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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子在坑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狐珠子
温子仁见他忧心忡忡,一副认真的样子,心下却越发糊涂了。莫非秦惜松是个好官?他做的坏事另有原委?
如果他十恶不赦,那又怎会教出这么明理、大度、有远见的儿子?但若他是清官好官,为何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是狼豺虎豹?
“秦公子可有想过,抛开其他不说,秦相身份如此尊贵,怎会让你跟三教九流的商贾打交道?”温子仁道。
秦爱岚闻言幽幽地抬眸看向温子仁,“所以,若真要做,我们只能换个身份。不止如此,我们还得让人心知肚明幕后便是我们。”
温子仁一愣,对上秦爱岚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下不由得感到一丝寒意。
温子仁忙别开眼,不解问道:“秦公子此言何意?”
秦爱岚轻轻一笑:“换个身份,我们便不违反在朝官员不得经商的律法;而户部那么狠,若不让他们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我们赚的钱岂不是拿去填他们的肚子了?”
温子仁这才恍悟,不得不佩服秦爱岚的高明。
不过,秦爱岚今日似乎还不想细说此事,或许他还未定下心来。两人便聊了些其他话,直到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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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值方才离去。
回到昭阳宫,楚玉正负手背对着他站在院中一树繁花下。
夕阳的余晖暖暖地倾洒在他周围,好似给他镀了一层溶溶的暖光,让人见之不禁莞尔。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那瘦高欣长的背影,看上去竟比他们第一次初见时又高了几分。
一阵清风拂过,一树细白的碎花如雪花般飞落;他身上的银色长袍亦随风翻飞,颇有几分超凡出尘。
这样的一幕,祥和而美好。
秦爱岚忽觉一天的疲态皆消散而去。
他不禁微微勾起唇角,信步走过去,拂去楚玉发间零落的飞花。
“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感觉到头上轻微的异动,楚玉回过神,一转身便对上秦爱岚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心下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触。
那是一种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感觉,楚玉非常不喜欢。
“没什么。”楚玉眉心微拧,转身往旁边走了两步,拉开与秦爱岚之间的距离。
秦爱岚见他愁眉不展,料是去见了林向文而心情不佳,便问道:“今天你去看了林大人,他的情况怎么样?”
秦爱岚若不提林向文还好,一听他提及林向文,楚玉心中更是压了一股子气。
若非他,林大人何以受这些罪?
然而,他又能怎样?将秦爱岚数落一顿?可这样就能弥补林大人受过的罪吗?
楚玉定了定神,随后便告知他道:“林大人身体状况极为糟糕,他身上已无一块完肤,浑身都是鞭伤、烫伤。因为处理不及时,大牢又阴暗潮湿,那些伤口已化脓……不忍目睹。”
他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些,但今日林大人那一身惨烈的伤犹自历历在目,叫他如何能不伤痛?
“纵使林大人已受了这番大难,他依然对自己存着那颗忠诚之心,挂记着崇国的百姓……”说及此处,楚玉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便未再说下去。
他作为一国天子,却无能护下忠良贤臣,害他受了那么多冤屈和苦难。
他愧对先烈,亦愧对林大人!
