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蹉跎兮自逍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祢处士
大夫七十年而致仕,而如今谢昀尚且年过天命...燕康此言,居然是毫无退路,这让谢昀有些束手物测。
无能者掌权...只能是昏暴恶君。
居云伯一言不发,就这么拱了拱手,然后随手解下腰间九扇令和执安吾印授,方方正正地摆在大王子面前,然后转身离去。
此事如此棘手...决策者又是个废物,还需要找替罪羊...此事容易引火上身...如今有个如此之好的理由将这事情甩开...何乐而不为王室之间的争斗也好,王家的阴谋也罢,他居云伯可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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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殿中对策
“谢卿认为,如今燕国如何“公子康冷不丁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更是让谢昀倍感压力。
“公子是指什么,还请明示。“谢昀看着眼前的公子康,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拱手问道。
公子康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谢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还请谢卿与我说说心里话吧...天下形势诡谲靡乱,我燕国在此形势下该如何你不会没有自己的见解吧“
“公子说笑了。“谢昀听闻公子康所言,心中不禁咯噔一番。”如今的天下,虽有小瑕,却不会轻易动了根基...圣人之功,意在海晏河清。燕国应如何还须紧随本分罢了。“
燕康闻言,摇了摇头,负手转身,背对着谢昀,着脚向门外走去。
“公子...外面天冷,还请穿鞋。”谢昀见状不由得从其身后提醒了一句。
而燕康只是摆了摆手。
“谢卿尚且不能与我说些真话,如何对我的身体又如此看重呢”燕康看着眼前的飞雪,怔怔出神。“你看看这天,尚且不到腊月,北地便飞雪纷纷...天寒地冻,寻常的庄稼受不了如此寒冬,都冻死在田地里,我国多冻土,不到五旬便无法耕作...北境虽大,可地广人稀,这是内患。北方有乌桓虎视,乌桓游牧,每每入冬时节,必定南下豪夺我国民资用以果腹。南方有强晋眈眈,晋国凭借大河之水,沃野千里,人丁百万,士民兴业...又凭借着地处中原,接壤王畿,深得朝廷重视,于是一直以来以霸主自居,所以其野心更是一日日地膨胀,不断地侵占其他小国...去岁,郑国覆灭,燕晋接壤,两国之间再无缓冲,冲突一触即发。可即算是在如此艰苦的生存环境与生存空间之下,我幽燕之民依旧借着慷慨豪放的性格,艰苦卓绝的耐力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积极的生存着,发展着...如此,我又怎么能辜负他们呢“
谢昀闻言,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公子康这番话说出来,分明是要与他‘推心置腹’了...如今还莫说献策,若再顾左右而言他,只怕是靖节难保了。
“公子之意,我已明了。”谢昀没有办法,附身顿首...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燕地谢家一直在爵位继承的面前保持中立的态度,面对诸位公子的拉拢谢家也是一概地谢绝。公子康此前也不是没有拉拢过谢氏族人,只是此次情况有所不同...谢昀与范无期恰巧交好,范无期身死驻马邑,谢昀不得不表达态度...而范无期将军又正好是由自己眼前这位在晋生活过的公子康所策反的...于是乎谢昀是没有办法避开与其人见面的。
见面也无妨,毕竟事情牵扯案情汇报...可如今,若范无期是眼前的燕康所害,事情却是有不一样了...公子康大可将范无期的死变成一个局势的布局,而谢昀籍此通过此事了结到了其中的秘密谋划,从而脱身不开...如入瓮之鳖罢了。
换而言之,但凡今日谢昀与公子康‘推心置腹’了,那么就意味着谢昀进入了公子康的阵营里面。
今日的会面,与其说是对案件进行汇报,倒不如说是公子康拉拢谢家的别样方式...谢昀在谢家虽然不算是嫡系,可话语权却是很大的...
