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空

季清山就捣鼓出一副象棋出来叫宋沉陪他下。宋沉上小学初中时学过一点，不过季清山也不介意，不懂就教他，还边和他聊天，气氛好得他都忘了今早的不愉快。
“唉，云飞下个月回来，到时去老金家聚聚？”黎玉辛在看电视，嗑着瓜子问季清山。
宋沉疑惑道：“他不是春节才回过吗？”
季清山看着棋盘，说：“没有啊，他八月份才回过啊。”宋沉心里“咯噔”了一下，漾起的水波迟迟平静不下来。
直到季清山一句“吃！”他这才回过神来，遗憾道：“又输了啊。”
季清山看了看他，说：“下盘叔叔让着你，你这孩子吓得脸都白了。”
直到吃完饭时，季齐审才回来，黎玉辛问他：“奶奶没事吧？”
季齐审坐下说：“结果下周才出呢，奶奶比我走得还快，利索着呢，肯定没什么问题。”
转过脸看了一下宋沉，问他：“你脸怎么这么白？”
没等宋沉接话，季清山笑呵呵道：“输了一下午棋给我，估计给吓到了。”
宋沉也委屈的应了。
晚上黎玉辛要给宋沉弄客房，季齐审连忙道：“别瞎折腾了，跟我睡就得了。”
宋沉没意见，可是心里的疙瘩一直消不去，季齐审骗他。
第二天黎玉辛给他们准备了早餐他们就出发了。宋沉一直愁眉苦脸的，岑箐从他出门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次只玩三四天，所以带的东西不是很多，最重的相机都给季齐审拿了。
这次季齐审自己带了套过来，宋沉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洗完澡后他又累又困，季齐审去洗澡了，于是自己就先睡了。还没闭上眼季齐审的手机没关静音消息提示吵死他了，于是拿过来开静音。按亮屏幕后他被吓到睡意全无。有个叫“亲爱的”给他发了一串的消息。
他手有点抖，抖着打开对话框，刷了一下，所谓的“亲爱的”原来是邓京。他的心有点冷，手刷得累了还没有把聊天消息给刷完，邓京喊季齐审“亲爱的”，季齐审给备注邓京“亲爱的”，给他的备注却是“宋沉”，他觉得有些委屈和心寒，原来季齐审根本就不是在班群聊，而是一直在跟邓京聊。
季齐审一出来就看见宋沉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他走近发现他的肩膀在抖，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宋沉转过身来，把他的手机扔到床上，红着眼眶，问他：“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末了又加上一句：“关于邓京。”
季齐审脑子里和心里的弦同时断了一根，心里想了很多辩解的话，可是传到大脑的却是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宋沉看了他几秒，拿着背包夺门而出。
季齐审看他出去了第一秒并不是想着追上他，而是想着他们得静静，宋沉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于是心安理得的躺下了。
宋沉觉得背上的包千万斤重，他在酒店门口等的，等了一会的都来了，季齐审要走楼梯也应该跟上了，但是却一直没看见他，于是只能认命的去了机场。
去到机场已经十二点多了，本以为会没有票的，但是不知是为了安慰他还是让他快点离开这个城市，居然还有票，于是买了票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像极了路澈当初质问官庭的样子，但是结局却差得远了，没人心疼他，季齐审没有过来抱他也没有跟上来，让他一个人在深夜里等着离开。头痛，心痛，全身都痛，而且觉得自己特别脏，像是专门送上门给季齐审睡的。但是平时连一点小事都委屈到想哭现在却哭不出来，眼眶痛。拼命的用手拨着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哭出来，但是他听见的全是自己无力的呜咽声，眼泪却一滴都没掉下来。
上飞机前他把季齐审给拉黑了，他不能忍受背叛，尽管自己再多不舍，可是原则还是要有的。既然季齐审渴望光明正大的爱情，他可以放手，邓京可以给，虽然这也轮不到他决定。他想，他和季齐审算是完了，完了，才五年，离未来还那么远，他们就走到尽头了。
疲惫的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坑了，回到家他居然连十块都凑不齐，连水都没钱买。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做的也不是喝水，而是回房间睡觉，他好累。
第二天岑箐来到他房间，问：“你半夜回来的？”
宋沉没应，他好困好累。
“你男朋友呢？”岑箐冷冷的甩下这一句。
宋沉听了立马清醒了，困难的睁着眼睛看她，岑箐知道？岑箐知道了！
岑箐盯着他脖子看了一会，嘲讽道：“这是在跟谁秀恩爱？”
宋沉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岑箐指了指脖子，宋沉的心又沉了下去，急忙扯被子盖住。
岑箐似乎很生气，骂他：“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一个男的挂这么多痕在脖子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吗！”骂到一半自己就哭了出来，合着哭腔一起骂：“早知道就不惯着你了，管你吃什么，管你擦不擦防晒霜，黑死算了，居然去学别人喜欢男的！”