秦爱岚一时也不知当如何应话,便和楚玉并肩立于花树下,默然不语。
因为此时,对于此事,他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虚伪。
晚风犹自轻轻地吹着,两人各怀心事,立于那树繁华下,落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良久,秦爱岚才转过身,走至楚玉跟前,正视他的眸子道:“林大人百折不挠,未曾责怪于你,想必也不愿见你为他在此消沉。他现在既已从天牢中出来,我们更该努力保下他,做他的后盾,让他可以一心一意去治水。林大人被折磨至此也不曾屈服,我们更不该屈服于这些黑暗;打起神,才能寻得光明。”
楚玉直直地盯着眼前人,他亦坦然地注视着自己,眼底再也没有平日里的那种慵懒和轻浮。
用这种眼神看君主,本是大逆不道。但楚玉却从他那双深沉的眸子里看出了诚挚,也丝毫没觉得有何不敬和不妥。
因着林向文之事,楚玉对他本是还有一股怨怼在心。但此刻,看着眼前这张真诚的脸,那些怨恨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隔了许久,楚玉才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继而,他便转身进了落凰阁。
秦爱岚目送他进门,心中渐渐有了些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一晃便到了休沐日。
秦爱岚早早给楚玉告了假,回了相府。
第35章三十五章
因着秦惜松知他的乖儿子要回来,早早便命人做了一大桌菜,又将别人送他的熏风酒抱了一坛出来。
秦爱岚回来时,见了那一桌子菜,简直不该说什么是好。
听闻青州那边犹在闹饥荒,百姓啃树根食白土,饿死病死者数不胜数,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写照。
但要让秦惜松在朝夕间改变,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作为父亲,秦惜松对他的宠爱绝不亚于任何为人父母者;所以,谁人都有资格责骂秦惜松,独独他不能。
而为人子女,秦爱岚也不希望秦惜松是个遗臭万年的奸臣。
“岚儿,过来!尝尝这秦州特有的熏风酒!”秦惜松见了立在门口的秦爱岚,招招手道。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神色语气也不似往日那般刻板。
秦爱岚笑着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父亲怎么备了这么多菜?我们吃个通宵也怕是吃不完。”
秦惜松给他夹了一筷子鸠集凤池:“吃不完也不碍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老夫也不知你今日到底想吃哪样,便让人每样都给你备了一份。”
秦爱岚扫了一眼满桌的大鱼大肉,心道这草包的口味还真重,样样都油腻腻的。
秦爱岚道:“父亲有心了。但自我吃了那些药材后,身体便吃不消这些油腻的菜。今后我若回府,父亲便给我备些清茶淡饭就行。其实只要能与父亲团聚,吃什么都无所谓。”
秦惜松没想他会这般说,心中诧异之余,却又甚是欣喜。
他这个小儿子以前极为叛逆,成日在外喝花酒,也不肯跟他一起好好吃个饭。就算偶尔被他逮住,这孽子还总是挑这样挑那样,他们两父子就没好好在一起吃过饭。
就更不要说听到这种悉心话了!
“你能这样想,为父深感欣慰。既如此,那老夫便将这些撤掉,再给你备一桌清淡的。”
秦惜松说着,便要招一旁候着的丫鬟小厮换菜。
秦爱岚见状忙阻止道:“父亲不用如此神,这里已有如此多饭菜,我们今晚便将就吧。”
秦惜松这才作罢。
崇国倒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种规矩,两父子吃个饭倒也有说有笑。
喝了大半坛酒后,秦惜松渐渐有了些醉意。
醉熏风乃是由上等小米合着百花酿制而成,这种酒虽是清香甘甜,但后劲却比较大。
这副身体喝了那么多花酒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已经习惯了酒这种东西,秦爱岚倒还没觉得有什么。
见秦惜松有些醉了,秦爱岚便择机道:“父亲,而今我已入了御史台,但我那几位兄弟却一事无成。他们昔日尊我为大哥,现在也不改初心欲跟我创一番功名,我看他们也是有心改正,想为他们在朝中寻些闲杂事历练历练。”
秦惜松听罢冷哼一声:“他们若真有心追随你倒好,就怕他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而且你看他们那副不成气候的样子,跟了你也只会给你拖后腿。岚儿,你就是太天真,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秦爱岚倒是知道秦惜松很不喜欢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没想他的反应竟如此大。
秦爱岚略一沉思,又一副纯真的口吻道:“父亲此话何意?我与他们都是多年好友,他们的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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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也是有一定分量的,能从我一个刚步入官场的人身上得到什么?”
“旁人不知,老夫又怎会不知。要不是他们几个纨绔带你去青楼,你以前又怎会做些荒唐事?这几人都是草包,你跟他们在一起,学不到什么好东西。”秦惜松板着脸,有些激动。
远离秦惜松是怕他又被这几人带坏!
“你虽刚入朝为官,但你是楚玉身边的人,还有爹在后面替你撑着,他们跟着你好处自是有的。他们若真有此心,为何不去找他们的老子?说到底,还不是想从你身上讨到好处!”
“别以为老夫跟他们是真心好!冯建根和杨开德当年比老夫稍微官高一点,何曾把老夫放在眼里?后来老夫稍占优势,他们才依附于老夫!别看他们表面上对老夫言听计从,他们不过是屈服于老夫手中的权势罢了!”
