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民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凝陇
贺云钦怔住,想不到红豆在那种凶险的情形下还能记下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王彼得简直恨不得喝:“实属难得!这一来又提供了好几个关键线索。”
他取出怀里的自来水笔,在纸上写道:
一、据后巷面馆服务员和红豆的描述,这人身高不会在八尺以下。
二、贺云钦现场勘测这人脚印约有43码。
三、顾筠回忆,此人手掌大、力气不小。
四、红豆补充,高而瘦,并非高而胖,有穿长袍的习惯。
五、平时未必吸烟,但作案时一定会吸烟,吸的还是长乐牌。
六、极有可能参加过贺云钦和红豆的婚礼,而且能顺利进入圣约翰图书馆借书。
零零碎碎地拼凑在一起,思路顿时比先前明晰了不少。
贺云钦拿了那张纸看:“最后一条存疑。首先我们还不清楚迷晕顾筠跟红豆是否是同一人。第二即便是同一人,他未必是为了那几本书迷晕顾筠。第三,就算真是为了书而迷晕顾筠,以凶手的谨慎性子,岂能不知顾筠和你王探长会顺着这条线索去查图书馆借还记录?这行为无异于提前自我暴露,那么他早前迷晕顾小姐岂非是多此一举?”
王彼得愣住。
顾筠推推眼镜道:“我们学校图书馆的借还记录的确是记录极详,一查便知。”
贺云钦道:“所以图书馆的借还记录值得一查,但别太乐观,因为未必能从这一条摸到凶手头上。我最想知道的一点还是:如果凶手因为红豆撞破了凶案现场想谋害她,当时便可下手,为何大周章用车将她掳走,掳走也就掳走了,后来还放过了她。”
这的确太前后矛盾了,谁能想到,似这等连杀三人而未露出破绽的冷酷凶手,竟也有思绪混乱的时候。
贺云钦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问红豆:“当时你在课室外可曾听到交谈声,比如傅子箫挣扎时,有没有不小心喊出了凶手的名字?”
红豆思忖着道:“没有,那课室废弃近半年了,晚间少有人去,当时那条小路黑漆漆的,我走近的时候有点害怕,门打开之前我不清楚,但打开之后,我的确只听到那种古怪的濒死的闷气的声音。”
贺云钦敲了敲那张纸道:“凶手前两次杀人都是在被害人的家里,唯独这一回杀害大兴洋行的傅子箫时例外,也许他事后也觉得前两次太过铤而走险,行凶时难保不会被提前回来的被害人家人撞破,故这次选了较偏僻的地方。而且虽然当时红豆未听到不利于凶手的线索,但我猜凶手动手前应该跟傅子箫进行过交谈,他不敢确定红豆听去了多少,一急之下才冒出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可是他追上红豆后仅仅只是致红豆昏迷,并未痛下杀手,不知是不喜滥杀无辜,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红豆不解:“如果他不想滥杀无辜,只管迷晕了我将我丢在原地即可,为何还要将我带走?
贺云钦脸色微微一沉:“可见他的确犹豫过要不要杀你。从你失踪到我朋友找到那辆车,中间隔了四十分钟,四十分钟足够一个人作出决定。尽管他不确定你是否听到了关于他身份的只言片语,最后依然选择放过你。”
王彼得起了身,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结合他之前用迷晕的法子对付顾筠,我倾向于相信凶手不喜欢滥杀无辜。那么他为什么杀害傅子箫他们?阳宇天、许奕山、傅子箫,这三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傅子箫这条线我还未来得及往下细查,大兴洋行算是有年头的洋行了,傅子箫身为大买办,跟许奕山阳宇天他们认识不稀奇,就不知过去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