宋沉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吵醒更加不好了，还被骂，而且他一无所知，尖锐道：“有早知道干嘛在这里后悔，早知道你就不该把我生下来，现在好了，我分手了，刚给人睡了，就分手了，你高兴了吗！”
岑箐听了，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愤怒的扇了他一巴掌就出去了。
留下也是一脸错愕的宋沉，泪水缓缓滑下，他用手摸了摸，他还是会哭的，于是捂着脸痛哭起来。
第17章目录（十七）
从那天起，宋沉就和岑箐冷战了。宋知宁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两天没见宋沉出房间了，问岑箐她也不回答，他去给宋沉送饭，宋沉一口都没吃，原封不动的放回门口。
他很担心这俩母子，一下班就准时回家，一回家就问岑箐宋沉有没有吃东西，岑箐懒得回答他。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生气了，岑箐的态度终于松了一点，把事情给交代了，把他们吵架的内容给省略了，只说了她因为宋沉交男朋友和他吵了一架，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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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听了很是心累。
宋沉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岑箐决定主动道歉，却发现他的房门打不开了，宋沉在里面反锁了。她的心很慌，拼命的敲门里面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慌着叫人来撬开门，一开门就看见宋沉晕倒在地板上，她哭着叫了救护车，自己上前去用颤抖的手去探宋沉的鼻息，还有气，还有气。捶了捶胸口缓解窒息感，她趴在宋沉身上哭了起来，不停的说“沉沉，对不起，是妈妈错了，妈妈不骂你了，你别吓妈妈。”到最后声嘶力竭宋沉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久救护车就来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帮医护人员把宋沉抬上救护车。
岑箐一整天都很恍惚，医生告诉她，宋沉只是因为不吃不喝和难过过度加上思虑过度导致的昏迷，没有很严重。她这才告诉宋知宁让他来医院。
宋沉睁开眼一阵眩晕，他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觉得两眼一黑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然后一睁眼就在医院了。
岑箐和宋知宁在外面说话，他听不清楚，只能慢慢适应眩晕，过了几分钟，他张开疼痛的嗓子力的喊了一声“妈。”
声音沙哑得他都不敢相信，岑箐听不见就算了，反正他已经醒了，她还会来看他的。谁料刚闭上眼就听见岑箐惊喜道：“你喊我！”
宋沉睁开眼对上她蓄满泪水的眼睛，说：“我好饿。”
宋知宁立马去给他买吃的。岑箐就问他哪里不舒服，他觉得说话好着力，摇摇头，岑箐就伏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被泪水浸湿的衣服像尖冰一寸一寸的穿过他的肩膀，疼到心脏去了。
从出院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小区大门，遛狗也是在小区内，律静岚找他他也找理由推脱了，没有玩手机，也不打电话给谁，别人爱打就打，不打他也清净。
岑箐没有再凶他了，做菜没有买他不爱吃的了，也没有说他交男朋友的事了。在这和和美美的表象下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之前发生的，也不愿再提起。
到了开学，宋沉决定出国读研，岑箐不能接受，一听他说要出国就红了眼眶拒绝，但是最后也不过他，慢慢松口，让他和宋知宁谈谈。宋知宁本来就不禁锢他，他要出国他也不能当拦路虎去阻碍他，只让他好好准备。
直到开学他都没有笑过，律静岚觉得他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话也不喜欢说了，变得很忧郁了，跟她说话也是敷衍，她问过他暑假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没说，只说最近压力大，但是律静览才不信他。
季齐审跟宋沉似乎是在保持一种默契，你不联系我，我也不联系你。但是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无所谓，好像默认了自己并没有错，等着宋沉先原谅他。他觉得一点毕业的压力都没有，跑去学车了，他还没有跟邓京断掉关系，所以两人一起去学的车。
