一次向师兄弟们展现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公良造对羽璃的表现很欣慰,所有的尊重都是靠自己赢取的,羽璃已经成功地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众人痊愈之后,药阁里的好几味药材都被用光了,羽璃准备下山补充库存。、
张耳答允羽璃的请求,羽璃便带着凌念去了乌苏镇。
羽璃很喜欢凌念与自己交谈的时候,那样温柔而认真的眼神,任谁铁石心肠,怕也会融为一汪春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谁又知,英雄关同样也很难过哎。大抵是女子多半矜持,即便心有千千结,表象上却从来不会流露丝毫,那些心事自然也不会被旁人知晓了。
不知不觉,便动了情。
整个药阁阁,与羽璃年纪相仿的男子有数十人,可是从来没有哪个人会让羽璃在夜晚想起便面红耳赤,也从未有哪个人会让羽璃觉得余生有他必是幸事一桩。即便是大师兄,羽璃也从未产生过那些念头。
在大师兄面前,羽璃可以是任性是撒泼,甚至是无理取闹的。其实,在凌念面前,只有她的懵然动心。
乌苏镇正好有庙会举办,十里八村的商铺小贩都赶来这里聚集,街上的游人更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羽璃和凌念在路边买了两个面具,一黑一白,羽璃的是翩然公子,凌念的是黑色守卫。一黑一白二人去了染坊见识了彩布飞扬,又一路奔着药铺购置了山上缺少的诸多草药。
庙会上的玩意很多,稀奇古怪的,让人猜不出用途。羽璃看着那些新奇玩物十分懵懂,倒是凌念如鱼得水地自在游玩。凌念在一个摊子处给羽璃买了一盏花色鲜亮的宫灯。羽璃自是欢喜,却在瞬间又想起自己的身份。
羽璃将宫灯递给凌念:“这样阴柔的色彩,怕是不适合我们男人。我看,还是换了吧。”
凌念点点头,又掉头去换了一个灰色绣着点点梅花的样式。
已至正午。二人在一家酒楼停住了脚。式样简单清淡的几样菜摆放在桌子上,羽璃和凌念对坐而食。
“呦呵。小美人,你躲到这里了”一声淫笑惊住了羽璃和凌念。一个肥肉大耳手持木棍的男人携数十人围向羽璃和凌念。
凌念再一细看,这才发现羽璃的身后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羽璃看她,她也看羽璃,眼神满是哀求与恐惧。
“怎么回事青天白日的。”羽璃断喝一声。
“什么怎么回事。这是我家小娘子。我要带她回家。你要是扰了大爷的兴致,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为首的男人满脸匪气,骂骂咧咧地说道。
“哦。你打扰我吃饭了。”羽璃抬头看男人。
“呵。大爷今天心情不爽,你还吃个屁。”男子手起棍落,一桌菜被打的稀巴烂。周围人人噤声,不敢言语。羽璃便知这厮必是江宁镇的恶霸,否则怎能这般飞扬跋扈。
“你找死。“凌念的剑飞快出鞘,直抵恶霸的脖子。可谁知恶霸全无惧色,倒是一副自在必得的得意之色。
“壮士好身手。只可惜,你今天遇到阎王爷了。沉木,还不出手”恶霸一喊,人群中就跃起一个精瘦的黑黢男人。男人轻轻拍动手掌,沾染毒液的银针如乱花般扑来。羽璃飞快舞动冷
第九十二章 木机之密
京畿洛邑
谢禹越翻阅手中的《木机密要》,心中越是不免感怀木机一道的博大,也对那位编撰此书的圣人更是敬佩有加若不是真正的圣人在世,怎能有如此奇巧之术
原本谢禹以为攻守二术的区别只在于,相比起自己一脉的守攻三式是对木机的架构和建构更加地灵活多变,也更注重细小卯榫的制作工艺精巧简而言之,攻之木机在于机动,灵巧,杀伤力和杀伤速度。
可看完这本《木机密要》之后,谢禹心中想法则全然反之心中对于木机术的概念和认知尽数被颠覆。
简直是天马行空,除去第一章节所记录的楼船,木牛流马,冲车这些倒还在谢禹勉强能够理解的范围,再之后的第二章节伊始,谢禹根本看不明白了。
文字还是篆书,可其中所详解的特殊名词真是让谢禹摸不着头脑。
诸如火药描述为由硝酸钾、硫磺、木炭粉末混合而成…这种混合物极易燃烧,而且烧起来相当激烈。如果火药在密闭的容器内燃烧就会发生爆炸。火药燃烧时能产生大量的气体和热量。
原来体积很小的固体的火药,体积突然膨胀,猛增至几千倍,这时容器就会爆炸。这就是火药的爆炸性能。利用火药燃烧和爆炸的性能可以制造各种各样的火器。
这类火器主要是用于攻坚或守城。
火药发作,声如雷震,热力达半亩之上,人与牛皮皆碎并无迹,甲铁皆透”。
制作方法为:硫二两,硝二两,马兜铃三钱半。右为末,拌匀。掘坑,入药于罐内与地平。将熟火一块,弹子大,下放里内,烟渐起。
弗朗炮:佛朗机炮(上为子铳,下为母铳)由母铳和子铳构成。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铳身两侧有炮耳,可将铳身置于支架上,能俯仰调整射击角度。铳身后部较粗,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铳。子铳类似小火铳
第九十三章 默契
谢禹心中有些诧异,怎的这公输木瑶也对他说些讽刺的话...
