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红豆生民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凝陇
秦学锴惊讶地张大嘴巴。
王彼得冷笑:“荒诞不堪,这得疯成什么样才会试这个法子。”
“既称为‘祭’。”贺云钦看着邓归庄,“可见必须要有祭品。”
邓归庄点头,索性到案头取下一张未用过的纸笺,取了别在长袍上的自来水笔,在纸上画道:“祭品需选三名阴人,且这阴人需选‘不洁’之阴人,因在暹罗玄宗里,不洁阴人深为司礼所恶,是祭品的首当之选。作法人按照三名阴人的生辰月份排序,先用木钉封了第一人的七窍,将此人的尸首置于水边,名为‘问路’,待七日后,又封第二人的七窍,名为‘探桥’,再复七日后,封最后一名阴人的七窍,名为‘成祭’,与此同时,主阵人将续命之人的八字写于符纸上焚烧,至此这邪术才算完成。”
王彼得跟贺云钦对了个眼:“第一名受害者的尸首于八月二十九日被发现,到今天为止,正好是过了七天,换言之,第二人的所谓‘探桥’需今晚之前完成?”
邓归庄道:“正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布阵的人不会想到这么伤天害理的法子,一旦启动,想是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绝不可能半途而废,不然他献祭不成,反会被降头所反噬,既已有了第一名受害者,第二名祭品理所当然需在今晚之前就位,七日后第三名亦然,就不知第一名受害者是在何处发现的?”
贺云钦道:“就在江边桥下,离码头不远。”
邓归庄唔了一声道:“那就对了,这人深谙暹罗国的道术,布起阵法来紧遵道家推术,一步都不差。中水,西山,东为度戒,三名祭品对应不同方位,以阴人为匙,各自叩开一扇阴门。第一名祭品既然已献出,第二位想来是按书上所言,藏于西山,第三名么,应在东首,可惜我也对暹罗道书也只懂得些皮毛,虽知道这阵法的原理,却不知具体该将祭品放在何处。”
王彼得凝眉道:“邓先生,听你刚才的解释,剩下两名祭品不仅需藏在不同的地方,且需按照拟定的时辰死去?”
邓归庄一板一眼道:“正是如此,所以你们如果想找到活着的其他两名受害人,至少需在今晚十二点之前找到他们的下落,不然就算找到了,第二名受害人恐怕也会被主阵人所杀害。”
***
红豆上完第一堂课,实在困乏不堪,只待下了课,便到校门口坐电车回了家。
回家梳洗完换上干净衣服,正要跟母亲细说昨晚之事,哥哥回来了。
“陆家那个车夫仍未找到。”哥哥已数天数夜未回家,一回来便进了屋,随便换了件干净衣服出来,又往外走,“去陈金生家门口附近守了大半夜,陈金生根本未回来,他家里的老婆和孩子,对他所犯的事也概不知情。好在刚才贺先生和王探长已找人解释了那阵法,现打算先去西山进行搜索,按陈金生的作案思路,他应该正跟第二名受害人在一处,就不知道这拟定的第二名受害人是陈白蝶还是玉淇。”
说完,只说一句:“等有了消息我再回来。“
红豆和虞太太未来得及细问,虞崇毅便关上门出去了。
红豆向哥哥打听案情的盘算落空,只得回房耐心等消息。
谁知刚上床躺下,就听虞崇毅在楼下喊她:“红豆,玉淇那方沾了香水的帕子是不是放在了你处。”
红豆一愣,深觉机会难得,忙取出那帕子,咚咚咚下楼。
推开大门一看,不止哥哥,贺云钦也在,两人站在裁缝铺前,正低声商量着什么,她几步下了台阶,走近二人道:“给,帕子。”
贺云钦看她一眼,接过那帕子道:“那我们先走了。”
红豆皱了皱眉,怎么这人利用完就将她撇开,见二人已往巷口走了,忙也跟上。怎奈这两人人高腿长,她需得小跑才能勉强追上他们的步伐。
虞崇毅一径走到巷口,听到后头脚步声,回头一看,见妹妹也跟了上来,哭笑不得道:“红豆你回家休息,跟着我们做什么。”
红豆理所当然道:“那旧籍还是我在学校团契发现的,现在阵法破了,你们去找玉淇表姐,难道我就跟不得么,如果实在不便让我跟着,那我就回家等消息。”
