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蹉跎兮自逍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祢处士
“不...”本低头全神注视那柱月光的谢禹抬头深深看了公输木玖一眼。“是我的失误。”
公输木玖牙关紧锁,从牙缝中啐出不甘的轻咳。他抬起头对上了谢禹投来的目光,眼神中充斥驳杂着愧疚、不安、恐惧、不甘。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本就安静的牢室又陷入了更加幽寂的地步。
……
“子琪兄,你说是不是那酒有问题”公输木玖好像是想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一样。“我喝了一杯就倒了。”
可是谢禹好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皱眉紧蹙,单手呈指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子琪兄,你说那些个戴面具的为什么要《木机》”公输木玖喋喋不休,眼神没有似刚刚的那种落寞与失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试图从细节中寻找线索的考虑的意味。“常人从来不把木工术当回事才对。”
谢禹抬头看了眼公输木玖,开口直言:“公输之《木机》为‘攻’,你父亲与你说过吗”
“嗯。”公输木玖点了点头。“公输木工术分上中下三式,著上以《民要》、中以《兵要》、下以《秘要》。其中《兵要》为‘攻’。”
“《兵要》你也看了。还不明白”谢禹问道。
“唔...是什么”公输木玖有些支支吾吾,然后挠了挠后脑勺,略有尴尬地笑着问道。
谢禹紧了紧眼皮看着公输木玖,良久没有出声。
“民要重民,兵要重兵,那这秘要重什么我一直没有弄懂。”见谢禹不说话,公输木玖又试探性地问。
“我也不知道。”谢禹站起身子走向墙边,轻轻敲击着墙上的石砖,若有所思。
“我不认为《兵要》中所记载的‘云车’、‘云梯’、‘运兵车’之类的能成为他们争夺的目的。”公输木玖也站起来,看着谢禹古怪的动作说道。
“嗯”谢禹回过头发出疑问。
“我...我的意思是...云车、云梯的制造工艺早在和王时期就已流传各国...”公输木玖看着谢禹不善的眼神心里发怵,说话声音愈来愈小。
“那我问你一件事情。”谢禹把手伸向公输木玖。“把你的玉拿给我先。”
“你说。”公输木玖直直地待谢禹发问,手里却没有动作。
“一块就行。”谢禹朝公输木玖腰间的玉佩指了指。
“哦...好的...”迟疑了一下,公输木玖将左边最下面横玉慢慢地取下来递了过去。
“你以为三式中最重要的是哪一要”谢禹搓了搓手中的玉,头也不抬地将其又递给公输木玖。
“自然是《秘要》了,父亲只让我看不让我学。”公输木玖笑着说。“我们不是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是啊。”谢禹在室中来回踱步,走走停停,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这又与那群戴面具的目的有何关联吗”公输木玖疑惑一阵,突然恍然大悟地喊道:“我明白了。《秘要》之中含藏着巨大的秘密,而只要我们知道了《秘要》之中写了什么记载了什么就能知道他们背后的阴谋了,对否”
“嗯,你说对了。”谢禹终于停下了步伐,朝公输木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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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云前夕