不过细细一想也是...
“没有,只是...谢禹之错罢了。”谢禹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弄丢了对方的弟弟,对方有些幽怨和哀叹也不足为奇。
“谢士子错在哪了”公输木瑶闻言,板正脸颊,质问道。
“我...”谢禹想开口与公输木瑶解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是心中无限自责,难以启齿。另是不想让公输木瑶恶了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哼,怎么又哑口不言了”公输木瑶见谢禹左右为难,尴尬的模样,不免有些觉得好笑...灵机一动,不若故作严肃来惊吓他一番。“堂堂燕地名生,岂能不敢直言自己的过错这样难道能被称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我...”公输木瑶的一番话让谢禹愈发地无地自容起来...他抬起头,整理了一下情绪,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公输女士所言极是,大丈夫立于世间,日省自身,不因错误而感到羞愧,反而要从错误中汲取教训,大大方方地承认它!”
“嗯!”公署木瑶见谢禹如此板正严肃的回答,不禁愈发觉得有趣...严肃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她试图用袖掩住红唇,可即便如此,那花白大袖也似乎遮掩不住两枚浅笑的梨涡。
谢禹诧异公输木瑶这一笑...这笑容分明与刚刚那份严肃和质问画不上等号。
“这...你”谢禹试探地开口询问对方...可得到的却是一声娇嗔。
“你什么你!快说,你错在哪了。”公输木瑶边笑边问道...在这里,她依然试图切换到严肃地状态继续质问谢禹,但是很显然,她没有办到。
“我...”
谢禹点了点头,刚想与公输木瑶说清楚公输木玖的事情...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住了口...这才反应过来。
从公输木瑶丝毫没有难过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似乎还没有得知公输木玖的事情
她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自己的学业,而并非弟弟的状态
莫非
想到这里,谢禹瞟了一眼面带笑意的公输木瑶。
感受到了谢禹的目光,公输木瑶干脆把手放下去,施谢禹以微笑,开口道:“谢士子不是要承认错误吗为何几次三番地停下来了呢”
谢禹得以确认了,对方确实是不清楚公输木玖的事情。
不知公输大匠是何作想...谢禹心中暗自猜测,嘴上却是没有想要再与公输木瑶谈及公输木玖的事情。
这是他和公输大匠的默契。
“我不应该长时间留宿于学府,以至于劳烦先生们替我额外补课。”谢禹朝公输木瑶作了一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自己撤出的谎言也太过于蹩脚生涩了。
“还有呢”公输木瑶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还...有什么”谢禹有些忐忑地问道。
“谢士子不觉得...家里人会担心你的安全吗”公输木瑶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知这谢禹是真傻还是假傻。
“哦...对了,我不该让伯父伯母担心的。”谢禹舒了一口气,坦然道。
“哎...算了算了,鹤奴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公输木瑶叹了口气,随即将话题转到了公输木玖身上。
“伯父没有和你说吗”听了公输木瑶的话,谢禹皱了皱眉...他并不认为这么久了,公输大匠都没有给公输木玖安排一个合理的‘失踪’方式
 
第九十四章
范无期将军的死,无疑为晋燕两国的复杂关系再添上了一枚猛料。
谢昀在驻马邑挖地三尺,找到了一条地道...这里的挖地三尺是真的挖地三尺。这条地道诡谲多变,形如迷宫,内部错综复杂庞大,连通城外。谢昀仔细查阅了驻马邑的城建图和所有底下排水系统的连转道路...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可如此大的工程,坊间巷里却没有任何人听到噪音。
仿佛这密道就是这么凭空出现的。
可是作为邑主,谢昀都不知道这密道从何而来。
卷宗之中都未出现的密道,只有可能是上面刻意的隐瞒。
谢昀不敢继续查下去了...只能暗暗吃下这亏。
不管此密道是何人主持所建...都不可能是居云伯能查的人。
不是说谢昀怕查,不是说他怕官帽丢掉...只是他认为这个密道一定是涉及燕公的秘密...
如果按照这条逻辑...那么绑架案后的幕后操纵者...必定与燕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燕公居然对范无期大人下手吗
谢昀沉默了。
...
今天正是燕公召见他的日子,可卧于踏上的分明是燕康...燕公子康。
“公子。”谢昀抬了抬眼,看了看面色铁青的谢昀,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范大人在我治下身死,此我一力承担。”
燕康听完居云伯,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
“既然如此,告老还乡吧。”燕康毫不客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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