贺云钦听了这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想是才回家梳洗过,她白净的额头黏了几缕湿发,早前那套洋装不见了,换了身极清爽的浅绿色绣白茉莉花的袄裤,许是怕冷,外头还披着件玉色绒线衫。
再往下一看,她脚上趿着半旧的红色圆头皮鞋,袜子尚未来得及穿,一对酥雪般莹洁的脚踝露在外头。
他摸了摸眉毛,将视线从她脚上生生拔开,以无所谓的口吻对虞崇毅道:“既然虞小姐想帮忙,那就让她跟着吧。”
“可是那陈金生可是穷凶极恶,万一”
贺云钦已经往自家洋车走了:“我和王探长会护着她。”
他这话说得极有自信,红豆听在耳里,莫名滞了下,抬眼往他高拔的背影瞧去,仿佛一瞬间的功夫,这人身上那副傲睨万物的姿态又来了,难得这一回竟半点都不觉得碍眼,
她唯恐他反悔,也不等哥哥继续反对,顺势便钻上贺云钦的洋车道:“哥,我只是想帮着找玉淇,你就放心吧,若有危险我绝不下车。”
虞崇毅只得作罢,另上了警察厅的洋车。
***
王彼得本在车上假寐,怎料红豆又跟着上了车,掀开眼皮瞧了瞧,继续闭眼休息。
车发动,红豆问贺云钦:“贺先生刚才去了邓先生处,他是怎么说的。”
贺云钦要言不烦将刚才那阵法解释了一通,道:“





红豆生民国 分卷阅读40
陈金生此人曾是道士,对此类邪术深信不疑,如今他儿子得了怪病,四处求医无果,会铤而走险用这奇怪的办法为儿子续命,倒也不足为奇。要不是我们凑巧在陆家别墅发现了血衣,继而怀疑到陈金生头上,我想,不论那法子到底有没有科学根据,陈白蝶等人都会沦为陈金生儿子的牺牲品。”
红豆纳闷道:“既然三个人都是所谓的祭品,那为什么王美萍第二个被绑票,反而是第一个遇害呢。”
贺云钦问:“你表姐潘玉淇是几月份的生辰?”
红豆想了想道:“是冬月。”
贺云钦道:“陈金生这是遵循古法,按照生辰月份重新编排了祭品的献祭顺序,王美萍的验尸单上显示她是三月出生,陈白蝶是七月的生辰,而你表姐是冬月,三人的生辰排下来,以王美萍为首,她理应成为第一个献祭品。”
红豆古怪地看着他:“贺先生怎么会知道陈白蝶的生辰?”
像她这样的大明星,若非亲近之人,绝不会随意透露自己的生辰。
又记起昨晚贺云钦在听说车夫载着受害人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后,贺云钦曾发了一场好大的脾气。难道他是因为太过于担心陈白蝶的安危,担心到了急不择言的地步?
贺云钦后视镜看红豆一眼,她秀眉微蹙,神情颇认真,显然并非随口问问而已。
一时有些头痛,正琢磨着怎么把话圆过去,就听王彼得瓮声瓮气道:“密斯虞的关注点可真奇怪,你放心,贺云钦要找陈白蝶自有他的理由,绝不会是因为跟这女人有什么亲密关系。”
红豆早暗悔刚才那一问太多余,忙岔开话题道:“刚才邓学长只说了大概的方位,难道就推算不住具体的藏人之处么。”
王彼得接话道:“本埠位于西边的山头统共只有那么几处,其中就有早前搜查过的明泉山,陈金生又是个极死板之人,既阵法有那要求,料他轻易不会胡乱进行改动,所以去西山找肯定没错。可是刚才邓归庄所说的话里有一点不通:陈金生究竟是怎么选择所谓不洁阴人的。陈白蝶是大明星交际花,潘玉淇常在外头走动,以陈金生的粗鄙见识,将她二人视作所谓的不洁之人勉强说得过去,可是那王美萍一脸憨直相,怎么也给他给掳了去做祭品。”
“早前袁箬笠的前头太太将王美萍软禁了那么久,为了讨好王美萍,给王美萍做了好些妇人穿的富贵旗袍,而王美萍被放出来后,又是晚上独自一人上街,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陈金生才考虑将她当作祭品?当然,这些都可以等抓到陈金生再进行审问,我现在只想知道,昨晚陈金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用后尾箱载去大剧院的,究竟是陈白蝶还是潘玉淇,后尾箱藏不下两人,只能是其中一个。”