“公子。“谢昀拱手开口道。”今日昀与公子策,无关于谢家...只是我一人之事。这必须讲清楚。“
听闻此言,公子康会心一笑,回过头来,微微弯腰
第九十六章 晋国往事
谢防就这么听着燕康说,燕康也就这么说给谢防听。
范无期的死在燕康的口中就好似路边猪骨一般,被随意地提及,也可以被随意地抛诸脑后。
谢防紧紧地攒着拳头,低头不语。
“谢公可知世人皆说我幼时在晋受尽屈辱,所以长成之后心胸狭隘,阴枭桀骜可世人又熟知我在晋之所感所受”公子康苦笑了一声。
“公子”谢防叹了口气。“这种关乎个人私密的话还是不要于臣下说了为好。”
“怎么”公子康回头朝谢防一笑。“谢公不愿意听我诉诉苦水吗”
“这”谢防皱了皱眉头。“不是臣下不愿意,只是此事太过于敏感罢了。”
谢防朝公子康拱了拱手,直言道
“哈哈哈,谢公谨慎之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是我的福分啊。”公子康仰天笑了笑。“谢公也真是直言不讳,刚正而不会拐弯抹角啊,委婉拒绝又有何难如此我可是要伤心的。”
“谢公可知我伤心过后可干得出来什么事情吗”公子康突然沉下语气。“若是换作其他人,说不得此时已经被我吩咐左右拖下去了。”
“谢公子垂爱,谢防受之有愧”谢防拱了拱手,向后退了一步,抬头昂胸道:“只是公子,范无期乃我多年好友,而在人面前随意谈及友人的死亡,难道是君子所为吗公子你尚且说的上是我的仇人,如若不是君臣之份摆在臣下的面前,说不得便让公子尝尝匹夫之怒的滋味了。”
面对公子康的威胁,谢防泰然自若,刚正不阿。
“公子为君,我为臣。君要臣死,臣自从之。”待到说完这番话,谢防便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负手向后,昂首挺胸,全然一副任凭处置的姿态让公子康微微色变。
就这样,二人僵持对峙了良久,公子康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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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京畿凤翔
明月高悬空,七星北斗枢。
由鸳娥女神撒上银色的辉,不至于让黑暗湮没人世间。
这是一处宅邸,地处京畿西南角,静寂幽秘,即使是白日里也不会有闲人来访。
月光透过檐角囚牛塑像,落在了院中。
院中有二佳人对坐,依靠着石桌。
一人斟酒,一人望月兴叹。
一人青丝盖地,一人高簪配髻。
“甚哀世情几。记前生,红颜多媚,俱经于何今夜独酌五千杯,一笑青天流泪。言世间,何物长情我问后土土不言,知后土问我也如斯。问与答,是于此。世事蹉跎人间里。忆世人,皆为情累,百思其眛。云云山河求情人,岂不识人间事苦哀嚎,天地不变。不恨世人有无情,恨世人,无情且伤人。于我言,如不言。。”一个长相妖冶的男子摇晃着酒盏,桂子纷纷落入其中,又搁了两勺冰糖推到正座对面的女子跟前。
“此诗算不得清丽雅致,却紧密欢实。”
“酸,实在是酸。”
女子饶有兴趣地用食指蘸了蘸浸了桂子的女儿红,丝毫不掩讥讽神色
男人神色波澜不惊,仅是盯着酒盏边怔怔出神。
良久,男子别有深意地轻声道:“有些女子,明知很不好,可就是放不下的就好比当年的红颜祸水”
他嫣然一笑,衔酒,半杯入喉,甜腻中夹杂着些许辛辣,杯沿染上了唇红。
恍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女子有些想笑:“你别再说了……我会笑死的……就是放不下……”
男子几不可见地蹙起剑眉,敛了笑意,右手握拳,温醇如酒的低沉嗓音陡地森冷:“莫要以为我真不敢动你,适可而止,复兴凉国我势在必得,还轮不到外人评头论足。”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那破鞋娘们儿…哈哈哈…”女子语气挑衅,眼角涌出的泪花难说是吟欣喜还是酸楚。
余下半杯入喉:“公子白,要不咱喝着酒聊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何等祸害如何”女人踢了踢足边酒坛“一醉方休”
指甲陷入掌心半寸,公子白深吸一口气,眸中似淬了火能将方圆百里焚化。
“蒋幂你没有资格对她评头论足。”
“哦”蒋幂眼睛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回答。“我若执意要如此呢”
“如果你继续出言不逊,那便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他指节叩击在石案上,掌心复而向下一旋,指骨猛然发力,石案自底座寸寸龟裂。
蒋幂并未抬眼,只是弹指将酒盏抛出一个充满杀意的弧度,坠向公子白点头颅。
“打架多无趣啊。”她还是淡淡地说。
公子白见状,不由得伸出一手轻轻握住震荡大气波纹的酒盏,五指一握,酒盏从中粉碎。
“如此便是有趣”
公子白脸色阴沉,气血翻涌,深呼吸一口,提起气机便看到那蒋幂又一挥袖,刹那间满地积雪如玉城雪岭,荡如怒涛。
蒋幂一袖成龙击向公子白。
只是一瞬间,公子白整个人的气机好似被千斤巨石砸中,喷出一口鲜血,气海紊乱至极。
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被无数丝缕气运包裹住,动弹不得。
待蒋幂收袖,公子白踉跄数步退后一丈后才勉强稳住身形。“你……”
“你不是要与我一醉方休吗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说着,蒋幂伸出手,以无比玄妙的手法将酒坛中的酒水吸纳出在空中凝成一块,指玄弹出,复又收手。
酒水若利刃尽数砸向公子白,虽不至于伤人,皮肉之苦却难免要多受几分。沉吟片刻,骤然又伸出一掌往下一按。
