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蹉跎兮自逍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祢处士
“哦是那位叫谢禹的士子吧。”汝南侯回忆道。“此人有何本事”
“子琪(谢禹的字)这人家传儒学,自小习就君子气,六艺皆精,尤其擅长骑术、射术、遁术。”公输舟皿回答道。
“这还不够。”当汝南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下座的王赟时其人当机立断地摇了摇头。“这帮匪徒不是一般的武术
第十八章 南侠北上
漆黑的雨夜,淅淅沥沥富有节奏的雨珠与水泥的碰撞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这座小小的码头显得忽而诡异起来。
稀稀落落的船只靠岸停在了码头边,随着如墨的波涛来回荡漾...
一位中年男人正站在码头前边,挨着路灯,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右手正掏摸着自己挂至腰间的配袋,从中摸出一片薄荷叶塞入口中咀嚼,然后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黑寂的海面。
不一会儿,一点如刀锋般锐利的烛光透过一颗颗落下的雨珠刺入他的瞳孔中,愈来愈亮。
他掀了掀自己的上衣的大袖,从腰上取下了一支火折子,点亮了昏暗的码头。
顺着他的目光朝着海面上的光源看过去,赫然是刚作业回来的一艘小渔船,船主人看到了来自岸上的光源后也抬起手将装载在船头的烛光熄了又点上,借此来示意自己看到了对方。
男子收到了回应,遂轻轻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稳了稳戴在脸上的面具,静静地等待船只靠岸。
船主人将船停在了离岸十米左右的地方,然后放下了一只小木筏。
中年男人看着随着海水慢慢移近的小木筏,不由得皱了皱眉。
待木筏靠岸后,他将口中嚼碎了的薄荷叶随口吐在码头上,左脚向前踏出便站上了小木筏,然后看着牵在木筏后沿凸起木棍上的粗麻绳沉默不语。
随着雨滴哗啦哗啦地拍打着木船船体的声音,中年男人也收起了黑伞进入了渔船的客舱。
船舱内,船主人正坐在一把小木椅上擦着自己蹚亮的皮质软靴,在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位身穿短褐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从中年男人一入舱便死死地盯着他...
中年男人看了看年青人不善的眼神,不由得再次皱紧了眉头。
船主人微微抬起眼看着二人,皱纹便显得突兀了起来。
“篙,礼貌。”他慵懒地冲年轻人喊道。又微微偏头对中年男人道:“我徒弟,紧张罢了。”
中年男人皱着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他喉结先动了动然后开口说道:“无妨,东西呢”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沙漠中废弃已久的枯井,突兀且沧桑。
“两份卷宗一副棺材还有些看不出名堂的玉器。”船主人耷拉着眼皮,淡淡地与中年男人对视着,手却没有停止地擦着他的软皮靴。
“棺材”中年男人诧异起来又皱起了他的眉头。
“对。”船主人顿了顿说道“和卷宗放在了一起了,得到消息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没想到居然有一队人马比我先到。”
“抢的”中年男人皱着的眉更深了...
“...”船主人沉默了片刻方才回答:“所以才叫你来这片的码头。”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船主人,又扫了一眼船主人的那个徒弟,开口说道:“验一下货。”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船主人即刻起身站了起来,朝储物室走去。
“篙子,搭把手。”船主人还不忘喊道。
船上学徒闻言,犹疑地看了看中年男人,转身便跟上船主人进了屋。
男子再次皱了皱眉右手,眼睛紧紧盯着漆黑的储物室门。
“你拿这个还有这个。”舱间里不时传来船主人的呼喝声。“真沉!”当然还有一些抱怨,但是中年男人并没有因此舒开他的眉头,反而还更深了一些。
储藏室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中年男人将黑袍的大袖掀开,不由得将手搭在了挂至腰间的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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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有苦说不得
“江湖上抬举我的诨号罢了,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的。”徐小张扬起脸,似乎很是满意对方战战兢兢的表现。“说吧,兴许我能让你痛快一点。”
洛离稳了稳身,并没有回答,他左手借助着黑袍的遮掩慢慢朝腰间摸了过去,不料对面的徐小张已有了动作。
徐小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一记鞭腿将洛离扫翻在地,洛离拿到手中的烟丸也落在了地上,激起大量的烟尘。
洛离面露喜色,原本不抱希望的他当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单手呈掌猛地朝船体甲板拍击,身体则顺势发动游墙功试图逃离对方的钳制。
徐小张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想逃跑,呆站在原地愣了愣,回过神来才发现洛离已经跳下了船。
徐小张十分气恼,侧耳通过水声来辨析对方的位置,骂骂咧咧地举起手中的墨绿长刀朝预判的方位直直地掷去。
那柄墨绿长刀就犹如在水中捕鱼的鸥鹭,沿着水面激起层层浪花。
随着一身闷哼,殷虹散开...染满了那片水面,人与刀也都消失不见了。
“该死,居然射歪了!”徐小张见这一刀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先是一愣,然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狠狠地拍在脸上,跑到船边朝远处呐喊:“我的刀!你别走!我的刀!”