贺云钦抬手看看腕表道:“我需回学校一趟。王探长,既然你已知道阳宇天、白凤飞、许奕山都曾住过春莺里,何不继续顺着这条线往下查?还有白凤飞,她现在凶多吉少,你应该尽快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凶手能将傅子箫约到圣约翰见面,彼此认识的可能性较大,昨晚他接过谁的电话?前几日可有信或帖子寄到他府上?这些问题都需利用你的侦探身份,好好去盘查傅子箫的家人。至于圣约翰的图书馆,虽不必抱希望,毕竟出了顾小姐的事,理应去查查那几本书的借还记录。”
外头下人敲门道:“二少爷,瑞德医师来了。”
贺云钦望着红豆道:“你身体尚未复原,我约了瑞德给你复诊,他是我极好的朋友,医术也湛,有什么不适之处毋需瞒他,正好顾小姐也在此处,若你们是被同一种迷|幻|药|品所袭击,症状和体征应相似,可以让瑞德看看是否是同一人所为。”
说着便开门,亲自引了一位金发碧眼的洋人进来。
这人昨晚来时红豆仍未醒转,今日才正式打照面,大约三十出头,举止斯文,笑容满面,进来后先跟红豆行西式礼:“二少奶奶好。”
红豆学校里常跟洋人教授打交道,见瑞德伸手过来,不以为忤,大方跟其握手:“你好。”
引瑞德进来的是位贺家老妈子,当即看得一愣,大少奶奶受过西式教育,常有些惊人之举也就罢了,没想到二少奶奶也像男人似的这般不羁。
她忐忑地看向贺云钦,二少爷手插着裤兜在旁边笑望着,分明对二少奶奶的举止风度再满意不过,惊讶归惊讶,一望之下多少放了心。
瑞德又冲王彼得打招呼道:“彼得。”语气熟络,应是早前就认识。
最后才跟顾筠握手:“女士好。”
待下人走了,瑞德给两人诊视一番,用英文对贺云钦道:“想要确认是否同一款迷|幻|药|品,需得抽血样进行化验,但是昨晚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如果药品半衰期短,早就查不出什么了,何况我的诊所条件简陋,没办法进行详细化验。但从她们丧失意识前曾被帕子捂住口鼻来看,那人很有可能用的乙|醚,这药品我们西方围术期常用,但本埠只有几家私立医院有,你和彼得试着从这条线索往下查,也许能有什么获。”
说着又交代了几句两人这几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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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不宜四处奔波,得出现意识方面的后遗症之类的话,便告辞而去。正好王彼得要去查案,顾筠要回家休息,贺云钦便亲自送他们出来。
又另叫了车送顾筠回顾公馆。
***
红豆只觉困乏,贺云钦那边送客,送完客还需去震旦教课,就算回来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在走廊立了一会,不见他回来,便自行回房歇息。
进了里屋,不经意一抬眼,总觉得妆台上少了什么,再一看,原来搁在妆台上的那捧花不见了,而且是连瓶带花消失得干干净净。
早前只觉得刺心,眼下那地方空荡荡的,心里依旧堵得慌。自早上醒来一直忙于梳理案情,顾不上跟贺云钦置气,然而心里毕竟扎着根刺,要不是新婚怕惹来闲话,恨不得回娘家多住几日才好。
定定看了一晌,索性眼不见为净,闷闷上了床,闭上眼,原只打算假寐,哪知她低估了那药物的残留作用,一不小心又睡死了过去。
一觉睡到傍晚,恍惚间又有人像昨晚那样摆弄她,不是捏她脸颊,就是咬她的鼻子,见她不肯醒,索性贴近,一口一口吮她的唇。她被堵得喘不过气,出于本能睁开眼,对上一双乌沉沉的眸子,一时躲不开,下意识便反咬他的唇一口。
贺云钦吃痛,嘶了一声,仍不肯松开她,只稍稍移开了些,居高临下望着她道:“你一天没吃饭,先起来吃东西,等你吃饱了,你想咬何处就给你咬何处。”
红豆听他声音仿佛断了线的胡琴,暗哑得近乎发不出声,心知他定不好过,一愣神的工夫,已被贺云钦扶着坐起。
红豆这才瞥见床头搁了一碗粥,正丝丝冒着香气。
贺云钦端了粥喂她,她尝了一口,粥不烫不凉,温度晾得刚刚好,难怪他刚才非要缠她起来,莫非是怕粥凉?本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吃,心一软,又由着他喂了,那粥熬得极香糯,一口下去,胃口彻底被吊了起来,她吃了一口又一口,怎么也停不下来,竟就着贺云钦的手将那碗粥喝得一干二净。
他脸上平静,心里却和悦了好些,搁下碗,淡淡问:“还要吗?”