红豆不解道:“这一点很重要吗。”
贺云钦盯着明晃晃的马路:“如果按照献祭顺序来推算,陈白蝶是第二个祭品,理应藏于西山,潘玉淇是第三个祭品,势必藏于东边度戒。可是这范围实在太广,一处一处搜起来何等麻烦。”
他顿了下又道:“昨晚陈金生将其中一人从明泉山上运下来,还未将此人藏好便撞上了陆敬恒,为了不引来怀疑,陈金生被迫开车送陆敬恒他们去大剧院,之后陆敬恒看电影大概看了一个小时,陈金生完全可以利用电影的一个小时来藏人。”
红豆认真回忆一番昨晚的情形,提醒贺云钦道:“可是我记得昨晚电影还未散场陆家洋车便出现了,陈金生在车又上等了一刻钟,陆敬恒才出来。”
贺云钦不让自己的赞赏之色表露得太明显,只道:“去掉这一刻钟,还剩四十五分钟,一来一回再打个对折,意味着昨晚在大剧院外头,陈金生足有二十二三分钟的时间将后尾箱那人重新藏好。”
红豆点头:“之后我们跟随陆家洋车回了陆公馆,再然后警察来抓人,陈金生弃车逃跑,在贺先生的提醒下,我哥哥他们很快怀疑到陈金生头上,立即开始全城大肆搜捕,陈金生再无洋车做工具,又无法大庭广众之下搬着陈白蝶或是潘玉淇进行转移,如果我是他,只能选择暂且蛰伏,等天黑之后再行动”
她越说眼睛越亮:“因此陈金生很有可能还未来得及将后尾箱那人搬走,那人仍藏于距离大剧院那二十三分钟车程内的某一处!”
贺云钦看一眼王彼得:“王探长。”
王彼得听他二人你来我往正听得过瘾,见问,神不由一振,坐直身体,从怀中取出他自绘的上海地图。
展开一看,在大剧院周围画了一圈道:“抛去马路、书店、理发店这几个地方,距大剧院二十三分钟车程左右、又可供藏人的,大致便是露露百货、程家园巷弄、以及枫晚路那一排亭子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这案子正式结束啦,第一个案子是引子,但是三个案子之间互相有联系。
第二卷和第三卷都是婚后篇。
第二更在晚上十点吧。本章有红包
☆、第28章第28章
等贺云钦开车到了警局,里头果然有大队人马出来,以白厅长和虞崇毅为首,正要分头去西山和东城进行搜捕。
贺云钦瞥见人群中的虞崇毅,有意放慢行车速度。
虞崇毅见贺云钦的洋车缓缓驶过警局门口,心知有异,只跟同僚说要到对街看看,趁他们不注意,便往对面那条僻静的巷弄而去。
贺云钦和红豆几个果然在里头候着,一俟他来,贺云钦就摇下车窗,将刚才他和红豆的判断说了,虞崇毅脸色一亮,忙道:“我这就领人去大剧院附近这几处查找。”
哥哥这一走就是两个小时,中途贺云钦下车,许久不见回来,红豆跟王彼得本就没话讲,这一来更觉得时间过得慢。
托腮等了会,贺云钦仍不上车,她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便推开车门,打算在巷子里随便走走,聊以缓解心底那份焦虑。
贺云钦果然站在车后头吸烟,见红豆满脸忧色出来,将烟掐熄了道:“那边有卖酸梅汤的,虞小姐渴不渴,我去给你买一碗?”
红豆往巷口一看,果然有个小摊子,心知他一向待人很客气,这话多半只是随口问问,忙拍胸脯笑道:“已叫贺先生买过两回吃的了,这回该轮到我请了。”
说着便过去,要那小贩盛三碗酸梅汤。
等小贩盛好,她正要从衣兜里取钱付账,谁知衣兜里竟空空的一文钱都没有。
再一想,刚才回家洗了澡,为了给哥哥送帕子,匆匆忙忙就下了楼,根本未来得及往新换的衣服里放钱,早知道刚才就不说要做东了,这下更下不来台,一时无解,只得自我安慰地想,如果真能顺利找到玉淇表姐,总归要好好谢谢




红豆生民国 分卷阅读41
贺云钦,不如等哪天寻到了机会,她和哥哥正式请一回贺云钦。
这么想着,她便打算厚着脸皮去找贺云钦,谁知他见她半天不付账,早就过来了,想是怕她下不来台,极淡然地取了钱付了帐。
红豆耷拉着耳朵,默默看着他替她解围,一颗心砰砰直跳,怎么也静不下来。