没想到秦惜松早就将这些看通透了。
他的疑心如此重,倒不是件坏事……
气过之后,秦惜松又怅然叹了口气:“所以啊,追根究底,外人对你的奉承之语终是当不得真,唯有血缘亲情才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
秦爱岚微微一顿,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要是秦惜松知道,他现在深信不疑的儿子,其实早就换了灵魂、背叛了他,他不知当作何想?
不过,说及血缘亲情,秦爱岚忽然想起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秦以文。
但这个秦以文被安排在竹苑,离他们住的这边有些远,他也只见过几次。
如果说秦惜松珍视亲情,秦爱岚是不怎么赞成的,因为秦惜松对大儿子的态度冷淡得如同陌生人!
秦爱岚垂眸想了一下,见秦惜松今日酒后话特别多,便抬眼问道:“父亲为何不替大哥在朝中谋个职位?”
果然,秦惜松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岚儿,这又是你另一个缺点心慈手软,不懂算计!当初那女人不仅害死了你母亲,还差点害死了你;为父一怒之下抄了他们宋家,宋嫣然也羞愤自尽。你大哥对这些事知晓得一清二楚,他自是恨老夫和你的。老夫也曾念及父子之情,将他安置在兵部,没想他竟暗地里勾结外人欲陷害老夫!”
说到此处,秦惜松眼底闪过一片寒芒:“爹得知之时真恨不得将他那不孝子亲手了结,但他到底还是我们秦家的人,最后老夫放了他一回。爹养他在府中,便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你好。他无权兴风浪,得保一命,你今后也不用提防他对你不利。”
这其中的关系竟是如此复杂,秦爱岚只觉有些头大,视他为敌的人太多了!
秦爱岚应道:“以前是我糊涂,不懂父亲的苦心,今天才总算知晓了。不过,父亲想让我在朝中站稳脚,若没几个追随者,只怕也难成事。我那几个狐朋狗友虽不能尽信,但他们好歹跟了我多年,我对他们也比较了解,知道他们各自的软肋,用起来更上手一些。”
秦惜松听他这么说,倒也觉得有些理,便问:“那岚儿准备将他们安插在何处?”
秦爱岚答道:“青州灾款一案,虽是了结了,但我听皇上的口气,似乎对这个案子的结案情况十分不满。他有意换掉户部的度支,但户部的夏侯大人正是父亲的门生,皇上似乎又有些顾忌。”
见秦惜松的脸色无什么太大变化,秦爱岚继续说:“我想如果他非要换的话,到时候不妨让冯安达去顶这个位置。”
秦惜松虽有些晕乎,但还没有丧失判断力,当下便摆手:“冯建根本就是大理寺卿,若是他儿子再入户部,岂不是助他长了气焰?再说,他那草包儿子,既没有功名,他们家也没有爵位可承,怎么能入户部?”
秦爱岚淡淡一笑:“父亲这个担忧就不必了。度支这个位置,哪里可能不脏手,冯家父子什么德行,父亲心中清楚。到时候父亲若是看他们不顺眼,岂不正好人赃俱获,将冯家除掉?”
秦惜松闻言轻轻捋了捋山羊胡,眼里有几分赞许,也有几分阴鸷。
秦爱岚接着说:“至于冯安达是否有资格入户部,还不是父亲说了算。”
“嗯,但此事也不可便宜冯家,冯建根掌大理寺,吃的银子可不少。他就冯安达那么一个儿子,你就算要帮那冯安达,也得让他们贡献点东西出来才行!”秦惜松提醒道。
“谨遵父亲教诲!”秦爱岚忙高兴地应下。
熏风酒的后劲十足,和秦爱岚聊了会儿,秦惜松更觉头脑混沌,便支手扶了扶额头:“此事你自己斟酌吧。爹老了,头脑不行,身体也不行了。”
他似有些疲惫,语气透着一股沧桑,秦爱岚听了竟很不是滋味。
“父亲才过半百,正值壮年,怎能说老?你醉了,我送你回房吧!”