红豆抬眸看着他:“你自己为何不吃。”
贺云钦拉过她的手,让她触碰自己的喉咙,声音一低:“痛。什么也吃不下,只能喝药水。”
红豆本意是想抽回手,然而用了用力,一时没能抽回,轻瞪他道:“那你该去吃药,缠着我做什么。”
贺云钦一本正经道:“我问过瑞德,他说我这是情绪上的剧烈波动所致,若是不好好调理,说不定会化脓生疔,声带彻底损毁。”
这么严重?她竟忘了赌气,小心翼翼抚了抚他的喉结,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那怎样才能见好。”
贺云钦声音低了几分,静静望着她道:“昨晚找到你,不消用药,已经好了大半,若是没能找到,恐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话未说完,他耳后一红,这辈子从未说过这等情话,为了哄红豆,十八般武艺全都使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估错误,所以明天还是一整章两人的对手戏。本章有红包。
☆、第60章第60章
红豆愣了愣,黯然回手,若是没有先前的事,这番话给她听见,她怕是梦里都能甜醒,可有了前番龃龉,此刻心境早大有不同。
倘若不是在意那个女人,他怎会婚礼上还会那女人的东西,甜言蜜语他可以对她说,自然也可对别人说。
她那么骄傲,怎屑于跟别人分羹。然而脸上可以假装不在意,心却酸胀得如同泡在柠檬水里,要是当初没有遇到贺云钦就好了,她还是那个活得恣肆洒脱的虞红豆,一旦遇上便是一劫。
又或者没有前几日的缱绻蜜意也就罢了,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正因为尝过甜,酸才显得格外涩口。此种心绪难以形诸言语,惟有身当其境的人才能领略一二。
他自是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看在眼里,若无昨晚一番劫难,未必能感同身受,此时心房却仿佛注入一缕亮光,早变得豁亮无比。他的红豆,怎会这么可怜又可爱,便肃容道:“那束花是我北平的一个朋友为贺我新婚,特托大嫂赠予我的。”
红豆一怔。
“早前我跟你说过,我跟段明漪是中学同学,头三年我几乎未跟她说过话,直到后来我大哥开始正式追求段明漪,我才因为替我大哥传话,陆陆续续跟她有了交集。”
他脸色稍淡,毕竟仅是猜疑,从未得过证实,而且以他多年来所受教育,从不喜议论旁人,但他委实不想再让红豆多心,只得一五一十道:“我大哥当时刚大学毕业,因忙于接手家里的事业,无暇常去学校,便时不时托我去约段明漪,段明漪起初并未接受我大哥的追求,每回我去递信或是传话,她都极不高兴,我传过几次话后,仍拿捏不准她对我大哥的态度,而且因为我常去找段明漪的缘故,学校里当时有同学误以为我在追求段明漪,我不想引起没必要的误会,后来便怎么也不肯替我大哥递话了,不久适逢毕业,我申请留洋,一去德国便是数年,今年回国时,她已经成了我的大嫂。”
红豆坐直身子,原来他们叔嫂还有这么一段,看来流言蜚语就是那个时候埋下种子的,难怪陆敬恒后来拿此事做文章。可是明明贺云钦未追求过段明漪,段明漪自己为何不在同学面前撇清呢。
贺云钦那么聪明,想必也疑惑过这一点。
“回国后,我决定接受震旦的聘书,在此之前,本埠有位美利坚教授时常举办学术聚会,我因为拟文章的缘故,时常会受邀去听课或是授课,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大嫂跟我认识不少共同的朋友,托她送花的便是其中一位,后来因报上传出那则桃色新闻,我因为避嫌再未去过此类聚会。婚礼那日,她自己并未跟我有交集,只托了下人来送花,我本不欲接,但送花这位朋友跟我有极深的渊源,这花的寓意也好,于情于理我都该下,于是便了。这朋友说来跟瑞德、王彼得都认识,不久会从北平回来,届时我会介绍你们正式见面。”
红豆抬起脸,定睛地看他,他在慢慢向她敞开关于自己的一切,也许她太容易知足了,仅是推心置腹的一番话,竟让她早前的疑惑都涣然冰释。
她靠拢他,将额头抵着他的肩,淡淡问他:“贺云钦,你当初为什么娶我。”她对他的爱意,早已掩藏不住,他对她的感情,却始终未有个清晰的态度。如果婚姻是一场较量,她预先便输了一局。可是她一点也不想稀里糊涂度日,更不想他仅是出于丈夫的责任感才尽心尽意待她。
她那么执着于这个问题,贺云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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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道其中缘故,瞥见她微红的眼眶,先是几不可闻叹息一声,接着便抬手捏捏她的脸颊道:“这问题我自己也想过,无非一个答案,因为想娶你,所以就娶了。”
她不满。这算什么答案。
