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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命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
他伸手指了指前面:“咱们俩沿着这道街往西走,走到前面十字路口再向南拐,约莫走一里地,就是大帅府了!”
玉芝喃喃道:“原来这么近啊!”
如果林大帅的确是阿沁,那她就想法子在这附近典个宅子住下,希望能够有机会看到阿沁……
以后阿沁去哪里,她就悄悄跟到哪里去……
寒星一边大步流星往前走,一边道:“你不知道么?甘州军卫与大帅府只隔了一道墙,就是为了保护大帅啊!”
玉芝的脸都僵硬了勉强笑着加快了脚步,紧紧跟着寒星往前走去。
大帅府外院正堂十分宽敞轩昂,正前方悬挂着当今天子承安帝亲笔题写的对联,全套的紫檀木家具,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毡,一边的香炉里焚着檀香,颇为庄严肃穆。
永亲王林昕端坐在紫檀木圈椅上,双目沉静看着外面的葳蕤花木。
他生得颇为俊秀,瞧着还是青年模样,衣袍低调华贵,贵气十足。
林昕的右手边隔了紫檀木雕花高几坐着的正是章王妃。
章王妃身材小巧玲珑,打扮华贵异常。
她天生一张雪白的小圆脸,柳眉杏眼,很是甜美,只是大约是思虑太过的缘故,眼尾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瞧着似乎比林昕要大好几岁。
正堂廊下整整齐齐站满了丫鬟嬷嬷,都是章王妃的人,人虽多,却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章王妃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伸出白嫩的手指拨了拨耳环上垂下来的红宝石,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看向林昕:“表哥,阿沁是不是想着有了陛下护着他,咱们都没用了,还让陛下给他改了名字,叫什么林玉润,连玉牒都改了!他分明是不把你这生父放在眼里!”
见林昕不吭声,章王妃继续道:“有了陛下做靠山,他连亲生父亲和嫡母也不放在眼里了,居然让咱们在这里等着!”
林昕垂下眼帘,没有说话,神情依旧淡漠。
章王妃就喜欢林昕这淡漠的样子,伸手去摸林昕的手,撒娇道:“表哥,阿沁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得担负起做父亲的责任,怎么能让他长歪呢!”
她的笑容愈发甜蜜:“表哥,你亲自去请阿沁过来,我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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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做几样致菜肴,你们父子好好饮一杯父子之间血脉相连,哪有解不开的仇怨!”
林昕听到那句“父子之间血脉相连,哪有解不开的仇怨”,心里一动,便吩咐道:“去叫张喜雨过来!”
张喜雨是承安帝派在阿沁身边的大太监,如今担任了这大帅府的管家,林昕是林沁的父亲,自我感觉能够指使张喜雨这奴才。
此时张喜雨,也就是张总管正在书房里劝说林玉润:“……大帅啊,这些年那姓章的毒妇给你下过多少次毒了?给你设置了多少陷阱了?坑害了你多少次了?她手上人命太多,满手鲜血,太肆无忌惮了,分明已经疯了,咱们得小心着些啊,不如找个理由不见吧!”
林玉润扣上玉带,语气平静:“章氏愚蠢疯狂,不值一提,可是她的母亲是荥阳长公主,她的哥哥是当朝太尉章端,她的背后是门生故吏遍朝野的章氏家族。”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张叔,我们只有等,等到我们能够扳倒章氏家族的那一日,再来解决章氏。”
跨出书房之后,林玉润忽然停住了脚步,背脊挺直站在那里。
张喜雨上前一步,听到了林玉润低沉缓慢的声音:“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永生铭记。”
第70章
大帅府外院东侧有一排院子,其中东偏院是甘州节度使林玉润的外书房。
东偏院内种满了翠竹,竿竿翠竹在秋风中瑟瑟作响,颇为凉爽。
外书房原本是一明两暗三间房,只因为林玉润素喜阔朗,便被打通成了一个大通间,里面不过摆了几样书案桌椅,很是宽绰,林玉润一向在这里接见甘州的文武官员。
此时外书房内坐了七八位甘州的文武官员,他们能够登堂入室,进入外书房内坐着,而不必在外面候见,自然都是林玉润的亲信。
这些人中最显眼的当属许灵。
许灵美滋滋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拈着小巧玲珑的素瓷茶盏,摇了摇,然后抿了一口,笑眯眯看着在谈论甘州政务的同僚们,心情甚是愉快。
此时正是下午将近傍晚时分,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照在许灵的脸上,越发显出了他的清俊白皙神采飞扬。
其余官员见他如此得意,都笑了起来,道:“许灵,你坐那里做什么?晒你的小虎牙么?快过来和我们坐一块!”