第36章三十六章
秦惜松也没有推却,便让秦爱岚扶着他回房休息。
他走路有些趔趄,面上虽也冷冷淡淡的,但他心头确实舒坦的:这么多年了,他的儿子终于长大懂事,也能体贴他这个父亲了。
秦爱岚将他小心地放在床上,亲自伺候他脱了外衣和鞋子,还悉心地打了热水给他洗了个脸。
秦惜松欣慰地享受着他那乖乖儿子的体贴照顾,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没一会儿就鼾声大起。
秦惜松平日里爱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睡下后倒少了那分冷漠和锐气,与寻常老头无异。
不过,虽是上了年纪,光看容貌身材,还是看得出秦惜松一表人才,年轻时定然更要俊美几分。
听说当年还是宋嫣然倒追的秦惜松,想来也不无可能。
秦爱岚掀起天蚕云锦被,替他盖上,而后才转身离去。
出来时,天色已暮。
深蓝的远天零落着几颗寒星,闪烁不定;一弯月牙挂在树梢,让秦爱岚不由得想起昭阳宫来。
不知那小皇帝现在正做什么,想什么……
檐下每隔几步便挂着一盏灯笼,将九转回廊照得一片明黄。
秦爱岚垂着眼慢慢走在回廊上,醉熏风的后劲从体内蔓延开来,让他竟也有些恍惚。
分不清此刻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
刚步入流水轩,远远便见两名女子正在他的卧室门口大打出手,大丫鬟碧落正在一旁劝架。
秦爱岚认得其中一名女子,正是他的十三夫人莹莹,另一名却不知姓名,但无疑也该是他的其中一名夫人!
秦爱岚站在远处冷眼旁观了一会儿,看够之后方不疾不徐地踱步过去:“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名女子见了秦爱岚,忙扑过来,倚在秦爱岚胸前梨花带雨道:“晶晶给公子绣了一件外套,听闻公子今晚会回来,便特地给您送来。没想在这里遇上了十三姐姐,她……她竟误会晶晶欲与她抢占公子,便出手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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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爱岚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
那边莹莹听了不服气:“明明是你先出手打得我!公子,您要替莹莹做主!”
说罢,那莹莹也哭了起来。
这两名女子来前都心打扮了一番,脸上施着粉黛,头饰也都极为致繁琐。
但此刻他们的头饰歪了,身上的华裳也被扯得不像样。
晶晶柳眉横竖:“是你将我为公子缝制的新衣弄脏,我才生的气!”
“我不过一时不小心碰到你而已,你却故意将我为公子做的鞋子扔掉!”说着,莹莹哭得更加委屈了。
秦爱岚淡淡扫了她们一眼,这些女子多是以前的主在风月场或市井中弄回来的,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这种争风吃醋他已经见识过几次了。
“够了,我今晚喝了些酒,头晕。你们哭起来,我更晕。这里没什么你们的事,先回去罢;东西留下,你们的心意我也领了。等改天我闲了,再来看你们。”秦爱岚不咸不淡道。
莹莹和晶晶见秦爱岚虽未发火,对她们的态度却极为疏离,便也不敢真的来触他霉头,只好悻悻地走了。
碧落将地上的外衣和鞋子拾起,随秦爱岚入了房间。
今天的秦爱岚似有些不同,安静沉着得让碧落有些莫名地害怕。
碧落泡了一杯醒酒茶,恭顺地递到秦爱岚面前:“公子回来便陪老爷喝酒,想必是喝多了,来喝点醒酒茶罢!”
秦爱岚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碧落最初还不太习惯,现在倒见怪不怪了。
见他脸色稍霁,碧落便又笑道:“这衣服是十九夫人送来的,鞋子是十三夫人送来的,公子可要试试?”
秦爱岚淡淡瞄了一眼碧落手上的衣服和鞋子,看上去倒还做工细。
但他原是个现代人,也不懂这些女红,心中盘算了一下,便道:“都给我打包装好罢,我明日要带走。”
碧落领了命,将鞋子和衣服叠放在一旁。
秦爱岚喝了醒酒茶,倒是清醒了几分,便问碧落道:“前些日子客人送来的药材可都放在何处?”