律静岚真觉得宋沉不对劲，周末不去找季齐审，也不跟她提季齐审，多了几次她也不敢提季齐审了，所以断定这俩人一定出什么问题了，但是她却无从下手，自己贸然去找季齐审问，宋沉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问宋沉又问不出什么，柳佩婷又不跟季齐审在一个学校，他们的关系怎么也不好问，只能让宋沉开心点，不给他添麻烦。
过了大四的第一个学期宋沉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变得忙起来了，准备出国考试，准备资料，其他的事宋知宁都给他办好，他还要安抚岑箐，二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要离开她这么长时间去一个人生活，岑箐每天都在盼着他改变主意不去了，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当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时，宋沉才发觉原来一年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他居然能一年没和季齐审联系能一年没见他，就像是当初那些初中高中同学那样断了联系就是陌生人了。
“喂。”当接通电话那一瞬间，宋沉觉得这个字简直说不出口，不是说好可以坦然面对吗？
季齐审玩着电脑，看到来电显示狂欢了一下，道：“怎么了？”
宋沉听了这句话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很响，很疼，是手机太重了压得手痛吗？一定是的。
“晚上有空吗？”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
季齐审很不解的应了。
宋沉不要季齐审来接他，约好在电影院门口见面。
当季齐审到时宋沉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他依旧挺立的身影，他觉得宋沉应该原谅他了。
“宋……”
“先别说话，答应我一件事，看电影时不能睡觉。”没等季齐审说话他就开口了。季齐审真的越来越帅了，一上镜就能分分钟出道。季齐审点点头，难得这么乖。
但是等到电影开场后，宋沉是真的觉得心寒，电影还没播到二十分钟季齐审就眯起了眼，宋沉推了推他，他立马就坐直了，第二次也是一样，推醒他没够十分钟立马就睡着了，推了三次他就不想推了，看着屏幕都是模糊的。
“你怎么又哭了？”电影完结季齐审自己醒来了，像上学时放学一样，到下课时间自动醒来。
“太感人了。”宋沉随口敷衍他。
走到停车的地方，季齐审用手再一次擦去他的泪水，说：“要回家还是要兜风？”
宋沉握住他的手，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亲完后季齐审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这一瞬落在宋沉眼里，他闭了闭眼，说：“回家吧，我有点累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毕业论文你要好好的写。”
一回到家就抑制不住哭了起来，捂着胸口不停的抖，很疼，心很疼，那根本不是手机太重，是心碎了。岑箐一直舍不得他出国，他想借这场电影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季齐审一个机会，但好像没有用，季齐审并不在乎。
躺在床上不停的想，想在出国前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一遍，但是他是那种能想却不能多想的人，比如季齐审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们的未来，是不是季齐审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再比如，校运会那次季齐审走向的并不是他们班，而是邓京，他当时没有注意到邓京就在旁边。季齐审今晚也没有跟他解释，抽空解释一下都没有。又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不跟季齐审去k大，为什么要摔坏相机镜头，为什么不好好看紧季齐审，但是想到最后，又觉得季齐审不爱他了就是不爱了，就算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也换不回一个爱他的季齐审，他凭什么都觉得是他的问题，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季齐审开心的回到家，想着宋沉明天就该打电话给他了，摸摸口袋拿钥匙，发现自己拿了纸巾，想了想，没事反正宋沉已经原谅他了，就把那包纸巾扔到鞋柜上，自己跑去写毕业论文，他已经得到驾照了，就差毕业论文了。
宋沉最怕分别了，岑箐哭着让他注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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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钱不够就说，去到就联系他们，以后也要多多联系他们。
