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木儿
不!他有这个能力。可为什么不做呢?原因不外乎两个:
第一,不能做。第二,不想做。
不能做的原因事人家手里有他的把柄,或者是他有不得不求对方事情。不想做的话,那就坏了,证明十二叔是在跟对方合作。
那么到底是不能做还是不想做呢?十二叔做事谨慎,唯一的‘不谨慎’只有误记了钱氏这一件事,要是这么说,他把把柄落到白莲教手里的可能就不大。再说了,什么样的把柄能威胁的十二叔为他们所用?除非谋反大事,别的事也威胁不着啊。可十二叔会谋反吗?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他谋反给谁?所以,这个推测就不成立。
那就是他不得不求对方?有这个可能!之前是着急用药了,可随后应该是察觉到了药有问题。可已经那样了,不想叫孩子难受,他还得从对方的手里找药,然后再向别人求助。另外,他还怕那药万一是不好的药,除对方之外再无解药。因此,才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
因此,他就道:“都是儿孙累此身。”
十六就有些欲言又止。
乾隆不解:“难道不是因为孩子的病?”
十六低声道:“都知道那孩子身子不好,可奴才从别处得来的消息,好似那孩子的身子……还没不好到那个程度。”
嗯?
乾隆看傅恒,傅恒摇头,然后往出走,这是叫人去查了,之前并没有关注过这一点。
乾隆没去管傅恒,只看十六:“十六叔查到的是什么?那孩子好了?”
要是没错,现在应该是好了。老娘娘的医术还是叫人信的过的。
于是十六就点头:“奴才得了的消息便是,那孩子不像是病的那么糟糕。”
所以,那所谓的药之类的都是借口?
乾隆没有言语,如此的话,十二叔更没有理由了呀。他不动声色,示意十六,“十六叔你继续往下说。”
十六就接着道:“不知道是不是奴才哪里打草惊蛇了。这一路追下来的线索,突然之间,这条线索上的所有人都自杀身亡了。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奴才觉得这事不寻常,今儿甚至还跑了一趟庄子上,问问端柔可从那个李冬安的嘴里知道别的信息。可问来问去,端柔那笨丫头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奴才突然就觉得事情大概不对,赶紧进宫了。”
乾隆还是没言语。那些人死了,倒不是十六叔打草惊蛇了,而是傅恒身边有十二叔的人。十二叔知道自己要查他,所以这些人都被灭口了。
什么样的事能叫其杀人灭口?这么匆忙之下连掩饰都不曾?
他这么问十六,十六低头:“这事……只怕除了十二哥没人说的清。”说着就苦笑起来,“万岁爷当年年纪还小,并不知道康熙朝那些事的详情。十二哥跟哪个兄弟也不亲近,独来独往一人,这么多年兄弟,奴才对这个哥哥知道的,少之又少。他想什么,要做什么……没人猜的出来。”
当年康熙朝赫赫九龙,哪个不比如今的十六叔有能为,可这么些人,无一与十二叔交好。这是谁的问题呢?一个跟你不好是对方的问题,两个跟你不好也能是对方的问题,可那么多得兄弟都跟你不好,总不能是大家都有问题吧。
一定是十二叔这人有大的缺陷才叫人避而远之的。
这些年他对此也隐有所觉,就连富察家其实跟十二叔是越走越远了。
乾隆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虽然十六叔什么结论都没给,但却真在他心里塞了一条渗人的蛇。这条蛇盘踞在那里,双眼冰凉冷漠,一如十二叔看人的眼神……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390|故国神游(51)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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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51)
傅恒主动上了十二的门,是带了太医去的。
十二并不怎么防备傅恒, 两家也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地方。至于说安插人的事, 十二只是想从傅恒处知道一些宫里的动静而已。这次富察家那边的钉子并没有传递什么消息,他更不知道傅恒一见要查证的人都死了, 就首先想到的是走漏风声。这才彻查身边的人, 然后刚好逮住的就是十二安插的钉子。
傅恒是带着戒备来的,只求验证一些事情。可十二对此一无所知,是真心没防备。
十二一听带着太医, 就叹了一声:“之前把能请的太医都请了, 可也没什么用, 倒是万岁爷赐下来的乳膏子, 用水冲了孩子还吃的挺好。”
态度真就是以往那样,并无不同。
傅恒见十二面不改色,心里也不惊讶。这位十二爷向来也不是好相与的,他就叹气,“叫太医号号脉, 好不好的,总得知道脉象如何。便是万岁爷想去庄子上说话,也得知道世子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要不然, 那边不接话, 一个不知道具体情由, 就能把万岁爷给打发出来,您寻思是不是这个理?”