碧落笑着回答:“都在西厢房放置着,公子想要哪样药材,奴婢这就去给你取来。”
秦爱岚便对她道:“你将药材都清点好,合着刚才的衣服和鞋子,明日叫柴桂一并给我送到宫中去。”
碧落听他说要带那么多药材去宫中,还道他身体有恙,便关切道:“奴婢见公子此番回来神色不佳,可是因为身体抱恙?若宫中没有好药材,奴婢再去库房取一些。”
秦爱岚见她误会了,也不点破,只道:“这次够了,等我用完后再回来取。”
碧落这才没有说什么,照顾秦爱岚睡下后,又去西厢房盘点药材。
秦爱岚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梦到了刘国昌,一会儿又梦到秦惜松,后来还梦到了楚玉。
醒来时也忘了到底梦了些什么事,只依稀记得梦中那种孤寂无助的感觉。
一早柴桂便将碧落打包好的物什送往宫里。
秦爱岚等到巳时去看了秦惜松一趟,见秦惜松已从宿醉中醒来,神也颇好;他这才拜别了秦惜松,直往冯府找冯安达。
冯府隔相府只有两条街,虽不及相府开阔壮丽,却也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朱门了。
秦爱岚来时,冯安达正在搂着他新寻来的女子逗鸟。
听小厮来报说秦爱岚来府上找自己,他是又惊又喜,美人不要了,连鸟也不逗了,直接跟小厮迎了出来。
“四弟,好久不见。”一见面,秦爱岚便主动打了招呼。
自打秦爱岚入朝为官之后,他们便再没单独聚过,上次相见还是在酒宴上,秦爱岚和他们匆匆说了几句就走了。
这些日子,他也总觉得跟秦爱岚不再是一路人,没想秦爱岚今天主动登府拜访,冯安达怎能不惊喜?
“大哥,你总算想起我来了。”冯安达忙迎过去将他请入客堂,吩咐丫鬟上了茶。
秦爱岚坐定后,便道:“四弟说的什么话!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只是在朝中脱不开身而已。最近在做些什么?”
冯安达一脸难为情,嬉笑着说:“还能做什么!以前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大哥想不想看看我最近来的几个小妞,绝对美艳动人,‘那个’更是了得!”
秦爱岚知他是个下流色胚,便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用了。大哥今天找你,是有事情要与你单独商量。”
冯安达不知何事,但见秦爱岚少见的如此严肃,再加上他一向有些害怕秦爱岚,便只好斥退了下人。
待闲杂人等退散,冯安达便问:“不知大哥找我何事?”
第37章三十七章
秦爱岚并未直接回答,反问冯安达道:“四弟可愿与我共建一番事业?”
冯安达被他问得有点懵,茫然地看着秦爱岚:“大哥此话何意?”
秦爱岚带着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弟有所不知,我而今入了官场,看上去风光无限,但个中滋味,旁人如何能体会?官场中人心难测,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现在我在朝中孤立无援,真是怀念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冯安达深表不平,天真说道:“大哥若是过得不开心,不做了就是。我们几兄弟都很想念你,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多么轻松快活,何必弄得这么辛苦?”
秦爱岚摇摇头:“我爹好不容易才在朝中为我谋了个职,我若突然不做了,他定会打断我的腿。”
说及秦惜松,不止秦爱岚怕,冯安达也十分畏惧。
秦相一向不苟言笑,还误会是他带坏了秦爱岚,所以每次遇到秦惜松,冯安达都是避而远之。
冯安达只好问道:“那大哥打算怎么做?需要小弟如何才能帮到你?”
秦爱岚见他上钩了,便道:“果然还是四弟最懂我的心。四弟,你也到朝中来帮我打打下手罢,得我在朝中总被人使绊子。”
冯安达听后有些为难:“大哥,我倒是很想入朝帮你分忧,但你也知道,我这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字都认不全,功名是肯定考不上的。这如何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更别提为你分忧了!”
秦爱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此事四弟不必担忧。大哥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定然是有所准备。你只需备足银两,到时候我便在户部给你谋个职位。”
“户部?”冯安达听了不由得一惊,他虽是个纨绔弟子,不问世事,但也知道户部是个油水部门,听他爹说户部每年吃掉的银子都足以养活半个崇国了。
“大哥此话当真?”冯安达一阵欣喜,却又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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