公子白整个人给山
第九十七章 悲伤
“我初去晋国,被前来接待的官员安排在外使驿。在晋国我并没有再受到与在朝廷作质一样的屈辱,反之人人对我恭敬有加,下人仆役随意使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除了两国盟约之中划定的规矩以外,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随意出入驿馆,也可以随意出入东西二市,甚至能在上元之时欣赏花灯...”公子康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空旷的广场,盯着屋檐上的一只小雀。
谢防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可这并不是我去晋国的目的...我以为这位曾经的至交好友会见我,可事实上,自我入晋都南平伊始,直到我离开,其人都未传唤我哪怕一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再见我,既然给了我与其他质子截然不同的优渥生活,就证明他还是念及我二人之间昔日的友谊...我想弄明白,我给他写过无数封拜帖,无数封书信,无数次或是旁敲侧击或是直言地请人带我去见他,可他从来不给我机会...他给我的回答总是拒绝的。”
“人嘛,被拒绝的时候总会是失落的,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是无止境地被拒绝那时我心如乱麻,他不见我的原因其实一点也不多,于是我便往最坏的方面想去了。”
“我开始笼络周围的仆下,替我打听一些我平时听不到的风声...可现在想想,当初真是愚蠢,那些仆下是他安排的,那这些打听给我的风声想必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吧...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野心日渐膨胀...谢公,你可记得东西乌桓共袭北境,侵犯中原王朝之事”公子康回过头来,看着眼前默默聆听自己讲述故事的人,问道。
“当然记得!”谢防闻言,拱手称道:“此事我身在前线,如何不记得”
“哈哈哈,是我糊涂了...当年谢公可是直击乌桓王帐的先锋,是大功臣!”公子康笑了笑,继续说道:“便是那次,君父借兵晋国北击乌桓,起初成效惊人...晋燕盟军一直将乌桓人打过了兴安山北,惹得乌桓人一时间都不敢再度南下。可好景不长,北地遭遇百年不现的冻土天灾,那时候漫天冰碴,千里冻土,积雪得有一腰之厚。草木鸟兽皆无法生存。大亮农物被冻死,整个北地陷入食物缺乏的恐慌。北境遭此灾祸,燕国亦是无法幸免...更莫说再北一些的乌桓人了...即算是被我辈汉人打怕了,他们也要冒死求得一线生机。于是东西乌桓大人握手言和,团结一致,聚兵三十五,决心南下攻入中原王朝。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已经不再是一家一国能够做主的了...在得到确切的情报之后,君父书信天子请求相助。”
“到了这个时候,袁靖野心的獠牙终于显现了出来。他亲自入洛,劝说天子此战还须再寻个良机...贸然派兵极有可能大败而归...不知他是如何巧言令色的,天子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于是我的国家,我的子民们,用
第九十八章
京畿凤翔
明月高悬空,七星北斗枢。
由鸳娥女神撒上银色的辉,不至于让黑暗湮没人世间。
这是一处宅邸,地处京畿西南角,静寂幽秘,即使是白日里也不会有闲人来访。
月光透过檐角囚牛塑像,落在了院中。
院中有二佳人对坐,依靠着石桌。
一人斟酒,一人望月兴叹。
一人青丝盖地,一人高簪配髻。
“甚哀世情几。记前生,红颜多媚,俱经于何今夜独酌五千杯,一笑青天流泪。言世间,何物长情我问后土土不言,知后土问我也如斯。问与答,是于此。世事蹉跎人间里。忆世人,皆为情累,百思其眛。云云山河求情人,岂不识人间事苦哀嚎,天地不变。不恨世人有无情,恨世人,无情且伤人。于我言,如不言。。”一个长相妖冶的男子摇晃着酒盏,桂子纷纷落入其中,又搁了两勺冰糖推到正座对面的女子跟前。
“此诗算不得清丽雅致,却紧密欢实。”
“酸,实在是酸。”
女子饶有兴趣地用食指蘸了蘸浸了桂子的女儿红,丝毫不掩讥讽神色
男人神色波澜不惊,仅是盯着酒盏边怔怔出神。
良久,男子别有深意地轻声道:“有些女子,明知很不好,可就是放不下的....就好比当年的红颜祸水”
他嫣然一笑,衔酒,半杯入喉,甜腻中夹杂着些许辛辣,杯沿染上了唇红。
恍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女子有些想笑:“你别再说了……我会笑死的……就是放不下……”
男子几不可见地蹙起剑眉,敛了笑意,右手握拳,温醇如酒的低沉嗓音陡地森冷:“莫要以为我真不敢动你,适可而止,复兴凉国我势在必得,还轮不到外人评头论足。”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那破鞋娘们儿…哈哈哈…”女子语气挑衅,眼角涌出的泪花难说是吟欣喜还是酸楚。
余下半杯入喉:“公子白,要不咱喝着酒聊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何等祸害如何”女人踢了踢足边酒坛“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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