十二面有忧色,他这次当真是大意了。那药看似好, 但其实祸根大,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叫孩子中招了。可解铃还须系铃人,总得把这些人都给揪出来,孩子的身子才有希望呀。傅恒来之前,才听说顺天府出了不少案子,还没细问了,傅恒人就来了。
他先带着傅恒和太医往孩子的院子去,结果远远的听见院子里的说笑声。他一进去,便见里面传出来的笑声。
十二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之前门房上又有人送药来了,药还是那个药,他赶紧给孩子送到后面了,正想说顺着这个送药的人往下查呢,这不是接连的外面就有禀报事的吗?也不知道吃了之后如何。如今听这动静,该是好些了?
他嘴角的弧度都和缓了,看了贴身太监一眼。
这人立马朝里面快走几步,等十二带着人进去的时候,女眷已经回避了。
弘昆自己个站在屋里,头上还微微有些汗意。面颊红润,眼里神采奕奕。嘴角还沾着蛋羹,桌上是没吃完的饭,看那样子,正吃的好呢。
傅恒看了一眼,虽然都是好克化的,但是数量也不少。桌上一副碗筷,显然是他自己在吃的。这也确实不像是病的有多狠呀。
“阿玛!”弘昆笑盈盈的,看见有其他人,马上有些拘谨。
十二心酸的很,四哥的儿子都已经君临天下的帝王了,自己的儿子还如同稚子一般。他笑的有些勉强,“今儿可是好些了?”
弘昆点头,十二又叫他给傅恒见礼,这才叫他躺着去,叫太医给瞧瞧。
在外人面前,孩子很顺从。虽然觉得不累不想躺,但还是去了。他像往常一样,躺下,伸出胳膊。太医过去诊脉,连着诊了三次,这才收了手。
十二就起身,示意有什么话咱们去外面说。
太医就道:“王爷,叫世子知道也无碍。世子的身子,已无大碍。以后还需调理,但药还是莫用了。老臣于调养上并不擅长,老爷可找一擅药膳的嬷嬷,一日三餐好好调养。不出三年,百病具消。”
十二都愣住了:这就好了?
那之前那些药……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呢?难道红花会的神医用药便是如此?
傅恒的眼神却奇怪了起来,什么病能说好就好了?那之前是不是一直有好转呢?履亲王对此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这件事透着邪性,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这些不对,他不打算说。其一,为如今的履亲王说话——不明智。其二,履亲王心思难以捉摸,连富察家他都放人——这样的人谁敢去信?
因而,回宫后他只把诊断结果说了,结果就是:履亲王世子无碍!
那就是说,十二跟那些反贼来往,并不是受对方辖制的。而那么些人同时‘自杀’,也必然是十二所为,因为他用不上对方了。
可是为什么呢?人做事总得有因由的吧。十二叔这么做……想不通呀。
乾隆看傅恒:“履亲王有罪,但此罪不能宣之于口。”叫天下人都知道皇家出了一个跟反贼牵扯不轻的王爷,皇家丢不起这个人。他沉吟片刻,便道:“先将履亲王府围了……再细细的查。他一直领着缉拿反贼的差事,你就从这上面给朕往深里查……”
于是,毫无征兆的,履亲王府被围了。
除了被圈的十二和忙着的十六之外,其他的几个皇叔都跑四爷这边来了,好像在说:四哥,啥意思呀?你家儿子终于忍不住要朝这些皇叔下手了。
连最懒的二十都出门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估计一个个都给吓的够呛。
十四最瞧不上一个个这个怂样子,“一月一月的你们连府门都不出,能有你们什么事,吓的那样!”
二十不服气,小顶嘴道:“那十四哥您来干嘛来了?”