若是秦学锴,她早就开口致谢给自己解围了,今日却大觉不好意思,又暗想,这人这般通透知礼,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他了。
贺云钦付好钱,一眼瞄见她一对耳垂仍在发红,心知她仍觉尴尬,索性端起其中一碗酸梅汤,一口气喝了,搁下茶碗,粲然一笑:“多谢虞小姐的酸梅汤。”
红豆知他未必喜欢喝路边的酸梅汤,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给她递梯子,心里暗松了口气,硬着头皮端了另一碗默默喝了,这才甜甜一笑,仰头看着他道:“这几日麻烦贺先生了,哪天有机会,还请贺先生拨冗,容我和哥哥好好做一回东。”
她故作老成,然而一笑露出一对圆圆的酒窝,不经意便给整张脸庞凭添几分柔媚的稚气。
贺云钦低眉看着,只觉得她皮肤嫩白得不可思议,手心一阵发痒,差点就抬起手来,一把捏住她那饱满莹洁的脸颊。
幸而理智尚在,想归想了,并未实行。又想起妹妹,兄妹俩虽也经常靠在一处说话,他好像从未这么仔细观察过妹妹的脸庞。
见她是诚心诚意要做东,便笑了笑道:“既是虞小姐和虞先生相邀,何来拨冗一说,只待虞小姐拟了时间地点,我自当前往。”说着便抬步往车边去。
红豆端好给王彼得的那碗酸梅汤,跟他并肩而行。
两人走了一截,贺云钦看她一眼,忽问:“虞小姐对潘玉淇的安危似乎格外挂怀,为了破案,已经连熬了好几夜了,想来你们姊妹之间感情甚笃。”
红豆摇摇头道:“我家里以前曾经出过类似的不幸,所以这回一听说我表姐失踪,我们家的人才格外紧张。”
贺云钦微讶:“以前虞小姐家里也有人失踪么。”
红豆脸色一黯:“是我小姨,而且不算是失踪,等发现时人已经没了。”
这话题太沉重了,她不愿意继续往下聊,正要拿话岔开,就听马路对面一阵喧嚷,两人走到巷口,借着夕阳往对面一看,就见刚才警察局出去那彪人马去而复返,不一会,虞崇毅下了警车,令众同僚将一人押往局内。
红豆踮脚看了看,辨不清那人长相,然而因为一份模模糊糊的预感,怎么也掩抑不住兴奋之情。
两人再也无心闲聊,只得回车等着。
王彼得刚喝完那酸梅汤,虞崇毅果然疾步走来了,满脸喜色道:“在程家园,陈金生早前在那地方赁了房子,本是打算让他老婆做些生意,刚才我们去时,他正将陈白蝶和我表妹二人装入了麻袋,黄包车也备好了,看样子打算趁着夜色将二人运走。”
红豆屏住呼吸问:“表姐还活着吗?”
虞崇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活着,只是身上受了些外伤,现已送到医院去了。”
红豆捂着嘴低呼一声,高兴得难以言喻。
王彼得整个人似乎也松懈了不少,面露得色看着贺云钦:“按说这陈金生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是谁叫他倒霉,遇到了咱们俩。”
红豆瞥他一眼,明明是她和贺云钦合力猜到陈金生的藏人地点,怎么到了王彼得的嘴里,全变成他的功劳了。好在她此刻因为找到表姐心情大好,也懒得跟王彼得计较。
虞崇毅诚挚道:“这回真是多谢贺先生了,要是没有贺先生,我们怕是找不回活着的两名受害人了。“
贺云钦极公正地笑了笑道:“令妹也帮了不少忙。”
虞崇毅不便当着外人的面夸赞自己妹妹,只憨憨一笑道:“她从小就能过目成诵,这回出了玉淇的事,我想着她多少能帮上点忙,不然也不会让她跟着跑来跑去。”
怕话题越扯越远,忙正色道:“陈白蝶是陈金生的第二个祭品,阵法要求祭祀地点在西山,所以陈金生特将她藏在明泉山的陆家别墅,本打算今晚时辰到了便动手,谁知昨日先后有两拨人马去明泉山搜人,他怕不小心暴露陈白蝶,当场便用洋车将陈白蝶运下了山,因走得太匆忙,不小心落下了陈白蝶的一件血衣。”
贺云钦看向红豆道:“所以昨晚被藏在洋车后尾箱的定是陈白蝶无疑了。”
想起那两名女学生闻到后尾箱的腥气,明知陈白蝶未死,仍问道:“陈白蝶现在哪家医院,可受了重伤?”