晚风拂过洛邑,像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轻柔。作为天下第一大城,洛邑自建成之初便是繁华的代名词,而后更是被冠上了‘天下第一都’之美称。
而最初,统治者就是为了这份繁荣与天朝宗主国的无上威严,除了皇城设立的‘金吾卫’外。在外城设立了二十余处‘执安所’遍布整座城市二十四个区域。
长期配置‘安吾卫’巡检整座城市,其下再有‘车署’、‘治灾署’、‘九扇’等详细到负责城市安全的具体官署。
除此之外,当今天子登基后专门让公输子亲自绘图重新督造洛邑城防。
洛邑暗藏大小机关上百处,其中辅助居民治安的机关更是有五十余处。
二十年来洛邑都没有发生过大型的犯罪事件,就连斗殴之事都少有发生,更不用说是绑架案件了,所以鹿鸣馆之事朝野轰动,卷宗祥案也在当夜便由潼县侯为首的一众大臣之手送上了代天子执政的大王子的案牍之上。
执安吾失职被罢免,一众官署的长官纷纷落马,此案牵涉之广甚至都波及到了大王子本身...执安吾本就是大王子一系的官员,但是此时不得不弃车保帅来平息大周第一战神的怒火...有人看见这位战神在当天便冲入天子寝榻之外跪到了天亮。是了...这位大周战神的独子还尚未及冠。
………
洛邑的夜晚依旧是软红香土,令人神醉。
尚且不管外面如何,公输木玖活的倒还是滋润的,每日有人送好菜好酒,上好的被褥还有衣物换洗。除了无聊之外倒还都让他满意。
“诶诶,我要昨天的那个饼馕怎么没送来”公输木玖刚吃完獠牙面具们送来的午食正在用木签剔牙,剔着剔着觉得少了什么,于是打开铁门上的闸口,大声地冲外面喊道。“有没有人在啊”
这个闸门是獠牙面具应他要求打开的,按公输木玖的说法是想多透透气,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
本来公输木玖只是想试探性看看对方的底线在哪,日后好提条件。没想到对方不但干脆地答应还“服务周到”。
这种待遇让他有种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的错觉,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不过经过了几次对方的解释之后公输木玖还是坦白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管他那么多虚虚实实,或者开心就好不是吗虽然他到现在都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轻易地答应了,理说犯人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有的有的。”一个獠牙面具沙哑着难听的声音屁颠屁颠地凑到闸口前。渗人的声音混着谄媚的语气怎么都让公输木玖听得怪难受。“什么事情,公输士子。”
“我刚跟送饭的说我还要昨天那个馕怎么还没送来”公输木玖撇了撇嘴,用略带嫌弃的口吻:“能不能别每天都戴个面具压着个嗓子,晚上听了看了很吓人的。”
“回士子的话,这是规矩,小人也无法做主,您就将就着呗。”那獠牙面具在门外向里面的公输木玖作了一揖以示歉意。“因为厨房不在这边,所以请您稍等,饼馕应该马上就到了,我还叫他们购置了些羊酪,士子可以就着饼馕吃。”
“嗯,这还差不多。”原本对方说还要一阵的时候公输木玖正想趁机发一顿火解解乏,听到对方如此细心细致又关心自己,不由得收起了就要发作的脾气点了点头。“你很不错,跟我学做菜吧。”
“士子还会那庖厨之事”獠牙面具问道。
“那是一个梗,你不懂。”公输木玖故作高深地眯了眯眼皮,抬了抬眉毛然后转身回去坐在了獠牙面具们给他铺就的草榻上。“第一时间给我送来啊记得。”公输木玖还不忘朝门外吩咐道。
随着一声好的,闸门便被关上。
...