是啊!难道不是吓的。
十四‘嗤’的一声,爷当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当年那么些事,哪个事里少了爷掺和也没那么热闹!你们现在听的是传奇,爷当年也是传奇的缔造者之一。爷会怕?怕个鸟!爷啥事都干过,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这是什么?这是本事。你们一个个的,也就是现在看着比爷年轻,但是看着年轻有个屁用啊,爷现在还是很年轻。他笑眯眯的,“我啊,我是来给四哥和四嫂报喜的呀。”
哪个孙子要成亲了?还是又要做祖父曾祖父了?
十四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我啊,又要当阿玛了?”
啊?
十四呵呵笑,“后院里有两个又怀上了,怕是今年内就又要当阿玛了。”
艹!你的老不羞的!
别人还罢了,二十一胤禧眼珠子都红了。他如今就俩闺女,一个出嫁了,另一个便是竹心。竹心如今惯爱大放厥词,回府动辄就嚷嚷着,全家上下都得对她好点。将来她是要招赘继承王府的。你说说这话像话吗?把他气的一个倒仰,愣是在书房憋出好几首伤春悲秋的诗词来。而福晋搁在家里心里都快愁出毛病来了,她觉得是竹心这孩子脑子有问题了,以后更不好嫁人了。
可就竹心那样的,在家虽然气人吧,但好歹只要在家,家里还有股子生气。可人家一上书院,家里剩下一屋子大人,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有什么趣儿呢?谁家不想要孩子呀?可这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结果老十四这个岁数了,人家还要当阿玛?
没道理呀!
二十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十四哥让四嫂给调理的,都能上山撵兔子了。”
想要身体好,请去找四嫂。
四哥四嫂也不是你老十四一个人的!
十四呵呵:那是你们对你四哥有误解,你当你四哥那么慈悲,你想要他就给啊!
果然不其然,他四哥先说:“你们又不出来干活,要那好身体干啥呀?就为了吃的好睡的香的。”
咱们听话听音的对吧!这意思就是从今往后只赖着不行了,出来干活吧。想混吃等死……那你浪费点粮食可以,药材和你四嫂这么宝贵的手艺,你们还是别浪费的好。
几个人面面相觑,二十一属于态度比较积极的,“主要是……四哥,弟弟们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呀?”
“那就回去想,想好了再来。”四爷也不着急。
然后一个个的被十四都给踹出去了,出去的人面面相觑:要干活……这个无所谓好坏,有机会也有风险。但那都是以后要想的事了。今儿大家来的目的就是看看是不是风向要变,结果想要的答案也有了:既然四哥说了叫自家哥几个出来干活,那就是说老十二的事只是老十二的事,不会扩大化牵扯到谁。
可这老十二到底犯了什么事?
想进去问问吧,好像不合适。不过老十四肯定在里面问了。
十四才不问,十二出事是早就注定的事,出的什么事打听也没用。因为你得来的八成都不会是真相。他来干嘛的?他来单纯就是养身体的。得了这个利了,就知道定期在这里吃吃喝喝的好处了。
然后他四哥能叫他清闲?
养身体行啊,活还得干!当年的大将军王,在西北驻扎了多少年?对那边的了解不会因为时间久了就过时了。他的有些经验,现在看来依旧宝贵。那就来给书院里的学生讲讲嘛,经院的要听,童子院的也要听。多知道些没坏处。
原本以为十四能知道,好些人问十四的儿子孙子打听,这是出什么事了?可这些人哪里知道?敢去问的,都给十四给打出来了。
别说别人不知道十二犯了啥事,就是十二自己,其实心里都是含糊的。
府外面被围了,他震惊,但不慌乱。自从对方找上他的门,他选择妥协开始,他就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天。但这不是不能解释的,毕竟他发现地方好似有意挑拨皇上和太后,这么大的事,他得慎重再慎重,不算是多大的错。哪怕是削爵位,这也是暂时的。
他安了,府里就都不乱了。反正平时也不大出门。
十二一个人就搁在书房里寻思,然后上了一道折子,把这些情由连同私心一块写上,叫外面的守军转呈给皇上。可这折子上去便如石牛入海,再无回音。
十二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事实上看了十二的折子,乾隆真有一瞬间的动摇。十二言说事关皇上出身,他怕这些反贼在民间放出谣言,如此对皇上的声誉损害更大诸如此类的话。甚至还说了,他提醒过自己关于自己出身的事,因为他现在也不太能弄明白,对方所言是真是假,希望自己针对此查一查。当然了,这里也有私心,希望对方真有神医,能治好他儿子云云。
理由不充分,但以他的功劳而言,这不是不能被原谅的。事实上,他确实没证据证明那些死了的人跟十二有关,而十二跟这些人说了什么,两方为何勾连在一起的,他手里也没有完全确凿的证据。
硬老办十二,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莫须有。
但紧跟着,傅恒给他送来了证据,从而确定了十二勾连反贼的动机:“奴才在大牢里提审了几个被押入死牢的反贼,用了些非常手段,才撬开了对方的嘴。”
嗯?