虞崇毅道:“两人都送到红十字去了,不过我估计等影片公司的人过去,极有可能会帮陈白蝶转院到私人医院。”
贺云钦点点头:“我们需得去一趟红十字,既然凶手已落网,两名受害人也已找到,接下来的事都全交给虞先生了。”
虞崇毅看了看红豆,腆然道:“我眼下实在不得空,还得麻烦贺先生送送舍妹。”
贺云钦道:“虞先生客气了,本就顺路,何来麻烦一说。”
将车驶离巷弄。
路上红豆默默看着贺云钦的侧脸。
她本就怀疑贺云钦参与此案的目的,此刻见他极在意陈白蝶安危,更觉得疑窦丛生。可是,如果真照王彼得所说两人没有私情,他会是出于什么缘故这么关心陈白蝶的死活呢。
到了同福巷,贺云钦停好车,见红豆只顾发呆,便提醒她道:“虞小姐,到家了。”
红豆看看贺云钦,又看看王彼得,失踪者找到了,往后恐怕难有机会跟这两人打交道了,起先跟贺云钦相处时还不觉得,真等结了案,胸中又有些淡淡的怅然感,闷坐了几秒,见他二人都不说话,只得慢腾腾下车道:“谢谢贺先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回身进了巷。
贺云钦隔着车窗望着她,小姑娘起先还走得很慢,不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事,马上又昂奋起来,高高兴兴的就往里走。
他既不明白她之前为何不高兴,也不明白之后她又是想起了何事高兴,只他甚少看到人这般懂得自我调节情绪,一时看得暗暗称奇。
王彼得见贺云钦望着红豆的背影出神,大咳一声道:“可看够了?不是还要去红十字问陈白蝶的话么。”
贺云钦自觉对红豆甚为坦荡,怎么一到了王彼得嘴里,便像别有心肠似的,淡淡看他一眼,本想做些辩解,然而细一想,这种事越解释越乱,远不如一哂置之。
王彼得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怎么,密斯虞在你面前使小性子你都不吭声,我嗦两句你就嫌我碍眼了。”
见贺云钦大不以为然,王彼得一摊手:“在德国的时候,你忙于学习,不喜跟洋妞打交道,不谈恋爱倒还说得过去,这回回了




红豆生民国 分卷阅读42
国,就算你不急着谈恋爱,府上怕是也会催你成亲,不然你母亲盛宴为什么大邀圣约翰的学生?记得先前你说过,你不喜天真稚气的女孩子,绝不会找跟你妹妹一般大的,怎么到了这几日遇到个机灵点的,我看你倒是喜欢得紧啊。”
贺云钦冷笑着打断他道:“王探长这几日话实在太多了。”
***
红豆到了家,还未来得及将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母亲,虞太太就从里屋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洒金粉色帖子,递给她道:“你们学校一位姓贺的女同学送来的,说家里有寿宴,要请你赴席。我看这人相貌生得极好,又跟贺先生有些挂相,还在想这两人是不是兄妹。我知道你这几日为了你表姐的事没心思跟同学交际,可是人家既然亲自来家里送请帖,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帖子给你放这了。对了,你表姐有消息了么。”
这几日她无数次升起希望,又无数次失望,怕希望再一次落空,明明急于打听玉淇的下落,一时竟怯怯的不敢问。
红豆故意佯装平静走到母亲跟前,等搂住了母亲的脖颈,这才仰头笑起来,大亲母亲一口道:“前几日女儿的确没心思出去玩,这回什么心思都有了,妈,玉淇表姐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上一章有红包,一般作者是默认24小时之内送,超过24小时,作者就不会再翻评论区啦。明天依然有二更,么么
☆、第29章第29章
虞太太是个急性子,听说玉淇被送到了红十字,当即让红豆到楼下摇电话叫洋车,而后回房换了衣裳,满怀欣喜带红豆到红十字去看玉淇。
舅舅他们早到了,由于玉淇需录证词,家眷暂不能入内探视,三口人不得不守在外头。
自从玉淇得救,舅妈和舅舅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眼皮虽还肿着,脸庞早润泽了好些,一家人劫后重生,处处都透着喜悦,就连一贯别扭的玉沅也随和了好多。
红豆跟玉沅说了会话,借着护士和大夫进房诊视的机会往里瞄了瞄,隔着雪白的布帘,隐约只看到一张床,难道陈白蝶这么快便被接走了?早前贺云钦似乎也要来红十字,可她刚才这一路进来,未曾撞见过他,不知他是临时去了别的医院,还是亲自接走了陈白蝶。
守到半夜,玉淇还未醒转,袁箬笠却来了。
这还是红豆第一次看到袁箬笠的正脸,大约三十五岁上下,五官俊朗,轮廓分明,虽是商人,却有份儒雅姿态。在舅舅舅妈面前以晚辈礼自执,低声细语,态度恭谨。
1...1112131415...4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