无人回应...
雨一直在下,雨点打在水面上泛出大小不一的涟漪。
徐小张神情复杂地看了看船下涌动的湖水,迟迟没有动身,脑中却是在天人交战。
那柄刀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物件...是一位他很尊敬的前辈对他的认可。
他拍了拍胸脯,神情坚毅,像是说服了自己,压低身子准备跳下水中去追那水遁的洛离。
“啊!不行啊!”徐小张在踮脚的那刻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因为身体的不平衡而向后倒去。
......
徐小张呆坐在船边上,双手撑在身子两边,目光投向远方,眼神呆滞。
而此刻远处传来马蹄声,听方位似乎是从码头上传过来的,但因为大雨与雷电的影响,所以难下定论。
“司尉,前方水域上有只渔船,估计便是那些贼寇的交易所在。”身穿黑衣的九扇府探子指着雨中水面上的渔船对司尉王赟说道。
“那船边好像坐着一个人。”雨中模糊的能见度让王赟只能猜测道。
探子并没有立刻回答王赟的话,只是从腰间摸出一只口哨将其吹响。
一声隼鸣与哨声应和。
然后一个黑点从远处划过天际穿过雨水,直直地逼近二人...是一只隼,只见它平稳地降落,用双爪牢牢地卡在探子手臂的软皮套上,鸣叫声没有停止。
探子冲臂上的隼点点头,捋了捋其身上湿漉漉的羽毛,转身向王赟说:“那确实是贼寇的船只。”
“这是陆伊的隼吧”王赟坐在马上问道。
“回司尉,是的。”探子低下眼帘,眸中透过一丝神伤。
王赟翻身下马,在探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叹了口气,然后径直地朝水边走去,。
“动手吧。”他负手盯着水面上的渔船,雷鸣作响。
“喏!”身后的一众缉盗吏全部下马跳入水中。
......
徐小张双手被吏员们绑缚在身后带到王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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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真是好人
王赟听到呼叫后回头看去,缉盗吏们围着棺材站成一圈,俱用手捏住鼻口,面露惊色。
他不由得心中升起疑惑,回头命令探子道:“陆苞,你来看着他。”
被称作陆苞的探子半跪拱手:“喏!”
王赟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再理徐小张了,径自向棺材走去。
缉盗吏们见长官到了,俱是向两边分开拱手,以空出一条供王赟走的道。
王赟神情严肃地走到棺材边上,手扶着棺沿,忍着恶臭附身凑上去看那棺材中到底有何物
王赟越看越惊,越看越愤。
棺中潮湿污秽,渗在棺木上,透着光微微发亮。
秽物上滋养着一株株长着不规则肉瘤的毒菌,黑中发褐。
一条条藤蔓夹着毒菌,拥簇地生长。
藤蔓上长着妖冶的花,紫色透着亮的花瓣包裹着红得渗血的蕊。
花扎根着下面的一具尸体,汲取着上面的养分。
而看那死者面目,赫然是丙队的夫长陆伊…
陆伊早已没有了生机,面色安详,与满棺的花菌相衬,确实诡异惊怖。
但是王赟只有愤怒。
他不吭一声地回头,把眉眼拉得很低,有些个有眼力见的下属们看到后立刻拱手弯腰。确认了徐小张的位置,径自向他走去,每一步都踩地很慢,每一步都踩的很深。
徐小张一直在想怎么脱身,看刚刚那个狗官领头的架势是肯定说不上话了,抱着不如挣开绳子开溜的想法,他逞着监视自己的陆苞关心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慢慢地用臀部一点一点托着身子向后蠕动以避开其人的视线,然后双臂发力试图将束着的手腕和两臂都挣脱开来。
绳子受力,棉质纤维被一点一点拉扯断。
还有少数纤维在顽固,徐小张试图加力,可没想到王赟正向他走来。