傅恒面色有些奇怪:“从审讯的情况看,十二爷似乎是想给老圣人老娘娘和端贝勒扣上反贼的帽子。”
什么?乾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的直起身子来,“说谁是反贼?”
傅恒没再重复,却将审讯记录拿给乾隆看:“请万岁爷过目?”
乾隆拿到手里,翻看了几页,真有些惊了。审讯记录上,问的都是关于皇阿玛和皇额娘的问题:
“你们中有没有宫里出身的太监宫娥?”
“这些人伺候过先帝和先皇后的有吗?”
“见过先帝和先皇后的人你们总有吧?”
“你们可曾听到什么消息?像是秘密的找过什么人?”
“只是找过一个宫女和一个孩子吗?再没有别人?”
“你仔细想想,会想起来的。”
“想起来了?找过什么人?”
“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长什么样儿?”
“一个身中剧毒的女人……”
“红花会?确定是红花会吗?你们知道怎么联络红花会吗?”
乾隆合上这些记录,从这上面能看出,十二叔一直怀疑皇阿玛和皇额娘连同永琅都跟这些反贼有些瓜葛。
结果他查来查去,发现没有端倪。于是几乎是半逼迫着对方把其往这条路上引,说到底,哪怕没有证据,也要叫自己怀疑皇阿玛和皇额娘身份的真实性。连永琅都不放过。
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能说肯定就没有长的相似的人。可这再像,帝王那是谁都能假扮的?皇后也是随便找个人都能冒充的?宫里的太后再是不喜那边,也从来没说过那是假的。自己最初再是心有疑虑,但是不是自己亲阿玛自己不认识吗?况且,十四叔,十六叔这些叔叔还活着呢。如果二十叔他们会认错,但是十四叔会认错吗?十六叔会认错啦?十四叔跟阿玛是一母同胞,怎么可能把骨肉手足给认错了。
十二叔……未必不知道皇阿玛就是皇阿玛。他是自觉无法从皇阿玛那里得到谅解,企图故技重施,再一起挑拨自己跟皇阿玛之间的关系。
如果说是这样,那他所作所为就有了解释。他就是要跟反贼合作,然后引导这些反贼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就是要把一顶‘冒名顶替’的帽子硬给皇阿玛扣在脑袋上。
只要自己相信那个钱氏是自己的亲生额娘,哪怕不用相信,只要有一些怀疑和犹豫,那么钱氏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就不得不思量。到时候钱氏若说皇阿玛是假的呢?自己心里是不是也会有一些小小的提防。
对十二叔来说,自己心里的这一点提防只要在,他就永远会是自己用来掣肘皇阿玛的棋子。
可他躲在背后算计的何止是皇阿玛,还有自己这个皇帝。
难怪皇阿玛不喜十二叔,此刻他也觉得身边有这么个人为了不大目的可以不计后果的算计的人,浑身都发凉。
乾隆摆摆手,“你先下去……朕要想想。”
傅恒犹豫了一瞬又道:“还有一事,奴才没敢叫落在纸上。”
嗯?
乾隆看他:“你说。”
傅恒低声道:“审讯时,一个死囚言说,万岁爷生母另有其人。另一个又说,是他们的人将王府里的孩子给换出来了。用一个男婴替换了原本的格格……那格格还养在江南呢。这事奴才不确定履亲王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应该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就不会是如今的动静。
乾隆突然后怕起来,莫须有的事要是叫别人知道了,未必不会拿此事做文章。
他气急而笑:“皇阿玛是假的,皇额娘是假的,额娘是假的,朕是假的,永琅是假的……”我们一家三代都是假的是吧?