许灵正要从善如流起身,却看到大帅的小厮飞雪急急走了过来,心里一动,起身迎了出去:“飞雪,怎么了?”
飞雪看了一眼外书房内,低声道:“许大人,寒星有急事来找您,正在府门外候着呢!”
许灵想了想,看向飞雪:“这里你帮我招呼一下,我去外面看看!”
寒星跟了他多年,性子很稳重,做事妥当,这个时候来找他,估计真的有急事。
玉芝和寒星一起站在大帅府正门东侧的老柳树下。
她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大帅府正门,一想到阿沁很有可能就在里面,一颗心就似浸入了温暖的春水之中,飘飘悠悠,仿佛没有着处一般……
寒星一眼看见许灵走了出来,忙道:“玉芝,大人来了!”
玉芝忙集中注意力,随着寒星上前迎接。
许灵有一段时间没见玉芝了,见玉芝似乎又长高了些,不由笑了,小酒窝深深:“玉芝,寒星,你们有什么事?”
寒星看了玉芝一眼。
玉芝眼波流转打量了四周一番,见午后街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靠近,便低声道:“大人,我听说永亲王和章王妃来甘州了!”
许灵点了点头,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
作为节度使林玉润的亲信,他倒是知道永亲王是林玉润的生父,而章王妃则是林玉润的嫡母,只是如今林玉润被陛下改了玉牒,得叫永亲王“叔叔”,叫章王妃“婶婶”了。
玉芝垂下眼帘,心思如电,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这才抬眼看向许灵,轻轻道:“大人,我听说章王妃的胞兄章太尉在担任西南节度使的时候,得到了一种奇药,无色无臭无味,若是掺入茶酒汤粥,根本尝不出来,却能令人七窍出血,在一盏茶时间内死去。”
许灵闻言一震,双目微眯盯着玉芝。
玉芝毫不退缩,迎上许灵的视线:“大人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我能够保证是真的。”
许灵继续看着玉芝。
章王妃多次毒害林玉润,这在京城官场并不是秘密,只是玉芝所提的奇毒,许灵倒是没听人提过。
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奇毒么?
玉芝见许灵面无表情,心中着急,忙道:“许大人,章王妃从来都没有理智,她是个疯子,她根本不考虑别的,只要让自己心里痛快!”
想到章王妃的疯狂,玉芝心中着急,情不自禁上前一步,紧紧攥住了许灵的手:“大人,求您了,章王妃爱永亲王爱得发疯,绝对容忍不了庶子过得好,她一定会出手的!”
许灵的手被玉芝攥得生疼,他凝视着玉芝,总觉得这一切太怪异了。
玉芝大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晶莹的水雾:“大人,您若是能够救大帅一命,他定会知恩图报,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您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啊,即使什么都没发生,林大帅也不会埋怨您的!”
看着玉芝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许灵心脏莫名地阵阵蹙缩,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他咬了咬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这就过去,你跟着寒星去街口那家胭脂水粉铺子等我!”
玉芝听了,心中欢喜,眼泪夺眶而出:“知道了,你快去吧!”
林玉润出了内书房,大步向外走去。
张总管带着人紧跟在后面,眼睛盯着林玉润的背影,见他不过十六岁,可是身材修长,背脊挺直,似模似样,心里不由十分欣慰。
他还记得林玉润刚进宫时的模样,六岁的小男孩,白白嫩嫩的,大眼睛黑泠泠如黑宝石,可爱极了,给膝下空虚的陛下带来了无数的开心和快乐。
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这可是陛下亲自教养的孩子,大周王朝未来的皇太子!
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看到亲爱的阿沁登上帝位,张总管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林玉润一行人刚出了内院通到外院的月亮门,便看到了在前面那丛蜀葵旁徘徊的许灵。
许灵一见林玉润出来,忙笑着迎了上去,拱手行了个礼,这才道:“大帅,您这是去见永亲王和王妃?”