他拉开她道:“红豆,我们的婚事虽然定得仓促,但如果当初白海立纠缠的人不是你而是别的女人,我只会用别的办法对付白海立,决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婚姻。”
红豆眸光微动,静静的未接话。
贺云钦沉默着斟酌词句,说来他跟红豆认识时日不长,可是自茶话会见她通过桥牌游戏,到后来她去找王彼得帮忙,再及刮破她的裤子,到最后一起对付陈金生,虽说前后不足半月,但他们共同遇到了极多不寻常之事。究竟何时起的意,何时动的心,早已无从觅迹,然而为了让她安心,他仍试着以理性的态度进行分析。
“那时我们找人,一见你从楼上下来我就舒心,我喜看你的妆束,喜听你跟你哥哥撒娇,喜诱你跟我们一道分析案情,每回你哥哥托我照顾你,我都从未有过半分不耐,当时我不明白为何,后来才知此即为动心之始。你来我母亲寿宴,那晚你出奇的漂亮,虽然耻于承认,但我们两个待在桥牌室时,我一度有跟你亲近的冲动,事后想起你当晚的模样,更是时常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这种源自本能的欲|望,是为动情。”
红豆红云上颊,她并不懵懂,自然清楚地知道,正是自那一晚开始,两人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
“我以前未有过恋爱经验,有些事堪称驽钝,那日在你家,因为秦学锴的缘故,我一激之下向你求婚,说来此举的确过于冲动,然而是晚回家,我静下心来回想,竟半分悔意也无。”
他望着她泛着莹莹柔光的脸颊:“这种事不可言传,无法用工程学或是痕迹学的法子进行剖析,我只知道等待我明白过来时,你已经藏在我心里了,昨晚你出事,我从未如此痛悔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若能找到你,务必清楚明白告诉你:红豆吾妻,我喜欢你,爱你,想要你”
红豆喉头微哽,心跳得无法自抑,软顿在他怀中。不知何时天已全黑,两人只顾说话,室内未开灯,惟牛乳般月光透过光洁如新的落地窗洒入房中。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听他道:“所以请你让为夫务必教会你德语。”
她一愣,只觉方才那份静谧宁静氛围瞬间一扫而空,不又羞又气,这人怎么这样。
可是贺云钦脑子转得极快,她还在发懵,他已有了旁的念头,埋头到她敞开的衣领里,细细地啄吻。她自然明白他想什么,想起今日仍未沐浴,脸一红,推开他道:“你让我先去洗澡。”
贺云钦已然意动,怎肯罢休:“不如我帮你洗。”
她瞪他:“你怎么帮我洗?”
他干脆将她抱起,执意推开盥洗室的门:“昨晚又不是没给你洗过。”
她的确仍记得昨晚的事,可彼时她毕竟尚在昏睡,今晚两个人却要在浴室中面对面,出嫁之前母亲可从未教导过她这个,光想想便觉得羞耻难言。
“不好。我自己洗,你放我下来。”
贺云钦却已不容分说将她抱到盥洗室的桌台上,吻她,将她身上小衣褪下,抚弄她,待她准备好,不容分说挤入她腿间。
她被他抵靠在后头的大镜面上,冰凉的触感惹她后背起了一层细细的轻栗。
竟还可以如此,她羞得忘了挣扎。
贺云钦趁她发怔,帮她环住自己的腰,这番光景他早酝酿多时,怎肯半途而废,捧着她的脸颊吻她道:“ichliebedich。”
“ichliebedich?”
吃痛地低呼一声。
他已然得逞,声音低哑得几不可闻:“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作者明天要考个小试,跟大家请一天假,本章有红包嘤嘤嘤
☆、第61章第61章
因着一份失而复得的狂喜,贺云钦这番折腾,几乎可以用逞欲来形容,桌台上、浴缸里、镜面前,乳白色氤氲蒸汽中,盥洗室不同角落,“粉汗香融流水雾,兰麝细香闻喘息”,她被迫跟他尝试各种新鲜花样,从起初的抗拒、羞涩、到后来的意乱情迷,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骨头都几乎散架,亏得年轻底子好,不然非虚脱不可。最让她羞窘的是,事后他执意用皂角给她洗身也就算了,还将她光溜溜的两条腿高高架在自己宽阔的肩上,埋头去品尝她的……
于极端的颤栗羞耻中,她竟然体会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隐秘的巅峰快乐。
幸而太累了,没多少时间让她难为情,等从盥洗室出来,便从他怀里挣出来,一头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早上她比他先醒,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脸庞,眉目依然清峻,但因为额发睡得凌乱,隐约比平日透着些孩子气。
她心底充盈着不可言喻的满足感,抬指去轻轻描摹他的眉眼,怕吵醒他,又悄悄回手,从他怀里钻出来,到里头梳洗。
她这一动,贺云钦也醒来了,怔忪一会,也跟着到了盥洗室,仗着身高优势,从后头揽着她,夺过她手里的牙粉:“起这么早做什么?”