他虽然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却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忽然不想走了。宋知宁在催他了，不舍的和岑箐说了再见，低头那一瞬间自己的眼眶也红了，泪水迅速涌上来，好像越长大越喜欢哭了，真是没出息。
季齐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欢喜的打开手机看宋沉有没有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过来，哎，有消息。
欢喜的点开短信，看到的第一眼季齐审的心情就将至到了冰点。
齐审，我出国了，祝你幸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律静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一接通律静岚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宋沉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出国了！”
季齐审还没反应过来，宋沉出国了？不，这不是真的，昨晚他们还一起看着电影呢，这一定是梦。可是眼泪却莫名其妙的落了下来，当湿凉的液体滴到手上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哭？明明劈腿在先的是他，不承认错误的是他，不解释的也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哭！
他好像真的是一个特别贱的人，和宋沉交往时要和别人玩暧昧，犯了错不主动联系宋沉承认错误还等着宋沉主动原谅他，等宋沉离开后又才发觉自己真的有爱过他，甚至不能接受他离开。所以他恨，他悔，他绝望。
拿出手机和邓京断了关系，删了联系方式。他要做的首先是要完成毕业论文，宋沉大三时就嘱咐他了。
放暑假了，他就有时间伤感了。
第一天黎玉辛去叫他起床，一推开门，烟味立马冲进鼻子，呛得她退了几步，皱着眉开窗，开空气净化器。等他的房间能好好呆人了，才进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看清了地上的烟头，她气的不打一处来，强忍着怒气问坐在地上的他：“你这是在干嘛？”
季齐审眼神空洞，胡渣实在是刺眼，他道：“宋沉出国了。”
黎玉辛忽然不说话了，季齐审和宋沉去b市那一天她去叫他们起床，一开门就看见季齐审抱着宋沉睡，她当时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赶紧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让自己别想这么多。然后这一年宋沉再没来过家里，她就真的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直到今天季齐审的一句话给钉了实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为是宋沉甩了他然后出国了，于是过去拍拍他的背，还没想好怎么说，季齐审就开口了：“他特别好，总是乖乖的很听话，从来不让我担心，但是有时又很娇气，拿相机都嫌重。”黎玉辛就安安静静的听他讲。
“可我放着这么好的人不爱偏偏学劈腿。”忽然黎玉辛拍他的手停了下来，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我不主动承认错误也不主动解释，就等着他主动原谅我，我他妈真是个人渣。”
“看电影他叫我别睡，可我睡着了三次。”
“但这么好的人我给弄丢了。”说完就把头埋在膝盖上抽泣了起来。黎玉辛见状默默出去了。
季齐审想起宋沉追他时不要脸的过来“喵”一声还问他喜不喜欢猫，又想起第一次吻时宋沉还羞得喘不过气来，想起宋沉拉他拍照时傻里傻气的比个剪刀手的模样，想起第一次滚床单时紧张得傻里傻气的表情和不舍得抓他背的心疼，当时技术不好，好像把宋沉弄得很疼了，又想起宋沉那晚离开酒店时的表情和看完电影的疲惫，他真的是个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去翻背包，宋沉的相机还在他这里！
第18章目录（十八）
宋沉回来并没有着急找工作，先去官庭家晃晃，再替岑箐带狗去打疫苗，还去看了唐河瞑。
唐河瞑这个名字是挺奇怪的，河暝河暝，最后真的瞑在了水里，这个宋沉也是前几年才得知的。
唐河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长得好看被养了挺多次，但每次都被送回来了，原因是他性格孤僻难相处。他全靠着保障金和奖学金上学，但是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是个好人，到了年龄没把他送走还继续让他把孤儿院当家，让他上学给他一个住的地方。但是可能命中注定吧，他毕业后没几年跑去当志愿者参加海上援救，那年台风很严重，沿海地区的损失很严重，这是他听萧颖说的，具体怎么样他不太清楚，只是从网上了解到一点。然后唐河瞑就跟着去海上援救了，但是却再也没醒过来了。