林玉润瞅了许灵一眼:“怎么了?”
许灵笑嘻嘻道:“大帅,属下有一句话想私下和您说一下!”
林玉润看了看日头,发现已是夕阳西下时分,便道:“很急么?”
许灵认真极了:“很急很急。”
林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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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走到了前面的一株百年菩提树下。
这里就孤零零一棵老树,说话时倒是不怕隔墙有耳。
许灵跟了上去,见侍候的人离得都远,这才开口道:“大帅,我刚得到一个消息。消息来源属下不能说,可是属下觉得如果不禀报您的话,属下怕是会遗恨终身!”
林玉润见一向爱笑的许灵变得一本正经,也重视了起来,道:“你说吧!”
他素来言简意赅,懒得废话。
许灵深吸一口气,道:“据说多年前章王妃的胞兄章太尉在担任西南节度使的时候,得到了一种奇药,这种药无色无臭无味,若是掺入茶酒汤粥,根本尝不出来,却能令人七窍出血,很快毙命。”
林玉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微颤,眼睛幽深看向许灵:“谁告诉你的这个消息?”
许灵见林玉润脸色都变了,当即躬身道:“启禀大帅,属下不能说!但是属下可以保证,属下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担心大帅!”
他悄悄觑了林玉润一眼,发现林玉润眼睛湿润了,而且脸色苍白,双手微颤这些都和方才玉芝的反应相同!
林玉润把手负在身后,向西踱了几步,扭头看向许灵:“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许灵行了个礼,这才退了下去。
看着许灵的背影消失在凌霄花走廊,林玉润陷入沉思。
若许灵说的是真的,那当年他母亲被章王妃毒死,所中之毒,怕就是这种毒了……
这些年来,为了提防章婕做手脚,皇伯父和张叔可是了不少心血……
原来这种毒如此奇妙……
林玉润俊秀的脸上现出一抹冷笑来:那就试试吧!
他是庶出,他的娘是侧妃,他们母子其实早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林玉润当年才六岁,却记得清清楚楚,娘亲一直教导他,这王府是嫡出的弟弟林涵的,他将来要和娘亲一起搬到外面宅子分府另过,母子两个自由自在生活。
可即使如此,章王妃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母子……
大帅府外院正堂内,章王妃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
她慢慢走到紫檀木格子窗前,看了看外面,跺了跺脚,娇嗔道:“表哥,太阳都快落山了,阿沁还不来见咱们!”
林昕也有些愤怒,淡淡道:“他毕竟已经被记在别人名下,名义上是别人的儿子了,咱们不过是他的叔叔婶婶!”
章王妃走到林昕身边,嘟着嘴正要撒娇,却听到外面传来通报声:“启禀王爷王妃,林节度使到!”
林昕闻言,不由微笑阿沁这孩子毕竟有孝心,还是来了!
章王妃给旁边侍候的亲信王嬷嬷使了个眼色。
王嬷嬷会意,亲自做准备去了。
林玉润带着张公公走了进来,含笑看了高坐在紫檀木圈椅上的林昕和章王妃一眼,端端正正拱手行了个礼:“侄儿见过七叔,七婶!”
林昕热切地看向长子,见他生得高挑俊秀,有几分像他生母的模样,不禁大为欣慰:“你娘没福,若她能活到现在,见你如此,定会很欣慰!”
林玉润垂下眼帘,浓长睫毛在眼睑上印下丝丝缕缕的影子:“七叔说的是。”
章王妃看到林玉润,手指头就作痒,心里也痒痒,恨不能立时三刻看到林玉润七窍流血死在眼前。
她甜美一笑:“表哥有两年没见阿沁了,你们父子好好叙叙吧!王嬷嬷,把陛下赏赐的太平猴魁沏一壶送过来,我记得阿沁最喜欢喝的茶便是太平猴魁!”
王嬷嬷笑着答应了一声,很快就用托盘端了一个素心瓷茶壶和三个茶盏送了进来。
林玉润看了王嬷嬷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第71章
素心瓷是大周贵族常用的一种瓷器,色泽莹白,晶莹剔透,极为珍贵。
此时王嬷嬷送来的这套茶具,正是素心瓷中的品,每个角度都完美无缺。
王嬷嬷走了过来,屈膝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大公子!”