“没有异常。”獠牙
第十五章 申氏之后
自执安吾被罢官之后,‘九扇’长官居云伯便被任命代为掌管洛邑一切的安全事宜。而其人也即刻聚拢了大量的安吾卫、暗线、江湖豪侠来搜集相关线索。
洛邑‘九扇’官署。
此间大堂内已经聚满了人,为首便是九扇令居云伯,客座分别为将作大匠公输舟皿、潼县侯、凉国仲公子、汝南侯四人。客座之人皆是受邀前来参与案情的,其人皆是此案受害者的长辈。
而堂下则跪满居云伯分出去的探子,此时在汇报既得的线索。
“酒中药粉为云疆特有的绮织蔓和迷草配置适量的硝石朱砂配制而成,有很强的致幻和昏迷的作用。匪徒事先便将内混药粉的酒与七位士子宴饮用的酒交换。”堂下一位髯须大汉正拱手向堂间正坐的诸位禀报,其人正是九扇有名的缉盗司王赟。
“根据这条线索,我们尝试调查了在洛邑所有的药材铺、脂粉铺等有可能出售上述两种原料或加工后的成品,后又搜集三个月来药品胭脂货物入城的所有卷宗。据结果表明,此二者在过去的三个月来俱没有入城记录,因此我们断定此物并非临时配置。据此我们邀请了江湖上的朋友帮我们在市井之中寻找有利的线索。”
王赟向后退了一步将位置让了出来,他身后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向堂前众人拱了拱手。“这位是洛邑有名的侠士‘剑客’杜庆。下面便由他来向诸位报以江湖间的线索。”
“诸位大人好,在下杜庆,鄙托江湖上的朋友们帮我寻找绮织蔓和迷草俱无所获。”
剑客仍是一袭白衣,腰间悬着那柄‘鸟眢’,朗言道:“但根据这群匪徒相关的线索传闻倒是查出了不少。”
剑客顿了顿,瞟了一眼眉眼严肃的‘阎君’居云伯,暗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我根据王大人关于鹿鸣馆杂役配属的卷宗中找到三个当晚随诸位士子一同消失的可疑人物,分别为内务管事牵晁、优伶管事女洁、护馆管事蝎奴。
牵晁,男子,年三十,凉国武威人,十年前入京,六年前被召入鹿鸣馆作仆役,仅一年便作内务管事。俱鄙人的江湖朋友称,此人暗结江湖人,圈养游侠儿,充其耳目。又以重金贿赂柳巷所在的定斧坊的安吾卫长,经
第十六章 申氏之乱
申公鹿,灵王时期申国侯,其女为灵王王后,权势滔天。后灵王宠爱姒姬,废申公鹿之女申氏及其外孙原嫡长子宜阊,立姒姬为后,其子湛祁为大王子。
后灵王为博‘冷美人’姒姬一笑,居然下令将宜阊贬斥为庶人,不仅如此,周灵王还暗地里陷害宜阊,想要杀掉他自己的亲儿子,可见他是如何的歹毒。
有一次,周灵王趁着宜阊在花园散步时,他偷偷的放出了关在笼子里的猛虎,想要让猛虎咬死急救,但是宜阊是个很勇敢的人,他不但不惧怕猛虎,还大吼一声制服住了猛虎,宜阊明白这是父亲的计谋,宜阊因惧怕追杀报复被迫偷偷的带上母亲逃出了都城,去投奔了他自己的外祖父。
受到外祖父申公鹿的接济,他顺利长大成人。自此之后,他成为当时王帝的威胁。
申公鹿因此震怒,暗中勾结秦戎人用兵攻打旧都朝歌。
时值灵王为博姒姬一笑,居然以点狼烟烽火戏弄诸侯兵马数次,申公鹿及其幕僚门客皆认为是好机会,当机立断透露消息给秦戎人发兵攻打旧都朝歌。
而其人自己则率军把守诸侯援助朝歌的必经关卡,每有诸侯来援便以灵王又在取悦姒姬为由阻止诸侯勤王。
得朝歌被攻破之后立刻率兵入京,以勤王的名义讨伐秦戎...