这狗官脸色又变黑了,天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
徐小张是在王赟又要抓他的时候挣开的绳子。他双腿一瞪,身体向后弹起,踢开了王赟的手,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然后落在地上。
王赟神色愈发阴沉,出手成爪便兀自向徐小张抓去。徐小张刚平稳落地,见此情形只能用手去挡。
徐小张竖起两个手指,轻轻接过王赟递来的一爪,右手握上王赟的肘部就这么向后一拉,顺势将其往身后送。
而他自己也借着这股力,向前位移。
王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他用气在腰,上身下沉,右脚紧贴着地面向前滑去,以三角形的下盘托住上身的惯性,止住了向前倒的身体。
“住手!我不是贼人!”趁此机会,徐小张一把扯下口中塞着的布条,试图用解释来暂缓王赟过激的情绪和行为。
可王赟此时已经根本不可能听进他的解释了,对方不但用假情报对他挑衅和嘲讽,还作践战友的遗体,就算此人是对方故意抛弃的卒,用来羞辱他的饵,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不把他杀了。
况且其人还想反抗逃走真以为九扇无人朝廷无人,大周无人
见对方根本没有对自己的解释听进半点,徐小张又急又气,单手用力拍开对方抓来的手,只能想着如何脱身了。
刀才是关键!
‘这狗官的武功是‘图腾意’...
图腾意与其他武学不同,很容易辨认,却很难学习,所以少有。其中最讲究的是修习者要接触大自然,与动物作伴,跟它们学习生活习性,用自己的炁与动物共鸣,从中悟出和摹写出自己野兽的一种状态。
凡使用此功之人,神情必然似兽,炁中会从体中外泄,形成一种狂野的亓力场。
王赟也是一样,他的瞳仁已如鹰眸一般,双爪愈发‘锋锐’。
第二十一章 凶宅
洛京府作为天下首府,统御乾邑以东,铜川以南、渭南以西地区一切治安。
自太浩元年伊始,天子取惠太公变法,制定郡邑为基本行政单位后,洛京府更是领户三十六万二千九百二十一,口百九十六万一百八十八,辖万年等二十三邑。
凤翔郡,乾邑以西,秦岭以北地区所在。太浩二年统筹区域规划改为凤翔郡,号京西壁垒,太浩二年罢,曾一度改称王卫郡。
凤翔郡下辖天兴、扶风、灵稚、上阳、岐山、郿、麟游、普、虢(guo)等邑。
辖境约灵稚以东,麟游、郿县以西,白山以北,筱川以南地区。
其中扶风邑便是连接凤翔郡与洛邑最重要的交通要道...因为通商的缘故,原本贫瘠的扶风便成了凤翔辖内第一邑城。
......
自离开青天的‘巢穴’已过三天之久,起初其实是十分麻烦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方位如何,还要防范对方的追捕,但好在他很快便找到一条官道,虽不知前路何方,走倒是总没错。
更庆幸的是,走了没多久,便有一商队走过此道。
谢禹拦下问路,得知这是洛邑与凤翔连接的主要官道。
商队主人见谢禹衣着华锦,谈吐优雅,礼仪端庄,博闻强识,自知对方定是哪家的贵胄。
而他见谢禹迷路荒野,倒也不去详细地问其中的隐情,爽快地邀请谢禹同车共行。
谢禹本来是想回洛邑搬救兵,可转念一想,以青天的能量肯定是不可能让自己如愿回到洛邑的,所以倒不如跟随商队隐匿身形。
毕竟按照谢禹的推测,青天谋划周详策划已久,小小的绑架只有可能是对方更大阴谋的前言。
这是个能让自己那位老师如此上心的组织...所以更需要谨慎。
谢禹并不是阴谋论者,但居安思危的道理他却还是懂的。
商队主人自称自己是凤翔有名的行商,外号‘金蟾蜍’,此行是为朝中一位权贵运送货物。
谢禹对此兴趣乏乏,毕竟权贵商人之事并不值得他劳神。
金蟾蜍见此情况倒也识趣闭嘴。
这下终于安静了...这是谢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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