她是章王妃的奶娘,一生无儿无女,对章王妃忠心耿耿。章王妃不能见光的那些事都交给她去做。
章王妃起身,亲自端起一盏茶奉给了永亲王林昕,自己也取了一盏,含笑看向林玉润,态度傲慢:“这是皇帝表哥赏给我的太平猴魁,我记得你母亲就爱喝太平猴魁,你也爱喝,今日趁这个机会,你也尝尝真正的太平猴魁吧!”
林玉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王嬷嬷走到林玉润面前,屈膝行礼,举高了托盘。
林玉润随手拿了托盘上剩下的那个茶盏,揭开碗盖看了看,笑了,声音清凌凌的,似带着一股春风:“这不是真正的太平猴魁。”
他看都不看章王妃瞬间变了的脸,吩咐张总管:“张喜雨,沏一壶真正的太平猴魁送上来。”
张喜雨答了声“是”,恭谨地退了下去。
章王妃见林玉润能够随意指使张喜雨这个承安帝身边的亲信大太监,心中又妒又恨,冷冷道:“我的太平猴魁是皇帝表哥亲赐的,怎么?你的太平猴魁比陛下的还好?”
她这话说的太刁钻,连永亲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林玉润一脸稚气的笑:“七婶,皇伯父正是知道他的太平猴魁没我的好,这才都赏了人的!”
章王妃:“……阿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诋毁陛下!”
永亲王打圆场道:“太平猴魁这种茶市面上很常见,可是太平县才多大,而产太平猴魁也就新明乡的那几个村子,而且最好的太平猴魁产地还得坐北朝南,高度适合,树木茂密,每日的日照不能超过两个时辰,还得是云雾缭绕的茶园,因此大部分人喝的都不是真的太平猴魁阿沁说的也没错!”
林沁犹带稚气的脸上现出一抹讥诮来,一闪而过。
章王妃则拉着永亲王的手撒娇:“表哥!”
林沁的视线落在了永亲王和章王妃落在一起的手上,嘴角翘了起来,清澈的眼中浮出一抹笑意来:“七叔七婶好恩爱!”
永亲王看着林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猛地甩开了章王妃。
方才林沁那个笑,实在是太像他娘了……
章王妃最不怕永亲王的冷淡,当即又拉住了永亲王的手:“表哥!”
正在这时,张总管用托盘端着茶盏进来了。
林玉润起身,态度恭谨,先端了一盏茶奉给了永亲王,又端了一盏茶奉给了章王妃,然后微微一笑:“七叔,七婶,请!”
章王妃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她怕这茶中有毒!
林玉润看向永亲王,笑容温暖可爱,声音温柔:“七叔,这是张喜雨亲自沏的太平猴魁,您不尝尝么?”
章王妃心中慌乱,急急看了过去,发现张总管送来的居然是御用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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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玉青瓷,当即道:“阿沁,你胆子好大啊,这可是僭越……”
永亲王不理章王妃,端起茶盏就要品尝,章王妃直接伸手夺过了永亲王的茶盏放在了一边,脸上堆着笑:“表哥,这茶热,烫着你可怎么办!”
她端起王嬷嬷送来的茶盏递了过去:“你先喝这盏吧!”
永亲王有点烦,眉头皱了起来,最后却不过,只得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品出是什么滋味。
林玉润看了眼前这幕剧,含笑道:“是啊,七婶的好茶怎么能浪!”
他抬起下巴示意张总管:“张喜雨,王嬷嬷伺候七叔七婶辛苦了,把我这盏茶赏给王嬷嬷吧!”
张总管答了声“是”,端起林玉润手边小几上那盏素心瓷茶盏,笑眯眯走向王嬷嬷,口中道:“王嬷嬷,我们大帅体恤你,来,喝了吧!”
王嬷嬷脸色苍白,一步步后退,双手胡乱摆动:“不不不!张……张公公,不,张……张总管……这……这茶奴……奴婢怎么……怎么敢喝……”
她的牙齿咯咯作响,整个人颤抖着,一步步后退着。
张公公笑容温暖,声音温柔:“王嬷嬷,怎么,这可是永亲王妃的茶,你亲自沏的,你不喝么?”