去到墓地凭着记忆找到了他的墓碑，却惊骇的看到他旁边居然是萧颖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找谁问，为什么萧颖也不在了？
一个星期后他也该找工作了，其实也不用找了，去氏走个后门就不愁吃穿了，但是他想显摆一下学历，最后还是走了正常的路径。
他把简历投去氏的金融公司，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宋沉学的也是金融，所以只投了氏，投完就在家等消息。
几天后，有电话来叫他去面试，宋知宁把流程都告诉他一遍了，岑箐就负责夸他帅，毕竟回来第一次穿正装。
面试完了就随便逛了公司一圈，今天周末，没什么人上班，但是还有些加班的，他逛到总经理那层楼就看见有个小孩屁颠屁颠的乱跑，好奇谁这么心大让孩子到处乱跑，过去当回好人。那孩子长得超级可爱，他第一眼看到就被萌翻了，软声让那孩子过来他这边，那孩子看到他真的过来了，宋沉不由得又自恋了一通，他真是老少通吃啊。
“你爸妈呢？”他捏了捏那可爱的小脸，心里被萌的一塌糊涂，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啊！
小家伙慌了一下，转了个圈看向四周，把双手递给宋沉让他抱，宋沉看他挺着急的于是就把他抱了起来，还行没多沉。
“去哪？给叔叔指条路。”他一抱起孩子就让他指路。
小家伙想也没想乱指一通，宋沉带着他到处乱跑，抱了没多久就觉得沉了，于是就把他放下来，小家伙被放下来还有点懵，定定的看着宋沉，再次把手伸向他：“抱。”宋沉想拒绝，但是又怕他哭，再次伸手抱住他，哇，好沉好累。
“小愆！”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唤，小家伙在他手里不停的扑腾要下来，宋沉都快抱不住了放他下来，赶紧带他走去声源处。
“小……”季齐审刚去休息室喝了杯水回来就不见季愆了，急忙出来找，看到眼前宋沉正牵着他儿子，叫唤不由得顿了下来。
“爸爸！”手里的小家伙一看到季齐审就兴奋起来，火速抽开宋沉的手来到他身边，这个叔叔抱得他很难受。
屁颠屁颠的跑去季齐审面前，把双手伸给他让他抱，季齐审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
宋沉有点不太好意思，觉得像是诱拐小孩，有点窘迫道：“你儿子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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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齐审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温柔似乎要化成水溢出来一样，他道：“有空吗？我们聊聊？”
宋沉正好也有问题想问他，于是点点头等他拿东西就和他出去了。
去的是咖啡厅，宋沉记得他以前不爱喝咖啡的。
小家伙一看到他们面前的咖啡就扑腾着指着它跟季齐审说：“要喝。”季齐审不给，塞了本书给他让他自己看，小家伙委委屈屈的接过了，拉着季齐审的手，可怜巴巴道：“就一口。”
季齐审无奈的给他滴了一滴，小家伙舔到咖啡就把脸皱了起来，说：“苦的。”
季齐审就翻开书给他，说：“都说不能喝了。”
宋沉看着觉得好笑，全然不知季齐审在看他。
“那个，宋沉。”季齐审喊了他一下，宋沉立马回过神，说：“怎么了？”
“我没有结婚。”
宋沉惊讶的“啊”了一声，问道：“那这孩子……”
季齐审看着他，眼神炙热，道：“萧颖和河暝的。”
宋沉猛地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于是低下头装作搅咖啡，说道：“我那天……去看了一下河暝，没明白……萧颖怎么一回事，方便说吗？”
季齐审犹豫了一会，宋沉见状立马道：“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季齐审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书的季愆，道：“也不是不能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河暝出事后萧颖就怀孕了，谁劝都不肯打，执意要生下来，说来惭愧，”说到这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我都不知道她有先天性疾病，不过她说她没产检她也不知道，以前都好好的干什么都没问题，可是孩子那时候也打不掉了，所以让我们好生看着，生孩子那天我在医院陪她，因为早产只保得住孩子保不住大人，她把孩子扔给我……就走了。”
其实本来是可以保大人的，但是萧颖不肯，时间拖得久了就只能保住孩子。最后萧颖跟他说她是她奶奶捡来的，本来早该死了的，是她奶奶给了她命，她唯一爱过的两个人都不在了，她觉得这么多年真是白过了，活下来也对生活没有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