这群反贼,还有什么是不敢编排的。
“知道的都给朕清理干净,从此朕不想再听到这些留言。皇阿玛皇额娘是亲的,永琅是朕的儿子,朕不呆不傻,是谁都能随便糊弄的?”这股子怒气一股脑的发出来,想起自家那十二叔,他冷笑一声:“诋毁太后,气病了太后,叫他在家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外出。”
这处罚不重也不轻,要说没事,随时都能解禁。要说有事,那一辈子想不起来,你就在府里终老到死吧。
十二接到这个旨意的时候这才意识到坏事了。
这次是真的坏事了!自己查四哥的事一定是被四哥知道了,所以这一步步的,自己其实是踩到四哥设的套里去了。想起自己曾经审问过的死囚,他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太自负!太大意了!
谁知道绕了一圈之后,套进去的会是自己。
更关键的是,皇上不仅不怀疑四哥四嫂了,连永琅也不疑心了。他也不怀疑永琅不是皇家的孩子,但这皇家的孩子未必是万岁爷的孩子。他一直想在这个上面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现在好了,自己没证明永琅不是皇子,反而反证了永琅的身份。谁再怀疑永琅,万岁爷头一个不答应。他怕,今儿被指摘的是永琅,那么明儿被指摘身份的就可能是他。
或许打从一开始,这个套就设下了。要不然,为何明明那么些反贼,四哥不说杀呢?他就是在引得自己将他往别的方面想,然后一步一步的收紧口袋。要不然,为何明明弘昆已经很不好的身子,在最后一次服药之后,真就神奇的好了起来了。再想想自杀而死的那些人……可以判断出,最后一次药,一定是四嫂给的。
救了自己的儿子,看似给的是救命的药。可也正是这药,证实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欺骗万岁爷。于自己而言,这给儿子救命的药就变成了给自己的催命符。
多年不见,不仅四哥的手段更高明更隐晦了,便是连四嫂也变的不好对付了。
自己这次……输的不亏!
这些东西自己可以掰碎了说给万岁爷听,上折子也行的。但是……自己还有几年好活?那一丸药就是给自己最大的震慑:你要老实认命,你儿子还有的活。你要不认命,一药可救人,一药也可杀人。
摆在自己面前的除了认罪,别无二法。
多少的不甘,却不得不以此落幕。他枯坐在书房,整整的一晚上,最终唯有苦笑。他是苏麻喇姑养大的,姑妈待他极好。她告诉自己要秉持中正,控制欲念。早年,他时刻记得这些话,也确实是没有参与到兄弟们的争斗中去。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呢?从看着十三一飞冲天的时候,在从一次次见了十三得客气讨好的时候,他变了。十三可以,我为何不行?况且,他找的一条最稳妥的路。老四厌恶老八,老八选了弘时,那弘时必然走不到最后。所以,他选了弘历,半生的呕心经营,在乾隆朝,他就是雍正朝的十三。如果……如果没有四哥的再次出现,他会荣宠一生,寿终正寝。
福晋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跟福晋说的:“人算不由天算,半点不由人。”
富察氏却道:“若没有四嫂,弘昆又怎么还活蹦乱跳的?一失便有一得!”你是愿意自己荣宠一生孤独终老之后尤有哀荣,还是愿意就此作罢,留后人以期将来?
十二呵呵一笑,笑着笑着便不由的声音高昂起来:老八家的孙子都要成亲了,母后皇太后给指的婚,兵部侍郎家的闺女。鲜活的例子就摆在这里,事情终究会过去,过去了便既往不咎。前人不能挡了后人的路呀!
他垂下眼见,颤抖着手拿笔,“你磨墨吧!”
这份认罪的折子得写!
这份折子上,他不仅写了他对四爷的怨怼,也写了他害怕丢失权利而生出来的野心……把那些见不得的人的,都摊开来说。
乾隆看了折子就这么给留下了。十二叔的事情就这么着了,再不用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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