见张喜雨如此嚣张,章王妃心中怒急,也不再顾忌张喜雨太监总管的身份了,当即起身大喝道:“张喜雨,你这是做什么?你别以为陛下宠信你,你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睁睁看着张喜雨一手拽着王嬷嬷的发髻,一手端着素心瓷茶盏,把一盏茶都灌进了王嬷嬷嘴里。
张喜雨怕王嬷嬷吐出来,随手把空茶盏扔在了地上,手指闪电般捏住了王嬷嬷的鼻子。
空茶盏落在了厚厚的地毡上,几乎没有声音。
王嬷嬷把那盏茶一滴不剩,全咽了下去。
张喜雨还不肯放开她,口中道:“哟,王嬷嬷,这可是章王妃的赏赐,您可要记住啊!”
王嬷嬷浑身战栗着,软软倒在了地上。
张喜雨抬起靴子托起了王嬷嬷的脑袋,让她那张脸朝着永亲王和章王妃。
王嬷嬷的脸十分骇人,眼中、鼻中、口中、耳朵里都汩汩流出鲜血。
章王妃脂浓粉艳的脸变得苍白,那种苍白甚至透过脂粉显现了出来,她浑身都在发抖。
王嬷嬷是她的奶娘,陪她三十多年,什么都为她做,为她杀了那么多人,是她最亲近的人,如今,要眼睁睁死在她眼前么……
永亲王呆呆坐在那里。
有很多事情,他心里也猜测过,却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如今阿沁把这一切假象撕开,让他看到了活生生的现实。
林玉润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泪流了出来,起身走到永亲王身前,伸出双手抓住他的双肩,一把把永亲王拽了起来,像扯一个木偶般把永亲王扯到了王嬷嬷那里,声音冰冷:“林昕,你看看,就是这种毒,毒死了我的母亲!”
他猛地松开了永亲王:“因为你,她被人毒死,这么多年来,你睡得安心么?你不知道她一直在看着你么?”
永亲王猝不及防,跌在了王嬷嬷的身上,华丽的亲王袍服上沾了不少血。
章王妃最爱的便是林昕,当即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昕:“表哥,林沁是个疯子,我们快走吧,离开甘州回京城,我们去找我哥,我们去求见陛下!”
林玉润笑了起来,俊秀无匹,声音温柔:“去吧,我不会杀你们的,那可太便宜你们了!”
他直起身子,从张喜雨手中接过丝帕,细细擦了擦手,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林昕,章婕,你们夺去了我的母亲,我要让你们这辈子再无安枕之时。”
在别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位继承人,位高权重的大帅,可是在他已经长成人的身体内,那个失去母亲的六岁小男孩依旧存在于他的灵魂中,永不离开。
章王妃抱着永亲王,抬眼看向林玉润,像看到一个疯子一般。
她这次过来,是因为得知承安帝已经和内阁商议要立林玉润为皇太子了,她不能再等,打算亲自下手弄死林玉润的,连退路都想好了,就说自己发了疯,没想到居然栽在了林玉润手里!
她以为林玉润是小可怜,谁知林玉润是真恶魔!
章王妃心中满是无助害怕,放声大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往日风姿不见影踪:“表哥,我们走!我们走吧!”
林玉润懒得再搭理他们,抬腿离开了。
张喜雨紧跟着他走了出去,到了大厅外面,大声吩咐跟他的人:“等永亲王贤伉俪离开了,把大厅里的家具地毡都烧了,得恶心人!”
许灵一直在外书房等着。
直到见到林玉润在侍卫簇拥下走了过来,他才略微放心了些,第一个迎上前去,打量了林玉润一番,见他气色甚好,这才彻底放心了,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林玉润见许灵如此,心中不有些感动,面上却是不显,微微一笑道:“他们都还在里面吧?”
许灵刚答了声“是”,里面那几个文官武将就涌了出来,纷纷行礼,口中道:“大帅,许灵非要献殷勤,我们怎么能拦着他?只得等他献罢殷勤再出来行礼了!”
林玉润笑了起来,原本幽深的双眼亮晶晶的,像个真正的十六岁少年一般。
他比许灵还高一些,揽着许灵的肩膀向外书房走去,口中道:“许灵的殷勤我到了,以后他就是我的兄弟了,你们别妒忌啊!”
众人见大帅同许灵勾肩搭背,大帅少年俊秀,许灵天生娃娃脸,都是高挑的身量,果真像哥俩一般,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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