此役灵王身死,姒姬被贬奴籍,其子湛祁被贬庶人。宜阊被申公鹿拥立为王,是为和王。
和王上位时的国内情况十分复杂,周宣王末年,西北关中一带连年干旱,洛、泾、渭三河都干涸了,农业生产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同时,歌山一带又发生了地震和地崩灾害,百姓的生产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强大的自然灾害再加上周灵王这个荒唐天子做出的荒唐事,人们的第一反应这是上天对周王室的惩罚,是天怒人怨的结果,于是谶言产生了,太史官根据阴阳五行学说,推导出这是周将要灭亡的征兆,人心混乱的局面已经形成。
旧都朝歌稍偏西北,靠近秦戎。
当时王朝主要的威胁是来自于四周的少数民族,它们分别是胡、秦戎、羌、狄。这四面威胁中,旧都朝歌更经常遭到秦戎的侵扰。
加上这次的内外夹攻,秦戎人在大肆抢掠了之后,又纵火将朝歌烧成了一片焦土,已经无法重建。
为了防止秦戎入侵历史的重演,和王决定将都城东移,迁到了旧时由文王公旦营造的东都洛邑。称之和王东迁。
自和王东迁之后周王室元气大伤,诸侯以和王间接弑父为不耻,王室威信一落千丈。
申氏从容入主朝堂,把持朝政,朝中诸大臣与诸侯俱只知摄政不知王。
申公鹿此人傲慢无礼,执政二十载,自恃皇亲自封国公。久居内宫,骄奢淫逸,欺主犯上,强忍寡义,志欲无餍,任用亲佞,搜刮民脂鱼肉百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也。
其人在申国境内大修行宫,规制僭越天子,甚至携后宫妃子入住行宫,为天下人所不齿,因此导致诸侯愈发不听天子之令,周室将亡。
后和王之子奕谛得晋国侯、燕国侯的支持登基,年老力衰的申公鹿正与宠姬们在行宫颐养天年,遂被燕、晋两军以火活活烧死在安乐乡中。
威王奕谛
第十七章 定策
“王司尉此举,莫不是正中有心之人下怀吗”武氏菩眯了眯眼,盯着拱手相拜的王赟莫约有五息时间方才提出自己的疑惑。“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我的独子正身陷囹圄,安危不知,由不得我不谨慎。”
“潼侯多虑。”座在主位的居云伯朝武氏菩拱了拱手,解释道:“王子志(王赟的字)乃我九扇府最严谨的缉盗司尉,也是在下的得力副手,还望潼侯及场中诸公将信任托付于他,如此众志成城,此案方破得快一些。”
“有居令一言,我等还有什么其他的计较呢潼侯,且听王司尉之言吧。”之前一直未发话的汝南侯蒋歇,也就是蒋幂的父亲也出言劝解武氏菩。武氏菩看了他一眼,强忍下了怒火。蒋歇乃天子亲弟,王亲贵胄,作为大周第一战神也是大周第一忠臣的武氏菩还是得给周王室面子的。见武氏菩不再说话,居云伯感激地看了汝南侯一眼,示意王赟继续说下去。
“在下认为这才是真真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王赟朗言直视武氏菩,到还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对方既然抛饵,而这饵我们由不得不接。不如双管齐下,明面接饵暗中继续调查其他线索。我相信不管如何这申公路之后一定与此案有一定关联,届时顺藤摸瓜也好,暗度陈仓也罢,终究是将其人连根拔起罢了。”
“若是双管齐下,且不管对面是做足了准备,单单是抓捕这早已匿形的申氏余孽便要花耗大量的人力与时间的。可是主动权并不再我们手里,时间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汝南侯蒋歇仔细听完王赟所说的策略,稍稍点头表示满意,后又发现此中症结所在,遂提出疑问。
“汝南侯之言便是这件事情的关键。”王赟转过头对蒋歇说道。“诸位放心,士子们定无大碍。”
“我知道,歹徒之所以绑走孩子们当然是为了从我们身上获得好处,亦或者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但这都不会伤及孩子们的性命。所以我才不那么急。”汝南侯回答。“可若是歹人起了贼心又或者是孩子们受了苦怎么办。”原本惴惴不安想要追问王赟凭什么说孩子们并无大碍的武氏菩听得汝南侯之言,微微一愣,心中自觉尴尬,倒是收了性子。
“这便更加毋需担心了。”坐在一旁的将作大匠公输舟皿捋了捋绒须对汝南侯蒋歇说道。
“哦大匠士何出此言”蒋歇疑惑地问。
“在下有一贤侄,恰巧随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一同赴宴。”公输舟皿回答道。“我那贤侄身俱奇功,诸位士子定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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