“上学呀。”她一夺之下没能夺回来,干脆抬起他的胳膊,就着他的手刷牙。
他一怔,竟还可以这样?只觉她温软娇俏得不可思议,低眉笑看她用这法子刷完牙,这才道:“瑞德嘱你这几天静养,我给你学校请了假。”
红豆镜子里看他:“那我再休息一天,顾筠也未上课,我们两个功课都没处温习,前些时日为了成亲我已请了许久的假,要是再不复课,我担心很多功课都赶不上。”
贺云钦摸摸下巴道:“有什么不懂之处,我教你就是了。”
她脸一红,推开他:“没见过像你这么好为人师的人。”
强教她德语就算了,连别的功课也要揽过去。
他正要刷牙,听了这话,斜眼瞥她:“你是不是又想歪了?我可是正经要教你功课。”
“我想歪什么了?”
“没想歪你脸红什么。”
她睁大眼睛:“我脸红了?我哪里脸红了?你这人怎么总喜欢倒打一耙。”
他戳她的脸蛋:“这里不是红了?你自己看看,跟水蜜桃一样。”
她才不要看,仍要驳嘴,他捧着她的脸颊,低头便吻了下来。
红豆想跑没跑掉,好不容易挣开,被他亲了一脸的泡泡,只得重新洗脸。
推开他到了外头,打开衣柜,挑外出的衣裳。
贺云钦洗漱完出来,看她只穿件轻薄的白色衬裙,胳膊和小腿全光光露在外面,迎着晨光,一对丰盈饱挺之处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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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若现,一时也不敢多看,若由着性子来,一上午怕是也下不了楼,只得走到外头书桌前,捡了腕表戴上,抬眼看着窗外道:“我嗓子未好,暂教不了课,但手里有几个课题还等着我去课研室布置,等从学校回来,还得去找王彼得,你和顾筠都在学校出的事,为再遭那人暗算,在我们找出凶手前,最好别去学校。你要是在家里闲不住,我去王彼得处前,顺道回来接你。”
红豆左挑右选,最后从柜里挑了件玫瑰红蜜绒旗袍,坐到妆台前,歪头将一头乌发挽到一边胸前,对着镜子系衣领上那排珍珠纽扣:“我上午想回趟娘家,前晚我哥哥那么担心,我既好了,总得回家让他亲眼看看才放心,何况我还想问问我母亲我小姨当年的事。”
这时下人敲门进来送茶,待下人走了,贺云钦端起茶正要喝,听了这话,又放下茶盅。红豆不止一次提到她小姨的事,难道真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红豆低头想了一晌,拿了梳子梳头“当年小姨被判定为自缢,可是据我母亲说,小姨自缢的那间教室也有很多烟头,说起来跟许奕山那几起案子有点相似,可是我小姨都死了十一二年了,我母亲似乎也不认识许奕山他们,说来实在扯不上关系,但问问总没坏处。”
贺云钦走到她边上,随手拿起一对珍珠耳坠递给她:“你外婆家当时住在春莺里?”
红豆一边戴耳坠,一边点头。
“那我先陪你回同福巷,中午我过去接你。”
拾妥当,红豆起身开窗,打开的一瞬间,瑟瑟晨风夹裹着清淡花香拂来。
她畅适地吸口气,空气里透着几分秋日特有的清寒,身上冷了起来,又回衣柜拿了一件月白色薄呢绒大衣披上。
两人下来得晚,餐厅里贺孟枚等人早坐在餐桌边了,不是饮茶便是看报纸,各自忙各自的。抬眼望见他二人,都是一怔,尤其是贺竹筠,忍不住露出纳闷之色。不管是二哥还是二嫂,都与平日有些微妙的不同,二哥眉眼温和俊逸,嗓子大大的见好。二嫂从前就漂亮,今日竟有种艳光逼人之感。玫瑰红这等浓腴的颜色穿到她身上,不见半分俗腻,反衬托得她脸庞娇若雪玉,望二哥时,二嫂眸波盈盈,里头像藏着晶莹湿润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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